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1-13
一颦一笑,颠倒众生;一花初绽,倾国倾城。
前朝公主青青,和新帝陆晟展开。青青一心想要远离朝政,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希望天下能在陆晟的治理下能够长治久安,但还是无奈地被扯进朝政斗争之中,陆晟以一人之力护得青青周全,最后终于打动青青,二人终成眷属。
作者简介:兜兜么,毕业于英国东安吉利亚大学,国际商法学硕士,著有《今夜离港》《孤岛之鲸》、《偏偏骄纵》等多篇小说,其作品风格独特,深受读者欢迎。新浪微博:@愚人兜兜麽
真滴太喜欢兜兜了文笔太好啦,男女主人设每次都没戳我小心心!——纯白加点
王爷很搞笑咧,不断的口头表专一,行动上却一直染指不同的女人,这个人物很写实了。——九张机
正文
番外1
番外2
番外3
元贞二年冬,晋王陆震霆在太华山下追一只白狐。
时值寒冬,遍地是雪,白狐灵巧,浑身无一丝杂毛,一个闪身就寻不着影子。陆震霆正值苦闷之时,一口气不顺,径直追到山脚暨阳宮,非活捉那白狐不可。
暨阳宮原是前朝皇帝行宫,因位置荒僻,现拿来安置前朝旧人。
他领着护卫,驾着马,径直越过宫门。
胯下白蹄乌在园中绕一圈,只看见满目凋敝,哪还有白狐身影。正要恼,却听身后孙达一声大吼:“在那儿!”小狐狸一溜烟钻进东小院,没了身影。
陆震霆口中骂一句“小畜生”,当即下马闯进东小院。
这院子与外面又不同,如果说外面是垂死挣扎的冬雀,这小院就是天外飞来的一抹春,小小一方天地也打理得春意盎然,这个时节竟还有兰草飘绿,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陆震霆不觉脚步放轻了,隔着厚棉袄子做的门帘,听到里面一段黄莺婉转:“你这小东西,恁地顽皮,一早不见影儿,等春儿烤好了栗子,你倒知道来讨吃……”
只听一段声,都被撩得身子酥了半边。好歹他还记得要抓狐狸,当即不等,撩开帘子冲了进去,这样急匆匆的,也不知是为了狐狸,还是为了人。
屋内简陋,只一张桌、两只凳,中间一个小炉生着点点炭火,两个身量细瘦的小姑娘凑在火炉边说话剥栗子。那该死的小狐狸也在,见了他立时往房梁上蹿,占着高处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这帮悍匪似的男人究竟要如何。
陆震霆这下倒管不着狐狸了,一眼望过去,这屋子可取的也就那么一双眼,一个小美人,仿佛皑皑白雪中的一朵红芍药,艳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们是何人?这可是皇家行宫,由不得你们放肆。”穿绿衣的年纪稍长,虽满脸惧色,却仍挡在“悍匪”面前。
孙达应她:“此乃当今晋王,还不快快跪下行礼!”
陆震霆却不理,只皱着眉对绿衣姑娘道:“让开!”
春儿坚持不让开,反而把手抬高,将她背后的女子遮个严实。
孙达惯会料理这些,知道主子如今又起了想法,方才惊鸿一瞥,他只瞧见一双琉璃眼,晶莹透亮如海中珠,也难怪主子会动心。当下不敢多想,他领了两个人上去将绿衣丫鬟拉开,露出藏在背后娇俏可人的少女。
少女以袖遮面,只留一双眼,分明是垂眸看着地面,却总让人觉得含情脉脉。
陆震霆心痒,顾不得许多,上前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来。
这下狐狸没找到,反而找到一颗沧海明珠。眼前人分明是荆钗布裙,粗陋不堪,却偏偏生得眉眼如画,娇媚可亲,一眼打量下来,总觉得一丝瑕疵也无,是个世间难寻的美人。
陆震霆松开手,眼见她下颌红了,真是碰都碰不得的玉人儿。心头火起,他恨不能此刻就动手。但碍着礼数,又想着这到了手的东西何须心急,他便耐着性子问她:“你是何人?因何在此?”
