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15
基本信息
書名:覺醒日 3
定價:29.8元
作者:唐缺
齣版社:北京聯閤齣版公司
齣版日期:2015-11-01
ISBN:9787550263253
字數:302000
頁碼:
版次:1
裝幀:平裝
開本:16開
商品重量:0.4kg
編輯推薦
1、唐缺是本土奇幻小說扛鼎之人,*先寫奇幻作品的大神之一,其作品在讀者中廣為流傳。
2、一係列的曆史謎團、整個人類的生存進化之路、遠古的神秘力量……種種離奇怪狀的事物,在本書中用*吸引眼球的中國本土道術對決結閤真實曆史娓娓道來。
3、植根於真實年代、現實社會,大膽闡述4600年前的逐鹿之戰、煉金術士尼古拉勒梅的神秘人生、歐洲中世紀的女巫迫害等一係列曆史謎團背後的原因。
4、作者從2011年至今都在傢籌備本書,決心與毅力之大,是作者曆來之罕見。數十萬粉絲們早就翹首以盼,期待本書上市!作者豪言起筆前**部裏所有的懸疑謎題,就已經設計好瞭答案,魔王和主人公的真相也早都安排好瞭*終的解釋,**不坑!
內容提要
一幅與西藏有關的凶畫,改變瞭煉金術士尼古拉勒梅的畢生命運;遭遇雪崩的青年富豪,藉助神秘的力量逃齣生天,卻又慘遭不可思議的淩遲之刑;精神病院裏隱藏的恐怖玄機,幻境中不斷暗示的天選者真相……
令四大傢族都感到恐懼的敵人從黑暗中現身,帶來巨大的危機;哈德利教授所隱藏的機密終於逐漸暴露,引來不同勢力的追逐爭搶,也引發瞭守衛人世界的暗中分裂。曆經磨難的馮斯,一步一步接近瞭自己真正的力量,也麵臨著未來去路的艱難抉擇。
莫名成為“天選者”的馮斯,能否找到蘊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能否麵對著內心的痛苦掙紮做齣正確的選擇?
目錄
作者介紹
唐缺,現居京城,無業遊民,賣文為生。曾以筆名“雨夜屠夫”發錶科幻小說若乾,自2006年開始奇幻創作,有單行本《英雄》《星痕》《雲之彼岸》《輪迴之悸》等齣版,風格自成一傢,以“反英雄主義”精神遊走於嚴謹與虛幻之間,擅長以幽默調侃的文字與詭多變的懸疑布局撥動讀者心弦。參與編劇武俠喜劇電影《刀見笑》,於2011年上映,獲得第四十八屆金馬奬佳改編劇本提名。
文摘
序章
西藏凶畫
當這一天中的個顧客走進店鋪的時候,尼古拉並沒有對他産生太大的興趣。這個人形容枯槁,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羊毛外衫,鞋尖幾乎要被磨平瞭,虱子正從他長褲上的破洞裏鑽齣來。他手裏拿著一個長方形的物體,長約八十厘米,寬半米左右,用厚厚的破布包裹著。
一看就是個來兜售傢族收藏畫作的潦倒窮漢,尼古拉迅速做齣瞭判斷。1348年開始的那次黑死病大瘟疫,讓巴黎的人口足足減少瞭一半,許多曾經富裕的傢庭因此而衰敗。瘟疫結束後,尼古拉在毗鄰聖雅剋教堂的代書街上開瞭一傢抄書店,同時也收售舊書。這些年裏,不斷有落魄子弟來店裏齣售一些傢族藏品,以換取微薄的口糧,而尼古拉的迴答總是大同小異。
“先生,您如果是想要賣畫的話,可能找錯地方瞭,”尼古拉說,“我的店隻書籍。您可以去……”
來人搖瞭搖頭:“尼古拉先生,這幅畫……也許整個巴黎隻有您能看得懂。除瞭您,我想不到還有彆人會對它感興趣。”
“它對您可能意義非凡。”怪客補充說。
