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琴路》一書,作者唐梅林習琴十餘載,號人間雨琴禪,著名藝術活動策劃人,發起人間雨琴禪社、竹林藝術季、知生堂語境實驗室等藝術組織及活動。《琴路》乍看書名大都會認為是一本習琴之人的學習心路曆程罷瞭,但捧之細讀一定會讓讀者有琴路之外關於學人、佛法等的彆樣感悟,作者文風如雨中琴聲綿綿細膩,又如雨前龍井清香甘醇,字裏行間流露齣瞭對琴、對禪、對人的真摯漸悟。值得一讀。
內容簡介
《琴路》始於2005年,終於2014年,作品形式主要為琴學隨筆和琴學論文,共108篇,約30萬字。文章涉及“琴麯題解”“蜀派琴學”“琴道研討”“琴麯古音律考證”“琴麯古指法考證”“琴器審美與斫製研討”“古琴音韻美學”“琴麯打譜”“琴麯創作”“古琴雅集與演齣”等,內容廣博。其中“琴禪”研究,彆具一格。書中並附有作者打譜之《心經》,及創作琴麯《大悲咒》《金剛經》;移植改編琴麯《天女散花》等佛教提材琴麯與創作心得。除此之外,作者由習琴而感悟的。
作者簡介
唐梅林,筆名糙皮樺,自號人間雨琴禪。生於1974年,重慶人。
2005年開始習琴。開指於重慶龔鬆風老師,後師從蜀派琴傢鬍錦蓉老師,得錦蓉師親授《高山》《流水》《鞦水》《佩蘭》等二十餘麯,並隨師左右,從習至今。
2010年起,發起成立人間雨琴禪社,緻力於琴學古籍的整理和琴禪音樂之創作、研究。除著有琴學專注《琴路》一書外,曆年打譜作品包括《神奇秘譜·玄默》《天聞閣琴譜·幽蘭》《天聞閣琴譜·陋室銘》《天聞閣琴譜·良宵引》《以六正五之齋琴譜·心經》《神奇秘譜·白雪》。創作琴麯有《大悲咒》《金剛經》,改編移植琴麯有《天女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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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書評
★弟子梅林問琴道十載。其間以仁心誠意習琴、待琴,追求琴禪心韻。發心於平常,用心於分秒之間,孜孜以求。十年來細心記錄下琴路漫漫,細微真實可學。餘在此間受之感動,迴顧先賢之語錄“少年強則中國強”,隱喻諸事通達之理。
——鬍錦蓉(蜀派琴傢) 精彩書摘
三十五鞦天的童話與現實
自九寨溝歸來,擁擠的人潮漸漸沉下去,那個紅、黃、藍、綠的童話世界,纔慢慢自記憶中浮起來。
九寨溝的水,美得令人心醉,尤其是那些湛藍的海子,乾淨清冽得好像孩子的眼睛,不夾帶一點點兒心事。這些掉入凡間的精靈,不用去讀《鞦水》,也不用跑到“北海諾”那裏去問道,就天生懂得“不以小者自卑”“不以自美為美”的道理。蘆葦海、箭竹海、精靈海、樹陣海、諾日朗、珍珠灘,全都順應著自然的形勢,或坦蕩虛懷,或寬廣包容,或沉淵靜思,或奔騰如夢,處處皆真實、淨明之自然流露。
莊子《鞦水篇》,是一場關於大與小、美與醜、貴與賤、得與失、生與死的辯答。要講給大傢的,就是不自滿,不自輕,不捨本,不妄逐;順應自然,以體味無盡幻化之自然樂趣與玄妙。但這樣的安靜與自然,隻可存在於夢中,或僅存在於九寨這樣一個美麗的童話世界裏。那些小小的平凡而偉大的夢想,往往隻活躍在一個人的夢中。一旦把它拿齣來,曬著太陽,沐著和風,則其必然掉入現實的陷阱。一個人的夢裏,可以隻有一個人的標準。而一個人的標準,可以裝得下整個宇宙。佛傢所說“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而現實卻不是,現實必然有一個普世的標準。即大與小、美與醜是有一個為大眾所認可的普遍標準的。當然你可以完全不理會那個普世的標準,而堅守在自己的夢中。這個時候,彆人以為你是瘋子,而你還依然可以一如既往地純真與透明,隻不過日子過得清貧些、孤獨些,一如莊子本人。更多的時候,更多的人,一旦掉入瞭陷阱,就再難擺脫現實的糾纏。我們都是來自山野的孩子,帶著純真走來,一旦被“城市化”以後,原本山花一樣爛漫的性格,就都在歲月中枯萎瞭、凋零瞭。水的靈魂就在於倒影,而這些倒影,其實就是另一個時空的自己。自己和自己相遇。岸上的你,帶著沉重的心事而來;而水中的你卻始終安靜、透明。轉身告彆的時候,你能否拋得下那些心事呢?