春儿眼见至此,五内俱焚,连忙抢过话头来答:“回王爷,奴婢是前朝宫中女子,随着前朝旧主儿来暨阳宮伺候,眼见今儿落雪,便相邀跑这小院来偷回懒——”
“没问你!”陆震霆一个眼色,孙达立刻拿粗麻绳将春儿的嘴堵了,只任她呜呜地流泪。
陆震霆面前那位却不疾不徐地福了福身,字字句句不卑不亢:“鄙乃前朝隆庆帝十一女,戴罪之身不敢贸然相迎,还望王爷恕罪。”
陆震霆嗤笑道:“没想到隆庆老儿还做了点好事,好歹留了个……”余下的话却未尽,瞄一眼孙达,仿佛是懒得多说,“带走!”
春儿一听,急得慌慌张张向前扑,又听见身后小黄莺开口:“卑贱之女不敢与王爷同行,且暨阳宮之人去留都须报今上拟定,请王爷三思。”
陆震霆丝毫不理,他只望一眼房梁,边走边与孙达道:“今儿没抓着狐狸,抓只小鸟儿也不差。”
孙达立时跟上,附和道:“奴才也没料到这深山之中竟有如此殊色,要说起来还真得赏一赏那刁钻的小畜生。”
陆震霆当即笑起来:“你与畜生计较什么?放了它便是赏它了。”
再出暨阳宮,想到有美如斯,来时的郁结仿佛顷刻间散去,横竖也不过是个死,何必挂怀?
青青就这样独自一人离开了她本以为要枯守一生的暨阳宮,被推上马车时仍觉身在梦中,她握住手中凉透了的栗子,偷偷从车帘缝隙向外看,瞧见苍茫雪原无边无垠,一批通体乌黑的汉阳马打着响鼻不疾不徐地走在路前,马上直挺挺坐着的正是今日闯入东小院的男人,青青记得他鼻高眼深,长着一张残留着异族人血脉的脸,想来这群关外人虽百年前改了汉姓,却仍改不掉骨子里逆流的外族血统。
她闭上眼便能想起他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抬头时的眼神,似恶狼盯住猎物,垂涎欲滴又志在必得。
“阿姆……”青青闭上眼,轻声喟叹。
晋王府建在城东一块旧地上,傍着矮山一座,活水入园,又是刚刚落成,依着江南园林的风格新造,并非前朝旧府邸,放眼京城,这算是独一份儿的恩典。
青青被安置在王府西南角一处名为“玉笙”的小院当中,早有人安排好,一进门就有丫鬟婆子将她洗刷干净,或是因近来不大太平,还要将她通身检视一遍,唯恐她带着凶器行刺。
青青这辈子哪受过这些?但要哭也没人听,家人亲眷早就不在世上,暨阳宮里独独与她做伴的春儿也恐怕再无相见之日,再多眼泪都只能忍着。等这些程序过了,她被按在妆台前任王府的丫鬟梳头上妆,适才听到一句赞叹。
“迎了那么多个,今儿也算奴婢开眼了。”那人透过铜镜看她,啧啧称奇,“这眉,这眼,也难怪王爷动心呢。”
青青却懒得往镜子里多看一眼,她自始至终一声不吭,自然有人问:“莫不是个哑巴吧?”
另一个老婆子道:“哑巴又怎的,爷们儿也就爱这身子,不吵不闹的更好。”
青青一概不理。她们收拾妥当,将幔帐一层层放下,都退了出去,任她呆坐在榻上。
夜深,她起初惊惧交加,到现在已入断头台,反而不那么焦急,只觉得闲得慌,便站起身在屋内巡视。
她一动便有丫鬟来问:“姑娘要叫人吗?”
青青不答,从小几上拿上一本翻了一半的书,她轻易不肯自己伸手,好在从妆匣里找出一只金镊子,用来夹住书页,一页页翻过去,原来是《诗义折中》。这书该是十岁孩童开蒙之物,偏不晓得这里住的是何人,竟闲来读这些。
略读两页,忽觉目光灼热,一抬头才发觉陆震霆不知何时已立在幔帐之后瞧了自己许久,她一时不知该行礼还是起身迎他,便僵在那里,一语不发。
但陆震霆大约是此种老手,他信步走来,半点不适也无。
他凑近她身边,低头问:“在看什么?”