這個迴答讓尼古拉很意外。他知道,自己的確是一個奇怪的人,喜歡研究神秘事物,喜歡搜羅珍稀的古籍,喜歡鑽研古代文字和古代符咒,或許,還有一些隱藏於內心深處的狂熱野心。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孤僻的人,身邊幾乎沒有什麼朋友,找遍這座城市隻怕也找不到幾個和他有過深入交談的人。在大多數人眼中,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不太招人喜歡的抄寫員。
然而這個衣衫襤褸的怪客,卻似乎對他相當瞭解。
尼古拉想瞭想:“好吧,讓我先看看這幅畫。”
對方小心翼翼地關上店門,然後一層一層地揭開瞭裹在外麵的破布。當畫的一角露齣時,尼古拉注意到畫框並不如他想象中古舊,看樣子這幅畫多也就有二三十年的曆史,不會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不禁在心裏嘆瞭口氣,開始盤算應該怎樣把這個怪客打發走。
然而,當破布完全被扯掉,畫上的圖案露齣來之後,尼古拉驚呆瞭。他的心跳驟然加速,死死地盯著這幅畫,過瞭好久纔開口說道:“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奇怪的一幅畫,從來沒有見過。”
怪客看著他,並沒有迴應。尼古拉把畫框小心地靠在桌上,仔細看著,猶疑地說:“這幅畫的確有點意思,我是說,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這麼怪誕的畫作。不過,技法遠遠談不上好,隻是業餘水平,肯定和名傢無關。齣於獵奇的心態,我可以買下這幅畫,但是價錢……”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驟然停止瞭,視綫聚焦到瞭畫麵右下方的一處小小角落。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圓瞭,呼吸變得急促,腦袋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轟鳴,讓他簡直有一種血管都要爆裂的感覺。
“我的上帝啊……”尼古拉喃喃自語著。
在這幅被他評價為“恐怖、怪誕而畫技不佳”的油畫的右下角,原本應當是作者的地方,並沒有任何法文、英文、意大利文或其他的歐洲文字。那上麵是一串奇特的文字,字跡扭麯而怪異,即使找遍全歐洲的學者,恐怕也找不到任何人能夠辨識它們,遑論解讀。
尼古拉也無法解讀它們的含義,然而,他曾經見到過類似的古怪文字。事實上,這樣的文字已經在他的心裏纏繞瞭好幾年,讓他絞盡腦汁,食不甘味。他時常在睡夢裏見到這些精靈一樣的符號在他的眼前跳躍,挖苦他、嘲笑他。在幾年前那次無比幸運的意外收獲之後,尼古拉距離自己的夢想之國隻差一道門瞭,而這些難以索解的文字,就是打開大門的鑰匙。
“請你告訴我這幅畫的來曆。”尼古拉深吸瞭一口氣,努力用鎮定的口吻說。
“這幅畫的作者,是波代諾內的僧侶奧多裏剋。”怪客說。
“波代諾內的僧侶……奧多裏剋?”尼古拉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他迴憶瞭一小會兒,忽然身子輕輕地抖瞭一下,“是那個進入東方神秘雪域的意大利人?”
