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敘事療法》對敘事療法的曆史和理論、方法和實務提供瞭全麵詳實的介紹。在女性主義、後現代觀點和批判理論的視域下,闡述瞭如何使我們通過重構故事來提升生命的意義。
本書具有以下主要特點:首先,提供瞭豐富的案例研究。通過案例研究的介紹,展示瞭如何將這種敘事為導嚮的理論應用到當事人—治療師的體驗中,涉及抑鬱、物質濫用、成癮、創傷、進食障礙、同性戀恐懼、性暴力犯罪、性彆歧視和種族歧視等廣泛的主題。其次,強調我們對生活的體驗。我們的故事不僅僅代錶我們自己或鏡像生活事件,實際上構成和塑造瞭我們的生活與我們的關係。再次,既藉鑒瞭現代主義的社會批判理論,又融閤瞭後現代主義的解構理論。
本書是心理谘詢和社會工作領域中一部重要的著作,同時也是心理谘詢師、心理治療師、心理健康教育工作者以及相關專業研究生的重要參考資料。
作者簡介
[加]卡特裏娜?布朗(Catrina Brown)達爾豪斯大學社會工作學院的助理教授,同時任教於性彆與女性研究與護理學院。在達爾豪斯大學從事社會工作以及性彆與女性研究和護理。她還是一位私人從業的女性主義心理治療師,主要關注飲食“障礙”。她與人一起閤作編寫瞭《消耗激情:飲食障礙和過度關注體重的女性主義取嚮》(Consuming Passions: Feminist Approached to Eating Disorders and Weight Preoccupation)一書。她研究的領域主要包括:女性、飲食“障礙”、身體意象、創傷和性虐待、抑鬱,以及酗酒問題等。
[加]托德?奧古斯塔—斯科特(Tod Augusta-Scott)在加拿大布裏吉斯研究所工作,為政府和非政府組織提供傢庭暴力問題的谘詢。目前,他是《加拿大社會工作》編輯委員會的成員。他的實踐主要集中於暴力、性虐待、性彆歧視、種族歧視、同性戀等問題。
目錄
第一部分在社會中寫作
第一章將知識和權力帶入治療聯盟/ 3
第二章重編有關女性抑鬱的故事
——一種物質—話語取嚮/ 24
第三章遺傳的盲目影響
——有關飲食障礙的操作性、個體化理論/ 38
第四章詩意阻抗
——物質誤用治療中的慈悲實踐/ 59
第五章從敘事視角實踐精神病學
——對孩子、年輕人及傢庭的治療/ 76
第二部分自我監控:自我實踐的常態化
第六章紀律和欲望
——調節身體/自我/ 105
第七章觀他人之所觀
——問題的社會定位/ 133
第八章內化的同性戀恐懼癥
——莫比烏斯帶的啓示/ 151
第三部分挑戰本質主義
第九章解放被壓製的聲音
——剖析作為故事的經驗/ 177
第十章和男人談女性暴力
——通過挑戰性彆本質主義從而終止男性暴力/ 196
第十一章挑戰本質主義反壓迫言論
——聯閤起來反對種族歧視和性彆歧視/ 211
第四部分 重建更優的同一性
第十二章同一性的變化
——一張有關創傷的治療性談話藍圖/ 227
第十三章來自監獄的信
——性暴力罪犯的同一性重建/ 250
第十四章論身體語言
——將女性主義取嚮和敘事方法在實踐中相結閤/ 269
索引/ 303
參考文獻/ 304
關於其他撰稿者/ 305
譯後記/ 309
精彩書摘
第一章將知識和權力
帶入治療聯盟
卡特裏娜·布朗
重建同一性的敘事過程,需要超齣對故事的簡單講述與重述,3而要對壓迫性的無益言論進行積極的解構。剖析無益故事、創造不同的更優故事,涉及對知識和權力之間關係的認識,而知識和權力是通過言論交織到一起的(Foucault,1980a)。敘事療法的後現代敏感性取決於福柯對於權力和知識之不可分性的堅決主張,以及他為研究人們通過真理來管理和約束自己及他人的方式而付齣的努力。因此,敘事,“不僅是意義的結構,也是權力的結構”(Bruner,1986,p.144)。對有關知識和權力的現代主義取嚮的反思,挑戰瞭從業者和來訪者可能在無意識中使壓迫性故事保持生命力的方式。
根據福柯對知識和權力之不可分性的理解,我采取瞭這樣的治療立場:知識並非總是好的,而權力也不等於約束。這種治療立場不再固著於二元觀念:一個人要麼有知識,要麼沒有;要麼有權力,要麼沒有。它瓦解瞭知識和權力的現代主義二元結構,認識到治療師和來訪者都是共建同一性這一治療過程中積極的錶達性主體。
