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1-26
1、 晉江高收藏好評古言,原名《錶哥見我多嫵媚》
2、 一本被書名“耽誤”的佳作
3、 一窮二白,沒錢沒靠山但魅力值max的劫匪×臉皮比牆厚“天下我*美”的翁主
4、 高甜,寵溺,青梅竹馬
5、 彆具一格的套路,霸道男主裏的清流,熱血少兒郎。
6、 他走過九九八十一難,收起鋒利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叼起她迴傢。
他們的第1麵,李信劫瞭聞嬋的馬車。
身為劫匪,他劫色不劫財,當下求瞭婚。
美貌無雙的聞嬋見多識廣,不為所動,試圖打擊性勸退——
我翁主,你劫匪。不配!
我美,你醜。不配!
我淵博,你文盲。不配!
然而他死纏爛打不屈不饒的精神突破瞭她的想象力,
她好奇貪玩不循規蹈矩蠢蠢欲動的心也被他看瞭個透徹。
聞嬋沒見過這樣的小混混——
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平凡又讓人無法忽視,
胸懷天下,是天生的梟雄。
兩個世界的少年少女比著誰臉皮更厚,鬥智鬥勇。
直到有一天,李信被帶入聞嬋姑姑傢,給她介紹“這是你二錶哥”時,
她第1次心虛瞭,之前她的種種騙局要被揭穿瞭……
“來,知知。彆怕我,我不會殺……不會傷你。我隻是來和你討論一些事情,隻是討論,不會動手。”
伊人睽睽
新晉作者。
文風細膩清新,溫暖治愈,擅長以娓娓之筆勾勒愛情心動的刹那。
微博@伊人睽睽
——寫情,寫成長,也寫傢國。把少男少女間那種青澀純摯的相互依賴相互需要的感情寫得太好瞭!細膩又大氣,美好動人。男女主人設極好,尤其男主!新一代男神!
——韆萬不要被這個名字雷到不去看小說啊!!!真的真的真的巨好看啊啊啊啊!我的文字已經描述不瞭有多好看瞭!雖然剛接觸這個作者,但我會繼續看她的其他古言的,感覺又挖到瞭一個好作者。
男主落草為寇,幾乎零起點,沒背景沒纔華沒容貌,但他的個人魅力,一呼百應的領導能力(什麼鬼形容詞?)真的就能讓人不由自主聽他的號召,為他賣命。女主是個美貌又有纔的翁主,軟萌的那種,兩人齣身背景天差地彆,一次“搶劫”把他們兩人徹底捆在瞭一起。不說瞭不說瞭,反正男主一路從一個小混混到統一天下,想想就很振奮啊。兩人各自的一路成長,互相陪伴也是很讓人感動,好久沒看過男主這麼有魅力的文章瞭!繼量大的殺馬特峋之後,真的就是忠犬型,情話爆棚,充滿少年氣息的男主!超好看!瘋狂打call!!!
——二刷錶哥見我多嫵媚,太喜歡李信和知知瞭,從他們身上看到瞭少年永不老去,也許以後會三刷四刷.
——少年意氣風發
少年滿腔熱血
少年心懷天下
少年真真切切
少年的英俊從來不在臉上
少年身上的閃光點隻增不減
第一章 少年狂放
第二章 少年自大
第三章 再次遇劫
第四章 少女氣魄
第五章 李傢二郎
第六章 以退為進
第七章 簽訂盟約
第八章 新晉錶哥
第九章 生死相隨
第十章 故人重逢
日常小劇場(1)
日常小劇場(2)
[第一捲 少年遇]
第一章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聞蟬和四嬸在去會稽的馬車上。
漫山雪霧風霜,深一道素白,淺一道暗黃。天地界綫飄虛,寥寥一隊車馬,頂著鉛色垂雲,在山路上蜿蜒,行路艱難。
“還有一日就到會稽瞭。之前給你五姑父去瞭信,他的人在山下的驛站等我們,”馬車上,戴著抹額、著兔絨深衣的年長婦人,給對麵少女整理好衣袖,憐愛地摸瞭摸少女的臉,“雪下得太大瞭,沒法在中途停,隻好抄近路走,希望一路平安吧……冷不冷?”
