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24
※ 小川洋子:出道30年,出版作品60余部,版权输出英、法、德、美、意、等10余国,出版2个月销售超100万的文学书籍销售记录;芥川奖等日本各大主流奖项得主,百万畅销书女作家。
※ 法国人喜欢的日本作家TOP1,保罗·奥斯特极度推崇、大江健三郎高度评价
※ 芥川奖获奖作品,继大江健三郎和村上春树后登上《纽约客》的日本文学。
※ 唯美设计,进口用纸,轻盈细致,环保贴心,更具收藏价值。
※ 姐姐怀孕了,这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然而……
※ 四肢只剩下右脚、为贫困学生提供住宿的先生,真是一个好人。然而……
※ 学校的配餐室和雨中的游泳池,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然而……
※ 小川洋子不愧是说故事的高手,在看似平淡的情节中,却有着抽丝剥茧的缜密布局和峰回路转的神秘悬疑,使阅读过程充满了高潮迭起的探险乐趣。
小川洋子总是能够用非常淡雅和温柔的笔触写透人类微妙的心理活动,作品深入人心。
——诺贝尔奖得主 大江健三郎
这是极度透明且锐利的文章。 ——芥川奖获奖评语
多么奇怪又吸引人的故事啊,小川的作品就像某种微妙的药物,令人欲罢不能。她的天赋在于揭示和保存人性的神秘。 ——美国畅销书作家 凯瑟琳·哈里森
独特,优雅,有着惊人的张力。明明没有任何叙事技巧,却带着你走到心底冰冷和怪异的尽头,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仿佛触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布克奖得主 希拉里·曼特尔
探索令人不安的黑暗,小川洋子绝对是个中内行。 ——《纽约时报》
有一点点恐怖,但是很优雅、很高级,作者用非常温柔的文字将人的心灵深处描写了出来。很喜欢,读完之后会不由地再去想象故事的后续发展。 ——读者评论
小川洋子的笔下世界,宛如一幅幅色彩斑斓的浮世绘,三个短篇细腻刻画了现代人对生活的不肯定、对感情的不安及对未来的无力感。
《孕!》:姐姐怀孕了,从什么味道也闻不得的初期,到食欲惊人的中期,再到体重超重的临盆期,状况百出,全家也跟着鸡飞狗跳,如临大敌……
《学生宿舍》:一栋神祕的学生宿舍,一个四肢只剩下右脚的老师,一件离奇的失踪案,一名被卷入无解的少妇,就在一个下着大雨的黃昏,谜底即将揭晓……
《傍晚的配餐室和雨中的游泳池》:即将结婚的年轻女子带着小狗住进新房。下雨的午后,门铃突然响起,一对陌生的父子立在门前,他们的突然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川洋子(1962—— )
一个很会讲故事的细腻女人,
她的故事不离奇,不玄幻,不咋呼,不吵闹,
只是娓娓道来,发于心,止于你。
1988年 《扬羽蝶受伤时》获日本海燕新人奖;
1991年 《孕!》获日本芥川奖
2004年 《博士的爱情算式》获日本读卖文学奖、日本本屋大赏
2004年 《婆罗门的埋葬》获日本泉镜花文学奖
2006年 《米娜的行进》获日本谷崎润一郎奖
2012年 《小鸟》获日本艺术类文部科学大臣奖
2004年— 担任日本太宰治奖评委
2007年— 担任日本芥川奖评委
2011年— 担任日本读卖文学奖评委
那天,从傍晚开始下起了雨。我把带去的奶油蛋糕喂给先生吃。他躺在床上,将毛毯一直盖到脖子,目光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毛毯上下起伏着,他看上去呼吸很困难。我用食指和拇指把蛋糕揪成小块送到他的嘴边,他微微地张开嘴,然后像等着它溶化似的,一直紧闭着嘴,也不咀嚼。我的手指不断地触碰先生的嘴唇,他终于吃完了一块蛋糕。我的食指和拇指油亮油亮的。
“太谢谢你了,蛋糕很好吃。”
先生这样说道,嘴唇上还残留着甜味。
“不用谢。”
我微笑着说。
“难得有人喂给我吃,更觉得好吃了。”
先生躺在床上的身体一动都不动,看着像被缝在了床上一样。
“下次我再给您买。”
“好啊,如果我等得到的话。”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与叹息一起说出来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装作没听见,瞧着自己指尖上的黄油。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外面下雨了。花坛里的郁金香在摇曳,蜜蜂的翅膀也被打湿了。今天的郁金香是深蓝色的,犹如蓝色墨水洒出来一般的、毫无杂色的深蓝色。
“这郁金香的颜色真奇怪啊!”