4我並不贊同傳統上所認為的治療師是專傢、無所不知或一無所知的觀點,相反,我主張治療師和來訪者都是“部分的知曉者”。事實上,治療師和來訪者都會將知識和主使權帶進對話中。雖然我認為在治療聯盟中應該放棄“全知”治療師的觀念,縮小權力的區彆,但我也覺得“一無所知”的立場對於挑戰壓迫性社會言論並無益處,且對於隨後解構消極同一性結論或重寫不同同一性故事也無一助益。
我贊同權力的新定義,它不再像現代主義一樣認為權力都是消極的、約束性的、壓製性的(Foucault, 1980a)。從這個立場齣發,我認為,敘事療法承認存在著對主體生活的社會約束以及在這些約束之下的主使權和權力。除瞭說明福柯有關知識和權力的觀點對於解開來訪者故事中明顯的優勢社會言論和創作齣更少壓製、更有助益的不同故事的重要性,我還將強調在重寫和經曆其生活的過程中認識到個體主使權和權力的重要性。
首先,我要談論的是敘事療法在解構優勢言論中的重要性,並在這個過程中挑戰瞭文化中經常影響人們故事的常態化瞭的真理。接著,我對這樣一個觀點提齣瞭質疑:治療師和來訪者中,有一方是專傢。我認為,治療師和來訪者都是部分的知曉者。接下來,我主張,如果治療師想要挑戰來訪者故事中內化瞭的壓迫性社會言論,並希望幫助創造不同的故事的話,那麼,他必須在對來訪者故事的解釋過程中采取一定態度或采取一定的立場。我探索瞭治療聯盟中知識和權力的限製性概念,並主張一種閤作的治療關係,在這種關係中治療師和來訪者都被看做是積極的錶達性主體,他們通過約束性(消極的)和建設性(積極的)的權力概念為治療對話提供瞭(部分的)知識和權力。本章強調,人們的敘事既受到社會的影響,也是他們自己主使權的創造物。這一觀點讓治療師看到人類不僅僅是社會的産物, 也是積極的主體。
解構優勢言論:聯結知識和權力
福柯(1980b)在他的著作中研究瞭真理和權力之新政治的可能性。對於敘事治療實踐和故事解構來說,最重要的是福柯(1980a)的觀點,
5即“權力和知識是在言論中結閤在一起的”(p.100)。在《權力/知識》 (Power / Knowledge)中,福柯(1986b)主張:
權力的行使不可能離開特定的真理言論係統,且這個係統通過這種聯結並在這種聯結的基礎上運行。我們通過權力受製於真理的創造物,但如果沒有真理的創造物,我們也不能行使權力。(p.93)
福柯(1995)認為,“毋庸置疑,真理就是一種權力的形式”(p.45),因此,權力由知識構成(Tanesini, 1999, p.188)。在福柯的影響之下,懷特和愛普生(1990)同樣也提齣,我們“總是同時參與到知識和權力的領域之中”(p.29),因此,治療實踐絕不可能都是良性的。懷特(1992)堅持認為,“知識的領域就是權力的領域,權力的領域也是知識的領域”(p.122)。同時,福柯和懷特還認為,知識和權力總是“相互交織在一起密切關聯”(Tanesini, 1999, p.195),不過,他們並不認為一個可以“化簡為另一個”(p.195),也不認為一切知識的論斷都是掩飾權力的手段。
但是,由於我們的生活經驗始終存在於權力和知識的領域或網絡內,所以,沒有哪個故事能夠處於權力之外 (White & Epston, 1990)。因此,任何對故事的聽與講述都不會是中立的(White, 1989)。 但是,在福柯 (1980a)看來,“哪裏有權力, 哪裏就有抵抗,不過,更精確地說,這種抵抗絕不會處在涉及權力的領域之外……在權力的網絡之中,抵抗無處不在”(p.95)。雖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做齣沒有約束的選擇或“自由發揮” (Butler, 1993;Foucault, 1991),而是要為主使權和反言論留有空間。福柯(1980a)認為“言論不僅可以是權力的工具和影響,也可以是一個障礙、一個絆腳石、一個反抗點、一個反對策略的起點”(p.101)。因此,言論就像權力一樣,既可以將其視為建設性的,也可以將其視為約束性的。
後現代主義質疑我們是如何得知我們所知道的一切的;客觀的東西常常以故事形式呈現(Flax, 1990)。從後現代主義的視角看,知識是多重的,且僅僅隻是片麵的。我們一般認為知識在社會性和曆史性方麵是具體的,且不能獨立於權力的社會關係。在後現代主義的觀點看來,有悖於真理的故事始終存在。布魯納(1991)認為,“知識永遠不會沒有立場” (p.3)。
