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浮生物語:
序章
第一章 長生
第二章 魚愛
第三章 獵獅
第四章 狐守
第五章 夜蝶
第六章 靈犀
第七章 無相
第八章 骨石
第九章 九厥
第十章 暮聲
第十一章 敖熾
第十二章 龍樹
後記
浮生物語2:
第一章 烏衣
第二章 巧彆
第三章 飛天
第四章 夢碗
第五章 魍蛟
第六章 阿硃
第七章 翎上
第八章 小醜
第九章 白駒
第十章 羽蛇
第十一章 地城
第十二章 初酒
浮生物語3 上:
第一章 妒津
第二章 韆機
第三章 桃源
第四章 小青
第五章 懸壺
第六章 謎橋
夏季特彆篇 茶國
浮生物語3 下:
第七章 海囚
第八章 冷冷
第九章 玉官
第十章 解王
第十一章 月老
第十二章 緻愛
後記
浮生物語4
目錄
一 龍王
二 路鎮
三 阿癩
四 伏念
五 柳生
六 倀禍
七 食恩
八 喜宴
九 罌塚
十 時光
浮生物語5上冊西溟幽海(贈筆記本+紅包袋隨機2個)
圖書定價:39.80元(預計元月初發貨)
作者:裟欏雙樹著
齣版社:長江文藝齣版社
齣版日期:2017年12月
編輯推薦
“我的命運,從不是用來順服的。”
我是樹妖,尋寶路上為你講述愛與命運的故事。
一句預言惹來滅門之禍,神石遺失疑雲密布
【金印封魔】【為弱續命】【凶妖再現】【天神往事】
一場陰謀重重的懸疑大戲 六段愛恨癡嗔的妖怪物語
du傢收錄未公開結局篇《歸來》,樹妖一傢能否安然團聚?
時尚裝幀、唯美插畫,隨書附贈神秘贈品,敬請期待!
知音動漫2017年末巨獻,浮生物語新篇重磅呈現!
《浮生物語》係列是古風幻想妖怪誌的集大成之作,上以來市至今暢銷不衰,纍積加印近百次!創造暢銷神話!《浮生物語伍》是整個係列的zui後一部,雜誌連載以來,受到萬韆讀者的熱烈追捧,時時催更催齣版,精彩程度可見一斑。
作者裟欏雙樹,《漫客小說繪》當傢作者,國內幻想妖物誌代錶作傢,百萬暢銷作傢。2012年、2013年連續入選第七屆、第八屆中國作傢富豪榜上榜作傢。其作品既有旖旎浪漫的古風,又有現代視覺係風味,個人風格突齣。
《浮生物語伍(上)·西溟幽海》是整個係列的zui精彩的高潮部分,前四部的伏筆在這一部裏紛紛顯現,並串聯起來。同為龍族,無藏霜青為什麼盯著敖熾不放?幫工們的真正身份,魚門國裏可怕的“暗”究竟是個什麼怪物、來源何處?文章草蛇灰綫,層層遞進,一步步引導讀者走嚮故事的核心。書中收錄瞭未公開的篇章《歸來》,將各類綫索匯聚,開始解謎。
裟欏雙樹親作後記,記敘這段和浮生有關的日子,披露係列創作感悟!心路曆程不容錯過!
封麵及插圖由zui高人氣插畫師鹿菏手繪,兩人閤作多年,已形成浮生物語品牌效應。鹿菏本身就是極具人氣的靈氣畫師,以細膩的畫風、清新的傳統水彩韻味在讀者中人氣爆棚。
附送神秘實用贈品!特製紙張,印刷精美清晰;裝幀大氣,封麵采用激突工藝,質感絕佳,值得珍藏!
媒體評論
我在《小說繪》上追看瞭一年的《浮生物語》,它講述一個個與妖怪有關的故事。有愛情、夢想、守護、抉擇……一段段復雜的情緒,和一群執著的妖怪。就如同故事裏的那杯叫做浮生的茶,喝起來很苦,迴味確實甘甜。 ——江南,著名暢銷作傢,代錶作《龍族》、《九州縹緲錄》。 這是一部和《花鏡》很相似的作品。街道上的神秘店鋪,突如其來的老闆娘,一杯杯叫浮生的茶,一段段講述情感與尋覓的故事,讀起來如品香茗,迴味悠長。 ——滄月,著名暢銷作傢,代錶作《雲荒·鏡》、《雲荒·羽》、《花鏡》。
在綫試讀部分章節
浮生物語:
第一章 長生
楔子
“我對找人沒有興趣。”我難得勤快地擦拭一整排的玻璃櫥櫃,玲瓏剔透的糖果與糕點在裏麵擺齣可愛的POSE,誘人犯罪。
身後那個女人,三十左右的年紀,圓臉圓眼,眉目若畫,一身精緻。她要瞭一杯綠茶一份提拉米蘇,已在藤椅裏坐瞭一個鍾頭,目的隻有一個——要我幫她找個人,男人。
“我開的是甜品店,不是私人偵探所。”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拒絕她瞭,報紙疊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很滑稽。
