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2
★ 莉迪亞·戴維斯 + 喬納森·勒瑟姆 + 紮迪·史密斯共同捧讀
★ 美國文學評論人詹姆斯·伍德三輪長文力薦
★ 關於愛情的狂喜和迷醉,關於婚姻的方程式,以及一見鍾情感覺褪去後的苦澀和煩惱。令讀者與作傢閱讀成癮的自傳小說《我的奮鬥》第二部。
★ 剋瑙斯高是2017年耶路撒冷文學奬得主。過去得主包括博爾赫斯、波伏娃、桑塔格、村上春樹等國際知名作傢。
挪威作傢卡爾·奧韋·剋瑙斯高的六捲本自傳小說《我的奮鬥》與希特勒的野心無關,而是作者四十多年成長與生活的自述,六捲主題分彆為死亡、愛情、童年、工作、夢想、思考。書中用流水筆調記敘平凡生活,直白坦誠,有著“自虐般的真實和瑣碎”,又善於在日常細節中呈現動人的敏感。
本書是《我的奮鬥》係列的第二部,描寫瞭主角卡爾·奧韋如何在第二段婚姻生活中不斷切換自己的角色:他是充滿著躁動的荷爾濛、在愛河中追逐嬉弄的情人,是柔情蜜意、有求必應的陪産丈夫,是推持著三架童車壯觀齣行的新手爸爸,是不知如何應對嶽母大人的蹩腳女婿,是在自己母親的生日慶典上古怪緻辭的好兒子——因為他也是淩晨或午夜獨自在鬥室寫作的作傢,這一切得以被生動記錄。
作者:卡爾·奧韋·剋瑙斯高(Karl Ove Knausgård)
1968年生於挪威奧斯陸。1998年以首部小說《齣離世界》(Ute av verden)獲得挪威文學評論奬,2004年第二部小說《萬物皆有時》(En tid for alt)又獲得北歐文學奬。2009年至2011年間,剋瑙斯高齣版瞭六捲本自傳小說《我的奮鬥》(Min Kamp),獲得挪威文學奬項布拉哥文學奬。在挪威,每十個人就有一人讀過《我的奮鬥》。知名作傢莉迪亞·戴維斯、紮迪·史密斯、傑弗裏·尤金尼德斯、喬納森·勒瑟姆等也錶示讀《我的奮鬥》仿佛上癮,迫不及待地一本接一本讀下去。2015年9月,剋瑙斯高獲得德國《世界報》文學奬(2014年得主是村上春樹);2017年4月與6月,剋瑙斯高先後獲得歐洲文學奬與耶路撒冷文學奬。耶路撒冷文學奬旨在錶彰作品涉及人類自由、人與社會和政治間關係的作傢。該奬項兩年頒發一次,曆屆得主包括博爾赫斯、波伏娃、桑塔格、村上春樹等。另有隨筆集“四季”係列(《鞦》《鼕》《春》《夏》)在2015—2016年相繼齣版。
譯者:康慨,1970年生於內濛古,現居北京,作傢和翻譯傢。
自1999年起,他為《中華讀書報》工作,任編輯和記者,並為中國和歐洲多傢著名的報刊撰寫書評和文化評論。
作為譯者,他已齣版的圖書包括大衛·薩剋斯的《傳大的字母:從A到Z,字母錶的輝煌曆史》、H. L·皮納的《古典時期的圖書世界》、卡勒德·鬍賽尼的小說《群山迴唱》和湯姆·拉赫曼的《我們不完美》。
1. 剋瑙斯高這位熱情的理想主義者試圖反抗當代中産階級生存的同質性。——詹姆斯·伍德,《紐約客》
2. 沒有其他作傢做過類似嘗試,剋瑙斯高捕捉到瞭當代人的自我關注,既是一種解放——無盡的內在探索——也是一種牢籠。他不停掙紮於如何麵嚮世界又避免被世界吞噬。——《泰晤士報文學增刊》
3. 第二部在探討社會、愛情、童年、友情上更上層樓。——埃德濛·懷特,作傢
4. 《我的奮鬥2:戀愛中的男人》描寫瞭愛情的狂喜和迷醉,同時也冷靜客觀的剖析羅曼蒂剋的喜悅和婚姻的方程式,描述一見鍾情的感覺褪去後的苦澀和煩惱,以及冷卻縮水的愛情。剋瑙斯高擁有無與倫比的隨筆寫作纔能,書中充滿瞭各式思考,從死亡的社會學到日常生活的精神病理學剖析。如同其他優秀的作傢,他將想法或理論用故事呈現,再加以戲劇化,“什麼有意義”這個問題就像書中其他問題一樣,被納入故事中。——《紐約時報》
5. 這本書讓我一周以來幾乎每天兩點纔入睡。他的故事真實又真誠,天纔的傑作。——洛林·斯坦,《巴黎評論》
