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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中的大国崛起:中国如何应对金融危机的世界》今天的世界是名副其实的乱世: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全面爆发;美国——经济社会问题繁如乱麻,危机蓄势待发。中国如何在乱世中谋求崛起?
不管我们想不想、要不要,国际格局正在变化,而我们也只能接受这一事实,并努力将其转变为对崛起有利的客观环境。
当前世界经济的不平衡恰恰是中国经济大力改革调整,争取长期稳定繁荣发展,从而改变世界经济格局的历史良机。
乱世之中,中国需要做的就是认真研究国际运行的基本规则,用规则改变格局,让格局改变规则。
内容简介
《乱世中的大国崛起:中国如何应对金融危机的世界》首先对当前的形势进行判断,指出乱世更加需要我们具有洞察力和观察力。随后,作者提出,乱世崛起,根本上需要我们站稳脚跟,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而改革是乱世崛起的最根本的条件。同时,乱世崛起,还要求有高超的国际运作能力。
《乱世中的大国崛起:中国如何应对金融危机的世界》一书以宏观视野解读当下乱世的世界格局与中国的应对。从多个角度对现在与未来的中国经济关键问题做了犀利剖析,对中国未来经济发展的主动力作了大胆的思考与预测。
今天的世界是名副其实的乱世。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全面爆发,两年多来,欧洲中央银行置欧元的命运于度外,墨守成规,死守通胀的底线,不愿大规模注资欧债市场。希腊不得不变相破产,接受国际金融社会的援助。希腊不会是最后一个。
美国——财政、经济、社会问题繁如乱麻,危机蓄势待发。种种迹象告诉我们美国的乱象还将持续,未来10 年美国想要重振雄风将是相当艰难的。
中国的崛起只能在这个乱世中谋求。乱世如何崛起?这是《乱世中的大国崛起:中国如何应对金融危机的世界》一书所关心的核心话题。
作者简介
李稻葵,北京出生,湖南、江西农村长大,祖籍安徽凤阳。长江学者,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CCWE)主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讲席教授、金融系主任。现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世界经济学会副会长、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议程委员会委员。1985年毕业于清华大学,遂赴美留学,师从科尔奈,施莱法及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埃里克·马斯金,攻读比较经济制度与公司金融,1992年获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先后任教于美国密西根大学及香港科技大学。曾任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顾问、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国家研究员、中国留美经济学会(CES)会长。
目录
自序 乱世崛起的慎思
第一章 乱世须预判
欧洲债务危机:预判与对策
世界经济下一轮危机在哪里?
世界经济下一轮是货币危机
富国、穷国和中国——当今世界的新格局
资产泡沫是全球经济回暖的必修课
“西方危机时代”的忧思:严阵以待更为严峻的国际环境
从“占领华尔街运动”看中国入世第二个10年的国际环境
达沃斯观察:“西方危机时代”大国博弈新格局
危机中国际金融高层如何看待中国
第二章 调整宜务实
宽财政、紧货币——金融危机时代中国宏观政策取向
经济刺激政策退出的条件、时机与方式
GDP增速、房地产、货币信贷:中国经济需要三个“软着陆”
“西方危机时代”的中国经济与房地产业发展
论限购
房地产需要“软着陆”
流动性过剩:根本在于增加高质量资产的供给
扩库容,稳水位:疏堵并举,应对“热钱”
如何应对复杂国际环境下的通货膨胀
青春期的中国汽车产业必须头脑清醒
第三章 改革必坚定
把改革搞对——中国30年经验对经济学的贡献
新中国对世界的重要贡献来自渐进式大规模制度改良的宝贵经验
改革是科学发展之本
超越日本后的中国经济:启动大国战略,杜绝“日本病”
守住底线,大胆改革,积极应对“西方危机时代”全球经济新格局
“西方危机时代”亟须做什么?二次房改!
