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名旗人婦女口述(歐亞備要)

十六名旗人婦女口述(歐亞備要) 下載 mobi epub pdf 電子書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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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宜莊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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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2024-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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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介紹

齣版社: 商務印書館
ISBN:9787100121859
版次:1
商品編碼:12022642
品牌:商務印書館(The Commercial Press)
包裝:平裝
叢書名: 歐亞備要
開本:16開
齣版時間:2016-08-01
用紙:膠版紙
頁數:370
正文語種: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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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描述

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滿族史研究者與愛好者,清史與近現代史研究者與愛好者

  本書輯錄瞭十六名旗人婦女的口述,從正身旗人到為人奴僕,從普通平民到沒落貴族,均囊括其中。紮實、精彩的訪談材料使得本書內容豐富,可讀性強,具有很強的史料與研究價值。

內容簡介

  本書主要是旗人婦女的口述。作者認為,隻有從這些獲自民間婦女的資料與通常帶有權力意識的和民族中心主義的正統知識的比較中,我們纔可以重新認識被邊緣化瞭的一些人物和日常事件,並找到新的意義。

  本書訪談主題集中於三點:一是相對漢族而言,這些有著旗人背景的婦女,對於自己齣身的民族是否具有以及具有的是什麼樣的集體記憶;二是滿族婦女的生活、婚姻、生育狀況與族際通婚情況;三是辛亥革命以後這些婦女的傢庭變遷和個人的生活經曆。

  叢書簡介:

  “歐亞備要”叢書所謂“歐亞”指內陸歐亞(CentralEurasia)。這是一個地理範疇,大緻包括東北亞、北亞、中亞和東中歐。這一廣袤地區的中央是一片大草原。在古代,由於遊牧部族的活動,內陸歐亞各部(包括其周邊)無論在政治、經濟還是文化上都有瞭密切的聯係。因此,內陸歐亞常常被研究者視作一個整體。

  由於內陸歐亞研究難度大,早期的研究者要剋服的障礙往往多於其他學科。本套叢書選擇若乾較優秀、尤急需者,請作者修訂重印。這些原來分屬各傳統領域的著作(專著、資料、譯作等)在“歐亞”的名義下匯聚在一起,有利於讀者和研究者視野的開拓。


作者簡介

  定宜莊,女,滿族,北京市人,1968年赴內濛古锡林郭勒盟阿巴嘎旗插隊,1974年迴城。先後從北京師範大學、中央民族大學獲史學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現為中國社會科學院曆史所研究員,專業為清史、滿族史。著有《清代八旗駐防研究》《滿族的婦女生活與婚姻製度研究》《最後的記憶:十六名旗人婦女的口述曆史》及《中國知青史·初瀾》等。

目錄

一、我媽老說:“我沒得過皇恩”

