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適讀人群 :奇幻小說愛好者 一個道士之子的神秘傳承之路,幾個中國古世傢的神秘法術對決!
新浪官方全麵解讀新媒體的書曆史記載的幾韆年前的生物到底是什麼?
一個天生背負古魔封印秘密的少年,
帶你重新認識這個恐怖的世界!
內容簡介
4600年前的涿鹿之戰,究竟是誰和誰的戰爭?
長春真人西行途中,在撒馬爾罕城發現瞭什麼讓他畏懼不已的事物?
歐洲中世紀的女巫迫害,到底是為瞭何種原因?
龍虎山天師張彥頨的尋寶活動,尋找到瞭怎樣的恐怖存在?
明末起義領袖張獻忠,為什麼成為瞭殺人魔王、又在幫誰隱藏著什麼?
煉金術士尼古拉?勒梅的神秘人生,竟然是從一幅與西藏有關的凶畫開始的?
………………
一係列的曆史謎團,整個人類的生存進化之路,似乎都和一股來自遠古的神秘力量息息相關。馮斯,一個一直過著尋常人生活的平凡大學生,突然被捲進瞭一連串奇特凶險的事件中,從此進入瞭另一個世界,遭遇到一群自稱“守衛人”的特殊人群,重新認識瞭世界的曆史。他苦苦尋找著自己的真實身份,也苦苦追索著遠古惡魔的真相與秘密。他,和神秘莫測的黑暗魔王,一起等待著最終的覺醒之日……
作者簡介
唐缺,現居京城,無業遊民,賣文為生。曾以筆名“雨夜屠夫”發錶科幻小說若乾,自2006年開始奇幻創作,有單行本《英雄》《星痕》《雲之彼岸》《輪迴之悸》等齣版,風格自成一傢,以“反英雄主義”精神遊走於嚴謹與虛幻之間,擅長以幽默調侃的文字與詭詐多變的懸疑布局撥動讀者心弦。參與編劇武俠喜劇電影《刀見笑》,於2011年上映,獲得第四十八屆金馬奬最佳改編劇本提名。
目錄
序章 曆史的碎片
第一章 死亡之夜
第二章 故鄉
第三章 血腥的誕辰
第四章 太歲
第五章 狹路相逢
第六章 你終於來瞭
第七章 墳
第八章 魔僕
第九章 血脈
第十章 幕後真凶
尾聲
精彩書摘
於誌可喘息瞭一陣子後,緩緩開口說:“我剛纔去瞭城北的一座破敗道觀。前些日子,在施粥的時候,我遇到瞭一個流連於此的山東老漢……”
長春真人丘處機是在兩年前收到成吉思汗的邀請函的,他最終接受瞭濛古大汗的盛邀,在73歲的高齡啓程奔赴西域與其會麵,希望能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在成吉思汗的心裏播下仁政的種子,讓世間蒼生少受些苦難。兩年後的鼕日,他和隨行的十八位全真弟子來到瞭邪米思乾大城,由於前方積雪封路百餘裏,無法趕到大雪山東南和成吉思汗相會,他們將在此處過鼕,等待開春雪融後繼續前行。
濛古人的大屠殺已經過去瞭一年多,邪米思乾大城的空氣裏卻似乎依然飄浮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這座絲綢之路上的繁華重鎮、曾經被亞曆山大大帝盛贊的城市,在成吉思汗的鐵蹄下遭遇瞭滅頂之災,再也不復過去美輪美奐的壯觀景象。盡管已經在緩慢重建,如今呈現在全真道士們眼前的,仍然是白雪覆蓋下大片大片的斷壁殘垣,進城的路途上,甚至可以在路邊見到無人掩埋的枯骨。昔日花剌子模帝國的都城僅剩下四分之一人口,顯得冷清破敗,籠罩在一種灰暗的色調中,一如居民們麻木飢饉的眼睛。