“我知道你不是人類。”女人深棕色的眸子裏,是抓到救命稻草的渴望,“也知道你的規矩。”
她從精美的手提包裏摸齣一包黑布捲裹的東西,沉沉地擺在桌上,黑布打開,金光耀眼。
“再多十倍也不成。”我坐到她對麵,把一堆閃亮尤物推迴她麵前,“最近我很忙。隻有聽你講完一個故事的時間。彆的,無能為力。”
女人眼裏的光,如燭熄滅。
五月初夏,陽光微灼。一條名不見經傳的小街,青石鋪成的路托著灰白的牆,碧綠的爬山虎長得欣欣嚮榮,飛鳥掠過,三兩行人。末端的小院,據說是明清時的建築,後院有棵孱弱的銀杏,樹下一叢梔子花,正值初放,幽香暗浮。半年前,我隻看瞭此地一眼,便買下瞭它,開瞭這傢甜品店。店名有點怪,叫——不停。
女人的話沒錯。我不是人類。
我是一隻樹妖,生於漫天飛雪的十二月,曆世韆年,四方遊蕩。從來沒有一處地方,能長久停下我的腳步。
我喜歡金子,但對甜品沒有興趣,怕胖。隻因我雇來的兩個幫工隻會做甜品,他們欺騙我的感情,應聘時說什麼都會做,特級廚師,天花亂墜。總之,我開川菜館的夢想終摺戟於一傢甜品店。
“我隻對聽故事有興趣。”茶香繚繞,我伸個懶腰,窗外夕陽淺淡。慵懶神情無非嚮女人昭告:有話便說,無話請走。
“聽完這個故事,不知你會不會改變主意?”女人啜瞭一口碧綠的茶水,微微皺瞭一下眉。
我知道那茶葉泡齣來的水很苦,對每一位並非衝著甜品而來的特殊客人,我都建議他們點這種茶。
這茶葉,叫“浮生”。
女人放下雪白的骨瓷茶杯,輕輕吸瞭口氣……
1.阿遼不識字。她一連念瞭七年小學,從七歲到十四歲,還是不識字。除瞭自己的名字。
教過她的老師都很挫敗,連班裏那個總流著憨憨口水的小光頭都能歪歪扭扭默寫“床前明月光”,阿遼卻不行,今天教她的字,翌日便忘得一乾二淨。
除瞭不識字之外,阿遼總歸是個中規中矩的學生,學校沒有開除她的理由。今年,是她第二個六年級,跟往昔的學弟學妹成瞭同窗。
老師們沒有誰喜歡她,同學中的嘲笑也從未少過,上瞭七年學還是個文盲,不是腦殘是什麼。可阿遼毫不在意,總是笑臉迎人、滿目陽光,燦爛如鮮活的嚮日葵。
於是,她又多瞭個“缺心眼”的評價。
對阿遼來說,最愜意的時光,就是放學之後,背靠著銀杏樹的樹乾,吃著豆沙冰,眺望遠方。
她喜歡這裏的一草一木,一隻飛鳥甚至一隻螞蟻,連這棵銀杏樹都是有趣而可愛的,還有一隻叫不齣名的鳥兒,白脊黑翼,停在蔥蘢的枝椏之間,婉轉鳴唱。她喜歡靠著樹乾打盹,背後那股堅實的支撐力帶來說不齣的安穩,清脆的鳥鳴,給予她另一種恬淡的幸福。
不過,愜意也要付齣代價。阿遼常常一覺醒來,發現自行車不翼而飛,迄今已經丟瞭十幾輛瞭吧。
也許彆人比我更需要它。阿遼每次都這麼跟自己說,然後花一個半鍾頭,從麥田裏的小路漫步而上,穿過一小片銀杏樹林,樂嗬嗬地迴到小山坡上的傢。
這座小鎮,遍種銀杏,每年的初鞦,阿遼都會看到街頭巷尾有人拿著長長的竹竿,用各種誇張的姿勢從銀杏的樹冠上捅下許多圓滾滾的果子,他們說那是白果,又叫銀杏子,有營養還能治病,拿迴傢燉雞湯是上上之選。
一周前的傍晚,阿遼放學經過,一個一身黑布褂子的白發老頭,站在她每天都要經過的銀杏樹下仰望樹冠,風霜成皺的臉孔上,是說不齣的愁苦。
“大限……”老者搖頭,喃喃。
“老爺爺,有什麼我能幫你麼?”阿遼走上前。
老者迴頭一看,皺紋頓時舒展開來:“阿遼。”
“咦,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常看到你從樹下經過。”老者和善地摸著阿遼的頭,“不過,以後就看不到嘍。”
阿遼奇怪地看著他:“為什麼我沒看到你呢?”
“你看到瞭啊。”老者笑著,慈愛地擦去阿遼嘴角的豆沙冰,“每天放學不按時迴傢,總要吃豆沙冰,再靠著樹乾打個盹纔肯走。”
阿遼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嘿嘿笑。
“活著真好啊。”老者的手慢慢垂下,看著阿遼的眼睛,流露著羨慕。
“那就繼續活著啊!”阿遼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羨慕可感慨的。
老者搖搖頭:“我病瞭,活不瞭多久瞭。”
“啊?”阿遼一驚,“那老爺爺你趕緊上醫院呀!”她頓瞭頓,突然想起什麼,指著銀杏樹道,“吃那個白果還是銀杏子,我聽好多人都說那是能治百病的!好像再等一個月就能結果瞭!”
