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6
阅读世界名著,究竟应该选择什么版本?
嗨!图书科普君来啦!想看世界名著,你一定会被那么多的版本震撼到,那么就来看看这里的奥秘有多少吧!
1.书名都是一样的,内容可完全不同哦:
“噢,我的上帝啊,我的亲爱的朋友,在这个愚蠢的世界里最受上帝照顾的最幸运的人儿,美丽的阿芙罗拉。娜斯塔西娅。塔季雅娜女士……”
每当看到这种对话时,你会不会有一种立马想把书扔楼下的冲动……
的确,不同译者的作品带给读者的感受有天壤之别,科普君知道,读者的要求不高,就是让你把原著的故事讲清楚、讲准确了,然后文风要是再生动精彩点就更靠谱了。但往往事与愿违,看看下面的实例吧:
这是在《简爱》中对同一段话的翻译:
版本1:
“你在哪儿看到了必要性?”他突然问。
“哪儿?先生,是你把它放在我的面前的。“
“什么形状的?”
“英格拉姆小姐的形状;一个高贵和美丽的女人,——你的新娘
版本2:
在哪儿看到的呢?”他猛地问道。
“哪儿?你,先生,已经把这种必要性摆在我面前了。”
“什么样的必要性?”
“就是英格拉姆小姐那模样,一个高尚而漂亮的女人——你的新娘。”
著名翻译家宋兆霖版本:
“你从哪儿看出非这样不可的呢?”他突然问道。
“从哪儿?是你,先生,让我明明白白看出的。”
“在什么事情上?”
……
老人与海
★“美国文学史上的里程碑”,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海明威的获奖作品。
★这部小说创下了人类出版史上罕见的一个纪录:48小时售出530万册!
★中小学语文新课标必读名著,张爱玲、王小波、索尔·贝娄等中外当代著名作家眼中“伟大的作家”、“伟大的作品”。
《老人与海》是海明威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是世界上最为著名的中篇小说之一,曾获普利策奖。
《老人与海》主要讲述了一位老人只身到遥远的海域捕鱼的故事。在连续八十四天没捕到一条鱼而被人嘲笑的情况下,老人终于独自钓上了一条大马林鱼,但这条鱼实在是太大了,竟然在海上拖着老人的小渔船游逃了三天,最终筋疲力尽,才被老人杀死并绑在了渔船的一边。可惜在归程中,老人不断遭到鲨鱼的袭击,到岸时这条大马林鱼仅剩下鱼头、鱼尾和一条白花花的脊骨。尽管如此,老人却从未服输。
“一个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被打败。”这是主人公圣地亚哥的生活信念,也是《老人与海》中作者要表明的思想。通过圣地亚哥的形象,作者热情地赞颂了人类面对艰难困苦时所显示的坚不可摧的精神力量。孩子准备和老人再度出海,他要学会老人的一切“本领”,这象征着人类这种“打不败”的精神将代代相传。
欧内斯特·海明威(1899年—1961年),美国小说家,生于美国芝加哥市郊橡胶园小镇,是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1954年(第五十四届)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新闻体”小说的创始人。
海明威一生创作了许多经典作品。短篇小说集《没有女人的男人》和《胜者无所得》塑造了不惧危难、视死如归的“硬汉性格”,确立了他短篇小说大师的地位;而以他在战场的经历为背景所描写的长篇反战小说《永别了,武器》和《丧钟为谁而鸣》,也被誉为现代世界文学名著;中篇小说《老人与海》中所彰显的顽强拼搏的硬汉精神,更是让此书获得普利策奖,并为他此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其他作品如《死在午后》、《非洲的青山》、《有的和没有的》、《过河入林》等也堪称经典。
老人与海
乞力马扎罗的雪
白象似的群山
