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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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江南,一场喋血万里的生死与共
纵酒,策马,一阕剑指风流的笑傲江湖
七年杀伐生死路,携琴寄鹤共缓归
从今天起,你想要的即是我要的。我的命,是你的。
说好了,一起老,一起死。
百年之后我们埋在一起,坟前种上青青的树。
春天开出满树的花,风一吹就像我在对你说话。好不好?
内容简介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七年杀伐生死路,携琴寄鹤共缓归。
那年,天山雪满,他和她在杀戮场相遇。她是弹指碎烟花的杀手,为复仇以身试毒,历经寒暑稚颜不改;他不过一介无名小卒,为了生存折节为奴,忍辱负重心事成灰。
那月,他跟着她走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歌声忽起,道尽了生之欢悦、死之静穆,却温暖得让人落泪,他愣愣望着她,终止了一切思维。从此,他的命是她的,他的心也是她的。
那天,明月破出云海,万里风起,他翻身上马,一把带起她揽在身前,随即纵马而出,直奔江南。他低头轻吻风扬起的发,道:“我们,回去。”
那时,他不会想到,昔日生死相托的两人有一日会境地全殊,各分天涯。
眼见天各一方,红颜半陨,如何才能执手相看陌上花?
若还可以,说好了,一起老,一起死。百年之后我们埋在一起,坟前种上青青的树。春天开出满树的花,风一吹就像我在对你说话。好不好?
*
远离了沉沉山影,他渐渐放缓了缰绳。
一轮明月从天山层层峰峦间穿出,浮于苍茫云海之上,连晨星都失却了光辉。万里不断的风掠起,拂过江南舞榭,吹过边关冷月,浩荡连绵不息。如练清辉遍洒天地,自然的壮景让人心神俱醉。
纵已见惯,怀中的人儿仍不自觉地赞叹。他收紧了双臂,胸臆充盈,忽然间心潮澎湃,一声清啸出口。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辗转杀戮,兵戈七年,终有一日,放蹄还乡,脱出囚禁已久的牢笼。
他低头轻吻风扬起的发,难以自制地激动。
“我们,回去。”
*
一辈子,听起来那么长,长得仿佛充盈着希望。他像是忘了怀中的人命如朝露,一厢情愿地描画,“到了扬州,也会有这样一处院子,我会布置成你喜爱的景致。江南落雪的时候不多,等身体调养好了,我带你去观雪后湖景,夏天陪你赏月扑蝶。百年之后我们埋在一起,坟前种上青青的树。春天开出满树的花,风一吹就像我在对你说话。好不好?”
*
“如果有一天死了……将来我先走一步,必得你好生敛葬;若复多年你也过世,届时又由谁呢?”
“这么一想,觉得生一个孩子也不错。”她低头看看小腹,漾起微笑,“总得有人把我们埋在一起。”
他许久出不了声,终于话音微哑道:“说好了,一起老,一起死。”
“嗯。”
不知何时,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作者简介
紫微流年,阳光明媚三线小城宅女,懒散悠闲、温柔安静、花容月貌(以下省略五百字),爱小说、爱YY、爱生活,07年开始写文,行文风格严谨细腻,文中人物性格鲜明,故事剧情冲突激烈,喜欢绝境中破晓的亮烈之美。
文笔绝佳,辞藻丰富华丽,构架大气磅礴,故事波澜起伏,被读者公认为所有故事都是开卷即惊艳。
已出版《夜行歌》(初版)《蔷薇之名》。
内页插图
精彩书评
★本以为很难再看到一本能使我心动并一直看下去的书,《夜行歌》就有这样的魅力,开头就深深吸引着我,到了越后面就越让人难以舍弃,男主一贯如故的深情,女主潜移默化的改变,故事情节的循序渐进,文笔的清新流畅,还有四翼和青岚时不时的搞笑,都让我又一次对小说产生了希望。希望看到作者更多的文章~
——旧圆
★太棒了,作者清晰流畅的文笔勾勒出一幅幅天山、江南美景。人物鲜活亮丽,仿佛在读者面前活色生鲜。一气呵成,而又荡气回肠,堪称美文。
——绿茶
★1万朵鲜花也不足以表达我对这篇文的喜爱,也不足以表达我对作者的敬意。真的是太好看了!我看过的好看的小说,缜密思维,每一个故事细节处理都合情合理,情之到处,感天动地,女主男主,冷静自持互有彼此,天上地下,一对璧人。
——乌明
★迦夜这个女子我始终是相当的喜欢,如此的决绝,如此的智慧却又不会显的卖弄惹人厌~从天山到江南,从杀手生活到江南倚楼听风雨,其中的情节婉转、人物心思的曲折在作者的笔下慢慢地展示,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看过很多遍之后仍然很喜欢这个故事,希望作者之后有更加精彩的作品诞生!!
