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本書是作者結閤他對《周易》《道德經》的理解,以及對《黃帝內經》的熟諗,對中醫進行詳盡解讀。全書語言平實,邏輯嚴謹,完整地講述瞭傳統中醫的思維模式,以及辨癥施治的實踐經驗,不禁讓人感嘆:“中醫原來如此!”作者立願弘醫,將多年心血集成之醫論,及久經試驗之良方公諸於世。書中一方一論都是萬金不易。本書對於理解中醫、建立中醫的思維方式極有助益。
作者簡介
吳見非,齣身中醫世傢,與中醫有很深的淵源。他精研易道,旁通醫理,可依《周易》遣方用藥。他刻刻關注病患之艱難,深深寄望中醫之復興,立願弘揚醫道,用心良苦精誠。著有《文明的對話》等作品。
目錄
緣起/001
我與中醫的淵源/002
針灸小談/009
傳染性非典型肺炎論治/017
究竟是誰得瞭癔病?/020
係統性紅斑狼瘡腎炎/035
門徑/045
《孫子兵法》與中醫/046
《道德經》與中醫/051
談方之“王道”與“霸道”/053
易醫啓濛/055
高燒不退一例/057
大道甚夷/060
怎麼學中醫/068
我來醫病入膏肓的中醫/072
宗旨/077
中醫學習次第/078
世界觀/094
陰陽/102
五行/111
髒象/120
經脈/127
色脈/131
針藥大要/138
病例/141
藥方/150
求經/157
《素問》選注/158
上古天真論篇第一/158
四氣調神大論篇第二/163
生氣通天論篇第三/167
金匱真言論篇第四/171
陰陽應象大論篇第五/174
陰陽離閤篇第六/181
靈蘭秘典論篇第八/184
六節藏象論篇第九/186
五藏生成篇第十/191
五藏彆論篇第十一/194
異法方宜論篇第十二/197
移精變氣論篇第十三/198
湯液醪醴論篇第十四/200
髒氣法時論篇第二十二/202
宣明五氣篇第二十三/205
血氣形誌篇第二十四/208
寶命全形論篇第二十五/210
八正神明論篇第二十六/213
離閤真邪論篇第二十七/216
太陰陽明論篇第二十九/219
陽明脈解篇第三十/221
著至教論篇第七十五/222
示從容論第七十六/224
疏五過論篇第七十七/226
徵四失論篇第七十八/228
方盛衰論篇第八十/230
解精微論篇第八十一/233
初學論病/237
血壓/238
糖尿病/249
慢性乙肝論治/254
思路/259
精彩書摘
《孫子兵法》與中醫
前言:用藥如用兵。太公曰:未見形而戰,敗之道。病亦有形。形乎形,工獨見,形就是病在髒象經絡間的情狀。先戰而後求勝,敗之道也。用藥不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把握、無勝算就用兵,反為所乘。必須先勝而後求戰。可見,學兵法就是學醫,將會自然暗閤於醫。試述如下:
一、廟算太極
要知病者之情,明病勢與正氣之優劣勝敗,而立一周全完整的對治方案。思考得越周密,就越有主心骨。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良醫活人,庸醫殺人,也是生死存亡之事。醫貴與病者兩神閤一。病不許治,病必不治。將不聽吾計,去之。
二、陰陽持樞
治病也要貴拙速,不貴巧久,不然會反變。或者漸漸藥不勝病,或者病勢與藥力遷延,久耗精氣,而緻壞癥。隻要是攻病,必須作此慮,一鼓作氣,再鼓衰,三鼓竭。凡是需要用持久戰的,都是沉屙或正氣極弱,得藥援助也不足以平之,隻能藉於主客地位謀求國勝,這時慎無益其病勢,而必培正圖強,《脾胃論》則其理。
三、三纔人謀
人謀為本。醫生就是將領,而病人的精氣就是兵馬,藥物就是武裝。兵馬之命懸於將手。病人的體質狀況隻是兵馬雄壯與否,關鍵是將之謀略。庸將亂軍毀國,庸醫亂身殺人。先要立醫略製勝之心,而不能見病人好就武進,見病人壞就萎靡。強者可以使弱,弱者可以使強,勝在將謀。凡治病,不得以病太久為托詞。無論新病久病,都有一個病勢,新可敗之,久也可敗之,在於謀攻是否得當。所以對於病勢而言,無新舊一說,隻有輕重虛實之彆。輕有輕的治謀,重有重的對策,謀得一朝都除。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奪病之資糧、政令地位,就能讓病無用武之地,自然降服。很多時候用陰陽五行的生剋承製關係就能辦到這一點,不攻邪而邪自盡。
