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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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不灭,爱亦疯长。帝都流血之夜,预言成真,谁为王者?谁为乱者?吾生吾爱,永葬云荒!魂归来兮,且莫彷徨!
龙已陨落,麒麟叛变,凤凰垂死。看哪,赤炎之瞳睁开了!铁幕合围,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在暴风疾雨中奔向未知的前方。她在黑暗里凝望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所爱的人面前,手里握着剑!
沧月,作家,建筑师,浙大建筑学硕士,长居于西子湖畔。
金牛座。出生于星相学上被成为“织梦者”的那一天。喜欢阅读,写作,睡眠,旅行,观察和独自发呆。
2002年出道,以幻想类小说成名,畅销于世十余载。 时光推移,唯有梦想不灭。
序章
第一章 海皇祭
第二章 叛国者
第三章 虹上舞
第四章 幽蓝之海
第五章 名将之血
第六章 君臣之义
第七章 涸辙之鲋
第八章 别后相思空一水
第九章 重来回首已三生
第十章 风云际会
第十一章 霸王别姬
第十二章 因剑而生
第十三章 因剑而亡
第十四章 劫火之变
第十五章 空心之人
尾声
[第一章]海皇祭
黑暗里,有一颗星星静静地落在了手指间。
这是一枚具有传奇色彩的戒指,它的名字是皇天。
万古之前,空桑始祖星尊大帝和白薇皇后合力打造了一对神戒——皇天和后土,倾注了神力,使之分别代表了云荒大地上“征”和“护”的力量。从此代代相传,分别属于历代的空桑皇帝和皇后所有。
传说它是一枚有灵性的戒指,只认星尊帝一脉的血统继承者为主人,伴随着空桑人的帝国经历兴衰起落、荣辱轮回。甚至当一千年前真岚皇太子被入侵的冰族人车裂封印时,这枚戒指都不曾从那只断裂的手上落下。
当神的时代结束后,光华皇帝孤独终老,空桑的帝王之血自此断绝,这一对戒指的命运也随之改变:后土神戒被遗落在了历史中,不知所终,唯独这枚皇天留存了下来。
它失去了真正的主人,也失去了灵性,却成了绝对权力的象征。
帝都伽蓝城,深夜的紫宸殿里,有人在王座上彻夜不眠,默默地旋转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黑夜里皇天发出璀璨的光,仿佛是一颗星。
手握星辰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自古有传说,云荒的天、地、海之间,存在着三界三皇:九天云浮城里的羽皇,碧落海璇玑列岛上的海皇,以及云荒大地上的人皇。
然而在这三皇之间,最显赫、最荣华的便是人族之皇。
自从空桑帝王之血断绝后,继任的西恭帝为了避免云荒陷入六部征战的动乱,在伽蓝白塔顶上的神庙前刻下誓碑,订立了王权传承的法典。从此,人皇又分为六帝,由空桑六部轮流占据紫宸殿的王座,二十年一轮换。
此刻,光明王朝的第四十五任帝君白帝白烨,正在深夜里凝望着自己的手。
他喃喃自语:“时间就要到了啊……”
“是啊,帝君,”在他身后的暗影里,有人回答,“您准备怎么办呢?”
那是一个须发苍白的清癯老者,面容冷峻,眸子清亮,穿着一品文臣的服饰,手里却握着一个样式奇怪的水烟筒。他站在暗影里,几乎不为人所感知,就像是一个悄无声息的鬼魅,只有水烟袅袅升起,将他笼罩在云雾里。
这个敢在帝君面前吞云吐雾的,便是如今空桑的第一权臣:宰辅素问。宰辅素问出身于白族最显赫的贵族之家,论血统和辈分,连当今的白帝也该叫他一声“族叔”,更兼之学富五车、谋略出众,不但是白帝少年时的授业恩师,也是壮年时将其扶上王座的两大股肱大臣之一,权倾天下,无论外事内政,白帝都会首先听取其意见。
听到宰辅的问话,白帝没有回答,凝望着那一枚皇天神戒出神了半晌。忽地抬起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试图去脱下那枚戒指。然而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枚戒指就像是长在了他的手指上一般,一动不动,越是用力就越发紧地勒住他的手指。
“呵!”白帝冷笑了一声,“看啊,至少现在,我还是天命所归的皇帝!”
