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胡适、冯友兰等大师与我们畅谈大学生活。看大师们怎样克服人生的迷茫与落寞,让大学体现其成就人生的价值。
品大师的名作,读大师的大学
内容简介
这里是一幅活色生香的大学生活画卷,在这里,大师们也有其作为普通青年人的欢乐与苦恼,屌丝的落寞,文青的感奋,这里满眼都是大师的真性情。翻开本书,胡适跟我们分享他选择科系的故事,冯友兰讲述老北大老师们的趣闻轶事,季羡林讲述两门功课对其终生产生的影响,梁实秋抒发对清华的感激之情,汪曾祺则描绘了非常时期的大学生活——泡茶馆、跑警报……他们娓娓道来,使得我们不得不心向往之。然而大师毕竟不同于普通人,他们在学术和文化上出类拔萃的造诣,与他们在大学所受的熏陶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是一点正是我们青少年所须注意的。
前苏联作家法捷耶夫说:“青年的思想愈被榜样的力量所激动,就愈会发出强烈的光辉。”而大师,正是青年人的榜样,跟着大师读大学,开拓非同一般的人生方向。
作者简介
胡适(1891—1962),徽州绩溪人。原名嗣穈,昵称穈儿,学名洪骍,字希疆,后改名胡适,字适之,笔名天风、藏晖等。现代著名学者、诗人、历史学家、文学家、哲学家。曾任北京大学校长、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中华民国驻美大使等职。著有《白话文学史》《胡适文存》《尝试集》《中国哲学史大纲》等。
朱光潜(1897—1986),安徽省安庆市人。中国美学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生前曾为北京大学一级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委员会委员,中国外国文学学会常务理事。
冯友兰(1895—1990),河南南阳人,著名哲学家。历任中州大学(现河南大学)、广东大学、燕京大学教授,清华大学文学院院长兼哲学系主任,其哲学作品为中国哲学史的学科建设做出了重大贡献,被誉为“现代新儒家”。代表作有《中国哲学简史》《人生的境界》等。
目录
上篇 我的大学之永恒的记忆
我在北京大学当学生的时候 / 冯友兰 003
我在清华大学念书的时候 / 季羡林 022
忆清华(节录)/ 梁实秋 039
我的老师沈从文 / 汪曾祺 056
泡茶馆 / 汪曾祺 076
跑警报 / 汪曾祺 087
回忆二十五年前的香港大学 / 朱光潜 097
康乃尔大学的学生生活 / 胡适 104
我所知道的康桥 / 徐志摩 123
负笈西行/ 蒋梦麟 136
下篇 我的大学之永远的叮咛
论大学教育 / 冯友兰 157
我的读书经验 / 冯友兰 162
大学的生活——学生选择科系的标准 / 胡适 167
假若我再上一次大学 / 季羡林 175
谈考试 / 梁实秋 182
谈读书 / 朱光潜 186
北大的支路 / 周作人 193精彩书摘
灯下读书论 / 周作人 198
学生与社会 / 胡适 204
智识的准备 / 胡适 211
怎样才能不受人惑? / 胡适 223
大学毕业后的几条路 / 胡适 225
精彩书摘
一九一六年春天,蔡元培来北大担任校长。他是清朝的翰林,后来弃官不做,到德国去留学。通德文,翻译了一些书。用“兼通新旧,融合中西”这个标准说,他在学术界的地位是吴汝纶所不能比拟的。辛亥前后,他也奔走革命。孙中山担任临时大总统,在南京组织中华民国临时政府,蔡元培担任教育总长。孙中山让位后,蔡元培又担任南京临时参议院的代表,来北京催促袁世凯到南京就职。他在政治上的地位也是很高的。他担任北京大学校长,社会上无论哪个方面,都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到校后,没有开会发表演说,也没有发表什么文告来宣传他的办学宗旨和方针,只发了一个通告说:兹聘任陈独秀为文科学长。就这几个字,学生们全明白了,什么话也用不着说了。
他从德国回来的时候,立了三个原则,以约束自己。这三个原则是:一不做官,二不纳妾,三不打麻将。当时称为“三不主义”。北京大学校长也是由政府任命,但他认为这是办教育,不是做官。其余两条,也是针对着当时社会上的腐化现象而发的。参看上面所说的辜鸿铭的言论,就可知了。
