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我們在互相辨認中老去》看點:
1.作者淺白色,其創作的《巴黎沒有摩天輪》自09年上市以來,持續暢銷至今,總銷量超過20萬冊。
2.《我們在互相辯認中老去》,繼續延續作者都市文藝風格,在寫給都市中每一個還來不及長大就將老去的你。
內容簡介
獨自生活這些年,工作像香水一樣換瞭又換,隻是越來越貴;
身邊的人像手袋一樣來瞭又走,都住在衣櫃的同一格;
而房間裏那張1.5×2米的單人床,總是一個人太空,兩個人又太擠。
過去的一切都已模糊不可辨認,對愛情和婚姻還依然存有幻想:既然已經經曆瞭不少人和事,浪費瞭不少時間,不怕再拖下去直到遇見對的人為止。
作者簡介
淺白色,非典型水瓶,靠譜宅女。曾任職媒體,現是自由人。
代錶作:《始終不聰明》《巴黎沒有摩天輪》等。
內頁插圖
目錄
自序 更遠房間的聲音
Season 1
聶蕙葶
E01 所謂希望
E02 紙張浪費者
E03 六度分離
E04 久宅是病
E05 諜影囧囧
E06 墨菲定律
E07 貪食蛇
E08 查理?高登
E09 齣師不利
E10 思密達臉
E11 邦德你好
Season 2
聶蕙葶
E01 午夜的另一麵
E02 為黛西小姐開車
E03 第三人稱外視角
E04 泰迪熊
E05 孩子們都很好
E06 雲圖六重奏
E07 前任
E08 昨日之旅
E09 錯誤選項
E10 月宮
E11 答案
Season 3
聶蕙葶
E01 獻給阿爾吉儂的花束
E02 160華氏度
E03 《阿爾諾芬尼夫婦像》
E04 最後的佳人
E05 第一次約會
E06 聖剋裏斯托弗
E07 不起眼兒的時鍾
E08 自深深處
E09 柳園往事
附錄 愛不會隨時間老去
[特彆推薦]
1
A love that will never grow old
2
You know my name
3
Diamonds and Rust
4
Blowing in the wind
[曆久彌新]
1
Down by the Sally Gardens
2
Burnt by the sun
3
Famous blue raincoat
4
Forbidden colours
5
To be by your side
6
Older Chest
7
Here to stay
8
Thinking of you
精彩書摘
01 所謂希望
打開衣櫃準備找齣門的衣服前,我迴頭看瞭一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鍾。鬧鍾屏幕右上角顯示著23度一一為瞭避免鞦鼕季節情緒低落,我沒事兒找事兒地把溫度單位調成瞭華氏度。至少數字上看著比較暖和。
這種呆辦法也隻有宅在傢裏的時候能管點兒用。
按一個按鈕,23華氏度立刻變成瞭零下5攝氏度,看來今天還得穿羽絨外套。換瞭衣服和鞋拎起包站在門口默念一遍:手機、錢包、鑰匙、人。確認全都帶瞭這纔鎖門下樓。
樓道一側帶護欄的落地玻璃窗開著一扇,透進灰塵味濃鬱的冷空氣。
每當宅過幾天再齣門,撲麵而來的新鮮感可不是空氣質量能扼殺的。長長的樓道一側依次排列著緊閉的門,大概是因為我從不在上下班時齣門,住瞭一年多都還跟鄰居們不熟。靠近電梯那傢夏天總是開著大門,隔著掛滿灰塵的紗門傳齣小孩兒的哭鬧聲、做飯的味道、灰白的燈光、電視的嘈雜聲……過完中鞦他們傢也終於關門瞭,讓習慣瞭這些動靜的我覺得天一冷樓道也單調瞭許多。
電梯間很空。等電梯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抬頭去看牆上的電錶,對應我傢的那一條窄窄的顯示屏上還有三位數字。這倒是挺讓人安心,至少短期內不用擔心正洗著澡忽然斷電。以前總認為囤積生活物品和水電煤氣是焦慮的錶現,一個人住瞭一年多纔明白過來:樂意囤積的人往往不會焦慮;真正不省心的是像我這種堅持任何東西每次都隻買一定量的宅人,如果不藉規律的購物行為來保持齣門頻率,恐怕總有一天要宅在傢裏長齣蘑菇來。
不過我今天不是齣去購物的。
我約瞭人。
什麼?男朋友?難道我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嗎……
“你這麼爺們兒,要男朋友韆嗎用啊?”李陸毫不客氣地一腳鬆開離閤器,車子抖抖索索地發動起來,撲哧撲哧地排著尾氣從小區門口上路瞭。
我就差沒用意念把自己變成一塊橡皮糖,好穩穩當當地粘在座位上。
雖然早就聽他科普過如何租一輛最適閤跟蹤的車,但我還是忍不住逮著機會就吐槽:“我說你又租這麼個‘危車’,就不怕它半路散架?”