“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丘處機輕聲吟道,隨即長嘆一聲,“但盼能早日見到大汗,勸他止戒殺戮,以仁心治天下。”
進城後的所見所聞更加令人不忍目睹耳聞。此刻的邪米思乾,仍然沒能從滅國屠城的陰影中走齣來,一副民生凋敝的景象,百姓往往食不果腹,賣兒賣女的慘事隨處可見。丘處機心懷仁慈,在算端氏新宮住下後,立刻命令弟子們用自己的口糧為城中居民施粥,一時間飢餓的貧民們蜂擁而至,讓十八名弟子和成吉思汗派來的濛古隨從們忙碌不休。
12月的一個傍晚,鉛灰色的天空中又開始飄雪,氣溫低得似乎能把人畜的血液都凍住,但施粥的算端氏新宮門前依然排著長長的隊伍。於誌可正在滿頭大汗地舉著勺子為飢民盛粥,前方人群裏忽然傳來一聲悶響,他抬頭看去,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摔倒在地上,看來是凍餓之下身體支撐不住,生生暈過去瞭。
於誌可連忙把大勺交給身旁的濛古人,把老人扶到房簷下。這是一個右腿殘疾的漢族老人,或許是流連於此地的眾多漢人工匠中的一個,看他乾枯的麵容和瘦弱的身軀,應該已經被飢餓摺磨很久瞭。
於誌可盛來一小碗熱粥,掐瞭幾下老人的人中。老人緩緩醒來,一時間似乎不明白發生瞭什麼。於誌可嘆瞭口氣,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瞭半碗粥,老人的臉上終於有瞭幾分血色。
“謝謝這位道爺,”老人低聲說,“我實在是……餓得有些久瞭。”
“這些日子,都過來喝粥吧,”於誌可說,“趁著我們還在這裏。等我們走瞭……”
他搖搖頭,不再說下去瞭。
以後的幾天裏,這位名叫王慶福的老人果然每天都來,每次於誌可都會為他準備一碗熱粥,兩人漸漸熟絡起來。王慶福說,他原本是山東人氏,打鐵為生,卻在大金和濛古人的戰爭中被濛古兵抓住,強迫他隨軍西徵。幾年前濛古兵圍攻邪米思乾,他被花剌子模軍的飛石打斷瞭右腿,被濛古人拋棄,隻能在附近做些零工勉強度日。
王慶福又問起全真道士不遠萬裏來到西域的原因,於誌可把丘處機的抱負嚮他敘說瞭一遍。王慶福聽完默然不語,過瞭好久纔說:“你的師父很瞭不起。我還以為天底下的道士都是壞人呢,所以你們施粥開始好幾天瞭,我實在頂不住餓瞭纔過來的,實在是心裏有些害怕。”
於誌可並不感到奇怪:“你可是在山東老傢遇到過什麼惡道士?”
王慶福搖搖頭:“不是,就在這座城裏。”
於誌可這纔微微吃驚:“就在這座城裏?邪米思乾?這裏也會有道士?”
“是的,邪米思乾,”王慶福說,“在邪米思乾大城的城北地帶有一座道觀,觀裏住著一個妖道。”
“妖道?”
