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09
1女主身世成谜,于乱世之中沉浮却仍不减风华。文能安邦治国,武能领兵杀敌。
2深情霸道的天子vs君子如风的世家子弟
高手对阵,胜负难解!谁能赢得佳人芳心?
她是乱世之中李代桃僵的皇家养女萧如意,自小身边就充斥着有关她身世的流言蜚语,如意凭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平安无虞地长大。与表哥徐仪订下婚约,二人青梅竹马,心意相通,天造地设。直到逆贼李斛攻进皇宫,如意才得知自己竟然是李斛之女。她不甘认贼作父,在二皇子萧怀朔的援救下浴血破围。其后二人并肩御敌,力挽狂澜于既倒。逆贼平定,太子遇害,萧怀朔回宫继承大统。战场上的生死不离,使萧怀朔早已对如意弥足深陷。而君子如玉又情深意重的徐仪,乱世中几度离合依然初心不改。如意是选择辅佐天子,母仪天下,还是与青梅竹马长相厮守????
茂林修竹,80后文科生,好读书,不求甚解。有怀古情结,向往南朝人物的风流蕴藉,笔下古代人物多取材于此。只想营造美好的意境,讲述美好的故事,所以雕琢文笔,架空历史,编织剧情。出版作品有《坑你三生三世》《三世为妃》《陛下,卖萌请自重》《月明见君来》《瑶华初记》。
作者的文笔一如既往,叙述故事的能力还是那么好,从第一章开始就想让人一直看下去。这篇故事的剧情不惊心动魄却仍旧精彩、扣人心弦。这篇文中我非常欣赏作者对感情线的处理,所有的感情都是情知所起,有所依托,并不是莫名其妙地喜欢,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读者塔姑娘
私以为这是茂林修竹所写的代表作,不但没有把故事的格局囿于黏黏糊糊纠缠不清的小情小爱,还写出了波澜壮阔惊心动魄的乱世民生,立文的角度很大气。塑造的女主如意是一个真正心怀天下与慈悲的坚强又美好的女子。而她的爱情也很纯粹,不因亲情而迷惘,不因恩情而妥协,认定了的人就一直等到底。
——读者俪清
第一章
/〇/
辞秋殿徐妃肚子里的孩子,十之八九不是当今圣上的。
至于是谁的,那就很难说了。
这位徐妃一生可谓是饱经离乱,不过二十八九的年纪,能数出来的,已是三易其主。
她是前朝谏议大夫徐长卿的女儿,闺名徐思,年十三便已艳冠帝京。彼时天家美人当属前朝天子的长姊静宜公主,可公主一见徐思便自愧不如,虽承认“我不如也”,却留下“此子妖,必为祸水”的酸话来。
当今天子那时还是前朝的远支宗室,同徐长卿交好,虽已是二十四五的年纪,却因为常年在外征战,未曾娶妻。他仰慕徐思的美貌,欲与徐家结亲,可惜慢了一步,未及下聘,徐思已被纳入宫中。
徐思入宫不到半年,叛军便攻入帝京,就此天下大乱。
徐思的兄长拼死杀进宫里,救出妹妹,携之逃亡。
四五年后,当今天子扫平乱党,收复帝京。彼时天子已有发妻,却依旧对徐思念念不忘。徐思的父兄也很乐见徐思入宫,有心将她献上。
可惜徐思天生就没福命——适逢北朝司徒叛乱,携众南渡归降。那叛将名叫李斛,虽取了汉人的名字,身上胡血却更多些,在北朝是官至三公的重臣。这是件值得宣扬的大事,皇帝虽不信任他,却还是示以恩宠。得知他新近丧妻,皇帝便有心替他做媒。
谁知李斛开口便将徐思索要了去。
至于徐思何以又归了皇帝,一言以蔽之,李斛又造反了。皇帝杀尽他留在帝京的家眷,独独留下徐思,将她没入宫中为婢女,未几又晋位为婕妤。
于是八卦来了——徐思入宫不足两个月,便查出五个月的身孕来。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外人不得而知。除非李斛没造反时天子便已同徐思暗通款曲,否则这孩子必然不会是当今天子的。不过想来就算是他的,天子也不会承认自己在李斛造反前就同他的妻子通奸了。
故而这孩子的命运,一时便成了台城里许多人议论的焦点。
孩子是谁的,徐思当然心知肚明。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天子也心知肚明。
近来徐思颇有些食不知味,夜间忧虑醒来便再不能入眠,常常一个人独坐在镜台前,无言待天明。
她的乳母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堕胎药,劝她道:“打了吧……陛下宠爱娘子,虽不说什么,可这男人谁真能容得下自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日后孩子出生,他天天看着仇人的儿子在跟前晃来晃去,心里能不厌烦?迟早都要磨尽耐心。那个时候,不只是孩子,只怕娘子也要受到牵连啊。”
徐思只觉心如刀割,低垂了眉眼抚着小腹,不肯应声。
乳母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子还想着李郎君?”