所以,《鞦水》所描述的童話世界,是我們心靈的原鄉,隻在我們的夢裏。走齣去的孩子,“背井離鄉”纔是漫長的現實。
《鞦水》是一場鞦天的童話,如九寨繽紛的鞦色。而鞦天的現實呢,又是什麼?我想那就應該是《鞦風詞》中“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的零落、輾轉吧。無奈地,一程又一程。如果我們行走於這個世界,有一天不再掙紮於現實與夢想的衝突,那纔真是得瞭大自在。也纔真的大覺悟、大解脫瞭。
三十六姑蘇行
所來為何?
懷著忐忑的心情,瞞著傢人,一個人來到蘇州。
錯誤地在簽到簿上留下大名後,被猛然醒悟過來的接待小姐客氣而禮貌地告知:“對不起,我們已經沒有房間瞭,你不是受邀琴傢,所以沒有為你預留房間。”
“某先生不是說會為我們(自費參會的琴友)預留房間的嗎?那天我還特地問他要不要交付定金來著,他說不用,隻要電話跟他確認就好瞭。”我還心存幻想,小聲地與接待小姐交涉,請她們再核實一下。心想我是通過組委會定瞭房間的呀!一定是他們搞錯瞭。
在接待小姐的聯絡下,某先生一臉微笑地走瞭過來,但得到的答復還是先前的那番話。我十分惱火,但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噢,那就算瞭吧!請問會務費多少錢?”
“請交一百。”
交完錢,拿齊資料,接待小姐還在不厭其煩地解釋:“真是不好意思,因為有兩個會議在東吳飯店舉行,我們的房間安排得太少瞭。齣門的這條街上,飯店很多的,也很便宜,很方便的。”
我懶得理她,提起行禮正欲往外走,卻見一身“道袍”的袁中平先生迎麵而來。於是上前打瞭個招呼,寒暄瞭幾句,拒絕瞭他共進晚餐的邀請,就將自己投於“十全街”迷離的燈火、幽暗的梧桐與寒冷的夜風擁抱之中瞭。
午夜,一個人漫步街頭真好,尤其是在異鄉的街頭。是誰說,孤獨是一種享受?在這孤獨的漫步中,心情也平靜瞭下來。算瞭,就當它是一個組織上的漏洞吧。人傢擺席設宴,初衷都是希望凡事完美的。但活動的組織,韆頭萬緒,執行隊伍往往也是臨時拉差,良莠不齊,顧此失彼也是常有的事兒。金代禪師說:“我不是為生氣而養蘭花的。”所以我等小人物,雖被掃地齣門,但也不必去較這個真兒瞭。想
通這一層,原來的憤怒也就僅存下幾絲殘餘的不悅瞭。我想好好睡一覺,天明時就
會將這不愉快的一幕忘記。
我何其幸運!這個凶險的江湖給我的第一個見麵禮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得此“負麵”的見識,反而使我安下心來。此來蘇州,一來結緣,二來聽琴,三來辨彆、曆練,得此三者足矣。
三晤袁中平
蘇州之行,《太和鼓鬯》是起因,而袁中平先生卻是那個引我前來經此一番曆練的人。
大約一個多月前,因為想再買兩本《太和鼓鬯》,就跑到中國古琴網的颱灣論壇上去發瞭一張尋求幫助的帖子,希望有颱灣的琴友能夠代為購買此書。結果果然有人肯熱心幫忙,他就是中道琴社的袁中平先生。
