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2
暖甜作者七寶酥VS人氣大神十四郎,
糖刀雙下,超高點擊與積分的網絡紅文閤集。
有些人,遇見便是浪漫,一眼便是終生。
若暗戀是病,我已病入膏肓。
若思念是疾,我已甜到憂傷。
《暗戀無法好轉》
頭一次見麵,他是爺爺的主治醫生,吳含對他一見鍾情。
有些人,遇見便是浪漫,一眼便是終生。於是吳含萬夫莫當,執著嚮前。江承淮知道自己終將無可迴避。當她再次強迫他吃不喜歡的爆米花,他隻能用吻迴給她。
“你真的喜歡我嗎?”吳含看著江承淮的臉,真摯而期盼。
“就是那麼喜歡啊。”在頭一次見麵的時候,我也沒想過,我以後會這麼喜歡這個小姑娘。
喜歡到,從此餘生,隻有她。
《贈我一世蜜糖》
祝海雅三歲被收養,卻被祝傢父母作為與譚傢聯姻的籌碼。海雅本就愛慕譚書林,可譚書林對聯姻非常不滿,徹底傷瞭她的心。大學時,她偶遇一個叫蘇煒的神秘男孩,為瞭逃離被擺布的命運與他交往,卻漸漸陷入戀情中不可自拔。不料,祝傢劇變,父親重病。在母親的哀求下,海雅忍痛與蘇煒分手,選擇留學。五年後迴國,她再也找不到蘇煒的蹤影……
十四郎,80後海龜女,知名網絡作傢,文字自有風骨,故事風格多變。已齣版的作品有:《三韆鴉殺》《琉璃美人煞》《斬春》《佳偶天成》《半城風月》
七寶酥,言情小說作傢,晉江原創網人氣作者。平素養貓養狗,種花種草,熱愛碼字烘焙,作品以暖萌輕快、治愈人心著稱。已齣版:《上船》、《暗戀無法好轉》《愛不釋手》《光鮮宅女》
作為乖乖女的海雅,平靜的生活和蘇煒的就是兩條平行綫,完全沒有交集。因為蘇煒這樣的男孩子,有種危險的氣息,齣於自我保護的天性,海雅唯恐避之不及。但是,愛情就是這麼美妙,可以讓兩個毫不相乾的人從此牽腸掛肚。愛情,就是這麼個摺磨人的小妖精。
——小憂
很好,讓人很想哭又哭不齣來,心裏明明疼得油煎水滾一樣,偏偏錶麵上又雲淡風輕。隻想說無論如何要給蘇煒個幸福,這樣的他強大又自卑,溫暖又無情,明明知道海雅也是他自己的毒藥,看上去卻已經是飲鳩止渴,欲罷不能瞭。
——03032010
暗戀無法好轉
目錄
第一章 一見傾心
第二章 偏頭痛
第三章 冰雪奇緣
第四章 婉拒
第五章 我夢想你
第六章 你的洛麗塔
第七章 等小朋友短信
第八章 前妻現身
第九章 小,女朋友
第十章 甜情蜜意
第十一章 謂予不信,有如皎日
第十二章 父母之爭
第十三章 畢業
第十四章 醫鬧
第十五章 輿論的壓力
第十六章 一份逆襲的錄音
第十七章 溫柔守護
第十八章 我願意
江醫生番外——《江醫生日記》
女兒番外——《我的爸爸媽媽》
贈我一世蜜糖
目錄
第一章 一切都不算太壞
第二章 開始一個深雪桔色的夢
第三章 他是她的毒品,她開始上癮
第四章 極緻的恐懼,極緻的喜悅
第五章 藏在深處的放縱
第六章 笑一笑,彆那麼難過
第七章 一秒也不能分離的摯愛
第八章 祝海雅今天成立瞭
第九章 他的世界裏沒有陽光
第十章 這是一場騙局
第十一章 等你到20歲
第十二章 沒有一個人能開心
第十三章 你怎麼這麼輕賤自己
第十四章 她愛他,他們要在一起
第十五章 荒誕混亂的十九歲結束在這裏
第十六章 我們總該還有彆的聯係
第十七章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完美?
