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6
一部兼具推理与温情的优秀原创作品。初读是推理小说,随着情节深入,推理成分其实是冰山一角,内里深藏暗涌。让读者在一部作品里体验推理的烧脑刺激和故事的温暖动人,颇具东野圭吾的神韵;
文字简练老辣,节奏感极强,全程无尿点;故事背景设置在阿拉斯加一带,语言风格极具异域风情;
记者身份为写作积累了丰富素材,文中许多细节均源自真实历史和社会现实; 编剧身份则让故事极具张力和魅力,影视圈人脉也为后续的IP操作提供了可能性。
本书为张云“动物三部曲”的第一部,后两部(驯鹿、象)正在创作中,力图打造中国原创文学崭新一页;
内外封采用了深、浅两种蓝色,仿佛能将人吸进深海,深邃又不失温度。
一个崇拜巨鲸的古老民族,拥有极光、冰川和千年荣耀,却在工业文明的挤压下,如同鲸鱼一样岌岌可危;
一艘行驶在太平洋上、携带着古老的走私文物的捕鱼船上发生了血腥劫杀,据说凶手是传说中的杀人水獭;
一个经历战火、奴役、死亡、漂泊却矢志不渝寻找父亲的孩子,一条永远听不到同类回应、世界上孤独的鲸鱼,茫茫大洋中的一次邂逅,让他们温暖了彼此的一生……
不同于之前的志怪作品,本书更像一部奇幻、温暖的成人童话。亲情、友情、爱情,生与死……作者用生动的文笔,扣人心弦的情节,向读者展现了一个孤独残酷,但足够美的世界。
张云
80后,安徽灵璧人。作家、记者、编剧。
自号“搜神馆主”,喜诡异野史、民间怪谈,嗜妖如命亦
胆小怕鬼。出版作品有:
2016年 《赤焰苍云》《伽蓝秘录》
2017年 民国妖怪志系列之《傒囊·三目之婴》
狩夜人系列之《双头怪佛杀人事件》
“动物三部曲”是一个新的开始,作者旨在通过深刻洞察力和温情笔触探索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
序章
第一章 那东西
第二章 水獭怪
第三章 52赫兹
第四章 弓头村
第五章 冰中尸
第六章 鲸之灵
第七章 怪爪印
第八章 暴风雨
第九章 亡灵地
第十章 极光下
第十一章 黑牛角
第十二章 恶魔岛
第十三章 冰裂谷
第十四章 黑杉林
第十五章 骑鲸人
第十六章 连环杀
第十七章 计中计
第十八章 阿古的故事(上)
第十九章 莫妮卡的讲述(上)
第二十章 阿古的讲述(下)
第二十一章 莫妮卡的讲述(下)
第二十二章 病狼的讲述
第二十三章 希瓦的讲述
第二十四章 尾声
52赫兹
“你应该把我的工作箱带着。”莫妮卡疑惑地瞥了眼挡风玻璃上的大洞,头痛不已。
车子在泥泞的路面颠簸,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窗上。周围的森林向前连绵铺展,阵阵哀号隐约传来,声音低沉而遥远,不知道是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寒风从车窗的破洞里灌进来,凛冽无比。暮色加深,天空变幻着颜色,最终被黑暗吞没。
“哪个工具箱?”
“白色的那个。”
“白色的有七个八个,还是十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甘比诺的心情很不好,转过脸看着窗外。
莫妮卡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亲爱的,还有多远?”
“三十英里,或者五十。”甘比诺艰难地移动着屁股,摸了摸自己的腿—那只装了假肢的腿,说,“一到这样的鬼天气,就痛得厉害。”
“没事吧?”莫妮卡关切地问。
甘比诺哼着,像嘴里钻进了蟑螂。
“为什么偏要去弓头村呢?我是说,选地方,也应该选个好地方吧。”甘比诺说。
“弓头村不好吗?”莫妮卡的手在车里摸索着,很快,有旋律响起来,那是动物发出的声响,断断续续,低沉悠长,还带着婉转的颤音。显然是刻录的CD。
甘比诺的脸上露出见了鬼的表情:“不能关上这鬼东西吗?”