其次伐交,使病失其助與,孤立之,防範之,則病勢屈。其下攻城,西醫一路殺滅、手術之路。攻城日久,兵老師疲,國內空虛,必遭反噬。以謀為本之攻病,先有製勝之大略,則其勝於病簡易。人隻知其勝病之形,卻不知其有製勝,無所容其病勢之變化逃遁。
四、形(木)
立於不敗待敵之可勝。病暫未可勝,或欲除病邪,須先防病之傳變,又調三部九候,使之不敗,然後搜邪攻擊。治病用藥要先立在無過之地,即使不能成功也要有益無害,有憂慮疑惑的藥物不能擅用。要是不能靠兵戰取勝,就要謀求國勝。國勝,地生度量,強其國本後備力量,而緻必勝。例如蘇德戰爭,蘇軍不能擊敗德軍,就要動員和依托強大的後備實力漸漸反勝。這個舉國之力的後備、實力起來瞭,即立於不敗。用藥也是。如病勢沉重,必使生化興人身精氣漸旺,即尋求於國勝,然後度病勢可勝則攻戰之。立軍形要先立此不敗,所以毛主席講根據地。對於病勢而言,若病氣是遊走性質的,就易於勝之;若其在有積的情況下步步進取則難對付,如腫瘤。
五、勢(火)
任勢以奇正。總之是要使一發攻則有韆鈞之力。力從何來,其勢險,其節短,有勢能而短距離爆發。要形成對敵的那種內蘊之勢,發而加之於敵則不可抵抗。治病不要輕易與病勢輸攻拒守,要知逆從之理,善於誘導,因勢而動。與邪留齣路,即是任勢之例。蓄勢、任勢都能體現於方中。堂堂之藥陣,君臣佐使分明,勢就在其中。要是連個君藥都沒有,號令不明,勢從何來。藥少則功專,勢乃不分;藥眾而烏閤,反而失勢。又要有引經之使,使其威勢能聚嚮一點,不然經過經脈相灌之循環而達病所,其節太長,早就衰弱無力瞭。
六、法(土)
以實擊虛,是兵戰的根本法則。緻人而不緻於人,形人而我無形,造成敵虛而我實。緻人而不緻人,居於主動,應天;形人而我無形,備化無象,法地。土法天地而生萬物,故能神其變化。攻其不備,齣其不意,正是以實擊虛。盡兵戰之道,虛實二字。治病也講虛實。虛則補之,實則瀉之。為何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若直接補虛瀉實,直補則其本就氣餒而可能不受納,還可能形成依賴;直瀉則可能傷其與邪拮抗的真氣,邪未必盡去而真氣更弱,邪反盛。缺胰島素長期補之,大謬,脾反不運。緻於人,時時備、處處備,則處處虛。緻人之道則不如是。例如木實瀉火,則木當移其精氣去生成瀉走的火,木減,又火削則金強,金強則木勢屈。又如木虛補水,則水有餘力去生成更多的木,木增,又水益而演土,水土演而木生。故緻人之道,能為虛實之主。病客於身,人身髒象經絡發生一係列虛實變化,實則往往邪客之。先調治虛處,使病邪不能乘於正,再瀉其經絡之客邪,則邪勢孤。經絡邪氣受瀉,則其要移動大本營或其它處的嘍羅來重新盤踞。幾副藥下去,邪氣衰竭不能盤踞要津瞭,也就失去瞭布政的資格。既不能布政,則失勢易擒矣。輕一點無大積的病自然就好瞭,無需再著力,正氣日進而邪盡消散。與病邪鬥爭,不能跟著它的指揮棒轉,這裏有跡象,治這裏,這裏還沒治好,那裏又冒齣癥狀齣來瞭。緻人而不緻於人,要主動,吸引病氣來與藥力作消耗,無使其盤踞巢穴。孫臏曰:必攻不守。你看《漢武大帝》電視劇,堅城車卒以守匈奴,不是個辦法,以騎兵變守為攻,纔得主動。並不是說不守,而是以攻為大戰略原則,攻則緻人而不緻於人,敵要處處備而處處虛。故而治病貴祛邪之術,而畏其入於膏肓。
七、權(金)
爭利而形成對敵之優勢,必雜於利害而審之,藉迂直之計以達成之,故須權衡。此非審平之心不可得。我利則敵害,敵利則我害,故爭其權,以扼製敵手。在病勢與治病兩方之間,必定有一關鍵樞機,得之則藥力助正氣轉運而病勢無能為矣。不找到這個樞機,在小處與病勢全力抗爭是不頂用的,雖有小得,反而使病情頑固化、深入化。有很多病剛開始有點效果,後來反而沒動靜瞭,都是因為沒有取得這個關鍵樞機,把病人的正氣通過藥力的鼓充用在瞭無足輕重的方嚮。病邪為小人,見抗衡必肆虐,其性更加褊厲。病人正氣疲乏,精神不能復振,過不瞭多久,病形依舊恢復,而且再也難以挫動。善戰者不爭。不爭各種次要的東西,而反以其為餌以求得掌控最本質關鍵的利害樞機。若爭,則同時也激發瞭敵人爭奪的氣力而使其強盛,還可能會落入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境地。利能生害,害亦能生利,唯迂直之計能趨利而避害。如辛味補肝,辛本為金而害於木,但德為發散卻又閤於木令,能使木氣爭發而趨盛,害中反生利。治病用藥要有步驟、有環節設想,從而為取得樞機創造有利條件,取得之後病情就拿捏住瞭。不能一步到的要分步走,以迂為直。例如肝鬱有火,怎麼辦?可先瀉肝火,再疏肝氣補肝陰,井井有法。一個方子,各種藥有利有害,也要互相製衡,使害有製而凸顯利益。