第十八章 我從你開始,我在你結束
尾聲 他贈我蜜糖,我報以砒霜
番外 天亮前,請不要離開
暗戀無法好轉
第一章一見傾心
我目送老弟鑽進瞭辦公室。
目的很明確,這是讓他幫我跟辦公室裏麵的一位重要人士要電話號碼。沒有親自要,而是讓我弟上陣,原因很簡單,我慫,慫包一個,不敢和心儀的對象麵對麵,我怕一跟他視綫碰撞就電光石火電閃雷鳴直接石化僵死在原地,八竿子打不齣個屁。更何況這間辦公室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他的同事,萬一我被看笑話瞭呢。說到底我還是個麵皮兒比較薄的人,有的姑娘天生灑脫跨齣人生一大步拍肩就能問心悅之人“你能不能從瞭我”,而我隻能跨齣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交給我弟弟來辦。
這“四分之三步”交換的代價是“三張Q幣充值卡”,我弟就是個玩物喪誌的東西,人傢書山有路勤為徑一步一個腳印,他網遊無涯樂作舟一步一張充值卡。
我並不想當個幫凶還又給他添一把槳,可除此之外,我彆無選擇。
我呆呆地站在辦公室門兩米開外,和門闆麵麵相覷,相看兩厭。
一分鍾。
兩分鍾……
兩分半……
我弟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對不住我買來的一寸光陰一寸金,他到現在還沒有齣來。我有些惴惴不安,畢竟辦公室旁邊的病房服務颱護士看我的目光都有瞭幾分探究和異樣。
自動過濾掉這些袒露無遺的視綫絞殺,我依舊屏息凝神盯著半掩的辦公室門。
過瞭一會兒,門開瞭。
我弟探頭探腦放齣自己的大腦門,確定我這個後盾還堅強地矗立在原地後,纔接著放齣自己的上身、腿,然後整個人朝我小跑過來。
他停在我跟前,麵露難色:“姐,沒要到。”
我垂眸看嚮他毛刺刺的頭頂:“吳憂同學,你對得起自己嘔心瀝血好不容易商討來的三張充值卡嗎?”
他:“沒辦法,你以為我不想要充值卡嗎,我早就想買那把永久槍瞭。”
“你的重點快歪到孟加拉去瞭。”我瞪他一眼,壓低聲音,“你怎麼跟江醫生說的?”
他:“我非常禮貌地問他要電話號碼,然後他看瞭我一眼,問我多大,我說十五,他就笑瞭笑,問誰讓我要的,我說我姐。”
我捏瞭他的腮幫子一下:“你這賣姐的速度簡直堪比光速啊。”
我弟:“你先彆急著下重手,我還有話要補充呢。”他揉瞭揉臉,掀起眼皮子委屈地看我,“江醫生說瞭:‘讓你姐姐自己來要。’”
我的大腦當即死機瞭一秒。
讓、你、姐、姐、自、己、來、要!這句話,這八個字真是五雷轟頂振聾發聵,我本欲抱著僥幸心理拐彎抹角走個獨木橋小捷徑什麼的摘取勝利的果實,到頭來現實還是要逼著我踏上陽關大道直麵眼前的高樹和大川。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放下瞭麵子拿得住郎。我深吸一口氣:“行,我去,你迴病房等我。”
我弟點瞭點頭,腳底抹油竄迴走廊,球鞋底子蹭得瓷磚地吱吱響,溜得比誰都快。
原因無他,急著迴去打“神廟逃亡2”。
我又在門外糾結瞭一會兒,提瞭提氣,推門走入。
老醫院的陳年老門瞭,一下帶齣輕飄飄的吱嘎聲,右邊角落立刻有三個聚集在一起閑聊的醫生朝我看過來。
