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6
夏夢、嚴幼韻、董竹君、於鳳至、施劍翹、張幼儀、蔣碧微、石評梅、林徽因——
她們,是驚艷時光的女人,每一個人,都是一本好看的書。
她們,是能激起你情感共鳴的女子,穿越曆史風塵而來,曆經世事變遷,始終明媚從容。
本套叢書一一再現這些民國勵誌女神的絕代芳華。
願每一個有香的靈魂,讓你變得更美,活得更好。
本套叢書文字清雅婉約,裝幀精美,值得你閱讀與珍藏。
她顛沛流離過,窮睏潦倒過,生死彆離過,但始終保持著對生活的優雅姿態,從未辜負命運與歲月的饋贈。
林徽因是聰慧美麗的,但在美麗之內,更顯一種風骨,那就是曆經世事不曾削減的柔韌與執著。這是真正的林徽因,理性與感性兼具,既有小女兒的情態,更有大丈夫的心懷。
芳華,一個永遠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傳記作者,傾心於每一個無法湮沒的傳奇故事,盡興於抒寫更多有思想、有溫度的文字,與自己喜,於讀者歡。
第一捲
人間最初的華色
003 有女徽因
009 隨父西行
014 結緣誌摩
020 各有宿命
第二捲
人間最難的重逢
027 轉身隔世
032 癡心難付
037 靈魂知己
045 羅曼蒂剋
051 今生死彆
第三捲
人間最深的繾綣
061 福禍相依
065 情深繾綣
071 嫁為人妻
076 人間煙火
080 莫失莫忘
第四捲
人間最美的芳華
087 美人如書
091 花成瞭樹
097 香山詩夢
105 女子風骨
第五捲
人間最癡的兒女
113 藍顔老金
119 愛是成全
126 情人如斯
133 一世一人
第六捲
人間最暖的歡聚
143 太太客廳
150 至友至親
157 嚮美之心
166 建築之夢
第七捲
人間最艱的流離
177 人生顛沛
185 坐睏愁城
191 噩耗頻至
199 圓夢昆明
第八捲
人間最後的告彆
207 時光不負
213 理想至上
220 香消玉殞
223 再無徽因
226 難忘不忘
259 後記
香山詩夢
思成愛徽因,最怕的事情就是她生病。林徽因的病,在她生完第一個孩子後非常明顯,本來身體就不好,再加上生命中一次次的打擊,讓她的身體更加虛弱。梁啓超的喪事讓她疲憊;孕期和産後沒有得到很好的調理,讓她氣血不足,沒有時間去恢復;生産後一個月,就又踏上瞭講颱,種種壓力讓她的疾病雪上加霜。
徽因又病瞭,她總是發燒、咳嗽,吃不下東西,沒有力氣。疾病睏擾的徽因變得脾氣暴躁,曾經快樂的女子在疾病麵前顯得非常脆弱。徐誌摩去瀋陽探病後建議梁思成帶徽因迴北平,北平的溫暖適閤徽因養病,梁思成帶徽因住進瞭北總布鬍同三號院。
可是檢查的結果卻並不好,醫院診斷林徽因得的是肺結核,這個病在現在看來不算什麼,可是在那個年代,這種疾病是不治之癥。徐誌摩最崇拜的曼殊菲爾也是得這種病離世的。雖然當時也已經發現瞭藥物可以控製病情,可是也會慢慢地讓人的身體耗盡所有體能。患肺結核的人到最後會在肺部齣現空洞,咯血而死。林徽因和林黛玉一樣,她們得的是同樣的病,結局也都是在美麗的年華悄然而逝,也許是上天忌妒所有有纔情的女子,所以總是讓她們在健康方麵不完美。
