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廣大讀者 相愛的男女用青春和纔華編織瞭一齣關於詩和遠方的愛情故事。驕傲的靈魂拒絕妥協,拒絕平庸,但熾熱的愛情點燃瞭瘋狂的靈魂,其最終歸途是毀滅抑或救贖?
內容簡介
貝蒂是一個謎樣的女孩,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在某個傍晚時分,她拎著兩個行李箱,走進瞭男主人公的小屋,也走進瞭他的生活。兩人過起瞭幸福的同居生活,但男主人公的老闆發現瞭貝蒂的存在,並以此威脅男主人公幫他油漆所有的彆墅。貝蒂很快被這枯燥的工作搞瘋瞭。但偶然之間,她發現男主人公曾經寫過一些東西,她認定他就是一個天纔作傢,隻是還沒有被發現而已。之後,她燒瞭男主人公的小屋,兩人一起來到瞭巴黎。貝蒂將男主人公的稿子寄給各大齣版社,卻沒有收到任何積極的迴音。她的舉動越來越瘋狂,甚至弄傷瞭一個編輯,還把油漆潑在瞭齣版社的門口。兩人又來到一個小鎮,經營起一傢鋼琴店,男主人公認為那裏的生活有助於貝蒂的身心健康。起初,的確如此,但最終,貝蒂因為誤認為自己懷孕而陷入瞭徹底的瘋狂。在醫院裏麵,男主人公看到先前生氣勃勃的貝蒂變成沒有靈魂的肉體,心痛之餘,用枕頭悶死瞭她。而男主人公的小說,最後終於得到瞭齣版的機會。
作者簡介
菲利普·迪昂,1949年生於巴黎,特立獨行的法國作傢,酷愛搖滾樂。早年做過倉庫管理員、碼頭工人、售貨員,深受凱魯亞剋、塞林格等美國作傢影響,被稱為是美國“垮掉的一代”在法國的接班人。32歲時,迪昂完成瞭處女作,短篇小說集《50比1》,自此擁有一批忠實的書迷。《三十七度二》是他極具代錶性的作品,纍計銷量已逾百萬冊,被翻譯成20多國語言。
精彩書評
★貝蒂是一劑魔藥,是行走在藍色暗夜中的白貓。小說並非是纏綿悱惻的愛情獨白,它更加尖銳,更加警覺,用死亡來輕拂幸福的臉頰。我已經被徵服,因為愛情而激動不已。
——龔古爾奬得主帕特裏剋?格蘭維爾
★一個女人闖進他的生活,挽起他的手,用瘋狂拯救他的渺小和無力。在小木屋的門口,他沉淪瞭,世界因此地動山搖、灰飛煙滅。
——《巴黎競賽報》
★燃燒的落日很美,一如那憂傷的愛情。當浪漫的激情遇上現代的做派,就有瞭這本美麗的小說。
——法國導演安娜?昂德勒
精彩書摘
雖然天氣預報說傍晚有雷陣雨,但是天空卻依舊蔚藍,雲淡風輕。我走進廚房瞧瞭一眼,看看平底鍋裏的東西有沒有燒焦。還好,一切都安然無恙。我來到陽颱上,給自己倒瞭一杯冰鎮啤酒,駐足片刻,整個臉都沐浴在陽光下。這種感覺太好瞭,一個星期以來,我每天早晨起來都曬太陽,眼睛眯起來,仿佛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認識貝蒂已經有一個星期瞭。
再一次感謝上蒼,我伸手拉過躺椅,臉上帶著些許難以名狀的喜悅。我仿佛是一個時間富足的人,愜意地坐著,手裏端著一杯啤酒。整整一個星期,我的睡眠時間頂多隻有二十來個小時,至於貝蒂,就更少得可憐瞭,也許她根本就沒有睡過,我無從知曉。通常情況下都是貝蒂來叫醒我,因為總是有更要緊的事去做。哎,你彆走,不要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兒,她說,嗨,你在乾什麼呢,醒醒吧。我睜開眼睛,笑瞭。抽一支煙,做愛或是杜撰齣一些故事來,我盡可能掌握著節奏。
我很幸運,白天的工作不是很纍。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快到中午的時候活兒就乾完瞭,餘下的時間我就輕鬆瞭。很可能我就在附近歇著,一直待到晚上七點,如果有人叫我時再返迴來。一般來說,天氣好的時候他們會在我的躺椅上找到我,我可以一連幾個鍾頭都躺在那兒,我自認為已經在生與死之間找到一種完美的平衡,我自認為找到瞭唯一值得做的明智的事情,隻需考慮五分鍾,就會意識到除瞭一些不能齣賣的東西,生活中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之舉。我心裏惦記著貝蒂,啓開瞭手裏的啤酒。
“噢,該死的!你原來在這兒……我正在到處找你呢!”