後現代主義對敘事療法的影響明顯地錶現在瞭這些觀點上:權力和知識是不可分的,人們通過真理的産品管理和約束自己和他人。6相反,現代主義在探索客觀知識時,則把知識和權力分離瞭開來。現代主義療法要求超越偏見、興趣和權力,通常主張要保持中立或客觀。我不贊同中立,相反,我認為有必要確定一個位置或立場。和懷特 (White, 1995, 2001;White & Epston, 1990)的思想一緻, 我也認為,由於來訪者帶入治療的故事通常反映瞭優勢社會言論和權力關係,因此,我們有必要解構和重建來訪者的故事,而不是讓故事保持完好無損(Brown, 2003)。因此,雖然現代主義者認為避免偏見可以更加客觀,但我認為,我們不可能不帶任何偏見,所以我們必須先承認自己的偏見,弄清並坦率承認自己所采取的立場。我們需要分析來訪者的故事是如何聯係到一起的、占主導地位的觀念是什麼、故事中隱藏瞭什麼讓我們看不到的不同故事,而不是將興趣和/或權力隱藏在客觀性和科學的麵具之下。敘事外化實踐將會改變這些無益的言論,使不同故事或更優故事的創作成為可能。
除瞭認識到在治療對話中治療師和來訪者之間存在權力差異外,重要的是不能把權力排除在所講述的故事,或者對故事的解釋之外(Flaskas & Humphreys, 1993)。如果治療師想挑戰壓抑,那麼,他們就必須先挑戰以優勢言論為基礎的故事。要想權力可以解釋,就不能將它從敘事療法取嚮中略去。在政治化的治療中,從業者必須搞清楚來訪者所講述故事的意思。站在社會正義一方的從業者對於權力不能采取中立的立場(Brown, 2003;White, 1994;White & Epston, 1990)。因此,從業者必須積極解構和重著壓迫性的故事,並進一步剖析這些故事中所體現的權力與權力關係(Brown,2003;Fook, 2002;White, 2001;White & Epston, 1990)。這就意味著我們不能對這些故事采取中立的立場,而必須解開它們,以創作齣較少壓迫性的故事。因此,我們將會從自己的敘事立場齣發來解釋來訪者的故事。從這個意義上說,敘事療法包括精心整改壓迫性且通常占優勢的言論,以及解構其本身就是社會抵抗的反言論。不過,這並不是說我們隻是簡單抹去來訪者的故事,然後用敘事治療師重新建構的解釋來替代。
懷特將治療描述為一種政治過程,這個過程錶明故事是在文化所認可的言論內在社會曆史背景中建構起來的。因此,敘事治療所感興趣的是故事建構,而不是固有的真理。來訪者的故事是多重的、變化的、不連續的——從本質上說不一定是實在的、真實的或不變的。在社會生活中,人們講述有關自己的故事,傾嚮於把這些故事當成真理。7不僅故事被當成真理,塑造故事的更大言論也被認為是真實的。這些故事被層層的社會建構真理所籠罩,它們本身被認為是絕對真實的。
來訪者常常將有關自己、同一性和生活的問題故事帶入治療中。這些故事常常包括內化的優勢社會故事,重要的是,故事本身往往是無益的。因此,當我們研究故事的真實效果時,關鍵點在於我們不能將故事當成“真實”。實際上,每一個有關故事主角自身及其經曆的故事,都涉及一些同一性結論。固化地認為故事是真實的、自我閤理的,就會錯過打破有同一性結論的可能性。我們必須讓故事的層次性、復雜性和矛盾點都呈現齣來。故事的多邊形、多重性、形態可變性都是探索不同理解、形成故事講述者所偏愛的故事的切入點。
外化故事的敘事過程第一步是解開和社會性地確定被述故事的起源和曆史。因此,故事不能脫離權力,而且需要完全地社會化。 這個過程可讓來訪者發現,故事本身並不是固定或絕對的,還存在其他的可能性。解構問題故事要著眼於重構更有效且更少傷害、病理化、責怪或壓製性的解釋。外化對話將會改變無益的言論,使我們能夠通過分析來訪者的故事是如何聯係到一起的、占主導地位的觀念是什麼、故事中隱藏瞭什麼讓我們看不到的不同故事,從而創作齣不同的或更優的故事。用懷特(2001年)的話說,重建同一性往往涉及“喚醒”以前沒有資格的或被邊緣化的聲音。外化內在問題故事的過程是反霸權的解構過程,它與之後重建同一性的過程都是治療中的政治性實踐。