“是的,”黑暗里的人回答,“您是皇天的主人,自然也是空桑的主宰。”
白帝低声:“可惜朕身无帝王之血,无法成为皇天唯一的主人。”
“帝王之血算什么呢?最初星尊大帝打造这枚皇天神戒的时候,也不过是从一介布衣刚刚登基称帝而已。”宰辅在暗影里低声回答,“事在人为,血统不足一哂,一切只看陛下是否真的想成为皇天唯一的主人罢了。”
“朕当然想啊……老师!”在宫殿的最深处,面对着最心腹的重臣,白帝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朕准备秘密召墨宸回朝,一起谋划大计!”
“召白帅回朝?”宰辅苦笑了一声,“臣记得墨宸出征时说过,最多不出一年,他便可以拿下棋盘洲本岛,这个当儿让他撤回,他怎么肯?”
白帝冷笑:“不出一年?距玄族来接过帝位,也只有两年了!”
宰辅心里微微一惊,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坐在金座上的帝君,脸在浮动的水烟里明暗不定。许久,才平静地回答:“帝君说得不错。事有轻重缓急,西海战事可以放一放。白帅欲成千古第一名将,自然是军人应有的霸图。殊不知,为臣子的所有雄心,都应该放在君主之后。”
“老师说得对!”白帝颔首,“其实墨宸又有什么理由反对?他是我唯一的女婿,等朕永霸了帝位,百年之后,这天下还不是他的?”
宰辅素问的眼神一变,似乎有冷芒在心底一闪而过,口中却道:“帝君说得是,既然帝君决心已定,那么此事不可久拖。如今朝中有微臣,军中有墨宸,诸位藩王皆碌碌不足道,帝君不必瞻前顾后。”
白帝又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伽蓝白塔。
那座神庙隐藏在夜色里,门窗紧闭,没有人的气息。自从在誓碑之前替他戴上这枚皇天神戒完成加冕仪式后,那个苍老的女祭司便退回了自己的殿堂。然而戴上戒指时,她在他耳边说过的那句话,却一直回响在他耳畔。
“皇天为证,若违反誓碑上的三条约定,天人共诛!”
那是一句没有感情色彩的陈述和警告,听起来却仿佛是诅咒。
宰辅沉默了良久,试探地问:“那么,陛下想要从哪里下手?”
“还不知道,先让朕想一想吧。”白帝忽地笑了一下,“明天是海皇祭了,老师不跟我一起去叶城吗?殷仙子的舞姿可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啊……”
“微臣老了,”宰辅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而且白帅的女人,怎敢觊觎?”
“哦,也是……”白帝自嘲地笑了一下,“墨宸倒是比朕有福气。”
“陛下太谦了。虽然流光皇后已逝,但如今后宫的丽容二妃均为绝色,而且悦意公主也是出名的美人——”说到这里,仿佛知道失言,宰辅顿住,笑了笑,“如此说起来,白帅的确是艳福不浅。”
“悦意?别提那个令朕头痛的疯丫头了。”提起自己唯一的女儿,白帝却长眉紧蹙,“朕当初将她嫁给墨宸,也算是用心良苦,可她却……”
话音未落,暗夜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声。那个声音来自伽蓝白塔顶上,似乎是一个女子声嘶力竭的笑声和咒骂,伴随着金铁拖地的刺耳刮擦声,在塔顶上来回地疾奔。
“你看,又来了!”白帝不耐烦地蹙眉,“每夜都要发一回疯,从没有安生的时候。”
“公主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宰辅叹气,“一直用锁链锁着,总不是个办法。”
“不锁着还能怎样?”白帝用力拍击着王座的扶手,“放她下了白塔,不出一个月,她一定又要千方百计地逃出去了!丢人现眼!”
显然宰辅也知道昔年帝王家那些不能见人的秘密,不由得有些头痛地蹙眉,沉吟半晌,道:“陛下有试过告诉公主吗?公主倾心的那个人早已另娶,她还在等什么?”
“当然不能说!”白帝冲口而出,“一旦说了,那还得了?”
