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3
1. 美國亞*遜評分高達4.7分,一部有趣又燒腦的人文科普著作。
所有動物都擁有某種形式的記憶,人類的記憶有何不同?
為什麼*早的人類藝術創作總是發現於特殊的地方,比如洞穴、部落首領陪葬品中的某塊頭骨?
在造紙術、印刷術誕生之前,人類如何記憶大量文字?
西濛尼戴斯、西塞羅、布魯諾……這些有著過目不忘天賦的記憶大師們,他們的記憶力是天生的嗎?
為什麼中世紀動物寓言集抄本中的那些奇異插圖如此反理性又反直覺?
第一次工業革命後全球科技飛速發展為記憶帶來瞭哪些巨大的變革?
信息時代所創造的全球記憶化內存將對人類産生瞭怎樣的影響?
在不遠的將來,人工智能是否將主導我們的生活?
……
2. 如百科全書般將多學科知識巧妙融閤,顛覆我們對於大腦記憶和人工記憶的認知。
即使現代科學及相應工具已經相當發達,人類記憶依然保持著神秘的色彩。本書從奇詭絢爛的早期人類文明、墮入黑暗的中世紀西方文化、文藝復興時期的曙光初現、工業革命後的科技進步,到對人類未來可能性的探索,將紮實豐富的史料與包含人腦科學、考古學、記憶術、計算機科學、人工智能等多學科交叉的龐雜知識巧妙融閤,記憶的故事如史詩般心驚動魄。
3. 多層次的探討,引發你我對“記憶”和人類命運走嚮的思考。
人類為何一直對記憶的秘密孜孜以求?因為誰掌握瞭記憶,誰就能大權在握。然而,人工智能時代來臨,人類與自身記憶百萬年來的關係是否將變成“人類成為記憶本身?”
從50萬年前海德堡人試圖錶達齣自己的想法開始,記憶便開始伴隨我們瞭。而直到通過將記憶轉化為以語言為基礎的組閤結構,早期智人纔真正成為現代人。
本書主要探討瞭記憶的進化——包括人類記憶和人工記憶二者的進化,從遠古時期的巫術禮儀、古希臘神秘的記憶術、中世紀奇詭的動物寓言集到第一次工業革命後人工記憶的飛速崛起,每一個篇章所講述的,都是記憶史中的重要階段。
記憶的故事說到底其實是自由的故事。記憶的曆史——人類大腦的進化曆程,口頭與書麵語言的發明,不斷創新的記錄方法,對機器的掌控和對人腦的探索,以及記憶的擁有權從薩滿、統治者、抄寫員、貴族一直到所有普通人的緩慢延伸——也就是人類精神解放的曆史。
邁剋爾.S.馬龍(Michael S. Malone)
美國知名科技作傢,擅寫矽榖故事,曾為ABC電颱網站寫過十年專欄,擔任過《紐約時報》專欄作傢,做過製片人,為《華爾街日報》《經濟學人》《財富》雜誌撰寫過文章和社論。齣版有《未來昨日抵達:百變公司的崛起以及它對你的意義》《兩個人的帝國:惠普締造的矽榖神話》等多部作品。
“記憶是萬物的珍寶庫和守護者。” ——馬爾庫斯.圖利烏斯.西塞羅
一部極具獨創性的科技史。講述瞭人類記憶和一係列的發明如何推動瞭文明的進程,非常精彩。 ——《科剋斯評論》
發人深省,精彩紛呈。 —— 《自然》雜誌
多學科交叉,顛覆瞭我們對於記憶、人類和人工智能的認知。—— 《書單》
在這部影響深遠、雄心勃勃的作品中,馬龍贊頌瞭記憶的力量,同時告誡我們:人類應當成為記憶的守護者,守護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的記憶。—— 《齣版人周刊》
前言 萬物守護者——作為傳記的記憶
第一章 找尋一個聲音——作為話語的記憶
猿猴之歌
全麵迴憶
思想的薄膜層
韆絲萬縷的聯係
現代冥想
第二章 光明的洞穴——作為符號的記憶
覺醒
精通媒介的人
文字的起源
文字和思維
閤金的力量
第三章 黏土、蘆葦和皮膚——作為媒介的記憶
自由的文字
古老的熟悉者
擁有石頭和紙張的國度
世界的記憶
迷失在蘆葦中
動物皮與墨汁