他是个独自驾一只小帆船(译注:这是一种尖头方尾平底的小船,挂三角帆。)在湾流(译注:即墨西哥湾流,世界第一大海洋暖流。岛国古巴位于墨西哥湾的口子上。)上捕鱼的老人。到今天为止,老头儿已经接连下海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捕到。前四十天里,有个男孩儿陪着他。可四十天一无所获之后,孩子的爹妈对他说:这一阵子老头儿肯定是兜底交上倒灶运(译注:原文salao为西班牙文,意为咸的、苦的、倒霉的。)了。那是坏运气里面最厉害的一种。遵父母之命,孩子上了另一条船,第一个礼拜他们就捕到了三条好鱼。看见老头儿每天回来时小帆船里空荡荡的,男孩儿心里面难受。他总是下去帮老头儿拿东西,或者是钓索卷儿,或者是钩鱼竿(译注:这种渔具一端带有大铁钩,用来扎住钓到的大鱼,将其拖上船。)、鱼叉和卷裹在桅杆上的帆。那面帆用面粉口袋片打了补丁,卷起来时仿佛一面象征永远失败的旗。
老头儿身形单薄瘦削,脖梗子上皱纹很深。从他的腮帮子上一溜顺着颊边往下,长着些褐色的疙瘩,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的反光晒出来的良性皮肤瘤。他那双手则因为同大鱼较量,被钓索勒出了深深的伤痕。不过没有一道伤疤是新的。它们已年深日久,如同无鱼的荒漠中岁月侵蚀所形成的地貌。
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老了,除了眼睛。它们同海水一样的蓝,带着欢快的、未曾被击败过的神采。
“桑地亚哥,”小帆船被拖到了岸边,他们往上爬时,男孩儿说道,“我又可以和你一起出海啦。我们家已经挣到了一点钱。”
老头儿教会了孩子捕鱼,男孩儿很爱他。
“不要,”老头儿说,“你上了一条好运气的船。待着吧。”
“可是你记得么,你曾经八十七天没逮到一条鱼,接下来三个礼拜我们却天天捕到大鱼。”
“我记得,”老头儿说,“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动摇了才离开我的。”
“是爹爹赶我离开你的。我是个孩子,得听他的话。”
“我知道,”老头儿说,“这很正常。”
“他不怎么有信心。”
“是,”老头儿说,“可我们有,是不?”
“是的,”男孩儿说,“先去台子廊屋(译注:据考,这家馆子应是位于临海的台地上,形状类似于廊屋,供应啤酒、咖啡和吃食,客人主要是渔夫和游客。),我给你买杯啤酒,然后再把东西拿回家,好么?”
“我就不客气了,”老头儿说,“打鱼人酒不分家嘛。”
他们走进台子廊屋,坐了下来。不少渔夫拿老头儿打趣,他并不生气。还有些渔夫,那些上了年纪的,眼睛看着他,心里为他难受。但他们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斯斯文文地聊湾流,聊他们把钓索漂下去有多深,聊持续不变的好天气,和最近经历的事情。当天有收获的渔夫们都已经返回,各自将马林鱼剖开,满满地平摊在两块木板上,每块木板的两端各有两个人扛着,摇摇晃晃地抬到收购站去,在那儿等冰柜货车将它们运往哈瓦那的市场。而捕到鲨鱼的人已将所获送进小海湾另一侧的鲨鱼加工场,那儿的人把鲨鱼吊在滑车上,取出肝,割下翅子,剥去皮,将鲨鱼的肉先切成条,然后再腌制。
刮东风的日子里,港湾另一侧的鲨鱼加工场会飘过来一股子味儿。但今天只有淡淡的一丝气味,因为风转而向北刮去,且又渐渐平息了。台子廊屋里阳光明媚,令人怡悦。
“桑地亚哥,”男孩儿说。
“嗳,”老头儿应道。他正握着酒杯,回想多年前的事。
“我去给你弄点明天用的沙丁鱼来好么?”
“不用了。你去玩棒球吧。我仍然有力气划船,罗杰里奥会帮我撒网的。”
“我想去。我不能和你一起捕鱼,就让我帮你做点事吧。”
“你已经给我买了一杯啤酒,”老头儿说,“你是个男子汉啦。”
“你第一回带我上船,我多大?”
“五岁。那天我拖上船的鱼太生猛了,它几乎把船折腾成碎片,害你差点丢了小命。还记得么?”
“我记得鱼尾巴啪哒啪哒地拍打,横座板也被拍断了,还有棍子打鱼的声音。我记得我被你扔到船头,待在湿漉漉的钓索卷儿旁边,感觉到整个船在颤抖。你用棍子揍它的声音就像砍倒一棵树,甜丝丝的血腥味儿罩住了我全身。”
“你是真记得,还是因为我跟你说过才知道的?”
“从我们第一次一起下海起,每一件事我都记得。”
老头儿用他那双久经太阳灼晒的眼睛看着他,目光里深信不疑,充满了爱。
“假如你是我自个儿的小子,我会带你出海去赌赌运气的,”他说,“但你是你爹你妈的,而且你上了一条好运气的船。”
“我去弄沙丁鱼好么?我还知道去哪儿弄四条鱼饵。”
“我自己有,今天剩下的。我给它们抹了盐,放在盒子里。”
“还是让我去弄四条新鲜的来吧。”
“一条,”老头儿说。希望和信心从未在他心中消失过,此刻更是焕然一新,如同乍起的微风。
“两条吧,”男孩儿说。
“就两条,”老头儿同意了,“不是偷来的吧?”
