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2
★ 马基雅维里是中世纪晚期意大利新兴资产阶级代表,主张结束意大利在政治上的分裂状态,建立强大的中央集权国家;
★ 马基雅维里为佛罗伦萨共和国的事业鞠躬尽瘁,所得到的回报却微乎其微,相反受到的排挤和打击远远大于恩惠;
★ 马基雅维里以《君主论》为代表的著作在同时代和以后的岁月里屡屡被误解,直至今天也莫衷一是;
★ 马基雅维里虽然倾向于共和政体,但他对共和政体的理解已经和古典政治思想家不同了,他更看重的是共和政体的强大和稳定,而非其具有的道德意义;
★ 马基雅维里是具有独特个性的人文主义思想家,他将自然人性等因素视作社会历史发展的终·极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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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基雅维里:一个被误解的人》是以严谨的调查为依据进行叙述的,知名传记作家迈克尔·怀特讲述了马基雅维里的人生故事,展示了马基雅维里的思想是如何被误解了整整500年,他的名誉又是如何被人盗用的。
马基雅维里这个名字一直响彻在政治和权力的舞台上,他会晤了文艺复兴时期许多著名人物。从国王到教皇,从暴君切撒尔·博尔吉亚到伟大的艺术家和科学家达·芬奇,都与他打过交道,他就是一位完美的外交家。
他在担任国务卿的时候,遍访了欧洲。但是他的政府在1512年遭到了惨痛的失败,麦迪奇家族重新掌权,马基雅维里这位了不起的共和党人,被控犯有阴谋煽动罪,被送进监狱并严刑拷打。没过多久,马基雅维里就出狱了,可他再也得不到麦迪奇家族的信任。于是他回到了乡下的老家,开始把他广博的经历整理成文字,这样就有了“西方正典”里的不朽之作《君主论》。
《君主论》在过去的500多年里一直没有停止出版,但这本书给马基雅维里一生带来的却只有麻烦,更重要的是,这使他在后人的心目中留下了腐化、权力狂的恶魔形象,因此他的作品往往被后人描述成煽动暴君实施高压政策和滥杀无辜的代表。
迈克尔·怀特,曾任英国GQ杂志科学版的编辑,《发现频道》系列节目的顾问。1991年前,他在英国剑桥大学主讲科技发展,尔后成为专业作家。至今他已出版25部作品,包括科学家的传记、科学技术史、科技侦探小说等,许多作品已被译成数十种文字,主要有《霍金传》、《达·芬奇传》、《达尔文传》、《托尔金传》、《牛顿传》、《阿西莫夫传》、《子夜奇案》等。迈克尔·怀特与家人现居英国伦敦。
周春生(译者),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授。发表《马基雅维里思想研究》等学术作品。译作包括:怀特《马基雅维里:一个被误解的人》、赛德尔《实在主义的形而上学》、马基雅维里《卡斯特鲁乔·卡斯特拉卡尼传》等。担任《马基雅维里全集》翻译的学术顾问。
享受爱而非金钱
1521年5月,就在尼科洛·马基雅维里52岁生日过后没几天,这位前佛罗伦萨国务秘书受当时国务机构之一的八人委员会奥托·迪·帕拉蒂卡的委任,到距佛罗伦萨以北60英里的一个小镇—卡皮作一次旅行。此次旅行的目的是与当时总部设置在卡皮的圣芳济会讨论一件事情,即关于围绕佛罗伦萨地区的神职人员权限问题。
对于马基雅维里来说,这是一次不寻常的出访。因为马基雅维里在皮耶罗·索德里尼当政时期的佛罗伦萨政府中供职有15年之久,但到了1513年,美狄奇家族卷土重来,推翻了共和国,马基雅维里遭到贬谪,陷入困境。从此,马基雅维里就来到他佛罗伦萨乡野住所打发时光,偶尔也受商人的委派到附近城市去处理一些商业纠纷。到了1521年,他从放逐中再度浮现。他因为系列的写作而赢得名声,他的著作《兵法七论》和印制者一起在尚未问世前的几个月就受到美狄奇家族教皇克莱门特七世的嘉奖,并得到写作佛罗伦萨历史的特许权。但是这一权利也遇到了问题,因为圣芳济会提出疑问,说马基雅维里与天主教之间没有实质性的关系,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对教士的评价很低。
