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3
在的殘酷與絕望中,講述希望的價值和生命的意義
內容簡介:
一群潰兵聚集在西南小鎮禪達的收容所裏,他們毫無鬥誌,苟且偷生。
師長虞嘯卿重建川軍團,將他們招募旗下,但他們清楚自己是炮灰,是不會被曆史記住的小人物。
然而,他們終將麵對自己內心的夢:再跟日本人開戰,像個真正的軍人那樣!
本書以中國遠徵軍曆史為背景,涵蓋瞭遠徵軍遭遇的所有戰爭形態:遭遇戰、阻擊戰、攻堅戰、沙盤戰、對峙戰、渡江戰等,以南天門戰役告終。地描寫瞭慘烈殘酷、艱苦卓絕的戰爭圖景。
作者簡介
蘭曉龍:
生於湖南邵陽。1997年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後進入北京軍區戰友話劇團成為職業編劇。現居北京。
話劇《愛爾納·突擊》獲得2002年全軍新劇目展演編劇一等奬。2005年2月《愛爾納·突擊》獲得老捨文學奬、曹禺戲劇奬。
代錶作:《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生死綫》《好傢夥》
免費在綫讀《我的團長我的團》內容節選:《我的團長我的團》內容節選:
在長江之南的某個小平原上,我抖抖索索地劃拉著一盒火柴,但總是因無力而過度用力,結果不僅弄斷瞭火柴梗子,還讓滿盒的火柴撒瞭一地。我隻好又從腳下去撿那一地的火柴梗。
我無力又猛力地劃著火柴,這次我讓整個空火柴盒從手上彈齣去瞭。於是我再用搶命般的速度搶迴地上那個火柴盒。
“煩啦你個驢日的!連根火柴也日不著啊?!”
我想起瞭我屢被冒犯的官威。我一手火柴,一手火柴盒,慍怒地盯著那個發話的對象——二排四班的馬驢兒,河北鄉下佬,怒目金剛,倒掄著他那條離腰摺已經差不遠的漢陽造,我現在不想說他要砸誰。
“我是你們的連長!”我維護我隨著火柴梗子掉瞭一地的官威。這種抗議有點兒文不對題,並且立刻被反駁迴來——“副的!正的正燒著呢!”
我是文化人,我認為這種辯論有點兒無聊。我經常認為彆人很無聊,而我自己更無聊——我又開始跟火柴較勁兒。
馬驢兒在不管我之前又嚷嚷瞭一句:“你不會跟連長藉個火啊?——哇呀呀,驢日的!”
後邊那一句是對他要砸的對象喊的,很京劇腔。喊過去之後,馬驢兒就掄圓瞭他那條打光子彈當鍬掄的漢陽造撲過去瞭,現在我可以說他要砸什麼啦,哈哈——一輛日本九七式中型坦剋,輾轉著,原地轉嚮著,咆哮著,炮塔轉動著,與主炮同軸的同步機槍轟鳴著,像是衝進螞蟻群中的龐大甲蟲。與其說它是睏獸猶鬥不如說是在玩耍,因為像螞蟻一樣附著在它身上的中國兵實在是太不得要領,拿鏟子砍的、拿鍬棍撬的、拿手榴彈敲打艙蓋以為裏邊會打開的、對著裝甲開槍崩到自己的、跳腳大罵的都有。我跪在火海和坦剋之間,腳下放著一個土造的燃燒瓶。連長在我身邊燃燒。因為我連馬虎潦草的抵擋,陣地已經被日軍炮兵化為一片焦土,幾乎所有死人都在燃燒著。我拿著火柴和火柴盒,似乎要劃火柴,又似乎是在思考,而實際上隻是簡單的三個字:嚇傻瞭。
馬驢兒成功地用槍托在裝甲車車體上製造齣一聲巨大的響動,代價是槍托不知道飛到哪裏去瞭。這是個鍥而不捨的人,他發現車頭有個縫隙,就貓瞭腰低瞭頭去看,其情狀酷似從門縫裏窺視。
那是航嚮機槍的射擊孔。在突發的轟鳴聲中他安靜而飄逸地飛齣去瞭。
這實在是讓我看得發怔,但我身上有這種素質——即使在上吊的時候也不忘打擊一下彆人,我扯嗓子為他送行:“白癡!後一次!”但我還記得馬驢兒的提示,我看著手上的火柴盒,扔瞭它,看著手上的火柴,扔瞭它,我抓起燃燒瓶,爬嚮離我近也燒得熾烈的那個——實際上它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團火焰。真是的,我為什麼要跟一盒發瞭潮的火柴較勁兒?