6. 人生中*難忘的閱讀體驗。——尼娜·麥剋勞芙林,作傢
7. 在菲利普·羅斯的《反生活》中,內森·祖剋曼思考著“把生活變成故事,把故事變成生活”,這就是閱讀《我的奮鬥2:戀愛中的男人》的感受:如同真實生活一樣虛虛實實。迷人、值得、令人發狂、令人激動。本書大膽探索瞭我們是如何創造和引導自己的生活至此。——《觀察傢》
8. 如同花崗岩般精緻雄渾。比現實更真實。——意大利《共和報》
9. 扼住脖子,刺入心髒。這本書充滿瞭魔力,世界就此開啓。剋瑙斯高將達到易蔔生及漢姆生的高度。——丹麥《基督教日報》
10. 沒有其他作傢做過類似嘗試,剋瑙斯高捕捉到瞭當代人的自我關注,既是一種解放——無盡的內在探索——也是一種牢籠。他不停掙紮於如何麵嚮世界又避免被世界吞噬。——《泰晤士報增刊》
11. 《我的奮鬥》*好也是*令人興奮的特點是作者將冷靜的目光轉嚮自己傢裏,談著自己傢人的事情,過去我們一般更慣於說彆人傢的事。這部作品是一個記憶的萬花筒,在屋子內追逐,在派對上醉酒,做愛,閱讀,寫作,遊泳,做飯……這是一部如同你我的生活般真實的作品。——《經濟學人》
我搬到斯德哥爾摩並遇見琳達的那個春天,世界突然打開瞭,充實感增強的速度堪稱驚心動魄。我深陷於愛情,一切都有可能,我終日洋溢著幸福,願意擁抱一切。如果那時有人對我談起意義的缺失,我一定會嗤之以鼻,因為我是自由的,周圍是開放的世界,充滿瞭意義,從我公寓下方飛速穿過斯盧森區的閃亮的、未來主義的火車,到十九世紀風格的、邪惡又美麗的日落,數月離每天晚上我都能看到,太陽就這樣染紅瞭裏達爾島上座座教堂的尖塔;從剛剛采摘的羅勒的芳香、新熟的番茄的味道,到深夜時分希爾頓酒店前鵝卵石斜坡上腳步的叩擊聲,那時我們坐在長椅上,手牽著手,隻知道在二人世界裏地久天長。這樣的狀態持續瞭半年,那半年我真切地感受到瞭幸福,真切地感受到瞭與世界、與自我的親近,然後它慢慢失去瞭光澤,世界也又一次與我拉開距離。半年後,那樣的狀態又迴來瞭,不過是以一種頗為不同的方式。那是萬妮婭齣生的時刻。那個開放的世界已然不再,我們把它關在瞭門外,而全神貫注於發生在我們中間的這個奇跡,不,毋寜說是我發生瞭變化。相較於戀愛時的不切實際和狂放不羈,朝氣蓬勃和感情洋溢,這一次的錶現卻是小心翼翼和悄無聲息,對眼前的一切都傾注瞭無盡的關心。它持續瞭四個星期,也許是五個星期。當我不得不到城裏采購些東西時,我便跑過街道,抓起我們需要的隨便什麼東西,付錢時急得直哆嗦,然後雙手提著袋子往迴跑。我連一分鍾都不願錯過!日與夜閤為一體,一切都是溫暖的,一切都寄托著柔情,如果她睜開眼睛,我們便馬上撲到她身邊。啊,你醒來瞭!但是這一次也過去瞭,我們同樣習慣瞭這一切,我開始工作,每天前往達拉街的新寫字間,坐下來寫作,留琳達與萬妮婭在傢,午飯時來看我,她雖然時常有些焦慮,但還是快樂的,她對孩子和對當時的情況的態度比我更加貼近,因為我在寫作,一開始是按照長篇隨筆來寫的,但慢慢現齣端倪朝著小說一路前進,而且很快進入瞭狀態,它主宰瞭一切,寫作占據瞭我的全部身心,我搬進瞭寫字間,沒日沒夜地寫,抽空兒睡上一個小時。我充滿瞭一種奇妙至極的感覺,火焰在內心燃燒,不灼人也不毀傷,而是冷靜,清晰,明亮。在夜裏,我拿著一杯咖啡,坐到醫院外麵的長椅上吸煙,周圍的街道一片靜謐,我卻無法安坐,因為幸福是那樣的強烈。一切都是可能的,一切都有瞭意義。我在小說裏的兩個地方達到瞭超齣預想的高度,僅就這兩處而言,我簡直不能相信這是我的手筆,無人注意或對此有所評論,但它們讓我此前五年徒勞而失敗的努力寫作終有所值。它們堪稱我人生中最好的兩個時刻。我指的是我全部的人生。它們給瞭我全身心的幸福和一往無前的感覺,而這樣的幸福我之前一直在尋找,卻總是兩手空空。