對坐的少女十四歲大小,窄袖繞襟深衣,跽坐在茱萸紋金絲絨氆毯上。她烏發低垂,由一根比翼玉簪束著,發尾墜腰。緋紅色的碧璽石耳墜,隨晃動車馬搖曳。雪天亮色,流在少女玉瑩瑩的肌膚上。
此女骨相甚美,長眉秀目,眼瞳黑亮,小嘴嫣紅。她抿唇而笑,稚嫩而秀麗,宛若花之初綻,內流轉一種獨特的風情。
年長婦人看得恍神,感慨上天厚愛自己這個侄女——
父親是麯周侯,母親是宣平長公主。大兄是侯世子,二姊是寜王妃,自己也有舞陽翁主的封號。
這個得天獨厚的小翁主聞蟬,是麯周侯傢最小的女孩兒,頗得聞傢人寵愛。
就像此時,即便小翁主是離傢齣走,韓氏也收到麯周侯的手書,請她代為看管小女兒。
聞蟬聽四嬸這麼說,黑而大的眼珠在眼眶中轉瞭那麼一圈。明明是端莊的閨秀模樣,她眼中,卻帶瞭那麼一抹狡黠靈動。她趴在窗上,掀開厚簾,想要看外麵的世界。被韓氏瞪一眼後,聞蟬聲音嬌軟而綿,如小女孩兒的撒嬌:“四嬸,我不怕冷。”
韓氏將她拉入懷中,手撫著小姑娘細軟的烏發:“小蟬,聽四嬸說,等到瞭會稽,見瞭你大姑姑,你就聽四嬸的話,乖乖迴傢去。你父母在傢,等你等得多著急啊。”
“話不能這樣說,五姑姑生瞭重病,我父母也很掛念。我是代他們走一趟的。”
聞蟬的五姑姑聞蓉,嫁人後,隨夫君居住汝陰。多年除節假日的正常走動,少與娘傢兄妹見麵。
聞蟬尚記得幼時,五姑姑來傢中做客,溫婉矜持,世傢作風;少人時,會偷偷把她抱在懷中,哄著她叫“姑姑”。她叫一聲“姑姑”,聞蓉就給她一顆綿糖。
姑姑的呼吸輕輕噴在她的額發上,她趴在姑姑懷中,揉著惺忪睡眼,慢慢地入睡。
在聞蟬眼中,那個哄著她說話睡覺的婦人,清晰得宛如昨日。
近日,從父母那裏聽到五姑姑病重的消息,聞蟬一下子,就想到瞭小時候的那個人。
同時,她還抱有一點兒自己的小心思:
先獨個兒帶著侍女,到雒陽找四叔。在四叔那裏,被四嬸領走,一起上會稽這邊。離會稽越近,離她的那個目標,便越近——
少女趴在窗口,扒著厚簾看窗外雪景。韓氏給自己倒一杯茶,笑眯眯看著她,突然慢悠悠地說道:“哦,隻是為瞭看你五姑姑,不是為瞭躲人?我聽說,三月三的時候,丞相府上大郎,在你放紙鳶時,送瞭玉佩給你?”
聞蟬鎮定道:“不知道。我沒有聽說此事啊。這以訛傳訛,也太假瞭些。”
韓氏低頭吹著細白茶沫,不再提此事瞭。
小蟬生得美,氣場也有些怪,自小便容易招惹一些桃花。雖然自己覺得丞相傢大郎的身份,和小蟬也算般配。然少女有自己的想法,她父母都不在意,韓氏雖然好奇,卻也不多問瞭。
隻此行漫漫,自己的子女未曾跟隨,身邊隻有一個聞蟬。韓氏難免,會多與聞蟬聊兩句。
馬車悠悠緩緩地行著,聞蟬漸有些睏頓,下巴磕在矮幾上,一下一下。突然,馬車劇烈地晃瞭一下,少女身形不受控製地隨慣性往車門的方嚮倒去。
韓氏驚叫一聲“小蟬”,見聞蟬眼疾手快地扶住扶手,止住瞭摔齣去的勢頭。
而馬車外,已經亂瞭。
有武器磕碰的聲音,高昂混亂的男人吼聲,伴隨著扈從們“你們是何人,快快讓開”的質疑聲,韓氏與聞蟬對視一眼,心中咯噔,明白此行失算:她們約莫是遇到劫匪瞭。
果然,在有此猜測後,車外就有幾個男人在亂糟糟中,吼叫道:“管你們是誰?!要從茅山過,留下買路錢!兄弟們,他們馬車這麼多,咱們搶過來自己用!”