——祁淑洪女士訪談錄...... 1

後續訪談:鬍同裏的“姑奶奶”...... 16

李清蓮口述...... 17

鬍秀清口述...... 46

吳效蘭口述...... 67

張國莊口述...... 81

二、我什麼光也沒沾著

——愛新覺羅·毓臻女士訪談錄...... 98

後續訪談:守墳的四品宗室...... 110

金秀珍口述...... 111

金竹青口述...... 121

金恒德口述...... 131

三、反正那時候門第是太要緊瞭

——張壽蓉女士訪談錄...... 136

後續訪談:再訪金魚鬍同那傢的後人...... 147

張壽椿口述...... 148

蔣亞男、蔣亞嫻口述...... 162

四、我說多睏難也過來瞭

——鄂淩英女士訪談錄...... 182

五、我就在這兒生這兒長

——鬍福貞女士訪談錄...... 191

六、您說我們傢封建到什麼程度

——趙頤女士訪談錄...... 211

後續訪談:清華園邊“內三旗”...... 225

司文琴口述..... 225

七、什麼事都要做到頭兒

——吳淑華女士訪談錄...... 238

八、我什麼活都能乾

——高引娣女士訪談錄...... 251

九、我倆這輩子挺好的

——孫寶芝女士訪談錄...... 258

十、誰知道他們咋就通婚瞭

——景雙玉女士訪談錄...... 263

十一、最值得迴味的生活是在那三個工廠

——劉澈女士訪談錄...... 274

十二、你要想過好日子就彆閑著

——趙秀英女士訪談錄...... 285

十三、到沙漠上來瞭一直沒受罪

——白惠民女士訪談錄...... 307

十四、我就不願聽滿族不好

——安榮華女士訪談錄...... 318

十五、不受點災難,一生就白活瞭

——文毓鞦女士訪談錄...... 325

十六、那清緒女士的五封信...... 342

附錶1...... 366

附錶2...... 367

主要參考文獻...... 370


精彩書摘

  一、我媽老說:“我沒得過皇恩”

  ——祁淑洪女士訪談錄

  時間:1997年11月13日

  地點:北京市海澱區車道溝祁淑洪傢

  訪談者:定宜莊、印紅標

  您是讓我說我母親、我們傢裏的事是吧?我姓祁,屬狗的,民國十一年(1922)生人,75周歲瞭,就是在北京齣生的,原來我們在東城北池子住,屬正黃旗。我媽說旗人都是東北過來的,根兒都是東北的,來瞭就跑馬占地1,我也不懂得這句話。我為什麼沒報滿族也是受我媽的影響,我媽老說:“我沒得過皇恩。”還說這老旗人沒多大意思。

  1.我母親

  我媽挺開朗的,我父親常說:“彆瞧我比她大11,她什麼都記得。”她“文化大革命”時死的。我哥哥在地質部工作,他過去當過督察,“文化大革命”時因曆史不清楚,1966年7月被轟到山西朔縣,我媽受他的連纍,也跟著去瞭。她是老北京人兒,覺得挺狼狽的,說:“人傢那兒都有穿夾的瞭,我們還拿把大芭蕉扇,可現1瞭,誰都瞅我們。”旗人一輩子就要這臉麵。我媽要活著,這會兒算起來也該一百多歲瞭。

  我媽老和我說,說得還怪可樂的,說:“你們多好呀。有父母,我從小就沒父親,跟著你姥姥,受多大罪呀,從小就訂瞭婚,你爸爸有什麼能耐呀。”

  我媽說我姥爺特精,她那會兒就是我姥爺教的,《三字經》,《百傢姓》,什麼《女兒經》,都念過。

  我姥爺入過義和團,穿著黃衣裳,好像有什麼妖術似的,指哪兒就著哪兒。特神氣。光緒二十六年(1900)我媽跟我姥姥逃難的時候我姥爺還在。

  我姥爺是癆病死的,那會兒我姥姥纔32歲。我媽十幾歲,我姨四歲,我媽比我姨大11。我姥姥就生瞭這倆閨女。她沒有什麼親戚好友,守寡也沒有主張。就淨上我父親這傢來,求我們傢幫助她關俸銀、俸米,因為我姥爺那會兒跟我大爺他們都是朋友,莫逆之交,俸銀、俸米什麼時候不關瞭我可說不清。反正我姥爺死瞭以後我姥姥說這大傢庭挺好,就求這兒吧,我媽說她那會兒纔十幾歲。有一次我姥姥就說“我帶著你串個門兒去吧”,那會兒到人傢還得叫嬸嬸大媽呢,我二大媽那人比較爽,就是沒心眼兒,她就緊盯著我媽,摸摸我媽的辮子呀,看看呀,我媽比起我姥姥來就挺精的,迴去就說:“媽(那時我傢就改叫媽,不叫額娘瞭,不過我媽結婚以後,這邊還是管媽叫額娘,管爸叫阿瑪),我可告訴您啊,我可不給1老祁傢,您可彆跟我身上打算盤,他們都比我大。”我父親還比她大11呢,她那些哥哥嫂子們可不是更大瞭麼:“您求他們關錢,您可彆拿我還願。”我姥姥就說:“沒有那麼迴事兒,就是帶你串個門兒。”我媽那年纔16,果然是到19歲就聘瞭,我姥姥說:“給的這婆傢挺好的,我又沒兒子,就你和你妹妹,我就依靠你瞭,我就希望給你找個大傢庭,我也有個照應。”我姥姥那會兒不是孤單麼。

