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7
酩酊偵探VS神秘“白貴婦”
一場依賴性與占有欲的爭奪戰
人氣與口碑俱佳 獲得日本年度書榜肯定
“這本推理小說瞭不起!”
“本格推理BEST10”
天纔作傢西澤保彥珠玉短篇集
推理之神島田莊司推薦必讀
新生派對舉行現場,一位不請自來的女生死在瞭門口,為她開門的派對主辦者會是凶手嗎……經營著兩傢店麵的老闆娘,每天會限量提供三份甚至不寫在菜單上的特彆料理——鯖魚壽司,隻有在開店時間迅速殺到纔能品嘗。原本對於匠仔他們來說,享受這份美餐不是什麼難事,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每次到店時都能碰到一位“白貴婦”,總是吃完鯖魚壽司就走的她,是專門來跟四人組“搶”吃的嗎……受邀齣席老師的婚宴本是美事一樁,可吹奏樂部的女生們卻在婚慶現場偷走瞭禮金,她們為何如此明目張膽……西澤保彥珠玉短篇集。
西澤保彥 Yasuhiko Nishizawa
日本新本格時期不容忽視的推理小說作傢之一,一九九五年獲得島田莊司賞識,齣版瞭以匠韆曉為主人公的短篇集《解體諸因》,立即獲得瞭眾多作傢、讀者及媒體的贊譽。其作品輕鬆搞笑,多以超乎現實的場景為主題,故事仍完全符閤本格推理的定義,解謎過程閤乎邏輯,兼具足夠的意外性,堪稱幻想與推理的完美結閤。代錶作除瞭“匠韆曉係列”之外,還有《死瞭七次的男人》《完美無缺的名偵探》《人格轉移殺人事件》等。
不請自來的死者
“喝完這杯我就迴去瞭。”
高韆,也就是高瀨韆帆低聲說道。是房間裏鬼哭狼嚎的冒牌搖滾背景樂太刺耳瞭吧,高韆露齣不耐煩的錶情,心情肯定好不到哪裏去。雖然知道她沒有這個意思,但聽到這句話時我還是覺得自己被輕輕地責備瞭一下。
不過,高韆這麼一說,我也總算可以卸下肩上的負擔瞭。我其實不是很想參加這個派對,要不是看在瑠瑠的麵子上,我和高韆是不會來的。
“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地在喝酒啊?”
忽然響起的這個聲音的潛颱詞仿佛是“這裏可不是你們女孩子說悄悄話的地方”。
裝齣一副老熟人的樣子朝高韆湊過去的就是今晚派對的主持人有馬真一瞭——不,他身上完全沒有那種高貴感。在他身上既找不到任何“待客之道”,也看不齣這種身份的人特有的華麗感。總之,這個人是個輕薄之輩。所以,我從不叫他的本名有馬,而是給他起瞭一個“油馬”的綽號。雖說這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不過“油馬”在我看來簡直是個愛稱。
他給高韆也留下瞭惡劣的印象,證據就是,她對湊過來的油馬對露齣瞭一個滿意的微笑。這樣一來,不熟悉她的人很可能會誤認為她不難接觸,其實,擺齣這副錶情的她心情已經差到瞭極點。雖說還是新生的油馬大概毫不知情,但我還是誠心希望他彆在這種時候嚮高韆套近乎瞭。不過,雖然總是乾脆地迴絕這一類的示好,但她並不是一個到處把人分三六九等的人。學長也好,學弟也罷,她隻是不希望被彆男性以一種褻玩的姿態對待,尤其是初次見麵的男性。
我的擔心——說起來也沒有嚴重到這種程度啦——完全沒有傳達到油馬那裏。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已經迷失在一種“這個女人是我的囊中之物”式的陶醉之中。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男人的眼神既愚蠢又可怕。
因為是學校裏盛傳最難接近的美女,原本還以為有多難攻陷呢,沒想到竟然易如反掌——他傲慢的錶情已經把他心裏的話都說瞭齣來。
“我說你啊,”果然,油馬毫不見外地把手放到高韆的手上,“一直在等一個這樣的機會吧?”
“機會?”要是在平時,高韆早就用足以掰斷手腕的力氣把他的胳膊擰迴去瞭。但因為沒懂這句話的意思,她隻是若無其事地把手抽瞭齣來,“什麼機會?”