徐思摇头,乳母长舒了口气,露出些欣慰的表情,庆幸道:“这就好。他薄情寡义,天子待他何等仁厚,他说叛主就叛主了,半点都不顾念娘子的处境,娘子又何必——”
徐思不作声。她生得美,眉眼间的悲悯哀伤流露出来,令乳母言辞一涩,有些说不下去了。
好一会儿之后,徐思才缓缓地道:“五个月,已成形了吧……也不知是男还是女。”
“娘子……”
“我想将他生下来,除非陛下亲口下令要我打掉。”徐思话锋一转,轻柔的话语里便带了些淡淡的嘲讽,“陛下既然令我嫁给李斛,便不会怪罪我怀上李斛的孩子,嬷嬷不必多虑。”
可她依旧不能不担忧这孩子的命运,许久之后才又轻声道:“也许是个女孩儿呢。”
“也许是个女孩儿。”天子淡淡地说着,将手上才看完的奏章随手弃在桌上,“大不了日后陪一副嫁妆。”
他风轻云淡,张贵妃却不能。她绕到天子跟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可万一是个男孩儿呢?那李斛分明就是豺狼心性,这种人就该斩草除根。陛下杀了那逆贼,却让徐姐姐生下他的儿子来,那日后……”
皇帝头也没抬地打断了她:“朕命人占卜过,是女孩。”
这话显然是随口说来敷衍张贵妃的。
张贵妃心里暗恨,却知道皇帝虽容得下朝臣犯颜直谏,却最厌烦嫔妃忤逆他,噎她这句,便是有了警告的意思,她若一味纠缠下去,只怕天子就要恼怒起来。张贵妃忙放软了语气,叹道:“那就好……如今宫里头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臣妾听得是又心烦又害怕,私底下也严令禁止她们议论了,可哪里禁得住,反而自己也跟着乱了阵脚……唉,若皇后姐姐还在就好了。陛下让臣妾打理后宫,可臣妾是最没主意的人,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啊。”
她十三岁入宫,如今也就二十出头罢了,分明还是个含嗔带娇的小姑娘,又娇嫩美艳又有些蠢蠢的天真,倒也十分讨人欢心。
然而她这一次撒娇却没能打动天子,天子只垂着凤眼含义不明地冷笑一声:“看准了是谁在搬弄是非,打死了算。其余人知道怕了,自然就不敢议论。你是皇后宫里出来的,怎么连这点手段都不会?”
他不曾用这么冷瘆瘆的语调同张贵妃说过话,张贵妃听得心里一缩,已怕得说不出话来。
天子温和地看着她,目光仁慈如昔,张贵妃却不由得就垂下头退了一步,强笑道:“陛下真是喜欢徐姐姐啊,这么护着她。”
天子笑道:“朕又不是没这么护着你过。”
张贵妃年方二十,已是后宫一人之下的贵妃。因皇后早薨,她其实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其崛起之迅速,在后宫也没少有闲话。
张贵妃心里略平衡了些,道:“陛下心里还记着臣妾便好。”
张贵妃告退后,天子又吃了一盏茶。
外头天色渐暗,暮鼓初起。天子望着暮色中的台城,不知在想些什么。待那一百零八鼓声落下,外头已是夜色沉沉。内侍太监上前进呈晚膳,天子才面容淡漠地回过头来,开口道:“怎么样了?”
内侍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垂首道:“辞秋殿翟女侍悄悄吩咐人配了堕胎药,已送进去了……”
天子这才流露出些表情来,问道:“什么时候?”
