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7
◆与藤萍并称「花雨双璧」的元老级古言天后黑颜,十二年笔耕不辍,数载潜心修订,首次全集出版
◆收录《焰娘》《残奴》
◎后来,我喜欢坐在溪边看白白的云朵、碧蓝的天空被落日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听风儿吹过竹林的声音……只要在他身边,千年万年都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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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娘》
生死相随,心心相依,为他,她甘之如饴!
受再多的苦,言再多的情,都不足以表达她对他的爱!
可,他的眼中,始终是容不下她!
想想放弃或者更好些,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情到深处无怨尤……
轻言放弃她实在做不到,那么,海角天涯地追随他总可以了吧!
《残奴》
云想衣裳花想容,作为女儿家,谁都想拥有倾城之姿倾国之貌。
她美艳无双,本应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如笼中鸟一无是处,被心上人视为敝屣。
然而,让他过得开心舒畅时,谁来告诉她该何去何从?
当容颜变残颜时,他可还记得过往中有个她?
草原儿女,爱得热烈,爱得奔放,她受心的指引,勇感向前!
黑颜
一个坚持圆满的人。因为梦想而写作,因为写作而梦想,希望能用一支笔,写出人性中的美好,让人懂得珍惜、学会宽容和坚强。被读者戏称“元老级古言作家”,实则写作只是源于自娱,一个未知的结果,写作竟成了享受。
著有“女儿楼”系列、《焰娘》《挽香月》等多部作品。
焰娘,如其名,情感如火。我并不喜欢这种一味付出的爱情,甚至有些摒弃,但是在这个女子的身上,我看到了爱的惨烈。当看着她一次次被爱所伤,且义无反顾的时候,心不由地绷紧。所幸,她能够得到爱。
——冥月枭妖
很喜欢看黑颜写的书,一直都有留意你出的作品,百看不厌!
——时间囚徒
偶然找到的这本书,知道黑颜,但是自从《焰娘》开始,便喜欢上颜大的文了,很久没看过这么好的文笔了。希望颜大继续写出更好的书,期待你的每一部作品!
——天空爱稻草人
这是我至今为止还是喜欢的书之一,它带给我的泪水和阵阵心痛,让至今都记忆犹新。希望黑大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写越来越多的好作品。
——羽含
很好看的一本书,哭了。有时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不在乎外在的吧!等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九年真的很伟大!那要用多么大的毅力去完成!虽然在一起了!但不得不说有时真的要珍惜身边对自己好的人,不要等失去了才去后悔我们当时到底错过了什么。
——泪汐
作者的文笔和故事情节,每每一看感觉身在其中一般,羡慕敬佩之意就更深了深。
——幕言璃
开始是被这个标题吸引的,相当不俗的文字,只让我觉得花雨藏着高手呢,无论是描述情景还是刻画内,那些汉子都很叫人惊叹。
——夏隐
"目录:
焰娘
楔子 焰娘
第一章 救风尘
第二章 煞
第三章 起誓
第四章 长相思
第五章 相濡
第六章 追
第七章 意中人
第八章 骗
第九章 龙源
第十章 永世
尾声 春来
残奴
楔子 残容
第一章 为奴
第二章 前尘
第三章 蓝月儿
第四章 萌动
第五章 牵心
第六章 伤
第七章 承诺
第八章 终须去
第九章 相随
第十章 梨花泪
第十一章 母亲
第十二章 缘定
尾声 风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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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娘
楔子 焰娘
她蜷缩在稻草垛里。漫天繁星伴着一弯眉毛似的月牙儿点缀着高爽的秋夜,左方是无际的田野,阡陌纵横;右边是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林中一条清澈的小溪穿过,流向很远很远处隐约可见的大江里。在草垛的不远处,是一个有着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落,此时偶尔可听见犬吠,人声早已消寂。