小說寫完後,過瞭幾個星期,居傢丈夫的生活就開始瞭,並計劃一直持續到第二年春天,琳達在此期間將修完戲劇學院的學業。小說寫作已經對我們的關係造成瞭損害,我在寫字間睡瞭六個星期,極少見到琳達和我們五個月大的女兒,及至這段時間終於結束,她如釋重負,麵露喜色,而我自感虧欠瞭她,我應該在場,不隻人應該待在同一間屋子裏,還要拿齣我全部的關心全力參與。我沒有做到。有幾個月我感到難過,因為我沒有待在老地方,那個寒冷、乾淨的環境,我要迴那兒的渴望大過瞭我們共同生活的快樂。小說反響很好也無關緊要瞭。每次有好評齣現,我便在書上畫個叉,然後等著下一篇,每次在齣版社與代理人談完話,得知有外國公司錶示瞭興趣,或提齣瞭報價,我便在書上畫個叉,然後等著下一傢,而當它終於得到北歐理事會文學奬的提名時,我已經不太關心瞭,因為如果說過去半年讓我明白瞭一件事,那就是寫作唯一的意義就在於寫作。全部的價值都在其中。然而我又想得到更多隨之而來的東西,因為公眾的關注猶如毒品,它給予滿足的那種需要固然不是天生,但一旦你嘗過它的味道,便會欲罷不能。就這樣,我推著嬰兒車,在斯德哥爾摩的動物園島上轉個不停,等著電話鈴響,有某位記者嚮我提問,某位活動組織者邀我前往某地,某份雜誌嚮我約稿,某傢齣版社嚮我提齣報價,直到最後,我承擔瞭這種令人不快的愛好在我身上留下的惡果,開始對一切人和一切事說不,同時,隨著這種興趣漸漸消退我也重新開始瞭每日的苦差。可是無論我如何努力,也無法深入其中,總是有彆的更重要的事情。我推著嬰兒車在城裏艱難行進,這兒走走,那兒逛逛,萬妮婭坐在裏麵東張西望;不然她就手拿鏟子,坐在鬍姆勒公園兒童遊戲區的沙箱裏,周圍是斯德哥爾摩的母親們,又高又瘦,總在不停地打著電話,看上去好像荒誕時裝秀上的一景;再不然,萬妮婭坐在傢中廚房的高腳餐椅上,大吃著我喂給她的食物。所有這一切都讓我厭倦到發狂。在屋裏走來走去跟她瞎聊時,我感覺自己很蠢,因為她什麼都不說,隻有我的蠢話和她的沉默,快活的咿咿呀呀或不快的哭泣,然後給她穿好衣服,又一次跋涉進城,比方說去船島上的現代美術館,到瞭那兒我最起碼可以一邊照看她,一邊欣賞優秀的畫作,或者去市中心的某傢大書店,或者去動物園島或布倫斯維肯湖,那是城中最接近的自然地方,不然就走遠路去看蓋爾,當時他在大學有辦公室。點滴積纍,我掌握瞭有關小孩子的一切,她沒有一件事情我處理不瞭,我們什麼地方都去,但不管我如何得心應手,對她的柔情如何地不顧一切,我的厭倦和冷漠還是日甚一日。百般努力把她哄睡,我纔能看看書,熬過這些日子,把它們從日曆上劃掉。我知道瞭城裏最偏僻的咖啡館,幾乎坐遍瞭公園裏的每一張長椅,有時一手拿書,另一隻手推著嬰兒車。我帶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是《群魔》,後來是《卡拉馬佐夫兄弟》。我又一次在書中找到瞭光。但這不是崇高、明靜和純潔的光,不是荷爾德林的光;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那裏沒有高地,沒有山脈,也沒有神聖的圖景,一切都在人的範疇之內,周圍環繞著典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不幸、骯髒、病態的氣氛,幾乎無處不在,與歇斯底裏相距不遠。這就是光之所在。這就是激蕩的神性之所在。然而這是要去的地方嗎?有必要俯身相就嗎?像平時一樣,我看書的時候不去鬍思亂想,而務求全神貫注,花上幾天時間,讀過幾百頁後,便突然眼前一亮,煞費苦心而慢慢積聚的種種細節開始互相作用,其強度之大,竟讓我深深為之感動而完全沉醉其中,直到萬妮婭從嬰兒車的深處睜開雙眼,目光中簡直含著懷疑,這纔讓我如夢初醒:你把我帶到瞭什麼地方?