调整收入分配:要真改革,不要瞎折腾
个税改革亟须新思维、大思路
大胆改革,破解民营经济“老三难”
第四章 崛起需谋略
经济总量当了老二,更应韬光养晦
论战基辛格启示录:化解西方猜疑是中国崛起的必修课
欧债危机也是机遇,必须抓住
世界经济失衡是中国打破世界经济格局的最好机遇
以资本输出置换贸易顺差——解决中国与世界经济失衡的新思路
催生绿色产业:应对内需不足以及全球减碳压力的必然选择
以人民币国际化有力推动国际货币体系改革
人民币国际化要有明确的路线图
接近均衡的人民币汇率不应政治化
第五章 未来防风险
展望未来10年的中国经济
中国经济未来10年风险预测
粮食、石油与金融:中国经济未来10年所面临的最大风险
严防系统性金 融风险——未来10年经济政策的底线
未来10年中国需要一场绿色产能革命
中国经济规模有可能在2020年超美国: 大前提是坚定不移办好自己的事
第六章 精神是根源
中国与美国将是未来世界价值观的两极
21世纪有可能成为中国世纪——兼论大学的历史使命
精彩书摘
论限购
房地产限购的本质就是局部性的资本管制,其成功的关键在于设计一个有效甄别消费者需求和投资需求的机制。房地产限购是过渡性的制度安排,在今天的环境下,它比传统的调节手段更为有效,但其成本也十分明显,即,它阻碍或推迟了部分消费需求的实现。因此,必须进行全面系统的财税改革,改变地方政府的卖地财政;建立公共性住房的融资、建设、管理机制;借鉴德国、新加坡等国经验,合理调节投资需求。这三条做到了,房地产限购也就具备了退出的条件。
在许多中国经济学家的心目中,限购是大逆不道、倒行逆施、离经叛道的经济政策。的确,限购让大家很自然地回想起计划经济时代,回想起凭票购物的时代,所以,中国经济学界对于限购似乎有一种本能的反感。笔者的主要目的是从经济学的学理上分析限购的本质、理由、适用性及其后果,以求比较系统、精确地讨论问题。
限购的基本概念
什么是限购?其本质是什么?限购指的是在市场上对买方或者投资方的数量进行限制,其本质是对市场的一种干预。那么,在什么情况下用数量限制的方式比完全市场化自由买卖(即出价高者得)来得更合理呢?回答这一问题必须要有一个标准,即,必须定义什么是合理。为此我们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社会选择函数(在一定技术条件下它演变为社会福利函数),以下第一种限购理论的讨论如果仅仅使用帕累托改进的原则是不够的,因为我们会涉及各人之间的福利或效用比较。我们的分析采用消费者效用之和极大化这个相对常用的社会福利函数(所谓功利社会福利函数)。也就是说,我们的判断标准是消费者效用之和是否最大。事实上,只要采用涉及人际间福利(效用)比较的社会选择函数(极端的情况是罗尔斯社会福利函数,它是定义在最低福利的人的福利之上的),第一种限购理论都应该定性地成立。但是,如果采用哈耶克等人所认同的个人意志主义(libertarian)的社会选择函数,第一种限购理论显然是不成立的,因为个人意志主义的社会选择函数要求社会选择不能违背任何个人的偏好,而限购短期内显然是违背了部分人的利益和偏好的。限购的第二个理论是基于长期经济表现,所以如果辅之以一些技术条件,用帕累托改进的标准原则上就够了,不必考虑个体间福利比较。
那么当今中国社会共识性的社会选择函数到底是什么类型的?这是一个实证问题,不是一个规范问题。任何共识性的社会选择函数都是历史、文化、哲学、政治等因素综合影响所形成的,并不是单个学者的个人意志所决定的。林林总总的证据表明,今天中国社会的公共选择函数似乎不是罗尔斯主义也不是个人意志主义。而功利社会福利函数是这两个极端之中的一个情况,所以由此得出的各种结论(如限购)至少在定性意义上是符合社会共识的,是应该可以被社会接受的。
传统限购逻辑三要素:短缺、收入差距过大、特殊需求