“就算去偷我也愿意,”男孩儿说,“但那是我买来的。”
“谢谢你,”老头儿说。他心地单纯,不会去琢磨自己怎么就到了谦卑的程度。但他知道自己到了谦卑的程度,而且知道这并不丢人,不会给真正的自尊心造成任何伤损。
“看这湾流,明儿会是个好天,”他说。
“明天你去哪儿?”男孩儿问。
“去远海,风向转了再顺风回来。天亮前我就出港。”
“我想法子叫他也跑远些,”男孩儿说,“那样你如果钓到真正的大鱼,我们就可以过去帮你了。”
“他不肯跑太远的。”
“是的,”男孩儿说,“可我会看到他看不见的东西,比如一只追鱼群的鸟儿,那我就可以叫他跟着鲯鳅往外跑了。”
“他的眼睛已经那么不好使?”
“差不多成瞎子了。”
“奇怪,”老头儿说,“他又从来不曾捕过海龟。那才是伤眼睛的活儿呢(译注:伤害龟类会伤眼睛,因为龟具灵性。似乎不仅西方人有这种迷信或“神秘的观念”:译者小时候也听到过老人们类似的说法。)。”
“可是你去蚊子海岸(译注:加勒比海位于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之间的近海水域。)捕海龟好多年,眼睛还是好好的。”
“我是个怪老头儿。”
“可你如今还有足够的力气对付一条真正的大鱼么?”
“还行吧。我还有不少窍门可以用呢。”
“我们把东西拿回家吧,”男孩儿说,“然后我要拿手撒网(译注:小型网具,使用时人站在岸边或船上,撒下去即捞。)去捉沙丁鱼。”
他们从小船上拿起渔具。老头儿将桅杆扛在肩上,男孩儿抱起木箱,里面装有一卷一卷编得很结实的钓索,又拿了钩鱼竿和带柄的鱼叉。装鱼饵的盒子放在小帆船的船尾板下面,盒子旁边那根棍子是用来制服被拖到船边的大鱼的。没人会偷老头儿的东西,但还是把船帆和粗钓索拿回家的好,因为让它们淋露水是有害处的。再说,老头儿虽然拿得准当地人决不会对他下手,他还是认为,没必要把一根钩鱼竿和一柄鱼叉留在船上,诱惑别人。
他们顺着道儿一同走到老头儿的棚屋跟前,进了敞开的门。老头儿将裹着船帆的桅杆靠放在墙上,男孩儿把箱子和其他渔具放在它旁边。桅杆差不多跟这座单间的棚屋一样的长。屋子是用大椰子树的坚韧的苞壳造起来的,那玩意儿叫作“海鸟粪”。屋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泥地上一块用木炭做饭的地方。墙壁是拿纤维很结实的“海鸟粪”苞壳片压平了,交叠着镶砌成的。墙上有一幅彩色的《耶稣圣心图》,还有一帧《科布雷圣母像》。这些画儿是他妻子的遗物。从前墙上还挂着一张他妻子的着色照片(译注:所谓着色照片,与后来才有的彩色照片不同,是将黑白照片上色制成的。),但被他取下来了,因为他看在眼里,心里面就凄凉得受不了。如今它放在墙角的搁板上,用一件干净衬衫罩着。
“你有啥吃的么?”男孩儿问。
“一盆子鱼拌黄米饭。你也吃一点吧?”
“不了。我回家去吃。我帮你生火好么?”
“不用啦。待会儿我自己生。吃冷饭也不要紧的。”
“那我把手撒网拿走啦?”
“好的。”
手撒网并不存在。手撒网是什么时候卖掉的,男孩儿记得很清楚。但他们照常每天将这套子虚乌有的把戏演一遍。一盆子鱼拌黄米饭同样是虚构的,这个男孩儿也心知肚明。
“八十五是个吉利数字,”老头儿说,“你想看见我逮一条去掉下水有一千多磅重的鱼回来么?”
“我拿手撒网去捞沙丁鱼。你坐在门口晒晒太阳好么?”
