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3
★双男主对手戏,一个是美籍亚裔,以“连环杀手”为作案目标的连环杀手。他风格百变,一旦锁定目标,常以雷霆之势出击,腹黑狠辣,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另一个是沉稳秉公,严谨持重,誓将一切不法分子绳之以法,堪称“宪法拟人版”的FBI探员。当身手敏捷的“美国宪法”,遭遇身份多变的伪君子。执法者与复仇 者,本应一心击败对方,却被迫数度联手,意外组成金牌搭档。
★杀青奉行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是群众眼中的“黑暗执法者”,甚至是FBI私下戏称的 “不拿政府薪水的编外人员”。而里奥探员则坚信“世间所有犯罪都应该得到审判,然而可以执行这个审判权的,只有国家与宪法”。这样两个思维性格相反, 行事作风相背的人,却因为所选择的目标的一致,不断在案件侦破过程中产生碰撞——他们是对方写进各自誓言的毕生对手,也是对方不能宣之于口的最佳搭档。
★美剧色彩的悬疑小说,剧情紧凑,让人有追剧的冲动,欲罢不能。就像看《猫鼠游戏》《反恐24小时》和《反击》。每一个案子,每一副新地图,都调着读者的胃口,让人不追到结局,就没法停手
他以欲望为陷阱,以鲜血为诱饵,以外貌为伪装,猎杀在黑暗中捕食的狼。
作为一个把连环杀人犯当作下手目标的连环杀人犯,FBI对他不知是该爱还是该恨:
“至少有一点我们谁也办不到:他干警察该干的活,却没领政府半分薪水,而且从不失手——我们能不能雇佣他?”
“得了吧,他这么干是出于兴趣,而非正义。他与其他变态没什么两样:杀人,并乐在其中。总有一天,我会将他逮捕归案!”
他毫不在乎人们的争论、媒体的评价。他以牙还牙、我行我素、任意妄为。
他为自己取了个代号:
杀青。
天下溪,真名游舟扬,女,80后,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现从事教育业。十年间于晋江文学城连载多部网络长篇小说,题材涉及玄幻、悬疑、科幻等。同时在《最推理》、《看小说》、《小说绘》等杂志上刊登悬疑推理、玄幻奇幻类中短篇小说。
楔子 夜魔
Part 1 蔷薇刑
Part 2 宛若深蓝
Part 3 天使的房间
Part 4 月神双岛(上)
Ep 1 都是夜行人
洛意瞥了一眼车载收音机的蓝光屏幕,现在是深夜12点45分。
州际公路在远光灯的照射下,沉寂而无尽地向前延伸,两旁是黑黝黝的荒野,偶尔飘过一两团树丛的影子。如果不是路面的白线从眼角向后飞掠,他几乎有种车子正静止不动的错觉。
太安静了,安静得令人不太舒服。他伸手转了一下收音机的按钮——没有任何声响,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坏掉的。
就在他打算自力更生哼首歌的时候,挡风玻璃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猛踩下的刹车片尖锐地嘶叫起来,洛意的身体在驾驶座上用力弹跳了一下。方向盘打得太急,离心力让他感觉像要天翻地覆,但好在车子最终还是停稳了。
那个差点酿成一场灾难的家伙在车灯中看得分明,是个人高马大的黑兄弟,穿着带兜帽的长袖T恤,上面印着乱七八糟的图案,乍一看像抽象派油画,仔细瞧才发现是一群缺胳膊少腿的骷髅。但洛意觉得跟他下身那条金属链饰搭配得惨不忍睹的牛仔裤比,T恤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那人两三步蹦过来,弯腰把脸贴在车窗外,曲起指节敲了敲。
洛意谨慎地把玻璃摇下一只手掌的宽度,惊魂未定地指责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如果想自杀的话,麻烦换一辆撞,我的车大修过三次,再来一次就要直接进废车场了!”
那人在兜帽的阴影下咧出一口明晃晃的牙:“我要不站在路中央,你的大众准呼啦一下过去,就跟前面几辆车一样。”
那是因为你站在没有灯光的夜路旁,就像一颗掉进可乐瓶的黑巧克力豆。洛意在肚子里吐槽,但良好的修养还是令他和颜悦色地问了句:“需要帮助吗?”