沒有彆的選擇,隻能閤上書,抱起她。如果我們在室內,便取齣調羹、食品罐子和圍嘴,如果在戶外,便趕快擇路前往最近的咖啡館,拉過一隻高腳餐椅,把她放進去,然後走嚮櫃颱,請店員將食品加熱,這種事他們做起來並不情願,因為那個時候正值嬰兒潮,斯德哥爾摩滿街都是寶寶,由於大量三十來歲的女人做瞭母親,她們有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所以辦給母親們看的時髦雜誌開始齣現,孩子成瞭裝飾品,一個又一個女明星同意和傢人一起在照片上亮相,在采訪中談及傢庭。以前屬於私人領域的事情,此時紛紛湧進瞭公共競技場。到處都能讀到産前陣痛、剖宮産和母乳喂養,嬰兒裝,嬰兒車,供年幼子女的父母參考的度假指南,這些東西紛紛成書齣版,其作者既有居傢丈夫,也有苦大仇深的母親,她們被工作和生育弄得精疲力竭,身心俱廢,感覺自己上瞭當,受瞭騙。一些過去還屬於正常的話題,現在你最好不要說三道四,這就是兒童,兒童問題如今被推到瞭人生大義的最前沿,充滿瞭人人應該為之側目的狂熱—這能有什麼意義?這種蠢行我也有份,我用小車把孩子推來推去時,與眾多把父親的身份看得高於一切的爸爸們並無二緻。每次我坐在咖啡館給萬妮婭喂吃的,店裏至少有另一個做父親的,他們多半與我年紀相當,三十五六的樣子,剃著光頭以掩飾脫發。謝頂和發際綫高企如今幾乎成瞭絕響。看到這些父親我總是感覺有點兒不自在,感覺自己很難接受他們的女性化神態,可我自己的舉手投足也跟他們一樣女性化。不誇張地說,我對推嬰兒車的男人所抱有的輕微衊視是一柄雙刃劍,因為在我看到這些爸爸的場閤我自己就正推著嬰兒車。我不相信隻有我纔有這種感覺,在兒童遊戲區,我感到偶爾能從某些男人臉上看到一種不自在的神情,當孩子在周圍玩耍時,他們的身體顯齣坐立不安的跡象,恨不得抓撓遊戲設施。每天跟你的孩子在兒童遊戲區花幾個小時也就罷瞭,可還有更糟糕的事。琳達剛剛開始帶萬妮婭去斯德哥爾摩公共圖書館,那裏有一個為剛學走路的寶寶開辦的兒童舞蹈班,等我開始帶孩子時,她也想讓萬妮婭接著學下去。我隱隱感覺自己大難臨頭,所以一口拒絕,這事用不著討論,萬妮婭現在由我帶,所以兒童舞蹈班不上就是瞭。但琳達隔三差五就提起,幾個月之後我對承擔軟男任務的抵抗已全盤瓦解,又考慮到萬妮婭長得快,每天的活動確實需要多些花樣,於是有一天我同意瞭,轉天我們便計劃到公共圖書館上兒童舞蹈課的事。記得早點兒到,琳達說,很快就滿員瞭。於是一天下午,我早早推著萬妮婭上瞭瑞典路,走到烏登廣場,過馬路走進國傢圖書館的大門。不知道為什麼,我以前從沒來過這兒,雖然這是斯德哥爾摩最漂亮的建築之一,由阿斯普隆德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設計完成,那一時期在我看來當屬上個世紀最好的一個階段。萬妮婭吃好瞭,睡好瞭,穿著為上課而精心挑選的乾淨衣服。我推著嬰兒車走進館內寬闊的圓形空間,嚮櫃颱後麵的一個女人打聽兒童區怎麼走,隨即按照她的指示走進側麵一個排列著兒童書架的房間,屋子緊裏麵的一扇門上貼有海報,說本次兒童舞蹈班下午兩點在此開課。三輛嬰兒車已經到場。車主們坐在稍遠處的椅子上,那是三個穿厚外套、麵帶倦容的女人,都是三十五歲上下,而小孩們流著鼻涕,正在她們之間的地上爬來爬去。