——yolanda0arashi
★看了这么久的文,这一直是我喜欢的。熬了一夜接连看完,感动不已。喜欢迦夜,一直喜欢这样聪颖、倔强、独立于世的女主,迦夜简直是我心中理想女主的完成版。
——liuwen_pingzi
★女主塑造很成功,作者文笔挺好的,思路也都经得起推敲。男主不可畏不艰辛,一步一步变强,不像现下很多小说,不是一笔带过就是去个三五年,哗的一下就强大了。既感动于他们的感情,更感动于他们的一步步成长。
——夏木
★这本小说读了N次,男女主角的感情细腻深刻,被书中旖旎的江湖、绚丽的风景装饰、各色的江湖儿女深深吸引。阿紫文笔功力实在是让人叹服,一幅幅唯美的画面随着作者的文笔一一展现的脑海。故事情节发展顺畅,计谋出奇,很是出人意表。
——许傻子
目录
上册:壹 天山篇
第一章 战奴
第二章 杀手
第三章 逆乱
第四章 暗流
第五章 入彀
第六章 破敌
第七章 绝路
第八章 勾心
第九章 心澜
第十章 同归
貳 江南篇
第一章 江南
第二章 花毒
第三章 佛音
第四章 乱云
第五章 出战
第六章 扬州
第七章 猜心
第八章 故人
第九章 乐游
第十章 陈影
下册:叁 蹀躞篇
第一章 生死
第二章 绯血
第三章 化去
第四章 相思
第五章 剖心
第六章 相许
番外一 醉
番外二 妹妹
番外三 蝶变
番外四 九微
肆 比翼篇
第一章 镜花
第二章 嫉妒
第三章 小酌
第四章 取舍
第五章 然诺
尾声
番外一 娩
番外二 罪罚
恋人访谈录
命运之可能
后记:给自己的长评
精彩书摘
壹天山篇
第一章 战奴
一口带血的唾液吐在沙尘上。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高墙之上能望见远处银亮的雪峰。空气清净,可从受重击的鼻腔中吸入,却总带有挥之不去的腥气。
凶狠的训奴官挥着皮鞭斥打每一个不能及时爬起来的奴隶。持续数日的残酷训练后,他的体力已很难支撑简单的站立。
从中原捉来的人,在这里是最低等的存在。他的伤口刚刚愈合便被驱赶到训场,不知什么手法禁制了内力,除了凭经验躲闪,只剩毅力和体力硬撑。每天都有人死去,说不定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暴虐无常的教官任意褫夺生命,不允许丁点反抗,动作稍稍迟缓,便会迎来一场暴风雨般的鞭笞,落在肌体最脆弱的地方,外表完好,内里却溃烂肿疡,得足足痛上十余日。
这是天山深处的秘境,也是魔教大本营,自己要是死在这里,真成了一个笑话。他原本以为家族的训练已算严苛,现在看来仍是太轻。他禁不住开始怀疑,真有人能活着出去?