限购的传统理论是收入差距大,同时,限购的产品出现了供给不足,而且该产品是生活必需品(边际效用下降较快),或者该产品在各个消费者之间效用差距极大。另一个产品是其他普通产品,其边际效用是常数。这个理论在经济学界应该不必太多解释,也没有太多争议,有点类似博弈论的百姓定理(Folk Theorem),结论都知道,表述和证明各不同。生活必需品(例如粮食)的情形是这样的。设想社会由两人组成,其收入不均。如果粮食供给充足,低收入者有足够收入,于是,两位均以市场价消费粮食,以至各自都达到一定的粮食消费量,余下收入消费其他产品。因此,每人的粮食边际效用均等,粮食的分配达到效用之和极大化。而假如粮食供给非常不足,远远达不到以上的粮食消费量之和,这时,如果继续按照市场原则分配,粮食价格会飙涨,收入低者倾囊消费于粮食,其消费量还是比不上高收入者。于是,低收入者粮食消费的边际效用明显大于高收入者(即更加饥饿),社会福利没有极大化。现在如果引入限购,即每人限量购买一半的粮食供应量,此时粮食需求下降,价格下降,结果会是拉平粮食消费,拉平边际效用,使得社会福利极大化。注意,如果收入是均等的,那么即便不限购,粮食消费也会平等,社会福利也是极大化的。所以,凭票供应,如粮票制度合理性的一个必要条件是收入不均。
第二个例子是挽救生命的高端医疗服务。伴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出现了一些可以延长乃至挽救生命的医疗技术。但由于是新技术,其供应往往短缺,这些也是高成本的医疗技术。假设每个消费者的偏好相同,即大家对延长生命所赋予的效用是一样的。如果按照价格机制分配的话,那么,高收入者得到的更多。现实情况往往如此,但不是社会福利极大化的。后者要求限制对高端医疗服务的消费,不是出价高者得,以此拉平消费,均等边际效用。要达到这个目的,办法很多,比如用排队的方式来解决。这也是限购的一种方式,因为有钱不一定买得到。
第三个例子稍微与众不同一些,模型稍微复杂一点。那就是美国在越战时期的强制征兵制度。当时的办法就是按照出生年月抽签。笔者在密歇根大学工作时的一位同事罗杰 · 戈登(Roger Gordon)不幸被抽中,当过兵,但他有一技之长,在军乐队吹单簧管,没上第一线。因此,他对征兵问题感受极深。笔者与他以及清华大学同事白重恩曾经合写过一篇文章。该文是谈经济改革中的税收问题,原本与征兵无关,但写作过程中,罗杰特别谈到征兵问题,随后以此为灵感创造了模型。笔者和白重恩开始略感突兀,但还是欣然接受。该模型描述了这样一个道理:如果使用市场机制,逃避征兵的指标会有个价格,那么,高收入家庭的孩子可以花钱逃避征兵,低收入家庭则做不到,至少当时银行不会为此借钱。这种分配方式很显然不是福利极大化的。因为低收入家庭的子女对征兵的厌恶感可能还高于高收入家庭,比如罗杰的家庭收入不高,但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学者,特别不喜欢军营生活。于是,市场机制会导致如下的扭曲现象,即,部分低收入家庭的孩子被征兵,而他们被征兵的负效用明显大于逃避征兵的富家子弟的负效用,因为他们收入低,不得已还是得当兵。因此,即使不考虑道义问题,仅仅是从经济学福利极大化的角度来看,按价格机制来购买逃避征兵义务的办法也不是最好的。相对而言,限购(在此是指不许购买)之下,社会福利来得更好。抽签是一个替代办法,它让每个家庭以同一概率避免征兵,有钱也买不到避免征兵的指标。事后来看,罗杰本人虽然运气不好,不幸被抽中当兵,但他还是认为抽签比自由买卖指标要更合理。
比较新的限购理论:调和资产市场的过大波动
最近几年,尤其是世界金融危机爆发之后,经济学界对于资本市场的运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与过去十几年来行为金融学的进步不无关系。今天,大家更愿意接受一个基本理论,那就是从短期来看,金融市场的投资者往往是“非理性的”(有各种精确的定义),他有过度反应、赢与输时行为不对称等行为,而金融市场制度又有各种各样的正反馈机制,这使得市场的调整周期不仅长而且调幅非常大。比如说,金融市场可能会在短期内出现这样的现象:今天价格越高,大家对未来价格有更高的增长预期,因此泡沫会不断吹大,直到最终惨烈地破灭。