青青放下金镊子,垂首道:“不知是谁把书落在这儿,我斗胆翻了一翻,还望王爷恕罪。”
陆震霆带着酒气在她对面落座,满不在乎地说:“不用这么拘谨,什么罪不罪的,我这儿没那么多讲究。倒是你,闹了这么久,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儿。”
“原有一封号,凤仪。”
“有小名儿没有?”他见她垂头,偷偷拿眼睨她,面前人唇红齿白,怎么也看不够。
“阿姆唤我青青。”
“青青?”他声音低沉,这两个字到他喉咙里,仿佛别有一番滋味,“是个好名字,听起来娇得很。”
青青却又:“王爷几时放我回去?暨阳宮少了人,必定要上报,届时……”
“岂需你忧心这些?”陆震霆顺势握住眼前雪白柔荑,一入手才知,真如书上所说,柔弱无骨,细腻柔滑,他暗地里感慨这么些年花丛过,倒真真都是白费,哪个比得上眼前之万一,便一刻也等不了,就要与她共赴春宵。
陆震霆身材高大,一起身便占了她眼前的光,只留下暗色的影,却也更衬得她娇娇无力,弱不胜衣。他伸手掐住她腰腹,一把将人捞起来往热炕上去,口中仍说:“那狐狸引我去寻你,便是你我的缘分,管他什么前朝公主,到了爷手上,就是爷的人。”
将人一下就甩在床上,他迫不及待地吻上那双想念已久的唇,真真如脑中所思,红唇饱满,口脂香甜,怎么也吮不够,含不够,便想缠着一只丁香小舌搅个天翻地覆才够。
他急匆匆去解衣裳马褂,望见床上的青青媚眼如丝,他更是急迫,恨不能立时生吞了她,揉在腹中品个尽兴。
陆震霆横跨在床上,按住她两肩,往来间只剩粗重的呼吸声,身下人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好,他等得的不耐,俯在她耳边说:“亲亲,爷今儿就让你知道做女人的妙处。”说到此,就要把美事做成,却见美人眸中冷光一闪,抽出藏在被褥底下的匕首骤然向他刺去,刀锋入了皮肉,只差半寸就能剜了他的心。但他攥住她手腕,再也动弹不得。
陆震霆夺了匕首,将她往床下一拽,她便落在长绒地毯上,顾不上露出的美人肩,竟是一刻也等不得,还要去抢落在床边的匕首,让陆震霆当胸一脚踹得半天不见动弹。
王府的老公公金达应声闯进来,立时叫人拿下青青,再去查探陆震霆的伤势。
陆震霆胸口受刀,正丝丝往外冒血,他抬手示意金达不要紧,只问青青:“你究竟何人?为何行刺本王?”
青青咳出一口血来,长发覆了半边脸,成了个女鬼模样,恨切切道:“去年今日,你领军闯入宫中,亲手用弓弦勒死了我父皇,今日若不取你性命,我如何对得起秦家的列祖列宗!”
当晚上过药,陆震霆吩咐金达不许声张:“被个女人捅一刀子,传出去不嫌丢人?都给我闭紧嘴,谁要敢乱传,爷先要了他的命。”
可怜夜里也睡不好,翻来覆去的,他满脑子都是青青俯趴在床下长发遮面的画面,柔柔弱弱却又坚韧不摧,从始至终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真令人平白生出一股敬意来。更何况……他下面那位小兄弟竟然还在昂首挺胸,一刻也不放松,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他实在忍不得了,天没亮就命金达把人提到花厅里亲自审。
金达去柴房提人,眼见这数九寒冬的天气,青青还穿着昨儿被扒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紧闭双眼昏睡在柴堆上,他心里暗道不好,忙吩咐徒孙金顺儿去找一件旧披风来,自己却蹲下身偷偷把青青的脉。见她转醒,金达即刻跪倒在地行一大礼:“臣廖如洲拜见殿下,殿下万安。”
青青睫毛颤动,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说:“你太爷爷可好?”
