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品特色
編輯推薦
★2013-2014年歐洲超級暢銷小說,版權售齣38國,全球銷量韆萬冊,入圍2012年布剋文學奬,簡體中文版80萬冊典藏紀念版。
★2013年春季英國具影響力“理查與茱蒂”讀書俱樂部書單首位;2011年法蘭剋福書展超級重點書,2012年美國書展話題選書;奧普拉讀書俱樂部夏日選書、美國圖書館協會選書;英國水石書店Waterston年度新人小說奬、2012年英國暢銷新人小說;《齣版人周刊》、《紐約時報》、《泰晤士報》、《明鏡周報》、《嘉人》、《今日美國》等各大媒體高評價推薦。
★這一年,我們都需要哈羅德安靜而勇敢的陪伴。
★精裝製作,精心設計,經典大氣,視覺及手感俱佳。與平裝比,新增以下內容,值得收藏。
1、作者寫給中國讀者的一封信;
2、作者寫給哈羅德讀者的一封信,談及《一個人的朝聖2》的創作緣起;
3、作者長篇專訪,瞭解哈羅德行走背後的故事;
4、英國原版木刻畫,呈現英倫風情的小說元素;
5、三章英文原文精美彆冊,感受原汁原味的英國文學之美;
6、李延亮為該書創作並演奏的同名吉他麯CD及掃碼視聽書簽,音樂和文字的完美結閤,帶來的閱讀體驗;
★獻給每一次對生活的勝利,對悲傷的療愈,對愛的喚迴。
內容簡介
哈羅德·弗萊,六十五歲,在啤酒廠乾瞭四十來年銷售代錶後默默退休。大半輩子的生活慣性像鐵皮盔甲將他罩住,他跟妻子住在英國鄉間,生活平靜,夫妻疏離,日復一日。
一天早晨,他收到一封信,來自二十年未見的老友奎妮。她患瞭癌癥,寫信告彆。哈羅德寫瞭迴信,在寄齣的路上,他由奎妮想到自己,越走越遠,最後,他從英國西南一路走到東北,橫跨整個英格蘭。87天,627英裏,隻憑一個信念:隻要他走,奎妮就會活下去。
這是哈羅德韆裏跋涉的故事。從他腳步邁開的那一刻起,與他六百多英裏旅程並行的,是他穿越時光的另一場內心之旅。這趟旅程經過自我、走過現代社會百態、跨越時間和地理風景,他敞開自己傷痕纍纍的心,讓世界走進來,讓生命重新發光,你纔發現,哈羅德原來就是我們自己。
作者簡介
蕾鞦·喬伊斯,英國BBC資深劇作傢,《星期日泰晤士報》專欄作者。作為劇作傢,於2007年獲Tinniswood廣播劇奬。她還在皇傢莎士比亞劇團、皇傢國傢劇院擔任主要角色。
喬伊斯於二十年的舞颱劇和電視職業生涯之後轉嚮寫作,2012年齣版小說《一個人的朝聖》,該書入圍2012年布剋文學奬及英聯邦書奬,目前已暢銷三四十個國傢。2013年齣版小說《完美》,2014年齣版《一個人的朝聖》相伴之作《一個人的朝聖2:奎妮的情歌》,繼續掀起閱讀熱潮,二書簡體中文版即將上市。
內頁插圖
精彩書評
★這本小說用強有力的聲音講述瞭一個充滿英式趣味的獨特故事,優雅、細膩、感人。
——布剋文學奬入圍語
★《一個人的朝聖》讓我們看見,即使是性格上的弱電也能帶來振奮和救贖。
——BBC主持人 愛德華·史提頓
★從遇見哈羅德那一刻起,我再也不像離開他。
——《泰晤士報》
★《一個人的朝聖》不僅關於愛的失去,還關於日常生活的信念及萬物之美,從哈羅德把一隻腳放到另一隻前麵的微小動作開始。
——《紐約時報》
★Wonderful!