不过,那时的马基雅维里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去拒绝这样的公差了,于是,5月11日他就动身出发,先在莫登纳停留了一个晚上,会会他的朋友弗兰西斯科·奎恰迪尼,那时正是教皇在这个地区的总督。马基雅维里一到卡皮,他与圣芳济会委员会的主管西吉斯蒙多·桑第的关系就显得很紧张。或许,圣芳济会对马基雅维里的为人处世和信仰已有所闻,但他看上去受到激怒的是这样一件事情,奥托·迪·帕拉蒂卡在派遣马基雅维里时只给了一个低级别的官职去处置相关议题。
所谓马基雅维里是不得已去参加一些日常活动(如每天黎明时分前往举行教会会议的修道院前进行晨颂),这些说法都难以得到确认。此外,桑第为了死要面子,似乎他还在掌控局面,于是表现出不合作和有意延宕会谈进程的姿态。
对于马基雅维里来讲,最大的宽慰来源之一是那时住在莫登纳他最亲近的朋友奎恰迪尼。奎恰迪尼是马基雅维里可以对其倾吐心声、互通信函的人,在信中,马基雅维里要对僧侣们说上几句,对桑第也嘲讽一下。奎恰迪尼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物,一个做事干练的官吏,同时又是一位有眼力、有智慧的统治者,他对朋友马基雅维里鼎力相助。
奎恰迪尼支付往来卡皮25英里路程的送递信函的费用,有时一天要三次。这样不多久,马基雅维里开始注意到,那些僧侣们在嘀嘀咕咕了,甚至桑第也在想,这个看上去无足轻重的佛罗伦萨公务员正在接受奎恰迪尼这样的权势者的胡言乱语。于是,他打起了嘲弄那些僧侣的注意。
在给他朋友的一封信中,马基雅维里要求他在回函时让一个着一身制服的弩手充当信使,还要求那个骑手整路快跑,这样当他到达时,他和他的马会汗流满面。不久的一天,马基雅维里正在与圣芳济会修士讨论问题,一个制服打扮、骑着汗淋淋的黑圆斑点马匹的官员将一封信递呈马基雅维里。
事情干得很顺手。僧侣们惊讶地看着马基雅维里受到如此礼遇,他们的好奇心真的被激起了。桑第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从一开始他就很有疑心,问马基雅维里为什么他和所有的人都要以如此非常规的形式来接受紧急信件。马基雅维里不假思索地回应道,这些信件是十分重要的公函,牵涉到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与法王之间的关系。对此,桑第也只好默认。
但马基雅维里还是不满足于这次骗术,他要求奎恰迪尼第二天重复一次计谋。他的朋友就按指示行事,甚至还加了一打过境称重后贴上瑞士邮票的信件。次日,奎恰迪尼就送出另一打公函和文件,还附上一只喜鹊,送差解释道,此鸟曾作为特殊的礼物给过聪颖的马基雅维里。
真是逗得很。尽管马基雅维里和奎恰迪尼相信他们愚弄了一下修士们,但他们打心眼里明白桑第不会受此愚弄。有一封信,马基雅维里写时周边围着修士,其内容使人相信他正在给国家的重大政策出谋划策,马基雅维里宣布:“那个家伙!我们要提防着他点,因为他手段毒辣无比。”
确实,桑第这个马基雅维里认为是恶毒、天生疑窦的人看上去没有缓解对马基雅维里业已存在的不满。但那个计谋取得了另一个效果。第三天信件的到来,修士们有点惧怕马基雅维里了,桑第也开始感到他的权威正在受到这位佛罗伦萨使者的挟制,于是桑第想尽可能快地了断事务,早点让这位造访者离开。
这个滑稽故事道出了马基雅维里爱开玩笑的天性、健全的幽默感和玩世不恭的态度,这些也给他贴上信奉自我至上的标签,就像桑第能够在当时腐败的体制里得得势一样。但这也是一个悲哀的故事,马基雅维里一生被委以重任,成绩斐然,但到头来却去处理与修士们相关的婆婆妈妈事情,即使是这种活儿还遭到像桑第这样目空无人之辈的蔑视。
马基雅维里意识到这种嘲弄,但他要用出色的工作去埋藏这种羞辱的痛苦。他用幽默来为自己开脱,他嘲笑世界的不公正和自己忍受的厄运。在与奎恰迪尼互通的信函里充溢着自责的内容,还带着尖刻的语句直指桑第及其同伙。“你信件寄来时我正在厕所,”他到达卡皮的那天写道,“这当口我正琢磨着世界的荒唐。”