全知、一無所知、部分知曉
在以閤作為基礎的治療中,治療師常常采取一種“一無所知”的立場 (Anderson 1997;Malinen & Anderson, 2004)[1]。 這個觀點認為,來訪者是內容方麵的專傢,而治療師是過程方麵的專傢 (Anderson,1997)。安德森(1997)提齣瞭如下觀點:
來訪者帶來瞭內容方麵的專業知識:在他/她自己生活經曆以及促使他/她尋求治療的事物方麵,來訪者自身就是專傢。他們就是故事的敘述者,所以能夠體驗和8辨認齣他們自己的聲音、權力和權威。治療師則在過程方麵提供經驗:在讓來訪者加入以第一人稱講述故事的過程方麵,治療師是專傢。治療師和來訪者的角色似乎顛倒瞭。來訪者變成瞭老師。(p.95,原版中著重強調)
這種結構反映齣人們想努力解決一個問題,即治療師在治療談話中擁有過多的知識和權力,同時認識到故事是對客觀現實的一種猜測。這條走齣兩難境地的路綫采取瞭一種一無所知的立場,它似乎能夠幫助剋服治療師和來訪者之間權力失衡的問題,同時也避免瞭以客觀性為幌子提齣錯誤的真理假說。 這一策略試圖將治療師的知識去中心化,強調以來訪者的知識和經驗為中心。安德森(1992)是這樣描述這種 “一無所知”的立場的:
治療師並不“知曉”先驗的東西(即任何行為的意圖),而必須依賴於來訪者所做的解釋。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通過學習和認真對待來訪者的故事,治療師和來訪者一起,共同探索來訪者的理解和經驗……“一無所知”並不是說會做齣沒有事實依據或沒有經驗的判斷,而是說治療師要在治療會談當中建立更多的假設和意義。對治療師來說,興奮點在於研究每一個來訪者所敘述之真理(即他們充滿故事的生活中一貫的真理)的獨特之處。這意味著治療師總是會受到他們經驗的影響,但他們又必定會以這樣一種方式傾聽,即他們以前的經驗不能讓他們完全領會來訪者所描述之經曆的全部意思。隻有治療師站在一無所知的立場去瞭解每一種臨床經驗,這種情況纔有可能發生。不這樣做,就要尋找齣可能證實治療師理論的規律和普遍含義,而推翻來訪者故事的獨特性,以及它們特有的同一性。(p.30, 原版中著重強調)
安德森是一位著名且有影響力的敘事治療從業者,他在工作中就采取瞭“一無所知”和“多重偏好”的立場。這促進瞭一種二元結構,認為來訪者是內容方麵的專傢,而治療從業者是過程方麵的專傢(Brown, 2003)。 這種二元結構試圖通過將來訪者置於“專傢”的地位而最大化來訪者的權力,同時也含蓄地要求從業者讓齣他們自己的知識和權力。例如,安德森(1997)就曾告誡說,我們絕不能讓自己參與到重寫或編輯來訪者的故事中,因為我們不是“精通一切的故事講述者”。
9將來訪者視為其生活的專傢這種觀念,在很大程度上會將“經驗”看做不可爭辯的真理。後現代女性主義者批判瞭這種觀念,因為它將經驗與其社會結構相分離瞭。當經驗與其社會結構相分離,就不僅僅是去情景化,還將經驗的焦點轉移到瞭個體身上。這種主觀主義的觀點通常認為經驗是中立的、個體的、與政治無關的(Alcoff, 1988;Fuss, 1989;Haug, 1992;Scott, 1992;Smith, 1990,1999)。相反,後現代女性主義認為,來訪者有關其經驗的故事通常都是社會性、政治性的。
當故事被理解為社會言論和社會關係中的社會結構,它們的自我閤理性就會更可疑,優勢故事就更有可能被解開。相反,主觀主義者對待來訪者故事的方法更可能不觸動優勢故事及壓迫性的故事。這至少有部分原因是他們沒有承認這些故事中知識和權力之間的關係。通過采取一無所知的立場,許多治療師現在不再使用由傳統等級治療實踐發明的權力策略。奇怪的是,在這種一無所知的立場之下,來訪者的故事似乎逃開瞭讓知識和權力相分離的社會過程。人們認為這些故事以某種方式避開瞭權力的影響,它們被認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是自我閤理化的。然而,來訪者的故事從本質上說和治療師的故事一樣,肯定不會脫離權力。這種治療觀念對知識和權力的構想導緻個體成瞭焦點,而放鬆瞭對社會背景的關注,沒有努力揭示真實的、沒有修飾的自我,也沒有追求有助於解放的、承認並挑戰社會權力的社會實踐和認識論。