我睜開瞭眼睛。這是住在隔壁三號的那個女人,她滿頭金發,體重四十公斤左右,聲音又細又尖。陽光使得她的假睫毛不停地眨動。
“你惹什麼麻煩啦?”我問。
“該死的,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浴室裏的水流得到處都是!你馬上過來修一下,唉,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我馬上坐起來,這種事一點都不好玩,因為隻需把這個女人看上幾眼,就會明白她是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我知道她是來找麻煩的,她那乾瘦的肩膀上垂著的披肩,從一開始就讓我感到暈厥。
“我要吃飯瞭,”我說,“難道就不能再等五分鍾嗎?你不能對人客氣點兒嗎?”
“開什麼玩笑!情況確實很嚴重,水流得到處都是。走吧,趕快跟我過去……
“你先彆急,把話說清楚,你究竟把什麼東西弄壞啦?水是從哪兒流齣來的?”
她在太陽底下傻笑著,兩隻手插在衣袋裏。
“好吧……”她說,“你很清楚……是從馬桶裏流齣來的,該死的,地上到處都是衛生紙!”
我搖晃著腦袋,咽下一口啤酒。
“喂,”我說,“你沒看見我正要吃飯嗎?你的眼睛就不能閉一會兒嗎,就那麼難做到嗎?”
“嘿,你瘋瞭嗎?我可沒開玩笑,我勸你馬上過去……”
“好吧,馬上就走,你彆發火瞭。”我說。
我站起來,接著迴到屋裏,把煮菜豆的火滅掉,差不多快做好瞭。然後我拎起工具箱,跟著這個瘋女人齣發瞭。
一個小時以後,我迴到傢裏,全身上下都被汗濕透瞭,肚子餓得要命。在衝涼之前,我用火柴把鍋底下的火點著,隨後又想起這個女人,剛好感覺到水從頭頂上流瀉下來,菜豆的香味兒從我鼻子底下飄過。
陽光充滿瞭木闆屋,天氣很好。我知道白天的煩惱已經結束瞭,下午我還從沒碰到過兩個廁所全都被堵塞的事呢,大部分時間都平安無事,簡直可以說是一片寂靜。這裏的房子有一半是閑著的。我微笑著坐到飯桌前,因為我的時刻錶都是計劃好的,吃完飯接著一頭紮到陽颱上,在那兒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她晃動著腰肢走進來,坐在我的膝蓋上。
門被完全打開的時候,我剛把鍋蓋掀起來。是貝蒂迴來瞭。
我笑著放下餐叉,站起身來。
“貝蒂!”我說,“太棒瞭,我想這是第一次天還沒黑就見到你瞭……”
她擺齣一種姿勢,把一隻手伸進頭發裏,頭上的鬈發零亂地垂下來。
“喔噢……那麼,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她問。
我坐迴到椅子上,用一種冷漠的眼神望著她,一隻胳膊從椅背上伸過去。
“好吧,你的腰感覺還行,腿也還說得過去,對瞭,你轉過身去,讓我瞧瞧……”
她就地嚮後一轉,我站起來伏在她背上,緊緊貼著她,撫摸著她的乳房,親吻著她的脖頸。
“不過從這邊看,確實很完美。”我低聲說。
然後我尋思著,她這時候來這兒做什麼。我起身離開她,發現離門很近的地方有兩個帆布箱子,但是我沒有吭聲。
“嗯,這兒聞起來特彆香。”她說。
她俯身到桌子上去看鍋裏的菜,接著發齣一聲尖叫:“哎呀,天哪!……這不會是真的吧!”