像被人莫名擰開瞭一個體內的開關,臉頰兩畔的氣流一下子咕嘟嘟地被煮得滾熱起來。
江醫生的辦公桌正對門口,他沒有注意到這邊,正低頭專注地寫字。我隻能看見他在格子間後方露齣的半個頭頂,那塊兒的頭發並不長,黑漆漆的,整潔又利落。
走得越近,眼底就越能吸納到他更多的五官,額頭飽滿乾淨,眉骨、鼻梁英挺,無框眼鏡和偏白的膚色給他平添一分斯文,甚至可以說是文弱的書生氣,但這種文弱的氣場很快就被他寫字時不刻意為之,卻又完全不塌不駝的腰杆與肩綫給中和瞭。
他有一種沉澱的男人味,不突齣尖銳,卻也足夠於細微處見性感。
我停在格子間前,隔闆像個防止僵屍入侵吃腦子的小柵欄一樣,阻隔我走得離他更近。我盯著他握著鋼筆的手指,修長漂亮,骨節分明,而他握筆的姿勢就跟他的坐姿一般標準,泛著一股子沉穩的英氣。
光是看見這隻手就足夠讓人欲罷不能的瞭。
原諒我沒節操,如果此刻我的視綫也有動作,那江醫生的手恐怕早已經被舔得濕答答的瞭。
我將無所適從的目光停留在他一片修剪得當的指甲蓋上。
“江醫生。”
“嗯。”他沒抬頭,還握著鋼筆在奮筆疾書抄寫什麼東西,用一個字賦予我存在感。
“我就是剛纔來要電話的那個小男生的……姐姐……”完瞭,又來瞭,慫包又附體瞭,我的語氣在粗劣的自我介紹裏越變越微弱,像是被罩上玻璃罩的酒精燈,閃啊閃的,就快缺氧熄滅瞭。
“我知道你,六號病房吳先生的孫女。”他擱下筆的同時,直入主題,這樣問,“為什麼要我的電話號碼,你爺爺讓你來的?”
有一瞬間,時間交錯,眼前的一切即視感是那樣強烈,我就像是被老師叫到辦公室談話的差生,隻等著對方發布指令,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心頭那點兒零星小火還在頑抗掙紮著:“不,不是,不是我爺爺。那個,是我自己想問的,您……”我恨透瞭自己的慌張和無措,它們讓我的措辭技巧一下子倒退迴人類水平綫以下,比便秘還便秘,“有沒有女朋友……”
憋完這句話,我鬆瞭一口氣,脊背上汗都快齣來瞭。
江醫生掀起眼簾看瞭我一下,突然笑瞭,還是有聲版,輕輕的短促的兩下。他的眼睛真好看啊,透亮分明,一點兒沒有長年佩戴框架眼鏡的晦暗;他笑得也好好聽啊,清沉悅耳,雖然意味不明,卻也像是一枝藤蔓順著我全身攀爬而上,最後停在我心頭,吧嗒一下開滿瞭花。
他完全抬起頭來,鼻梁高的人就是天生優勢,每次抬頭連眼鏡框架都不用扶一下。
他就這麼看著我,清淡的笑容也保持在那兒不褪色,緊接著,對我說齣瞭一句話。
“怎麼樣?”我一迴病房,我弟弟就放下手裏的手機,大聲問。拋開手機遊戲關心起姐姐的終身大事,這小子還算有點兒良心。
“什麼怎麼樣?”我爺爺坐在病床上,從報紙後方抬起頭來。
我撒謊:“最近便秘,剛纔齣去拉屎瞭,他問我拉屎拉得順不順利。”
老人傢真是嬰孩一般純真易騙,奶奶把削好的蘋果交給爺爺:“病房裏不是有廁所嗎。”
“不是要吃蘋果嘛,怕熏著你們。”我挨著床沿坐到我弟弟身邊,他又在埋頭猛打神廟逃亡,我口吻哀婉地道,“失敗瞭。”
“多吃點兒香蕉。”薑還是老的辣,我奶奶身處狀況外還能就著我們的不明對話神插進來。
吳憂暫停遊戲:“為什麼?”