“当然,全世界还有比我更需要帮助的人吗——我被一伙喝得烂醉的混蛋踹下车,他们酒精中毒的大脑认为这只是个玩笑,见鬼,他们把我的车开走了!明天我大概得去某个池塘或是两棵树中间找它!我上一辆车就是这么报废掉的!这群婊子养的……”
洛意皱了皱眉,希望车窗能添加个粗口屏蔽功能。显然,跟他的混蛋朋友们比,这个骂骂咧咧地问候别人女性亲属的家伙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他很想踩下油门一走了之,不幸的是这个意图尚未实施就被察觉了。
“嗨嗨,伙计,别这样!这鬼地方一个小时才过去两辆车,我可不想在荒郊野外走上一整晚……搭我一段路怎么样?只要看到加油站或是汽车旅馆什么的我就下车。”那人恳求道。
洛意透过车窗,看见他魁梧的个头与棉质T恤下隆起的肌肉线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了车锁。
“感谢撒旦!”那人拉开车门,一跃而上,蹿到副驾驶座上,右手伸过来,“奎恩。”
洛意伸手,跟他满手骷髅、毒蛇形状的戒指轻碰了一下,“李。”
“中国人?韩国人?”奎恩侧过头打量他:二十三四岁,或者上下浮动一点,五官端正挺秀,黑发剪得很利落,穿着中规中矩的休闲装,看上去干净柔软得像个刚出校门的学生。
“华裔。”洛意点头浅笑了一下,带着一丝东方民族特有的温和与含蓄。
爸爸妈妈的乖宝贝,遵纪守法好公民!奎恩嘲讽地龇了龇牙。
车子重新发动,时速渐渐提升到80英里,超过了州际公路的最高限速。
他巴不得快点飙到一处有人的地方,然后把我赶下去。奎恩玩味而得意地想,他紧张了,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嘿,他怕我!
心底涌起一股阴沉的兴奋,奎恩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一个人开夜车,很无聊吧?”
“没办法,工作第一嘛。”洛意回答。
“像你这么想的人可不多,最近这条路上的车辆是越来越少了,因为出了那码子事——”奎恩做了个割喉的夸张动作,朝他吐出舌头,“咔!你知道这事儿吗?”
洛意咬了一下嘴唇,看起来有点不安,“媒体上有报道,”他像怕惊动什么似的小声说,“他们管他叫‘夜路杀手’。”
“‘夜路杀手’,这外号太矬了,我和朋友们都叫他‘夜魔’。那可是个酷毙了的家伙!伪装成需要帮助的行人,在深夜的公路边拦车,然后第二天,人们就会发现一个好心的倒霉蛋被倒吊在公路旁边的树上,手腕割出两道口子,肚子被开了膛……”奎恩的声音越发低沉,身体倾斜过来,似乎想要更好地观察旁边年轻男人的反应——他直视着前方的道路,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波动,但吞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这是紧张、焦虑或恐惧的表现。
奎恩满意地笑了,继续这个感兴趣的话题:“已经有四个人被献祭了,而警察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摸到——他是个神出鬼没的天才!”
“献祭……什么意思?”洛意有些勉强地问,同时眼角瞟了一下身边的黑大个:他的T恤下都是一块块隆起的肌肉,胳膊几乎有自己两倍粗,脖子上有条纹身,一大半隐入衣领,露出的部分看上去像是某种邪恶生物。
奎恩看得出来,他的临时旅伴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但还是搭了腔,或许是一贯的礼貌使然,又或许是为氛围与心理压力所迫。
后者使他更加兴致盎然地解释起来:“他把人的脚踝捆住,倒吊在树枝上,然后放血、掏下水,就像处理羔羊一样,最后在尸体正下方的地面画倒五芒星,中间写上受害者的名字——这是黑弥撒中一个向恶魔献祭的仪式。”
洛意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却又忍不住反驳:“报纸上可没得写这么详细,这听起来像本拙劣的宗教小说里的内容。”
奎恩笑了起来:“噢,报纸当然没登细节,他们又不是当事人。”
洛意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水泥地面上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奎恩没有系安全带,他的脑袋撞到了前方车顶,嗷地叫了一声:“见鬼!你干什么?!”