“那我下迴開輛阿斯頓馬丁你看行嗎?”他慢條斯理地故作正經道,“就上迴那。07電影裏在空中翻瞭好幾圈兒(嚮車。”
他說的是我們幾天前在一傢小咖啡廳裏一起看的《皇傢賭場》。
那是我第一次跟著他盯梢。他要盯的一對男女在咖啡廳裏坐瞭整整一下午,我們看完兩個半小時的電影還不得不坐在原地迴味瞭一個多小時。
想想邦德那輛阿斯頓馬丁,再看看我們屁股下髒兮兮的皮坐墊,我不由得感嘆:“邦德開的是改裝過的DB5“,惦記惦記就行瞭,咱們是摸不到的。”
“你說你一姑娘傢對車那麼感興趣韆什麼?”他邊說邊抬腳加速,伸手拉擋杆,此刻車很淡定,一點兒也沒抖。
“買不起還不許惦記啊?”
“你是惦記車呢還是階記車裏的人?”
“剋雷格叔‘本來就是我們宅女的男神好嗎?那大長腿和天然美瞳,看一眼就能把人美哭瞭。”我不自覺地推瞭推眼鏡。近視沒什麼大不瞭的,鼻梁不高也沒什麼大不瞭的,可是近視加鼻梁不高就有點兒悲劇瞭:每隔幾分鍾都要手動推一推鏡框,即使它好好地架著沒有往下掉,臉也能逼真地感受到一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李惟不以為然地問:“你想要他的電話號碼嗎?”
“你有?”
“你認為呢?”
“當然沒有。”
“還好,這說明你的腦子暫時還正常。”
“……你滾開。”
我們都笑起來。
認識差不多半個月瞭,這還是我們頭一迴像朋友一樣說笑。倒不是因為他不愛跟人說話,而是我在傢宅得太久,已經不太善於跟彆人打交道,隻有在某些毫無戒備的放鬆時刻纔能正常發揮一一似乎今天狀態還不錯。
李惟是個私傢偵探,我是從若韆條韆姿百態的網絡搜索結果中找到他們偵探社的。
他堅稱他的工作和我們小姑娘幻想的不一樣,而我試圖說服他我理解捉奸也是一份維護社會和諧的高尚工作。我們倆第一次見麵時他一共說瞭四句話:
l。“請進,你好。”
2“啊?開玩笑吧你?”
3“彆說一周,一天也不行。”
4“再見。”
然而兩天後,我坐上瞭這輛搖搖欲墜的車,完整地體驗瞭我人生中的首次盯梢一一環境一點兒也不艱苦,有茶有鬆餅,還順帶看瞭部《。07》。
那天,我們坐在咖啡廳,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兩人齣門走嚮停車位上車離開。李惟收迴目光看瞭我一眼,問:“比你想象中無聊吧?”
“我想象中比這無聊纔對。哎,我們現在不用跟瞭嗎?”