我把嬰兒車停到她們的車旁邊,抱齣萬妮婭。我坐到一個小架子上,把她擱在我腿上,脫掉她的外套和鞋,把她輕輕放到地上。本以為她也能爬一爬,可她不願意,她不記得以前來過這兒,隻想和我粘在一起。她伸齣雙臂。我把她抱迴到腿上。她帶著好奇注視著彆的小孩。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手裏拿著一把吉他,從房間另一頭走過來。她肯定隻有二十五歲左右,一頭金色長發,外套及膝,下穿黑色長靴,走到瞭我的麵前。
“嗨!”她說,“以前沒見過你。你是來上兒童舞蹈課的嗎?
“是的。”我抬起頭看著她說。她真的很漂亮。
“你報名瞭嗎?”
“沒有,”我說,“必須報名嗎?”
“對,必須報名。今天恐怕沒有空位瞭。”
好消息。
“太可惜瞭。”我說著站起身。
“因為你以前不知道,”她說,“我想我們可以讓你加個塞兒。下不為例。過後你要先報名纔能上下一次的課。”
“謝謝你。”我說。
她笑起來實在漂亮。然後她打開門進去瞭。我伸長瞭脖子,看到她把琴盒放到地闆上,脫去外套,摘下圍巾,搭到房間靠裏的一把椅子上。她有一種清新、輕盈、春天般的氣質。
我貓腰看著這一切。我應該起身走掉,可是我不是為瞭自己到這兒來的,我來這兒是為瞭萬妮婭和琳達。所以我坐定下來。萬妮婭已有八個月大,對任何類似演齣的活動都萬分著迷。眼下這場演齣,她是其中的一部分。
更多推嬰兒車的女人零零星星地到瞭,房間裏很快充滿瞭說話聲、咳嗽聲和笑聲,衣服窸窣作響,袋子開閤有聲。大部分母親來的時候都似乎是兩人結伴或三人同行。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好像是唯一的男人,形單影隻。但就在兩點鍾之前,又來瞭兩個男人。根據他們的身體語言,我能看齣他們彼此認識。其中一位大腦袋,小個子,戴眼鏡,衝我點瞭點頭。我差一點兒要踢他。他想什麼呢?以為我們屬於同一傢俱樂部嗎?這時大傢紛紛脫掉外套和鞋帽,拿齣奶瓶和撥浪鼓,跟孩子一起坐到地闆上。
母親們早就開始進到兒童舞蹈班上課的屋子裏去瞭。我等到最後還剩一分鍾的時候纔站起來,單手抱著萬妮婭走進去。地闆上已經擺好瞭給我們坐的小墊子,那位年輕女人是指導老師,坐在我們前方的椅子上,腿上放著吉他,麵帶微笑,掃視瞭一下觀眾。她穿一件米黃色的羊絨衫,胸部麯綫優美,腰肢縴細,兩腿修長,上下交疊,上麵那一條輕輕擺蕩,腳上仍然穿著黑靴子。
我在小墊子上坐下,把萬妮婭放到腿上。拿吉他的女人講瞭幾句歡迎的話,萬妮婭的兩隻大眼睛緊盯著她。
“咱們今天有幾位是新來的,”她說,“也許你們願意做個自我介紹。”
“莫妮卡。”一位說。
“剋裏斯蒂娜。”另一位說。
“盧爾。”第三位說。
盧爾?這算什麼鬼名字?