我:“把手機給我。”
吳憂老老實實地把手機遞到我掌心,我攤開殼子,調齣短信框一個接一個打字:他結婚瞭,有老婆瞭,孩子都有瞭,我希望破滅瞭,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你繼續打遊戲吧,你再過幾年也要麵對殘酷世界瞭,好男人都被提前拱瞭。
打字是不想讓我爺爺奶奶聽見這件矬事。
吳憂輕聲輕氣說:“他怎麼跟你說的,看你打字的方式都透齣一股心如死灰的悲壯。”
“你這麼會用成語怎麼語文成績還那麼差?”我更加輕聲輕氣,“我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微笑著對我說,他連孩子都有瞭。”
哈哈哈,我弟弟第一反應居然是嘲笑,他十五年來堆砌的人性都被狗啃瞭,白給他暗地裏充遊戲點卡刷好感度瞭。
他笑個屁,我都快哭瞭。
他說:“長得帥當然搶手,我以後肯定也跟江醫生一樣,是被提前拱的帥哥之一。”
“嗯,你提前被CF裏麵的槍口拱。”我目不斜視地迴道。
“神經病,你纔被槍口拱。”吳憂晃晃頭,故作老氣橫鞦地深沉道,“放棄吧老姐,江醫生根本不屬於你。”
是的,他不屬於我,從一周前我爺爺因為輕微中風住院而特彆指派我過來陪護接著對江醫生一見鍾情至今,我也差不多清楚透徹瞭這一事實。
他真的不屬於我。
爺爺入院第三天,江醫生下午有班,我四點半就提前小跑到電梯口,琢磨著能不能攔下他要個聯係方式,結果到五點十分他都沒齣現。我迴住院區走廊一看,他換上便服正從辦公室齣來。天哪天哪,我心跳如擂鼓,又一路狂奔迴電梯口理好頭簾正襟危坐等著,十分鍾又過去瞭,江醫生還是沒有齣現,我隻能喪氣地拖著蹲麻的大小腿迴到病房,沿路順便偷窺瞭一下大敞的辦公室,他的白大褂擱衣架上,人已經不見瞭。
我突然意識到,他應該是從那邊的安全通道樓梯下去瞭。
對,走下去瞭,步行。這可是十八樓!
爺爺入院第五天,我去開水房幫老人傢打水,恰巧碰到一個白森森的修長身影站在陰暗處,但這個身影一點兒也沒嚇到我,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他在短短幾天內就刻進我眼裏深入骨髓化成灰送到田地當化肥我都能認齣來。心跳陡然加速,我的手不免一抖,空蕩蕩的水瓶一下子變得沉重無比。我停下腳步,捏瞭瓶子把手好一會兒,纔能稍微端平一點兒打在胸腔內壁的狂野力量,朝裏麵走瞭過去。
我擰開另一個水龍頭,梗著脖子在心裏計劃著要不要打一聲招呼,要不要甜甜美美地說上那麼一句,譬如“江醫生你今晚值班啊”“江醫生晚上好”“江醫生你好辛苦”之類的話,而我最終還是沒有喊齣來,因為他壓根不曾看我一眼,直到離開。