“銀杏子?”老者略是一怔,喃喃,“倒是真對大劫有幫助,可那不是誰都能吃到的呀……”
“滿街都是啊。”阿遼急急說,“到時候我幫你把它們打下來,你拿迴去熬雞湯……”
“哈哈,傻丫頭喲。”老者恢復常色,笑道,“不早瞭,快迴傢吧。”說罷,在她背上輕輕一推。
阿遼覺得自己身子一輕,竟“飄”齣去瞭好幾步遠,待她迴頭再看時,銀杏樹下已是空無一人。……
浮生物語2《烏衣》選摘:
我是一隻樹妖,生於漫天飛雪的十二月,浮瓏山巔,已婚。
眼前這個有花有草有院落的地方,是我在人世中賴以為生的小店,店名很怪,叫“不停”。
它藏在一個清靜的巷尾裏,往外走個幾分鍾,就是喧囂熱鬧的大街,我一眼相中這裏的原因,是愛上瞭那片鬧中取靜的恬淡。於是,一隻樹妖的生活也可以變得動靜相宜,兼而有之。如果天氣好,從我的窗戶看齣去,能看到漫天雲霞或者星光璀璨,還有來來去去的人,或者彆的生物,多姿多彩,我喜歡一邊喝茶一邊看他們,因為每張臉孔下,都藏瞭有趣或者不有趣的故事。
曾經,不停是一傢甜品店。但,有些客人來我的店裏卻不是為那些可愛的甜品,他們隻是來跟我喝一杯茶,一杯叫做“浮生”的茶。
這杯茶入口極苦,鮮少有人能忍受,喝過這杯茶的人,幾乎都會皺眉頭,但他們喜歡這杯茶,因為最後的最後,他們從這杯茶裏,解瞭自己的結。
我的不停,做瞭一年的生意,然後,我在那個鼕天結束瞭它,鄭重宣布,不停甜品店永久歇業,因為我要結婚瞭,跟一條東海龍族裏竄齣來的叛逆的龍。我要洗手做羹湯,我要蜜月全世界,我不再聽彆人的故事,我要去完成屬於我自己的故事。
時間總是又快又慢的,蜜月一年,有驚喜甜蜜,有驚心動魄,隻是我沒有想到,我會想傢。
不停,是我的傢,紅塵人世中,我身不由己掛念的地方。
所以,我迴來瞭。
太長的天長日久,太多的是非恩怨,讓我的小店變得滄桑破舊,我足足花瞭數天時間,纔把不停打理乾淨,修繕完畢。當然,是在抓瞭幾個免費苦力來幫忙的情況下。
那隻叫玄的黑貓替我嚇跑瞭所有的老鼠蟑螂;狐狸阿透替我整理瞭滿院的花草樹木,還好心地給我開瞭一塊菜地(種的大蔥);身為骨妖的顧無名力氣最大,填坑補漏修房頂這些粗活不在話下。至於我那位著名的老不死的死黨,所謂的天界釀酒仙官的九厥,則興緻勃勃地為我布置空間,擺放傢具。他不但把文藝氣息濃鬱的紗帳掛得到處都是,還把我大廳裏的櫃颱布置得像個一流的吧颱,並為此沾沾自喜得意萬分。如果不是看在免費服務的份上,我真的會用那些紗帳把他做成木乃伊,跨省包郵,一去不迴。
我說過,不停甜品店永遠歇業,所以,現在的不停,不會再做甜品生意瞭。
現在是下午五點十七分,我站在店門口,拿著雞毛撣子,輕輕掃瞭掃那盞掛在屋簷下的燈籠。鼕天裏的最後一束陽光,從它身上穿過,遠看,是青青亮亮卻又濛濛矓矓的一片,像裊裊輕煙在空氣裏暈開;近觀,薄薄一層青紗覆在細細的竹篾上,仿若從雨後初亮的天空裏裁下來的一塊,溫柔地圍攏,便成瞭這綫條玲瓏,簡樸輕靈的一盞尤物。
這種青紗我認識,叫做“軟煙羅”,是極珍貴的織物,古時的富貴人傢會拿來做衣做帳,但從未聽說有人拿它來做燈籠。原因很簡單,太容易被燒壞瞭。
可我偏偏就收到瞭這樣的一份禮物,一個軟煙羅做成的燈籠,除瞭那一身縹緲靈巧,精美上乘的做工之外,它上頭還被人用淡墨題瞭字,字跡雋美瀟灑,一麵是“不停”兩個大字,另一麵,還有四行小字——
留步飲君茶,一夕浮生夢。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
我至今也猜不齣誰會有這雅興,改瞭王維的詩,連這燈籠的齣現也很蹊蹺——在收拾好不停的當天,我去門外扔垃圾,它就躺在大門口,連個包裝盒都沒有,隻有一張簡陋的易事貼在上頭,寥寥幾字曰“賀不停重開之喜”,無落款。白白送上門的禮物,豈有拒收之理,何況,我喜歡上頭那幾句題字,讀第一遍的時候就喜歡。
其實,在這燈籠齣現之前,我還沒想好新的不停要做哪門生意,在我喜滋滋地把燈籠掛到屋簷下時,我忽然決定,不停甜品店從今天起,正式轉型為不停旅店。
曾經,我說我一直在不停地跑,一直在找一個最想停下的地方,現在我找到瞭,停下瞭,但世上還有太多跟我相似的人,仍然在奔跑,在尋找,可能焦急,可能疲倦,可能受傷,可能在以上所有可能都發生時,無處容身。
所以,在他們願意停下之前,或許能在我的旅店裏,休息片刻,然後,再齣發。
不過話說迴來,住店的錢是一分都不能少的,而且,老規矩,我隻收金子,韆足金!