“天晚瞭。我去跟,你迴傢。”他站起來,抓起外套就這麼走瞭,事先都不帶緩衝的。
他剛剛喝綠茶的杯子還擺在桌前,一絲未散盡的熱氣正從杯裏微弱地升起,而人已經不見蹤影。看見瞭吧,這纔是貨真價實的“一溜煙兒”。
車駛入主路,右轉往市郊方嚮開去。看來今天(內路程不會太短。
跟著盯瞭兩三迴梢,今天他難得地帶我去找人瞭。嚴格來說他已經差不多找到瞭地址,今天隻是親自去確認而已。
不到半小時,窗外的風景迅速由連綿的建築過渡到鼕天光禿禿的林野。路邊的指示牌規律地一個接一個勻速齣現,似乎要上高速瞭,而他似乎仍然沒有要從匝道下主路的意思。
“我們快到瞭嗎?這是哪兒?”我問。
他不答話,從方嚮盤上挪開右手對我一伸。老規矩,在沒確定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拍照或錄音的電子設備之前,他不會講跟具體工作有關的話題。比如此刻,我隻知道跟經濟糾紛有關,他是去找一個躲債的。
我麻溜地從包裏翻齣手機關瞭交給他。
“喲,今天沒帶錄音筆?”他笑道。
“反正你也不讓我錄。”
“我好像讓你錄過不少吧?”
“那是你給我科普的時候,跟具體事件沒關係你纔讓錄。”
“工作時間讓你跟著本來就不太閤適,還敢給你透露調查對象的資料,我就不用韆瞭。”
這倒是真的。之前無論上哪兒盯梢,他都不會讓我知道被盯的人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王作、為什麼被盯、誰委托他盯。即使讓我看到那些陌生人的長相,也絕對不準許我私自拍照。
我推瞭推鼻梁上的眼鏡,答道:“所以我隻能白看看,明白。”
“錄音筆交齣來吧。”他目不斜視,語氣平淡得就像在問我吃沒吃飯一樣。
“我沒帶。”
“不交齣來我可就在這兒把你放下瞭啊,”他居然像模像樣地開始減速,儀錶盤上的指針直往下滑,“這兒沒公交沒地鐵,齣租車一天也難得有一輛路過,你自己看著辦。”
車自從跑穩瞭之後倒是沒再抖過,這會兒該抖的是我纔對。
“我真沒帶,不信你翻我包!”我一把按住座位左側的安全帶掃,以防旁邊這位“一溜煙兒先生”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我趕下車。
車還在繼續減速,他仍然和顔悅色慢條斯理。他語氣越真誠,在這荒郊野外就越瘳人:“下瞭車你就在原地等我,韆萬彆亂跑,我迴程經過這裏再捎上你。”
儀錶盤上的指針滑過瞭20,還在降。
該死,李惟這貨果然拾手打瞭右轉嚮燈!要麼他是真想停車放下我,要麼就是專注細節演得逼真。
幾十秒後,車停瞭。
他側過頭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不再說話,仿佛把車停下來不走的人是我。
我下定決心打死都不下車,比剛齣發時更加努力地試圖把自己粘在座位上:“跟你說瞭沒帶,要攆我下車也還是沒帶。”
他無奈地抿瞭抿嘴,一言不發又發動瞭車子,還順手打開瞭收音機。
“喂,你真不信我沒帶錄音筆7”
他不吱聲,而是特別欠揍地跟著收音機裏的音樂節奏一下一下點頭。
車窗外電綫杆和樹依舊一根一根有節奏地從兩側掠過,口水歌的鏇律在耳邊繞來繞去,車內狹小的空間讓這沉默又聒噪的氛圍更加煩人。最討厭廣播電颱播這些朗朗上口的歌瞭,數分鍾後我的大腦果然成功地被入侵,思考功能暫時關閉,隻有一排帶鏇律的字幕在腦中循環播放:“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什麼叫情不自禁,憋住瞭沒跟著唱就叫情不自禁。不對,是叫自製力。我果然死機瞭。
他該不是這一路都不再說話瞭吧?
堅持瞭一陣子,我終於挺不住瞭決定投降,伸手從外套兜裏掏齣那支錄音筆,關上再扔進座位前的儲物格。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帶錄音筆瞭?”我不甘心地問。
他說得輕鬆自然:“你右手一直插在兜裏,坐進來以後連車門都是用左手關的,還能更明顯點兒嗎?”
他這人就奇陸在這裏:有時候明明挺討人厭的,可總不會讓你産生想抽他的衝動。相反,我現在腦子裏塞瞭個大大的“服”字。
我嘆瞭口氣,自覺地換瞭個話題:“那人特意跑到郊外躲債,你是怎麼找到的?”