“是的,他就是個進入那片雪域的歐洲人,”怪客點點頭,“那片神秘的高原之地,被人們稱為西藏。奧多裏剋的這次開拓之旅為他贏得瞭廣泛的聲譽,但人們並不知道,在他的內心深處,竟保留著一個與西藏有關的絕大秘密。他在臨死之前,隱晦地把這個秘密告訴瞭一位醫生,那就是我的父親……”
奧多裏剋是天主教聖方濟各會修士,也是的旅行傢,一生中踏足過很多地方,而其中為有名的經曆是他到過古老的東方之土――中國,甚至曾經在中國的都城居住過三年。1328年,他進入瞭西藏,是史上公認的位踏上西藏土地的西方人。在寫給羅馬教會的書信裏,奧多裏剋對這片從無外人涉足的雪域高原做齣瞭許多描述,比如:“拉薩的所有建築都塗成瞭黑白兩色,街道均用石闆鋪設。這裏禁止殺生,城外的人都居住於犛牛毛織成的帳篷中。”
“這裏的時尚是這樣的:婦女的頭發梳成一百多根辮子。她們長著野豬一樣尖長的牙齒。
“這裏的另一個風俗是:如果一個人的父親去世瞭,那麼這個人會說:‘我願意保留我父親的記憶。’因此,他把這一地區周圍的祭司、僧人、樂師和所有的鄰人親屬召集在一起。這些人高高興興地把屍體抬進村子。他們準備好一張大颱子,祭司們在颱子上把屍體的首級下來,遞給死者的兒子。死者的兒子及其所有人齊聲多次為死者祈禱。祭司將屍體切成碎塊。他們得到一些碎塊後,就返迴瞭市內,他們邊走邊祈禱……在此之後,鷹從山頂飛下來,紛紛啄食人肉,然後騰空而起。這時,所有人齊聲高呼:‘看哪,這個人是個聖人,神使降臨把他帶進瞭天國!’這種方式使死者的兒子感到得到瞭極大的榮譽。神使以這種令人稱道的方式使其父親超生,他目睹瞭這一切。為此,他取來其父的頭顱,馬上煮瞭吃掉,並且用頭蓋骨製成飲酒器皿。他及其傢人總是虔誠地從頭蓋骨碗中汲取其父的記憶。他們的這種做法錶達瞭對其父的高尊崇。”
這些描述讓歐洲人瞭解到瞭一個充滿魔幻色彩的全新而未知的世界,奧多裏剋也贏得瞭巨大的聲譽。但從西藏歸來後,他的身體狀況開始越來越差,從此再也沒有四處遊曆。他越來越神經質,經常在午夜尖叫著從噩夢中醒來,然後一整個晚上不敢睡覺。僧院裏的人們紛紛猜測,也許是因為他在西藏遇到瞭什麼極度可怕的事物,把恐懼的種子植入瞭他的靈魂深處,不但摧毀瞭他的精神,也拖垮瞭他的肉體。
在生命中的後一年裏,奧多裏剋忽然開始癡迷於繪畫。他年輕時曾經學過一段時間油畫,但並不算精通,不過此刻僧侶們也無從分辨他的畫技到底是優是劣,因為沒有人能看到他到底畫瞭些什麼。他在作畫的時候總是緊閉房門,不讓其他人進入,休息時也始終用布把畫架遮住。他幾乎足不齣戶,寸步不離那個小小的房間,為他送飯的青年僧侶隻要稍微靠近那幅畫,他那渾濁的雙目中就會放射齣狼一樣凶狠的目光。
一個能接近他的人是法國醫生貝爾納,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到僧院為奧多裏剋檢查身體,盡管仍然不被允許觸碰那幅神秘的畫作,奧多裏剋偶爾會和他進行一些交談。年邁的修士在大多數情況下神誌都很清醒,但有時候,他會忽然陷入一種近似譫妄的狀態,嘴裏說齣一些奇怪的話。
“我所描述的西藏,都是謊言。”有一次,奧多裏剋忽然說。
“您在說什麼?”貝爾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的確到瞭西藏,但根本沒有去往拉薩,”奧多裏剋說,“我寫給教會的信裏所提到的西藏見聞,大部分都是道聽途說,甚至有些完全是我自己瞎編的。”
貝爾納很吃驚,想要再深入詢問,奧多裏剋卻緘默瞭。過瞭些日子,奧多裏剋在接受瞭貝爾納實施的放血療法後,虛弱地躺在床上休息。突然間,他又說瞭一些奇怪的話。
“我沒有到過拉薩,但我到過更加奇怪的地方。”奧多裏剋說。
“什麼地方?”貝爾納急忙問。
“西藏的秘密並不在拉薩那樣的城市,而是在那些吃人的大雪山裏,在那些連犛牛都難以生存的不毛之地中,”奧多裏剋的呼吸急促,“人間是沒有秘密的。所有的真相,都藏在裏!藏在魔鬼統治的領域裏!”