“是的,妖道,會邪術的妖道。不過自從兩年前大軍屠城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他瞭,大傢傳說他已經死瞭……”
幾天後,濛古人提供的餘糧接近告罄,在新的給養運來之前,施粥隻能暫時中斷,於誌可這纔有餘暇去往城北,尋找那個激發瞭他好奇心的道觀。在這座遠離中土的西域城市裏,竟然會存在著一所道觀,原本應該是讓人興奮和感動的事,但之前王慶福的講述卻給這種興奮濛上瞭陰影。
“那是一個妖道,曾經活生生嚇死過三個小孩。”王慶福如是說,“此事雖然發生在我到來之前,但有很多人親眼目睹,韆真萬確。”
“嚇死瞭三個……三個小孩?到底是怎麼迴事?”於誌可忙問。
“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瞭吧。”王慶福迴憶著,“那個道士大概是十來年前來到邪米思乾的。非常奇怪,他的長相明明就是中土漢人,卻和漢地的道士大不一樣,他從不和人交往,更不要提做法事收徒什麼的瞭,但是卻偏偏有很多錢,能雇用工匠替他在城北建瞭一座道觀。道觀建成後,他便獨自一人閉門在觀內,不許外人進觀,自己也絕少入城露麵。人們紛紛猜測他不遠萬裏跑到邪米思乾大城來究竟是為瞭什麼,卻始終沒能得到答案。
“直到兩年之後,有人無意中發現,劄蘭丁王子在一個深夜從道觀齣來,大傢這纔明白過來,這個奇怪道士的背後,竟然是王子。事情涉及王子,自然就沒人敢去多嘴查問瞭,要知道萬一這當中牽扯到謀逆篡位之類的大事,知道得越多就越有掉腦袋的風險。好在這個道士雖然古怪,倒也並沒有打擾彆人的生活,日子長瞭,也就無人在意瞭。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幾個月之後,就齣大事瞭。
“那時候雖然無人敢去調查,但關於那個道士的種種荒誕無稽的傳聞還是在民間流傳著。有四個調皮搗蛋的小孩起瞭好奇心,竟然想要溜進道觀去看看。他們真的去瞭,但來到道觀外之後,有一個孩子忽然害怕起來,並沒有跟著翻牆進去,而是跑迴傢將此事告訴瞭大人。大人們緊張萬分,連忙趕到道觀,剛剛到那裏,就目睹瞭一場慘劇。”
王慶福的臉上現齣瞭不忍的神色,眼神裏卻有著無法抹去的恐懼:“他們剛來到道觀門口,一嚮緊閉的道觀大門就突然打開瞭,三個孩子連滾帶爬地從裏麵衝瞭齣來。他們的臉色煞白,整張臉都因為極度的驚恐而變得扭麯,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睏難起來。大人們也嚇壞瞭,慌忙給他們按摩胸口,但似乎沒有什麼用。孩子們就像是被妖邪附身瞭一樣,呼吸剛剛順暢一點,終於能夠發齣聲音之後,就開始不斷地尖叫,簡直要把嗓子都喊齣血來瞭。”
“他們……喊的是什麼?”於誌可咽下一口唾沫,聲音也有點微微顫抖。
王慶福陰沉著臉:“他們其實一直隻是在重復喊著兩個字:怪物!怪物!”
“怪物?”於誌可沉吟著,“什麼樣的怪物?”
“不知道,除瞭這兩個字,那三個孩子再也沒能說齣其他的話,他們就這樣不斷地拼命尖叫著,直到停止呼吸。”王慶福說,“而那個妖道,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瞭門口,就那樣冷冰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言不發。三個孩子都死去之後,他纔轉過身,默然關上觀門,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後來呢?沒有人去找那個道士的麻煩嗎?”於誌可問。
王慶福苦笑一聲:“死去孩子的父母去告瞭治安官,可是能有什麼用呢?道士和劄蘭丁王子有關係,誰敢輕易去動他?何況三個孩子是自己嚇死的,又沒有人親眼見到道士下手,驗屍也找不到什麼證據,事情隻能不瞭瞭之。不過在此之後,整座邪米思乾大城裏的父母都嚴禁傢裏的孩子靠近道觀瞭。即便是大汗破城後,劄蘭丁王子早已逃離,妖道也不知所終,仍然沒有人敢進入那座道觀。所以道觀現在都還在,盡管已經破敗不堪。”
三個孩子被活生生嚇死,臨死前拼命叫喊著“怪物”,不進香客的道觀和神秘的妖道……於誌可一麵走著,一麵覺得此事非同尋常。“這個道士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他想,“無論如何,即便是為瞭維護正統道門的聲譽,我也應該想辦法查探一下。”
他很快來到瞭城北,略加打聽就找到瞭道觀。如王慶福所說,道觀已經破敗不堪,成吉思汗入城時,士兵們四處縱火燒殺,把道觀燒掉瞭一小半,剩下的殘破部分也無人打理。在飄揚的雪花中,連觀門都倒塌瞭的道觀幾乎和廢墟無異,入口處黑黢黢的大洞隱隱透齣一種令人不安的森冷氣息。
於誌可來到觀門口,從地上撿起已經斷成兩半的牌匾,勉強辨認齣道觀的名字“摩雲觀”。抬起頭來,門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他猶豫瞭一下,還是走瞭進去。
進去之後纔發現,這座道觀雖然外麵看來並不起眼,裏麵卻比他想象中還要大,靈官殿、三清大殿、四禦殿等一樣不缺,尤其是三清殿裏供奉的張天師像,可以說明這座道觀屬於正一派。於誌可有些奇怪,作為與全真派平起平坐的大派,怎麼會有弟子做“妖道”呢?或者說,這個所謂妖道隻是假冒正派的名義,內裏暗藏玄機?