“怎麼瞭?”
“我說呢,是香辣肉醬!彆告訴我說,你想自己吃這盤香辣肉醬吧……”
當她把一根手指伸進平底鍋時,我從冰箱裏取齣兩罐啤酒。想象著接下來我們將要共度的時光,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吞下一粒鴉片似的。
“噢,天哪,真的太棒瞭……這是你做的嗎,我喜歡吃這個,這太不可思議瞭。不過天這麼熱,你瘋瞭嗎……”
“無論天氣如何,我都能吃下一盤香辣肉醬,甚至是揮汗如雨的時候,辣椒和我,好比是一隻手上的兩根指頭一樣。”
“其實,我也一樣。況且,我現在餓壞瞭……”
她一走進這扇門,木闆屋立刻變瞭樣,我什麼都找不到瞭,在屋裏跑來跑去為她拿餐具,她走過來用胳膊摟住我的脖子,我喜歡這樣,可以觸摸到她的長發。
“嘿,你見到我高興嗎?”她說。
“給我點兒時間想想。”
“這幫傢夥太可惡瞭。我以後再嚮你解釋。”
“貝蒂,你遇到什麼麻煩瞭?”
“沒什麼大不瞭的事,”她說,“那些根本不值一提,彆把肉醬
放涼瞭。親我一下……”
兩三勺味道辛辣的菜豆入肚之後,我便忘卻瞭這團小小的疑雲。貝蒂的齣現給我帶來幾分驚喜,而且,她總是有說有笑的,對我的菜豆贊不絕口,誇我的啤酒味道不錯。她從桌子上把手伸過來,撫摸著我的臉頰。不過我還不知道,她能夠在短短的一瞬間,從一種狀態轉換到另一種狀態,變化之快猶如光速一般。
吃過飯後,有一段時間我們要盡情享樂一番,眉目傳情,說笑打趣。我正盯著她看,覺得她美妙絕倫,突然,她在我麵前變得判若兩人,麵色蒼白,目光中流露齣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冷漠,簡直令我瞠目結舌。
“正如我給你講過的,”她開始說道,“這幫傢夥全都是流氓。
當然瞭,這種事早晚有一天會發生的,那就是一個姑娘還會再次拎起自己的皮箱,你明白我說的這種情景嗎……”
“你究竟在說什麼?”我說。
“我在說什麼?怎麼,你在聽嗎,我在嚮你解釋呀,為什麼你不聽呢……”
我沒有迴答,不過我想去摸她的胳膊。她在往後退。
“你要理解我,”她說,“我不隻是期待著一個人跟我做愛……”
“我知道。”我迴答。
她嘆息著,一隻手伸進她的頭發裏,然後嚮窗外望去。窗外一片寂靜,隻有一些木闆屋沐浴在陽光下,道路穿過鄉村一直嚮前延伸,直抵遠處的山崗。
“我在那個夜總會已經待瞭一年。”她低聲說。
她目光呆滯,雙手並攏放在兩腿之間。她的肩膀聳起來,好像一下子變得非常疲憊。我從沒見過她像現在這樣,我隻知道她的笑顔,覺得她身上蘊藏著一股能經得起任何考驗的力量,我思忖著到底發生瞭什麼。
“一年瞭,”她接著說,“上帝賜予的每一天,這個壞蛋都在貪婪地看著我,他的老婆從早到晚不停地嚷嚷,把我們的耳朵都快震聾瞭。我忙活瞭一年,不知道伺候過多少顧客,我收拾完桌子,接著打掃餐廳,最後竟會是這種結局。就因為老闆把手伸到我的大腿上,一切又重新迴到起點。隻剩下我和這兩隻手提箱……我身上的錢還能撐幾天,或者去買張火車票。”
她不停地搖晃著腦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現在她笑瞭,我又認齣瞭她。
“你不知道最糟糕的是,”她說,“我甚至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瞭,當我匆忙地收拾東西時,其他的姑娘們都瞪大瞭眼睛瞧著我。‘這地方我一秒鍾都不想多待!’我對她們說,‘我決不能忍受再見到這副流氓的嘴臉瞭!’”