“昨日午后。”
天子苦笑道:“这会儿还没消息,想来她是没打算吃了。”
内侍倾身上前,压低声音比了个手势,道:“陛下若……不如……”
天子摇了摇头:“她心里有怨气,若有什么动静,定然先恨到朕身上。”他长呼了口气,“罢了,那药用了也伤身。她不吃,朕反倒松了口气……就让她生下来吧。”
内侍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恕臣僭越,窃以为张贵妃说得也有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何况还涉及皇嗣。”他没有明说,天子却听得明白。他子嗣艰难,年近不惑只有一个儿子,却自幼体弱多病。若皇长子有什么不测,徐思生下的又是个男孩儿……他是养呢,还是不养?
天子又出了一会儿神,方微微眯了眼睛,自语道:“若是个女孩儿,那就让她生下来吧……”
这些日子徐思经常想起海陵王来。
海陵王是前朝皇帝被废之后的封号,他生性暴虐,无论怎样的弄臣都无法将他逗笑,唯有扮作将军带着人马满街砍杀,滚烫的鲜血喷得满脸满手时,他才会发疯一般狰狞地大笑。
是心怀叵测的皇姐静宜公主将徐思推荐给了这个疯子:“你可见过徐长卿的女儿?没将这珍宝弄到手,你哪里算见识过人间极品?皇帝都白当了。”
海陵王便下旨令徐思入宫,徐父推辞不应,海陵王便将徐思的哥哥当朝抓起来吊打。
徐思怀抱着必死之心入宫,那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来救她。
可是没有。那个说会护她一生一世的人,连吭都没吭一声。
进入后宫的头几个月,她被迫陪着那个疯子观赏了无数次酷刑,以至于其后很多年里,她的耳边总是萦绕着惨叫声。
许多年之后徐思依旧会梦见那时的情形,每每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双腿还仿佛浸在血泊中。
但是很奇怪,自她怀了身孕后,那噩梦便不再来纠缠她了。这个孩子就像是为救赎她而来,徐思想,无论如何她也要保护好孩子,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孩子。
若天子容不下孩子,那她也只能拼死抗争,左不过是一尸两命。
然而天子并没有为难徐思。
也许是自知亏欠了她,天子待徐思几乎是予取予求。
徐思已不年轻,二十八九的年纪,搁在后宫那就叫人老珠黄。明明她最晚入宫,但论年岁她却最大,除了已过世的皇后,人人都要唤她一声姐姐。整个后宫,要说天子最喜爱者,依旧非她莫属。
他们两个之间,不像皇帝与宠妃,倒有些民间夫妻过日子的意思。
每日皇帝处置完政务便去她殿里,纵然不能敦伦,也爱枕着她的膝头小憩一会儿。十几年前她爱吃的东西,皇帝都还记着。偶尔记起当年的饮食来,皇帝会特地命御厨做了同她一道品尝,有时还会亲自夹了喂她一口。
皇帝雅善辞令、通诗画、精骑射、善弈棋……天下凡男人会的技艺他无所不通,是个顶顶风流蕴藉之人。这样的人,纵然勤政,可也爱玩、会玩,且想想早些年他是多么喜欢游玩宴饮就知道了。可自得了徐思,皇帝便成了妻奴,除了偶尔调调音律、同徐思弹琴听曲互相作诗调戏,竟连歌舞都少观赏了。因徐思身子重不方便出游,皇帝几个月都没出宫一次。
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终于得到真爱了。
至于徐思腹中的胎儿,天子也只对她说:“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只管安心生产,日后我们好好教养他。以往是我亏待了你,可从今而后,我再不会令你受半分委屈。”
徐思含笑听着,柔婉地道一声:“嗯。”但心里究竟信了几分,她自己清楚。
九月,徐思临盆。
她是初次生产,颇受了一些罪。自凌晨时破了羊水,一直疼到傍晚,几近虚脱时,胎儿才将将露出头顶来。
徐思咬着牙,几次眼前发黑,将要昏厥过去。可朦胧中听见稳婆问保大还是保小,她激灵灵地清醒过来,强迫自己用力。
她很清楚,这孩子压根儿就不是天子的,若没有她,天子肯定不会容这孩子活着。这次生产根本就没有保大或者保小的选择,她死,这孩子也不能活。
徐思用力得几近耳鸣,眼眶都仿佛要裂开一般,汗水将头发尽数黏连在头皮、脖颈、额头上。她想抓着个人大哭大骂,哪怕咬他一口呢……可脑海中只剩空白。她生命中有过三个男人,但没有一个让她觉着可以依靠。
但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她也依旧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将他教导成人。
李斛总是说,若有了孩子,他实现不了的野心就可以让孩子去实现。彼时她嗤之以鼻——孩子就是孩子,凭什么要去背负这恶棍的野心?可其实她也不能免俗,她希望这个孩子成人,不要经历她一生的遭遇,而是去过她想过而没能得到的人生。
她也将心愿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
所以不将这孩子生下来,不亲眼看着孩子长大成人,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啊?!