於是,樹妖老闆娘的不停旅店,就這樣,在安靜的巷尾,鼕天的暮靄裏,悄悄開業瞭……
浮生物語3 上 部分內容:
妒津
楔子.
我是一隻樹妖,生於漫天飛雪的十二月,浮瓏山巔——這句開場白我念瞭三年。
第一年,我在找一個人,不對,不是人,是條從東海跑齣來的龍,這條龍化成的男人,與我糾纏齣韆百年的恩恩怨怨,愛恨離閤,說不完,道不盡。後來,他失蹤二十年,一個藏,一個找,我尋得纍瞭,便在那叫忘川的城市裏開瞭處小店,店名“不停”,專售甜品。那一年我遇到的客人,像極不停裏的甜品,韆姿百態,各有滋味。當然,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不是人,是妖,來找我,並不為口腹之欲,大多數人隻與我喝一杯茶,講個故事。
我請他們喝的那杯茶,苦得人神共憤,總得耐住想退縮的念頭,拼命過瞭舌尖那一關,纔能品齣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滋味——甜。
這杯茶,名為“浮生”。
年尾,我嫁瞭人,也不對,是嫁給瞭那條龍。
蜜月歸來,又是一年,迴到那幽靜小巷中空等三百餘天的傢,拍淨身上的塵土,重操舊生涯。這一年,不停成瞭傢旅店,有神秘人贈我一份禮物,軟煙羅織成的燈籠,有詩四句——停步飲君茶,一夕浮生夢。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
我打心中喜歡這禮物,哪怕送它給我的人,差點將這世界引入地獄。
為瞭這件事,我與我的夫君,還有客人們,都拼上瞭性命,狠狠忙碌瞭一場,還好,沒有白忙。人類健在,世界安好。
不過對我而言,這一年最大的變化,是我由老闆娘變成瞭懷孕的老闆娘。
對即將成為母親這件事,我總歸是淡定的,不淡定的是孩子他爹。就不多提那男人瞭,各種囧事他都乾過瞭,世上能找到的育兒書籍全被他買迴來,挑燈夜讀,如癡如醉,還用自己奇醜無比的字體記錄瞭幾大本讀書筆記。
我也無數次偷看鏡子裏的自己,不覺有多少變化,連身材都未有絲毫走樣。隻是偶爾,偶爾中的偶爾,會閃電般感應到身體中有另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運動,伸手,踢腿,我猜想著這個傢夥的各種動作,便情不自禁笑齣來。
確實,不能拿人類的標準來衡量,我的孩子,有一個妖怪母親,還有一個龍族的父親。想一想,總覺得混亂甚至不可思議,但仍本能地期待他或她的齣世。這種期待,是低調隱秘的,不被錶現齣的甜如蜜糖。
按所有人的想法,今年我應大門不齣二門不邁,安心呆在我的不停裏,好吃好喝被伺候著,旅店什麼的也不要開瞭,咱傢不缺錢,多的是金子,隻要將自己與肚子裏那個養到圓圓肥肥,便是功德無量瞭。
“老頭子,彆玩瞭。”
他突然一把將龍王手裏的麻將牌搶過來,強壓著心頭的焦躁低聲道:“你看看我,是我呀!我迴來看你瞭!”
龍王伸齣手:“還我!”
“你到底是怎麼瞭?”敖熾急得想跳腳,但又不敢鬧齣大動靜。
“你是從哪裏冒齣來的野孩子?”龍王皺眉,“再不還我,我就喊人進來揍你瞭!”
“你……”
“我喊啦!”
敖熾隻得把麻將牌塞迴他手裏:“拿去拿去,那麼喜歡這個你乾脆吃到肚子裏好瞭!”
“智障,麻將是拿來打的,不是吃的。”龍王翻瞭個白眼,埋頭繼續他的雕刻工作,萬字還差兩筆。
“你纔是智障好嗎?”敖熾提高瞭聲音,“你是堂堂東海龍王,居然縮在這裏刻麻將!”
“你纔是東海龍王,你們全傢都是東海龍王。”龍王又翻瞭個更大的白眼,“彆吵我瞭,要是刻不完,我明天就沒法帶上它們去贏錢瞭。”
敖熾重重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煞費苦心迴到東海探望這個老傢夥,卻沒料到是這樣一個情景。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白發老嬤嬤見狀,趕忙走上來將他拽到一旁,壓低聲音道:“少主,可急不得!王醒來之後就一直這樣,說傻瞭吧又不傻,說清醒吧乾的又不是正常的事兒,就這麼稀裏糊塗地過日子,除瞭雕麻將就是打麻將,而且麻將打得可好瞭,隻贏不輸。但要問他彆的事,他一概不知道,莫說你瞭,就連一直在他身邊替他打理起居的我,他都不認識瞭。方纔我已經提醒過你,要你有個心理準備。你看你,還是急瞭。”
敖熾深吸瞭口氣,問她:“他什麼時候醒的?”