宰辅笑了笑:“原来陛下还是心疼公主的。”
“唉,毕竟流光她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朕也没有其他骨血。”白帝颓然坐下,喃喃,“而且悦意是朕赐给墨宸的妻子,一旦出事,怎么和墨宸交代?”
宰辅无声颔首,默不作声地吸了一口水烟,将手伸了过来。
白帝愕然看着那只苍老如枯树皮的手在他眼底下摊开,手心里静静躺着一枚丹丸,黑色里夹杂着一点点金屑,香味浓郁沉厚。宰辅将那枚药物呈给白帝,悠然道:“这黑甜香入水即溶,服之令人忘忧,真乃神物。”
“黑甜香?”白帝一怔,一时没明白为什么臣子忽地说到这个上来。
“那是中州过来的药,据说是用天竺的阿芙蓉提炼而成。每次服用一枚,便舒服如神仙,翻然忘忧,想不起任何烦心事。”宰辅悠悠然吸着那一管水烟,语气微妙,“公主夜夜不能安睡,此药十分对症。”
“哦!”白帝终于明白了过来,眼神却有些复杂,“这不就是迷魂药吗?”
宰辅笑了笑,将手收回:“既然帝君不忍心,那恕老臣冒昧了。”
“不——”白帝抬起头对着虚空发话,“寒蛩,替朕把这个黑甜香转赐给公主。”
随着那一声吩咐,黑暗的最深处有一个珠灰色的人影浮了出来,无声无息,仿佛一个没有重量的魂魄——那是一个男子,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寒意,随着帝君的召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空旷的紫宸殿里,就像一个幽灵。
那个幽灵藏在暗影里,微微一躬身。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托着,宰辅只觉得掌心一阵风过,那枚黑金色的药丸就消失了。
白帝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烦乱地挥了挥手:“去吧。”
那个幽灵躬身一礼,转瞬又回到了黑暗中。
宰辅素问默默地看着那抹来去无踪的影子,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光。传说这个叫“寒蛩”的影守,剑技高绝,当世罕有对手。当白烨还是二皇子时便将其收在身侧,多年来一直形影不离,就算是临幸女人时也守在暗里。
那就是帝君的护身符,是除了他和白墨宸两大肱股大臣外,最后的底牌。
“已经三更了,微臣这把老骨头实在是撑不住了,只怕又要睡到日中才能回过神来。”宰辅拱手告退,苦笑,“明日的海皇祭不能奉陪,望陛下饶恕。”
“嗯,老师一贯不喜热闹,不去便不去吧。”白帝挥手,“早些歇息。”
重臣告退离开,紫宸殿重新陷入了沉寂。黑夜里,遥遥地,白塔顶上那个铁链声和怒骂声显得更为刺耳。白帝侧耳听着,眼神不停地变换着,时而暴戾,时而犹豫,时而悲伤。片刻后,只听周身风声微微一动,却是那个幽灵般的影守去而复返,声音枯涩平淡:
“公主服了药,已经安静了。”
塔顶上和大殿里重新沉寂了下去,再无声息。
白帝十月十五日,海皇祭。
当日云开雨散,碧空万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果然是海皇苏摩在天之灵保佑,数百年来,十月十五这一日从不会下雨。
碧落苍茫水连天,此中血泪与谁言?
千年未消海皇恨,一夜涛声到枕边。
十月十五日的大潮出现在九百年前乱世初定之时,此后数百年,来自碧落海的怒潮一年一度准时造访叶城,壮观无比,堪称奇迹。
有人说,是因为那个鲛人皇帝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陆上的女子,在死后还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才化为潮水一年一度地造访云荒,回到恋人所在的土地上。为了缅怀牺牲的同盟者,光华皇帝下令每年十月十五在南方入海口的叶城举行盛大的“海皇祭”。
数百年后,战争的影子逐渐消失,十月十五的海皇祭成了云荒最热闹的节日之一,吸引了各方甚至碧落海和中州的客人。“叶城观潮”成了云荒的一景,和北陆的“仲夏之雪”,西荒的“雪浪之湖”,南迦密林的“通天之木”并称四大奇景。
镇国公慕容氏家族掌管着这个云荒最富庶的城市,每次的海皇祭都办得隆重无比。此刻望海楼下的广场上搭了临时的集市,设有百戏台、角斗场和歌舞馆,重金邀请了整个云荒最顶尖的歌姬舞者、杂耍艺人和角斗士。
大潮尚未来临,各地前来的百姓在台下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个个伸长了脖子。
斗唱刚过,红袖楼的傅寿姑娘以一曲《潮汐》力压胭脂痕新出的歌姬越素女,依旧夺了头筹。周遭人一片叫好,一曲未毕,台上便落满了抛来的彩头。傅寿盈盈敛襟谢礼,眼神在人群里扫了一遍。然而在簇拥的人群里,却没看到那一张惦记着的脸。
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九爷,果然自那夜之后便消失了踪迹。难道真的是被慕容大公子胁迫,不得不离开叶城?