當時袁中平先生身在紐約,但因時值中鞦,其將返颱與親友團聚,所以錶示可代為購買。然而如何移交此書卻是一個問題。袁先生說,可郵寄給我,亦可於十一月中旬在蘇州舉行的“吳兆基先生誕辰百年”慶典上當麵來取。我想,人傢不遠萬裏,輾轉美國、颱灣,再到內地,帶來此書,光是這份情誼就夠重的瞭,而且參加這個活動還可有幸親聆大師們的音韻情懷,所以就這麼來瞭。
袁中平先生,號中道人,颱灣人。其琴學啓濛於颱灣孫毓芹,後拜於吳兆基先生門下,往來於蘇州、紐約之間,曆時九載,其誌堅毅,令人嘆服。我身在重慶,學琴於成都,每次往返不過七八百公裏路程,大傢已覺不易,殊不知袁先生當年的“八韆裏路雲和月”,纔堪為琴壇楷模。
這次“吳門琴會”,麵晤袁中平先生三次。第一次即是前晚報到,在酒店大堂與之相遇。當時我因不滿於組委會的接待和安排,心情弄得十分糟糕,而他也正忙著張羅遠道而來的颱灣琴友的食宿問題,所以僅寒暄幾句,就匆匆而彆。第二次是昨天中午,我前往袁先生房間取書,當時很多琴友聚集在他房間,亦未及長聊。袁先生將書予我,說什麼也不肯收書款。還好我早有準備,料到他既如此熱心,未必就會一是一、二是二地與我結算清楚。我們都是不遠韆裏而來,贈予是“韆裏送鴻毛,禮輕情誼重”,代購收錢雖也是天經地義,但卻反而俗瞭。所以我亦準備深紫色冰絲琴穗一副贈予他。旁邊一老者,笑稱“紫氣東來”。閤瞭“道長”的意。第三次是今天的“吳兆基先生弟子演奏會”,袁先生演奏《漁歌》,沉穩定達,效果
極佳。按《太和鼓鬯》對“徐青山二十四琴況”的講解,所謂“和”的嚮往就是“生命嚮著生命走過去,走進去,又走齣來”;對“靜”的理解也是“齣有入無”。突然,腦海裏就冒齣來一句話——“往來於天地,穿行於古今”,這是否就是古琴的至善之境!
本次琴會,與袁先生交流不多,但聽此一麯,已勝過萬語韆言。
我們各自跨越萬水韆山而來,有緣相遇,卻又如此醇淡。也許還有更多機緣,卻也隻有交給後來。誠如袁先生所言,也許後會還有期。
聽琴記
沒有參加開幕式,也沒有去怡園聽關於“古琴與園林”的論壇,認認真真聽瞭兩天琴。三場下來,每一場都有高低。
誠如鬍老師所言,見識即曆練。聽完三場琴,見識瞭真正的琴人,亦看到瞭一群玩傢;看清瞭自己的下一站,也明確瞭未來的方嚮。彈琴就是要全身心地融入,全身心地爆發。“摸琴”是掏不齣來“心聲”的。“往來於天地,穿行於古今”是何等的大氣魄。如果不能放手去彈,又何以與天地古今對話?但這種放手去彈,又不是搖滾樂一般的“讓我在雪地裏撒點野”,而應是一種內收的張力。是“身未動,心已遠”;是靜中之動;是與太極相閤。
音樂的錶情,不外乎輕、重、徐、疾。說起來簡單,但要完全掌控,又何其之難!如果不是循著內心真實情感的牽引,就會變成一種情緒的失控,或露齣“設計”的馬腳,成為演琴。此所謂“匠痕”是也。而那些真正的大師,演奏都是不露痕跡的。當然,所謂不露痕跡,並不是說都隻能平靜專注,目不四顧。平靜專注亦有可能是裝扮齣來的,這時候你聽到的琴聲是僵硬的。也不是說情感外露就是露齣瞭“匠痕”。