  這邊兒一個公公一個婆婆,加我媽是妯娌仨。我媽不是去過嗎,結婚時一拉蓋頭,一瞅,果然是那傢兒。那會兒結瞭婚,得坐到第四天纔能迴門,我媽迴去就和我姥姥鬧,說:“果然你把我給瞭老祁傢瞭,你看他那哥哥嫂子多精啊,就他傻,怎麼把我給他!”其實我父親也不傻,他就是憨厚,老被人傢欺負。看我媽又哭又鬧的,我姥姥就說:“那反正也把你給人傢瞭,還有什麼辦法呀,沒辦法瞭。”我媽後來就和我說:“要是你姥爺活著呀,高低也不能給他們傢。老祁傢哥兒仨,就他最小,又沒本事,就他是步營。”

  2.祖母一傢

  老祁傢哥兒仨,我大爺、二大爺,我父親最小。我就不知道我大爺那會兒乾嗎,哥兒仨之中長子掌權,由我大爺過日子。他沒兒沒女,也沒營生,一輩子身不能肩擔手不能提籃,我奶奶死後留下點錢,他老是坐吃山空,就靠賣傢産,賣一點吃一點,吃瞭十幾年。我媽常說:“那會兒你奶奶留下的一點錢都讓你大爺給放瞭禿尾巴鷹瞭。”禿尾巴鷹就是放瞭債一去不復返,讓人給坑瞭。我大爺得的是喘病,纔四十來歲就死瞭,死時滿口的牙都沒掉,頭發一根白的都沒有。

  我二大爺比他強點,是個小排長什麼的,那會兒照的相身上還帶著刀麼,後來是做小買賣。他有三個姑娘。我到今兒記著呢。他倆好像都比我父親強,挺精的。

  我們那時管奶奶叫太太,我奶奶的娘傢是黃帶子1,那時候打官司,都不跪著。我奶奶60歲就死瞭,為什麼呢?那會兒的旗人就老把著自己的孩子,沒齣過門似的,四九城恨不能都不齣。我父親那會兒當步營,頭一次是開往廊坊。按說是挺近的,一聽兒子走瞭,我奶奶就急得要命,她就東傢去,西傢去,告訴人傢說我這小兒子要走瞭,上哪兒哪兒。晚上迴來她就緊痰,就死瞭,剛剛60,你說,就為這事兒!我父親也就剛到那兒,那功夫人傢就告訴他,說你母親死瞭,他就摺迴來瞭。

  我媽嫁過來時是大傢庭,妯娌仨都在一塊,就屬我媽小。她懷著我哥哥要生還沒生,我奶奶就死瞭。我奶奶是在北池子死的。後來又搬到西城的魚雁鬍同,我就是在西城生的。我母親不同意搬西城,她說窮西城,乾點什麼都不發展,東城那邊守著東安市場,抓撓點生意都好抓撓。到西城什麼也彆打算做瞭,窮。可是就她小,她也做不瞭主。我大媽樂意搬西城,她娘傢在西城。買的這西城的房是我大爺的錢,一個院兒,那時還在一起住,大娘和大爺當傢。五間北房,最小的和最大的住三間,兩邊耳房是我二大爺住。那時候生活比較好一點的傢傢都有葡萄架,還有十幾盆石榴,一邊八盆兩溜,我記得我傢比我婆傢強,擺設都挺好的,還有冰箱、條案、八仙桌,每天還要窖冰。一邊一個立櫃,還有櫃塞子,擱著鍾啊,都是花梨紫檀的。後來分傢纔把這些賣瞭。我大媽的屋比我們屋更好點,都是榆木擦漆的,紅的。亮著呢。我媽這屋就黑瞭吧唧的,擱著大躺箱,可能裝東西瞭。自從魚雁鬍同的房賣瞭,就把傢具也都賣瞭。沒地兒擱瞭。

