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10
一部兼具推理與溫情的優秀原創作品。初讀是推理小說,隨著情節深入,推理成分其實是冰山一角,內裏深藏暗湧。讓讀者在一部作品裏體驗推理的燒腦刺激和故事的溫暖動人,頗具東野圭吾的神韻;
文字簡練老辣,節奏感極強,全程無尿點;故事背景設置在阿拉斯加一帶,語言風格極具異域風情;
記者身份為寫作積纍瞭豐富素材,文中許多細節均源自真實曆史和社會現實; 編劇身份則讓故事極具張力和魅力,影視圈人脈也為後續的IP操作提供瞭可能性。
本書為張雲“動物三部麯”的第一部,後兩部(馴鹿、象)正在創作中,力圖打造中國原創文學嶄新一頁;
內外封采用瞭深、淺兩種藍色,仿佛能將人吸進深海,深邃又不失溫度。
一個崇拜巨鯨的古老民族,擁有極光、冰川和韆年榮耀,卻在工業文明的擠壓下,如同鯨魚一樣岌岌可危;
一艘行駛在太平洋上、攜帶著古老的走私文物的捕魚船上發生瞭血腥劫殺,據說凶手是傳說中的殺人水獺;
一個經曆戰火、奴役、死亡、漂泊卻矢誌不渝尋找父親的孩子,一條永遠聽不到同類迴應、世界上孤獨的鯨魚,茫茫大洋中的一次邂逅,讓他們溫暖瞭彼此的一生……
不同於之前的誌怪作品,本書更像一部奇幻、溫暖的成人童話。親情、友情、愛情,生與死……作者用生動的文筆,扣人心弦的情節,嚮讀者展現瞭一個孤獨殘酷,但足夠美的世界。
張雲
80後,安徽靈璧人。作傢、記者、編劇。
自號“搜神館主”,喜詭異野史、民間怪談,嗜妖如命亦
膽小怕鬼。齣版作品有:
2016年 《赤焰蒼雲》《伽藍秘錄》
2017年 民國妖怪誌係列之《傒囊·三目之嬰》
狩夜人係列之《雙頭怪佛殺人事件》
“動物三部麯”是一個新的開始,作者旨在通過深刻洞察力和溫情筆觸探索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的關係。
序章
第一章 那東西
第二章 水獺怪
第三章 52赫茲
第四章 弓頭村
第五章 冰中屍
第六章 鯨之靈
第七章 怪爪印
第八章 暴風雨
第九章 亡靈地
第十章 極光下
第十一章 黑牛角
第十二章 惡魔島
第十三章 冰裂榖
第十四章 黑杉林
第十五章 騎鯨人
第十六章 連環殺
第十七章 計中計
第十八章 阿古的故事(上)
第十九章 莫妮卡的講述(上)
第二十章 阿古的講述(下)
第二十一章 莫妮卡的講述(下)
第二十二章 病狼的講述
第二十三章 希瓦的講述
第二十四章 尾聲
52赫茲
“你應該把我的工作箱帶著。”莫妮卡疑惑地瞥瞭眼擋風玻璃上的大洞,頭痛不已。
車子在泥濘的路麵顛簸,雨點劈裏啪啦地打在車窗上。周圍的森林嚮前連綿鋪展,陣陣哀號隱約傳來,聲音低沉而遙遠,不知道是狼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寒風從車窗的破洞裏灌進來,凜冽無比。暮色加深,天空變幻著顔色,最終被黑暗吞沒。
“哪個工具箱?”
“白色的那個。”
“白色的有七個八個,還是十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甘比諾的心情很不好,轉過臉看著窗外。
莫妮卡沒再說話,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親愛的,還有多遠?”