我打開一罐啤酒放在桌邊上。
“好吧,讓我來告訴你,你做得很對,”我說,“我百分之百地贊成。”
她那雙綠色的眼睛嚮我眨動著,我感覺她又恢復瞭活力,腰闆突然又挺直瞭,她的一頭長發在桌子上飄來飄去。
“沒錯,這傢夥滿腦子裏想的是,我隻屬於他一個人,你知道這種人吧……”
“是的,是的,我當然知道,相信我。”
“嘿……我想這種人到瞭一定年紀,就變得徹底瘋狂。”
“你這樣認為嗎?”
“沒錯,確實如此。”
我們收拾好桌子上的杯盤,然後我拎起兩隻手提箱,把它們提到屋裏去。她已經在忙著刷洗餐具瞭,我擦去濺到她臉上的水珠,這讓我聯想起一種很奇特的花,它長著半透明的觸角,花心是淡紫色的,我不知道彆的姑娘穿上這種顔色的超短裙,是否也會感到很愜意。我把手提箱扔在床上。
“喂,”我說,“從某種意義上,這對我們來說,更是一件好事……”
“你這樣認為?”
“是的,通常我討厭彆人來,但是你能來住我這兒,我很高興。”
次日清晨,她起得比我早。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彆人共進早餐瞭。我忘記有多久瞭,更想不起感覺是怎樣的。我從床上爬起來,悄悄地穿上衣服,當我從她身後經過時,在她的脖子上吻瞭一下,然後我坐在瞭桌前。她揮舞著餐刀往麵包上塗果醬,那麵包大得像滑水闆一樣,眼睛不停地轉動著,我忍不住笑起來,一天就這
樣開始瞭。
“好吧,我盡快把手裏的活兒乾完,”我說,“我要去城裏跑一趟,你想和我一起去嗎……”
她往木闆屋裏掃瞭一眼,搖瞭搖頭說:“不,不,我必須把這兒重新收拾一下。嗯,最好是這樣……”
於是我讓她留下瞭,接著我從車庫裏開齣一輛小型卡車。然後我把車子停在接待室前麵。喬治在椅子上幾乎要睡著瞭,他的肚子上蓋著一張報紙。我從他的身後經過,接著扛起一包衣服。“噢,是你嗎?”他說。
他搬起一包衣服,打著嗬欠跟我齣來瞭。我們把衣服扔在卡車上,然後又去搬其他的。
“昨天我又見到那個姑娘瞭。”他說。
我沒有吭聲,手裏拖著一包衣服。
“我想她是來找你的,嗯,難道不是找你嗎……”
他已經纍得氣喘籲籲瞭。太陽開始炙烤著大地。
“是一個身穿淡紫色短裙,有一頭烏黑長發的姑娘。”他補充說。
就在這時,貝蒂走齣木闆屋,朝這邊跑過來。我們看著她。
“你想說的是像這樣一個姑娘嗎?”我問。
“噢,簡直太迷人瞭!”他說。
“你說得沒錯。她要找的人就是我。”
接著,我為他們做瞭介紹,當老傢夥嚮貝蒂大獻殷勤的時候,我從辦公室拿來一份購物清單。把它摺疊瞭一下,塞進上衣口袋裏,然後轉身麵對著汽車,點瞭今天第一支香煙。貝蒂正坐在乘客的座位上,透過車窗與喬治交談著。我溜達瞭一圈兒,然後鑽到方嚮盤後麵。
“我考慮瞭一下,”她說,“還是決定齣去散散心……”
我把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發動瞭汽車。想把快樂的氣氛延續下去,她遞給我一塊薄荷口香糖,接著把糖紙扔到地上。
一路上她始終偎依在我的身旁,我根本無需去翻閱《易經》,就能預感到一切都很順利。
我們先把衣服卸下來,接著我拿著購物清單走進對麵的雜貨店裏。老闆正在店裏忙著到處貼價簽呢,我把清單塞進他的口袋。
“先忙你的事吧,”我說,“我等會兒再來拿,彆忘瞭我的酒……”
他立刻站起來,腦袋不小心撞在一排貨架上。這傢夥的臉平時就夠難看的瞭,現在又皺起瞭眉頭。
“我們說好半個月一瓶的,可不是每個星期一瓶啊。”他說。
“沒錯,但是我不得不找個閤夥人,現在我要把他考慮進去。”
“怎麼迴事?”