换句话说,金融市场尽管最终有自我调节能力,但是,这种自我调节的过程可能太慢了,在调节的过程中,它所吸引的投资量可能是非常大的,而到最后,泡沫破灭下降的程度,又会是巨大的,而且是瀑布式的下降。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或者监管者有理由比较早地介入,通过某种方式来提醒甚至限制投资者的行为。这么做的根本理由,不仅是防止泡沫吹得过大,更重要的是,防止在泡沫不断高涨的过程中,资本市场对实体经济带来的影响。限购,或者说限投资,就是一种调和资产市场巨大波动的办法。面对热钱,采取资本管制,防止热钱涌入。中国的资本市场至今不容许境外投资者自由进入,用的就是合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计划(QFII)。这就是一个限购计划,它给合格的境外机构一个资金流入的额度,而且对于资金流出还有一定的限制。金融危机后,各个新兴市场国家面对美国的二次量化宽松政策,从2010年年底开始纷纷采取了资本管制措施。为什么?究其原因,就是防止热钱涌入太多,带来资产泡沫;而未来热钱出走,又带来资产价格大降。合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计划的目的是调和资产市场的周期。如果没有资本管制,资产市场的波动和回调时间会加大。
世界金融危机爆发后,国际政策界对资本管制的态度几乎出现了180度大转弯,比如,以色列央行行长、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原副总裁、非常严谨的著名宏观经济学家斯坦利 ·费希尔(Stanley Fischer)最近表示,资本管制是非常合理的,如果没有资本管制,单靠汇率升值应对热钱涌入,其代价太大。
再以房地产为例,如果对房地产的投资(非居住)需求过旺,租金/房价比过低,对房子的投资只是期望从更高的房价中获得回报,而并不关心短期的租金,在这种情况下,会推动房地产的投资、价格上涨,资产的供给量也会上升,最终,市场的机制一定会带来资产价格的回归,也就是价格的下降,从而使租金收益率回归到一个正常的水平。但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往往时间过长,对于金融系统的冲击,以及在房地产过分投资过程中带来的土地、资源的浪费,毫无疑问是巨大的。如果监管者能够及时看清这一前景,就应该采取措施进行干预。这种干预的最极端形式,就是直接限制房地产的购买,抑制房地产投资需求。这种直接的限购形式,一般来说大家不愿意用,因为还可以通过提高首付、市场利率的方式来进行抑制,但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这种手段与短期市场的投资需求增长相比,显得苍白无力,因此,限购就成了一种选择。
汽车限购的分析
汽车的使用是传统的负外部性例子。也就是说,一位司机开车上街所带来的实际拥堵情况是超过他的个人感受的。假如一位消费者在上班的路上与另一辆汽车交叉而过,他个人感受到的拥堵只是他所带来的实际拥堵量的1/2,因为他没有体验到对方的感受。因此,对像北京这样的特大型城市而言,最理想的情况应该是不限制汽车的购买,而限制拥堵时段和拥堵路段汽车的使用,即让消费者在使用环节能够感受到他对其他车辆带来的拥堵效果。这种办法很多,并非本文重点,在此不一一赘述。如果对汽车使用限制的手段不多,或者效率不高,那么,限制汽车的拥有量,就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法。控制汽车拥有量的第一个方式就是上海市的价格机制——拍卖牌照。新加坡也实行类似的机制,该国大排量的汽车 10 年的牌照费大概需要10万美元。
那么,在什么情况下一定要限制汽车总量?北京的摇号限购机制是合理的吗?答案取决于汽车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假如汽车被认为是必需品,大家觉得在北京必须有车才能生活,那么,摇号要比拍卖好,因为拍卖会挤出一部分低收入家庭的需求。换一个假设,如果我们认为汽车是一种独特的时尚品,那么摇号也比拍卖合理。比如说,许多中低收入家庭渴望购买一部私家车已经成为多年的梦想,就像年轻人手中的iPhone一样,拥iPhone的人不一定都是高收入者,只是这部分人对时尚品给予了极高的效用,从而节约其他开支去购买。因此,如果完全按照价格(拍卖)机制来分配汽车牌照的话,短期内可能会彻底打破很多家庭购买私家车的梦。换句话说,许多中低收入家庭要圆购车梦,宁可接受概率不高的摇号机制,也不愿意去花费极高的牌照费。这部分家庭通过摇号所获得的幸福感,远远超过高收入家庭购买牌照所获得的幸福感。