“前面有辆车出了故障,”洛意转头说,“你没看见那对招手的男女吗?”
抛锚在路边的是一辆黑色的新款沃尔沃,驾驶者是个三十多岁的金发男人,一身看上去价值不匪的深灰色西装,手里拎个公文包,像商业大厦高层里那些优雅自信、风度翩翩的白领精英。
“我叫奥尔登。”他朝下车的洛意感激地伸出手,接着介绍身边的年轻女孩,“这是杰西卡,我们在三个小时前认识的。她本来想搭我的车去拉马尔镇,结果被一同耽搁在这里了。”
“什么问题,”洛意比划了一下他的车,“能修好吗?”
奥尔登摇头,“我怀疑油表出了问题,一路上它总显示有足够的油量,害我错过了两个加油站。”
“离下个加油站还有呃……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或许我可以试着把它拖过去?”
显然奥尔登并不愿把新买的车丢在路边等天亮再来处理,他接受了这个建议,并且非常绅士地询问女伴的意见。
杰西卡咬着口香糖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反正搭谁的车都一样。”她是个长相俏丽的女孩,披着一头诱人的棕色卷发,皮肤有些干燥,眼圈下泛着粉底遮掩不住的青黑色阴影,仿佛总是处于睡眠不足的颓惫中。
洛意从后备厢里找了条钢丝拖车带绳,把两辆车扣好,重新上路。
后座上多了两个人,原先那种孤零零的感觉淡去了,至少奎恩不再继续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题,洛意慢悠悠地开着车,心情也好转了不少。
一路上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女孩在后座上不停揉眼睛打呵欠,歪歪扭扭地靠在旁边的男士身上。
洛意注意到奥尔登往车门方向挪了挪。他似乎有点排斥与那女孩的身体接触,尽管她的胸部丰满圆润得像一对水蜜桃。
半睡半醒的女孩似乎对他的避让不满意,又挨过去一点儿,几乎趴到了他的大腿上。
洛意看到了奥尔登的表情:尴尬、无奈,以及隐隐的一丝生理性厌恶。
他忍不住想笑,却在后视镜里蓦然撞上了对方的视线,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漂亮得像没有阴翳的晴空。
洛意迅速移开目光,不论是出于良好的礼貌还是内敛的性格,他都不想去探究别人的个人隐私。
四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一个很小的加油站。
穿工作服的小伙子从睡梦中被叫醒,脸色不太好看地过来帮他们把油箱灌满,一边嘀咕着:“你们打算开通宵吗?”
“当然不,我累得要死,倒下就能睡着。”洛意揉着酸痛的肩膀,“这儿有汽车旅馆吗?我想歇几个小时。”
小伙子收了钱,无精打采地一指前方不远处,“就在路对面,有家彩虹旅馆。”说着甩下他们回房间去了。
洛意转身问:“你们呢?”
“我不走夜路。”奎恩抢先说。
奥尔登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自己加满油的车,杰西卡已经挪到沃尔沃的后车座上,顺理成章地呼呼大睡起来。他轻叹口气,“算了,我也去,天亮再出发。总要把这姑娘安顿一下。”
于是彩虹旅馆的大厅柜台前多了四个夜半来客,老板娘穿着睡衣出来办理登记手续,嘴里咕哝:“一伙儿的?两个房间够了吧,都是双床位的。”
“不,要四间。”洛意说,“我们呃……不太熟,是刚遇上的。”
“就剩两间了,其他的还没翻修完!”老板娘停下笔,睡意未消地瞪他。“这个女孩,”她用笔尖点了一下晃晃悠悠的杰西卡,狐疑地问:“该不会是被你们诱拐的吧?”