“就個把月前,突然就睜眼瞭,然後就要吃的,吃飽以後就把來瞧病的人都給打齣去瞭。”老嬤嬤忍不住哀聲嘆氣,“之後就在寢宮裏到處翻,不知從哪裏尋到這些工具,直接就把牆壁鑿瞭,弄下來的玉石都雕成瞭麻將牌,雕好以後就喊人來打麻將,玩得高興得很。到時間呢就吃飯睡覺,這倒是一點都不讓人操心,隻是……他是東海龍族的王啊,這……這算什麼呀!唉。”
“就沒有找人再來瞧過他的病?”敖熾又問。
“趁他睡著時,大夫們來瞭好多次。”老嬤嬤如是道,“但是都說一切正常。”
“哪個庸醫說的?名字報給我!”敖熾又怒瞭,“人都這樣瞭還一切正常?”
“哎唷,少主息怒息怒啊。”老嬤嬤趕緊捂住他的嘴,緊張地朝臥房大門那邊瞅瞭瞅,見沒有動靜纔放瞭心,又說,“確實是查不齣病根,好幾個大夫都說是妖毒未清,蝕骨傷魂所緻。隻開瞭些寜神清毒的藥,讓王每天按時服用,可也沒見什麼效果。”
“所以就由著他這樣稀裏糊塗的?”
敖熾看著專注於麻將牌的龍王,突然走過去,蹲下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爺爺!你清醒點行不行?”
爺爺……
他好多年都沒有這樣喊過瞭。
而龍王隻是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退到離他更遠的地方,憤憤道:“你這小子煩不煩,莫要打擾我行不行?你要玩,等我刻好以後我們來打個八圈!”
“少主,彆這樣瞭。”老嬤嬤走上前,眼睛有些發紅,拉住敖熾說道,“你聽貝嬤嬤一句勸,看看就好瞭,莫再做徒勞的事。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東海龍族的王,地位仍在,衣食無憂,留在寢宮養病是目前唯一的法子。興許過段時間,王突然就清醒過來瞭呢。倒是少主你,還是先顧著自己一些吧。”
敖熾用力揉著發疼的腦袋:“我好著呢。”
“你若真好著,就不必利用阿燈偷偷摸摸潛迴東海來看你爺爺瞭。”貝嬤嬤心疼地看著他,“少主,貝嬤嬤看著你長大,雖知高攀不起,但心裏確實是拿你當自傢孩子那麼疼著的。你娶瞭妻,雖然她跟我們不是一路的,但貝嬤嬤心裏高興,你們倆在一起也般配,我看得齣她心裏有你,不管彆人怎麼說她,貝嬤嬤都站在你這邊。她齣瞭事,我也著急,可惜我就是個隻懂料理吃喝起居的老東西,人微言輕,幫不瞭你們。但你們得幫你們自己啊,少主,龍域你暫時待不得瞭,還是快迴你們自己的傢吧。”
敖熾看著她:“貝嬤嬤,你是不是聽到瞭些什麼?”
貝嬤嬤麵露憂色,又下意識地四周看瞭看,這纔把聲音壓到最低,幾乎是用耳語同敖熾道:“已經有風聲傳齣來,說少主你進瞭魚門國,壞瞭那裏的結界,擾亂龍域秩序。”
敖熾皺眉。
說齣瞭這句話,貝嬤嬤已是愁雲滿麵:“彆的不說,單就少主你進魚門國這一件事,你今後大概是安生不瞭瞭。唉,王雖然保住瞭性命,但如今這個樣子,想幫你都幫不瞭。可如何是好?”
“誰傳齣來的?”敖熾冷笑,“無藏青霜對吧?”
貝嬤嬤搖搖頭:“誰最先傳齣來的倒沒個說法,隻是這消息傳得太快,龍域之中大概已經沒有誰不知道瞭,如今走到哪裏都能聽到對少主的竊竊議論。隻是至今沒有一位龍王站齣來對這個消息加以確定,所以龍域最近還算安寜,也不曾聽說哪裏有什麼具體的動作。北海龍王除瞭來東海探望過一次王,還陪他打瞭幾圈麻將之外,便再也不曾聽到他的消息。南海龍王倒是時不時來看看,還帶一些珍貴的藥材來,隻是探病,從不多言,幾位龍王之中屬他最溫和體貼。西海龍王就不說瞭,至今杳無音訊,不知雲遊到哪裏去瞭。”
敖熾想瞭想,說:“既然這樣,你怕什麼?”
“你到底還是年輕瞭。”貝嬤嬤皺眉,“如今龍域之中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雖然現在無人敢齣來公然說少主你怎樣,但早晚會有人跳齣來。少主啊,你是東海龍王唯一的孫兒,是未來龍王的繼承者,地位何其重要尊貴,如今這魚門國一事爆齣,你可知在看重血統的龍域之中會招來多嚴重的後果?”
敖熾聽罷,微笑:“殺瞭我麼?”
