发表于2024-11-28
罗斯柴尔德家族与更为广泛的欧洲犹太人社区的关系,在进入到第四代的时候,总体来说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对于前面提到的贵族通婚,我们必须强调那是属于特例事件。大多数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仍然还是与其他犹太人通婚。事实上,这一时期真正显著的变化是,婚姻另外一方的那些犹太人不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在第三代,这样的婚姻只有三例,其中的两例事实上还是与女性一脉的表亲。第一例真正的外面的犹太人加入到家族里来的是意大利实业家拉尔蒙多?弗兰凯蒂男爵,他在1858年娶了安瑟尔姆的女儿莎拉?路易丝;第二年,赛西莉?安斯帕希嫁给了古斯塔夫。贝蒂和她的儿媳妇阿德勒对赛西莉所怀有的憎恶,让我们了解了一个这样的外来者要赢得家族的承认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在1877年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与其他犹太社会精英的婚姻迅速成为了一种常见的事情。在1878年,威尔海姆?卡尔的女儿米娜嫁给了马克斯?戈尔德施密特,她的姐妹是莫里斯?德?赫希的妻子。同族通婚仍然持续不断的一个例子,是米娜的儿子阿尔伯特在1910年娶了埃德蒙的女儿米瑞娅姆——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启用了冯?戈尔德施密特?罗斯柴尔德的名字,而且已经贵族化了。在这一时期与法国罗斯柴尔德家族建立了姻亲关系的另一个家族是阿尔芳:在1905年,阿尔方索的儿子爱德华娶了吉曼?阿尔芳,而在1909年,埃德蒙的儿子莫里斯又娶了她的妹妹诺艾米。
这种王朝式的联盟的最好例子出现在罗斯柴尔德家族与萨逊家族之间,这个家族在印度和远东地区发家,其中的部分人在这一时期定居到了英格兰。1881年,在一个有威尔士王子出席的仪式上——这个活动受到了报纸的广泛关注——里奥娶了玛丽?佩卢贾,她是特瑞斯特商人阿奇尔?佩鲁贾的女儿,而他的另一个女儿嫁给了阿瑟?萨逊。另一个与萨逊家族的联系出现在1887年,当时古斯塔夫的女儿艾琳嫁给了爱德华?萨逊爵士,他是阿尔伯特?萨逊的儿子和继承人。然后在1907年,古斯塔夫的儿子罗伯特娶了奈丽?彼尔,新娘子的家族也是通过婚姻与萨逊家族搭上了关系。在这一代人中,所有其他人的婚姻都是与具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富裕的犹太人之间发生的。这些标志着19世纪中叶的排外婚姻彻底结束,并且把罗斯柴尔德家族——尽管仍然起着带头作用——更广泛地融入到了与富裕的犹太人家族建立姑表亲关系的体系内。
因此,罗斯柴尔德仍然保持着值得信赖的犹太传统;事实上,通过这些通婚,他们变得不再拒犹太人社区于千里之外。确实,曾经出现过宗教信仰方面不够坚定的事情,而且还不只是在康斯坦丝的例子里。阿尔方索和莉奥诺拉刚出生的儿子勒内由于割礼后发生(丹毒)感染而惨死的悲剧,使夏洛特的灵魂深处受到了强烈的震动。她也吃惊于威尔海姆?卡尔及其家庭遵守饮食戒律的严格。“像他们那样的吃法……”她评论道,“脸色惨白而虚弱,好像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吃,比那些苦修的人还要糟糕。”当他们长期分离后在法兰克福相遇时,纳蒂认为他的叔叔威尔海姆?卡尔“看起来很像高加索人,就是化妆也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他的步态和表情以及说话的方式完全是犹太人的方式,没有任何他自己的特征”。然而,纳蒂自己对祖先宗教的忠诚也是不容置疑的。作为一名大学生,他非常反感帕雷的《基督的圣迹》那门课,认为是“我所看到过的最晦涩的文字的堆砌,因此根本不存在很多人所预言的我会被改变的事情”。里奥也被迫花了很多的时间去上帕雷的课,但是他自己所描述的与他的叔叔安东尼和堂弟阿尔伯特在1869年参加维也纳犹太聚会时所表现出来的热情不会有假。当1877年在贝斯沃特的圣彼得堡区建立新的犹太会堂的时候,奠基的人就是里奥,这与他父亲在7年前修建中央会堂时几乎如出一辙。