創作不同的或更優的故事:相對主義的局限性
在治療中援引“一無所知”的觀念意味著一種有潛在危險的相對主義,即在其中,所有的故事都被認為是平等的。如果一無所知成瞭避免采取一定立場、形成主張、發展分析或者對某人的知識和權力負責的方法,那麼,相對主義就顯而易見瞭。我建議,為瞭做好工作,我們需要采取一個立場:任何東西都不放過。有人認為,當為避免治療師控製治療而設計的以來訪者為主導的會談導緻瞭“無目的的東拉西扯”(Malinen & Anderson,2004,p.68)時,可能就會導緻道德和政治的相對主義。當在來訪者故事結構內權力仍然未被探索、保存完好且含糊不清時,10治療就會將優勢且通常無益的故事具體化。
我在這裏所采用的方法保留瞭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長處,摒棄瞭其短處。關於現代主義,我贊同它所提齣的存在有助於解放的社會日程或遠見的可能性。有關後現代主義,我則贊同它所提齣的知識始終是片麵的、具體的,而絕不是中立的觀點。此外,後現代主義對解構的關注對於采取一種反身性的、不斷批判的分析是很有用的,特彆是在剖析來訪者敘事的過程中。總的說來,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觀念的融閤讓我們得以采取一定的立場,而不需要提齣這種立場是客觀的。這樣,我們就能各盡其能,並知道自己的偏好所在。
我反對現代主義有關客觀的、價值中立的知識以及由此産生的總體的且通常本質化的真理假設。相反,我認為,所有知識都是由社會建構的。我也摒棄瞭後現代主義的相對主義傾嚮——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的觀點——因為這不能讓人們擁有自己的立場,因而認為所有的立場或故事都似乎是平等的(Bordo, 1990)。“宣稱無處不平等卻又無處可尋”的相對主義立場(Haraway,1988, p.584)很明顯在治療中采用的是“一無所知”的治療師知識結構。盡管對於宣稱能夠“無處不在卻又假稱不存在”的絕對論來說,這種相對主義有時候可以說是一種進步,但科德(Code,1996, p.214)認為二者都不可取。波爾多(Bordo,1990)對後現代相對主義進行瞭描述:
它可能陷入瞭逃脫人類定位的幻想之中——通過猜想批評傢能夠韆變萬化,通過無止盡地改變看似無窮盡的優勢點;這些優勢點既不屬於批評傢,也不屬於被評論文本的作者。(p.42)
製定這種韆變萬化的幻想的解構主義讀物通過自相矛盾、反嚮、自我顛覆不斷地“滑離”……它們通常通過任何想要的方式展現自己。它們不用為它們的假設負責。 (p.44)
哈拉維(Haraway,1988)支持波爾多的觀點,他認為相對主義和客觀主義一樣,都是“鬼把戲”,是一種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的觀點:
相對主義是一種無處可尋的方法,但它同時又宣稱它無處不在。這種地位的“平等”是對責任和批判性探究的一種否認。相對主義是完美的雙麵鏡或者客觀意識形態的整體化;11兩者都否認定位點、具體化和片麵觀點;兩者看起來都可能不錯。相對主義和整體化都是“鬼把戲”,都是無處不在又同樣徹底無處可尋的觀點。(p.584)
堅持社會正義反對壓迫和社會不公正的治療方法,不能勉強稱為相對主義,因為它們需要一個視角。因此,擁有立場意味著認識到所有的立場都是不等的。通過融閤現代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方法,我們可以對社會變化采取一個立場和視角,而無需宣稱固守某一絕對的真理(Stanley & Wise,1990)[2]。 這種“兩者都”的立場允許個體做齣真理斷言,同時承認真理始終是社會建構的,有定位且不完整。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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