  住西城那房的時候我們就自己單吃瞭,有老太太活著能夠團著,老兒子得益,沒有奶奶,沒人過日子瞭,哥兒兄弟就不成瞭,沒多少日子,三一三十一,就分傢另過瞭。哥兒仨誰也不管誰,我媽也吃瞭不少委屈。我們就搬到對門那院去瞭,還是魚雁鬍同,我大爺跟我們隔著一堵牆,挨著。都是老街坊,住人傢的房。一直住瞭幾年,後來又搬到冰窖鬍同,在南小街,也是西城,又住瞭十幾年,我和我姐姐都是在那兒結的婚。

  我父親結婚時30瞭。那會兒男的結婚都得二十七八,女的十九、二十。一般農村的早。到城裏就都是二十七八。我父親因為是步營,掙的錢也少。我媽說就是他那會兒“勺道”1,就是不嚴肅的意思,歲數大瞭還像小孩似的,愛跟孩子一起玩,沒個大人氣,沒正形兒,又搭上沒能耐,就沒人願意把姑娘給他。

  我父親就是步營,他上哪兒吃俸銀俸米去?民國二十六年聽說把外國也打得夠嗆,咱們北京旗人都練武,哪個都講武術。大爺二大爺都會,彆看乾活懶,這都不懶。我父親考步營,也是憑拉弓考的。我大爺他們都養活鳥兒,沒事兒就拿著鳥籠子,去茶館喝茶去。見天兒得花十幾個子兒,挺愛議論各種事兒的,買鳥兒也不少錢呢。我媽說是有人齣主意什麼也不讓這夥人乾,就養著這夥人,實際是害瞭這夥人。我大爺、二大爺都念瞭十幾年的書,到我父親他又傻,小時候又齣(天)花,有細白麻子,就不供他上學瞭。

  後來步營就沒啦,散瞭,那時好像是有瞭我瞭吧。我父親好喝酒,走到南河沿,把腳崴瞭,我媽說從那他忌瞭酒。

  步營散瞭,我父親就做小買賣為生。做買賣也不容易。過去都講究俸銀俸米關著,皇上養著,到沒地兒拿錢去的時候,喊也喊不齣來,比如賣糖葫蘆,叫不齣這糖葫蘆的名兒來,頂好的也就在牆旮旯沒人的地方喊一聲,一有瞭人又不喊瞭,嫌寒磣,也不容易,哪兒像現在的年輕人,多能喊啊,捯飭得多漂亮,都能喊齣來。

  那會兒找工作特睏難,窮人太多,找不著工作,找工作的都是南方人,我們管他們叫“豆皮子”。他們來到咱們這兒,就特鬼,特機靈,咱們吃不瞭的苦人傢吃得瞭。從他們來瞭,買東西都拿著秤,差一點都不要,咱們北方人、旗人窮大方,沒有跟人傢爭過,給多少就是多少。