和他们之前的祖父与父亲一样,纳蒂与他的兄弟们并不非常关注那些理论细节或者宗教仪式。例如,在1912年,有报告说纳蒂“不认为讨论犹太浴室的形状和大小是一个正统犹太人所必需的”。对于他们来说,宗教的意义在于犹太人社区的组织和功能;而作为罗斯柴尔德,他们认为自己应该清楚自己在英格兰犹太人社区的世俗领袖地位。19世纪末期,他们在这个位置上所取得的成就是非凡的。纳蒂从1879年起任联合公会总裁至他1915年去世(尽管他很少过问那些日常的事务)。在1868~1941年间,理事会财政负责人一直就是由罗斯柴尔德担任,从未间断过:第一任是费迪南德(1868~1874年),然后是纳蒂(至1879年),再就是里奥(至1917年),最后是列昂内尔。纳蒂同时还是公会联合会的名誉总裁、犹太人免费学校的总裁、英国犹太人协会的副总裁和贫民救济会卫生与法务委员会理事。里奥继任了免费学校的总裁,同时也是犹太穷人临时庇护所的副总裁。罗斯柴尔德同时还影响着《犹太新闻报》,当时由埃希尔?迈尔斯所拥有(后来被犹太复国主义者利奥波德?格林伯格在1907年收购后,罗斯柴尔德的影响力就不复存在了)。在法国,罗斯柴尔德家族修建了几座新的犹太会堂,包括位于维克多大街的一座(1877年)以及其他由埃德蒙在1907~1913年间提供资助的三座。相比较而言,维也纳的罗斯柴尔德较少与他们的犹太同胞交往。
可以肯定的是,罗斯柴尔德首要关注的并不仅局限于一个单独的社区,而不关注另外一个或者几个具有相对独特性的社区(除了联合公会,这个组织里也包括了西班牙和葡萄牙籍的犹太人、改良派,以及由东欧移民建立的数量不断增长的东正教组织)。对于挑战纳蒂地位的情况,一个最经常被引用的例子是1887年成立的公会联合会,这个组织由贵金属商人兼政治家塞缪尔?蒙塔古提出,目的是为那些东正教组织提供庇护。纳蒂曾一度对他所见到的东伦敦的“精神匮乏”而忧虑,而且在联合会成立的时候,他被选为总裁。但是在1888年12月,在联合公会委员会上就是否接受联合会进入伦敦宰牲理事会(监管屠宰的机构)的问题上产生对抗后,他被迫把这个职位让给了蒙塔古。看起来他所希望实现的似乎是把联合公会的权利置于这些新成立的组织之上——因此,他原本在怀特契佩尔路上建立一个大犹太会堂的计划就与建一个“犹太人汤恩比大厅”联系在了一起。
然而,对于这件事意义的重要性也不应该过分夸大。事实上,纳蒂还保留了名誉总裁的头衔,而且甚至还主持了联合会1892年在新路上的第一个犹太会堂的开幕仪式。确实,他对团结各个不同的犹太组织所报以的期望,在联合公会中的所有理事中,最受蒙塔古的欢迎。在已经在位了很长时间的大拉比内森?马卡斯?阿德勒于1890年去世之后,尽管遭到了阿德勒的儿子和继任者赫尔曼的反对,纳蒂终于还是召集了各个公会的代表大会,他的理由是“时机已经成熟,就算是社区中最底层的人们……当然也是最正统的教徒,应该邀请社区的其他分支来加入我们,并把我们所有人都团结起来。我不敢说团结到某一个领导人之下,但是应该团结到一个精神领袖之下”。然而,事实证明根本无法把这些正在竭力竞争对不同社区的影响力的各种势力调和起来;1910年的一次类似的尝试再一次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告失败。不过纳蒂还是有足够的势力确保对约瑟夫?赫尔曼?赫兹在1912年继承阿德勒作为大拉比的任命能够顺利通过,这主要得益于(有这么一种说法)米尔纳勋爵的大力推荐,尽管更为可能的原因是他看到赫兹更能得到联合会和联合公会对于伦敦东区东正教和同化情况比较严重的伦敦西区的两部分势力的共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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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上帝,而罗斯柴尔德则是它的导师。” ——海因里希·海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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