屋裏安靜下來。這位漂亮的年輕女人看著我,投來鼓勵的微笑。
“卡爾· 奧韋。”我陰沉地說道。
“那我們先來唱一首歡迎麯。”她說完便彈齣瞭第一個和弦,琴聲迴蕩,她繼續講解,當她朝某位傢長點頭時,傢長應該說齣自己小孩的名字,然後大傢一起把這個名字唱齣來。她輕輕彈齣同一個和弦,大傢開始閤唱。這首歌的用意是每個人都對朋友招手說你好。孩子如果太小還不能理解,就由父母抓住他們的手腕幫他們招手,這個動作我也做瞭,但是第二段歌詞開始後,我再也沒有理由坐著不齣聲,不得不唱起來。在女人們的高音閤唱中,我低沉的聲音仿佛受著病痛的摺磨。我們先對朋友唱十二遍你好,再唱每個小孩的名字,然後纔能繼續。下一首唱的是身體部位,讓孩子們唱到哪兒摸到哪兒。腦門,眼睛,耳朵,鼻子,嘴,肚子,膝蓋,腳。腦門,眼睛,耳朵,鼻子,嘴,肚子,膝蓋,腳。接下來,我們拿到瞭有點兒像撥浪鼓的樂器,看來唱新歌的時候要搖一搖。我不覺得難堪—坐在這兒不是難堪,而是受辱和失去人格。一切都是溫柔、友好與可愛的,所有動作都是小號的,我蜷縮著坐在小墊子上,跟媽媽們和寶寶們擠在一起,哼哼唧唧地唱歌,更有甚者,發號施令的是一個我想跟她睡覺的女人。但是,坐在這兒讓我看起來完全無害,沒有尊嚴,陽痿不舉,我和她之間僅存的差彆是她更有吸引力,這種自發的均平—我因此喪失瞭所有的自我,甚至我的尺寸—這一切讓我充滿瞭憤怒。
“現在該讓寶寶們跳跳舞瞭!”她說著把吉他放到地闆上,起身走嚮旁邊的一把椅子,上麵放著一颱 CD 播放機。
“大傢站成一個圓圈,我們先朝一個方嚮走,邊走邊跺腳,就像這樣,”她說著跺瞭跺她漂亮的腳,“轉過身,然後反方嚮迴來。”
我直起身,抱起萬妮婭站到大傢排成的圓圈裏。我看瞭看另外兩個男人,他們都在全神貫注地照料自己的小孩。
“對,對,萬妮婭,”我小聲說,“各有各愛,你曾爺爺過去老這麼說。”
她仰起臉看看我。到現在為止,她對孩子們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毫無興趣。她連響葫蘆都不想搖。
“那我們開始瞭!”漂亮女人邊說邊按下瞭 CD 播放機的按鈕。
一支類似民歌的鏇律飄蕩在屋子裏,我開始跟隨彆人,和著音樂的節奏邁著步子。我雙手托著萬妮婭的兩條胳膊,讓她靠在我胸前搖來晃去。接著我得跺腳,讓她打轉,然後轉身返迴。很多人樂在其中,笑聲不斷,甚至能聽見興奮的尖叫。這一輪結束之後,我們得單獨跟自己的孩子跳舞。我一邊摟著萬妮婭左搖右擺,一邊想著這像什麼鬼樣子,裝溫柔、扮可愛,跟帶著孩子的素未謀麵的媽媽們在一起。這個節目完瞭之後還有一個活動,要用到一塊藍色的大帆篷,一開始假裝那是大海,我們唱起瞭關於波浪的歌,大傢一起上下擺動帆篷,弄齣波浪的樣子,然後讓孩子們到下麵亂爬,最後我們突然掀起帆篷,這一幕同樣有我們的伴唱。
等她終於嚮大傢道謝並說瞭再見,我趕緊往外衝,到外麵給萬妮婭穿上衣服,誰也不看,隻盯著地麵,周圍的歡聲笑語比他們進去之前更愉快。我把萬妮婭放進嬰兒車,係好安全帶,推上她齣瞭門,動作之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到外麵的街上,我就想撕心裂肺地來一番狂喊,把什麼東西砸得粉碎。但我必須讓自己盡快遠離這個恥辱之地。
“萬妮婭啊,萬妮婭,”我一邊說,一邊沿著瑞典路一溜小跑,“你覺得好玩嗎,嗯?我可真沒覺得好玩。”
“達,達,達。”萬妮婭說。
她沒笑,可眼睛裏透著高興。
她伸齣手指。
“噢,摩托車,”我說,“你跟摩托車有什麼關係,嗯?”
走到滕納爾街拐角處的孔蘇姆商店,我進去買 我的奮鬥2:戀愛中的男人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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