八、變(水)
變通之道。水主潤澤,因地製流。同是一個病機,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況治法可能完全不同。拘執者死守框框,或者受性格偏纔影響,不能靈活變化,就會失敗。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中醫沒有教條。教條色彩重瞭,精華也就喪失瞭。將用兵不能受製於君,就是因為可能受束於君的旨意教條而不能因情勢而變。將不知變,則有六敗。有些古病到今天變瞭卦,不知斟酌損益,就是用古方也未必管用。對這個人管用,對那個人可能無效。不同的時代疾病都有不同的信息標記。隻有經旨以及論著的精華格言纔是萬變的宗要,其餘都隻能作為善變的藉鑒啓發。蒲輔周對同一傳染病各人之方都不相同,傳為美談。
《道德經》與中醫
一、《道德經》有辯證法。
一個事物到瞭極端其錶象與實質往往相反。如大智若愚之類。陽極似陰,陰極似陽。重陽必陰,重陰必陽。如病人腎陰將竭,反見打冷戰、哆嗦,陽極似陰。又如中寒隔陽之癥,好像在發燒,陰極似陽。又傷寒重而高熱,重陰必陽。鼕天手下冷水,一會兒手反覺火燒火燎。傷暑則熱重而反有寒象,牙關緊咬、閉塞之狀,重陽必陰。
二、本宗於一
陽秘守陰是得一之途,閤於道。或言五禽戲善引四末之類,此皆陽為陰之導引,為其守護活動,而非偏著於陽。人有一生成日新之機,也有一日弊之機。毗陰嚮陽,則早壯而衰;陽秘守陰,則能長生。陰陽得一,則能去故就新,而得真人。病之漸有二,一是逐物欲榮華等陽象而伐其陰本,而見陽亢病;一是陽不能秘而傷陽亡陽,而見陰沉病。人們通常都是毗陰嚮陽的,不願卑辱要高貴等,與道相悖。上古有道而不病。衰世之人,與道德相失,莫談得一,其極竟至於陰陽分崩,竭陰、脫陽之類。補益之道,善補陰者,必藉於陽,善補陽者,必藉於陰。
如六味丸之補陰,不若加減八味之峻補,藉於肉桂。金匱腎氣補陽,先藉於六味之滋陰。皆暗閤陽秘守陰之大宗。丹溪言:陰常不足,陽常有餘。其見人伐其陰本,而製補陰之法。為物欲外嚮之人多為此病,世之常態。彼時之人以士農為主,人心擾動尚未太過,故其時真正陰虛者並不廣。後人張景嶽等斥之。丹溪補陰之法不知藉於陽之使、陽秘之守,與道有違,故未確當。景嶽之時,正是明清小冰期,氣候寒,陽常被害,故其不知自己已經矯枉過正。沿至清末鄭欽安,偏而至極。現在已是溫暖期,今時之人以工商為主,以浮躁逐欲為尚,與道德相失甚遠,陰虛之人多見。
陰虛者地黃之類,陽虛者附子之類。今人濫用鄭氏之法往往殺人。今人之病常為陰虛有火,八味丸偏於陽,六味丸補陰有弊,其唯加減八味之變化乎。霸王方齣在此處。陽虛者往往是沉滯內嚮之人,此得之有所亡失。亡陽當思補牢,要有秘陽之先慮。補陰是常,鼓陽是變。一鼓作氣、再鼓衰、三鼓竭,故而不發其陽則已,一發則當鼓之舞之以盡神。
三、治病必本於道,治病之心法亦本於道德。
“盜亦有道”,必以道服之。治非其道,邪氣不服,病就不去,甚至變本加厲。必須要看到各種跡象、病史、性情背後緻一的東西,然後用大道的根本法則加以調治。期在損有餘而補不足,使其得一,使其陰陽調和,則生生日新,病形日去而不變癥反復。不要輕易搞心狠手辣、眼疾手快之術,除非見其機而利在速決。
治病有從容無為之道,常思順應。例如寒在太陽,人體發熱欲汗之齣,加一把火就好瞭。此時見熱而用撲滅之法也可能治愈,但是遷延傷真。又如我治那個腎病患者,立足於其陰陽締造之生,不治水而水服。乃至於濟生腎氣湯也在此含義上略加導水,平平淡淡,反而是治水之利器。若日思猛藥奇兵以治之,則非正法。陰平陽秘,使陽守陰,為陰之正,為之敷演生化,就是道之常。知常曰明,妄作者凶。故治病必察道德之得失。例如今人之病,濕中有火之病多。幾種最大疾病都與此大有乾係。
人們物欲無窮,耗其靜順之水德,水不足則濕氣盛火動。就天氣而言,全球變暖冰山融化,水德不足意味著濕氣之昌、火氣宣布,因此洪水肆虐、地震火山爆發。就飲食而言,碘鹽是罪魁禍首,碘為艮卦,應濕氣,再加常服催肥之食品、含氯之自來水,濕能不昌麼?大氣汙染,溫室氣體應火氣,火能不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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