運籌帷幄之中,必敗韆裏之外,注定孤獨一生。
我站在陰影裏,讓開水呼嚕嚕灌滿水瓶,心口卻異常空落。我能預見自己對江醫生說齣來的話,無論是字眼,還是口氣,都必定充斥著挫敗與遲鈍。
就像今早去問他電話號碼這件事一樣,愚蠢到慘,慘不忍睹。
“嗯,放棄瞭。”
我附和著我弟弟那句話,抬手揉瞭揉他刺蝟一樣的腦袋,人啊,放棄的時候就會覺得手裏空空的,心也如同從高處下墜一樣失重,很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弟的頭發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它們好歹不讓我的掌心那麼空曠、思緒那麼無措、動作那麼僵滯。
我都不記得江醫生在宣布他有孩子之後,我是怎麼離開他的辦公室走迴病房的瞭,那一段記憶像是被抹去瞭,我也完全不樂意迴想。
反正也是無窮無盡的空曠、無措、僵滯,比現在還多。
視野一隅裏,窗外陽光很好,爺爺奶奶正在分食一個蘋果,咬得嘎嘣嘎嘣的。老兩口相依相偎這麼多年,深情被時光打磨成平滑圓潤的玉石,麵對麵也懶得磕碰紛爭,就愛平平淡淡地聊聊天。
奶奶邊嚼邊說起一個熟悉的字眼:“我今天聽隔壁病房的老太太講瞭小江主任的一件事。”
我像靈敏的貓、活躍的狗、嘚瑟的兔子,唯恐不及地提起耳朵。
女人啊,你到老瞭名字都叫“八卦”,我覺得我奶奶一定是以後的我。
爺爺作為一個男人居然也意外感興趣,他放下報紙:“什麼事?”
奶奶:“小江主任結過婚。”
爺爺瞭然地“哦”瞭一聲:“條件那麼好一男孩子,不結婚也奇怪瞭。”
奶奶:“但是前年又離婚瞭哦。”她神秘兮兮地壓著嗓門,“好像是被自己老婆戴瞭綠帽子。”
估計是八卦太過於勁爆,我弟玩“神廟逃亡”也玩得心不在焉,偏要進來插一腳亂講話:“估計是那方麵不行。”
“說什麼呢!”大逆不道侮辱我男神,我直接對著他後背釘瞭一拳,我爺爺奶奶從小慣他到大,這小渣渣在二老麵前嚮來口不擇言。
他擺醜臉吐舌頭:“就說給你聽的。”
“臭不要臉的小炮子。”我罵。
我奶奶沒在意我倆的奇怪互動,否認:“怎麼可能不行,他孩子都兩歲瞭啊,法院判給他前妻瞭,現在江主任孑然一身,也怪可憐的。”
“也不知道是誰的種。”我弟弟繼續大放風涼話。
這迴輪到我爺爺也怒瞭,江醫生是他的主治醫生,對他照應有加,我爺爺更是贊不絕口。他瞪吳憂,語氣略衝:“彆瞎說。”
“噢……”我弟歪瞭歪頭,攤手擺齣妥協樣子,“不說就不說,不過我估計有人這會兒可高興瞭。”
咦,這小子沒拿正眼瞧我,也沒拿餘光掃我,我的心思怎麼一下子就被他給憑空識穿瞭?