書寫效果
萬物之書
第四章 血色雕塑——作為隱喻的記憶
大師圖利烏斯
睾丸與血
有魔力的文字
最後的共和國
擁有記憶的共和國
帝國的衰落
在黑暗中沉淪
展望東方
黃金圖書館
源於黃蜂巢的偉大發明
再次覺醒
第五章 長腿的小動物——作為分類的記憶
強有力的新世界
大學的建立
古為今用
上帝的動物園
大自然的原始王國
圍成一圈的書寫者
最偉大的動物寓言集
研究思想者的人
必然的終結
第六章 記憶的劇場——作為參考的記憶
不屈不撓的女人
秘密的知識
魔術般的記憶
記憶的教堂
危險的修道士
失去記憶
大聲地寫作
可度量的記憶
忘卻
第七章 地毯上的圖案——作為指導的記憶
機械式的記憶
仿生雕像
可怕的遭遇
油封鴨
一次隻做一件事
更為徹底的革命
鴨子的故事
絲綢的齣路
拐點
第八章 滴答作響——作為記錄的記憶
有抱負的人
人口普查的曆史
新的世界,新的措施
一個分裂國傢的人口大普查
長紀年曆
統計技術的革新
巫師
電子管
永不褪色的圖像
星光閃耀的未來
最後的呐喊
喧囂與騷動
磁帶的故事
消磁
第九章 鑽石與塵土——作為自由的記憶
信息收集
存儲方式的重大轉摺
臥倒並掩護
神秘的磁盤
一種靈活的解決辦法
不閤群的人
拿督
免費的自由
丟失的連接
從磁盤到磁盤
最後的軌跡
在芯片之中
平麵變革
變化的法則
發明的發明
存儲器行業東移
刹那之間
第十章 記憶的持久性——作為存在的記憶
齣發
人類的大腦
記憶地理學
其他的思維與記憶
主人、同伴與自己
內部工作
奇異的轉摺點
押注
我的生活片段
記憶的逝去
迷失的靈魂
鳴謝
古為今用
12世紀到13世紀,歐洲學者們的主要任務是尋找並且核對所有重新獲得的關於記憶的知識,而這些大量的豐富的文化作品足夠讓這個大陸上的每一位教授、修道士和大學生都為此忙碌不休。但是,接下來要怎樣處理這些摘錄知識呢?如果抄寫所有的拉丁語或是方言書籍,將會消耗大量的財力和人力,並且周圍也少有能夠用這些書的有學問的讀者。下一個最好且經久不衰的解決方法就是編寫百科全書。12世紀被證明是第二個大百科全書時代,甚至可能比六個世紀以後的第三次大百科全書時代更加重要。世界迫切需要這些新知識,並發揮其用。這就為文摘、匯編閤集的暢銷提供瞭潛力巨大的市場,也使得各類書籍諸如格言警句集、宗教曆史書、聖人生活故事、自然史(力學勘測、動物學,等等)和百科全書廣受歡迎。
現存的百科全書,自羅馬帝國初期普林尼的《自然史》齣現時就已經問世瞭(普林尼在調查維蘇威火山噴發時死亡,當時他好像已經開始瞭對該書的編輯)。雖然後來幾年,羅馬人編寫瞭幾部其他相似的作品,但隻有普林尼的作品是中世紀時期編寫的。伊西多爾的《詞源學》也起到相同的作用,作為百科全書的模闆,該作品甚至比普林尼的著作更具影響力。伊西多爾的作品具有很高的價值,而伊西多爾作為偉大的學者,其理念是保存世界的記憶,所以他沒有對原始資料做任何修改,而是將其他書籍中的文章,整篇地收錄進百科全書中……對五百年後的學者來說,這是一個福音,他們可以閱讀到重要的文獻片段——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有丟失的作品。
現存的還有更新的百科全書,包括龐大的拜占庭式詞典(其希臘語書名為《蘇達辭書》)、阿拉伯內科醫生和藥劑師艾布.伯剋爾編寫的一部科學百科全書以及伊本.西那編寫的一部醫學百科全書。根據記載,中國早就有瞭叫作《詩經》的百科全書。後來,明朝的永樂皇帝下令編寫瞭文獻史上最偉大的百科全書——3.7億字手抄本的《永樂大典》,約11000冊。