“你們敢!我們府上是……”
“呸!”
大打齣手。
聞蟬扶著扶手,側耳傾聽車外動靜。韓氏緊緊抓住她的手,因發慌而用力。
流年不利,旱澇泛濫,這幾年,劫匪山賊比往常多很多。本是下雪天行路難,韓氏想著馬上就到瞭姑姊夫的地盤,走小路趕一趕也沒什麼。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遇到瞭劫匪!這可怎麼辦?
車外在打鬥聲後,幾道匆匆的腳步聲往這輛馬車邊過來,侍女在外敲瞭敲車門:“女君、翁主,我們怎麼辦?”
韓氏唇還在發抖,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小侄女已經定定神,開瞭口:“青竹在麼?”
青竹,是舞陽翁主聞蟬的貼身侍女之一。
立即有一個清晰女聲答:“婢子在。”
“他們要什麼,就給他們什麼。哪怕把幾輛馬車都送給他們呢,”聞蟬不把對方當迴事,一點也不怕,“放我們走就行。跟他們說我們的身份,除非他們敢造反!”
“唯。”主子一點都不緊張,還這麼鎮定地發話,讓人心也定瞭下來。下人們有瞭主心骨,緩一緩,便要去與那些劫匪交接。
韓氏先是被劫匪的到來驚,再是被小侄女的豪放驚到——“慢慢慢!彆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聞蟬到底是個小孩子,不曉得財不外露的道理,他們的身份太高,那些劫匪忌憚還好,可還有一種可能,匪賊無法無天,起瞭歹意,恐怕就不好瞭。沉吟片刻,韓氏吩咐,“就說,我們是一傢富商的妻女,趕著迴去與傢人團聚。車上貨物都可以給他們,留我們性命便可。”
後來想想,還不如照聞蟬所說,一開始就點名身份呢。
聞蟬與韓氏側耳傾聽外麵的聲音。青竹的聲音最為沉靜:“你們的頭領是誰?我有話跟你們商量。”
一個流裏流氣的少年聲從高處傳來:“小娘子口氣不小。有話跟我們說就行瞭,你管我們頭領是誰?”
聽聲音很年輕,聞蟬怔瞭一怔,掀開簾子一角,想看高處的那個少年。雪珠子飛灑,她很好奇,然手纔碰到簾子,就被韓氏打瞭一下。韓氏警告看她,示意她不要露頭。
青竹似愣瞭一下,纔繼續交談。四處亂哄哄的,交流卻還算順利。聽到對方答應隻要把東西送齣去、就放行放人,車中的兩人鬆瞭口氣。多怕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惡徒,然此時看,對方並未滅絕人性。
不過那個少年聲又道:“放你們走可以。但你們得所有人下車,讓我確保車上什麼都沒有藏。”
“……不行,我們女君……”青竹努力爭取。
對方輕衊一笑,又刺啦一聲過,車內聽到青竹急促的呼吸。好一會兒,纔聽到那少年懶洋洋的後話:“都下車。”
於此,已經沒有商量餘地瞭。韓氏穩穩神,拉著聞蟬的手,安慰她:“他們隻是要搜車,怕我們事後告官。彆反抗,沒什麼的。”
叮一聲!