“……魔鬼?”貝爾納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背脊上湧起,“您到底指的是什麼?”
奧多裏剋已經昏睡過去,沒有再說話。
此後的日子裏,奧多裏剋又斷斷續續地在這樣神誌迷糊的狀態下吐露過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驚人之語。貝爾納從這些隻言片語裏大緻理齣瞭一個輪廓:奧多裏剋的確曾經遊曆西藏,但並不像他在信件裏所描述的那樣,曾經進入過這片高原的中心――拉薩。然而,相比起拉薩,他卻到過另外一個更加凶險、更加令人難以捉摸的地方。按照他的說法,“是魔鬼的使者把我帶到那裏去的”。
至於在那個“魔鬼統治的領域”到底發生瞭什麼,奧多裏剋卻又不肯說。但從老僧侶對他那幅畫作如此看重來判斷,貝爾納有瞭一個隱隱約約的猜測:那幅畫上的內容,也許就是旅行傢在西藏的驚心動魄的遭遇,也許就是把他嚇得不停陷入夢魘的那個恐怖的事物。
除此之外,奧多裏剋甚至還有一些瀆神的言論,什麼“上帝是不存在的”“上帝不可能創造一個由魔鬼來統治的世界”,聽得貝爾納一陣陣心裏發寒,好在這些鬍亂的囈語沒有被其他僧侶聽到。
幾個月之後,奧多裏剋終於完成瞭那幅畫。他自己做瞭畫框,然後把整幅畫包裹起來,依然不讓旁人接近。而這幅油畫仿佛也耗盡瞭他剩下的心血與精力,他的身體開始迅速衰弱下去,終於一病不起,貝爾納想盡瞭辦法也沒能挽救他的生命。
臨終之際,在修士們念誦禱文的“嗡嗡”聲中,奧多裏剋的眼睛一直圓睜著,目光仿佛要透過僧院的天花闆,一直望到遙遠的東方,望到那些摧毀他的靈魂與信仰的恐怖事物。當禱文念完後,他吃力地挪動著枯瘦如柴的右手,用盡全力抬起食指,指嚮貝爾納。
貝爾納會意,來到他的身畔,俯下身子,把耳朵湊到他嘴唇邊。奧多裏剋的嘴艱難地嚅動著,艱難地擠齣幾個字,聲音細若蚊鳴:“畫……給你……”
“我明白瞭,”貝爾納點點頭,“安息吧!”
奧多裏剋的嘴角帶著奇怪的笑容,目光裏的生命之火逐漸熄滅。貝爾納轉過身,帶走瞭那幅畫。
迴到傢裏,他點燃壁爐,想要把這幅畫直接扔進火堆裏,因為他忘不瞭奧多裏剋眼神裏那種直到死去都無法消逝的驚懼。貝爾納隻是一個平凡的人,不想給自己的生活增添任何莫名的負擔。那些萬裏之外的蠻荒之地,無論發生瞭什麼,都和他沒有關係。
然而,仿佛是真的有魔鬼藏在暗處釋放齣誘惑的毒霧,在即將鬆手的一刹那,貝爾納鬼使神差地猶豫瞭。他在原地站瞭有好幾分鍾,直到舉著畫框的雙手酸痛難忍,這纔狠狠地一跺腳,把畫框從壁爐旁撤迴。他喘著粗氣,把畫放到桌上,似乎是怕自己反悔,用近乎粗暴的動作三兩下扯掉瞭包在外麵的布條,露齣瞭藏在裏麵的油畫。
然後他就一把捂住瞭自己的嘴,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像水銀一樣流遍全身。即便是作為一個醫生,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看到這樣可怕的畫麵。奧多裏剋沒有說錯,那根本是一幕完全不屬於人間的場景。假如這幅畫並非虛構,而是來自奧多裏剋親眼所見的話,那麼,這真的是來自的圖景,是魔鬼纔能創造齣來的夢魘。
“上帝啊……”貝爾納閉上眼睛,在胸前畫著十字。
“我父親後來迴到瞭巴黎,他好幾次想要毀掉這幅畫,卻終沒有下定決心。”怪客對尼古拉說,“他說,不管是上帝還是魔鬼藉助奧多裏剋的手留下瞭這幅畫,大概總歸是命運使然,他不願意悖逆這樣的命運。他臨死前把這幅畫交給瞭我,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可以解讀它的人,而我相信,你就是那個人。”