但所有的讽喻莫过于这样一件事:当弗兰西斯科·奎恰迪尼开玩笑地派一位着制服的邮差给马基雅维里送信,结果信封内装的不是戏弄圣芳济会修士的信函,而是由衷地评论他们玩游戏(应该指政治上的争斗—译者注)中的莫大苦楚,因为奎恰迪尼比谁都了解马基雅维里的痛苦。其中的一封信这样写道:“我亲爱的朋友马基雅维里,当我琢磨起你作为共和国和修士间的使者身份时,我就会思忖好些你过去与之打交道的国王、公爵和君主们,现在我要提及一下古代斯巴达的将军吕桑德尔,他取得了如此多的胜利和战果,到头来还不是去做些分配肉食给那些唯命是从的光荣战士的事情。我要说的是,你明白,万物循环往复,自有其道理,我们把握不住其中的奥秘,就随缘相安吧。”
这些话语像是鼓励,或许就是鼓励吧,但在这些简单的观感中,奎恰迪尼已经总结了马基雅维里的一生:充满荣耀、魅力和苦楚。
在1513年给朋友的一封信中,已届中年的马基雅维里宣称:“我出身贫寒,很早就懂得如何更多地去忍受艰辛而非夸耀。”对这种说法我们不必太当真。马基雅维里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早已跻身于同那个时代富豪打交道的行列,即使他从未钱囊阔绰,多多少少也涉足过奢华和富裕的世界。这么紧密地结交那些相当于文艺复兴时代比尔·盖茨、文莱·苏丹的人群,再想想自己的门第,总不免有些惆怅感慨。
事实上,马基雅维里生长在托斯卡纳一个相当殷实的家庭。他的家族有贵族血统,略相当于今天中产阶级门第。尽管马基雅维里自己所在的家系标有旧时受尊崇的族徽,但到了马基雅维里出生前已经家道中落。
马基雅维里的祖上曾经是重要的奎尔夫党派系之一,此派在中世纪的大多数时间内曾卷入与意大利另一强大党派系即吉伯林派的激烈争斗之中。1260年蒙塔佩尔蒂战役之后,侥幸逃生的奎尔夫派被放逐,6年后只是因梵蒂冈的调停才得以返回故里。马基雅维里家族在奎尔夫党中最受尊崇,据说与佛罗伦萨南面的瓦尔·迪·佩萨地区蒙特斯坡托里城的统治者关系密切。这种说法得到下面一些事实的支持,即15世纪时他们家族在那个地区拥有大片地产。尽管尼科洛·马基雅维里的堂兄弟曾经是该地区名胜显赫的地主,但马基雅维里父亲贝尔纳多的唯一遗产只是在靠近圣·卡西阿诺地区的圣安德里亚有一既窄小又破旧的农屋,它经过寒碜的至少还是成功的家族的营略,总算移到了马基雅维里的手里(现在圣·卡西亚诺的主街被命名为“马基雅维里街”)。
马基雅维里的乡村住宅今天还矗立着,那里有一排排石子、瓦顶模样的房子,还有一条乡间小路穿过。在佛罗伦萨的主要居处也是一个狭小的屋子,它位于叫作罗马纳长街的西侧,该长街从庞特·维切奥一直延伸到圣皮耶罗·伽托里诺教堂之门(今天称“罗马纳门”)。那个街道的样子自马基雅维里孩提时代就发生了变化,现在的罗马纳街挨着奎恰迪尼街,马基雅维里幼年的家紧靠第16号门牌。此街位于佛罗伦萨城的中心,从庞特·维切奥算起也就不到一百码,离佩帝宫很近,该宫邸在马基雅维里出生时是最早的标志性建筑。
很了不起,马基雅维里的住所一直保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被盟军炸弹摧毁。但1469年马基雅维里出生时,此住所包括一组设备齐全的套房,被称作“卡萨”(意大利语casa即居室—译者注),四周庭院环抱。大致上是一个大的套房,每一居室的底层都有一个圆顶大厅,上面有两层。底层通常用作店铺或工作区。中间一层则用木质材料分隔,提供起居、寝卧空间,最上一层则是厨房,以便炉灶的烟气可以很近地排出屋顶。
年轻的马基雅维里的身边到处有亲戚。大院的一边住着堂兄弟尼科洛·德·亚里桑德罗、他的妻子、他们的三个孩子和他的三个兄弟姐妹。大院另一边的套房由另一个堂兄弟住着,他是刚去世的叔叔的后代,名叫尼科洛·德·安德里亚·邦第。与他们住在一起的还有皮耶罗,他是另一堂兄弟弗兰西斯科·马基雅维里的儿子,皮耶罗除妻子外还有九个孩子。