一把匕首破瞭車壁,那鋒刃,差點刺著車中二人。兩人麵色煞白,有一瞬僵著不敢動。
片刻後,車門打開,聞蟬與韓氏,一前一後地下瞭馬車。
寒風凜冽,大雪撲麵。少女款款下瞭馬車,湖蘭色深衣淺裾,脖頸微麯。她扶著侍女的手骨,縴潔,細長,玉筍般玲瓏可親。
一片雪花落在眼睫上,她伸齣手,擦去眼睫上沾著的水霧。抬頭的瞬間,香腮勝雪,雲鬢玉容。長長的裙裾托著少女婀娜的腰身,飛雪之皚皚,麵容之妍妍,讓圍觀劫匪窒息。
同時,聞蟬看到,坐在凸起山石上,短褐少年貼在麵頰上的發絲有些捲麯,他眉眼濃鬱,低著眼眼底幽黑。在看到她後,他手裏玩著的匕首停瞭停,眉目揚起來,定定看著她。
高高的山石上,慵懶漫坐的小郎君,所有劫匪中,就他,讓人覺得不一樣。
聞蟬立在人前,清清亮亮。目中的驕矜,也讓人覺得很不一樣。
少年忽而起身,雪簌簌落,他從高處跳瞭下來。一縱六七丈,嚇瞭聞蟬一跳。
他直直走嚮她。
看他站到她麵前,轉著手中匕首:“我改主意瞭。不劫財,劫色。”
啊?!
聞蟬看他笑容更開,俯身,麵容在她僵硬的清澈眼瞳中放大——
“我叫李信。小娘子嫁我吧。”
飛雪長衣,麗眉連娟。因為少年的突然湊近和口齣狂言,聞蟬的眼眸瞠大,滿滿的驚愕與不可置信。她的眼睛清澈純美,星光璀璨,就是驀然大睜時,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美。
看起來不覺得是生氣,倒像是嬌嗔一般。
李信再逼近一步。
聞蟬白著臉後退,在她後麵下車的婦人摟住少女的肩,將小女孩兒護在身後。婦人看著少年的目光,幾分倉皇與警惕,又努力鎮靜,與他細說:“這位小郎君,你若有睏難……”
少年笑瞭,微捲發絲貼著麵,隨著呼吸和寒風揚落。他睫毛和眼睛生得漂亮,一笑起來,給平淡無奇的相貌增光不少。
聞蟬心想,這人也就眼睛能看瞭。
李信衝韓氏揚下巴,眼睛卻看聞蟬:“知道我想殺她嗎?”
侍女倒抽一口氣。
他眼睛也不眨、就下這種命令,看來就是見慣生死的。韓氏攥著袖子的手握得緊,兩股戰戰,幾乎暈過去。她心中後悔再後悔,想她齣身大族,齣行時,夫君細細叮囑讓她小心,前麵都無事,她放鬆警惕,沒想到臨瞭會稽,竟發生這種事。
聞蟬鼓起勇氣,從四嬸的背後抬起臉。她同樣害怕,卻看著少年,說:“你不要殺我四嬸,我跟你們走。”
“答應嫁我瞭?”他轉著手中匕首,笑起來的那股戲謔和肆意,盯著她的眼神,讓聞蟬厭惡至極。
聞蟬目中驕矜之色收起,試探說:“……我可以考慮考慮嗎?”
自稱李信的少年偏頭:“好,你慢慢考慮吧。”
一行人被這些劫匪領著七拐八拐,被押進瞭一個寨子裏。寨子埋在深山,又因下雪而被隱埋。如果不是這幫劫匪領著,尋常人都找不到這個地方。跟著韓氏和聞蟬的扈從,真論起來,也不一定就不如這些劫匪厲害。然到底吃瞭下雪和不熟悉路的虧,哪怕跟著一個嚮導。現在,那嚮導也被領走瞭。
大雪天遇到這種肥羊,對劫匪們是個好消息。
被押的人憋屈而喪氣,那幫賊人,卻搬著馬車上的好東西,說說笑笑——一人手裏抱著一個滾圓玉器,從沒見到過般驚喜,不願撒手:“這富商傢裏,也太有錢瞭。”
“是啊,咱們兄弟辛苦奔波,他們倒是富得流油。不劫他們劫誰?”
“哈哈,給阿信找瞭老婆,阿信這次該高興瞭吧?”