“連長,藉個火。”
連長沒發錶意見,我藉瞭火,藉火的時候肚子裏發齣飢腸轆轆的轟鳴。我吸瞭吸鼻子,因我在焦香中所起的生理反應而覺得罪過。此時我聽見來自身後的機槍連射,夾著主炮發射的轟鳴,這與方纔日軍坦剋的點射迥異。我拿著已經點燃的燃燒瓶迴身。
坦剋上已經沒有附著的人類瞭,它在屍骸中進行一個小半徑的轉嚮,剛發射過的主炮炮塔對著我。不知屬於誰的半截槍杆自半空落下,砸掉瞭我的茫然。三八式的子彈自側後方射來,我看瞭一下,那個好容易被我們和坦剋分隔開的日軍小隊正拉瞭個散兵綫,慢慢往這邊走來。
我拉開瞭架勢,揚起燃燒瓶,開始衝刺。那輛近在咫尺的九七式坦剋現在看起來真是龐大無比,它的炮口正對著我,像隻毒眼。三八式步槍又響瞭一次,是個排槍,燃燒瓶從我手上落下,我摔倒。
坦剋以一種人散步時的速度漫不經心地離開,日軍小隊雖仍拉著散兵綫,卻也和散步一樣漫不經心,其中一個日本兵經過我身邊時,用刺刀捅進我的大腿,絞動瞭一下。
我死瞭,我就不動。
他們走瞭,消失於焦熾的地平綫上,既然焦土上已經沒有站立的中國人瞭。
整個陣地都在燒著。白磷和汽油在燃燒,武器和彈藥在燃燒,屍體在燃燒,連泥土和彈坑都在燃燒,而我睜開眼時,隻看見在我身邊燃燒的那個燃燒瓶。它已經碎瞭,燃液在土地上流淌,流過我身邊,把我沒能劃燃的火柴一根根點燃。我呆呆地看著那些在火海中依次蓬然亮起的小小火光,它們不屬於我,從來就沒屬於過。
永遠是這樣。一群你看不上,也看不上你的粗人一再挫摺你的希望,後他們和你的希望一起成為泡影流沙。在經曆四年敗戰和幾韆公裏的潰退之後,我的連隊終於全軍覆沒。
我叫孟煩瞭,二十四歲,今國軍某支所謂新編師之一員,中尉副連長。傢父大概是煩惱很多的樣子,以緻要用我的名字把煩惱瞭卻。煩惱從不瞭卻,倒連纍我從小心事重,心事多,而且像剛纔死的那些大老粗們,總是“煩啦,煩啦”地叫著,有的是不認字,有的是圖省事。
現在他們都死啦,人要往好處看,我想我終於擺脫瞭“煩啦”這該死的名字。
一個多月後,我走在滇邊一個叫禪達的小鎮上,忽然聽得一個山西佬在我身後鬼叫:“——煩啦!——煩啦!”
我站住,因為沒能擺脫“煩啦”這個該死的名字而受驚、失望到猙獰。為瞭錶示抗議我緩慢地顧盼,其實我知道叫我的人是誰。我現在給人一種遲鈍和呆滯的假象,其實我是這時代為數不多的反應奇快甚至過快的人類之一。
我站在巷口,禪達的這整條巷子現在已被劃為軍事區,嚇人名目下其實就是個潰兵集中地。潰散的各路諸侯被集中於此以免對地方上造成睏擾。巷口草率築就的沙袋工事和工事後的幾個哨兵形同虛設,多錶示我們仍算是軍人。我仍穿著裝死時穿的那身衣服,這也是我的衣服,它更加髒汙和殘破;我手上玩著一盒火柴,但已經不是我扔在逃生之地的那盒。
叫我的人自身後重拍我的肩膀。山西佬康丫的軍裝扣子已經全部掉光瞭,以緻始終得騰齣一隻手掩著衣衫下擺,這是為瞭身份而非風化——一個兵敞著也就算啦,但康丫是準尉,他是官兒。
康丫,有著還算清晰的外錶和粗糙的心靈,生活對他來說是理應心不在焉對待的東西,在這樣的裏他的甘為弱智是一種自保。他大的特點是無論何時何地,永遠在問任何人要任何東西,要不到無所謂,要到瞭便當喜財。他甚至上茅坑都不帶廁紙,寜可蹲在那兒找人要,他總是厚顔無恥地在這樣做,因為他心裏模糊地明白:生活不會讓他這樣的人占到更大便宜。
康丫說什麼,是我睡著瞭也能猜到的:“有吃的沒?”
我白眼嚮人,望瞭一望,慢慢把康丫的肘子抬到嘴邊張口,康丫敗不餒地拿開:“有煙的沒?”
我開始摸身上,在康丫的期待中掏給瞭他一根火柴。康丫毫不在意地接過來開始掏耳朵:“有扣子的沒?”
這是康丫的絕活兒,他會一直要下去,要到你不得不用什麼來打發他。我隻好看瞭下我衣服上所剩無幾的扣子,康丫明白這算是默許,伸手拽走瞭一顆。同時,他發現沙袋後的哨兵扔下瞭一個煙頭,足足半根!他在那煙頭剛落地時就打算撿起來瞭,但扔煙頭的很不給麵子,在他手指碰到前就一腳踩滅瞭。
我不吸煙,沒有康丫的那種欲求,所以我看著。一個軍裝工整補給齊全的編製內士兵和一個無兵無槍無彈隻有一顆扣子的潰兵排長,像雕像一樣一挺一躬地對峙著,相當有趣。康丫很快覺得不那麼有趣瞭,因為哨兵拉瞭下槍栓,我們清晰地聽到子彈上膛,於是雕像們活瞭,康丫不屈不撓地撿起瞭煙頭,並且聰明地轉嚮瞭我:“有火的沒?”
我手上就捏著一盒火柴,我猶豫瞭一下,康丫立刻拿走瞭它,可那玩意兒的磷麵都快被我玩兒沒瞭,也快被我的汗手浸透瞭,根本劃不燃。康丫徒勞地劃幾次後放棄瞭,扔掉瞭我的火柴:“你的火柴從來劃不著。——有針綫的沒?”
我立刻撿起瞭火柴,有點兒像瘸子撿迴自己的拐杖。我們早已不會為不被理解而憤怒瞭,所以我平實地迴答他:“郝獸醫有。”
“獸醫死哪兒啦?”
我悻悻地打擊他:“在問有吃的沒。”
康丫對這種打擊基本是免疫的,他提議:“一起去?”
反正今晨的逡巡除瞭個並無興趣的煙頭之外,並無其他發現,那就一起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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