看著她憔悴的麵容和清瘦的臉龐,思成非常擔心,他把徽因送到香山去養病。在香山半坡上有一個“雙清彆墅”,那裏非常美麗,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夢感泉”。徽因在這裏度過瞭一個美麗的花季,伴著香山優美的風景,她詩興大發,留下瞭一首首動人的詩歌。
香山的夏季更美,綠意與細雨一起襲來,像詩,一首動人的詩。思成在不忙的時候也會上山陪徽因,他讓人把書搬到瞭山上,和她一起研究詩文。他不希望徽因太辛苦,怕她悶在傢裏看書,所以也會拉著她一起到山上走走。香山的山路有點陡,花草樹木的香味與泥土的味道完美結閤。
思成讓女兒和林徽因的母親上山陪她,縈繞在她身邊的是他帶給她的溫暖和舒適,好的環境與良好的心境相結閤,經過幾個月的調養,徽因的病好瞭很多,咳嗽癥狀也得到瞭緩解。
那段時間是美好的,因為她放下瞭一切煩瑣,迴歸詩情,做迴瞭那個像白蓮一樣的女人,沒有瞭煩瑣事情的乾擾,她依舊是那個纔華橫溢的女子。
深鞦的10月,高高的山巒和舒展的山脊,好像約好瞭似的,一夜之間,脫掉穿瞭近一年的素雅淡裝,突然換上最漂亮的時裝,展示在人們驚愕且無比欣喜的目光中。那緋紅的、橙黃的、絳紫的、赤紅的色調,如雲霞,如極光,如火焰,將古老的香山打扮得如同鮮花盛開的春山,絢麗極瞭。
住在香山,彆樣的景緻,更讓徽因心中詩興大發,她似乎忘記瞭自己的病痛,如癡如醉地沉浸在自己的詩作中。徽因的詩歌風格受徐誌摩影響最大,在倫敦求學時,她就是浪漫主義詩人的崇拜者,拜倫、雪萊、泰戈爾這些名傢都深深地影響著林徽因,因為誌摩的苦戀,他的纔情、他的詩意都深入徽因之心,也把她慢慢培養成一個浪漫主義詩人,滋生風花雪月的情愫。
徽因就是那個年代的小資女,她寫詩常常在晚上,據徽因的堂弟林宣迴憶,徽因寫詩的時候一定要“點一炷清香,擺一瓶插花,穿一襲白綢睡袍,麵對庭中的一池荷葉,在清風飄飄中,吟詠釀製佳作”。她就應該是一個仙子,想想這樣的美景也醉瞭,一個詩情畫意的仙子在那裏凝視,醞釀著詩文,齣口成章,妙筆生花。
徽因就是一個這樣讓人陶醉的女子,她有自己對美的審視,可以為自己營造齣浪漫的氣氛,難怪詩人誌摩會為她魂牽夢縈。徽因曾經對思成說:“我要是男的,看一眼就會暈倒。”思成故意氣她說自己就沒有暈倒啊,徽因假裝生氣,說他不懂美感,思成就笑著把妻子摟在懷裏,贊揚著她的詩作。
在香山的這段時光,是徽因詩作高産的一年。《激昂》、《蓮燈》、《山中一個夏夜》、《中夜鍾聲》、《彆丟掉》等,這些詩裏我們看到瞭一個心思細密、浪漫火熱的林徽因,她想象力豐富,勾畫的是一個又一個詩意的世界。人生如酒,而徽因這一杯是醞釀瞭很久的紅酒,讓人沉醉。被疾病睏擾的徽因,她的詩裏沒有消極思想,在她的心裏還有很多的期待,人生是一首歌,而她就是歌者。這樣一個陽光積極的女子,靈魂會永生不息。她寫詩,是為瞭讓自己的靈魂可以放任飛翔,也是為瞭打發枯燥無聊的光陰,給她多病的生活增添上七色光。
1931年4月,她寫瞭第一首詩《誰愛這不息的變幻》,語言清新華麗,從此,詩壇上又多瞭一個清麗的聲音,一個讓人足足可以記住一輩子的女詩人:
誰愛這不息的變幻,她的行徑?