我轻声说道。
“这是我和不知去向的他一起种下的。”
先生回答。
“有一天,他带了满满一口袋的球根回来。说是从花店后门的垃圾堆里捡来的,都像树种子那么小。当时我想,肯定没有几个能发芽的。没想到会开得这么好……”
先生只是转动眼珠,看向窗外。
“但他似乎一直坚信一定会开花的。那天,他先搬了个旧桌子摆在院子的向阳处,把球根都摆在桌子上面,然后仔细地数了数,按颜色分类,并在脑子里计算怎样栽种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花坛的空间。他计算得又快又准。对于他这个数学专业的学生来说,也许算不了什么,可对我来说就不得了了。因为有好几种颜色的花,数量又都不同,然而经过他的计算,居然一个不剩地全部栽进长方形的花坛里去了。”
夜色从房间的角落扩散开来。放在厨房餐桌上的蛋糕盒子已经沉入了昏暗之中。先生的视线又回到天花板上,非常专注地继续说着,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附和及简短的插话。
“让球根吸收了足够的阳光之后,我们把它们种在了花坛里。花坛由于长期不种东西,土壤都板结了。他一边用水壶喷着水,一边用铲子仔细地松土。那把铲子就像小孩玩沙子的玩具那么小,没办法,宿舍里只有这把小铲子。这一连串的作业,当然都是用他的左手完成的。花坛里的土壤,眼看着变得松软起来。”
我不再附和,专心地听他讲述。
“到了移栽的时候了。他按照算好的间距,挖了许多五厘米深的坑,然后把球根放在左手上伸到我的面前。他交替地看着球根和我,静静地微笑着。我轻轻地点点头,用下巴把球根推下坑去。他沾着土的左手,与握着H铅笔写许多数字时一样美。汗津津的手上沾着泥土,一颗颗小土块沐浴在阳光下。他的手指红红的,那是握铲子的把儿留下的痕迹。球根托在他的掌心里。我的下巴慢慢接近他的手心时,是我最激动的瞬间。他的指纹,微微透明的血管,热乎乎的皮肤触感,以及他的气息,一股脑儿地扑面而来。我屏住气息用下巴去推那些球根,球根扑通一声掉进坑里。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他意识到。”
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某个地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一句:
“对不起,请让我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夜色在不断地扩张。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床单模糊的白色。雨包裹着夜幕,下个不停。
先生很快就睡着了,平静而舒坦。我挨个地看着挂钟、靠垫、杂志架、笔筒等各种房间里的东西,等着眼睛习惯于降临的黑暗。房间里的东西好像都睡着了似的,没有任何声音。
在这寂静中,突然有什么东西振动了我的耳膜。我马上意识到是蜜蜂。那声音并不是时强时弱,一直以相同的波长持续着。我耐心地侧耳倾听,确实听到了翅膀摩擦时发出的嗡嗡声。外面的雨声沉淀在声音下面,没有与之发生交集。现在,我的内心只听到蜜蜂的振翅声。就像听学生宿舍里放的音乐那样,我倾听着这单调而绵长的声音。窗户外面,蜜蜂与郁金香都隐没在夜幕下。
这时,一滴水滴落在我的脚边。由于它是从我面前缓缓滴落的,所以即使是黄昏时分,我也清楚地感知到它的大小和浓度。我抬头往天花板上看去,那个圆圆的痕迹不知什么时候像变形虫那样扩张到了我们的头顶上,速度快得惊人。不只是面积扩大了,厚度也增加了。那水滴正是从痕迹的正中央,慢慢滴落下来的。
“这是什么呢?”
我自言自语道。可以肯定它不是雨滴那样清爽的液体,比雨水黏稠得多,落下来之后,很难被地毯吸收,一直浮在地毯的绒毛上。
“先生。”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先生没有反应,仍然在沉睡。蜜蜂的振翅声一直没有间断。
我提心吊胆地伸出了手。第一滴从我的中指指尖前擦过,鼓起勇气又往前伸了一点,于是,第二滴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那东西不凉也不热,只觉得黏糊糊的。我犹豫着是用手绢擦掉,还是直接搓揉掉,又或者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摊着手掌。它还在滴落,吧嗒吧嗒。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我拼命地思索。先生睡着了,表弟去集训了,那个数学专业的学生失踪了。我现在真是孤独一人了。
“用H铅笔解答数学题、用小铲子栽种郁金香球根的他的美丽的左手,到底去了哪里呢?”