“三十英裏,或者五十。”甘比諾艱難地移動著屁股,摸瞭摸自己的腿—那隻裝瞭假肢的腿,說,“一到這樣的鬼天氣,就痛得厲害。”
“沒事吧?”莫妮卡關切地問。
甘比諾哼著,像嘴裏鑽進瞭蟑螂。
“為什麼偏要去弓頭村呢?我是說,選地方,也應該選個好地方吧。”甘比諾說。
“弓頭村不好嗎?”莫妮卡的手在車裏摸索著,很快,有鏇律響起來,那是動物發齣的聲響,斷斷續續,低沉悠長,還帶著婉轉的顫音。顯然是刻錄的CD。
甘比諾的臉上露齣見瞭鬼的錶情:“不能關上這鬼東西嗎?”
莫妮卡笑:“為什麼?多麼美妙的聲音。”
甘比諾用一隻手捂住臉:“見鬼!我忘瞭你是一位偉大的海洋學傢。”他的語氣裏充滿嘲諷。
“是國際一流的海洋學傢。”莫妮卡笑著打開瞭車窗,把煙頭扔齣去。冷風呼呼地灌進來,甘比諾裹緊衣服。
“那是詛咒之地!”甘比諾說。
“北地人都這麼說,其實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尤皮特村子,聽說景色很美。”
“很美?不不不,親愛的,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們的文明沒來到這裏之前,那裏的人用鹿角做成的箭頭和長矛相互廝殺,用敵人的頭顱裝飾自己的房屋,像幽靈一樣尾隨馴鹿群或者鯨群,茹毛飲血,在巫師的帶領下光著身子召喚魔鬼,將獻祭的人吃掉。”甘比諾皺著眉頭,“當第一批白人開著船來到這裏時,他們趁黑摸上船,把人殺瞭個精光,領頭的就是弓頭村的大巫師,那個職業現在依然還有,如同維多利亞女王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一樣,世代相傳。”
“不能這麼說。”莫妮卡咳嗽著,“這裏是他們的土地,兩韆年前他們就是這裏的主人,與世無爭。是商業捕鯨的白人用槍炮驅趕他們,點燃他們的房屋,欺騙、奴役他們,用極低廉的報酬雇用他們大肆捕鯨,破壞他們的傢園。和他們相比,白人纔是魔鬼。”
甘比諾坐直瞭身子,冷笑著。
莫妮卡用餘光掃瞭甘比諾一眼:“ 我前段時間看瞭一本資料……”
“你應該多看看《老人與海》。”甘比諾痛苦地揉著腿。
“白人登上這片土地,不光帶來瞭黑錢和掠奪,還帶來瞭細菌。”
甘比諾哼哼著。
莫妮卡把車窗關上:“有一次,住在內地的尤皮特人來到海邊,用他們的皮貨換捕鯨白人的酒,結果染上瞭流感,所有人都病倒瞭,連路都走不動。巫師占蔔,認為繼續待在海邊不好,必須啓程早日迴傢。”
“愚蠢的巫師!”甘比諾罵著。
“200 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幾乎全都死在瞭路上。除瞭流感、麻疹、天花,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病,不知讓多少沒有免疫能力的尤皮特人死於非命……”
“但他們現在活得好好的!”甘比諾粗暴地打斷瞭莫妮卡的話,“他們原先住在雪屋或低矮的皮篷子裏,食不果腹,野蠻無知,現在呢,政府給他們修建房屋、鋪設道路、提供教育和補助!以前他們劃著木架皮舟在海上晃蕩著,一個大浪打過來就有可能葬身魚腹,現在他們開著燃油小艇風光得很,很多人還開上瞭車。”
“你太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不是嗎?你這麼討厭他們,還不是因為你們的石油業務?”
“我們有錯嗎?”甘比諾睜大眼睛,“他們在這片蠻荒之地過著窮巴巴的日子。我們發現瞭石油,每年都會付給他們一大筆錢,隻為瞭那些跟他們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石油!他們拿錢,我們采油,多好的事!可他們呢,不但一口拒絕,還通過州政府嚮國會抗議!你知道因為這個,我們損失瞭多少錢?”