莫妮卡笑:“为什么?多么美妙的声音。”
甘比诺用一只手捂住脸:“见鬼!我忘了你是一位伟大的海洋学家。”他的语气里充满嘲讽。
“是国际一流的海洋学家。”莫妮卡笑着打开了车窗,把烟头扔出去。冷风呼呼地灌进来,甘比诺裹紧衣服。
“那是诅咒之地!”甘比诺说。
“北地人都这么说,其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尤皮特村子,听说景色很美。”
“很美?不不不,亲爱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们的文明没来到这里之前,那里的人用鹿角做成的箭头和长矛相互厮杀,用敌人的头颅装饰自己的房屋,像幽灵一样尾随驯鹿群或者鲸群,茹毛饮血,在巫师的带领下光着身子召唤魔鬼,将献祭的人吃掉。”甘比诺皱着眉头,“当第一批白人开着船来到这里时,他们趁黑摸上船,把人杀了个精光,领头的就是弓头村的大巫师,那个职业现在依然还有,如同维多利亚女王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一样,世代相传。”
“不能这么说。”莫妮卡咳嗽着,“这里是他们的土地,两千年前他们就是这里的主人,与世无争。是商业捕鲸的白人用枪炮驱赶他们,点燃他们的房屋,欺骗、奴役他们,用极低廉的报酬雇用他们大肆捕鲸,破坏他们的家园。和他们相比,白人才是魔鬼。”
甘比诺坐直了身子,冷笑着。
莫妮卡用余光扫了甘比诺一眼:“ 我前段时间看了一本资料……”
“你应该多看看《老人与海》。”甘比诺痛苦地揉着腿。
“白人登上这片土地,不光带来了黑钱和掠夺,还带来了细菌。”
甘比诺哼哼着。
莫妮卡把车窗关上:“有一次,住在内地的尤皮特人来到海边,用他们的皮货换捕鲸白人的酒,结果染上了流感,所有人都病倒了,连路都走不动。巫师占卜,认为继续待在海边不好,必须启程早日回家。”
“愚蠢的巫师!”甘比诺骂着。
“200 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几乎全都死在了路上。除了流感、麻疹、天花,还有其他稀奇古怪的病,不知让多少没有免疫能力的尤皮特人死于非命……”
“但他们现在活得好好的!”甘比诺粗暴地打断了莫妮卡的话,“他们原先住在雪屋或低矮的皮篷子里,食不果腹,野蛮无知,现在呢,政府给他们修建房屋、铺设道路、提供教育和补助!以前他们划着木架皮舟在海上晃荡着,一个大浪打过来就有可能葬身鱼腹,现在他们开着燃油小艇风光得很,很多人还开上了车。”
“你太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不是吗?你这么讨厌他们,还不是因为你们的石油业务?”
“我们有错吗?”甘比诺睁大眼睛,“他们在这片蛮荒之地过着穷巴巴的日子。我们发现了石油,每年都会付给他们一大笔钱,只为了那些跟他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石油!他们拿钱,我们采油,多好的事!可他们呢,不但一口拒绝,还通过州政府向国会抗议!你知道因为这个,我们损失了多少钱?”
“你们只看到了石油,却没想到他们的处境。”莫妮卡摇头,“你们的钻井对尤皮特人而言是毁灭性的灾难。他们的主要食物是弓头鲸,鲸群每年的洄游路线是固定的,会受到海上竖起的钻井的影响。尤皮特人因此而无法再捕捉到弓头鲸,这将彻底破坏他们的食物链,还有,石油带来的污染……”
“见鬼去吧!这都什么时代了,没有鲸他们照样活得好好的!现在他们也不能肆意捕鲸啊,就拿弓头村来说,国际捕鲸委员会给他们的捕鲸限制数额也不过是13 头!”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白人的商业捕鲸。”莫妮卡争辩了起来,“是白人几百年来的商业捕鲸让这里鲸的数量急剧下降,到了灭绝的边缘,而不是尤皮特人……”
“我恨尤皮特人,我恨鲸,我恨大海!”甘比诺痛苦地敲着断腿。
莫妮卡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至少,弓头村附近的大海,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大海。”
“该死的大海。”甘比诺骂道。
莫妮卡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甘比诺的手,轻轻抚摸着:“亲爱的,如果不是大海,我们不会在一起。”
甘比诺靠在座位上,望着前方的夜色。
“我只想再看看大海。”莫妮卡看着车前的黑暗,“最后一次。”
雨越下越大,世界如同浸入巨大的海底,深夜如同一片被风雨吹皱的黑暗,吞没了所有。然后,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上,出现了光亮。
“这样的鬼天气,竟然还有人。”甘比诺道。
莫妮卡开始减速:“似乎是车坏了。”
驶近后,前方出现一辆警车。白色的车身上闪烁着警灯,两个男人站在路中间,其中一个使劲挥着手。
“真见鬼。”甘比诺翻了个白眼。
“你认识他们?”