下身一坠,徐思隐约感到轻松,周围似乎有人在说“生了生了”,但她已有些意识昏沉,脑海中最后留下的声响是一声清亮的啼哭。徐思想让人将孩子抱过来给她看看,但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产婆将孩子抱出产房。
皇帝正等在外间,徐思的惨叫声让他焦虑不安,见稳婆出来说“生了”,他上前一步,打算闯进产房。
所幸内侍太监及时替他发问:“徐娘娘可好?”
产婆道:“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徐娘娘只是太累了,一时昏睡过去了,无碍。”
皇帝忽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了脚步。
他看了看稳婆,随即目光转向婴儿。婴儿被小小的襁褓包裹着,胎皮未退,皱巴巴的,猴子一般,压根儿分辨不出性别、美丑来。皇帝看了一会儿,皱着眉掀开了襁褓一角。
男孩。千真万确,那是一个男孩儿。
确认了性别的瞬间,皇帝忽就觉出婴儿的眉眼肖似李斛,厌恶感油然而生。他丢开襁褓,示意产婆将孩子抱开。
他虽对张贵妃说“占卜结果是女儿”,但若尽信卜筮之说,皇帝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对于徐思可能会生下李斛的儿子,他早有准备。
“东西准备好了?”
内侍太监忙道:“是。”回头对一个小侍轻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便有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垂头匆匆进门,跪下。皇帝吩咐人掀开襁褓看了一眼,方点了点头。
只是看到婴儿肩头的红痕时,皇帝又多问了一句:“她肩膀上是什么?”
女人忙将婴儿的肩头露给皇帝看:“是胎记。”那胎记轮廓清晰,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皇帝心下便有些不喜,道:“没旁的了?”
女人忙道:“提前寻好的那些产妇,就只一个赶巧在今日生下女婴来。”
皇帝还要再说什么,屋里已传出细微的呻吟声来。片刻后便有宫娥迎出,屏息低声向皇帝禀道:“娘娘想要看一看孩子。”
皇帝厌恶地看了产婆怀里的男婴一眼,道:“处理掉。”
随即接过女婴抱在怀里,快步进屋去了。
徐思悠悠转醒,虽依旧头脑昏沉,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让人将孩子抱到她身旁。
皇帝将胎儿抱过去,徐思挣扎着起身,手指轻轻抚摸孩子的面颊,脸上已不觉挂上了清浅的笑意。她疲倦又怜惜地道:“像我。”
皇帝柔声道:“是啊,看这眉毛,清晰姣好,真和你一模一样。”
徐思又有些欲言又止。
皇帝便道:“是个女孩儿。”
徐思终于放下心,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是女孩儿就好……女孩儿比男孩儿好。”
/一/
景瑞十一年九月,辞秋殿徐妃诞下皇四女,天子赐字婆娑,乳名唤作如意娘。
这是天子第五个孩子——她前头有三个公主一个皇子,大公主妙法与二公主妙音是先皇后所出,皇长子维摩与三公主琉璃是张贵妃所出。天子年过不惑,后宫有不少有佳丽,却只生养了五个孩子,子嗣之单薄,可见一斑。
因母亲受宠,四公主刚出百日,便在第二年的元旦庆典上被册封为舞阳公主。
徐思入宫七个月便生下女儿,宫中多疑心如意不是天子亲生,偏偏天子待她胜过亲生。众人不敢明着议论,私底下的非议和嘲讽却不少。徐思心知肚明,正月里干脆称病不出,也不同宫人们往来,只一心照料如意。
也许是喂得太多的缘故,比起刚出生那会儿,如意着实胖了不少,小胳膊小腿圆滚滚的如藕节一般,脸蛋肉得捏一捏小嘴巴就能陷进去。她又喜见人,一逗就笑,往往脸蛋被徐思捏着,如嗷嗷待哺的雏鸟般合不拢小嘴巴,也还是笑得桃花眼弯弯。
徐思每每看着她,就觉得什么心事都没了一般,日子也过得有滋味起来。
宫里给如意配了乳母,不过徐思还是亲自哺乳,如意身上的衣衫也有不少是她亲手缝制的。
她心里清楚,这孩子同旁的公主不一样。纵然皇帝已将如意册封为公主,可她并不打算将女儿当公主养育,日后也不会让女儿以公主自居。
人最大的灾祸,莫过于认不清自己的处境。
正月里,皇帝特许徐思的家人入宫探望。
徐思的长嫂带着才三岁大的小儿子入宫来探视徐思。
家里是不愿她将如意生下来的,毕竟李斛犯下的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徐家未受牵连,纯是皇帝自己心中有愧、法外开恩罢了,徐家哪里还敢再让徐思生下李斛的孩子?