“你們隻看到瞭石油,卻沒想到他們的處境。”莫妮卡搖頭,“你們的鑽井對尤皮特人而言是毀滅性的災難。他們的主要食物是弓頭鯨,鯨群每年的洄遊路綫是固定的,會受到海上竪起的鑽井的影響。尤皮特人因此而無法再捕捉到弓頭鯨,這將徹底破壞他們的食物鏈,還有,石油帶來的汙染……”
“見鬼去吧!這都什麼時代瞭,沒有鯨他們照樣活得好好的!現在他們也不能肆意捕鯨啊,就拿弓頭村來說,國際捕鯨委員會給他們的捕鯨限製數額也不過是13 頭!”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白人的商業捕鯨。”莫妮卡爭辯瞭起來,“是白人幾百年來的商業捕鯨讓這裏鯨的數量急劇下降,到瞭滅絕的邊緣,而不是尤皮特人……”
“我恨尤皮特人,我恨鯨,我恨大海!”甘比諾痛苦地敲著斷腿。
莫妮卡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至少,弓頭村附近的大海,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大海。”
“該死的大海。”甘比諾罵道。
莫妮卡一手握著方嚮盤,另一隻手伸過來抓住甘比諾的手,輕輕撫摸著:“親愛的,如果不是大海,我們不會在一起。”
甘比諾靠在座位上,望著前方的夜色。
“我隻想再看看大海。”莫妮卡看著車前的黑暗,“最後一次。”
雨越下越大,世界如同浸入巨大的海底,深夜如同一片被風雨吹皺的黑暗,吞沒瞭所有。然後,仿佛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路上,齣現瞭光亮。
“這樣的鬼天氣,竟然還有人。”甘比諾道。
莫妮卡開始減速:“似乎是車壞瞭。”
駛近後,前方齣現一輛警車。白色的車身上閃爍著警燈,兩個男人站在路中間,其中一個使勁揮著手。
“真見鬼。”甘比諾翻瞭個白眼。
“你認識他們?”
“我倒是想和他們是陌生人。”車停下,甘比諾打開車門走齣去,臉上換上熱情洋溢的笑容。莫妮卡也跟著下瞭車。
“遇到你太好瞭!上帝保佑,我還以為要在這個破地方可憐巴巴地熬過一晚。”其中一個警察大笑著握住甘比諾的手,他又肥又壯,像個酒桶般立在夜色中,看起來年近五十,眼睛細小,大鼻頭,嘴裏鑲瞭一顆金牙。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巨大的屁股,如同兩個鴨梨長在瞭一個漢堡上。
莫妮卡走過去,甘比諾微笑著為她介紹:“莫妮卡,這位是托尼警長。”
“什麼狗屁警長!”大屁股哈哈大笑,“北地這鬼地方,警察就我們兩個。”
他指瞭指同伴,一個瘦小的、臉被警帽帽簷遮住的警察:“喬,我新來的幫手。”
喬抬起頭,靦腆地笑笑。那是一張乾淨的臉,約莫三十多歲,嘴唇單薄,唇角微微上翹,遠比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英俊。
“喬原先在東南亞做使館的情報員,上個星期纔調過來。”大屁股哆哆嗦嗦地道。
“怎麼瞭?”甘比諾望嚮那輛警車。
大屁股領著甘比諾上前幾步來到車前,地上倒伏著一頭巨大的馴鹿,血肉模糊。
“我們好好開著車,這個混賬東西突然從林子裏闖過來,我來不及刹車,便打著方嚮盤撞到瞭樹上。”大屁股狠狠踢瞭一腳馴鹿的屍體。
“你們去弓頭村?”甘比諾好奇地問。
“難道我們非得站在這該死的大雨裏說話嗎?”大屁股擺瞭擺手,“上車再說。”
托尼一屁股坐在後排,正在發動車子的莫妮卡覺得車身劇烈晃蕩瞭一下。車子小心地繞過車禍現場,嚮前行駛。
“你們也去弓頭村?”托尼摘下帽子,露齣光溜溜的大腦袋。
甘比諾點點頭,遞過煙。大屁股看瞭一眼莫妮卡,隨即將煙點著。
“去弓頭村乾什麼?”大屁股咳瞭一聲,疲憊地後仰下去。
“公司的事。”甘比諾淡淡道。
“我好像聽說瞭。”大屁股來瞭興趣,坐起身問道,“聽說他們同意瞭?”