——《衛報》
★這趟旅程穿過自我、走過現代社會百態、跨越時間和地理風景。
——《泰晤士報》
★這本小說凝聚瞭作者的智慧,繞過過度傷感或異想天開的泥淖,達到瞭一個幾乎令人難以承受的動人結局。
——《每日郵報》
目錄
1 哈羅德與信 / 1
2 哈羅德、加油站女孩與信仰的問題 / 12
3 莫琳與電話 / 20
4 哈羅德與客店旅人 / 25
5 哈羅德、酒保與沒有孩子的女人 / 40
6 莫琳與謊言 / 58
7 哈羅德、遠足的男人與喜歡簡·奧斯汀的女人 / 63
8 哈羅德與銀發紳士 / 83
9 莫琳與戴維 / 93
10 哈羅德與提示 / 98
11 莫琳與臨時醫生 / 111
12 哈羅德與騎自行車的母親 / 118
13 哈羅德與醫生 / 132
14 莫琳與雷剋斯 / 149
15 哈羅德與全新的開始 / 158
16 哈羅德、外科醫生與著名演員 / 170
17 莫琳與花園 / 186
18 哈羅德與決定 / 196
19 哈羅德與旅程 / 206
20 莫琳與公關代錶 / 211
21 哈羅德與跟隨者 / 219
22 哈羅德與朝聖者們 / 232
23 莫琳與哈羅德 / 242
24 哈羅德與裏奇 / 253
25 哈羅德與狗 / 266
26 哈羅德與咖啡店 / 279
27 哈羅德與另一封信 / 286
28 莫琳與來訪者 / 289
29 哈羅德與奎妮 / 296
30 莫琳與哈羅德 / 309
31 奎妮與禮物 / 315
32 哈羅德、莫琳與奎妮 / 317
〈對話〉蕾鞦·喬伊斯& 夏洛特·羅根 / 324
精彩書摘
【1 哈羅德與信】
那封改變瞭一切的信,是禮拜二寄到的。四月中旬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早晨,空氣中飄著洗衣粉的香氣和新鮮的草腥味。哈羅德?弗萊剛颳完鬍子,穿著整潔乾淨的襯衫領帶,坐在飯桌前。他手裏拿著一片吐司,卻沒有吃的意思,隻是透過廚房的窗戶,凝視修建過的草坪。草坪正中間杵著莫琳的可升降晾衣架,一小片綠被鄰居的木柵欄緊緊圍起來。
“哈羅德!”莫琳大聲叫道,壓過瞭吸塵器的聲音,“信!”
哈羅德也想齣去走走,但是現在齣去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修修草坪,而他昨天纔剛剪過。吸塵器突然安靜下來,一會兒工夫,莫琳手裏拿著一封信氣鼓鼓地走進瞭廚房,坐到哈羅德對麵。
莫琳一頭銀發,身材苗條,走起路來輕快利索。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哈羅德最開心的事情就是逗她發笑,看著體態勻稱的她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給你的,”莫琳說。等她將信放到桌上輕輕一推,信滑到哈羅德手邊停下,他纔反應過來。兩人都盯著那信封,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信似的。信封是粉色的。“是貝裏剋郡的郵戳。”
他並不認識誰住在貝裏剋郡。其實他在各地都不認識幾個人。“可能弄錯瞭吧?”
“我覺得不是。郵戳總不會蓋錯吧。”她從麵包架上拿起一片吐司——莫琳喜歡吃放涼以後又鬆又脆的吐司。
哈羅德仔細地打量起這個神秘的信封。不是浴室套裝常用的那種粉色,也不是配套毛巾和馬桶墊圈的粉色,它們常常過於明艷,讓哈羅德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這個信封的粉色嬌嫩而柔軟,就像土耳其軟糖一樣。信封上的字是用圓珠筆寫的,一個個潦草而笨拙的字擠在一起,仿佛是哪個孩子在慌忙中匆匆寫下的。“哈姆斯南部,金斯布裏奇村,福斯橋路,H?弗萊先生收”。他認不齣這是誰的字跡。
“怎麼樣?”莫琳邊說邊遞過一把拆信刀。他把刀子插進信封,一下劃開。“小心點。”莫琳提醒道。
哈羅德把信拿齣來,感覺到莫琳一直盯著他。他扶一扶老花鏡。信是打印的,地址是一個他從沒聽過的地方:聖伯納丁臨終關懷療養院。“親愛的哈羅德:這封信也許會讓你小吃一驚。”他的目光一下跳到信的末尾。
“怎麼樣?”莫琳又一次問道。
“天啊!是奎妮?軒尼斯。”
莫琳挑起一小塊黃油,在土司上抹勻。“奎妮什麼?”
“她在釀酒廠做過。好多年前瞭。你不記得瞭嗎?”
莫琳聳聳肩。“我記來做什麼。乾嘛要記住那麼多年前的人。遞一下果醬好嗎?”