“我倒是想和他们是陌生人。”车停下,甘比诺打开车门走出去,脸上换上热情洋溢的笑容。莫妮卡也跟着下了车。
“遇到你太好了!上帝保佑,我还以为要在这个破地方可怜巴巴地熬过一晚。”其中一个警察大笑着握住甘比诺的手,他又肥又壮,像个酒桶般立在夜色中,看起来年近五十,眼睛细小,大鼻头,嘴里镶了一颗金牙。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巨大的屁股,如同两个鸭梨长在了一个汉堡上。
莫妮卡走过去,甘比诺微笑着为她介绍:“莫妮卡,这位是托尼警长。”
“什么狗屁警长!”大屁股哈哈大笑,“北地这鬼地方,警察就我们两个。”
他指了指同伴,一个瘦小的、脸被警帽帽檐遮住的警察:“乔,我新来的帮手。”
乔抬起头,腼腆地笑笑。那是一张干净的脸,约莫三十多岁,嘴唇单薄,唇角微微上翘,远比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英俊。
“乔原先在东南亚做使馆的情报员,上个星期才调过来。”大屁股哆哆嗦嗦地道。
“怎么了?”甘比诺望向那辆警车。
大屁股领着甘比诺上前几步来到车前,地上倒伏着一头巨大的驯鹿,血肉模糊。
“我们好好开着车,这个混账东西突然从林子里闯过来,我来不及刹车,便打着方向盘撞到了树上。”大屁股狠狠踢了一脚驯鹿的尸体。
“你们去弓头村?”甘比诺好奇地问。
“难道我们非得站在这该死的大雨里说话吗?”大屁股摆了摆手,“上车再说。”
托尼一屁股坐在后排,正在发动车子的莫妮卡觉得车身剧烈晃荡了一下。车子小心地绕过车祸现场,向前行驶。
“你们也去弓头村?”托尼摘下帽子,露出光溜溜的大脑袋。
甘比诺点点头,递过烟。大屁股看了一眼莫妮卡,随即将烟点着。
“去弓头村干什么?”大屁股咳了一声,疲惫地后仰下去。
“公司的事。”甘比诺淡淡道。
“我好像听说了。”大屁股来了兴趣,坐起身问道,“听说他们同意了?”
“同意什么?”
“别跟我耍鬼心眼,他们不是同意出让土地和你们合作吗?”
“目前,只能说有意向。”
“屁的意向,只要尤皮特人松了口,就意味着板上钉钉。”托尼笑着,“车里有酒吗?”
甘比诺摇摇头,托尼露出失望的表情。
“你们去弓头村干什么?”甘比诺从后视镜里看着托尼。
“你觉得我们还能去干什么?”托尼笑了笑,挪动了一下身子,车头随即微微偏斜了一下,“命案。”
“那种鬼地方出命案,一点也不稀奇。”
“这次可不一样。”托尼摇摇头凑过来道,“观察站的老哈维,你认识吧?”
“国家冰原科考观察站的那个老酒鬼?”
莫妮卡转过脸:“冰原上还有观察站?”