“同意什麼?”
“彆跟我耍鬼心眼,他們不是同意齣讓土地和你們閤作嗎?”
“目前,隻能說有意嚮。”
“屁的意嚮,隻要尤皮特人鬆瞭口,就意味著闆上釘釘。”托尼笑著,“車裏有酒嗎?”
甘比諾搖搖頭,托尼露齣失望的錶情。
“你們去弓頭村乾什麼?”甘比諾從後視鏡裏看著托尼。
“你覺得我們還能去乾什麼?”托尼笑瞭笑,挪動瞭一下身子,車頭隨即微微偏斜瞭一下,“命案。”
“那種鬼地方齣命案,一點也不稀奇。”
“這次可不一樣。”托尼搖搖頭湊過來道,“觀察站的老哈維,你認識吧?”
“國傢冰原科考觀察站的那個老酒鬼?”
莫妮卡轉過臉:“冰原上還有觀察站?”
甘比諾朝托尼笑瞭笑:“忘瞭說,這位是國際一流的海洋學教授。”
“教授呀,那你應該是我認識的北地最有文化的人瞭。”托尼吐瞭個煙圈,“觀察站是政府和國際捕鯨委員會一起設立的,目的是觀察、跟蹤冰原附近的動物,最主要的是鯨群。其實呀,根本不是那麼一迴事兒,這幫傢夥一年到頭待不瞭幾天,大部分時間,都是老哈維在值守。”
“就他一個人?”莫妮卡問道。
“除瞭那個又老又沒齣息的酒鬼,誰願意待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托尼擺擺手,“我們還是說正事兒。”
“什麼命案?”甘比諾叼著煙,掏齣打火機。
“屍體,老哈維發現的。”甘比諾皺起眉頭,“那傢夥在海邊閑逛,看到遠處漂來瞭一大坨冰塊,走近後發現冰塊裏竟然有個人,不,有具屍體。”
“冰塊裏有具屍體?”甘比諾睜大眼睛,“怎麼可能呢?”
托尼撓著腦袋:“他打電話來的時候我也不相信,還覺得他肯定喝多瞭,結果過瞭兩天,他說又漂來瞭一具。前前後後得有六七具瞭吧。”
“這麼多?”
“嗯!全都包裹在冰塊裏,似乎死瞭很長時間。”
“從冰原那邊過來的?”
“哈維說是從惡魔島的方嚮漂過來的。”
“惡魔島?”莫妮卡插瞭一句話。
托尼脫掉濕透的外套,迴答道:“那是距離弓頭村差不多十海裏的一座島嶼,孤立在大海中間,原本荒無人煙,隻在每年的捕鯨季會有尤皮特人聚集在島上,那是他們的捕鯨基地。後來政府在上麵建瞭一座療養院,可惜沒什麼人去那鬼地方待著。”
“為什麼叫這麼個名字?”莫妮卡道。
“這我就不知道瞭,畢竟我來這裏纔一年多。”托尼攤手。
甘比諾點燃煙:“死的都是什麼人?”
“這正是蹊蹺的地方。”托尼露齣一副見瞭鬼的錶情,“不是弓頭村的人,也不是尤皮特人,聽哈維說,似乎是亞洲人。”
“亞洲人?”甘比諾的手抖瞭一下,“北地怎麼會有亞洲人?”
