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二十五史说略》是大家写小书。执笔的学者,都是学养甚深的专门名家,堪称一时之选。作者们以自己丰富的学术积累、深切的研究经验,向读者介绍阅读经史的心得与方法。
普及性强:一谈到十三经、二十五史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此书全无因传统文化经典的艰深、学术性强而造成阅读障碍。全书对每本书介绍的文字篇幅不长,文字平易,论证严谨,层次分明,可读性极强。作者们真正的做到了深入浅出,融深厚学识、思想于平实的论述中。
内容简介
《二十五史说略》全面、精练、准确地介绍二十五史中每部书的缘起、编纂始末、刊刻流布、内容特点、学术成就、思想影响、研究状况等各个方面;每篇中都有推荐参考书目,以期指示门径。本书是了解中国历史的必选入门读物,王钟翰、安平秋、黄永年、王天有等学术专家精心撰写的精准之作。李学勤赞誉到:“全书各篇,既有系统的叙述,又有独到的见解,在行文上更注意深入浅出,便利学人。”
目录
再版序言/李学勤
《史记》说略 /安平秋 张玉春
《汉书》说略/周天游
《后汉书》说略/周天游
《三国志》说略/高敏 高凯
《晋书》说略/朱大渭
《宋书》说略/蒋福亚 李琼英
《南齐书》说略/蒋福亚 方高峰
《梁书》、《陈书》说略/蒋福亚 方高峰
《魏书》说略/高敏 高凯
《北齐书》说略/何德章
《周书》说略/何德章
《隋书》说略/黄永年
《南史》、《北史》说略/高敏 高凯
《旧唐书》说略/黄永年
《新唐书》说略/黄永年
《旧五代史》说略/郑学檬 毛章清
《新五代史》说略/郑学檬 毛章清
《宋史》说略/裴汝诚
《辽史》说略/李锡厚
《金史》说略/崔文印
《元史》说略/陈高华
《明史》说略/王天有 李新峰
《清史稿》说略/王钟翰
精彩书摘
史记其书——材料来源与整理
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中引孔子的话说:“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见之于行事”,就是用事实、靠材料体现自己的观点主张。他“史记石室金匮之书,罔罗天下放失旧闻”,搜求了丰富的原始材料,并运用“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的方法,将经过整理取舍的材料融会于《史记》之中,去实现“稽其成败兴坏之理”的宗旨,展现了中华民族近三千年发展进程的雄伟画卷。
1.史记石室金匮之书,罔罗天下放失旧闻
《史记》凝聚了司马谈、司马迁父子两代人的心血,自司马谈萌生创作《史记》的意念始,就着手进行材料的搜求工作。所以,《史记》取材丰富而具体,广博而典型。概括起来,大致来源于以下三个方面:
(1)纵览秘府典籍,遍观秦汉文档。《太史公自序说》:“·史记石室金匮之书”,史记指旧书掌故,石室金匮之书则是西汉国家图书馆所藏图书档案。西汉至惠帝时废除秦代的“挟书律”,文帝时“广开献书之路”,到武帝时“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以至“书积如丘山”。司马迁父子两代任太史令,职责之一就是掌管国家藏书(《史记·太史公自序·集解》:“如淳曰:‘《汉仪注》:太史公,武帝置,位在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所以,司马迁自豪地说“百年之间,天下遗文古事靡不毕集太史公”。而且在汉初,朝廷就已对典籍文献作了初步的整理分类(《史记·太史公自序》:“于是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矣”),提高了文献的利用效率。因此,司马迁具有任何人所不具备的优越的利用文献的条件。