  我父親先做買賣,後來我姨給他找瞭個工作,在政委會當茶役,提個茶倒個水的,我父親就說:“彆瞧我做買賣,但是我是掌櫃的,我給人拿東西,這侍候人的事我還真不行。”那會兒當茶役的都得給職員打手巾把兒,他不懂得,就把手巾擰成團遞給人傢,有那好的職員就說:“老祁,看你這樣兒,你也沒外頭工作過,我教你怎麼遞,你得把手巾抖摟開瞭,這麼遞。”我父親幾次迴傢都說我不乾瞭,乾這侍候人的事我覺得特難受,我還是做我那買賣吧。我媽就說,如今孩子們都大瞭,再做小買賣人傢都瞧不起你。兒子還怎麼娶媳婦兒呀,你就做著去吧。做瞭幾年。日本在北京八年,勝利又是四年,我哥哥就說彆乾瞭,在傢吧。我們房後頭打齣去一間,開一個小鋪,我父親說待著也是待著,正好挨著扶輪學校,賣點小孩吃的東西,賣點煙捲,就不齣去瞭,就那樣維持生活。我哥哥那會兒也工作瞭,孩子們也都大瞭。

  3.哥哥、姐妹和我

  我們這屋裏頭,就我父親傻不是,還就是他有兒子。我有一個哥哥,比我大八歲。我母親27歲生的我,我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一共四個孩子,我從小過繼給大爺屋瞭。那時候傢裏也挺苦的。

  我們小時候有一個學校,叫求知學校,說是馮玉祥立的,在井兒鬍同,我們在魚雁鬍同,都挨著。這學校能夠白上學,不花錢,收完錢又把錢都發瞭,多好呀。1我姐姐喜歡上學,那會兒正好上五年級,傢裏就不讓上瞭,她急得哭,傢裏生活逼迫的,傢裏還一個妹妹,她得看我妹妹。我哥哥也是在那兒上的,上的高小畢業。我不愛上學,沒齣息,也就上瞭三四年,說什麼也不上瞭。我妹妹比我小五歲,她願意上學,就供她上學,可她也是不成氣候,她在三中,那會兒還算不錯的,上到高二瞭,正好要上高三,解放軍就在外頭圍城瞭,傅作義守北京城麼。我妹妹正好那會兒得的病,重感冒改瞭肺炎。我哥哥還不錯,那會兒沒短給她花錢,給她打盤尼西林,特貴,有那麼一盒,盒裏就那麼一點兒,就七塊大洋,擱上蒸餾水,給她打,也花瞭不少錢,可是城都關瞭,哪兒瞧病都不成。最後她還是死瞭。

  我妹妹死時我就二十幾瞭,那會兒我媽死活不讓我工作,說不能去。沒文化上工廠也成啊,我們小時候有工廠啊,什麼被服廠,澡堂子的女部也招,我記得我們同鬍同的小朋友去瞭被服廠,我就也去瞭,去瞭一個禮拜就給揪迴來瞭,就捨不得,說你要上工廠,就是非要找婆婆傢瞭。

  那年我28瞭,算晚的瞭,給外地人捨不得,怕不知道人傢根底,隻要不是城裏頭的,就都叫外地人。上海呀天津呀,都不給,鄉下人更不給瞭,你想城裏人能給鄉下嗎?想給本地的,又得旗人找旗人。給人傢做小,說那人多有錢,那更不能夠瞭,傢窮死也不能。這就耽誤著。後來還是我們這鬍同裏鬍同外,這鬍同齣口過一個小街就是福綏境,就給的這個老頭子。他也是在旗的,姓傅。他父親也是步營,按生活我們傢比他們傢強。

  我姐姐給的那傢也是旗人,他們傢在郊區,在圓明園那邊住,我媽就說我姐夫他們那旗人呐,就不如我們,是什麼旗我就不記得瞭,說:“他們那旗人哪,特貧,啐口唾沫都得啐到磚縫兒裏頭。”貧的那樣,我都不知是什麼意思,“買點茶葉,都得掛到這兒”,就是顯擺1。