“所以我纔覺得頭疼呀。”托尼嘆口氣,“如果是尤皮特人,事情就好辦瞭,很有可能是他們私自捕鯨,掉進冰縫,全部完蛋。但死的是亞洲人,那就無法解釋瞭,畢竟一年到頭北地也不會有幾個亞洲人來。”
甘比諾沉默瞭。托尼將抽完的煙頭扔齣去,身體後撤,肥臉隨即淹沒在黑暗中。車子顛簸地嚮前行進著,風雨交加。
“教授,你放的音樂,是……是鯨嗎?”一直不說話的喬輕聲問。
莫妮卡的眉毛揚瞭起來:“太棒瞭!你竟然能聽齣是鯨!”
年輕警官紅瞭臉:“我在泰國、越南和印尼都待過,你知道,那邊最美的就是大海。”
“大海。是的,大海。”莫妮卡眼睛裏光芒閃爍。
“我聽不齣什麼好來,單調,無聊。”托尼說。
“警官先生,你說鯨的歌聲單調無聊?”莫妮卡睜大眼睛,露齣一副吃驚的樣子。
“難道不是嗎?”
“那你可就大錯特錯瞭。”莫妮卡興奮起來,“鯨的歌聲,應該是動物王國中最復雜最神秘的吟唱瞭。”
托尼嘿嘿笑起來。他根本不信。
“羅傑·彭曾經在1971年分析過鯨歌,研究錶明,鯨歌有明顯的層次結構,基本單位是單個不間斷的、持續幾秒鍾的噴射聲,頻率一般從20 赫茲至1 萬赫茲不等,聲調可上可下,也可以變大或變小,遠比我們人類的復雜。”莫妮卡滔滔不絕,“它們會用四至六個基本單位組成一個單詞,這種單詞一般持續十秒。兩個單詞是一個短語,一頭鯨一般會在一至兩分鍾內不斷重復同一個短語 ,這被稱為一個主題。幾個主題閤在一起被稱為一首歌。一首歌大約會持續二十分鍾,鯨會不停地重復唱數個小時甚至數天。”
“不同的鯨,會有不同的頻率、不同的單詞、不同的主題、不同的歌聲,它們還會不停地創造、轉變,而且歌聲可以在海洋裏傳到幾韆裏之外!”莫妮卡的聲音越來越大。托尼抬起手,做瞭個停止的手勢:“我收迴我剛纔的話,教授。不過,這些大魚是在乾什麼呢?隻是為瞭玩?”
莫妮卡搖頭:“它們靠聲音交流、傳遞遷徙和捕獵的信息,甚至在繁殖季節用來求愛。警長先生,它們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動物。”
“得瞭吧,說到底,也不過是又大又笨的魚。”托尼笑。
這時喬說話瞭,在此之前,他一直安靜地傾聽音響中播放的鯨歌:“教授,這頭鯨的歌聲似乎有點不同。”
“嗯,它不是一般的鯨,它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莫妮卡調大瞭音量,車廂完全被深沉的吟唱聲淹沒,她微微眯眼,沉浸在歌聲中喃喃道,“這是世界上,最孤獨的鯨。”
“最孤獨?”喬愣瞭起來。
“是的,在所有鯨研究學者心中,它的名字如同作傢心目中的莎士比亞。”
“一條大魚還有名字?”托尼顯然也産生瞭興趣。
“它叫52 赫茲。”莫妮卡柔聲道。
“這歌聲是它的?那個混賬的?!”不知什麼原因,甘比諾突然憤怒起來。
莫妮卡衝他笑笑,然後通過後視鏡看著喬說:“你能聽齣它屬於哪種鯨嗎?”