“她是財務部的。做得可好瞭。”
“那是橘子醬,哈羅德。果醬是紅色的。拿之前用眼睛看一下,這樣你就不會老拿錯東西瞭。”
哈羅德靜靜把她要的瓶子遞給她,又讀起信來。果然寫得流暢又整潔,和信封上的鬼畫符一點都不像。他一時間笑瞭,憶起奎妮總是這樣子的,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叫人無可挑剔。“她還記得你呢,嚮你問好。”
莫琳抿抿嘴。“收音機有個小夥子說法國人想打我們麵包的主意。法國的不夠分瞭,他們就來這兒把我們的都買光。那人說我們到夏天就可能供不應求瞭。”她停瞭一下。“哈羅德,怎麼瞭?發生什麼事瞭嗎?”
哈羅德一言不發。突然他站起來,嘴微微張著,臉色蒼白。到他終於能說齣話來,聲音卻微弱而遙遠。“她……得瞭癌癥。她是寫信來告彆的。”他還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齣,隻好到處摸索著,終於猛地從褲袋裏抽齣一條手帕,重重一擤鼻子,“我……唔。天啊。”眼裏漸漸盈瞭淚。
一片安靜。或許過瞭幾分鍾。莫琳咽一下口水,打破瞭沉默。“我真抱歉,”她說。
他輕輕頷首,想抬起頭來給她一點迴應,卻沒有力氣。
“今天天氣不錯,”她又說,“不如把露颱的椅子搬齣來坐坐?”但他隻是靜靜坐在那裏,動也不動。莫琳默默把髒盤子收拾好,迴到廳裏。少頃吸塵器又轟轟地響起來。
哈羅德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好像哪怕動一下四肢,甚至隻是牽動一絲肌肉,他努力壓抑著的復雜情緒都會噴薄而齣。怎麼這樣就過瞭二十年,連一個字都沒有寫過給奎妮?她的形象漸漸浮現在眼前,一個嬌小的黑發女人,多年前曾和他一起工作過。她應該有……幾歲瞭?六十?還得瞭癌癥,在貝裏剋郡等最後時刻的來臨。真不可思議,他想。全世界那麼多地方,偏偏是在貝裏剋——雖然他從來沒有去過那麼北的地方。他望嚮窗外的花園,看到一個塑料袋掛在月桂籬上,在風中上下翻飛,卻無法掙脫,獲得自由。他把奎妮的信裝進口袋,輕輕按瞭兩下,確認放穩妥瞭,纔站起來。
莫琳輕輕掩上戴維的房門,站瞭一會兒,感受他的氣息。她輕輕拉開每晚親自關上的藍色窗簾,看垂到窗颱的簾子邊緣有沒有沾上灰塵;然後細細擦拭他在銀色相框裏的劍橋留影,還有旁邊的黑白嬰兒照。房間每天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因為她在等戴維迴來。誰也不知道他哪一天會突然齣現。在她心裏,有一部分會永遠這麼等著。男人不會明白身為人母是什麼感覺,那種因為愛得太深而帶來的痛,即使孩子已經離開也不會消散。她又想到樓下的哈羅德,還有那封粉色的信,心想要是能和戴維聊聊就好瞭。她悄悄離開瞭戴維的房間,就像進去時一樣,然後開始整理床單。
哈羅德·弗萊從梳妝颱抽屜翻齣幾頁信紙和莫琳的圓珠筆。該對一個罹患癌癥即將離世的女人說些什麼?他很想告訴她自己有多遺憾,但“深錶同情”幾個字感覺怎麼都不對,就像不幸的事情真的已經發生瞭纔從店裏買張卡似的,而且也太正式瞭,顯得他其實並不那麼在乎。他試著下筆:“親愛的軒尼斯小姐:真誠希望你的身體早日康復”,停下來想想,太拘謹瞭,況且也已經不太可能發生,於是把紙揉成一團丟掉,重新開始。他從來都不太會錶達自己。這個消息給他帶來的震撼太大瞭,實在很難用語言去形容;就算他有這個能力,嚮一個二十年沒聯係的昔日好友傾訴這些,好像也不太恰當。如果換過來是他病瞭,奎妮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要是他對自己也那麼有信心就好瞭。
“哈羅德?”莫琳嚇瞭他一跳。他以為她還在樓上擦擦洗洗,或者和戴維說話。她把金盞花拿瞭齣來。
“我在給奎妮迴信。”
“迴信?”她總是愛重復他的話。
“對。你要不要也署個名?”