她黯然想着,有点担心又有些释然,转身下了台。
这边斗唱结束,戏班优伶纷纷准备离开,接下来是百戏杂耍,那是西荒人的专长。只见丝竹歌舞方歇,转瞬便换上了全新景象,披着皮裘挥着马鞭的年轻汉子轮番走到场地中间,表演惊险至极的吞刀吐火节目,一派大漠风情。
“好!”一个少女混在人群里,踮着脚尖往里看,声音比男人还响亮。
她不过十七八岁,容貌明媚,气质爽朗,脖子上挂着一个古玉项圈,玉被雕刻成一对翅膀的形状,合拢在一起,随着她的蹦跳在颈上摇晃。
这个少女虽然凑热闹地看了一场又一场,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踮着脚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她转过一条街,忽然心头凭空一跳,感应般地抬起头来,看向海边听涛阁上的一扇窗子。
那一扇窗后,隐约露出半张脸来。
那是一个当窗把盏的年轻男子,正注视着下面热闹的集市和海面,眼神深不可测。听涛阁是叶城仅次于望海楼的观潮地,视野开阔,海天尽入眼帘,每年海皇祭期间的价位都贵得惊人,出入的非富即贵。然而这个客人却只穿着一袭朴素的黑袍,在楼里也不曾将风帽除下,整张脸陷在深深的阴影里,只看得见清秀的下巴和苍白的薄唇。
“啊?”虽然看不见脸,琉璃却脱口低呼。
这个男子,不就是前日她满城在找的神秘鲛人吗?
那个鲛人身后有一个紫衣女子,坐在他身后的阴影里。那个紫衣女子仿佛也看到了楼下的琉璃,忽地对她一笑,抬起手指,指向了窗外的天空。少女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的手往上看去,头顶是晴朗的天空,洁白的流云在湛蓝色天幕里流动,看不出丝毫异常。
然而,在她将视线转回的一瞬间,那个虚影里的紫衣女子却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方才是自己眼花了?
琉璃大吃一惊,忍不住背后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再也按捺不住,直跳起来。上次追了三条街还是追丢了这个男人,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再放过了!
“九公主,可算是找到您了!”然而,不等她进入听涛阁,耳边便传来一个熟悉的霹雳般的声音,震得内外的人一起转头。少女心里暗道不好,一眼看去,果然是几位家臣满头大汗地找了过来,一把拦住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帝君要召公主觐见,请立刻随臣等回望海楼去!”
“等一下!”她顾不得和这些人多说,一个箭步跳上楼梯,噔噔几步便蹿到了二楼雅座,一把撩开了珠帘——果然又晚了。
靠窗的位置上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序章]
一轮冷月映照在黑暗的大海上,仿佛缺了一角的冰玦。
入夜后,海上的风更大了,一个个浪头高达百尺,如同小山一样移动着。在一层层浪的山峦里,有一艘快艇划开碧浪,从西海飞驰而来。月光照耀着船头那一面白色的军旗,上面用墨色写着一个“宸”字,猎猎迎风飞舞。
已经是三更时分了,船里却有人尚未眠。
微小的飞虫围绕着寒灯飞舞,灯下戎装的军人眼神冷而亮,宛如一把脱鞘的剑。空桑元帅坐在从西海前线急速返回大陆的快艇上,微微蹙着眉,望着面前一个陶罐——罐子是普通的罐子,然而里面却盛着一种奇特的凝胶,在灯光下折射出某种诡异的光芒。
那些冰夷,到底在秘密地计划着一些什么呢?