“希望如此,”尼古拉點點頭,“這幅畫我給你五個裏弗爾。”
怪客離開後,尼古拉鎖好店門,拉好窗簾,抱著這幅畫走進瞭抄書店後麵一間上鎖的密室。密室裏有一張寬大的書桌,上麵擺著鵝毛筆和一大堆散亂的紙張,紙張上描繪著許多常人難以理解的古怪符號。而在書桌的中央,有一本古舊的書籍,用黃銅紙做封麵,上麵是一些類似古希臘文的文字。而翻開書,可以看見裏麵的內容大多由拉丁文寫就,還有許多奇特的圖畫。
這就是尼古拉三年前意外的一本改變瞭他畢生命運的書籍――《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三年來,他窮盡心力地鑽研這本書,卻始終無法破解其中的關竅。他就像是一個沙漠中飢渴的旅人,眼前齣現瞭一口蓄著清涼甘泉的水井,手邊卻沒有能把水桶放下去的繩子。
這根繩子,按照尼古拉的推斷,就來自於夾雜在書頁裏的某種神秘文字。它們不屬於歐洲已知的任何一種文字,也沒有任何對照,完全沒有破譯的可能性。尼古拉所能做的,隻是不斷地搜羅各種古老的文獻,希望能先弄明白它們到底是什麼。遺憾的是,他至今仍然一無所獲。
而現在,這個追尋許久的謎題,似乎終於有瞭答案。那些無人能解的文字,有可能來自於遙遠的東方,來自於那片被稱為西藏的神秘高原。
尼古拉用一個簡單的支架把油畫支瞭起來,然後翻開《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的某一頁,這一頁上畫著一個奇特的生物:就像是一隻肉乎乎的橢圓形蟲子,渾身布滿令人惡心的皺褶。對於曾經偷偷潛入巴黎公墓解剖死屍的尼古拉而言,這隻蟲子的形態更接近於另外一樣東西。
那就是人類的大腦。
這幅插圖上還有另外一點值得注意的,那就是蟲子身邊站著的一個人。如果這個人是正常人類的話,按比例來推測,這隻大腦狀的蟲子,體形比一頭公牛還要巨大。而就在這隻巨大的蟲子的頭頂,描繪著一長串不屬於歐洲世界的古老文字。這些文字和那幅油畫上的文字如齣一轍。
尼古拉握緊瞭拳頭,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把視綫移到油畫上,久久地凝望著這幅聞所未聞的詭異畫作,禁不住自言自語:“你到底想說明什麼?這真的是……的圖景嗎?”
幽暗的燭光把這幅畫照得半明半暗,更加烘托瞭那陰森恐怖的氛圍。畫上所描繪的場景,是一個高高的平颱,透過它可以看到遠處猙獰矗立的險峻雪峰,那樣仿佛能刺破蒼穹的山勢絕不可能在歐洲齣現。平颱上,無數黑色的禿鷲和烏鴉低迴盤鏇,緊緊圍繞著平颱中央的一個事物飛舞著。
那是一個人,一個筆直站立著的男人,臉形帶有顯著的亞洲濛古人種特徵,頭頂光禿,很像奧多裏剋所形容過的西藏佛教徒:喇嘛。但他的身體,卻是……一副骨架,一副血肉都已經剝落的骨架,內髒正在順著骨盆往下落。他的腳下是散落一地的肉塊,白色的雪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一些烏鴉和禿鷲已經落到瞭地上,貪婪地啄食著這些新鮮的人肉。嶙峋慘白的骨架和依然完整的頭顱拼閤在一起,形成瞭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衝擊,任何人眼看到都會感覺不適。
雖然身體隻剩下瞭森森白骨,但這個喇嘛的肢體動作還是被奧多裏剋畫得十分生動。他的右手握著一把鋒銳的彎刀,刀上染滿瞭鮮血,左手握著一樣東西――那是他自己的心髒!他把仍在滴血的心髒高高舉嚮天空,一隻醜陋的大烏鴉飛撲而下,身體還在半空中,長長的喙就已經啄嚮瞭這顆心髒。
從這個動作上來判斷,這個喇嘛好像是自己用刀割掉瞭自己身上的肉,並且掏齣內髒,嚮這些鳥兒獻祭!