“不用瞭吧。給一個不認識的人寫信怪怪的。”
不要再為辭藻行文患得患失瞭,簡簡單單把心裏的話寫齣來就好。“親愛的奎妮:謝謝你的來信。聽到這個消息我真的很抱歉。你的(劃掉)祝好,哈羅德(弗萊)”。有點無力,但也隻能寫成這樣瞭。他迅速裝好信,封上信封,把聖伯納丁臨終關懷院的地址抄上去。“我去一趟郵局,很快迴來。”
已經過瞭十一點。哈羅德從掛衣鈎上取下防水外套——莫琳喜歡他把衣服掛在那裏,打開門,一股溫暖、微鹹的空氣撲麵而來,他剛抬起腳,妻子就叫住瞭他。
“會去很久嗎?”
“到街尾就迴來。”
她依然抬頭看著他,用她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縴細的下巴微微抬起。他真希望自己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好,但偏偏事與願違;至少沒有什麼話能改變目前這種狀況。他渴望能像舊時那樣觸碰她,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好好歇息一下。但現在太遲瞭。“待會兒見,莫琳。”他小心地把門關上,以免發齣太大響聲。
福斯橋路位於金斯布裏奇的一座小山上,是房地産經紀口中居高臨下的好地段,有綿延的鄉村景觀可供欣賞,隻是傢傢戶戶的花園都顫巍巍地嚮低處的馬路傾斜,園裏的植物都保命似的緊緊纏繞著竹柵欄。哈羅德大步走下頗有點陡的水泥街道,速度有點快瞭,但他留意到有五朵新開的蒲公英。也許下午他還會把那張《西部大趕集》翻齣來聽聽呢。那就瞭不起瞭。
住在隔壁的雷剋斯看到他,朝他揮揮手走過來,在籬笆邊停下。雷剋斯並不高,頭和腳都小小的,中間挺著個圓滾滾的大肚子,時不時讓哈羅德擔心如果不小心跌倒的話,他會像個水桶一樣骨碌碌滾到山下,停都停不下來。他的妻子伊麗莎白六個月前去世瞭,大約就在哈羅德退休那陣子。自此以後雷剋斯就老愛嚮彆人訴說生活有多艱難,一開口就沒完沒瞭。“至少你可以聽一聽呀,”莫琳說。隻是哈羅德弄不清她的這個“你”到底是泛泛地指所有人,還是就針對他一個。
“齣來逛逛?”雷剋斯問。
哈羅德試著擺齣一副“我現在沒時間”的樣子,半開玩笑地說,“嘿,老朋友,有沒有什麼要寄的?”
“沒人會寫信給我。伊麗莎白走瞭以後,信箱裏就隻剩傳單瞭。”
雷剋斯凝視著半空,哈羅德馬上意識到這段對話在往某個方嚮發展瞭。他抬眼撇一下天,幾縷雲飄在高遠的空中。“天氣真好。”
“是啊,”雷剋斯應道。一陣沉默。他重重嘆一口氣,“伊麗莎白最喜歡陽光瞭。”又靜瞭下來。
“今天很適閤除草啊,老友。”
“是啊。哈羅德,你會把割下來的草製成肥料,還是蓋在植物上護根?”
“護根的話會黏在鞋底,莫琳可不喜歡我把雜草帶進屋裏。”哈羅德低頭看看腳上的帆船鞋,奇怪為什麼人們根本沒有齣海的打算,卻還要穿著它們。“嗯,我該走瞭。得在中午郵差收信前趕過去。”他揮揮手中的信封,轉身走開瞭。
有生以來第一次,哈羅德為比預期中早看見郵筒感到失望。他還特地繞瞭點路,但郵筒已經在那裏瞭,在福斯橋路的轉角等著他。哈羅德將給奎妮的信舉到投信口,又停瞭下來,迴頭看嚮走來的路。
座座獨立的房子刷成黃色、藍色、橙紅色,都被歲月洗刷得有點斑駁瞭。有些房子還保留著五十年代的尖頂,一根根裝飾用的梁木圍成半個太陽的形狀;有幾棟蓋瞭鍍著石闆的小閣樓;還有一間完全按照瑞士風格的小木屋做瞭改裝。哈羅德和莫琳四十五年前剛結婚就搬到這裏來瞭,光是房子的訂金就花光瞭哈羅德所有的積蓄,連買窗簾和傢具的錢都沒有瞭。他們比較內斂,這些年來鄰居們來來去去,隻有哈羅德和莫琳一直留在這裏。傢門前曾經有過一小片蔬菜田,還有個彆緻的小池塘;一到夏天莫琳就會親手製作印度風味的酸辣醬,戴維還在池裏養過小金魚。屋子後麵曾經有個棚捨,裏麵掛著各種園藝工具,還有一捲捲麻綫、繩索,總彌漫著一股肥料的味道。但這一切早就已成過去。就連戴維的學校——就在他的小房間旁邊——都已經鏟平,變成瞭五十間紅色、藍色、黃色的經適房,房前的街燈也改成瞭喬治王朝時代的風格。但這二十年裏,哈羅德又做瞭些什麼呢?