金达没敢抬头:“太爷爷在宫里……伺候新君。”
青青神情一窒,随即感叹:“他可真是好本事。”她身体虚弱,又受过陆震霆一脚,浑身无力,实在撑不住,便闭上眼先缓缓。
金达道:“太爷爷也有他的难处,还望殿下多多体谅。不过今儿臣长话短说,稍后王爷要见殿下,等审问过后,或杀或埋都由臣来经手,殿下放心,臣一定安排妥当,兴许殿下明儿醒来就在太爷爷府上了……”
青青一个字不答,金达只当她默认。等金顺儿回来了,拿一件鸦青色旧披风给她裹上,便领着人到了小花厅里。
陆震霆就坐在一张春榻上,端着茶杯品着年初新献上来的太平猴魁,花厅外架着个小高台,江南花旦身段妖娆,正唱着风流旖旎的《莺莺传》。
一路跟来的有两位老妇,一左一右挟着青青,两人站定行礼回话,她便失去依仗,顺势跌落在牡丹团花地毯上,可怜那件鸦青色披风衬不起她明艳可人的脸,倒更显得她纤弱病态,不堪一问。
陆震霆转着手里的一对四棱狮子头核桃,眉头没来由地抽。难怪张飞要月下斩貂蝉。这样的容貌,占尽天下优势,任你再硬的心肠也狠不下心。他一抬手,把人都赶出去,戏也停了,只令金达留下。他问青青:“昨儿的匕首从哪里来的?这王府里还有你的内应不成?”
青青垂首一笑,嘴角满是不屑:“如有内应,何须我亲自动手?王爷自己房中的东西,为何要来问我?如真要说有内应,那也是老天爷给机会,可惜……
“可惜老天爷不肯帮到底。”
青青胸口一阵钻心地疼,只得俯下身咳嗽。
陆震霆听着那咳嗽声,觉着心惊,皱眉问:“伤着肺了?昨儿没给大夫瞧瞧?”说完就看金达,金达却也委屈,为难道:“王爷,这……昨儿爷没给吩咐,奴才便不敢自作主张。”
陆震霆把核桃撂了,也没去扶人,只伸了伸腿说:“让莺儿继续唱,金达——”
“哎,奴才在。”
“请个郎中来,再给她找个地儿住。”
“这……”金达倒是愣了,脑子转不过弯,“那行刺一事……”
“什么这啊那的,让你去办你就去办,办不好回头爷再办你!”
金达苦兮兮地把差事应了,心想早知道昨晚应当先斩后奏,至多在陆震霆这儿挨一顿板子,也好过现在由太爷爷收拾。
陆震霆却在看青青,她从进门到现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他们说的都是旁人的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他不由得心里难受起来,也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得又烦又闷,仿佛回到多年前,他跟随父汗进京谒见隆庆帝时,这些四九城里养尊处优的贵人将他们视作茹毛饮血的野人,话是一句比一句客气,但眼里却写满轻鄙。
他知道她看不上他,却偏要逼她抬头。
他站起身走到厅中,仍然是一手捏她下颌,强迫她仰起脸看向他:“爷不杀你,爷就要让你亲眼看着这江山改姓,看着你秦家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断子绝孙。”
他说完,青青眼神一黯,似乎在抖。
他烦得很,撒手便走了,路上却想着刚不该把话说得那么狠,毕竟是个女人,又娇娇弱弱的,跟她计较什么?
一转眼走到外院,金顺儿跟上来问:“王爷打算去哪儿?需不需要奴才打点车马?”
这话倒把陆震霆问住了,他身上带伤,酒是碰不得了,女人更不行,但除了这两样,偌大个京城似乎再没有能解闷的玩意儿。他想起什么,便吩咐道“套车去荣王府。”
他六叔可是个能人,跟着六叔总没错。无论如何他得消了身上这顿火,不然怎么着都不痛快。
他这一去就直等到第二天下朝才回,一进门换下朝服就招金达问话:“人呢?好了没有?”
金达道:“昨儿大夫诊过了,也开了方子,姑娘今儿还有些发热,现服过药,正在玉笙院里休息。”
陆震霆轻轻嗯一声,对金达的安排还算满意。
他昨夜在荣王城郊别院里遇上六叔新收的两个扬州瘦马,他原不打算受用,但一想到青青,他肚子里就拱着一股火,虽身上带伤,不便脱衣,却叫那红缨用说话的地儿伺候了一回,他倒也满意,身上也松快许多.不过今早起来,红缨央他将她带走,他却没应,嘴上说在外偷着才有味儿,但心里嘛,到底是惦记家里这一位。
他理一理袖子就往外去:“我去看看她。”
他边走边问金达:“匕首的事查清楚了?”