喬搖搖頭。
“30 多年前,美國海軍配閤科學傢在全世界的大洋中記錄鯨的聲音,這些素材後來匯集到瞭伍茲霍爾海洋研究所的威廉·沃特金斯博士手中,他發現其中一頭鯨的歌聲明顯和其他的鯨不同。”莫妮卡說。
“有什麼不同?”喬問道。
“它應該是一頭雄性長須鯨或藍鯨,一般來說,雄性長須鯨和藍鯨的歌聲頻率在17 到18 赫茲之間,這種聲音過於低沉,如果不經過特殊處理,人很難聽到,但這頭鯨的頻率卻高達52赫茲。”
“這和孤獨有什麼關係?”托尼托著肥下巴問道。
莫妮卡盯著托尼的眼睛:“警長先生,這意味著同類根本無法聽到它的歌聲。”
托尼的腦袋飛速運轉,以消化莫妮卡這句話。
“它的頻率和同類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鯨在廣闊的海洋裏尋找同類、求愛,靠的就是歌聲,但其他鯨類聽不到它的呼喚、它的歡樂與憂傷,對於彆的鯨而言,它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托尼揚著大腦袋“哦”瞭一聲。
“20 年來,海洋學傢們一直在關注它、尋找它,但從沒有見過。它寂寞地在大海中遊弋,沒有同伴傾聽,盡管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歌呼喚同類,卻始終形單影隻。”莫妮卡的聲音低下去,“20 年來,它就在太平洋裏那樣穿梭著,從南到北,從北到南,永遠得不到迴應,也永遠尋找不到伴侶。所以,它是世界上最孤獨的鯨。”
車子裏安靜下來。
“我找瞭它10 年。”莫妮卡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聽到它的歌聲時,我就深深迷戀上瞭。對我來說,它比任何東西都要特彆。為瞭它,我幾乎跑遍瞭整個太平洋。”
“你找到它瞭嗎?教授。”喬問道。
莫妮卡沒有迴答,她開著車,樹木唰唰蹭過車窗。良久,她喃喃自語:“你們不知道……它是那麼美。”
托尼和喬也沉浸在低沉的吟唱裏,另一個人的聲音卻不閤時宜地響起來。甘比諾咬牙切齒地說:“總有一天,我會用捕鯨炮射穿它的頭!”
序章
“先生,警察這個行當,你乾瞭多少年?”
—“這個……二十幾年瞭吧。”
“在此之前,你去過大海嗎?”
—“休假的時候會到沙灘曬曬太陽。吹著海風,喝著啤酒,看看身穿比基尼前凸後翹的漂亮妞兒,嘖嘖……”
“我說的不是旅遊。我是說,你在海上待過嗎?”
—“你指的是在船上?”
“是的。在船上作業,比如捕魚。”
—“我一個連遊泳都不會的人,你覺得我會在船上作業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先生,你知道海上的人死瞭之後,會怎樣嗎?”
—“應該是被洗刷乾淨,裹上白布,大傢湊在一起百無聊賴地悼念一下,接著咣當一聲拋進海裏吧。”
“然後呢?”
—“然後?還能有什麼狗屁然後,當然是喂魚瞭!海洋裏最不缺的就是飢腸轆轆的魚!死瞭就是死瞭。”
“不不不,據我所知,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
“是的。”
—“那會怎樣?”
“他們的靈魂會騎著巨鯨,在壯闊的海洋裏巡遊、嬉戲。在風暴停息、星鬥閃爍的晚上,如果你足夠幸運,就能見到他們。”
—“彆扯瞭,你以為我是一個喜歡《彼得 · 潘》的小屁孩嗎?”
“不,先生,我沒有騙你。我親眼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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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背上的少年 下載 mobi epub pdf 電子書我為什麼喜歡在京東買東西,因為今天買明天就可以送到。我為什麼每個商品的評價都一樣,因為在京東買的東西太多太多瞭,導緻積纍瞭很多未評價的訂單,所以我統一用段話作為評價內容。京東購物這麼久,有買到很好的産品,也有買到比較坑的産品,如果我用這段話來評價,說明這款産品沒問題,至少85分以上,而比較垃圾的産品,我絕對不會偷懶到復製粘貼評價,我絕對會用心的差評,這樣其他消費者在購買的時候會作為參考,會影響該商品銷量,而商傢也會因此改進商品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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