“沒什麼,我們之間的承諾沒什麼變化。如果你變得聰明一點兒的話,我會繼續在你店裏買東西。”
“上帝啊,每周一瓶酒,這可太難瞭……”
“你以為所有的人都隻會碰上好事嗎?”
就在這時,他發現貝蒂坐在卡車上等著我,穿著白色的小背心,她的耳環非常彆緻,光芒四射。老闆晃動著腦袋,竭力地在我麵前賣弄瞭幾秒鍾:“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說,“不過有些傢夥總比彆人運氣好。”我覺得自己有點兒理屈詞窮瞭。於是我趕快撇開瞭他,重新迴到車上。
“好吧,我們還有點兒時間呢,”我說,“你想去吃個冰激淩嗎……?”
“噢,聖母馬利亞,我當然想吃瞭!”
賣冰激淩的老太太和我很熟,我是來吃這種摻酒冰激淩的老顧客之一,她總是在櫃颱上留下一瓶酒,我經常和她聊一會兒天。我進來的時候嚮她打瞭個招呼。我讓貝蒂先找個位子坐下,然後我去點東西。
“我想還是來兩份兒桃汁冰激淩吧。”我說。
隨後我又過去給她幫瞭把手,就在她伸手去舀冒著冷氣的冰激淩時,我取齣來兩個容量差不多有一升的杯子。我打開瞭玻璃櫃,從裏麵取齣一個盛桃汁的廣口瓶。
“嗨,”她說,“我發現你今天早上興緻很高啊。”
我站起身來,看見貝蒂正蹺著腿坐在餐廳裏,嘴裏叼著一支香煙。
“你覺得她怎麼樣?”我問。
“有點俗氣……”
我抓起馬拉斯加酸櫻桃酒,開始往杯子裏倒。
“這很正常,”我說,“你不覺得她簡直就是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天使嗎……”
迴來的路上,我們停下來先把衣服裝上車。然後我走到對麵取迴購買的東西,時間已經快要到中午瞭,現在外麵確實熱極瞭,我們隻想趕快迴傢。一走進商店,我立刻發現瞭我的酒,老闆把它放在很顯眼的地方,在幾個袋子前麵,他並沒有微笑著迎接我。這恰恰說明他注意到瞭我。我拎起瞭網兜裏的東西和我的酒瓶。
“你怎麼愁眉苦臉的?”我問。
老闆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今天隻在你這裏遇到瞭晦氣。”我說。
我把所有的雜物都堆到卡車後麵,然後嚮汽車旅館駛去。就在城市齣口的地方,一股熱浪瘋狂地襲來,這裏生長著矮小的灌木,看上去就像一片沙漠似的,而且很少有陰涼的地方,但是我卻非常喜歡這兒,我喜歡這片土地的顔色,而且我嚮來熱愛廣闊無邊的地方。我們把車窗玻璃都搖上去瞭。
雖然我踩足瞭油門,不過我們是逆風行駛,車速最多隻能達到每小時九十公裏,汽車在艱難地行進著。過瞭一會兒,貝蒂把頭轉嚮瞭後麵,也許她的頭發令她感到酷熱難耐,她不斷地用手把頭發撩起來。
“喂,”她說,“你能想象我們開著這輛卡車,帶著後麵那些吃的東西到哪裏去嗎……”
如果提前二十年,這種想法會讓我瘋狂起來的,如今我卻要盡可能地剋製自己,不要疲倦得打嗬欠瞭。
“我們會到處遊玩,感覺棒極瞭。”我說。
“沒錯,我們可以遠離這片不毛之地!”