“好的。我有昨天的报纸,我想读一读棒球赛的消息。”
男孩儿不知道“昨天的报纸”是否也属子虚乌有。但老头儿从床底下把它拿了出来。
“是佩德里科在酒店里给我的,”他解释道。
“我捞好沙丁鱼就回来。我会把我们俩的一起用冰镇着,明天早上再分。等我回来,你给我说说棒球赛的消息。”
“扬基队(译注:“扬基”在美国是“北方佬”的意思,在英国是“美国佬”的意思。)不可能输的。”
“可我担心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会赢。”
“要对扬基队有信心,我的孩子。想一想大将迪马吉奥(译注:乔?迪马吉奥,美国著名棒球运动员,出生在旧金山一个渔民家庭,1936-1951年效力于纽约扬基队,退役后与玛丽莲?梦露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终生爱恋她。)吧。”
“我担心克利夫兰印第安人队,也担心底特律老虎队。”
“慎着点,不然连辛辛那提红人队和芝加哥白色萨克斯队你也要担心啦。”
“你下点功夫,等我回来讲给我听。”
“你觉得我们该不该买一注尾号八十五的彩票?明儿可是第八十五天了。”
“可以买,”男孩儿说,“可你的了不起的记录是八十七,就买八十七好么?”
“不会两次都八十七的。你估摸着你能弄到一张尾号八十五的么?”
“我去预订一张。”
“一张。那就是两块五哟。这笔钱我们向谁去借呢?”
“这不难办。两块五我随时都借得到的。”
“估摸着我也能借到。但我是尽量不借债的。开了借债的头,讨饭日子在后头。”
“穿暖和点,老爹,”男孩儿说,“现在可是九月份了。”
“正是来大鱼鱼汛的月份,”老头儿说,“换了五月份,全是好渔人。”
“我这就去捞沙丁鱼,”男孩儿说。
男孩儿回来的时候,老头儿在椅子里已经睡着了。太阳下了山。男孩儿从床上拿来旧军毯铺在椅子背上,盖住老头儿的肩膀。真是很奇怪的肩膀,虽然老了,却依然强健。老头儿的脖子同样很壮实,而且他睡着时脑袋向前耷拉着,脖梗上的皱折就不怎么显得出来了。他的衬衫补过许多回,弄得就跟那面船帆似的。那些补丁被太阳晒得褪了色,一块一块深浅不一。老头儿的脑袋很苍老了,眼睛闭上时,脸上便了无生气。报纸摊放在他膝头,被他的一只胳膊压住,在晚风中才没被吹走。他赤着脚。
男孩儿撇下他离开了。回来的时候,老头儿依然睡着。
“醒醒,老爹,”男孩儿说,将手放在老头儿一只膝盖上。
老头儿睁开了眼睛,有一会儿,他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似的。然后他露出了笑容。
“你弄到什么了?”他问。
“晚饭,”男孩儿说,“我们该吃晚饭了。”
“我还不是很饿。”
“快吃吧。你不能光打鱼不吃饭呀。”
“我曾经这样干过,”老头儿边说边起身,拿起报纸折好。然后他开始叠毯子。
“把毯子裹在身上吧,”男孩儿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饿着肚子去打鱼。”
“那你得长命百岁,好好保重自己,”老头儿说,“我们吃什么?”
“黑豆米饭,煎香蕉,还有点儿炖菜。”
饭菜装在双层金属盒里,是男孩儿从台子廊屋拿来的。两副刀叉和汤匙各用一张餐巾纸包着,装在他口袋里。
“这是谁给的?”
“店主马丁。”
“我得跟他说声谢谢。”
“我已经说过了,”男孩儿说,“你不必再去啦。”
“我要把一条大鱼的肚子肉送给他,”老头儿说,“他这样帮我们不止一回了吧?”
“没错。”
“那除了鱼肚子肉以外,我还要另外送他一点东西。他对我们非常体贴的。”
“他送了两瓶啤酒。”
“我最喜欢罐装啤酒。”
“我知道。可这是瓶装的,哈土依牌啤酒(译注:哈土依是十六世纪初印第安人泰诺族酋长,反抗西班牙殖民的“古巴首位国家英雄”。著名的哈土依牌啤酒以他的名字命名,是一种淡啤酒。),喝完我把瓶子送回去。”
“劳烦你了,”老头儿说,“我们开吃吧?”