這很像奧多裏剋描繪過的天葬的場景,然而,老僧侶卻從來沒有說過,人可以活著進行天葬,人可以自己握著尖刀給自己實施天葬。即便不談天葬,在幾乎失去肉體和血液之後,尤其是失去瞭包括心髒在內的內髒之後,一個人居然還能站立,還能支配殘軀的動作,還能擁有意識,這實在是和人類所熟知的生理知識背道而馳。
而整個畫麵上讓人感到震顫的,是這個喇嘛的錶情。身上的肉被割得乾乾淨淨,連腸子都在被烏鴉爭搶,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與之相反的是,他的麵龐上充滿瞭一種讓人難以置信的……幸福感。是的,幸福,近乎神聖的幸福。
尼古拉很難找到一個閤適的詞語來形容這樣的幸福感。那絕不像是宗教式的聖人殉難,因為哪怕是信奉上帝的聖人們,在臨死的那一刻,即便因為虔誠的信仰並不感到畏懼,也難免會有一些悲壯的情懷齣現在臉上。人終究不是神,麵對死亡的時候,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負麵情緒。
可是這幅油畫上的喇嘛,臉上真的隻有極度的幸福和極度的喜悅。在飛濺的血肉中,在飢餓的不祥之鳥的包圍中,在原始而蠻荒的高原空氣中,喇嘛的臉上綻開瞭燦爛的笑容,猶如盛開在白骨軀體之上的妖艷之花。他哪裏像是在麵對死亡與痛苦,簡直就像是在看著徐徐打開的天堂大門。
天堂,這個詞語讓尼古拉猛然想到瞭一點什麼。在貝爾納醫生的兒子的描述中,奧多裏剋在意識不清的時刻,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上帝不可能創造一個由魔鬼統治的世界。”他不禁産生瞭這樣可怕的想法:難道這個瀕死的喇嘛真的見到瞭魔鬼統治的美妙世界,這纔能迸發齣那種不容僞裝的喜悅?
尼古拉在這幅不可思議的畫作麵前怔怔地站立瞭許久,神情漸漸舒緩瞭下來。魔鬼就魔鬼吧,他對自己說,我所追求的,也許原本就是魔鬼的事業。
尼古拉開始進行漫長的籌備。若乾年後,他離開巴黎,進行瞭一次漫長的遠行。關於這次遠行,由於有一些零散的書信為證,人們都相信尼古拉隻是去瞭西班牙聖迪亞大教堂朝聖而已。但一個不容否認的事實是,當他重新迴到法國之後,就像變瞭一個人。他在曆史裏留下瞭屬於自己濃重的一筆,成瞭一個不朽的傳奇。
有很多人認為尼古拉壓根不存在,有很多人認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子,但同樣,還有很多人對他流傳於世的晦澀難解的隻言片語篤信無疑,耗盡自己的一生追隨他的腳步,追隨《猶太人亞伯拉罕之書》的指引。然而,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取得和他一樣的成就。
同樣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在1360年的巴黎,在黑死病過後的蕭條中,在那間陰暗的抄書店裏所發生的一切。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那幅恐怖的畫作,以及那幅畫是用怎樣的一種方式,改變瞭人類曆史上一個成功的煉金術士――尼古拉勒梅的畢生命運。
……
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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