此起彼伏的秋虫鸣声让人更感觉到夜的深沉。她闭上眼,一丝淡淡的寂寞浮上心间,随即被她挥开。焰族的女子自小就被教会远离寂寞、悲伤、自怜等奢侈的情绪,因为据祖辈的经验,这些情绪会让一个人软弱不能自立,而焰族的女儿根本没有软弱的权利。
十二岁一过,焰族女儿便会被逐出部落,像无根的浮萍般四处飘荡,一生一世不得回去。
焰族的男儿强悍高贵,女儿却淫荡低贱。女孩儿自生下来便没有名字,均被称为焰娘,没有人瞧得起她们。被逐出部落的女儿为了生存,什么都能出卖。
她十六岁了,熬过了那一段随时会夭折的日子,现在的她已有能力应付任何场面。睡意涌上来,她将自己完全缩入草中,准备就寝。
一声异动,她猛然睁开眼,警惕地看向树林。一条黑影迅疾地从林中窜出,却出人意料地脚下一个踉跄,然后站稳身子,转身戒备地看着树林。
凭经验,她知道自己可能是遇上了江湖仇杀,赶紧屏住呼吸,以免引起他人注意,目光却随着那人落入黑森森的树林。她等了片刻,却什么也没看到。她再次看向那人时,却被骇了一跳,只见在他后面赫然多了一人,瘦瘦高高的,比他高出一大截。他似有所觉,正要回头,却为时已晚,一把匕首插入他的后背,直没至柄,他连哼也未哼,便扑倒在地。
她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不只因为杀人的场面,更因为透过微光看到的那杀人者的长相。
长发披散至肩膀,狭长的脸,颧骨高耸,眼眶深陷,在黑夜中看上去就像两个幽黑的洞;鼻高而钩,骨节分明,下颌长而微向前突。他身躯瘦长,一件长袍披在身上,便似挂在竹竿上一般,在夜风中簌簌飘动。
这个人浑身上下带着一股仿似自地狱里释放出来的冷森之气,令人禁不住惊栗。而最让人心寒的是,当他将匕首插入先前那人的后背时,脸上的表情竟无一丝一毫变化,就好像是在做一件轻而易举、不甚重要的事般。
再也未看面前扑倒的人一眼,那人木然地扭头看向她的方向,吓得她赶紧屏气闭眼,就怕眼珠反射出的微光被他发觉。
良久,她耳中只听见虫鸣蛙唱以及风吹过树林的声音,看来那人并没发现她。她忍不住睁开眼,那人已不知去向,只剩地上静卧的尸体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她的幻觉。
她钻出草垛,抖了抖身上的草屑,提气纵身向树林奔去。这里已不适合休息,她只好另觅他处。
卿洵并没走远。他有一个习惯,每次杀人后都会找水净手。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他已经记不起了。在决定动手杀那个人前他已弄清了这里的地形,知道有一条极清澈的小溪从林中穿过。
将手浸在冰凉的溪水中,他让头脑保持空白,一张巧笑倩兮的小脸却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手在外衫上擦干,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在掌中摊开。微弱的光线下,手帕上面赫然躺着一枚珍珠耳坠。那是师妹杨芷净最心爱的,因为另一枚不知怎么弄丢了,她生气不能成对,又不喜欢他另外让人打制的,便索性将这一枚也扔掉了。他捡了回来,贴身细心地保管了近两年。每当他外出执行任务想念师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便似看到了师妹本人一般。
他喜欢师妹好多年了,从她被母亲带回来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就发誓一生一世都要照顾她,不让她受丝毫委屈。
他不禁微笑,等会儿回去,师妹肯定又要怪他独自行动了。一想到师妹娇嗔的美态,他的心中就不禁盈满怜爱。
“不想死,滚!”他突地敛住笑容,将耳坠放回怀中,哑声道。
如无必要,他一般不会出手杀人,即便那人曾目睹了他整个杀人过程。
一声娇娇腻腻的叹息,眼前人影一晃,小溪对面的大石上已坐了个人。
他漠然看去,虽是黑暗之中,仍可看出那是一个身裹薄纱的妙龄女子。
只一眼,他已将那女人打量得清清楚楚:一头长发并没梳成髻,而是用丝巾缠成一束垂在胸前一侧;双足赤裸,浸入溪水之中;薄纱裙紧贴玲珑浮凸的身子,将该露的、不该露的全露了出来。那张脸虽是美艳绝伦,却让他心生厌恶。他长年行走江湖,一看便知道那女人属于那类靠身体在江湖中生存的族群。