他繼續嚮道觀深處走去。道觀裏遍布灰塵蛛絲,牆皮和梁柱上的漆皮紛紛剝落,看來兩年來這裏的確沒有人活動。突然之間,他的視綫掃過文昌殿的一個角落,發現那裏的地麵顔色有異,走過去一看,有一塊兩尺見方的地麵,幾塊地磚明顯要比周圍的乾淨一些。再順著這幾塊地磚嚮周圍查看,可以發現一條極細窄的小徑,通嚮牆上的某一個缺口,很像是人踩齣來的。
他連忙走到那幾塊地磚旁邊,伸腳踩瞭踩,果然是鬆動的。於誌可心裏暗喜,在附近細細搜尋瞭一會兒,終於在文昌帝君塑像的左腳下找到瞭一個隱蔽的按鈕。他用力按下按鈕,一陣機關聲響後,那幾塊地磚陷瞭下去,地麵上露齣一個大洞,有石階通往地洞的深處。
他站在洞口,試圖往裏麵張望,但在一片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楚,想要弄明白洞裏有什麼,就必須得走下去。猶豫瞭片刻後,於誌可握瞭握腰間師父贈予的佩劍,似乎是從中汲取瞭勇氣。他踩著石階走瞭下去。
石階很長,延伸嚮一條長而黑暗的甬道,並且充滿瞭嗆人的塵土氣息和不知什麼東西發黴的味道。於誌可左手拿著點亮的火摺子,右手按著長劍,小心翼翼地緩步前行。也不知走瞭多久,鼻端忽然傳來一陣隱約的臭味,越往前行,這股臭味越濃烈。
那是腐屍的惡臭!在這些年無休止的戰亂中,他對這樣的屍臭是再熟悉不過瞭,不由得越發警惕。這時候他的腳下碰到瞭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低頭一看,赫然是一根長長的白骨,看形狀應該是成年人的大腿骨。
這個道觀果然蹊蹺,於誌可想著,緩緩地拔劍齣鞘,並且果斷地吹滅瞭火摺子。
再往前走,在濃烈的腐臭味中還可以分辨齣血腥味,這讓於誌可更加緊張。他隱隱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這樣孤身犯險,但已經走到這裏瞭,就此迴頭卻也太可惜瞭,最終還是咬著牙繼續走瞭下去。
他用手扶著甬道的石壁,輕手輕腳地嚮前挪動,沿路又發現瞭一些零散的骸骨。這條長長的甬道嚮前還有兩個拐彎,第二個拐彎之後,眼前漸漸齣現瞭一點光亮。繼續嚮前行走,光綫越來越足,可以看到前方有一道鐵柵欄,柵欄裏好像是隔齣瞭一個天井,日光就是從天井的頂部照射下來的。隔著數丈的距離,隱約能看見天井裏有什麼黑影在蠕動。
於誌可心裏升起瞭某種不祥的預感。他平舉著長劍,一步一步地來到鐵柵欄前,從柵欄的縫隙裏嚮內窺探。這一看之下,他的心髒差點因為突如其來的巨大恐懼而停止跳動。
怪物!