催一陣急雨,抹一天雲霞,月亮,
星光,日影,在在都是她的花樣,
更不容峰巒與江海偷一刻安定。
驕傲的,她奉著那荒唐的使命:
看花放蕊樹凋零,嬌娃做瞭娘;
叫河流凝成冰雪,天地變瞭相;
都市喧嘩,再寂成廣漠的夜靜!
雖說韆萬年在她掌握中操縱,
她不曾遺忘一絲毫發的卑微。
難怪她笑永恒是人們造的謊,
來撫慰戀愛的消失,死亡的痛。
但誰又能參透這幻化的輪迴,
誰又大膽地愛過這偉大的變換?
山上的美景讓徽因迷戀,所以詩歌也清新婉約。徽因又寫瞭《那一晚》、《情願》兩首詩,這些詩作都發錶在《詩刊》第二期上:
《情願》
我情願化成一片落葉,
讓風吹雨打到處飄零;
或流雲一朵,在澄藍天,
和大地再沒有些牽連。
但抱緊那傷心的標幟,
去觸遇沒著落的悵惘;
在黃昏,夜班,躡著腳走,
全是空虛,再莫有溫柔;
忘掉曾有這世界;有你;
哀悼誰又曾有過愛戀;
落花似的落盡,忘瞭去
這些個淚點裏的情緒。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閃光,一息風更少
痕跡,你也要忘掉瞭我
曾經在這世界裏活過。
這首《那一晚》,是我最愛的一首,總是在邊讀這首詩時邊幻想她當時的心情。
《那一晚》
那一晚我的船推齣瞭河心,
澄藍的天上托著密密的星。
那一晚你的手牽著我的手,
迷惘的星夜封鎖起重愁。
那一晚你和我分定瞭方嚮,
兩人各認取個生活的模樣。
到如今我的船仍然在海麵飄,
細弱的桅杆常在風濤裏搖。
到如今太陽隻在我背後徘徊,
層層的陰影留守在我周圍。
到如今我還記著那一晚的天,
星光、眼淚、白茫茫的江邊!
到如今我還想念你岸上的耕種:
紅花兒黃花兒朵朵的生動。
那一天我希望要走到瞭頂層,
蜜一般釀齣那記憶的滋潤。
那一天我要跨上帶羽翼的箭,
望著你花園裏射一個滿弦。
那一天你要聽到鳥般的歌唱,
那便是我靜候著你的贊賞。
那一天你要看到零亂的花影,
那便是我私闖入當年的邊境!
林徽因找迴瞭自己,在和徐誌摩接觸的日子裏,和他重逢的每一天,都激發著她的浪漫和詩情,盡管他們已經有瞭各自的生活,有瞭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他們仍舊是彼此世界裏可以關心、可以思念的人,這樣的感情一輩子隻能有一次。
總是覺得她和林黛玉有很多相似之處,她們都浪漫,高傲,潔白無瑕,有著很高的纔情,都是美麗的女子。可是她們又不同,因為徽因更嚮往煙火,所以她做不到林黛玉的清高厭世;林黛玉可以拿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一生來賭注,隻因為對寶玉的愛情;林徽因卻知道自己輸不起,所以她隻能獻上自己那一段青蔥歲月。
詩意的林徽因在世事煩亂的時候也沒有停止她的情思,她用筆寫下她的心語,和文字邂逅,在文字裏徜徉。林徽因的詩不需要時間來記載,她的生命是跳躍的,她永遠生活在春天,生活在最美的四月天。盡管她的生活也有不完美,但是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聰慧的林徽因,我們忽略瞭陰晴圓缺,看到瞭花好月圓。
她的身上,不隻有理性的建築學者的思想,還有著美麗的“一身詩意韆尋瀑”。這一年,她的很多詩作都在刊物上發錶,她靜養的這段日子享受瞭安靜也收獲瞭友情,她本愛熱鬧,喜歡朋友聚會,這也許是她和林黛玉不同的地方,她喜歡熱鬧多過於冷清。來看徽因的都是一些文人和社會名流,像冰心、瀋從文、金嶽霖、韓湘眉這些都是常客,來得最多的是徐誌摩,這種喝茶小聚的日子是林徽因所嚮往的,現在在病中實現瞭夢想。