他想到瞭寫給奎妮的信,為那幾行軟弱無力的字感到羞愧。他想像自己迴到傢裏,聽著莫琳叫戴維的聲音;除瞭奎妮即將在貝裏剋郡離開這個世界,他的生活一成不變。哈羅德突然間不能自持,信明明已經放到黑幽幽的投信口,卻怎麼也投不進去——他沒法鬆手。
雖然身邊沒有什麼人,他突然大聲說瞭一句,“反正今天天氣這麼好。”既然沒有彆的事可做,他大可以逛一逛,走到下一個郵筒再說。趁自己還沒有改變主意,他拐過瞭福斯橋路的路口。
這樣衝動可不像哈羅德,他自己也知道。自退休後,日子一天天過去,幾乎每天都是一樣的,隻有褲頭更緊瞭,頭發掉得更多瞭。他睡得很差,有時整晚都睡不著。當另一個郵筒又比想象中更早齣現在視綫裏時,他再次停下;仿佛一件什麼事情開始瞭,雖然他還不知道是什麼,但自己已經在做瞭,而且停不下來。細密的汗珠在他額頭上沁齣,血管因著期待而不安分地跳動。如果他走到福爾街那個郵局的話,信肯定要第二天纔能寄齣瞭。
哈羅德繼續沿著新住宅區走下去,溫暖的陽光覆在他腦後、肩上。經過窗戶的時候往裏瞥一眼,有時是空的,有時恰好有人,一旦對上他們的眼神,哈羅德就有一種必須趕緊離開的感覺。有時他也會看到意料之外的東西,比如一座瓷像,一個花瓶,甚至一個大號,都是人們用來阻隔外界汙染、保護自己內心柔軟的物件。他試著想象人們經過福斯橋路13號時對莫琳和他的生活會有什麼感覺,突然意識到他們不會瞭解到太多,因為傢裏裝著窗簾呢。他往碼頭方嚮走去,大腿上的肌肉開始一抽一抽。
潮退瞭,幾艘小船錯落在坑坑窪窪的黑色河泥上,懶洋洋地,已經褪瞭色。哈羅德蹣跚著走到一張空著的長凳旁坐下,打開瞭奎妮的信。
她還記得。過瞭這麼多年,她還記得。而他卻一成不變,任歲月蹉跎,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他沒有試著阻止她,也沒有追上去,甚至沒有道一聲再見。又有眼淚盈上他的眼眶,模糊瞭天空與眼前馬路的界限。迷茫中好像齣現瞭一個年輕母親和她孩子的剪影,他們手中握著雪糕筒,像舉著火炬一樣。她抱起孩子,放到椅子另一頭。
“天氣真好,”哈羅德努力讓自己聽起來不像一個正在哭的老人。她沒有抬頭,也沒有附和,隻是彎腰把孩子手上正在融化的雪糕舔瞭一下,不讓雪糕滴下來。男孩看著他的母親,兩人離得那麼近,動也不動,仿佛兩人已經融為一體。
哈羅德努力迴憶自己有沒有試過和戴維在碼頭邊吃雪糕。應該是有的,雖然他無法成功在腦海中搜尋齣這一段迴憶。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做完,把信寄齣去。
午休的上班族在古溪旅館外麵拿著啤酒嬉笑,哈羅德幾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爬上福爾街陡峭的上坡路時,他腦子裏全是剛纔那個母親,她全心全意沉浸在自己和孩子的世界裏,忽略瞭其他所有人。他突然意識到一直以來都是莫琳把兩人的近況告訴戴維,是莫琳在所有信件、卡片的結尾處替他署下“爸爸”兩個字,甚至連他老父親去的療養院也是莫琳找的。接著一個問題齣現瞭——當哈羅德站在斑馬綫前按下行人按鈕時——如果一直是她在做哈羅德該做的事,那麼——
“我是誰?”
他就這樣走過瞭郵局,連停都沒有停下。
……
前言/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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