那一瞬間他想到瞭三個小孩臨死前的呼號。怪物,道觀裏果然禁錮著一隻怪物。或者說,除瞭“怪物”這兩個字,很難用彆的詞形容它。
鐵柵欄裏果然是一個寬闊的天井,天井的地麵上趴著一團看上去軟綿綿的巨大物體。這個物體三四丈長,兩丈高,在陽光下呈現齣慘白的色澤,全身都在蠕蠕而動,似乎應該是有生命的,但從外觀卻完全見不到四肢和五官。它不知從哪個部位發齣呼嚕呼嚕的奇怪聲響,就像是在喘息,整個身軀猶如一大塊能夠活動的布滿皺紋的肉塊,在地麵上緩緩蠕動著,每動一下都會帶動整個身軀上的“肉塊”顫抖和波動。
這就像是一大塊有生命的肉,於誌可産生瞭這樣奇怪的聯想,並且不由得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他在腦海裏搜索著相關的知識,感覺這玩意兒似乎有點像《山海經》中記載過的“視肉”,據說是遠古帝王用來服食的補品,每割下它的一片肉,又能再生齣一片。民間也有“肉靈芝”“太歲”等不同稱謂。
但於誌可敏銳地感覺到,這並不是普通的視肉,從來沒有任何書籍記載過如此巨大的一塊視肉,何況它渾身上下散發齣令人作嘔的惡臭味,哪裏像是珍貴的補品?更重要的是,從第一眼見到它,於誌可就感到瞭一種難以言說的邪惡,那是一種來自遠古記憶中的深深恐怖,一種能直擊人心的毛骨悚然,令他全身冷汗直冒,覺得眼前有一團連陽光都無法照亮的黑暗正在蔓延開來。
而另外一種更為可怖的聯想産生瞭:與其說這個怪物像一團沒有規則形狀的肉,倒不如說它更像——人的腦子,擴大瞭幾百倍的人的腦子。
那個失蹤的妖道,在邪米思乾大城待瞭那麼久,原來就是為瞭豢養這頭怪物嗎?於誌可揣想著。而劄蘭丁王子對他進行幕後支持,無疑也是為瞭這個怪物。它到底有什麼用?
於誌可正在沉思著,天井的上空忽然傳來一陣聲響,像是有什麼活動的鐵闆被掀開瞭。他抬頭一看,天井上方的側壁打開瞭一扇小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窗戶裏扔瞭齣來,“啪”的一聲掉落到地上。於誌可定睛一看,忍不住發齣瞭一聲驚呼。
——那是一個嬰兒!一個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嬰兒!
天井裏的怪物也不知道是聞到瞭還是聽到——因為從它的外形實在難以找到五官——忽然發齣一陣類似於興奮的嗚嗚聲,整個身體加速蠕動,從下側探齣一團觸手一般的肉條,一下子把嬰兒的殘屍全部席捲其中,然後收迴到身體裏去,一陣類似咀嚼般的骨肉碎裂的聲音響起。
它在進食。
於誌可隻感到一陣難以壓抑的怒火從心底升騰而起。這個小嬰兒,從體形判斷不過七八個月,竟然就這樣被生生摔死喂食這頭惡心的怪物,要有多麼殘忍的心纔能做齣這樣的事情。他不由得抬起頭,瞪視著那個窗口,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看清窗口的人臉,他隻能感覺到有兩道銳利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隨即隱去。
被發現瞭,於誌可想著,我得趕緊退迴去。但這個念頭轉得太晚瞭,他剛剛轉身走齣去兩步,背後傳來一陣“吱嘎”的金屬聲響,扭頭一看,封鎖著天井的鐵柵欄竟然被機關帶動著升瞭起來。他和怪物之間,已經沒有瞭阻隔的東西。
糟糕瞭。於誌可情知不妙,盡量放輕腳步,一點一點地往後退,希望自己不要吸引到怪物的注意力,但偏偏害怕什麼就來什麼。怪物朝著他的那一側身體,突然裂開瞭一條縫,縫隙裏露齣一個暗紅色的圓球,不安分地轉動著,圓球的錶麵隱隱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於誌可猛然意識到,這是怪物的眼睛!他趕忙轉過身,嚮著甬道的入口處發足狂奔。身後傳來一陣令人汗毛倒竪的重物和地麵摩擦的聲響,顯然怪物發現瞭他,並且已經追瞭過來。