“我早问过你啦,一直在等着呢,”男孩儿轻声款语地说,“我想等你准备好了,再打开饭盒。”
“现在我准备好了,”老头儿说,“刚才去洗手耽误了点时间。”
男孩儿心里面说:你去哪儿洗的呢?村子里的供水处在前面路边,跟这儿隔两条街呢。男孩儿心想:我该给他捎点水来的,外带一块肥皂,一条像样的毛巾。我为什么这样粗心呢?我得再给他弄一件衬衫,准备一件过冬的外套,搞一双什么鞋子,还要加一条毯子。
“炖菜味道好极了,”老头儿说。
“给我说说棒球赛吧,”男孩儿请求道。
“我说过的,美国联赛就数扬基队了,”老头儿快活地说。
“今天他们输了,”男孩儿告诉他说。
“这算不上什么。大将迪马吉奥重振雄风了。”
“他们队里还有别的队员呢。”
“那是自然。可他是关键人物。要说别的组,在布鲁克林队和费城队中间,我本该选布鲁克林队的。可转念一想,我又想到了迪克?西斯勒,想起他在老公园击打出的那几个了不起的好球。”
“那几球可真是没得比。我从没见过谁击打出那么远的球。”
“你还记得他常来台子廊屋那些日子么?我曾经想带他出海捕鱼,可我太腼腆了,没敢开口。我叫你去请他,你也不敢。”
“我知道。真是错过了大好机会哟。兴许本来他有可能跟我们去的。那样我们就一辈子有得咂摸了。”
“我想带大将迪马吉奥出海捕鱼,”老头儿说,“听说他爹也是个渔夫。兴许他曾经跟我们一样是穷人,能理解我们的心意。”
“大将西斯勒他爹可绝不是穷人,他在我这个年纪,我说的是老西斯勒,就已经在大联赛上打球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站在开往非洲的一条横帆船的桅杆前面。我看见过黄昏时沙滩上的狮子。”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的。”
“我们聊非洲呢还是聊棒球赛?”
“还是聊棒球赛吧,”男孩儿说,“给我说说大将约翰?J?.麦克格劳。”他把J念成了“乔塔”。
“早年有段时间他也常来台子廊屋。但他一杯酒下去,人就变得粗野,说话很难听,不好相处。他的心思用在赛马上不比用在棒球上少。至少他是整天把赛马名册揣在口袋里的,他经常在电话里提到赛马的名字。”
“他是个大经理,”男孩儿说,“我爹认为他是最大的。”
“那是因为他来这儿的次数最多,”老头儿说,“假如杜罗歇接连好几年每年来这儿,你爹也会认为他是最大的经理。”
“那说真格儿的,谁是最大的经理呢,卢克还是迈克?冈萨雷斯?”
“我觉得他们分不出高低。”
“最好的渔夫是你。”
“不。我知道还有比我强的。”
“QueVa,(译注:西班牙语,意思是“不可能”。)”男孩儿说,“好渔夫有很多,很棒的也有那么几个,可最好的只有你一个。”
“谢谢你。你说得我很开心。希望别来一条太大的鱼,把我们俩给否了。(译注:这里语出双关,意思是证明孩子说得不对,同时证明老人不是最好的渔夫。)”
“没那样的鱼的,只要你的力气还像你说的那么大。”
“我的力气兴许已经没我想的那么大了,”老头儿说,“但我知道许多窍门,而且我有决心。”
“现在你该上床睡觉了,睡足了明天早晨才有精神。我把东西送回台子廊屋去。”
“那就晚安吧。明天早晨我叫醒你。”
“你是我的闹钟,”男孩儿说。
“我的闹钟是岁数,”老头儿说,“老年人为什么醒那么早?为了过上更长的一天么?”
“我不知道,”男孩儿说,“我只知道小孩子睡懒觉,睡得沉。”
“我不会忘的,”老头儿说,“我会及时叫醒你。”
“我不喜欢他来叫醒我。就好像我不如他似的。”
“我知道。”
“好梦,老爹。”
男孩儿走了。刚才他们吃饭时,桌上也没个灯,这时老头儿摸黑脱掉裤子,上了床。他把裤子卷起来,将那张报纸塞在中间,做成个枕头。他将毯子裹在身上,在铺着另外一些旧报纸的钢丝弹簧床上睡了下来。
一会儿他就睡着了。他梦见了自己还是个男孩儿时见到的非洲,绵长的金色海滩和白色海滩,白得耀眼,还有高高的海岬和巨大的褐色山峦。如今每天夜里他都生活在那一带海岸边,在梦里听见海浪的轰鸣,看见土著的船从浪涛间驰骋而来。他睡着时能嗅到甲板上柏油和填絮的气味(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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