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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定保罗·策兰在德语诗坛地位的奠基之作,德汉对照,全译全注!
《罂粟与记忆》一举奠定了保罗·策兰在其母语故乡的地位,尤其长诗《死亡赋格》首次以德文原作与德国公众见面,是战后德语诗坛一个极具震撼力的思想事件。
《保罗·策兰诗全集》的出版,不仅将一飨中文读者获睹策兰诗歌全貌的夙愿,更将引领读者沉潜于此前未见之诗境深处,启迪中国诗艺。第二卷《罂粟与记忆》中引人入胜的节奏、浪漫化的隐喻和热情奔放的魔力使得这本诗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内容简介
这本诗集收有策兰1944年至1952年间写的作品,其中有极具影响的《死亡赋格》,那种神奇的抒情基调,有着法国诗歌的光辉、巴尔干半岛的魅力以及忧郁的转调。其诗作风格中引人入胜的节奏、浪漫化的隐喻和热情奔放的魔力使得这本诗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种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使得诗人能把现代法语抒情诗的某些原则译入了德语,嘲笑了一般逻辑思维的自以为是,调动起梦想的真理塑造现实。
作者简介
作者:保罗·策兰(Paul Celan,1920-1970),二战以来影响zui大的德语诗人。1952年,其成名作《死亡赋格曲》震撼德国,1960年获德国zui高文学奖——毕希纳奖。作品备受海德格尔、伽达默尔、阿多诺、哈贝马斯等著名哲学家和思想家推重。1970年4月的一个深夜在巴黎投水自尽。
译者:孟明,著有诗集《大记忆书》。另译有梵乐希(Paul Valery)长诗《年轻的命运女神》(La jeune Parque)、圣-琼·佩斯(Saint-John Perse)长诗《流亡》(Exil)、海德格尔论荷尔德林的论文《回忆》(Andenken)、弗朗索瓦·傅勒(Francois Furet)史学著作《思考法国大革命》(Penser la Revolution francaise)、《保罗·策兰诗选》等。出版个人诗集《细色》。
目录
中译本序 1
罂粟与记忆(1952)
骨灰瓮之沙
荒野歌谣 5
夜里你的肉体 9
你白白把心画在 13
玛利安娜 17
油脂灯 21
满手时间 25
夜半 27
你的头发在海上 29
白杨树 31
灰草 33
蕨的秘密 35
骨灰瓮之沙 37
最后的军旗 39
咯蹬一声 43
盛宴 45
九月里阴沉的眼 47
海石 51
法国之忆 53
阴影中妇人歌 55
夜光 59
岁月从你到我 61
远颂 63
一生 67
晚和深 69
CORONA 75
死亡赋格
死亡赋格 83
逆光
旅途上 91
在埃及 95
走进雾角 97
喝蓝 99
谁要是你 101
火印 103
谁掏出心 105
水晶 107
寿衣 109
茫茫海上 111
孤独一人 117
酒壶 119
夜,当爱的钟摆 121
睡吧 123
你变成这个模样 125
坚固的城垒 127
最白的鸽子 129
夜的芒草
睡眠和饭 133
旅伴 135
眼睛 137
永恒 139
浪花拍岸 141
心和大脑 143
游移的心 149
她给自己梳头 151
瞧你被词语弄花了眼 153
风景 155
安静! 157
水与火 159
数杏仁 163
骨灰瓮之沙(1948年维也纳版)
在门前
那边 171
梦之居有 175
摇篮曲 177
井边 179
雨中丁香 181
一个战士 183
罂粟 185
山里的春天 189
橄榄树 193
墓畔 195
阿耳忒弥斯之箭 199
九月之冠 203
翅膀声 205
孤独者 209
黑雪花 211
梦的门坎 215
在最后一道门 217
罂粟与记忆
口琴 221
落入黑暗 223
唯一的光 227
夜曲 231
至点礼赞 233
同期已刊未结集散作
海之歌 237
陆地 239
黑冠 241
乱 245
沉睡的恋人 247
时间 249
同期遗稿
死亡 253
同在一起 255
夜 257
出自所有的伤 259
啊,世界之蓝 261
詈词 263
一个影子的画像 265
在你相思的黑色边缘 269
所有的道路上 271
以浓烈的药草和死魂灵 275
暮色中的伟大囚徒 277
大黑 279
饮酒歌 283
附录:1948年维也纳版《骨灰瓮之沙》篇目 285
保罗·策兰著作版本缩写 288
本卷策兰诗德文索引 295
精彩书摘
荒野歌谣
阿克拉地方有个黑叶扎成的冠:
我曾在那儿掉转黑骑挥剑刺向死神。
我用木碗喝了阿克拉的井灰,
我戴着脸甲朝天空的废墟冲杀。
如今阿克拉地方天使死了,主也瞎了,
没人替我照应到此安息长眠的人。
月儿,这朵阿克拉的小花,已残:
那些戴着锈指环的手,像荆棘开了花。
最后我该躬身一吻,当人们在阿克拉祈祷……
真不顶用啊,夜的铠甲,血渗透了胸扣!