他不愿和这种低贱的女人打交道,即便杀她也会觉得污了手。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喂,你就这么走了吗?”女郎的声音中有一丝做作的娇柔,仿似在向情人撒娇。
卿洵充耳不闻,长腿一跨,已在丈许之外。瘦长的背影似标枪般挺直,披散的长发随着夜风向后飞扬,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孤傲与霸气,女郎的存在已被他完全漠视。
女郎被他的气势震慑,竟忘了自己不顾性命危险出现在他面前,是想利用自己的美貌在他身上捞点好处。等她回过神时,卿洵早已不见踪迹。
“他是谁?”她轻言自问,右手抚上胸口,感到那里异常剧烈地跳动。这是她首次对一个男人的身份感兴趣,可是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提醒着她焰族女儿血液中流动着的古老诅咒——自古以来,焰女凡是情动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在世人眼中,她们滥情而贪婪,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焰族女儿一旦情动,就会不顾一切,直至化为灰烬。所以,她们每个人都在尽量避免动心,游戏人间,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她们一无所有,因此,她们连输的本钱都没有。
那个男人又丑又吓人,有什么好?她安慰着自己。方才如果不是无意间撞见他在溪边洗手,一时进退维谷,她也不会想到打他的主意。何况,先前她还被他吓到了呢!
她素性洒脱,一时之间的心动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奇怪。四年来,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为何偏偏会对这个丑陋异常的男人感兴趣?实在是……唉!
将脚从溪水中收回,夜色已深,她收拾心情,觅了一棵大树栖身。对于她来说,每天都有着无数的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是永远也不能挽回的局面。她必须养足精神,以应付任何不可预料的危险。
第一章 救风尘
平静的江面上,一艘华丽的三桅巨舶顺流而下,飞快地向竟阳行驶。船首立着数名剽悍精壮的男人,看其气度身形,便知不是庸手。
船身上刻雕着一只巨型展翼金鹰,在粼粼波光的映照下闪闪夺目,以睥睨一切的姿态,昭告着其主人的不可一世。
二楼船舱一间类似书房的舱内,两人凭几而坐,其间摆着一方棋盘,正在对弈。一为身穿雪白锦袍的男人,身形瘦削,长发披散至肩,长相十分丑陋骇人;另一位却是个发绾双鬟、娇美动人的少女。
两人坐在一起,十分扎眼,但当事人却恍若不觉。男人一脸木然,深陷的双眸透露着思索的神情;少女则双眉紧锁、樱唇紧抿,神色之中颇有几分不悦。
窗外传来木桨击打水面以及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两岸是苍莽的原始森林,不时可见孤崖峭壁、层峦叠嶂,秋日清爽的风夹带着潮湿的水汽从打开的窗子吹进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宁谧和悠然。
少女蓦地站起身,一把扫掉棋盘上的棋子,在棋子滚落地板的哗哗声中怒道:“不下了!你根本就是在敷衍,和你下棋真没趣!”
她的声音娇美动人,即使在盛怒之中,让人听来也觉十分受用,只盼能再多听几句。
男人木然地望向她,嘴唇微动,却没说出话来。
少女小嘴一嘟,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要回房休息,没到竟阳前不要来打扰我!”说罢,挺直纤细的腰肢,转身盛气凌人地走了出去,没再看男人一眼。
男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他的目光落向窗外,深绿夹着明黄火红的美丽色彩立时灌满了他的视野,他却视若无睹。
究竟他要怎样做她才会开心?以往他赢而她一败涂地,她会气得大哭,说再不和他下棋;今天他让着她,本想让她赢,只为博她一笑,不想她还是发了脾气,说他敷衍。他哪里敷衍了?对她,他怎会敷衍?
他,卿洵,从小就立誓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可是他千方百计地讨好,她却浑然不觉。他总是做不好,总是让她生气。究竟要怎样,她才能感觉到他的心?