佛罗伦萨是一座嘈杂、拥挤的迷宫,到处是狭窄的弄堂和高高的石头建筑。城市被分隔成四个街区(quartiere):圣·克罗奇、圣·齐奥万尼、圣·玛丽亚·诺维拉和桑托·斯比里托,马基雅维里的家就坐落在最后一个街区。每一个街区多半是独立的单元,有自己的商店、教堂、手工工匠和帮会。每一个街区的税收统一由特别任命的人征收,尼科洛堂兄弟中就有一个受聘为税务征收员,他叫杰拉多·迪·齐奥万尼,住在罗马纳街一处格调差不多的建筑内。每个街区用税收的资金支撑一套机构,它的义务是用政府行为来批准各个层次的政治和社会自治。
马基雅维里1469年5月3日降生的时候,其家庭的小套间想必是拥挤不堪。我们从1470年的佛罗伦萨城市记录中得知,那时住着贝尔纳多和他的妻子巴托罗米娅·迪·斯蒂芳诺·内利,另有两个女儿,即比马基雅维里大5岁的姐姐普里玛维拉和大2岁的玛格丽塔。1480年的记录表明,由于1474年另一个儿子托托的来到人世,家境继续黯淡。
那年的9月,贝尔纳多·马基雅维里开始写日记(librodiricordi)。这本日记在1930年被发现,这部珍贵的文件在1954年出版前由一个叫恺撒·奥什基的学者加以复原和转写。从1474年到1487年的逐年记载中,贝尔纳多记述了许多他生活和家庭的琐屑事情,从出售驴子到他不停地为还债而奔命,样样都有。
这部日记有助于我们对马基雅维里的童年以及他与父亲之间亲情关系有一点感性认识。例如,我们从中了解到贝尔纳多约出生在1426年至1429年之间,他曾经是法学博士,但看上去好几年都没有从事本行。日记中也有一些暗示,贝尔纳多是非婚所生,但他对此隐匿得很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能够支撑上述暗示。他还煞费口舌去强调其所有的孩子包括尼科洛在内都有合法身份。这一点对于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佛罗伦萨中产阶级来说是绝顶重要的,但那时的档案保存还不正规,时常有这种情况,即一个人的遗产会被其他人滥用。如果谁的非婚情况被证实,那么就会被禁止作为一个公民去参加行会,也会被排除在进入城市大学就学之外,他们就没有资格从事任何政府工作。
从贝尔纳多《日记》中收集到的最明显事实之一就是他是一个税款债务人(pecchio)。这一点非常重要,即税款上有何闪失会对个人和家庭的信誉造成重要影响。一个有问题的pecchio的子女就不可能在官场上任职;如果在财务上对所在社区有任何借债不清,也不可能再去从事开业律师的专职。后来尼科洛供职政府的事实从某种程度上表明,贝尔纳多的债务问题是完全清白的。
那时马基雅维里家庭最费解的事情之一当数贝尔纳多的所作所为。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律师,他的头衔“弥塞亚”(Messere)表明他是一位法学博士(15世纪时这种头衔有严格的适用对象),然而没有开业的记录。他没有在法官和公证人行会的登记册中被提及,留下的文件也没有任何案例涉及他从事的职业和为此挣钱的情况。确实,看上去贝尔纳多唯一的经济来源得自其家庭农场的相对微薄的收入。
不清楚他是如何结束这种窘境的。很难想象贝尔纳多日记中的这个人,一个对孩子非常关爱、对自己社会状况很在意的人,会心甘情愿地掉入贫困之地。对于他的期望形成严重阻碍的必定是社会的习见或政治上的分歧。看来最好的解释是贝尔纳多年轻时从事律师职业,但卷入了与税务机构的债务纠纷。
对于年轻的尼科洛来讲,其在佛罗伦萨的生活从不乏味。他在街上与朋友一起玩足球和其他游戏,见识佛罗伦萨人通常沉溺其中的许多庆典和狂欢活动。这些活动将基督教的和异教的成分天衣无缝地融合起来,其宗旨就是让在生活中挣扎的人群感受到一种欢愉。最生动的节庆之一是6月24日开始的佛罗伦萨保护神圣·齐奥万尼·巴提斯塔节。这是一个喧哗、兴奋的市集,街上用彩带、五颜六色的旗子和鲜花装点着,嘈杂的集会至少要持续两天。
在节庆日,剧团会在街头、广场演出戏剧和音乐。这些想必对马基雅维里有持久的影响,他早年就特别对戏剧的观赏性和动感有乐趣。他孩提时代在佛罗伦萨街上看到的这一切一直伴随着他,并植下了喜剧的种子,大约半个世纪后这种子使他出了名。