原本一道从肮脏腥臭的马车中下来的人,不到三天就死了,与其他死者一样被脸朝下地拖走,褴褛的衣服被鞭打成了碎布,没有谁能认出那具乞丐一样的尸体曾是叱咤中原武林的高手,到了这里一切卑微如蝼蚁。
数日的训练让所有人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这里崇敬的只有一人——层层制辖之上,教王如神祇一般睥睨众生,至尊至威。
而他此刻所处的,仅是魔教筛选可用沙砾的试场。不同的区域中无数少年在隔断的栅栏后受训,不知多少人幼年时便已在此,日复一日地承受击打,眼神中没有一丝人的感情,麻木而机械地搏杀,听凭号令攻击成为一种本能。
震慑西域、令三十六国闻名色变的魔教杀手,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逃是逃不掉了,不想死,就只有撑下去。紧了紧臂上缚伤的布条,他随着哨音踏入场中,迎接下一轮挑战。
整整一年的训练,一起进入战奴营的中原人只剩下三名,他们与两百九十七名自小由战奴营训练出的少年一起晋入淬锋营,等待的,是更为残酷的厮杀。
训练的间隙,这些少年也会私下议论,好奇地揣测自己将来的命运。从淬锋营中走出去的,才有资格成为正式执行任务的杀手,更出色的,则跻身七杀之列——那是教中最顶尖的杀手,仅有七人,直属右使,连三大长老对他们都不敢小视。
从这里出去就能享受美酒鲜酪、锦服华宅,有殷勤解意的美女童仆服侍,将拥有恣意享乐的权力及被教众礼敬的荣光。
在魔教,真正的杀手是极有地位的。是他们用鲜血换来了西域众国的臣服岁贡,充盈满库的珠玉财帛尽是来自于此。无须耕种劳作即能安乐富足,举目所见皆是玉树琼枝、锦绣烟罗,各国进贡的骏马美人充斥下陈,极尽繁华妙丽的人间天堂。
这是少年们最爱谈的话题——虚幻的美梦是唯一的精神支撑,是在血与痛的淬炼中仅有的希望,他们寄望于那一线天光开启后的欢愉。现实中冷硬的床铺、粗糙的食物、牲畜般的驱策,在臆想中被全数忘却,比起杀场外的天堂,此间的残酷只能用地狱来形容。听着耳边对未来的憧憬,他合上眼吐纳,希冀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气力。
突如其来的呼喝打断了众人的低议,闲坐一地的少年迅速站成整齐的队列,束手而立。满脸虬髯的西域大汉缓缓踱步,行过一张张毫无表情的面孔,如同审视一把刚磨出锋刃的弯刀。
“听好,我只说一遍。”空气静滞得像万年不化的冰山。“教王圣谕:明日起进行为期六日的对决,最后胜出的三人可以获得面谒教王的机会,脱离淬锋营成为教中杀手。你们应该庆幸,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运气,但这也意味着,现在起你们就是敌人。”大汉冷锐的目光扫过沉默的人群,“试试看,谁能活到最后。”
六日。很短,也很长。
没有人睡得着,恐惧在无声地蔓延,谁都怕在睡眠时被割断喉咙。一起受训时日不短,众人都清楚彼此的手段。
三百人中,只取三名。
他想起幼年听说过的苗人养蛊之法——把各类毒虫关在密闭的盒子,任它们互相撕咬残杀,活下来的便是蛊王。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试炼。
这些命如草芥的少年用从同一个教官那里学到的技巧伏杀、毒杀、诱杀、搏杀,一个又一个倒下,鲜血如泉水般在训场宿地横流。他很想砍掉教官的脑袋,更想砍死那个用局外人的冷漠、主宰者的高傲掌控一切的教王,可首先,他只能尽力让自己活下去。
人减少了大半。多年的训练让少年们长于控制自己,节省无谓的攻击和体力消耗。他缩在树影下尽量隐蔽,沉重的睡意让他的眼皮直往下坠。他咬咬牙,手中的利刃回拖,臂上又添了条血口,剧烈的痛楚驱散了迷蒙的睡意。四日不曾交睫,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一个身影悄悄靠拢来,他没有作声,对方比出的手势表明并无敌意,他侧了下长剑,等待那个少年主动开口。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都会死。”显然也是困倦已极,少年压低的声音透着疲意,“必须有人合作,不然等你睡着……”
睡着了会怎样,不用说彼此心里明白。他冷眼看向对方,“你想怎样?”
“照现在的体力看,我大概还可以撑三个时辰,我想你的情况也差不多。”
讶异于对方的坦白,他默默点头,这个时间也是他对自己的估量。
“我护法,让你休息,一个时辰后轮换。单凭你自己撑不了六天,这点我们一样。”
“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
“你凭什么相信我?”