司马迁运用西汉国家图书馆的资料大体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自西周至秦汉的典籍文献。司马迁撰著《史记》,在具体篇章常常用“予观《春秋》”、“其发明《五帝德》”、“余以《颂》”、“采于《书》、《诗》”、“余读管氏商君《开塞》、《耕战》书”、“皆道《孙子》十三篇,”、“世之传郦生书”,或以“《礼》曰……”、“《周官》曰……”等方式说明所用材料出自的典籍。除此之外,司马迁在具体篇章中还以种种方式,或是直录书名,或是采用某书之文等,显示出引用典籍的线索,为我们展现了西汉图书宝库的丰富收藏。据张大可先生考证,《史记》引书可知书名者达一百零六种之多。(张大可《史记研究·载于〈史记〉中的司马迁所见书》)用后世的图书分类法划分,它包括了经、史、子、集各类图书。至今,这些典籍半数已经亡佚。而且,这并不能说司马迁著《史记》所引典籍仅限于此。《史记》所引典籍,应该有相当一部分在西汉以后就已亡佚,自《汉书·艺文志》起就没有著录,致使我们难以知晓。仅从今天可知的典籍来看,已足以说明司马迁引用先秦至汉代的典籍是相当丰富的,正如班固所说:“亦其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载间,斯以勤矣!”(《汉书·司马迁传》)二是皇家图书馆所藏的自秦至汉所保存的档案文献资料。这些档案文献资料虽没有成书,但它的史料价值并不低于典籍,或者可以说更重要、更宝贵。因为它们是没有经过加工的原始材料,更具有真实性、可靠性。秦灭亡后,幸赖萧何的远见而将“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入西汉国家图书馆。(《史记·萧相国世家》)这里的“图书”,是指地图和官方文书,应该包括郡县分布及各地形势图、户籍、制诏律令、盟约条例、军事活动进程及朝议、巡游、封禅之纪录、各种制度的文本等。我们从《秦本纪》、《秦始皇本纪》及《史记》记述礼、乐、律、历、封禅、河渠、经济货币等制度的篇章中,在李斯、赵高、蒙恬等人的传记中,都可以看出司马迁运用这些材料的痕迹。汉代档案是司马迁撰写《史记》汉代部分的重要材料,而且均是非常具体、真实的材料,它大致包括:计功档案、专科档案、诏令及有司文书、奏议文本、上计年册、朝廷议事纪录等。我们可以看到,《史记》引用了这些具体的材料,如《曹相国世家》所记曹参的军功、《樊郦滕灌列传》所记樊哙的军功,所列的斩、虏、降、定的敌军人数及郡县数,均是据计功档案。《高祖功臣侯者年表》所记加封功臣,更是依据了计功档案。《扁鹊仓公列传》记仓公所对的医案是皇室所藏医疗档案。《史记》引用诏令及有司文书、奏议文本,往往用“据……”、“天子曰……”、“诏曰……”、“有司言……”、“公卿言……”、“……上书”等形式表明所引诏令及有司文书、奏议文本等档案资料。而《史记》对西汉所属各郡国情况的叙述,则很多采用各郡国的上计年册。在这方面,司马迁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因为司马迁充分掌握、利用了秦、汉的档案文献资料,所以《史记》中秦、汉部分写得生动、详尽,正如班固所说:“其言秦、汉,详矣。”(《汉书·司马迁传》)
(2)游历访古,实地考察。司马迁曾青年壮游,奉使巴、蜀,扈从武帝巡游天下,足迹几乎遍及大江南北。所经之地,事事留心,访古问故,实地考察,获得了大量的书本没有记载的知识和掌故。他把所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有选择地运用到《史记》之中。如他曾“西至空桐,北过涿鹿,东渐于海,南浮江淮”,据各地“长老皆各往往称黄帝、尧、舜之处”,印证“百家言黄帝”与《五帝德》、《帝系姓》所传黄帝之事,得出各地长老所称虽“风教固殊焉”,但“总不离古文近是”,《五帝德》、《帝系姓》“其所表见皆不虚”的结论。由其访古问故,确定了所用材料的可靠性,而将黄帝事迹写入了《五帝本纪》。