“哦不,当然不是!她只是犯困。”奥尔登忙不迭地扒开杰西卡挂在他身上的手臂,试图把她摇醒。
“我觉得她像嗑了药。”老板娘冷淡地说。
杰西卡甩了几下卷曲的长发,似乎有点清醒过来,烦躁地尖声道:“我没嗑药!我只是喝了点酒……一点点而已!哪条法律规定21岁以上的成年人不许喝酒?”她用涂了漆黑指甲油的纤细手掌在柜台上拍了一下,忽然咯咯地笑起来:“你这有酒卖吗——”她向前探出身子,刻意眨了眨颜色浓重的睫毛,“那种加了料的?”
奥尔登按着眉心低低地呻吟了一声,伸手把脚步虚浮的姑娘拽回来,“两间就两间吧,她一间,我们三个挤一挤。”
杰西卡挽住他的胳膊,几乎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唱:“我俩一间,他俩一间,喔喔,成双成对,双宿双栖……”
洛意刚从旁边的自动贩售机里买了罐果汁,噗的一口喷在地板上,用力咳起来。
奥尔登异常尴尬地一把抓起柜台上的钥匙,拉扯着边笑边唱的女孩直奔房间,“好了安静点杰西卡,乖女孩,嘘,安静……闭嘴吧……我说闭嘴!”
奎恩望着他们的背影,做出个非常遗憾的表情:“我想跟她一间,她一定辣得要命,长得又正点……”
洛意装作没听见,拿了钥匙去开房门。
房间很小,勉强塞进两张单人床、衣柜、小圆桌与一张沙发椅,墙上贴着色泽暗淡的壁纸,但好在被褥还算整洁干净。
奎恩跟在后面进了门,庞大的身躯令原本就窄小的空间越发紧迫,有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
洛意坐在靠外的那张床上,生理上已经疲倦得不行,恨不得把每根筋骨都拆开摊平在床单上,不省人事地睡上几个小时。但房间里的另一个存在却叫他的神经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奎恩似乎热衷于给别人带来不舒服感,对方越显得焦虑,他的心情就越愉快。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哼着诡异刺耳的曲调,一边把自己脱得只剩条内裤,露出一身黝黑隆起的强健肌肉。
天,这家伙从头到脚都是纹身,简直就像被涂鸦俱乐部糟蹋过的铁塔。他是混黑道的吗?洛意郁闷地想,或许我该回车里去睡。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门被轻敲了几声。他走过去拧开把手,看见奥尔登站在门外,朝他从容地笑了笑,“可以进来吗。”
奎恩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把那妞丢在房间里?你个傻逼、怪胎……靠,你是玻璃吗?”他砰的一声砸进床褥里,气呼呼地扯过被单,“妈的我真想宰了你!”
“别理他,他只是嫉妒。”洛意歪了下脑袋示意门口的男人进来,“床太小,你在沙发椅上凑合一下吧。”
Ep 2 倒吊狼
不知是不是疲倦过了头,洛意在单人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另一张床上,奎恩的呼噜打得像十台发动机在同时工作,洛意用力地翻了个身,痛苦地把头缩进被子里。
“……你也睡不着吗?”
他听见沙发椅上的奥尔登小声问,把被子拉下来一点,回答:“这黑哥们太吵了,你也是?”
对方无奈地抱怨:“除此之外,沙发椅又窄又硬,我还没睡过这么糟糕的床……”
“哦,白领精英人士,下次外出记得自备带按摩功能的水床。”洛意带着点调侃说。
奥尔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困难地转了个身,不慎把奎恩先前搭在沙发背上的长裤给撩了下来,金属链饰铿里哐啷作响。他懒得动,但想到大块头明早醒来,看见自己的裤子拖在污渍遍布的地板上的表情,不情愿地叹口气,起来去捡。
一个方方正正、硬邦邦的东西,从奎恩的外裤口袋里掉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地板上。
“什么掉了?”洛意问。
奥尔登在黑暗中摸了摸:“是个笔记本。我不是人身攻击——你觉得这家伙看起来,像个会拼写双音节以上单词的人吗?他在口袋里揣个笔记本干嘛。”
洛意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冒出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说,这家伙真睡着了吗,打呼噜不是伪装?”