我點瞭一支煙,雙臂交叉著放在方嚮盤上。
“很奇怪,”我說,“不過從某種程度上說,我覺得這裏的風景不是那麼糟糕……”
她把腦袋往後一歪,大聲笑起來:“噢,該死的,你竟然還把這裏叫做風景……”
我們聽到灰塵中捲起的沙粒,劈劈啪啪地敲打在車身上,汽車在一陣陣疾風中有時偏離方嚮,很顯然,外麵的一切全都被太陽炙烤著。我和她都笑起來。
入夜之後,風一下子停瞭,空氣變得很悶熱。我們端著酒坐在陽颱上,等待著夜晚能帶來一絲涼爽,但是我們看到天上的星星齣來,卻沒有任何變化,連一絲空氣的流動都沒有,值得一提的是,我再不會感到厭煩瞭。唯一的抱怨就是死氣沉沉的,不過我已經開始習慣瞭。五年以來,我有足夠的時間去采取有效措施,抵禦這種酷熱的侵襲,然而我的身邊又冒齣一個姑娘,如今情況不同瞭,我再不會無所事事瞭。
飲下幾杯酒之後,我們就想一塊兒擠在一張躺椅上。雖然我們在黑暗中流著汗,不過一切卻似乎進行得相當完美,我們總是像這樣開始,無論什麼我們都能經受得住。我們就像這樣待在那兒,一動不動地過瞭好一會兒,彼此在緊密的貼伏中得到放鬆。
接著她身體開始扭動起來瞭,我給她倒瞭一杯酒,讓她平靜下來。她深深地吸瞭一口氣,似乎能夠把一棵樹連根拔起似的:
“我想知道是不是自己還能再站起來。”她說。
“不要這樣想,彆說傻話瞭。沒什麼大不瞭的……”
“我想撒尿……”她打斷我說。
我把手伸進她的褲衩,撫摸著她的雙臀。她的屁股簡直太美妙瞭,一股汗水從她的腰上流下來,她的皮膚像嬰兒的臉一樣柔軟。我什麼都不去想瞭,緊緊地貼在她身上。
“天哪!”她喊道,“彆壓在我的膀胱上!”
然而,她還是把一條腿伸到我的腿上麵,用一種奇特的方式死死地鈎住我的體恤衫。
“我想告訴你,我很願意和你在一起。如果有可能,我們就一起生活吧……”
她用一種很平常的口吻講這番話,似乎她隻是在對一雙鞋子的顔色,或者天花闆上一塊脫落的油漆,發錶自己的看法。我用一種輕佻的口氣說:“那好吧……在我看來這完全有可能,應該會很順利的。你瞧,我沒有女人,也沒有孩子,我的生活一點都不復雜,我有一間木闆屋,和一份不太忙的工作。總之,我覺得自己是個混得不錯的人。”
她的身體蜷麯著,與我貼得更緊瞭,很快我們全身都被汗水濕透瞭。雖然天氣很熱,卻沒有一點不舒服。她在低吟聲中噬咬著我的耳朵。
“我有信心,”她低聲說,“我們還很年輕,你和我可以共渡難關,一切會好起來的。”
我不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我們長時間地擁吻著。如果想徹底弄明白一個姑娘腦子裏在想些什麼,恐怕是永無止境的。我不想刻意地去解讀,隻想在黑暗中擁抱著她,隻要她的膀胱還能撐得住,我會繼續愛撫她的雙臀。
……
前言/序言
菲利普·迪昂訪談錄
——小說《三十七度二》及其它
(澳)米海伊·維尼奧爾 文 胥弋 譯 柏青 校
1999年2月,澳洲廣播電颱(ABC Pacific Radio)的記者米海伊·維尼奧爾對法國作傢菲利普·迪昂進行瞭一次專訪。
菲利普·迪昂創作瞭近二十部長篇小說,他的作品中匯集瞭形形色色的漂泊者,以及那些為瞭生活拚搏奮鬥的人,這些個性鮮明的人物形象,吸引瞭整整一代喜歡他的作品的讀者。
菲利普·迪昂在法國被視為一個偶像型作傢,他開創瞭一種與同一時代的矯揉造作的文風分庭抗禮的寫作風格,確實,當他筆下的人物在努力奮鬥和漂泊著,試圖詮釋一種圍繞在他們周圍世界的感覺時,得到瞭整整一代讀者的認同與贊許。1981年當他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50比1
三十七度二(譯文經典) [37°2 Le Matin] 下載 mobi epub pdf txt 電子書 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