在百科全書時代,早期編著的作品並不是唯一的學術文獻。似乎在歐洲,每一所大學也忙著籌備全新的百科全書提綱。這些新作品不僅模仿老作品的編寫形式,還藉用瞭很多以前的內容,特彆是在新自然曆史方麵,伊西多爾的作品是最常用的文獻來源之一。在12世紀末,動物寓言集開始抓住瞭廣大讀者的想象力。
上帝的動物園
動物寓言集,更準確的說法是“動物寓言集匯”,是非常流行的一類書籍,它隻在1180到1290年的短期時間內影響力有所下降。它們都非常昂貴——用今天的貨幣計算,購買一本也需要花費好幾萬美元,且刊印的數量也很有限。現在,隻有幾百本保存瞭下來,世界上一些最偉大的圖書館和博物館都將其作為珍貴財産來珍藏。
動物寓言集可以簡單描述為集世界各地動物的圖片,動物行為的描述以及它們在龐大生態係統中所起作用的書籍。
但這種描述並不能代替閱讀這些書時的實際感受和經驗。這類書的最精華之處在於它包含瞭許多精美的小圖畫,其中有許多都是傑作。說到這些動物本身,這類書並不是什麼現代動物研究指南,相反地,它對物種的選擇範圍很廣,既有常見的(鼠、貓和狗),亦有珍奇如獨角獸、鳳凰、人頭獅身蠍尾獸,當然,還有龍。實際上,這些神奇的物種能夠一直活在我們的共同記憶裏,深深地根植於我們的文化之中,而且極有可能再存活至少一個世紀,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這些動物寓言集。
動物寓言集帶給我們的遠不止這些。對現代人來說,讀一本中世紀動物寓言集會是一次令人迷惘甚至會感到睏擾的經曆。
中世紀這種思潮的盛行,讓我們得以看到在尚未建立嚴密的科學實驗室的社會,竟能錶現齣如此的深沉與優雅。潛藏於動物寓言集背後的認識論的復雜程度不亞於任何現代的科學的生物分類學,就像弦理論或是粒子物理學中的世界一樣,它所描繪的形而上的世界微妙、反理性又反直覺。
現代人常把中世紀早期(黑暗世紀)與中世紀晚期混為一談,因而人們也常常錯誤地認為中世紀的人都是愚笨無知的——這就如同愚蠢的農奴被野蠻貴族任意擺布。但就像人有多麵性一樣,中世紀社會也是多麵的(如果不細究的話)。人們把當時的世界僅僅視為眾多肥胖愚蠢,甚至還在勃魯蓋爾繪畫作品上摸索起舞的醉酒農民之一,換句話說這些人就像是自戀的牧師,又像是穿著緊身衣和遮羞布,過分粉飾又驕傲自大的名人,這種對中世紀的嗤之以鼻就像是無視如今的全美汽車比賽、好萊塢名人活動、國會委員會聽證會和大學裏的教職工大會一樣。知識在改變,但智慧不會改變。中世紀的人們盡管不如現代人有知識有學問,但他們的思想和想象的力量並不比我們弱。
實際上,早在兩個世紀以前,許多舉足輕重的作傢、藝術傢和哲學傢,如亨利.亞當斯、G.K.切斯特頓以及像亨利.柏格森這樣的拉斐爾以前的畫傢就已經提齣,隨著現代工業化世界的崛起,我們已經失去瞭很多;雖然那個時代麵臨著種種睏難,但很有可能中世紀的人們卻有著更加豐富的內在生活,和自然界之間有著更深層、更舒適的關係,他們甚至很可能過得比現在的我們還要幸福。
然而想要體會中世紀的思想,通過他們的眼光來體驗那個世界,並懷揣中世紀男人或女人的夢想已經變得越來越艱難。在過去的八個世紀中,生活節奏幾乎在持續加快,而現在,由於萬維網和微處理器的發展,生活節奏更是開始以一種超越包含人腦在內的任何生物係統的速度在加快。在我們這個世界,單單一個圖像就可能在一小時之內在網絡上吸引5000萬觀眾;我們的望遠鏡能迴溯到60億年前宇宙起源之時;我們還能繪製齣微粒的軌跡,而這些微粒是如此渺小,它們的尺寸之於一個人正如人之於太陽係一樣。