司马迁在《史记》中从多方面分析人物的幸运、背时,家族的兴旺、衰落,侯国的强盛、毁亡时,他所亲身考察过的故地起了很大的作用。如他到过韩信的家乡,听到关于韩信少有大志,身贫而葬母于“其旁可置万家”的“高敞地”之事后,“余视其母冢,良然”,引发了司马迁的无限感慨,所以在《淮阴侯列传》中表现了韩信的大志俊才。再如“吾适齐”,体验到齐国百姓的天性“阔达多匿知”,是齐太公成就事业的基础,因而具有“洋洋哉,固大国之风也”。其他如亲身调查汉初故事、古战场形势、古今地名变迁、各地物产习俗等,无不给他以熏陶、启示,对《史记》的撰写起了重大的作用。
(3)身与其事,亲见耳闻。司马迁在《史记》中为许多当代人、当代事作《传》。这些人或作古未久,这些事或发生未远,均无书面材料可据。给他(它)们作《传》,就如同我们今天写“报告文学”,如果能参与其事,或是耳闻目睹,则增强了传记的真实性和可信性。司马迁在这方面也颇有建树。因为《史记》是由司马谈、司马迁父子所共撰,所以《史记》所记的亲闻亲见、亲身经历,他们父子皆在其中。同时,他们父子二人相继为太史令,其所经历的与作《史记》相关的人与事,也是他人所不能企及的。
在制度、事迹方面,如司马迁随从武帝“巡祭天地诸神名山川而封禅焉”,亲身参加了封禅大典,并且曾“入寿宫,侍祠神语,究观方士祠官之意”,(《史记·封禅书》)了解了当时“用事于鬼神者”的“表里”,所以在《封禅书》中对封禅制度的起源、演变叙述得清楚细致,并在一定程度上讥讽了武帝醉心于封禅之事的穷奢极欲行为;他随从武帝巡视黄河的瓠子决口,亲身参加了“负薪塞宣房”的劳动,更加深切地体会到水利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并为武帝当场所作的《瓠子歌》所感动“而作《河渠书》”;(《史记·河渠书》)灼龟问卜活动自商殷以至秦末,一直受到统治阶级的重视,频繁举行。传至西汉,具体过程已不甚了了。而一些方士利用武帝的迷信心理,以占卜为手段,或是牟利致富,或是构陷他人。司马迁为了揭开笼罩在龟策占卜行为上的神秘光环,“至江南,观其行事,问其长老”,仅得出食龟“有益助衰养老,岂不信哉!”的结论,(《史记·龟策列传》)于是作《龟策列传》(《龟策列传》原文已佚,仅存司马迁写的《序》,《传》文是褚少孙补写的)。在人物方面,如《史记》记叙战国史事,以赵国最详。这是因为祖籍赵地的冯唐、冯王孙父子相继在朝廷为郎官,又与司马谈、司马迁父子为世交好友,为司马谈、司马迁提供了丰富的赵国掌故。如《赵世家》记载了赵王迁诛杀良将李牧而用郭开的缘由始末,就是“吾闻冯王孙曰”得来的;《刺客列传》详尽记载了荆轲刺秦王的过程,是因为“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秦始皇侍医)游,具知其事,为余(指司马谈)道之如是”;《韩长孺列传》记叙了韩长孺的种种具有长者风范的事迹,他与壶遂都是梁人,而司马迁“与壶遂定律历”,亲身感受了“壶遂之深中隐厚”的性格,由他们二人的品德,印证了“世之言梁多长者”是“不虚”的。
司马迁把亲身所闻所见写进《史记》,使其内容更加准确、详尽、真切,为后世了解研究汉代社会、历史提供了真实而可贵的资料。
2.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