“就是像現在這樣,你自然平常的一麵被彆人接受的機會啊。或者應該說,你是在等待一個胸襟廣闊的男人。我說得沒錯吧。”
男人這種誤會之後的錶現,幾乎和我的想象一模一樣,我甚至都已經給他們寫好颱詞瞭。總之,他想錶達的就是,傳說中高韆是如此的難以攻陷,甚至到瞭有流言說她是同性戀的地步。這難道不是因為高韆沒遇到一個對得上眼的男人嗎?接著,他毫無根據地相信,這個配得上高韆的男人正是自己。
當然,光笑笑是應付不瞭這種男人的。剛纔我也說過,這種男人的誤會既愚蠢又可怕。雖然經常有男人扯淡說如果自己得不到某個女人的話,就會乾脆跟蹤她、把她殺掉,讓彆人也得不到她。但真的乾得齣這種事的男人恐怕也不是沒有。這種人即使犯下命案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罪惡感。雖說人是我殺的,但都是那個對我的“純情”無動於衷的女人不好——他們會把責任都推到被害者身上。油馬的自我陶醉,在我看來和這種可怕的誤會是同一種東西。
所以我覺得,患上灰姑娘癥候群的男人沒準比女人還多。我纔是你命中注定要遇上的那個人啦——證據就在眼前,油馬繼續著他那滔滔不絕的“演講”。?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是那種很容易被誤會的人吧。其實你和那邊那些女大學生並沒有多少差彆,但是因為長得太漂亮,所以常讓人誤以為你特彆把自己當迴事兒。同性眼紅嫉妒,異性敬而遠之。我明白的,嗯,我明白得很。你不是什麼特殊的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嘛,但卻因為周圍人的誤解和嫉妒,經常一個人孤零零的。”
我忽然發現,用不輸給背景樂嘶吼聲的聲音聊著天的瑠瑠她們幾個,也偷偷地觀察起事態的發展瞭。雖然依舊裝齣正聊得興起的樣子,但她們明顯更關注高韆會對油馬的這番演講作何反應,情勢緊張得讓人直咽口水。
“我這個人啊,最討厭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瞭。光是被外錶迷惑,不是很蠢麼?”
說謊!——恐怕不隻是我,這個房間裏所有人的內心應該都是這麼吐槽的吧。如果不是外錶,那你這傢夥到底看上瞭高韆的哪一點呢?
即使是高韆,恐怕也很久都沒有遇到自我感覺好到這種地步的男人瞭吧。她換瞭換翹起的腳,苦笑一聲。今晚的她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一雙網襪怎麼看都是惡趣味的錶現。這種充滿挑逗意味的裝扮,或許會被認為是想故意討好聚會上的男性,但對高韆而言,這隻不過是一句錶達不想留在這個地方的潛颱詞罷瞭。
剛認識高韆那會兒,這種有些暴露的著裝和各種奇異的時尚穿搭正是她的特徵。後來有一次匠仔分析過,正如毒蟲以鮮艷的皮膚或外殼錶明自己的危險性一樣,高韆用這些奇裝異服錶明著自己對社交的排斥。真是一語中的。
但是最近——以今年的寒假為分界綫,高韆的著裝好像逐漸嚮一般人靠攏瞭。就連那些標誌性的小短裙也幾乎不再穿瞭。雖然她給齣瞭“穿少瞭對身體不好”這樣的理由,但我總覺得另有隱情。據我推測,她今年寒假迴老傢的時候大概發生瞭一件大事,這件事改變瞭她的心理狀態。而且,她是帶著匠仔一起迴去的,所以一定是知道這一趟必定不會風平浪靜。跨年的那幾天,她若無其事地這樣解釋過:“我老傢那邊有一位煩人的刑警一直認為我是某個殺人事件的凶手,所以這次要把匠仔帶上,讓他會一會那個刑警。”
算瞭,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正因為這樣,暫時收斂瞭一段時間的“高韆風格”在今晚迎來瞭總爆發。此刻,高韆那雙絲毫不遜於超模的玉足沿著迷你裙的麯綫嚮下延伸,此情此景,教男生們如何按捺得住。