吧嗒,又一滴。
“为什么会开出颜色那么怪异的郁金香呢?”
吧嗒,又一滴。
“为什么我每次来都见不到表弟呢?”
吧嗒,又一滴。
与水滴一起,各种各样的疑问也跟着冒了出来。
“为什么先生能够对表弟的肌肉、关节和肩胛骨,描绘得那么详细呢?”
我渐渐感觉胸口堵得慌,摊开的手掌也越来越麻木,越来越沉重了。没有去处的液体积存在我的掌心里。
“这东西也许是血吧。”
我说出了声。蜜蜂还在不断振翅,嗡嗡嗡,我听不清自己说的是什么。
“没错,摸着像是血液。我摸过这种血液吗?迄今为止自己见过鲜血最多的一次,是一个年轻女人被汽车轧死在眼前的时候。那时我十岁,正从滑冰场回家。高跟鞋、破烂的长筒袜和柏油路上都是鲜血,黏糊糊的一大摊,就和这液体一样。”
我一边叫着先生,一边摇晃着他的身体。
“先生,请醒一醒!”
地毯上沾着血,拖鞋尖上也有血。
“先生,请醒一下!求求您了!”
先生的身体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块,在床上摇晃着。失去两臂和一条腿的身体轻飘飘的,我都能抱得起来。一遍又一遍,我叫着先生。但是,他却在我怎么也够不着的遥远的深渊里沉睡不醒。
“表弟到底去了哪儿呢?”
我想起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急切地想见到手托眼镜框,犹如叹息一般微笑的表弟。我强烈地感到必须尽快找到他。
我摸索着走出先生的房间,跑上楼梯。电灯都关着,暗夜笼罩了学生宿舍的每一个角落。我顾不得黏糊糊的手心和脏了的拖鞋,在宿舍楼的黑暗里跑着。心怦怦乱跳,气也喘不上来,耳朵深处的嗡嗡声一直有节奏地回响着。
表弟的房间锁着门。我用两手握住门把,又是拧,又是按,又是拽,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打开。门把手也立刻变得黏糊糊的。
于是,我又跑到那个数学专业学生的房间去。那扇门一下子就打开了。里面的情况和上次看到的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滑雪板、夜行巴士的车票、扔在椅子上的毛衣和数学笔记本,还是沉睡着在等他。慎重起见,我还看了一下衣柜里和床底下,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表弟不在那里。
“看来,还是应该去源头的天花板上找一找。”
我的意识很清楚,就像在解读一行诗一般。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这回我很小心地走下楼梯,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手电筒,走出了宿舍楼。
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湿透了。蒙蒙细雨像一个巨大的蜘蛛网罩住了我。雨点冰凉冰凉的。
我找来扔在院子里的空啤酒箱,找准先生房间的通气孔正下方,一个一个摞了起来。浑身湿淋淋的,脚底下的啤酒箱晃晃悠悠,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可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可能是走火入魔了,我安慰自己说,这也没有什么。
通气孔的盖子生了锈,很重。我一松手,它就沉甸甸地掉了下去,砸进了地里。受反作用的影响,啤酒箱也跟着晃了几晃。我紧紧地抱住通气孔。雨水浇在我的眼睛、面颊和脖子上。抬起头眺望天空,只看见雨。我用湿滑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打开电筒的开关,向里面照去。
那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蜂巢。
刚看见它的时候,我没有马上辨认出那是个蜂巢。因为它突兀地建在一块平坦的地方,而且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当然我也从来没有仔细地观察过蜂巢。它就像一颗不停长大的畸形果实一般,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刺,有着平缓的曲线。由于蜂巢太大,无法保持住它应有的形状,出现了好多裂缝。
从那些裂缝里溢出了蜂蜜,蜂蜜像血液一样黏稠,静静地流淌着。
我听着嗡嗡声,眺望着眼前的蜂巢,想起了沉睡着的肋骨扭曲的先生,有着美丽左手的失踪的学生,用完美的肩胛骨击球的表弟。一个一个,他们好像都被慢慢地吸入学生宿舍的某个无底洞里去了。我朝蜂巢伸出手,迫切地想要拽住他们。蜂蜜在我的手指够不到的地方一刻不停地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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