貝嬤嬤咬瞭咬牙,握住他的手認真道:“總之,為防萬一,少主你在局勢不明之前,一定不要再迴來!你是王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縱然是他那般堅強傲氣的傢夥,在漫長的一生裏先後失去瞭妻子、兒子,還有你哥哥,你覺得他還能承受失去你麼?若他跟無藏青霜一樣冷血,我倒還放心些。可他偏不是。所以少主,你真的不要大意。”
敖熾笑笑,拍瞭拍貝嬤嬤的手:“我是東海的孽龍,我誰都不怕。貝嬤嬤你照顧好老頭子就是瞭,我會守住我想守住的一切。”
貝嬤嬤抹瞭抹眼睛,點點頭:“你這孩子,從小就亂來得很,不過連冰牢都關不住你,想來以後也沒人奈何得瞭你。貝嬤嬤幫不瞭你,但你爺爺就放心交給我吧。”
“謝瞭,以後我給你帶外頭的新衣裳迴來,大紅大綠的特彆適閤你。”敖熾咧嘴一笑,像小時候一樣摟住貝嬤嬤的脖子。
“你還笑得齣來!”貝嬤嬤嗔怪著打開他的手,“不知死活的搗蛋鬼!”
敖熾鬆開手,看著龍王道:“我想再留幾天。”
“啊?”貝嬤嬤急瞭,“萬一被誰發現瞭……”
“不會被發現的。”
敖熾走過去,撿起地上的一張麻將牌:“你也說我從小就亂來得很,雖然在東海長大,卻沒有花多少時間留在東海,跟老頭子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瞭。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會打麻將。讓我留幾天吧,他現在腦子糊塗瞭,我陪他說說話。”
說著,他頓瞭頓,又道:“我這一走,再迴來就不知是什麼時候瞭。”
貝嬤嬤沉默,鏇即嘆瞭口氣:“好,這幾天你就留在這裏吧,三餐什麼的我會親自送來,侍衛都在門外守著,我會命令他們任何時間都不許進來打擾王。萬一有哪位位高權重者來探病,少主你立刻用阿燈隱身吧。”
說著,她走到阿燈下頭,伸手撓瞭撓它的肚子,說:“也隻能這樣瞭。這條笨鯨魚還是有點用處的。”
“好。”
“那少主你在這裏陪王,我先齣去瞭。”
“貝嬤嬤。”
他突然叫住她。
“少主還有什麼吩咐?”
他迴頭:“若我真如傳言所說進瞭魚門國,你就一點兒都不介意麼?”
“我隻介意你以前老不迴來看我們。”貝嬤嬤頭也不迴道,“我隻管你們爺孫倆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纔不管你們去過哪裏。”
說罷,她默默走齣房間,關上瞭門。
以前,他並沒有太把這個老嬤嬤放在心上,印象中她隻是個躲在人群後默默料理吃喝的不起眼的人。他年幼時還會纏著她講故事,他淘氣被龍王揍時她不會阻攔,但等他挨完揍以後她一定會偷偷拿好吃的給他。然而待他長大後,她便漸漸跟東海裏的其他人一樣,在他眼中隱形瞭。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他不在乎誰愛他誰恨他,隻在乎自己高興不高興,生於東海,遠離東海,生為龍族,不屑為龍,寜可流連人界做一隻他人眼中的妖孽,高床暖枕的日子不如酣暢淋灕的放肆。
他以為,東海的傢夥們應該早就討厭他瞭,包括貝嬤嬤。
他對著空氣說瞭聲“謝謝”。
偌大的寢宮裏,隻剩下他跟龍王。
龍王依然專注於他的麻將牌,敖熾坐在他對麵,幫他把地上那堆麻將一個一個碼整齊,邊碼邊說:“以前吧,你老愛打仗。現在倒好,每天除瞭贏錢就是贏錢。以後,萬一我不在瞭,你這病就彆好瞭吧,打一輩子麻將比打一輩子仗好,省心。”
龍王看白癡一樣瞟瞭他一眼,埋頭繼續雕琢自己的麻將牌。
“明天想吃什麼呀?我好像都不知道你愛吃什麼。”
“打麻將啊,就知道吃,一點前途都沒有。”
“打麻將也要吃飯啊!你這老頭咋一點兒都不懂事呢!”
“你怎麼還在這兒?你不滾我滾瞭。”
“你滾啊,滾給我看啊!”
“你看著啊!”
“喂喂,你這麼大個人瞭怎麼在地上滾來滾去,給我起來!”
寢宮之外的龍域,如往常一般安靜而有秩序。
東海的海水微微搖動,有星光月色浮其中,深沉而溫柔。
同一時間,無藏青霜坐在他的露颱上,舉著一壺烈酒,慢慢地喝,腳下的海水洶湧翻滾,像飢餓的人在不斷咆哮,看久瞭隻會覺得背脊發涼。
北海的疆界裏永遠是一個樣子,找不到半分跟生命有關的跡象。
但,他似乎就欣賞這樣的景色,或者說,他已經習慣瞭這樣的一切。
“王!”身後有人走來。
他半眯起眼睛:“我離開北海的這些日子,你們要小心看管一切。”
“是,屬下知道瞭。王要我們做的準備,也都做好瞭。”
“那就等我的命令吧。”
“是!”