金达猫着腰走在他一侧,恭敬道:“奴才查过册子,匕首原是王爷赏给玉姑娘的,现玉姑娘去了荣王府上,多半是玉姑娘当时日夜把玩,藏在床下不忍带走,或是想给王爷留个想念……”见他不语,金达匆忙补上,“原玉姑娘就住在玉笙院里。”
原来是赵小玉……陆震霆这下倒能找到理由给她开脱,只要不是处心积虑,故意引他去追白狐,这临时起意的事嘛……抢占民女,他也有错,姑娘烈性一点也难免。
就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玉笙院。陆震霆进门前吩咐金达:“你盯紧点儿,别让她又找着剪刀什么的,回头想不开抹了脖子或是又给爷不痛快,就算你们办事不力,通通拿你是问!”
“是,奴才一定盯紧。”
到了门口,他却不让金达跟着:“就门口站着听吩咐。”
屋子里地龙烧得正旺,一进门就有热气熏得人脸上暖融融。再往前两步,十二扇屏风隔着六柱床,茜素红纱帐层层叠叠,帐子里睡着隆庆的掌上明珠,三年前仍与他有云泥之别的女人,此刻安安静静地被困在他私设的牢笼里,约莫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让他得意的事儿了。
他坐在床沿,伸手抚她面颊,仿佛把玩一块上好的玉,细腻柔滑,任你再睁大眼也找不出一分瑕疵。他难保不生出几分旖念来,喉结忽而一动,他喉头干得很,要去她口中找一丝甘泉。他低头正要吻下去,离青青才半寸远的时候,她忽然睁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不怕吗?”
陆震霆展眉一笑,俊朗的轮廓似叶片般舒展开,英气逼人:“爷什么时候怕过?”
说完,他便吻下去,含住她干涩的唇,来来回回舔了又舔,见她不肯张口,他自然有他的办法。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不知几时到了锦被底下,在娇滴滴的好物上捏上一把,惹得她开口惊呼,然而那呼救的话没能说出来,都落到陆震霆腹中,让他一口全吞了。他还要得寸进尺,在她口中探了又探,吮了又吮,非逼得她气息紊乱才罢休。
嘴唇离开了,他人还不肯走,拿大拇指摩挲她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调笑道:“怎么?又想拿刀子捅人?你们汉人宫里怎么教的?公主一个个的动不动要人命?”
青青大怒,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然而她仍在病中,动作迟缓,毫无意外地被他抓住了。他将她的手带到唇边,一下一下地啄她的手心:“心肝儿这脾气真是要不得,换了别人,早不知如何惩治你了。”
青青一偏头,躲开他看过来的眼:“还能如何?无非是个死字。”
陆震霆嗤笑道:“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了去了,心肝儿从小长在宫里,难道丁点儿也没见过?”
青青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是徒劳无功,等他玩够了放开手,她才有些许自由,撑起上半身,靠坐在床上,尽量离他远一点:“谁是你的心肝儿?我见了你就恶心,要杀要剐随便,只别这样凑上门来恶心人。”
陆震霆听得皱眉,但一看她,连生气发怒都好看得紧,他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气,多看两眼也就散了,伸在锦被底下的手便曲起食指弹一弹她,果见她蓦地往后一缩,满脸惊惧地望着他,越看越像他在太华山下追的那只白狐。
兴许她根本不是什么前朝公主,就是当日白狐所化,是个吸人精血的妖物。
陆震霆伸手抚她长发,低笑道:“放心,今儿你病着,先不动你。”稍顿,又说,“你那个宫女,过几日接到王府照旧伺候你,如何?”
青青不应,只抱着被子,想尽办法躲他。
陆震霆微微一哂,把手从被子底下抽回来,起身走了。
他走到门口吩咐金达:“去查查她身边还有什么亲近的人没有,能拿住的都先拿住,省得她想不开一头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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