“這……這種愚蠢的做法……”油馬的目光自然也被引到瞭高韆的腳上,一時發不齣聲,再開腔時連聲調都變瞭,“就是說,你自己的體會應該是最深的吧。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給你安上一個‘不近人情’之類的罪名,從此帶著偏見躲在遠處窺探,甚至直接欺侮你。這就是美女的宿命吧,人怕齣名豬怕壯嘛。不過,如果是美女雲集的大都會倒還另說,安槻這裏怎麼說都隻是個鄉下地方啊。”
油馬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吵鬧的背景音樂忽然中斷。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瑠瑠大概是聽到瞭油馬的評價,臉色為之一變。剛纔也提到過,正是她把我和高韆邀請到瞭今晚的聚會。雖說如此,但瑠瑠不需要負什麼責任,一切的不愉快都是油馬造成的。
此刻坐在她對麵的是一位名叫朝比奈貴誌的男生,他是瑠瑠社團裏的學長。但他在年紀比自己小得多的油馬麵前卻抬不起頭來。現在是四月,新學期纔剛開始,但朝比奈學長已經確定要到油馬爸爸的公司就職瞭。雖然不知道兩傢人具體的從屬關係,但我聽到過一個傳言,說是朝比奈學長的爸爸最近帶著他這個兒子另娶瞭油馬傢族裏的一位女性。
算瞭,這些總歸是彆人傢的事。總之,朝比奈學長無法違抗油馬的命令,即便是臨時把高韆邀請到今晚的派對這樣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朝比奈學長也隻好照辦。據我觀察,油馬大概從入學的時候就盯上瞭校園裏的名人高韆。邀請到高韆既是自己身份和地位的體現,如果時機閤適,還可能和她私底下建立起聯係。總之,這種想法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想認識在自己看來魅力十足的人不僅是人之常情,甚至頗值得鼓勵。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油馬從一開始就不該差遣彆人,而應該自己來邀請。
油馬還說什麼高韆是為瞭要遇到一個能接受她自然一麵的人纔到這裏來的,開什麼玩笑?和高韆沒有任何交情的朝比奈學長睏擾中想到瞭瑠瑠,瑠瑠於是找到瞭同鄉的我,我又作為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嚮高韆開瞭口。瑠瑠是看在朝比奈學長的份上,我是看在溜溜的份上,高韆又是看在我的份上纔接受瞭邀請。你是給彆人增添瞭三重(還是四重?)麻煩啊,油馬。而且,如果是提前幾天邀請也就算瞭,偏偏要等到今天傍晚纔突然邀請彆人參加幾小時後的派對。今天可是星期五啊,提前確認彆人是不是已經有彆的安排難道不是常識嗎?
雖然在瑠瑠提齣請求之前,我和高韆完全不知道新生有馬真一這號人。但從在學校門前的咖啡店“I?L”和朝比奈學長碰頭,接著被帶到這間公寓的時候起,我們有已經産生瞭不祥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麼,油馬的房間明明在最頂層八層的角落裏,朝比奈學長卻讓我和高韆在七樓就下瞭電梯。我們正覺得奇怪的時候,朝比奈學長一臉抱歉地說:“有馬交代過,如果一群人亂哄哄地從電梯湧過去,經過他隔壁房間的時候可能會惹上麻煩。”
電梯位於802室和803室之間,如果要從那裏走到油馬的房間805室的話,就勢必會經過與之相鄰的804室。那裏住著一位接近中年的男性,時不時會對經常呼朋喚友到傢裏聚會的油馬發牢騷,所以聚會的時候,油馬會留意不讓客人的舉動招惹到他。我們對朝比奈學長的這個解釋也是半懂不懂。所以說,不要辦什麼派對不就好瞭?或者至少不要把開始時間定到八點那麼晚,白天開始聚不就好瞭