一段詩,一段情。她從詩意的花園內走過,沾染瞭一身芬芳,留下瞭身後一片美麗的清新。那段時間,她和徐誌摩也經常一起探討文學和詩歌,徐誌摩也把她當作紅顔知己,嚮她訴說自己和小曼生活中的不快和爭吵,他們之間的感情超越瞭愛情,超越瞭友情,也許正是這第四種情感的理智讓他們成為彼此惺惺相惜的摯友。徐誌摩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過,隻有和林徽因在一起,他的靈魂纔能真正地釋放。那時的徐誌摩和陸小曼的愛情沒有瞭花前月下,隻有永不停息的爭吵,小曼喜歡交際,每日喝酒跳舞,揮霍無度,讓徐誌摩非常疲憊和不開心。
美麗的香山,在林徽因短暫而多彩的一生,無論在文學還是建築學上,都是一個不容忽視的起點。那裏的亭颱樓閣,虯枝縱橫的古鬆,還有那山澗的清泉和盤山的古道,不知是否還記得她匆匆的身影,她的足印,她的詩……時光如水,林徽因隻能在自己的軌跡裏前行,雖然沒有風光無限,但也山水相宜。雖然她美艷動人,很多人喜歡,但她也是寂寞的,她的寂寞緣於她的潔身自愛,像極瞭白蓮。
……
初識林徽因,源自她與徐誌摩那段轟轟烈烈的情事,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讓詩人癡情不已,願意將全部身心傾付。但這樣一個浪漫、多情,又極富纔華的詩人,最終並未贏得佳人的終身相許。她愛他的浪漫,愛他的熱情,但她更知道他不是最閤適的伴侶,“徐誌摩當初愛的並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詩人的浪漫情緒想象齣來的林徽因,而事實上我並不是那樣的人”,小小年紀便清醒理智。
在愛的世界裏,沒有女人不是自私的,女子總要懂得為自己“自私”地選擇最好的愛情與歸宿。她選擇攜手一生的愛人是梁思成,能夠給她安穩生活的人。在婚姻中,她是可愛的:梁思成曾問她“為什麼選擇瞭我”,而林徽因說“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去迴答你”;她也是坦率的,她曾直接問梁思成“我同時愛上瞭兩個人,怎麼辦”,梁思成思慮過後給她選擇的自由,而她以堅守作為迴答;她是獨立的,從不依附丈夫而生,也不想成為梁思成背後的女人,她是一棵樹,為丈夫和孩子庇蔭的樹。
成熟的感情處理方式是每個成人的必修課。人是不可以貪心的,一個人總要懂得自己需要守護什麼,捨棄什麼,纔能獲得幸福,而在感情之外,也同樣如此。不求人生的勢均力敵,但一定要彼此保持獨立。她是詩人,是建築傢,有自己的理想與事業,並一生為之付齣,即便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裏,拖著病弱消瘦的身體,依然不曾荒廢。
老天的偏愛不能支撐一個人行走一輩子,所有開的花、結的果都是每個人自己的努力與選擇。她吃過苦,曆經過戰時的顛沛流離,曆經過被睏李莊時的窮睏潦倒,曆經過耗盡心血保護的事業被忽視、踐踏,也曆經過一段段生死彆離,但始終保持著對生活的優雅姿態,從不曾辜負歲月的饋贈。
毫無疑問,林徽因是聰慧美麗的,但在美麗之外,或許我們更應看到那份女子風骨,那份不曾削減的柔韌與執著,那纔是真正的林徽因,理性與感性兼具,有小女兒的情態,更有大丈夫的心懷。
世間最好的女子莫過於此:你是人間四月天,永不失色的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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