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生活的另一边是死亡和疾病、灾荒和战争的黑暗世界。就像所有同时代的人一样,马基雅维里也被引入死一般的青春。1479年的一场可怕瘟疫要去了邻居和家庭好友的生命。他自己的父亲也病情严重,自觉死亡临近了。在瘟疫流行最猖獗的前一刻,马基雅维里举家匆匆来到其母亲家族在莫吉罗的一处乡郊居所,离佛罗伦萨大约几英里地。贝尔纳多死里逃生,又与大家在一起了,几个星期后康复。
那年岁末,当马基雅维里待在他们自己的乡村小屋时,一支近来在波吉奥战役中打败过帝国军队的佛罗伦萨雇佣军驻扎在附近的镇上,此时正值与那不勒斯交战的间隙,这场战斗曾使共和国付出了很大的生命代价和巨额钱款。一些士兵就临时住在马基雅维里的家里,这时才10岁的尼科洛很新奇地与他们在一起并听着他们的故事。这次经历对长大后的马基雅维里影响重大,正是他组建了佛罗伦萨的公民兵,并在撰写《兵法七论》前花费相当时间置身欧洲战场。
就我们所知道的那一点点有关马基雅维里家庭生活情况而言,看上去他们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巴托罗米娅在1458年嫁给贝尔纳多之前曾有过一次婚姻。她的第一任丈夫尼科洛·迪·吉罗拉莫·本尼齐曾是一名药剂师,死于1457年,他们有过一个女儿叫列奥那多。本尼齐的居处与贝尔纳多及其双亲的居处只有几个屋的距离,这就不难解释何以尼科洛·本尼齐去世不久贝尔纳多就和巴托罗米娅好上了。可以肯定,列奥那多由其父亲的家族抚养长大,因为在马基雅维里家庭的税务记录或其他官方文件上没有任何关于她的记载。
巴托罗米娅据说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妇女,她爱好诗歌与音乐。有迹象表明,当她的长子还很年轻的时候,她就执笔撰写赞美诗或宗教诗。这些诗歌中的一篇给尼科洛的正式抄本曾被收入后代乔万·巴提斯塔·内利的一本著作之中。
尼科洛自己的文学才能看上去来自其母亲的遗传。不过,贝尔纳多也是受过很高教育的知识人,在许多方面体现出那个时代的精神。虽然他对艺术、工程学或哲学没有特别的才气,但他还是有很强的求知欲,欣赏上述学科并细心专研。或许更重要的是他爱书籍并且花费每个铜钱去做收集的事宜,去得到最新的古典学的拉丁文译本或本国语译本。
印刷品在1471年被引入佛罗伦萨,这时马基雅维里正好2岁,尽管贝尔纳多的书源并不算多,但称得上是最早的和最热情的佛罗伦萨制版业的顾客之一。从贝尔纳多的《日记》中可以发现他私人藏书的书目,向人们展示出他的良好教养和判断力的品位。在他大量收藏法律图书的同时,还拥有李维、马可罗比乌斯和普列善的著作,还有一本当时的人文主义者和洛伦佐·德·美狄奇的朋友唐那托·阿奇爱乌利评论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他还借一些书籍,如托勒密的《宇宙学》、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尤斯第努斯和普林尼的作品。
贝尔纳多买过一些封皮都脱落的书籍,这时只要经济允许,他会用最好的材料将这些书籍重新包装一过。为了得到一本古籍来补充收集,他不惜从乡村寒室中取出几瓶酒、一块奶酪去进行交换。贝尔纳多最有价值的书籍就是李维的《罗马史》,这是一套装帧极其考究因此也十分昂贵的书卷,他对其爱不释手。他为了得到它,作为 马基雅维里:一个被误解的人 [Machiavelli:A Man Misunderstood]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电子书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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