我在北大当学生的时候,只到蔡元培的校长室去过两次。那时我的兄弟景兰在北京大学预科上学。河南省政府招考留学生,他要往开封去应考,需要一张北京大学的肄业证明书。时间紧迫,照普通的手续,已经来不及了。我写了一封信,直接跑到校长室。校长室是单独一所房子,设在景山东街校舍的一个旧式院子里。门口也没有传达的人,我就推门进去,屋里挂了一个大幔子,我掀开幔子,看见蔡元培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文件。我走上去,他欠了一欠身,问有什么事。我把信交给他,他看了,笑笑说,好哇,好哇,能够出去看看好哇。我说,那就请校长批几个字吧。他提起笔来就写了两个字:“照发”。我拿着他的批示到文书科,看着他们办好证明书,我拿着证明书就走了。那时候,章士钊(行严)在北大,给一年级讲逻辑,我去旁听过两次。他原来讲的并不是逻辑,而是中国哲学史——墨经。我有几个问题,写信给章士钊,请他解答。他回我一封信,叫我在某一天晚上到校长办公室等他。我按时到了校长室,他还没有到。我坐在幔子外边等他。又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像是要开什么会的样子。最后,章士钊到了,他那时候年纪还比较轻,穿的也很讲究,风姿潇洒。他看见我,同我说了几句话,也没有解答问题。我看要开会,就退出来了。
以后我一直没有看见过蔡元培,因为他也不经常露面。一直到一九二三年,我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的时候,他到美国访问,到了纽约,北大的旧学生组织了一个随从班子,轮流着陪同他到各地方去。有几天,我们常在一起。有一天,在旅馆里,我们每人都拿出来一张纸,请他写字。我恰好有一把折扇,也请他写。他给每人都写了几句,各不相同。又一天晚上,在纽约的中国学生开会欢迎,人到的很多。蔡元培一进会场,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好像有人在那里指挥一样。有一个久在北京教育界做事的留学生说,我在中国教育界多年,还没有看见校长和学生间的关系这样好的。北大的学生向来自命甚高,可是见了老校长这样的恭敬,说明大家真是佩服蔡先生。
我在北京大学的时候,没有听过蔡元培的讲话,也没有看见他和哪个学生有私人接触。他所以得到学生们的爱戴,完全是人格的感召。道学家们讲究“气象”,譬如说周敦颐的气象如“光风霁月”。又如程颐为程颢写的《行状》说程颢“纯粹如精金,温润如良玉,宽而有制,和而不流。……视其色,其接物也如春阳之温;听其言,其入人也如时雨之润。胸怀洞然,彻视无间;测其蕴,则浩乎若沧溟之无际;极其德,美言盖不足以形容”。(《河南程氏文集》卷十一)这几句话,对于蔡元培完全适用。这绝不是夸张。我在第一次进到北大校长室的时候,觉得满屋子都是这种气象。
我有一个北大同学,在开封当了几十年中学校长。他对我说:“别人都说中学难办,学生不讲理,最难对付,我说这话不对。其实学生是最通情达理的。当校长的只要能请来好教师,能够满足学生求知识的欲望,他们就满意了。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他的这番话,确实是经验之谈。学校的任务,基本上是传授知识,大学尤其是如此。一个大学应该是各种学术权威集中的地方,只要是世界上已有的学问,不管它什么科,一个大学里面都应该有些权威学者,能够解答这种学科的问题。大学应该是国家的知识库,民族的智囊团。学校是一个“尚贤”的地方,谁有知识,谁就在某一范围内有发言权,他就应该受到尊重。《礼记·学记》说“师严然后道尊”,所尊的是他讲的那个道,并不是那某一个人。在现在的大学里,道就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就是科学,就是技术,这都是应该尊重的。谁讲的好,谁就应该受尊重。再重复一句,所尊的是道,并不是人。在大动乱时期,人们把这句话误说为“师道尊严”,其实应该是说“师严道尊”。
张百熙、蔡元培深懂得办教育的这个基本原则,他们接受了校长职务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学生选择名师。他们知道当时的学术界中,谁是有代表性的人物,先把这些人物请来,他们会把别的人物都合集起来。张百熙选中了吴汝纶。蔡元培选中了陈独秀。吴汝纶死得早了,没有表现出来他可能有的成绩。而陈独秀则是充分表现了的。
陈独秀到北大,专当学长,没有开课,也没有开过什么会,发表过什么演说,可以说没有同学生们正式见过面。只有一个故事,算是我们这一班同学同他有过接触。在我们毕业的时候,师生在一起照了一个相,老师们坐在前一排,学生们站在后边,陈独秀恰好和梁漱溟坐在一起。梁漱溟很谨慎,把脚收在椅子下面,陈独秀很随便,把脚一直伸到梁漱溟的前面。相片出来以后,我们的班长孙本文给他送去一张,他一看,说:“照得很好,就是梁先生的脚伸得太远一点。”孙本文说:“这是你的脚。”这可以说明陈独秀的“气象”是豪放的。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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