他舉起酒壺,烈酒緩緩落進口中……
貳
一切都在消失。
行走中的人、飛翔的鳥、在屋簷上跳躍的貓、在同一個地方生長瞭無數年的樹與花草……都在消失。一個接一個地化作瞭水蒸氣,卻並不往天上飄,而是縮迴瞭地下,看起來就跟正倒帶中的奇幻電影一樣。水蒸氣越來越多,世界上的空白也一片一片擴張,沒有任何聲音,聽不到驚恐的尖叫與哭喊,沉默的力量用最快的速度毀滅著每個角落。
我拼命追逐,希望趕在什麼人的前頭抵擋住這股力量。
我腳下的土地不斷變換著顔色,從深深淺淺的充滿生命力的綠色枯萎成一塊塊灰黑。
我越跑越快,但世界的空白越來越多,我不知道自己跑到瞭哪裏,隻知道不能停下來,我感受不到速度,察覺不齣時間……
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墜進瞭一片無聲無息的空茫……
不能這樣!
我呼一下睜開眼,猛地從床上坐瞭起來,冷汗從額頭上滑下來。
初鼕的陽光從窗口斜落在我的被子上,半開的窗戶外隱隱能聽到高音喇叭裏傳齣來的打摺酬賓之類的叫賣聲,散著暖意的空氣裏飄散著熟悉的油煙味,還混著一縷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趙公子叔叔,我的糖醋排骨好瞭沒有呀?”
“好瞭好瞭,未知你去樓上看你媽醒瞭沒有,醒瞭的話喊她下來吃飯。”
“青童站住!還給我,那是我的水彩筆!”
“誰是青童?”
“就是你呀!你又忘記瞭!不是讓你寫好貼在自己腦門上嗎?”
“哦。那你又是誰啊?”
“我是漿糊啊,這裏是不停,你是這裏的幫工呀!信龍你們又死到哪裏去啦!不是說好瞭每天提醒她的工作由你們負責的嗎?”
“你們哪個混蛋又把整個雞蛋放到微波爐裏叮?不是說瞭微波爐不能這樣用嗎?”
“紙片兒姨,我看見未知放的。”
“是嗎?小未知你彆跑,我跟你談談!”
樓下傳來的大大小小的聲音,每一個都熟悉。
我深呼吸瞭三次,擦掉額頭上的汗,莫名其妙的夢境漸漸遠去,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在夢裏跌到榖底的心瞬間踏實下來。
這是我的不停,開在忘川的不停,我在自己的臥室裏,真正的,屬於我跟樓下那群聒噪的傢夥們的——傢。
我揉瞭揉微微發脹的腦袋,打瞭個嗬欠,每條神經總算都恢復瞭正常。
沒記錯的話,今天是迴到不停的第七天瞭。
魚門國除瞭偶爾在我夢裏閃現片刻,已經徹底成瞭一段迴憶,準確地說,這世上已經再沒有什麼魚門國瞭,隻有一群活在離我很遠很遠的地方的、即將走入一段新生活的人們,以及一條被我收藏起來的圍裙——胖三斤的東西,要好好地留下來。
那天,我們在傍晚時分迴到不停,還沒進門,我已經聞到瞭熟悉的晚飯的味道。
那一刻,我覺得世上zui好的味道莫過於此,柴米油鹽,人間煙火,有人做飯,有人等候,住瞭多年的房子還在老地方,沒有荒蕪沒有缺失。
所謂安全感,無非就是有一個地方你始終想迴去,也能迴去。
關於趙公子跟紙片兒看見我們時的激動,此處可以省略一萬字瞭,反正紙片兒又把自己哭濕瞭,用瞭好幾迴吹風機纔吹乾。
而趙公子永遠那麼不善言辭,在激動得手發抖的情況下,愣是把不停裏所有能吃的食材都搬齣來,做瞭滿滿一桌菜,也不管我們吃不吃得下,然後站在我們一傢子旁邊,憋瞭半天隻憋齣一句話:“老闆娘,在外頭沒怎麼吃好吧,迴傢瞭就多吃點吧。”
“好呀。”
我咧嘴一笑,盡管並不是那麼餓,我還是把一個鹵雞腿塞到嘴裏。
這個時候,食物已經不是食物,是團聚的歡喜。
“多吃點,多吃點!我鍋裏還煮著麵呢,一會兒就好!”趙公子看瞭我們好一會兒,突然就轉身跑迴廚房,沒多久就聽見裏頭傳來號啕大哭的聲音。
唉,男兒有淚不輕彈,何況還是一副鐵打的盔甲。平日裏整個不停就屬趙公子最沉穩,不哭不笑不亂說話,默默修煉成傢務界的翹楚……我們迴來之後,他沒有說一句“老闆娘我好想你們”或者問一句“老闆娘你們去哪兒啦”,他隻做一件事,就是堅定地等候,就算我們去瞭天涯海角,隻要迴來,他就在這兒,沒有誇張的語言跟多餘的問候,隻有隨時能端齣來的熱茶熱飯。
這次,想必是憋得太厲害瞭。
畢竟我們身陷魚門國時,跟外界徹底斷瞭聯係,留在這裏的傢夥們,不論誰都不可能得到我們半點消息。且當初在離開不停去東海之前,我跟趙公子說過此去短則一周,長則一月,我們必然返迴不停。趙公子是個實心眼,又知道我曆來言齣必行,見我們遲遲不歸,想來也是找瞭所有他能找到的法子打聽我們的下落,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知我們近況的情況下,免不瞭鬍思亂想,長期積聚憂慮又不善於抒發,今天能哭一場,算是好事。
不過我沒有跟進廚房去慈愛地拍拍趙公子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哭瞭,隻是叮囑在場的每個人就當沒有聽到,不要勸,不要問,更不許笑,我們要做的,就是把趙公子做的菜吃光,然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在我們的不停裏生活下去。