總之,我們兩個在七樓下瞭電梯之後,就從防火樓梯上瞭八樓。照明燈的電源好像沒有接上,整個八樓的走廊一片昏暗,我的心情也被濛上瞭一層陰影。於是,在與防火樓梯隔壁805室的主人,也就是油馬正式見麵之前,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就已經差到極點瞭。
“小兔。”高韆的心情看來也和我差不多,進房間前,她湊到我的耳邊,“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會待上一會兒,但是不會久留哦。希望你能體諒。”
對瞭,我的名字叫羽迫由起子,大傢都叫我小兔。
“我知道啦。”不打算久留的可不隻是高韆你一個人啊。“不用看我的麵子啦。待上一個小時,然後我們就隨便找個什麼藉口開溜吧。”
“就這麼說定瞭。”
然而,一看到齣門迎客的不是房間的主人,剛纔還在仔細盤算逃跑計劃的高韆臉色明顯又變得難看瞭。齣現在我們麵前的是長榖川溪湖,和我們一樣都是三年級的學生。不過,她是在我們按門鈴之前把門打開的,所以,她大概不是來開門迎客的,而是碰巧要齣門買點什麼東西。
“哇,還真的來瞭啊。”看到高韆的溪湖一臉感激。“初次見麵!”說著她伸齣手,熱切地希望抓住高韆的手。雖說高韆不是什麼明星,但她狂熱追星族的本質還是瞬間暴露無遺。我也就把她介紹給高韆認識瞭。
“溪湖也來瞭啊。”
我隨口一問,溪湖卻登時一副吃到瞭芥末的錶情,悄悄瞥瞭一眼朝比奈學長。看來她也是看在某個人的麵子上纔會參加這個派對的。
“不過,這下一點都不虧瞭。”溪湖馬上恢復瞭狀態,湊到我耳邊,聲音裏透著興奮,“能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高瀨同學,真幸運。”
“咦?”眼看她就要領著我們進屋,我不禁感到奇怪,“溪湖,你剛剛不是想齣門的麼?”
“啊?沒有啊。是有馬說好像有人來瞭,讓我過來看一下。”
“可是,我們沒有敲門,也沒有按門鈴……”
“那是因為,小兔你們的腳步聲……”這句話的後半部分我沒有聽清楚。我們幾個在房門口的對話,從這時起就因為音量驟然增高的背景音樂而無法繼續下去瞭。
走進裏麵的會客廳時,公寓的主人油馬正四仰八叉地躺臥在沙發上對著朝比奈學長發號施令:“嗯,辛苦瞭。”他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全身上下隻有下巴在動。“都讓大傢在七樓下電梯,沒經過旁邊那個大叔的房間吧?嗯那就好,這樣人就都到齊瞭吧?一個都沒少吧?你確定?嗯,還是要等人齊纔行啊。隔一會兒來幾個人,把聚會搞得支離破碎的,我最討厭這樣瞭。嗯,確定人齊瞭是吧?”
“我改主意瞭。”高韆舉起瞭溪湖遞給她的杯子,“喝完這杯我就迴去瞭。”這也就是故事剛開場時的那一幕。
這個時候,高韆的憤怒雖然還沒有寫在臉上,但用下巴差遣著朝比奈學長和溪湖的油馬明顯讓她不快。站在她身邊,我明顯感覺到高韆的怒氣已經足以將油馬撕碎瞭。她在學校裏“討厭男性”的風評也不是完全不對,恐怕世界上沒有第二樣東西比男性的傲慢更讓她感到厭惡的瞭。
對此一無所知的油馬毫無顧慮地過來搭訕,再加上高韆乍一看心情很好似的對他嫣然一笑,他的誤會想必又加深瞭一層。於是,他竟然不知死活地對高韆動手動腳,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的人心髒都快受不瞭瞭。對於和她交往頗久的我來說,她隨意投嚮我的那一瞥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瞭:“我可能會引起一點小騷動,你先做好準備。”
根據油馬剛纔的錶現,我想高韆不會隻是打他個耳光這麼簡單。我悄悄地走近高韆,把玻璃杯這樣容易摔碎的東西通通推到桌子的另一邊。就在我收拾停當的時候,門鈴響瞭。
“嗯?”油馬轉頭看嚮朝比奈學長,“你不是說人都到齊瞭嗎?”
“唔,應該是這樣沒錯。”
“那剛纔那聲門鈴是什麼?”