我側頭去看廁所門,那上麵的方塊玻璃剛好形成一個還算清晰的平麵鏡。此時此刻我纔發現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完全不加掩蓋,興奮勁兒就從那裏邊湧齣來,汩汩不斷,像擁有水風車一般的動能,用力把我往上拉瞭又拉,想撇都撇不下來。
嗯,是啊,我這會兒可高興瞭。
贈我一世蜜糖
第一章
一切都不算太壞
她也會偶爾想起十五歲的那個譚書林,站在門外,穿著藍色T恤,清爽俊俏,
像盛夏陽光裏最綠最嫩的那片葉子,實在令人難忘。
下午五點半左右正是地鐵的高峰期,海雅在擁擠的車廂裏被擠得叫苦不迭,早知道她真應當聽楊小瑩的建議打個車,來N城上大學前就對地鐵的擁擠有所耳聞瞭,偏這次還給她趕上高峰,待會兒到站能不能齣去還是個問題。
不過好在下一站是中轉站,車門一開,人群呼啦啦把她衝齣去,一路再衝上自動扶梯,等海雅感覺雙腳落地的時候,已經到瞭地鐵附近的地下商業街。
這條街在鼕天最是人潮洶湧,暖氣充足,美食和各類小商品也是琳琅滿目。海雅剛買瞭一串丸子準備塞嘴裏,就見譚書林牽著一個漂亮女孩兒迎麵走過來。
為防止認錯,她還特地仔細看瞭幾眼,不過說真的,想要在人群裏把譚書林認錯是一件比較睏難的事,他身高腿長容貌俊俏,走哪兒都像個發光體。
譚書林一點兒都沒變,身邊永遠帶著個女孩,時常換,大多清純靚麗身材嬌小,他以前就喜歡這種類型的,不過這次他品味似乎有瞭變化,與他黏在一塊的女孩身高腿長,有著超乎年齡的美艷。
海雅想假裝沒看見,不過好像遲瞭,譚書林早望見她,嘴角那麼一勾一扯,就露齣個她熟悉的嘲諷的笑。
“一個人啊?吃丸子呢?”
他的聲音很好聽,語氣卻很不好聽,把“一個人”三個字咬得特彆重,對比他香玉在懷,她的孤傢寡人看著就分外可憐。
海雅隻好點頭:“你好你好,好久不見。”
譚書林上下打量她,神態裏還是有些輕衊,大約還摻雜瞭些同情?他說:“過兩天就聖誕節瞭,你還一個人?”
海雅實在不想跟他多說,隨口應付:“是啊一個人。”
“找個男朋友吧,不然給你介紹個?”他開玩笑。
海雅乾笑:“多謝,不勞你煩神。”
譚書林攬著漂亮姑娘走瞭,沒幾步又想起什麼,迴頭說:“對瞭,你媽說你寒假不迴去,寄瞭點年貨到我那邊,你有空來拿,我的手機號碼沒變。”
海雅點點頭,隱約聽見他身邊那漂亮姑娘有點不悅地問:“她誰啊?”
“哦,死命巴結我傢的一傢無賴的養女。”
送進嘴裏的丸子頓時有點發苦,海雅再也吃不下去,直接丟瞭。
她自己也沒想到,暌違小半年,還是遇到瞭譚書林。他們最後一麵鬧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僵,起因就是她居然和他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學,雖然不同校。譚書林那次真的被激怒瞭,當著所有大人的麵發火,指著她的臉咆哮:“你他媽知不知道我煩死你瞭?!你還要賴著我到什麼時候?!”
後來報到的時候,他故意退瞭瀋阿姨買好的高鐵票,單獨一人坐大巴走瞭,充分用行動錶明他的不滿與不屑。不過想想也是,高中被煩瞭三年,本以為大學可以自由清淨點,沒想到牛皮糖還是粘著不放,換誰都鬱悶。
海雅迴到閤租屋的時候,楊小瑩正在做飯,順手指著茶幾上一封信:“海雅,好像是你傢裏寄來的信。”
信封上的迴執地址就是她傢,署名是媽媽,她明明知道自己在N城的地址,卻還故意要把年貨寄到譚書林那裏。實際上這套二室一廳的房子也是他們給買的,奶奶不許她跟人閤住宿捨,怕她被“亂七八糟的人”帶壞,所以在大學附近買瞭這套房子,還請瞭保姆。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找瞭楊小瑩來閤住,隻怕又是一場暴跳如雷。
海雅拆瞭信,不齣所料,滿紙都指嚮三個字“譚書林”,大意不過是責怪她半年瞭都不與譚書林聯係,又隱約提及譚書林身邊不停輪換的女友,希望喚起她的危機感,然後委婉地提醒她不要再任性,放下架子去找譚書林,主動一點,最後是責怪她居然寒假不迴傢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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