  我嫂子傢也是旗人,三姑左右都是在旗的,誰都知道,根本不懂近親結婚孩子不聰明這一齣。旗人一般不娶小,除非沒兒沒女,那也還得正太太發話。旗人的老規矩就是把孩子特看得重,寜可大人吃虧不能讓孩子吃虧。窮人養嬌子。我老頭子到現在也紮著手什麼都不會乾。到現在也不成,像成敏插隊,(其女婿的插話:“老太太就不理解她(指成敏)為瞭那身軍裝和為坐火車這兩件事怎麼就能一走三年,連麵兒都見不著。”)沒辦法瞭,逼著你必須得走,這纔讓齣去,但凡有一點地步,寜可自己少吃點,不能讓孩子走,女孩子更不放心,簡直是七個八個的不放心,那會兒急得我幾宿幾宿的睡不好覺。大串聯(“文化大革命”時)我都不讓走。

  我叔伯姐姐也是在求知上的學,高小畢業。同學有給介紹個唱戲的,傢裏說那哪兒行,說什麼也不能給,悄悄把定禮退迴去瞭,就趕緊給她找婆婆傢,給瞭一個教武術的,也是旗人。我媽就誑她,說把你給的這婆傢呀這麼好那麼好,她以為就是(唱戲的)那傢呢。把她誑去瞭,給瞭,結果不是。姑娘給婆婆傢不能給唱戲的,不能給推頭的。推頭的得站著給人推,唱戲的你坐著聽他站著錶演。這都是下等人。這都是旗人的規矩。

  我老頭子是會計,他們也是哥兒仨。我嫁給他時他就有工作瞭,我們都是民國的人瞭。穿的衣服都和漢人一樣瞭。我們也是在福綏境住。說的時候就說單過吧。我婆婆沒見過什麼世麵。也沒聽她講過什麼。也沒在一塊兒過,在一塊兒也不提這個。

  這都是解放後的事瞭,我們先搬到花市,那兩間房特小,住瞭一年,我老頭的宿捨分配下來瞭,又弄著仨孩子搬到白石橋這兒。我們搬來的時候白石橋這兒一片荒地,就一排房,住到那兒就能瞅著馬路,全是砂石子堆著,砂石廠啊。頭裏就是大墳圈子,一米多高,都砌著,和尚墳麼。那邊兒是個小動物園,剛進來的動物就在那兒訓練。我說我下鄉瞭,搬城外來瞭,覺得在城裏住買東西多方便呀。

  那時候城裏住的人,像我嫂子她們就都有工作瞭,城裏頭成立街道,我這兒齣來就是大石頭子兒,哪有商店呢,就甘傢口商場那會兒纔剛蓋。我搬來纔蓋天文館。

  4.旗人的生活

  我媽淨愛說她小時候的事。我昨天還跟我老頭子說呢,我說自從我上你們傢來,就沒聽我婆婆講過什麼。

  光緒二十六年(1900)八國聯軍進瞭北京城,那年我媽4歲。解放後我搬到白石橋這兒時,我媽離得近,就來瞧我。她說一看二裏溝,就想起小時候的事來瞭,她說:“我來過這兒,我跟我媽逃難就逃到二裏溝。”我說:“您逃難纔逃這麼遠兒就叫逃難瞭?”她說:“那會兒就覺得特遠瞭,齣瞭城就算最遠的瞭,你姥姥臉上抹的大鍋煙子,抱著我,我記得就是這點地方,帶我逃到二裏溝一個馬棚裏,我就鬧,說奶奶(那時候管媽叫奶奶)咱迴傢吧。馬糞味到今兒我想著呢,熏死瞭。”那時這邊都是馬棚,養的馬,旗人都興騎馬。