我們也生活在這樣一個宇宙中。在這裏,神,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已經退迴到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和宇宙常數最昏暗的角落裏。由於量子物理學,我們不再那麼確定任何事物的存在,也不太能確定無疑地描繪它們瞭。曾經非常明顯的真理,比如因果關係,現在也消失瞭。實際上,真理本身的概念就受到瞭來自四麵八方的質疑。達爾文的自然選擇論和遺傳學告訴我們,人類的齣現僅僅是一個化學事故。人類隻是這個我們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的宇宙遙遠角落裏的一個小小的錯誤,而那本身看起來就是毫無意義、毫無目的的。
但是中世紀的人們在全能的上帝的放縱下,認為人類即是宇宙的中心。人類是世間萬物的主宰,是它們的監管者。太陽和星星都圍繞著人類鏇轉,運行著像造物主思想一樣的完美軌跡。人類行走在自然這座巨大的迷宮中,解讀上帝的意願。在這個舞颱上,每一種生物都將嚮人類教授或好或壞的課程,這個課程包括上帝的恩澤、基督的救助和死者的復活。
這就是中世紀的動物寓言集。稀有、美麗,最主要的是奇特,使它們長久以來在學術研究和投機買賣中得到重視,但我們對它們的瞭解還存在許多空白。
例如,是誰創造瞭它們,是誰擁有它們,它們的用途究竟是什麼。一直以來我們都假設它們是由工匠們為英國和法國的富戶(或者相鄰的傢庭)創造的。在這個理論中,中世紀動物寓言集就是名人、旅行書籍、珍玩陳列櫃和神學說明書的閤輯。通過鼓舞人心和娛樂觀眾的故事和形象,它們成為基督教震撼遊客、娛樂大眾和教育孩子的重要工具。
但是還有另一個更新的理論支撐著一些傢庭,甚至是最富裕的貴族有意願齣錢購買這樣一捲書籍。這種理論認為,中世紀動物寓言集是由修道院和寺廟授權書寫的,它們可能是新興貴族的道德指南以及牧師和僧侶的娛樂和啓發工具。
真相或許就藏於其中。中世紀動物寓言集非常昂貴,在沒有過多商業階層的社會,它們的潛在客戶會被局限在少數擁有權力的人當中,比如貴族傢庭或者大型機構——就像當今的私人飛機一樣。
……
序言
萬物守護者——作為傳記的記憶
在這裏,我想先分享一些發生在三十多年前的故事,那是我對青年時代的記憶。
1979年年末,我進入《聖荷西信使報》工作,成為這傢日報的一名科技記者——也有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位科技記者。這是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經曆:當時的矽榖正處在第一個繁榮階段,與當時的一些商業記者不同,我對此予以瞭全身心的投入。在這裏,我見證瞭惠普最後的輝煌和蘋果公司最初的發展。我幾乎采訪過創立瞭半導體産業,發明瞭個人計算機、磁盤驅動器和視頻遊戲等所有傳奇式的第一代矽榖企業傢。
我覺得自己擁有(事實證明確實有)得天獨厚的優勢,能夠近距離觀察我所處時代中最為重要的事件。當我為進行采訪和寫作在矽榖來迴奔波的時候,我意識到瞭兩點:第一,即使是在以實證科學為根基的高科技産業領域,官方的曆史也並不準確。
然而,促使我最終下定決心寫這本書的卻是我所意識到的第二點:那些年,無論我走到哪裏,總有人羨慕我有幸見證矽榖當年的輝煌。而如今,新企業和新産業的繁榮總是如同曇花一現,那些光輝歲月已然走到瞭盡頭。
為什麼會這樣?人們說這是因為記憶。當下,芯片和處理器逐年快速發展,風頭正盛,作為一種固態的物質,它們唯一需要的就是微型化,也就是說,它們未來的發展路徑是清晰的。然而,正如人們所說,記憶存儲是不同的:普通的芯片存儲器不能緊跟時代步伐,磁存儲器其實就是靠磁頭和馬達驅動的鏇轉型磁盤,磁盤存儲器則是由具有聯動關係的部件組成的機器,它永遠無法與邏輯芯片和微型處理器保持同步。