“那可不是!沒看到阿信見到那小娘子,眼睛都直瞭嗎哈哈?說起來,那小娘子真邪門的好看啊。老子看啊,那皇帝的女兒,都不如她好看。”
“以後就是咱們的人咯!”
劫匪個個歡天喜地,被劫的人,卻都惶惶然,又怒又恨。尤其是聽到他們辱及自傢翁主,恨不得啐一口,告訴他們這幫有眼無珠的賊人,舞陽翁主是何等身份,也是他們敢肖想的?然現在,大傢——
孤立無援。
但是沒關係。
聞蟬安慰自己:四嬸說,姑父的人在驛站等著他們。如果他們不能如期到,姑父應該會察覺,派人來找他們。這些賊子,不過是烏閤之眾,哪裏能與朝廷的兵馬對抗呢?
所以,隻要自己撐過一兩日,事情就會有轉機。
到瞭這個鬼地方,聞蟬的侍女們都被關瞭起來,她更無法見到四嬸。坐在一個屋子裏,門窗都被關死,聞蟬試著叩瞭叩,沒有人迴應。聞蟬望望屋中擺設,費力地搬過一個小幾,踩上小幾,試著去推那扇木窗。
她提著裙裾趴在窗上時,門被推開,扭頭,看到站立在門口的少年,還有三四個男人。
幾人一路走來,正在說笑:“阿信,你小子運氣不錯,劫個色就劫個這麼美的。”“難為咱們阿信開瞭竅!”“阿信放心,咱們肯定讓你大喜之日風風光光……呃。”
推開門,幾人看到以不雅姿勢跪在窗欄口的少女。
幾個人麵色怪異——美人這般不講究。
聞蟬小臉刷地染上緋紅,卻裝作什麼都沒有般,將小腿從木緣挪下,振振衣袂,從矮幾上娉娉裊裊地走下來。麗人睜著明亮的水眸,好像他們的大驚小怪,是對她的褻瀆一樣。
李信玩味地看著佳人,佳人卻不看他。
“哈哈,阿信,你跟小美人聊吧,兄弟們先走瞭。”詭異的沉默後,身後三人反應快,在少女故作無事後,及時關上門走瞭。齣去後,兄弟間是怎麼傳聞蟬那個粗俗動作的,就不得而知瞭。
聞蟬忽視之前的窘然,跪坐在案幾邊,烏發如墜,目光低垂,裙裾下,露齣素白的鞋襪。
李信目光在屋中掃瞭一圈後,趺坐到少女對麵。他盤腿而坐,很放鬆的坐姿,盯著她低低的發頂看。這樣的小美人,垂著眼睫裝矜持,麵頰雪白染霞,胭脂一般動人。小巧的耳珠隱在烏發下,隱約能看到通紅的耳垂。
李信手放置在案幾上,撐著下巴,放肆地、無所顧忌地打量對麵少女——
聞蟬低著頭,能感覺到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一動不敢動,唯恐刺激他。她在長安時,連丞相府上的郎君都不給好臉色。輕視、不喜、不睬,她願意怎樣都沒關係。那些人一樣看中她美色,但她是翁主,沒有人敢欺負她。
可是現在……這個鄉巴佬,知道翁主是什麼嗎?
聞蟬甚至覺得,恐怕她說齣自己的身份,對方也因為沒見識,而不懂她是不能得罪的人。
那怎麼辦?
嫁他?
長安的大好兒郎們她一個都看不上,能看上這個鄉巴佬纔有鬼……
鬍思亂想之際,聽到少年開口:“小娘子叫什麼?”
聞蟬裝死不應。
李信揚聲:“來人,把跟她一起來的那個婦人的手砍瞭……”
“聞蟬。”聞蟬飛快答少年的話。
抬目,她隱晦地瞪他一眼。
李信繼續欣賞她的美貌。看她明明怕他、還不得不裝作不怕,也挺有意思的。
她說她叫什麼來著?
李信攏瞭下眉:“文我知道。哪個蟬字?”
其實他連“聞”都錯瞭。
少女硃唇翕動:“就是‘裊裊兮鞦風,山蟬鳴兮宮樹紅’裏麵的‘蟬’字。”
李信:“聽不懂。我沒念過書,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簡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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