船在竟阳港口靠岸,两辆镶有飞鹰族徽的华美马车及十数名护卫及马匹早已等候在岸。卿洵和那少女杨芷净在一干手下簇拥下弃船登上马车,众星拱月般向竟阳城中的卿宅驶去。
卿家是当朝大族,掌控着明江下游竟阳、龙行、微平、虎修、紫阳、明丘等郡的政治、经济、军事大权。因临近大海,卿家积极开展海上贸易,又与内陆贸易来往频繁,故十分繁荣富足。另外卿家还拥有一支既深谙水战又精擅陆战的可怕军队,人数虽然只有三万,但在足智多谋、善于玩弄权术又深悉兵法的大家长卿九言率领下,其破坏力可想而知。故朝廷对卿家也十分忌惮,不能除掉,只能笼络。因此,卿家成为当朝最有影响力的豪族。
前面一阵混乱,马车停了下来。正在闭目养神的卿洵睁开眼,正待喝问发生何事,突觉有异。在外面此起彼伏的叱骂声中,一丝光线突然射入车内。车帘已被掀起,一团红影扑了进来。他神情一凝,却并不慌乱,提功运气,一手两指伸出袭向来人双眼,另一手则平举身前护住自己胸口要害;右足飞起,点向来人下阴,左足则踢向其膝关节。招式毫无花假,又狠又辣,势要将来人一举制服。
但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来人不闪不避,口中喷出一股鲜红的液体,身子像是凑上来给他喂招似的,直挺挺地扑向他。
卿洵眉头一皱,鼻中已闻到血腥味。不想弄脏自己,他闪身避过,方才所使招式立即全部报销。只听咚的一声,来人倒在了他之前坐的地方。
他凝目望去,只见那人长发披散,身穿几近透明的红色纱裙,腰系金带,倒在那里时露出了大半截光滑白皙的玉腿,纤足赤裸,没有穿鞋袜。因是面朝下,看不到其容貌。
一个女人!他目光中透露出嫌恶与不屑。就在此时,车帘再次被掀起,现出数名侍卫惊慌的脸。
“奴才该死!”唰地一下,外面跪了一地,个个脸色青白。
卿洵冷然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再次落向车中的女人。这女人能耐不小,在受伤的情况下仍能闯过一众侍卫的防护,冲进马车。要知道,这群侍卫若非身手了得,又怎有资格来保护自己和净儿?
钻出车厢,卿洵游目四顾,发觉围观之人甚众,最前面赫然有一群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这辆马车,为首的竟然是“快剑”马为。这人虽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武功却十分了得,看情形是这女人惹上了他,难怪讨不了好。
卿洵跨下马车,他素性爱洁,被沾染了血污及那女人味道的车厢,他怎能再坐?
“起来。”他的声音沙哑而没有感情。手下摸不清他心中在想些什么,虽依命站了起来,心中仍忐忑不安。
“将那女人扔出来!”他继续淡漠地吩咐,自己则缓步向前走去。
手下牵马给他,他没有理会,他从不坐别人的坐骑。
“慢着!”
正当马为一群人闻言露出欣喜之色时,前面一辆马车传来杨芷净娇脆的叱呵。车帘一挑,一道绿色的身影钻了出来,卿洵驻足,不解地看向她。
杨芷净来到卿洵的车前,撩起帘子向里看了一眼,秀眉一蹙,不悦道:“师兄,你怎能这样对待人家女孩子?”