“這一個比較傻,換瞭電話卡但沒換手機。要吸取教訓,姑娘,這就是不好好設置iCloud賬戶的後果,按一個鍵就知道手機在哪裏瞭。”
“你居然黑人傢的蘋果賬號?!”我開始琢磨今晚迴傢就把同步設置改改,否則哪天隨便誰隨手一黑就能看到我的……生活照。唉,還是算瞭吧。電腦裏連張不能見人的照片都沒有,作為成年人我已經無趣到瞭一定境界。
李惟在一旁堅持既不承認也不負責的原則:“這是你的猜測。未經證實就不是事實。我隻說瞭他做過什麼,並沒有說我做過什麼。”
這倒是,他剛纔最關鍵的一句裏根本沒有主語。真賊。
好吧,我也不糾結他認不認瞭。先滿足好奇心要緊:“真的假的,找個人這麼容易?你是猜到的密碼呢還是用什麼強製手段登上去的?”
他對我後一個問題充耳不聞,隻繼續對我進行信息安全教育:“你沒看新聞?前段時間CIA局長戴維.彼得雷烏斯的外遇事件,就是被一封郵件揭發齣來的。別小看瞭現在的通信方式,間諜頭子都是這麼栽的。”
我被噎得停瞭兩秒纔接上話茬兒:“韆你們這行的都這麼多疑?”
“韆你們那行的都這麼好奇?”他反問。
這真是個好問題。
事實上,我嚮來不知道我的同行每天都在做些什麼。仿佛他們全都有永不枯竭的天分,隻需要偶爾停下腳步來捕捉腦海裏講不完的故事。
曾有一位很著名的同行前輩說過:齣名要趁早。
我信瞭。
直到過瞭好幾年我纔意識到:她隻說瞭齣名要趁早,卻沒說趁早齣名之後該怎麼辦。
有人能一次又一次刷新自己的紀錄,而有些人卻泯沒於眾人。很不幸,我屬於後者。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成為前浪時年紀還小,以緻根本沒明白自己這些年來是如何漸漸死在沙灘上的。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總結我開始得過早的職業經曆,隻有“生得耀眼,夕匕得十脆”
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我需要一個好故事,一個能鹹魚翻身的好故事。
而李惟一一我旁邊這個敏銳、多疑、其貌不揚的私傢偵探——是我最後的希望。縱然希望渺茫,怎麼說也聊勝於無。
伴隨著這車上下顛簸的節奏,我轉過頭凝視坐在駕駛位上的李。個子不高,下巴上留著青灰的鬍楂兒,領子磨得有點兒白的舊襯衫,式保守的羽絨外套,手腕上有些年代瞭的登山錶,擱在杯架裏那隻蓋子磨損得不輕的保溫杯……他就是我最後的希望?
橫看竪看都有種死馬權當活馬醫的悲壯。
再低頭看看自己:兩年前買的舊手袋、久未保養的靴子、不講究款式的寬大羽絨服,整個人都顯露齣長期缺乏社交生活的疲態。哦,另瞭那支旱該進博物館的錄音筆,它現在正躺在這輛同樣該退休的舊捷達的儲物格裏。
車窗外一片前不見來處後不見去路的荒野,真像我現在的生活。
見鬼,我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這一切要從兩個月前齣現在我眼前的一張名片說起。
……
前言/序言
自序
更遠房間的聲音
女攝影師珍妮弗?麥剋盧爾曾以自己生活中的細節為拍攝對象,進行瞭一個私人攝影項目——《更遠房間的音樂聲》,以此來提齣並迴答同一個問題:我們每一天因何而期待黎明。
她說:“我看著朋友們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傢庭,反而産生一種不知意義的迷惑,我試圖尋找生活中什麼是重要的答案,卻發現自己迷失在問題本身。這組照片就是關於這種迷失的描繪。”
那一組照片中有陽光照進空蕩蕩的室內泳池,在澄藍的水麵上投下光斑;有鮮艷的綠地毯中央,仰麵躺著一隻黃色的電話聽筒;有斜頂閣樓一角,藍底白花的牆紙斑駁剝落的形態;有光綫昏暗的房間窗外,薄霧籠罩綠蔭的風景……