“我别无选择。”迎视他的目光,少年终于苦笑,“好吧,我一直在观察可以合作的人。唯有你不曾主动狙杀,不管是为节省体力还是别的什么……”
等了半晌一无回语,少年开始催促:“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的决定是?”
“成交。”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他垂下眼皮,迅速坠入深眠。
下了一场血雨。
剑锋轻轻掠过对手的颈项,感觉到利刃切入血脉的轻颤,紧绷的肌肉蓦然松弛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剧烈运动后的疲惫。
他轻轻呛咳,被刺伤的肺腑令每一次咳嗽都带上了铁锈味。他抬眼望向不远处,两日的守护轮休和联手反击之后已有了些许默契。那个少年果然解决了对手,正扯下衣襟裹伤,脚步微微虚浮,看来受伤不轻。据他从旁观察的印象,少年出招迅捷狠辣,又善于把握时机,难怪能撑到最后,看来自己遇上了一个不错的伙伴。
第六日的黄昏,场中还剩下四人。
夕阳如血,风吹过腥气弥散的沙场,像一只温柔的手抚过死者的脸。教官负手而立,神色不变。“再杀一个,你们就可以离开。”
铁一般的话语钉入耳际,宣告着不容更改的现实。
四双鹰隼般的眼睛对望。
对面的两人也是携手攻击,攻防之际配合无间,与他们这种仓促的合作大不相同。对方状态明显较好,鹿死谁手并不难猜。如果内力不曾受制——一线念头蓦然掠过,又被抛诸脑后,生死之际已无余地嗟怨叹息。
“你们没有机会。”对面的目光尖锐而挑衅,已用上了攻心之术,“不算实力,伤势也比我们重得多。”
他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缓缓提起了剑。
“唯一的生机是你们互相厮杀,看谁运气好——反正你们也只是偶然联手。”明白同伴的心思,另一人配合地剖析,“主动攻击我们没有意义,两人都会死,你们自己也明白挑哪边作战赢面高。胜的人是第三个合格者,我们不插手。”
他们说的是事实,也极有道理。原本陌生的人,并不会为迫于形势的短暂倚靠而生死相托,理智分析局势后均是一清二楚。是命运捉弄吧?他们这些无冤无仇的人被逼迫至此,狭路为仇。又是什么样的权力,让那些人冷冷地旁观,等一个鲜血飞溅的结果?
他看向两日内并肩作战的少年,对方也同样回视着他,冥冥中仿佛有相同的情绪翻滚激荡,年轻而锋锐的眼中渐渐涌起意气。
一瞬间,剑光划破了暮色。
门,开了。
一具具尸体从场中抬出,被板车拖走。远处的葬地挖好了墓穴,早凋的生命将被一路掩埋,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能活下来的,只有强者。
没有悲伤,没有眼泪,生命的尽头仍然是一片黑暗。不等触摸到期盼已久的乐园,已落入黄土成为荒木蔓草的滋养。
他们也是被抬出来的,侧着头目送那些曾经朝夕共度的同伴。生与死,如此轻易地划分。不愿再看,他收回了视线。身边的少年像知道他在想什么,露齿一笑,却因牵动了伤口而龇牙咧嘴。
他的心忽然稍稍温暖。
最后的一刻,他们没有互相残杀,不约而同地选择向更强大的敌人挑战,以重伤濒死的代价换来了生存下去的机会。即使在抛舍一切情感的炼狱,也会有些东西凌驾于求生的本能之上。
非常傻,但值得。即使全身上下痛得要晕过去,即使那一剑差点斩掉他的手臂,还是值得。
他笑起来,又轻咳,气若游丝,“我们还活着。”
“活着。”同样喑哑微弱的声音回答他。
足足一个月他的伤才养好,半个月的时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医仆说有一剑离他的心脏只差半寸。养伤的待遇和从前有了天壤之别,金疮药也神效得多。他能明显感觉出仆役的举止尊敬有加,甚至略带敬畏。
“看来再过几天就要谒见教王了。”翻着刚送来的新衣,少年的唇微勾。生死患难,又在同一间房养伤,两人已亲近如兄弟。
他瞥了眼,新衣的质料手感与过去的粗服迥异。“见了又怎样?”