甘比诺朝托尼笑了笑:“忘了说,这位是国际一流的海洋学教授。”
“教授呀,那你应该是我认识的北地最有文化的人了。”托尼吐了个烟圈,“观察站是政府和国际捕鲸委员会一起设立的,目的是观察、跟踪冰原附近的动物,最主要的是鲸群。其实呀,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这帮家伙一年到头待不了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哈维在值守。”
“就他一个人?”莫妮卡问道。
“除了那个又老又没出息的酒鬼,谁愿意待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托尼摆摆手,“我们还是说正事儿。”
“什么命案?”甘比诺叼着烟,掏出打火机。
“尸体,老哈维发现的。”甘比诺皱起眉头,“那家伙在海边闲逛,看到远处漂来了一大坨冰块,走近后发现冰块里竟然有个人,不,有具尸体。”
“冰块里有具尸体?”甘比诺睁大眼睛,“怎么可能呢?”
托尼挠着脑袋:“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还觉得他肯定喝多了,结果过了两天,他说又漂来了一具。前前后后得有六七具了吧。”
“这么多?”
“嗯!全都包裹在冰块里,似乎死了很长时间。”
“从冰原那边过来的?”
“哈维说是从恶魔岛的方向漂过来的。”
“恶魔岛?”莫妮卡插了一句话。
托尼脱掉湿透的外套,回答道:“那是距离弓头村差不多十海里的一座岛屿,孤立在大海中间,原本荒无人烟,只在每年的捕鲸季会有尤皮特人聚集在岛上,那是他们的捕鲸基地。后来政府在上面建了一座疗养院,可惜没什么人去那鬼地方待着。”
“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莫妮卡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来这里才一年多。”托尼摊手。
甘比诺点燃烟:“死的都是什么人?”
“这正是蹊跷的地方。”托尼露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是弓头村的人,也不是尤皮特人,听哈维说,似乎是亚洲人。”
“亚洲人?”甘比诺的手抖了一下,“北地怎么会有亚洲人?”
“所以我才觉得头疼呀。”托尼叹口气,“如果是尤皮特人,事情就好办了,很有可能是他们私自捕鲸,掉进冰缝,全部完蛋。但死的是亚洲人,那就无法解释了,毕竟一年到头北地也不会有几个亚洲人来。”
甘比诺沉默了。托尼将抽完的烟头扔出去,身体后撤,肥脸随即淹没在黑暗中。车子颠簸地向前行进着,风雨交加。
“教授,你放的音乐,是……是鲸吗?”一直不说话的乔轻声问。
莫妮卡的眉毛扬了起来:“太棒了!你竟然能听出是鲸!”
年轻警官红了脸:“我在泰国、越南和印尼都待过,你知道,那边最美的就是大海。”
“大海。是的,大海。”莫妮卡眼睛里光芒闪烁。
“我听不出什么好来,单调,无聊。”托尼说。
“警官先生,你说鲸的歌声单调无聊?”莫妮卡睁大眼睛,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
“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莫妮卡兴奋起来,“鲸的歌声,应该是动物王国中最复杂最神秘的吟唱了。”
托尼嘿嘿笑起来。他根本不信。
“罗杰·彭曾经在1971年分析过鲸歌,研究表明,鲸歌有明显的层次结构,基本单位是单个不间断的、持续几秒钟的喷射声,频率一般从20 赫兹至1 万赫兹不等,声调可上可下,也可以变大或变小,远比我们人类的复杂。”莫妮卡滔滔不绝,“它们会用四至六个基本单位组成一个单词,这种单词一般持续十秒。两个单词是一个短语,一头鲸一般会在一至两分钟内不断重复同一个短语 ,这被称为一个主题。几个主题合在一起被称为一首歌。一首歌大约会持续二十分钟,鲸会不停地重复唱数个小时甚至数天。”
“不同的鲸,会有不同的频率、不同的单词、不同的主题、不同的歌声,它们还会不停地创造、转变,而且歌声可以在海洋里传到几千里之外!”莫妮卡的声音越来越大。托尼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教授。不过,这些大鱼是在干什么呢?只是为了玩?”