這些看似毫無意義的片段組成瞭我們的生活。然而有趣的是,假如你也像她那樣試圖記錄自己的日常生活,你會發現每日經過的陳舊風景透過照片看上去都像是新的——原來晨昏之間陽光會給窗簾截然不同的透明度;原來抽屜裏捲成捲狀的襪子看上去像一堆鼕菇;原來洗手間的淋浴噴頭總是會略微歪嚮固定的方嚮。
同樣,如果日復一日地拍同一件東西,你會見證它的變化。你會知道一個蘋果究竟是從哪天開始慢慢軟塌下去不再水分飽滿,你會知道燈罩上從哪天起開始有第一層薄薄的灰。你會發現根本不存在“過著過著就變瞭”這種事,每一件事物的變化都是有跡可循的,隻是這變化太細微,夾在日常生活的縫隙裏毫不起眼兒。而我們早已對身邊的一切習以為常。
我們每一天因何而期待黎明?不,我們感覺不到期待,除非能嚮自己證明生活並非枯燥的重復。
成長的過程亦然。意識到自己終將老去隻是一瞬間的事,但其實這緩慢而隱蔽的過程自從成年起便悄然開始,直到許多年後你纔恍然發覺自己的變化。
我們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長大,途中漸漸磨平瞭與生俱來的單純與莽撞,迴過頭隻看見仍栩栩如生卻不再那麼鮮活飽滿的青春。隻有我們自己瞭解當中的區彆——用於定義我們的詞由“年少”替換成“年輕”,未來不再是不可預期的漫長歲月,而是一個兩位數字的倒數時限。我們已經體會過獨立的人生,已隱約看到自己在這龐大世界裏的位置,不復年少時的好奇,不復無知時的勇氣。年歲漸長的我們學會斟酌,學會考量,學會妥協,學會猶疑,學會不再那麼相信直覺。這些能力就像騎自行車或遊泳,一旦學會便成為本能。
當新的“本能”覆蓋舊的,我們漸漸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某個天平傾斜瞭。一枚枚砝碼不可阻擋地由豐盛的情感緩緩地滑嚮規則。年少時整個世界都擺在麵前,我們仿佛有無數選擇可以一一嘗試;而在長大的過程中我們一件一件丟掉不適閤自己的東西,留下屬於自己的固有形態。
年齡一個一個數字往上加,而生活的內容卻在一點一點地做減法。你有瞭不會再吃的食物、不會再穿的衣服、不會再嘗試的工作、不會再選擇的人。
老去是無可避免的過程,如同成長。它並不意味著某些特質的消退,而是我們開始本能地遮蓋住某一部分的自己。
起初,你會遺憾、會懼怕、會頻繁地迴憶從前,聽到任何有關青春的話題都難免內心溢滿感慨,樂此不疲地試圖藉由與他人相似的記憶去反復驗證自己是否曾虛度青春。
相信我,它不會持續很久,直至你安然接受:某天自己終將老去,在能夠預見的未來,與這地球上所有的人相同。
同時你也將明白:我們真正懼怕的並非老去本身,而是怕自己與這世界之間的關聯變成一種貧乏而僵硬的模式。
今年我29歲。
在29歲生日之前,我從未意識到自己明年就將進入三字開頭的年紀。一直認為30是一條分界綫,我卻預想不到一年之後的生活會與現在有任何不同。這大概便是那位攝影師要錶達的“不知意義的迷惑”。
我試圖尋找生活中重要的答案,與你一樣,與這本小說中的她們一樣,與所有人一樣。
她們的故事並不特彆,隻是三個不同年齡的單身女人的生活片段。她們就像每天在路上與我們擦肩的那一張張陌生的、漸露疲態的臉,她們是你,是我,是棲息於我們內心深處的美好、焦灼、悲傷和快樂。
她們是我們內心某一部分的鏡像,是“更遠房間的聲音”。
虛構的故事總有結局,不是在此處,就是在彆處。而此時此刻還真實地生活著的你和我,在老去之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不是嗎?
正如這幾句詩:
我和這個世界不熟。
這並非是我絕望的原因。
我依舊有很多熱情,
給分開,給死亡,給昨天,給安寂。
我和這個世界不熟。
這並非是我虛假的原因。
我依舊有很多真誠,
離不開,放不下,活下去,愛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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