這麼多年過去瞭,記憶存儲器奇跡般地保持著發展勢頭。不知何故,奮戰在記憶存儲領域的工程師和科學傢們總能找到革新各種技術的辦法——半導體技術、磁性和光學技術,還有一些奇特的小型實驗性設計,比如“磁泡”——並且設法緊跟潮流。盡管競爭是這些公司之間的常態,但是它們之間更像是在閤作——就像橄欖球手把球傳到前場,然後再橫傳給另一個球手一樣,一個公司或産業與另一個公司或産業之間也是這樣的傳遞關係,它們因此能夠不斷前進,並保持領先地位。
這種情況令我感到震撼,我堅信這些研製記憶存儲器的科技達人都是電子時代的無名英雄。其實,正是這些在記憶存儲研發後颱默默無聞地工作的人(阿爾.舒加特是極少數的例外),養活瞭那些能夠在前颱的聚光燈下享受榮耀的人,因此,我決定去講述關於他們的故事。
另一件讓我感觸很深的事情是我父親的去世。
我父親是個不簡單的人,他性格堅強,頭腦聰明,堪稱英雄。他活瞭67歲,一輩子經曆過的事抵得上大多數人的兩輩子。他在狂歡節雜耍中吞下過剃須刀,在鐵路上對付過凶殘的流浪漢,曾作為B-17轟炸機上的投彈手去歐洲執行過30次任務,在德國和北非做諜報工作時與敵人展開過槍戰,他患過腦炎、遭遇過車禍,在西藏時碰上過地震,還經曆過三次心髒病發作。這些他都挺過來瞭,但最終置他於死地的,卻是對中年人來說最平常不過的一次發生在室內的意外:他從樓梯上摔倒,造成瞭顱骨骨摺。
他非常頑強,並沒有很快就死去,但他一度處在半昏迷狀態,在此期間,母親和我們這些已經成年的孩子每天都會到鄉村醫院的重癥監護室裏探望他。
有一天,我和妻子去探望父親,我們在通往監護室的走廊裏遇見瞭父親的醫生。他告訴我們:“您的父親正在做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我們實在是無法理解。您可不可以去看一下,然後告訴我們您認為這是怎麼一迴事?”
我拖瞭張椅子,坐到父親床邊,身體前傾靠近他。起初,他看起來跟平常一樣:平躺在床頭微微搖起的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麵罩,病床旁邊是一堆顯示器。然而,隨後便有瞭些變化:他不再安靜地平躺著,而是睜開雙目,眼神渙散。盡管他的左手已幾乎無法動彈,但還是從毯子裏伸瞭齣來,懸在空中做著敲擊的動作。透過氧氣罩,我看到父親的嘴唇在動,似乎正在快速、連貫地念叨著什麼。
我靠近他的臉,側耳傾聽,這個時候他的手指依舊懸在空中做著敲擊的動作。
這個時候我聽到那位醫生在身後問我:“您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嗎?”
我站起來轉過身說道:“是的,我相信他正在檢查B-17轟炸機起飛前的清單。一定是氧氣罩喚醒瞭他的記憶。看到他的手指在動嗎?我想他正在撥動扳鈕和開關輸入數據呢。”
“真的嗎,”醫生說,“太不可思議瞭。”隨後便走開瞭。
我看著父親。不知何故,半個世紀過去瞭,他對這一切依舊駕輕就熟——每個步驟,每個讀數,還有每個需要撥動的開關。我敢肯定,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還記得這些。畢竟他沒能從飛行學校畢業——這也是為什麼他後來成為投彈手和導航員,所以他真正坐在駕駛位上的時間並不長。然而,22歲這年的經曆卻足以深深地留存在經曆相當復雜的父親的記憶中,直到他去世的那天為止。他的記憶中,還有些什麼呢?那是關於生命的全部記憶嗎?我們每個人都擁有這樣的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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