  我父親那年15瞭,就比我媽記得清楚點兒。那時我大爺、二大爺他們都工作瞭,就都沒迴傢,那時一傢一傢都殉,就是自個兒給自個兒燒死,我奶奶就說,他們不迴來,可能讓外國給殺瞭,你看這傢子也點火瞭,那傢子也冒煙瞭,都殉死瞭,咱們也死瞭乾脆。她用箱子什麼都把屋門擋上瞭,就要殉死瞭。我父親本來就有病,也不知是傷寒還是什麼,抽風,也沒人有心思管他,大孩子都沒瞭,他死就死吧。那會兒都住的大炕,他從炕上抽風抽到炕外頭,耷拉著腿,我奶奶就把他又揪到炕上,又那麼抽,就那樣也不管,傢傢都不活著瞭,都要點火瞭,我父親纔15。他就說:“奶奶彆殉死,我不死我不死,燒死多難受,咱們等我哥哥迴來吧……”正央告的工夫,我二大爺迴來瞭,打著一個日本旗子,那會兒說不讓過人,你必須得到誰的地方打誰的旗子纔能放過你,他就打著日本旗子過來瞭,就叫門,都說你二大爺要不迴來咱們就燒死瞭。我們就當故事講。

  我父親說八國聯軍時。挺大的姑娘就奔茅房,就不活著瞭,要到那兒上吊去。要叫我說那時候也是封建,外國人拉拉手、摸摸,就受不瞭,讓給禍害的。就說咱們這官園,地方髒著呢,咱們的人也死的多瞭,特彆是旗人,外國人也死的多瞭,都堆在那兒。那會兒就聽說中國有不少好東西都讓人傢拿走瞭。就說旗人軟弱,提籠架鳥。我媽就說是沒能耐,我媽老說旗人沒能耐,你看那做大官的都是外地人。

  我二大爺和我們住一個鬍同,老上我們這兒串門來,他們在西口,我們在東口,晚上沒事就到這兒聊聊,我二大媽也到這兒聊聊,窮有窮歡樂。也沒電視,點個小煤油燈,用一個碟兒,弄點棉花撚兒,我記得我和我姐姐小時候就點那個。後來發達瞭,就點電燈瞭。我們傢是最早安的電燈,那時我哥哥有瞭工作瞭,我父親也有工作,就安的燈。一條冰窖鬍同就把邊兒有一傢安瞭,我們自己還安瞭一個電綫杆子,買木頭杆子,自己埋,算不點煤油燈瞭,煤油燈點的鼻孔都是黑的。

  那時聊天兒老提國傢的事,西太後呀什麼的,仨人提得熱鬧著呢,說西太後在皇宮裏住,梳著美人鬏兒,騎著大馬。南屋住著一個我們叫大姨,也是旗人,她老頭子上朝呢,說西太後特不守規矩,梳著大美人鬏兒,在裏頭走,我也不知道是在中南海裏頭走呢還是皇宮裏頭走,就說走。西太後的小叔子就是鬼子六瞭,見瞭她也沒禮貌,拖拉著衣服。又說光緒到瞭兒沒熬過他媽,他死在前頭瞭,相差好像一個月之內吧。光緒死的時候旗人還都帶著孝。

  我媽還淨說袁世凱的事。袁世凱要做皇上,所以不許說“元宵”,賣元宵的也不許說這兩個字,就說湯圓。袁世凱登基不到一年是不是?很快就消滅瞭是吧?

  我們小時候在魚雁鬍同,買東西必須 十六名旗人婦女口述(歐亞備要)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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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不錯,視角獨特,構建有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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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輯錄瞭十六名旗人婦女的口述,從正身旗人到為人奴僕,從普通平民到沒落貴族,均囊括其中。紮實、精彩的訪談材料使得本書內容豐富,可讀性強,具有很強的史料與研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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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旗人婦女的重要研究成果,也是重要的資料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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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不錯,視角獨特,構建有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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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輯錄瞭十六名旗人婦女的口述,從正身旗人到為人奴僕,從普通平民到沒落貴族,均囊括其中。紮實、精彩的訪談材料使得本書內容豐富,可讀性強,具有很強的史料與研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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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的書活動入手超值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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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的書,還沒細看。包裝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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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書,有新知。書到用時方恨少!學而不思剛罔,思而不學則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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