经过父子两代人的不懈搜求,司马迁掌握了丰富而又博杂的资料。司马迁根据《史记》的创作宗旨——稽其成败兴坏之理,确定了选择运用这些资料的原则,大体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1)厥协六经异传,折中于夫子。司马迁创作《史记》,是要效孔子作《春秋》,总结往古,彰明汉室,垂教后世。所以,在文献资料的取舍上,一尊孔子整理过的《易》、《书》、《诗》、《礼》、《乐》、《春秋》,以之为圭臬,也就是他所说的“折中于夫子”。但是经过孔子整理过的“六经”,传至汉代,“六艺经传以千万数”,这“千万数”的经传“来路非一,时代又非一,经和传已常相抵牾,经和经又自相抵牾”,(顾颉刚《古史辨》第七册《战国秦汉间人的造伪和辨伪》)何为孔子真谛,需下“协”的功夫。“协”就是综合。综合解说六经的各种异传,使之归于一致。一致的标准是符合孔子的原意。
《史记》中,上古史的绝大部分史料来自六经传记,如《史记·五帝本纪》取材于《尚书·尧典》和《大戴礼记》中《五帝德》、《帝系姓》;《夏本纪》取材于《尚书》的《禹贡》和《甘誓》,另外补采了一些《世本》中的记载;《殷本纪》多据《尚书·商书》;《周本纪》多取材于《尚书·周书》,并分别补采了《诗经》、《国语》的一些记载。《史记》中春秋时期的史料多来自《春秋》与《三传》,特别是《春秋左氏传》。春秋战国时期的人物传记部分取材于《礼记》。司马迁“协理”六经的重点在于“异传”,如果某种事件或某个人物的记载没有异传,也就是说没有第二种说法,如果需要,便直接采用。如《左传·哀公十六年》记载了孔子去世后,鲁哀公致悼,遭到子贡批评的事,鲁哀公在悼词中自称“余一人”,子贡对他说:“……生不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余一人,非名也。”抨击了鲁哀公的虚情假义行为和僭号言论。《公羊传》和《谷梁传》均未记载此事。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中全文录用了《左传》这段文字,以表明对鲁哀公悼念孔子一事的评价。如果六经异传对同一件事记载不同,司马迁则“折中于夫子”,取一家之说,这种情况在《史记》中最多。例如《春秋·成公二年》:“六月癸酉……齐师败绩。”《公羊传》、《左传》在解经中都记叙了齐臣逢丑父为了让齐侯逃跑,自己冒名顶替齐侯欺骗晋军。可是,后果二传却记载得大相径庭。《公羊传》记叙为晋将郤克说逢丑父是“欺三军者”,按法当斩,“于是剒逢丑父”。《左传》则记叙为:“郤献子将戮之,(逢丑父)呼曰:‘自今无有代其君任患者,有一于此,将为戮乎?’郤子曰:‘人不难以死免其君,我戮之,不祥。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司马迁在《史记·齐太公世家》采用了《左传》的说法,赞赏了逢丑父的忠君行为,这是符合孔子思想的。六经异传对同一事的评价相同,《史记》就同时采用各家之说。例如,《春秋·僖公二十八年》载:“天王狩于河阳。”《春秋》、《三传》对这一条经文的解说基本一致,《左传》甚至引孔子“以臣召君,不可以训也”的话作解。《三传》均持这是“为天王讳也”的观点。司马迁在《史记·晋世家》中便无歧义:“诸侯无召王,‘王狩河阳’者,《春秋》讳之也。”《史记·周本纪》和《孔子世家》也有类似的记载和评论。由以上诸例可以清楚看出,司马迁“厥协六经异传”的标准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折中于夫子”。
(2)整齐百家杂语,考信于六艺。关于“六经异传”和“百家杂语”的区别,虽然司马迁没有作出明确的说明,但其概念还是很清楚的。“六经异传”就是《易》、《书》、《诗》、《礼》、《乐》、《春秋》及对它们进行解说的《传》。除此之外均是百家杂语,既包括战国、秦汉诸子的著作,如《庄子》、《孟子》、《荀子》、《韩非子》、《淮南子》、陆贾《新语》、贾谊《新书》等,也包括汉以前的史书,如《世本》、《国语》、《战国策》(当时尚未有统一书名)、《秦记》、《楚汉春秋》等,还有一些诗赋作品,例如屈原、宋玉、贾谊、司马相如等人的辞赋,大量的兵书、神话、小说、医经、天文、方技、术数著作,诸如《禹本纪》、《山海经》、《燕丹子》等。大体上说,司马迁写战国秦汉史的素材主要来自百家杂语。