這就是我們彼此對彼此zui好的愛瞭,不吵鬧不浮誇,永遠隻用zui默契安靜的方式承載下來。
也是在那頓團圓飯上,我正式把信龍、阿燈,還有青童介紹給瞭他們,宣布這些由我們從“遠方”帶迴來的傢夥們以後就是不停的新幫工。
信龍跟阿燈還好,一對聽力一流的瞎子兄弟跟一頭會飛會隱身會變化的鯨,沒什麼大毛病,隨便找個地方讓它們安頓下來就是,也不用指望它們能幫多大的忙。
隻是青童這個姑娘身份有些特殊,她是一隻不怕光不怕符咒不需要吸血吃肉沒有傷害值並且有正常思維的……僵屍,她不怕苦不怕纍不怕疼又聽話,就是記性有點問題,如果她在你們臉上或者衣裳上寫下“這是趙公子”或者“這是紙片兒”之類的話,請你們不要跳起來打死她,畢竟她已經不算活人你們打不死她的,看在她在這世上已經吃過太多苦頭的份上,對她多一點包容之心吧。
我說完之後,青童在我的示意下,很乖巧地站起來跟所有人行瞭個禮,說:“我叫青童,以後不停就是我的傢,你們就是我的傢人,有什麼髒活纍活不要客氣,都交給我吧,我力氣很大的,而且我不用吃飯喝水。”
趙公子跟紙片兒沉默瞭片刻,紙片兒落到青童麵前,細細端詳這個身材瘦削眉目清秀的姑娘,半晌纔問:“你真的不咬人?”
“我不是狗為什麼要咬人?”青童奇怪地反問,“就算是狗,也不會隨便咬人的。”
八卦能量跟膽量成反比的紙片兒鬆瞭口氣:“那就好。”
“不過,你也不是人啊。”青童歪著腦袋看著它。
紙片兒“哼”瞭一聲:“雖然我隻是一張紙,但我理論上也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而且論起資曆來,我比你早來不停,以後你就喊我老大吧,我會給你分派傢務活兒的。”
趙公子一巴掌把紙片兒拍到桌上:“你這麼小一片,哪裏大瞭?青童你不要聽這個傢夥亂講,大傢都是不停的幫工,不分先後尊卑,以後你就安心留在不停,我們一起把不停的傢務做好就是瞭。我是趙公子,一副活瞭許多年的盔甲。”
青童驚奇地打量他:“你就是老闆娘白天跟我提起過的趙公子?她說你做的一手好飯菜,為人又好相處,要我好好跟著你。”
趙公子點頭道:“嗯,我沒有紙片兒那麼愛講廢話,以後我會告訴你每天需要做些什麼。”話音未落,他突然又想到瞭什麼,問正要坐下來的青童,“那個,青童啊,你需要冷藏麼?”
“冷藏?”青童不解道,“我不熱,為何要冷藏?”
趙公子支吾瞭半天,說:“你不是那個……僵屍麼?我看電視裏演的那些,僵屍的肉會變質……所以我想你是不是需要住到冰箱裏?”
我撲哧一笑,說:“趙公子你想多瞭,青童是自帶保鮮的那種,電視裏那些僵屍跟她完全不同,放心好瞭。”
“哦,這我就放心瞭。”趙公子拍拍心口,“我還尋思著是不是要再買一個冰箱……”
“蠢死瞭你!”紙片兒從桌子上跳起來,落到趙公子頭上使勁踩,“虧你做瞭那麼多年的飯,肉有沒有壞一聞就聞齣來瞭好嗎?!讓你平時少追劇多看書的!”
“那個……紙片兒和趙公子,”青童無辜地看著它們,“我是青童,不僅僅是一塊肉。”
“知道啦,現在不關你的事,是我在教訓這個大塊頭。”
紙片兒說完扭過頭去繼續跟趙公子嚷嚷,而趙公子由著它在頭上跳,隻是偶爾哼兩聲,並不跟它打嘴仗。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就更熱鬧瞭。
我低頭吃東西,莫名地開心。
這纔是我的不停,這纔是不停裏的傢夥們應該有的相處方式,總是互相看不順眼,但就是打不散也分不開。
而全程zui安靜的,就是敖熾瞭。
我從沒見過他在這麼安靜的模式下吃東西,既不跟未知漿糊搶東西,也不去吐槽趙公子這個菜鹹瞭那個菜淡瞭。
我知道他心裏裝著另一個人。
浮生物語係列非常棒,是在促銷時買的,雖然是預售,但對産品還是很滿意
評分不錯呦,可以收藏。
評分無話可說,就是感覺很好很好很好。
評分書很好很喜歡
評分不錯呦,可以收藏。
評分雖然物流慢,但是還是不錯的
評分書很好很喜歡
評分從高中開始追,一直喜歡看,很不錯的一次購物呢!
評分還不錯,故事很好
本站所有內容均為互聯網搜尋引擎提供的公開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儲任何數據與內容,任何內容與數據均與本站無關,如有需要請聯繫相關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於百度,google,bing,sogou 等
© 2025 book.teaonline.club All Rights Reserved. 圖書大百科 版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