我本是他们微笑的兄弟,阿克拉的铁基路伯 。
如今我喊出这名字,还感到双颊如火。
夜里你的肉体
夜里你的肉体因神的激情而青紫:
我的嘴在你的双颊摇着烛炬 。
斯人何用摇,不曾有人给他唱催眠曲 。
满手雪花 ,我向你走来,
却又犹豫不决,就像你眼睛变蓝
在时间的圆盘。(从前的月亮更圆啊。)
空空的帐篷里奇迹已泣尽,
一壶梦结冰了——有何不好?
想想吧:一片发黑的叶子悬在接骨木 ——
那可是血杯的好兆头。
你白白把心画在
你白白把心画在窗上:
寂静大公
在下面宫城里招兵买马。
他把旌旗挂到树上:一片叶,秋天来了就变蓝;
他在军中分发忧郁的稻草和时间之花;
他带着头发里的一窝鸟去沉剑。
你白白把心画在窗上:军中有个神明,
披着很久以前从你肩上滑落到台阶的披风 2 ,在那黑夜时代,
那时,城堡大火熊熊,你跟众人一样说话:亲爱的……
他对这件披风一无所知,也没有祈求星象,只是去追赶
那片飘走的叶子。
他仿佛听见:“稻草啊,时间的花。”
玛利安娜
你的头发没有丁香,你的脸浮出镜面。
云从一只眼到另一只眼,如同所多玛至巴别塔 :
它掰了高塔就像剥树叶,还冲着硫磺山林呼啸。
于是一声惊雷闪在你的嘴上——这山谷残琴犹在。
有个人用雪牙拉弓:噢,芦苇声音更悦耳!
爱人,你就是芦苇,我们是雨;
你的身体是绝代美酒,我们十人痛饮;你的心是麦田的一条小船,我们把它划进夜色;
你一壶蓝天在我们头顶轻摇,我们睡着了……
帐篷前开来百人团,我们喝着酒把你抬到墓地。
人世的地板至今响着梦的坚硬塔勒银币 。
油脂灯
修士们用毛茸茸的手指翻开书本:九月 。
伊阿宋 把雪撒向初长的青苗。
森林送你一条手项圈 ,死了你也踩着绳索走。
你的头发分得一抹更暗的蓝,我说的是爱情。
我谈论贝壳,轻渺的云,雨中长出花蕾的一叶小舟。
一匹小牡马奔跑着越过浏览的手指——
门黑魆魆的洞开,我要歌唱:
这里我们曾经怎样生活?