“整齐百家杂语”的“整齐”,就是整理选择使之统一。自春秋起,学术下移,不同阶层的代表人物纷纷著书立说,私家著述层出不穷。而各家都有自己对事物认识的体系,从他们各自的体系出发,常常产生一些对历史人物及事件主观片面的、甚至是荒诞不经的说法。司马迁面对这种种相矛盾、相抵牾的百家杂语,就必须进行“选择整理”,使它们统一到创作《史记》的宗旨之下。司马迁所作的“选择整理”,也有他的原则。总的原则是“考信于六艺”,就是说使之与“六艺”相印证。为贯彻“考信于六艺”的原则,又制定两条具体的标准:一是“总不离古文近是”;二是“择其言尤雅者”。所谓“古文”,其实并无深意,就是用战国文字写的书,因为未经后人改窜,比较真实可信,就如同我们今天所说的“善本”。学术界一些人根据这里的“古文”二字,便说司马迁是古文学派。根本没那么回事!司马迁生活的时代,还没产生壁垒森严的今文、古文两大学术派别。所谓“言尤雅者”,一是指书的内容不荒诞,二是指言辞不轻浮。司马迁所定的原则和标准,在《史记》中有明显反映。如《五帝本纪》对上古帝王世系的确定,就是“整齐”掉百家杂说中“不近于古文”的说法。关于上古帝王世系,先秦诸子书有种种说法,《庄子·胠箧》、《六韬·大明》、《逸周书·史记解》、《战国策·赵策》、《山海经》、《左传·昭公十七年》、《淮南子》、《吕氏春秋·古乐》均记有上古帝王世系。可是司马迁对其一概不取,而是采用《礼记·五帝德》和《帝系姓》的说法,因为其“不离古文近是”,同时结合《尚书·尧典》,以黄帝、颛顼、帝喾、尧、舜为上古五帝。我们并不是说司马迁的确定是正确的,但最起码可以说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系统。再如司马迁在《三代世表序》说,“余读谍记,黄帝以来皆有年数,稽其历谱谍终始五德之传,古文咸不同,乖异”。“咸不同”,就是离“古文”的记载差得太远了,所以“乖异”。他认为像谍记这一类的文献,列出黄帝以来的具体年数,是不可靠的。他说:“自殷以前诸侯不可得而谱,周以来乃颇可著。孔子因史文次《春秋》,纪元年,正时日月,盖其详哉。至于序《尚书》则略,无年月;或颇有,然多阈,不可录。”并由此肯定地说:“夫子之弗论次年月,岂虚哉!”孔子都没能论年次,这些谍记怎么会论得出来呢!至于百家杂语中,其言不“雅”者,就更多了。如《史记·五帝本纪》记载黄帝与蚩尤的战争:“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擒杀蚩尤。”可是《山海经》却载黄帝与蚩尤战,“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尤”。司马迁认为所记不“雅”而未取。再如《史记·刺客列传》论赞说:“世言荆柯,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太过。”司马迁说它“太过”,就是太荒诞了。类似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即使在今天,我们阅读先秦诸子的书,还会发现这些书里相当多的对上古事件、人物的记载与《史记》所载不同,也就是说,司马迁认为它们不近“古文”而没有收入《史记》。可以说,司马迁为了“整齐”众多纷繁的百家杂语,付出了相当艰辛的劳动。
——出自《史记说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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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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