如果這是一個人,或者是一頭獅虎之類的猛獸,於誌可還有轉身一搏的勇氣,但麵對著這樣一個遠遠超齣人類認知的怪物,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拼命奔逃。他一邊跑,一邊迴頭瞥瞭一眼,隻見怪物龐大的身軀就像一條鬆毛蟲一樣,一拱一拱地嚮前行進,盡管沒有腿腳,速度卻快得驚人。
於誌可用盡全身力氣奔跑著,耳聽得背後的怪異聲響在不斷靠近,隻覺得心髒都快要從胸腔裏跳齣來瞭。他甚至有一種錯覺,覺得這個肉乎乎的怪物張開瞭大嘴,正在把灼熱的呼吸噴到他的身上。
萬幸的是,怪物畢竟體態臃腫,在拐彎的地方就會有所停頓,藉助著甬道裏的幾個救命的拐彎,於誌可終於沒有被怪物追上,而是在韆鈞一發之際衝齣瞭地道。地道的齣口狹窄,怪物雖然緊跟著追瞭上來,巨大的身體卻被攔住瞭,無法衝齣。但它還是狠狠撞在瞭齣口處,令周圍的磚塊都碎裂開來。
“我就這樣連滾帶爬地衝齣道觀,一路跑瞭迴來,沒有停下一步。”於誌可說。
丘處機聽完之後,思索瞭一下,站起身來:“我們去看看!”
李誌常立即招來瞭護衛的濛古衛兵,丘處機帶著十八名弟子一同趕往城北。盡管有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隨行,來到道觀門口時,於誌可仍然心有餘悸。但他還是勇敢地走在最前麵,帶著大傢找到瞭那個地道,一同鑽瞭下去。濛古衛兵們握緊瞭武器,隨時準備動手砍殺。
然而怪物已經消失無蹤,無論甬道還是天井,都空空蕩蕩的。隻有甬道的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黏液,天井的地上還有嬰兒的殘血,證明於誌可方纔所經曆的並不是一個噩夢。
濛古士兵們仔仔細細地搜尋瞭這座道觀,有瞭更為驚人的發現:他們在一間密室裏發現瞭十多個奄奄一息的嬰兒,以及一尊尚未完成的巨大銅像。這個銅像隻完成瞭軀乾,還沒有做好頭部,所以無從得知它到底是什麼。但人們注意到銅像的胸腹部分是一塊活動的銅闆,打開之後,裏麵是空的,下方還有一個像是堆填燃料的金屬槽。
“誌可所見到的用嬰兒喂食怪物,恐怕隻是一個偶然,”丘處機沉思片刻後說,“死瞭的纔會扔下去投食,而活著的……也許是用來獻祭的。”
“獻祭?”弟子們很吃驚。
“是的,獻祭,這個銅像的胸口,就是一個熔爐,”丘處機說,“看起來,祭祀的時候是把嬰兒扔進去,活生生地燒死。”
所有人都禁不住打瞭個寒戰。
“這樣的神明,在中華大地聞所未聞,我猜想,或許是來自西域諸國的邪神。”丘處機又說。
嬰兒們都被救瞭齣去。但由於缺醫少藥,他們還是難以逃脫死亡的命運,何況活下來的也很難在邪米思乾找到願意收養的人傢,死去,也許是最好的解脫。
妖道最終還是未能被找到,道觀被濛古兵們付之一炬,但全真道士們的心裏仍然難以平靜。他們都禁不住猜測,那個視肉一般的巨大怪物究竟是什麼,道觀主人和劄蘭丁王子究竟有什麼陰謀,這尊邪惡的銅像又代錶著什麼?他們都隱隱察覺到,這座恐怖的道觀所代錶著的,可能是某些人們聞所未聞的黑暗與邪惡。在它的背後,潛伏著一些超越人們認知的事物,甚至比成吉思汗的鐵蹄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師尊,這件事情,我可以記錄到我們的西行日誌中嗎?”李誌常問。這一路從中土到西域,他都堅持記錄著行程和沿途的風土人情、地理概況,準備將長春真人的事跡流傳於後世。
“暫且莫要記錄,”丘處機沉吟片刻後說,“那些尚未確定的事物,還是留待後人去發掘吧。都記住,此事不可再提,權當從未發生過。”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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