假如汽车不是必需品,而是奢侈品,因为公交、打车都可以成为它的替代品,那么摇号就不如拍卖合理了。对于奢侈品的需求,一般是中高收入家庭才会有的。拍卖可以按照车主的偏好分配牌照,比摇号更好。摇号可能会使得运气好但不是特别爱好汽车的低收入人群获得牌照,而特别喜欢汽车的高收入人群却得不到牌照。
到底汽车属于必需品、时尚品,还是奢侈品?笔者倾向于认为其现在有时尚品的因素,但几年之后可能转变为奢侈品。如果这个判断成立,那么北京市这种摇号限购机制应逐步地转换到牌照拍卖方式。如果有人要追求公平性,即居民之间的效用差距,一种可以考虑的办法是对已有的牌照限期,若干年后续牌照的时候,再参照当时的拍卖价格,补交拍卖费,这不在本文重点讨论之列。
房地产及其在中国的特殊性
房地产市场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市场,它的产品具有两个极为突出的特性。第一个特点毋庸赘述,即,它既是消费品也是投资品。房地产业的第二个特点,就是与证券市场相比,它的供给调节以及存量调节非常慢,而且基本上是单向的,只能逐步上升,比如,一个地产项目从规划到建成,即便是在中国这个快节奏的经济体里也要花上两三年时间。地产存量也很难下降——建好的房子很难拆掉退回到原始状态。与此相比,证券的供给是比较快的,其中包括首次公开募股(IPO)。再者,证券市场的供给可以比较快地减少,如通过企业回购甚至退市。房地产市场的这个特点就意味着房地产业的周期性比较复杂。今天的房价上涨只会带来若干年后供给的上升,而那时的房地产价格不一定会按照市场的预期上涨。
至于中国的房地产,还有三个更加具体的特点。第一,土地的实际所有权控制在地方政府手里,因此,在当前明确的税收体制下,地方政府缺少有效控制房地产价格上涨的基本动力和决心,除非有巨大的社会和政治力量强制要求地方政府这么做。也就是说,中国地方政府在土地供给问题上相对比较保守,不太愿意通过大量供给土地的方式来抑制价格上涨(莫斯科市市长曾经通过大量供应土地控制房地产价格,但在我国目前仍没有实质性转变的经济发展模式下,地方政府看重的是国内生产总值,而国内生产总值来自于投资,投资来源于土地出让收入,来自于高房价)。
第二,中国社会的财富增长速度非常快,这表现为银行存款快速上升,流动性极为充足。而中国财富的分配差距,很可能是超过收入分配差距的。其直接含义是,当财富所有者把房地产看做主要的投资渠道时,最终社会上的地产的分配不均程度是对应于财富的分配不均程度的,是远远大于百姓对住房偏好的差异程度的。
第三,由于中国有 2 000 多年的土地文 化, 社会对土地和地产的内在需求超过 国外,如美国 和欧洲国家。与 此十分相关 的另一个理 由是,中国经济独特的城市化道路以及中国独特的户籍管理制度,使得城市住房附加着不少公共服务内涵。这也抬高了对于住房,尤其是城市中心住房的偏好。
这三个因素,土地供给制度、流动性极旺和收入分配差距以及独特的地产偏好,很容易解释中国尤其是中国特大型城市地产价格居高不下、不断上涨的现象。
房地产限购的本质:局部性的资本管制的机制设计
撇开房地产限购的具体形式,从经济学的本质来分 析,房地产限购的实质就是做两件事:第一,把对房地产的需求分拆为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对于消费性住房需求,基本不予以干预,但有上限,如两套房;第二,对投资性的需求加以严格限制,这是控制房地产投资需求一个最直接的办法,其本质就是局部性的资本管制,类似于不许境外热钱进入境内资本市场。如果把中国的资产市场看成由股市、债市、房地产市场、古玩文物市场等市场组成,那么,房地产限购的一个本质无非是在房地产投资这个局部市场实行直接的、严格的资本管制。
如果同意上述对房地产限购的本质分析,那么,根据限购的经济学理论的分析,房地产限购的理论基础应该比较明确了。第一,类似于传统限购的办法,房地产限购是在收入分配不均的条件下,力图满足基本住房需要的一个制度安排。具体说来,这是保护中低收入家庭免于受到高收入者(投资者一般是高收入者)在买房市场上的过分竞争,用以拉平住房消费,从而均等住房消费边际效用的一个办法,类似于上述粮食与医疗服务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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