“她不是好女人!”卿洵缓缓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凭这女人的打扮以及招惹上马为,就可看出其不是正经女人,他没必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去得罪马为。
“不管!你要救她!”杨芷净一跺足,嗔道。她也知道卿洵说的是实话,可是那个马为在不知她身份前曾调戏过她,就凭这点,她也要和他抢人。
看见师妹又露出让他无法拒绝的小女儿娇态,卿洵只能在心中叹气。他扬了扬手,道:“走吧!”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杨芷净娇美的小脸上浮起胜利的笑容,不再多言,转身轻盈地跳上自己的马车。
队伍继续前进,好似什么也不理会的卿洵却留意到马为眼中迸出的阴毒神色,心中不禁暗暗警惕。卿家势力庞大,而且卿洵自己在武林中还有点名头,马为不敢明惹,只能忍辱咽下这口气。但是这种人如果玩阴的,可当真是防不胜防。但卿洵素性高傲,虽考虑到这点,却并未放在心上。
“嗯,还真是个美人儿呢!”杨芷净瞟了眼床上的女人,有些不甘愿地承认。她一向自诩美貌,但这女人比起她却毫不逊色。只是从其打扮来看不像正经人家的女儿,倒仿佛是在风尘中打滚多年的。
“好生医治她。”虽不喜女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那即使受伤昏迷却仍无法消散的媚意,杨芷净还是如此吩咐道。既然伸手了,自要援助到底,没听过救人还有半途而废的。
“是。”卿家专用的大夫王孟予恭敬地应道,一双眼睛却不受控制地落在红衣女郎微敞的酥胸上,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相对于杨芷净的清灵脱俗,眼前这女人更能吸引他的目光。
“哼!”他色迷迷的表情被杨芷净逮个正着,心中不禁一阵厌烦,“这女人是师兄救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王大夫一向正正经经,不想也是个好色之徒,实在令人讨厌!语罢,她转身走了出去。
王孟予却控制不住打了个寒战。
卿家有三兄弟,老大卿灏敦厚沉稳,善兵法,有大将之风,待人和悦,深得下人敬重;老三卿溯诡计多端,喜欢与人嬉闹,故也无人惧之。只有老二卿洵狠辣无情,一张脸从不显露表情,且长相骇人,在卿府中无人不惧。
一听是卿洵救的女人,无疑便是他看上的,王孟予心中刚刚开始转的念头立时烟消云散,赶紧敛眉垂目,连多看一眼也不敢。由此可见,卿洵的威势大大胜过美色的诱惑。
杨芷净出得门来,只见太阳已经偏西,小院寂寂,偶见一两个下人匆匆路过。这里是客舍,离她的梵清小楼还有一炷香的路程。微微沉吟一下,她便向师父的啸坤居走去。一回来便安置那受伤女子,她还没去见过卿伯伯呢。师父去承奉,也不知回来没有?
“师兄?”在客舍外不远处的一座假山旁,杨芷净看见卿洵负手而立,“你在这里做什么?”枉她与他已相处了十多年,他的心思她依然捉摸不透。
“等你。”卿洵淡淡道。他的声音沙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极少说话。他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毫无情绪变化,因而几乎无人可以摸清他的心意。由无知到恐惧,于是他成了卿府乃至江湖中令人胆寒的角色。
“那你怎么不进去看看那位姑娘?”杨芷净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又说废话了——除了卿家的人和她,师兄谁都不爱搭理,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果不其然,卿洵只抛了一个字出来:“脏!”他转身与杨芷净并肩向啸坤居走去。
一路上花木扶疏,虽已值中秋季节,园中花草却丝毫不见衰败,反而更显苍劲。
杨芷净闻言不禁哑然。她这师兄怪癖多得很,爱洁得不得了,说话不多,却一点也不留口德。人家女子又没惹到他,他竟然这样说人家,幸好那女子听不到,否则即便不会伤重而死也会被他气毙。尚幸师兄待自己极好,连师父也没他那么疼宠自己,大哥和三哥就更不用说了。
听杨芷净讲完此次滇南之行的经过,卿九言转头向一旁未发一语的卿洵道:“你怎么看?”他这儿子虽然很少说话,对事情的判断却极为精准,至今尚未出过差错。
“警惕!”卿洵只说了两个字。
“有什么好警惕的?那宋锡元不过是个酒色之徒,能成什么大事?”杨芷净愠道。
一说起那宋锡元,她心中就有气,都七老八十了还左拥右抱。最可气的就是那双贼眼在她身上扫过来扫过去,仿佛要将她剥光似的,让她浑身不自在。
被她如此冲撞,卿洵却并不生气,反而嘴角微露笑意,望向她的目光变得柔和:“他是故意的,他或许真好色,却绝不昏庸。”只有对她,他才会不吝解释。
“何以见得?”杨芷净不服地问。
卿洵收敛了脸上难得一见的表情,转向 焰娘 下载 mobi epub pdf txt 电子书 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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