不过试探明白了徐思的心意,家里知道无可挽回,也就默默地接受了。所幸徐思生下的是个女孩儿,皇帝也视若己出,徐家总算能松一口气。
长嫂带幼子入宫,也是替徐思着想。徐思恩宠有加时也就罢了,一旦色衰爱弛甚或皇帝要追究徐思的过去,如意的处境便艰难了。万一嫁进迎高踩低或是胆小怕事的人家,到时受苦还在其次,会不会被逼迫致死都很难说。
还不如返聘回徐家,横竖是亲舅舅、亲表哥,以徐茂在叛军攻破建邺时也不忘先杀进台城把妹妹救出来再逃命的良心,必然不会亏待了如意。
徐思明白家里的意思,却之不恭,便将小侄儿檀郎唤至跟前,抱了如意给他看。
如意才吃完奶,还在打奶嗝,一双桃花眼却不得闲地滴溜溜四下看。她虽幼小,却已显出美人胚子的资质,生得眉清目秀,睫毛卷长,目光又干净又有神。徐思的嫂子郗氏看了,心里先就满意了三分,便望向自己的儿子。
才三岁的孩子懂什么美丑?虽家人已提前教过了,可突然见着个全身包在襁褓中只露了颗小脑袋精神奕奕地望着他的婴儿,檀郎却是对陌生事物的畏惧与好奇居多。如意兴致勃勃地盯着檀郎看,他不觉就往后倾。如意亲人,见檀郎后倾,她便往前凑。婴儿没什么平衡感,这一倾就要扑地。檀郎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来接她,免得她摔了,待察觉如意被徐思箍在怀里,扑不过来时,他才略松懈了些。
此刻他看明白了如意的底细,觉着同自己也差不太多,便不怎么怕她了。抬头见姑姑和阿娘都含笑望着他,他读出鼓励的意味来,就上前试探着拨了拨如意自襁褓里挣出来的小手。如意下意识地一把攥住了,檀郎一抽手,就拽出一节嫩藕似的小胳膊,吓得赶紧塞回去,心虚地望向阿娘和姑姑。
徐思几乎没笑出眼泪来。郗氏也笑道:“怕什么,妹妹还能吃了你不成?”
檀郎无辜地看向如意。如意好容易能伸展手臂了,又要被她阿娘箍进襁褓里,正无力地抗争着。
檀郎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道:“她力气大。”
徐思笑道:“抱回你家去好不好?”
檀郎倒是很大方,立刻点头道:“好。”
徐思还是笑:“你不怕她抢你东西吃?”
大概如意留给他的印象确实是会下手抢东西的,檀郎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少吃,其余的都分给她,她不用抢。”
徐思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姑姑逗你玩呢。”
郗氏笑着寒碜徐思:“幸而你生在官宦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饿着你了呢,开口就跟侄子说抢东西吃。”
徐思笑而不语。三岁的孩子,就算她问道德学问,檀郎也听不懂,可说到吃,孩子的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檀郎很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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