前言/序言
中译本序
1
“谁敢用眼睛直视美,谁就被托付给死神。 ”1德国 19世纪诗人普拉腾的这个诗句,可以用来作为这篇序文的开场白。千禧年之际,也就是策兰去世整整三十年后,诗人早年的同乡女友伊兰娜·施缪丽在回忆录中引用了这句诗,用来作为一个年代的标记,同时作为她与保罗·策兰最后一次重逢的纪念,因为在那次重逢之后不久,诗人就去世了。在那次重逢期间,他们回顾往事,说到了一种从布科维纳开始的诗歌,以
及战争期间他们在切尔诺维茨犹太隔离区共同度过的苦难岁月。
栗树的那边才是世界。
夜里风驾着云车从那边来
不知这里谁起身…… 风要把他带过栗树林:
“我这里有水龙骨,有红色毛地黄!栗树的那边才是世界……”
这是策兰早年一首题为《那边》的诗的开头段落。 1948年诗人在维也纳编定他的第一部诗集时,曾将它列为卷首篇 2。不晓得此诗背景个中原委的读者可能会诧异,这首多少有点稚嫩的少作,文笔直白,写一个少年面对一片栗树林憧憬外面的世界,虽然写得飘渺、机智且充满童真,与日后策兰那些大手笔作品相比,算不上一篇精彩的诗作,但对策兰来说,这首诗不是他早年写作中随便落在某个时间点上的文字,而是一个起点,带有它诞生时刻的个人印记和时代特征,在他的诗人生涯中具有特殊的意义,因为它先期地为诗人日后的写作调定了一个音色:自由与狂想。准确地说,这首诗作于 1941年作者 20岁时在切尔诺维茨犹太隔离区的岁月。
栗树的那边才是世界……
这句诗质朴而悠扬的音符,经历漫长的时间之后,依然回响在世界的另一尽头。 1969年岁末,施缪丽决定从耶路撒冷到巴黎来看望策兰,两人在 15区靠近塞纳河的策兰寓所彻夜长谈。据她回忆,谈话中策兰想起过去在犹太隔离区的那段日子。当施缪丽念出 “栗树的那边才是世界 ”这句诗时,策兰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但二人都沉浸在往事中。
孤独一人,我把灰烬之花
插入盛满成年之暗的瓶。姐妹嘴,
你说出一个词,它在窗前不肯离去,
而我昔日所梦,悄然爬上我身。
这首题为《孤独一人》的诗,收在《罂粟与记忆》诗集《逆光》之章。这首诗, 1950或 1951年作于巴黎;或者更早,作于 1948年 8月诗人刚从维也纳抵达巴黎的时候。时策兰甫入而立之年,双亲既逝,一人只身流寓西方。 “成年之暗 ”并非说人到懂事的年龄知世事而黯然,也不是说人过早地心境衰老,而是一种生存的伤和愧。奥斯威辛之后,与许多幸存者一样,策兰一直有一个民族几乎灭亡而自己生存下来那种伤悲感。把 “灰烬之花 ”插入 “成年之暗 ”的瓶,说的就是这种伤悲。
“灰烬之花 ”,如同见于同一部诗集中的那首《灰草》,是死亡之物,焚尸炉的灰渣,父母之尸,亲人之骸。青年时代,并不太远,身在犹太隔离区,虽然预感到某种不祥的事情,但并未想到与天同燔那种大屠杀会发生。诗人 “把灰烬之花/插入盛满成年之暗的瓶 ”——
关于那次会面,施缪丽在回忆录里写道:“策兰不太自信。但我们都觉得‘栗树的那边才是世界’这句诗很美,并且想起了那时候偷偷到无人的公园里去散步,那是禁止的,因为我们都有个黄色星标 1,我们把它藏到大衣口袋里。那时我们‘不顾一切’要走到有明丽春光的地方,尽管 11月底春光早就不知哪去了。我们想起了那时在积得厚厚的秋叶中发现的小小报春花,我们用蓝色贝雷帽把一束束小花捧回来,放在柳树荫下的桌子上,想起了我们在那万籁俱寂的时刻毫无旁人地大声朗诵诗歌,就像策兰说的,那是我们无所顾忌,天真无知地笑闹……”2
多少个夜晚我听见那风又回过头来:
“我这里燃烧着远方,你那儿太窄迫……”
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今天我们读这首诗时竟没有听出一点身在苦难的哀声,只有风自由的吹拂和人对自由的渴望。那时,等待着他们的是流放、死亡营和焚尸炉,而隔离区的孩子们在死神的笼罩下还对着天空朗诵美和自由的诗篇!正如策兰所说,人们——“我们”——曾经以天真无畏的青春克服了苦难和黑暗。诗人对那段日子记忆犹新,后来到了布加勒斯特,他还在一首诗里写下那个年代看到的白色“栗树花” 。
栗树第二次开花:可怜地燃起
一线希望……1
据策兰说,栗树在晚秋开二茬花是 “一种致命的疾病 ”。在他那样的生平中,或者说在他所经历的历史事件中,那种反常的花,反常,但开在天空下,就像一种能够有的美的事物,苍白,白得像滴在烛台上的烛花,不也是一种希望吗?普拉腾那句诗——我相信策兰在隔离区的那些日子里经常诵读它,正好道出诗人性格中自少年时代起就已铸下的一种东西——对美和自由的冲动,哪怕在死亡面前!
策兰与施缪丽那次彻夜长谈,一夕之间,半身事历历在目,似乎围绕这个话题开始,也以这个话题结束:“谁敢用眼睛直视美,谁就被托付给死神——我们当中说过这话的人,我们希望他别再说了,但又希望说下去。那难以置信的蓝天下栗树的白色烛形花。真美。 ”那次谈话,距诗人投河自尽仅 4个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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