莫妮卡摇头:“它们靠声音交流、传递迁徙和捕猎的信息,甚至在繁殖季节用来求爱。警长先生,它们可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动物。”
“得了吧,说到底,也不过是又大又笨的鱼。”托尼笑。
这时乔说话了,在此之前,他一直安静地倾听音响中播放的鲸歌:“教授,这头鲸的歌声似乎有点不同。”
“嗯,它不是一般的鲸,它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莫妮卡调大了音量,车厢完全被深沉的吟唱声淹没,她微微眯眼,沉浸在歌声中喃喃道,“这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鲸。”
“最孤独?”乔愣了起来。
“是的,在所有鲸研究学者心中,它的名字如同作家心目中的莎士比亚。”
“一条大鱼还有名字?”托尼显然也产生了兴趣。
“它叫52 赫兹。”莫妮卡柔声道。
“这歌声是它的?那个混账的?!”不知什么原因,甘比诺突然愤怒起来。
莫妮卡冲他笑笑,然后通过后视镜看着乔说:“你能听出它属于哪种鲸吗?”
乔摇摇头。
“30 多年前,美国海军配合科学家在全世界的大洋中记录鲸的声音,这些素材后来汇集到了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的威廉·沃特金斯博士手中,他发现其中一头鲸的歌声明显和其他的鲸不同。”莫妮卡说。
“有什么不同?”乔问道。
“它应该是一头雄性长须鲸或蓝鲸,一般来说,雄性长须鲸和蓝鲸的歌声频率在17 到18 赫兹之间,这种声音过于低沉,如果不经过特殊处理,人很难听到,但这头鲸的频率却高达52赫兹。”
“这和孤独有什么关系?”托尼托着肥下巴问道。
莫妮卡盯着托尼的眼睛:“警长先生,这意味着同类根本无法听到它的歌声。”
托尼的脑袋飞速运转,以消化莫妮卡这句话。
“它的频率和同类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鲸在广阔的海洋里寻找同类、求爱,靠的就是歌声,但其他鲸类听不到它的呼唤、它的欢乐与忧伤,对于别的鲸而言,它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托尼扬着大脑袋“哦”了一声。
“20 年来,海洋学家们一直在关注它、寻找它,但从没有见过。它寂寞地在大海中游弋,没有同伴倾听,尽管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呼唤同类,却始终形单影只。”莫妮卡的声音低下去,“20 年来,它就在太平洋里那样穿梭着,从南到北,从北到南,永远得不到回应,也永远寻找不到伴侣。所以,它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鲸。”
车子里安静下来。
“我找了它10 年。”莫妮卡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听到它的歌声时,我就深深迷恋上了。对我来说,它比任何东西都要特别。为了它,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太平洋。”
“你找到它了吗?教授。”乔问道。
莫妮卡没有回答,她开着车,树木唰唰蹭过车窗。良久,她喃喃自语:“你们不知道……它是那么美。”
托尼和乔也沉浸在低沉的吟唱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甘比诺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会用捕鲸炮射穿它的头!”
序章
“先生,警察这个行当,你干了多少年?”
—“这个……二十几年了吧。”
“在此之前,你去过大海吗?”
—“休假的时候会到沙滩晒晒太阳。吹着海风,喝着啤酒,看看身穿比基尼前凸后翘的漂亮妞儿,啧啧……”
“我说的不是旅游。我是说,你在海上待过吗?”
—“你指的是在船上?”
“是的。在船上作业,比如捕鱼。”
—“我一个连游泳都不会的人,你觉得我会在船上作业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生,你知道海上的人死了之后,会怎样吗?”
—“应该是被洗刷干净,裹上白布,大家凑在一起百无聊赖地悼念一下,接着咣当一声抛进海里吧。”
“然后呢?”
—“然后?还能有什么狗屁然后,当然是喂鱼了!海洋里最不缺的就是饥肠辘辘的鱼!死了就是死了。”
“不不不,据我所知,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
“是的。”
—“那会怎样?”
“他们的灵魂会骑着巨鲸,在壮阔的海洋里巡游、嬉戏。在风暴停息、星斗闪烁的晚上,如果你足够幸运,就能见到他们。”
—“别扯了,你以为我是一个喜欢《彼得 · 潘》的小屁孩吗?”
“不,先生,我没有骗你。我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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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LV.4 推荐于 2018-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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