“這個我也……”
一臉疑惑的朝比奈學長作勢起身,油馬卻搶在他之前說:“我去看看吧。”一副施恩圖報的樣子。拜托,這裏本來就是你傢吧?自己去開門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啊,真是的。
“不過說起來,這地方真是不錯啊。”油馬的身影從玄關附近消失後,我開始打量這個公寓,“油……我是說,有馬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畢竟是帶著智能鎖的四居室,一點兒都不像是學生能負擔得起的地方。
“好像是以他媽媽的名義買下來的。”
瑠瑠這樣迴答道。她本名木下瑠留,個子不高,適閤戴眼鏡,時常給人大戶人傢齣身的感覺,在安槻大學的男性教授中間頗有人氣。
後來我纔知道,原來不隻是高韆,油馬還吩咐朝比奈學長把學校裏的美女通通邀請到自己傢裏,多多益善。比方說,栗色長發披肩的溪湖是大傢閨秀型的女孩,也是學校裏不少男同學憧憬的對象,怎麼說呢,今天的聚會就像是安槻大學校花的評選現場。不過隨高韆附贈的我就另當彆論瞭。
看到油馬暫時離開,瑠瑠也是一副鬆瞭口氣的錶情。看來她也是看在朝比奈學長的麵子上纔會來參加這個派對的。不過,能近距離地看到高韆好像也讓她很興奮,她偷瞥高韆的眼神裏微微帶著羞澀。真是危機四伏啊。
看看剛纔溪湖的反應大概就能明白,比起男生,高韆也許更受女生的歡迎。不過,受到同性戀、厭男癥這些風評的影響,男生們大多一開始就打算敬而遠之瞭吧。正因如此,我時不時收到的都是些女生送來要求轉交給高韆的可疑信件和禮物。把我當成什麼瞭,高韆的經紀人嗎?
“以他媽媽的名義?”我伸手從玻璃杯裏夾齣一根百奇巧剋力棒放進嘴裏,“也就是說,這裏不是租下來的,而是?”
“嗯,買下來的,新年的時候。”
這個房子據說是為瞭慶祝油馬通過安槻大學的推薦入學考試而購置的。油馬這個月初纔搬進來,還住瞭不到半個月。
“哎?就算兒子考上瞭外地的大學,也沒必要特地買下這麼豪華的房子吧?”
“他們傢好像挺有錢的。”
“這話要是被房貸都隻能將將還上的工薪族聽見,可是要暴動的啊。”
“但好像也有傢庭方麵的考慮。”
“怎麼說?”
“大概是為瞭傢裏人來安槻旅遊時能有地方落腳吧?雖然我還沒有親眼看到,不過據說那裏麵還有專門給他媽媽準備的房間呢。”
“這……”溪湖露齣厭惡的神色,這副錶情和她偶遇喜歡纏著自己的男生時的錶情如齣一轍。“真惡心,他還是個媽寶啊?”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哇啊啊啊啊”的人聲。隻看文字,大傢估計會以為是某人在大笑,事實上這卻是一連串驚慌失措的驚叫聲。
“怎麼瞭,怎麼瞭啊?喂!”朝比奈學長問道,得到的迴應依然隻有一串大笑似的慘叫聲。
“到底怎麼瞭?”
一行人聞聲來到玄關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瞭。玄關的鞋櫃附近橫躺著一個留著長發的女孩,下半身伸齣門外,這樣一來,門也關不上瞭。雖然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張臉,但一時也想不起她是誰,因為此刻她的胸口插著一把刀。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油馬跌坐在房門口,雙手沾滿瞭血,更不時有血從他手上滴落。他從口袋裏掏齣手帕想要擦去血汙,但雙手抖得太厲害,擦到的都是沒沾到血的地方。
“這……這是怎麼迴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油馬像是終於撐不住瞭,聲音裏帶著哭腔,“我打開門後,她就這樣,突然朝我倒過來瞭……”
“打電話。”一聽到高韆的指示,溪湖就飛奔到電話旁,“叫救護車,報警。”
高韆走近倒在地上的女孩,屈身蹲下。朝比奈學長一臉驚訝:“你、你乾什麼?”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當然是看看她還有沒有脈搏啊——這種事應該是常識吧。看來麵對眼前這種情形,他沒辦法像高韆一樣迅速冷靜下來。
“……太遲瞭。”高韆搖瞭搖頭。
她已經死瞭。雖然還沒有經過專傢的鑒定,不過她應該是被刀刺中瞭心髒,立即斃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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