“就算正式晋入弑杀营。”
“弑杀营?”他略为诧异,“还有试炼?”
“你什么都不知道?”少年笑了,眼神明亮,偏着头替他讲解。
魔教至高无上的唯有教王一人,而后设左右二使——左使掌智,主管教中事务;右使司刑,执行裁决教律教规。上下等级明确,法度森严,对于触犯教规者的处置从不容情。
其次为三大长老——夔长老掌管杀手训练,统管战奴营及淬锋营;獍长老主理西域三十六国朝贡往来;枭长老执掌内政事务,协助左使管理教徒。
再其次,即是七杀。
弑杀营,是通过重重试炼的少年杀手总称。七杀为弑杀营精英,刺杀一国之君或重臣时才会出动。他们直接受命于右使,地位之高仅次于三位长老。如果说弑杀营是剑,七杀便是无坚不摧的锋。
“七杀?”他慢慢思考,“七个人?”
“历来是七人,全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听说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只在有人死去时才会增补,弑杀营也一样。”少年枕着手臂,露出神往之色,“前一阵折损了不少,所以我们才有机会。”
冷酷到极点的层层选拔,每一个杀手背后倒下的人恐怕是难以计数的。他凝视着屋顶默默出神。
“你多大?”少年看了看他的脸,忽然换了话题。
“十五。”
“原来和我一样。”少年愕然了一下,“还以为比我小。中原人都像你这样?”
“你是西域哪一国人?”他仔细打量少年的面目——轮廓分明,浓眉俊目,肤色犹如小麦,眼角略带几分汉人的形态,一时竟看不出其出身。
“我是流民,不知道出身哪一国。”少年谑笑起来,神色含混,“我倒是有点好奇你怎么会到这里,离中原可是好几千里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是被人捉过来的。”
“谁捉的你?”
“不知道。”回忆起那个男子形如鬼魅的身手,他的脸色黯了下来。双方实力相差太多,他即使不曾中毒怕也逃不过去。一山还有一山高,及至受制他才知道自己过去是多么无知。眼下自己内力被禁,功力连昔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更是无计可施。只能等,看何时有机会……
“你想逃?”
他悚然一惊,眼前的少年眉目狡黠,仿佛看破了他的心思。
“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仿佛觉得他戒备的神态很有趣,少年轻笑,“不过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天山的防卫比你所见的森严得多。出教只有一条路,没有敕令,身手再好也是白搭。”
“你不想离开?”他有些不解。
“我?”少年做了个鬼脸,“到哪儿都一样,已经熬到这个地步还逃什么?我会努力往上爬。”
没有地方可退的人?可他不一样。他的家在中原,他忽然失踪,想必严厉的父亲也会困扰,何况他还有慈爱的母亲、亲厚的手足,还有那个仅见过一面的娉婷少女,淡烟细雨的水色江南……
他忽然失了神。
教王静静注视着殿下并肩而跪的两个少年。朝阳的光辉洒在两人挺直的身躯上,令人侧目的英气,如利刃新发于硎。
“很好,果然是良材!夔长老费心了。”高高在上的男子颔首而笑,似乎颇为满意。
“谢教王!此乃属下应尽之职。”魁梧的西域大汉躬身请示,“此二人在搏杀中相当出色,还请教王依例赐名。”
赐名!从一个虚无的编号到拥有自己的名字,都需要汗水和鲜血去证明实力之后才有资格获取。
玉座上的王者略一沉吟,指向其中一个少年。
“你从今天起赐名九微,入弑杀营;而另一个——中原人?”他已记不清自己游戏式下令捕捉的对象。
“回教王,他是教王前年从中原擒回的奴隶之一。”
“中原人,能到这个地步的可不多。”王者若有所思地微笑,支颐打量了半晌,“去叫迦夜来。”
大殿里寂静得没有半点声音。身边的同伴悄悄递来的眼色隐忧重重,他的手心丝丝沁汗。或许未过多久,他感觉却无比漫长,每一分都像煎熬。他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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