根据密探拼死发回的情报,在空明岛底下那个秘密的茧室里,冰夷用这种凝胶装着那一批失踪的少年,封印在透明的水晶柱子里。一排排的“人柱”陈列在地底密室,仿佛银白色的森林。 在密探所发回的情报里,那些东西被描绘成“可以通神”的器具。
通神?那些冰夷,不是只擅长机械格致之学的吗?
沉思中,那些盘旋飞舞的寒蛩里,有一只抵不住温暖的引诱,不顾一切地扑向了灯火,刺啦一声,便被焚毁了一侧的翅膀,拖着焦黑的身子跌落下来。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拼命地挥动着仅存的另一边翅膀,螺旋状地落下来,居然慌不择路地一头撞到了那个诡异的陶罐里,挣扎了几下,便被粘住,再也不动了。
白墨宸蹙了一下眉,然而,就在他准备用一把小刀将虫子剔出来的那一瞬,奇迹发生了——那只已经不动了的飞虫,忽然间重新活了过来!
只是短短的片刻,垂死的虫子奇迹般地复活了,白墨宸只觉手里一震,那只飞虫就从舱室的窗口里飞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黑色大海。那个垂死的小东西变得如此迅捷,双翅搅起的气流居然熄灭了案上的灯,舱里一片黑暗。
白墨宸吃惊地低下头去,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一把精铁的小刀,居然被那只飞虫硬生生地撞得扭曲!
灯灭后,舱里一片黑暗,只有那一陶罐的蓝色凝胶在夜里发出微弱的光,映照着一切。白墨宸坐在黑暗里,凝视着同样黑暗的大海,眼里露出了深思的神色,眼神深处甚至夹杂着一丝罕见的恐惧。
或者,这就是冰夷们所谓的“神之手”计划?
连一只小小的飞蛾偶入其中,转瞬都会变得如此。那么,盛在所谓“水晶人柱”里面的那些少年,又将会变异成什么样的怪物?
寂静中,听到底舱传来隐约的呼号,一声声和着海浪传入耳际。白墨宸仿佛如梦初醒,忽然一掌拍在案上,站起身走下了底舱。
舱里的空气令人窒息,滚热的气流里夹杂着血腥焦煳的味道,铜炉里架着烧得通红的烙铁,案上放着一列列的药剂。升腾的热气里,影影绰绰站着四五个人,一看到他从上舱进来,纷纷单膝下跪:“白帅!”
“还是不肯说吗?”他看着刑架上血肉模糊的人形,冷冷地说。
“是。”跟随他返回云荒的十二铁卫垂下了头,面有愧色,“这个冰夷的嘴很硬。”
白墨宸沉默了一下:“用过药吗?”
“用过了。”十二铁卫低声,“前后用了三次。”
白墨宸默然无语,许久才摇了摇头:“算了,也不怪你们。”
冰族军人一贯是硬骨头,宁可战死也不肯屈膝,所以十几年的交锋里他的军队虽然歼敌无数,却少有生擒。这个俘虏是三年来战场上俘获的冰族最高阶军官,征天军团的副将,他这次返回帝都面圣时轻装简行,却没有忘了带上这个俘虏。
本来想要在面见帝君之前,从这个冰夷口中拷问出那个“冰锥”计划,不料费尽了力气却还是问不出什么——这些冰夷的骨头,难道真的是用钢铁做的吗?
空桑元帅默默走到了那个吊着的冰夷面前。那个人已经神志不清,然而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来自外部的冷厉目光,忽然间睁开眼睛,用血红的瞳孔恶狠狠地盯着他。那双眼睛滴着血,仿佛是从地狱里看过来,令人不寒而栗。
白墨宸的指节发出了咔啦一声响,眼睛微微眯起,有一股冷意慢慢升腾起来。 “不说也没用,”他冷冷地和那双血红的眼睛对视着,“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秘密。”
那个冰夷血色的眼里露出一丝冷嘲的神色,扭过头去。
“你以为我是在讹你吗?”白墨宸手腕加力,硬生生地将对方的头再度拧了回来,迫使他和自己对视,只听咔嚓一声,颈椎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裂响。
“你们所谓的‘神之手’计划,就 沧月:羽·赤炎之瞳(典藏版)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电子书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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