奥尔登愣了一下,笑起来,“伪装?这想法可真古怪。”
洛意睁大眼睛,朝邻床的方向望了一眼,昏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凑近奥尔登耳边,声音微弱而严肃地说:“我怀疑他是个危险份子,比如说……那个‘夜路杀手’。”
奥尔登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失声道:“什么?”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独自游荡在夜路上,说是被喝醉的朋友踹下车,可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他一直跟我说凶杀案的细节,而那些从未出现在媒体上;他非常关注别人对这事的反应,得意于他们的不安与恐惧,就好像在炫耀战绩似的……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奥尔登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邻近床位,那里勾勒出一团晦暗起伏的轮廓,混合着粗重的鼻息声,在寂静的房间中仿佛被无限放大——如果洛意的猜测是对的,那他们这是在干嘛,与狼共舞?跟杀人魔同室?噢,见鬼!
“这些都不能成为证据,或许他只是个‘杀手狂热粉丝’,或是喜欢臆想的神经病……”奥尔登不太确定这句话是在安慰洛意还是自己。
“那我们就来找证据。”洛意从小圆桌上摸了只打火机。他不敢开灯,就在那一点微弱火焰的照明下,翻查起奎恩的随身物品,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把打火机塞进奥尔登手里,开始一页页翻看那本笔记本。
笔记本是硬皮的,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里面用钢笔和碳素铅笔涂满了潦草的字迹,以及乱七八糟的线条,还有不少涂改过的痕迹。它的主人一定非常看重它,经常翻翻写写,以至于纸页的边缘都有点卷角。
“……她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一边哭着喊救命,不断回头看。她害怕极了,像只被狼追赶的小羊羔,等着被绑上双脚拖回去。她尖叫的声音让人热血沸腾……”奥尔登把头凑过来,皱着眉念道,“如果是小说的话,文笔真差。这是什么?”他指着文字下面一块歪歪斜斜的几何图案。
洛意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个倒置的五芒星?”他的指尖沿着纸页中间一颗颗水珠形状的墨点往上移动,直到纸页的最上端——因为先关注到文字,上角黑糊糊的涂鸦被他们忽视了——几根转折生硬的线条,大概是表示树枝,吊着一团长长的阴影……是尸体!那些墨点代表从它身上滴下来的鲜血!
洛意手一抖,几乎把这个血腥邪恶的展板甩出去!
奥尔登丢下打火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冷静点……别出声,我们悄悄出去。”
洛意深深吸了口气,“要报警吗?”
“为了一本破笔记本?我们会被警察嘲笑的,这可不是什么有力证据,虽然确实邪门。听我说,先离开这里,你拿好东西把车开到旅馆门口,我去叫醒杰西卡,我们现在就走。”
“好吧,”洛意说,“我听你的。”
奥尔登离开前把车钥匙塞进他手里:“动作快一点,小帅哥。”
他略显轻佻的口吻,让洛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其实在半路上他就注意到了,杰西卡对奥尔登颇有意思,可惜后者估计是取向有点问题,对她的热情很是排斥。这会儿要不是事态紧急,他也不想跟他一起行动。
倒腾了两次,洛意把沃尔沃和大众从旅馆后面的小停车场弄到路边,看见奥尔登独自一人从门口快步走出。
“杰西卡呢?”
“一直敲门都没有动静,后来我绕到窗户外面看,窗帘开着,她根本就不在房间。我想她大概……去找地方喝几杯了。”奥尔登耸耸肩,一丝被掩饰的表情从他脸上闪过,洛意眼尖地解读出其中隐藏的细微情绪:一种无法认同的厌恶感。
“你没有义务对一个瘾君子负责。”洛意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既然这样就别管她了,我们走。”
“这算什么,私奔吗?”奥尔登抓住他的手腕,眼神热烈得犹如暗夜中乍然亮起的烟火。
洛意不动声色地缩回手,忍着汗毛尽竖的感觉,勉强回答:“我觉得只能算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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