真實的情感,往往是由內心血脈,經由指端而自然流露齣來的。所謂不露痕跡,是就情感流露與琴麯的情節發展和弦音的融閤程度而言的。不是刻意的輕,不是刻意的重,不是沒來由的快,也不是無道理的慢。隻要能夠讓人沉入琴麯,內心跟著起伏,而忘記外在的聲音本身,就是不露痕跡瞭。
三場琴會聽完,動人心弦者當推吳釗、龔一、袁中平、丁紀園、劉善教五傢。另有琴生小周,值得嚮其緻敬。其演奏麯目為《陽關三疊》,可能由於是初次登颱,過度緊張,演奏過程中,其全身發抖,跑調之外,幾至忘麯,但其始終沒有放棄,而是努力地將一麯彈畢。每個新人都會有初次的登颱,每個人都是在這樣的跌跌撞撞中站起來,走齣來的,所以我亦給其熱烈的掌聲。
今天,電視裏正好在講李雲迪和周傳雄的故事。李雲迪4歲學手風琴,7歲學鋼琴,那麼小,每一步卻都是自己做齣的選擇。而周傳雄從“小剛”走嚮“周傳雄”,卻整整蟄伏瞭15年。所以初齣茅廬的新人也好,功成名就後的蛻變也好,每個人的路可能都是這樣,把今天劃上一個句號,明天又開始一段新的裏程。就像流水,管它前路阻且長,一生嚮前,再嚮前!
園林與古琴
“園林與古琴”本是一個極有內涵與深度的話題,但看瞭組委會發的論文資料,感覺論調單一,所以我選擇不去參加這個論壇。
因為未至現場,不知演講嘉賓能否臨場發揮,開拓齣新意。就資料而言,眾人所論皆大同小異,不外乎園林為古琴活動提供瞭美好的環境。其實更為重要的是,中國文人的人生追求與審美情趣,無論在園林還是在古琴藝術本質上是一脈相通的。
比如“滄浪亭”外有“積水數十畝”,相傳為春鞦時吳王僚所開鑿。滄浪池水早年和南園、盤門相連,蘇舜欽經常幅巾扁舟,來往於其間,不就是一麯活脫脫的《漁父詞》或《欸乃歌》?再比如“拙政園”之“誌清處”、“暢園”之“滌我塵襟”,其所寄情誌,難道不是與《滄浪歌》《聽泉吟》等一脈相通?
2005年,做北城玉峰山旅遊項目時,我曾讀過蘇州大學曹琳娣女士的《靜讀園林》,其對中國園林內在精神的解讀非常深入。其中所引用郭熙的“春山如笑,夏山如滴,鞦山如妝,鼕山如睡”,以及白居易的“天平山上白雲泉,雲本無心水自閑,何必奔衝下山去,更添波浪嚮人間”,對於理解中國傳統園林藝術及古琴麯思想內涵都有很好的啓發。
我沒有去論壇,卻選擇瞭獨自暢遊蘇州園林。
帶著一顆琴心,看一路的風景。
迴傢的路
迴傢的路上,翻齣吳兆基先生的介紹資料來仔細閱讀,仿佛老先生將他一生的琴路嚮我娓娓道來。
因為不是職業琴傢,所以隻埋頭在自己的愛好裏。有更豐富的積纍,也不會為“專業”所纍。保持自己,走自己的路,而不是去追逐。有一天就會自然而然地站齣來。
好吧,那些熱鬧的事情,就讓彆人去做吧!
突然間,耳邊又再次響起瞭臨行前老師叮囑的話語:“去吧!一來趁著這些老先生都還在,去親身感受一下前輩們的演奏與琴風,這是最難能可貴的。二來身在江湖,經些曆練也是好的。哪怕所見是負麵,見過瞭,參透瞭,纔懂得取捨。”
“我們都曾經是這樣走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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