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西班牙现代文学的创始人,后期浪漫主义戏剧的代表
最博学多能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未成为戏剧家之前,即以数学家、经济学家和社会活动家著称。
内容简介
《诺贝尔文学奖大系:伟大的牵线人》是埃切加赖的代表作,剧中描述了主人公平静的生活被外界的风言风语所打破,最终导致家庭破裂。剧本告诉我们,最纯洁的人物也会被人们的闲言碎语所污损,恶意中伤更是会使人变得畸形,同时充分揭示了造谣中伤的破坏力。剧中人物形象个性生动、突出,十分典型,富有感染力。
作者简介
何塞·埃切加赖(José Echegaray 1832—1916),1832年出生于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接受正规的贵族资产阶级教育,1854 年于马德里土木工程学校毕业后担任该校数学教授。在未成为戏剧家之前,埃切加赖即以数学家、经济学家和社会活动家著称。他曾担任过西班牙商业、教育和财政大臣及西班牙语言学院和自然科学院院士。1874年退出政界后,专门从事戏剧创作。
他的第一部剧作《单据簿》在马德里阿波罗剧院公演,获得成功。以后的30多年里,他相继创作了100多部风格迥异的剧本,主要作品有《仇者之妻》(1874)、《剑把》(1875)、《不是疯狂,就是神圣》(1877)、《火柱和十字架》(1878)、《伟大的牵线人》(1881)、《两种义务的冲突》(1882)、《不安的女人》(1904)等,其中《不是疯狂,就是神圣》和《伟大的牵线人》是他的代表作。1904年,埃切加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精彩书评
★半个世纪来,戏剧家中没有一个能在作品数量、种类或创造力方面与他相媲美。
——贝纳文特 ★真正的天才,也需要在死后三百年,才会被认识和发现。
——埃切加赖 ★因为他卓绝、丰富的作品,在那种深富个性的独创性风格当中,再现了西班牙戏剧的伟大传统。
——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辞 目录
颁奖辞
致答辞
伟大的牵线人
埃切加赖及其作品
埃切加赖获奖经过
埃切加赖作品年表
精彩书摘
第二场
埃内斯托和堂·胡利安。后者站在舞台右侧,身着礼服,大衣搭在手臂上。
胡利安.(在门口探头,但没进来)喂,埃内斯托老兄。
埃内斯托.堂·胡利安。
胡利安.你还在写呢!打扰你了吧?
埃内斯托.(站起来)打扰?看您,总是这样客气!向上帝发誓,您并没有打扰到我!唔,您快请进来,请进来!特奥多拉呢?她怎么没来?(堂·胡利安踱着步进来。)
胡利安.我们一起去皇家剧院看戏了,刚回来。她和我兄弟一起到三楼去了,去看看梅塞德斯都买了些什么。我要去我自己的房间,路过这里看你还亮着灯,所以来和你打声招呼。
埃内斯托.去看戏的人多吗?剧场里的人很多吗?
胡利安.和往常一样,人很多。我们的朋友都在问你呢,你没有到剧院去,大家觉得很奇怪。
埃内斯托.啊!原来大家对我这么感兴趣?
胡利安.对你感兴趣,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如此说来,难道你在家的这三个小时灵感来了?你就这么孤独地享受着灵感?
埃内斯托.哈哈,孤独倒是不假,但是灵感的一根羽毛都没有进来过,虽然我对它顶礼膜拜,可它就是没有来临。
胡利安.它没有按时约会吗?
埃内斯托.这早就不是头一回了。尽管这次我还是没写出东西来,可我这次不是白等,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胡利安.哦?重大发现?
埃内斯托.对,因为这个发现,我成了魔鬼。
胡利安.那这个发现可真是够重大的。
埃内斯托.一个完全的魔鬼。
胡利安.你怎么总是这么和自己纠缠不清?你要写的剧本还没写出来吗?
埃内斯托.必须写出来。上帝已死,我只有靠自己了!
胡利安.唔,灵感和剧本携手为难咱们的大好人埃内斯托了。到底怎么了?
埃内斯托.问题的核心是,当我构思的时候,从舞台场景到分场调度,我都安排得十分丰富,可是一到动笔,绝对就没戏了,就是写不出来!
胡利安.你的“就是写不出来”到底指的是什么呢?你说说吧,我真的很好奇。(他顺便坐在了沙发上。)
埃内斯托.您是知道的,在一部戏里面,男主角就是灵魂,他对推动情节发展至关重要,他制造灾难。但是这个制造灾难并处于灾难之中的男主角,我却无论如何都写不出来。
胡利安.这个人物丑吗?或者他很坏,还是很令人讨厌?
埃内斯托.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并不丑,他和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长得一样。像你像我,既不好也不坏,也并不十分令人讨厌。我既不是怀疑论者,也不愤世嫉俗。我对生活也不失望。我不会管生活好坏。
胡利安.那究竟是怎么了?
埃内斯托.我的朋友堂·胡利安啊,原因是舞台上装不下我所设计的人物啊!
胡利安.上帝啊!你说了些什么啊!这难不成是神话剧?剧中有很多“泰坦”吗?
埃内斯托.是的,并且是“当代泰坦”。
胡利安.一共几个?
埃内斯托.这个……是“所有的人”……这个数目可不小……
胡利安.天,“所有的人”!那就是了,舞台上肯定装不下“所有的人”!这是经过反复验证过的舞台真理!
埃内斯托.那您现在看,我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吧?
胡利安.不全对。“所有的人”这个角色的特征已经在某些人物身上高度典型化了。我在这方面完全外行,但是我听说戏剧大师们不止一次这么做了!
埃内斯托.的确如此,但在我设定的情景里,也就是说,在我的戏里,不能这么做。
胡利安.那这是为什么?
埃内斯托.原因太多了,说来话长,但今天太晚了,没时间和您解释这么多。
胡利安.没关系的,你可以拣几个重要的说说。
埃内斯托.您看,我们每个人,即我称之为“大家”或者“当代泰坦”的,他有很多头、很多手,这些手和头都要在我的戏里说话,都要有舞台动作。也许在整个故事里,他们的表演只是一个表情、一个微笑,这些是转瞬即逝的,那么,我的作品就是毫无激情的、毫无残暴和恶作剧情景的垃圾,这种作品是既无意义也无娱乐性的。
胡利安.那怎么了?
埃内斯托.所有的焦点、所有的火花、所有能够在戏剧舞台上引爆的东西全部都藏在里面啊!就在这些东西里面:看似毫无章法的台词、演员们飘忽而过的目光、那些漫不经心的微笑、一个个小小的动作和恶作剧——这些,都是戏剧舞台上的焦点啊!想想看吧,当这些焦点全部集中在一个家庭当中,在一部戏中全部引爆,会是个什么效果?会有数不清的无辜的人被一起爆炸掉了!如果我用象征性手法,创造出一个“所有的人”,以此代表整个全体的话,会收到什么效果?我就必须把分散在每个人物身上的笔力全部再集中一次,集中到“所有的人”身上,结果就是,舞台上的人物变得矫揉造作、十分虚假——他们的善和恶、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会变得没有根源和依据。另外,我还得付出代价:这个剧作家没安好心,存心描绘社会的黑暗与无耻!其实我本意只是打算描写我们最日常的生活细节。因为在我看来,只要这些细节得到充分的展现和堆积,这就够了。这些细节再加上现代社会的种种冲击,足以在舞台上爆发出最佳的戏剧效果!
胡利安.好了,好了,你就别再说了!你说的这些都是海市蜃楼,都是虚得不能再虚的东西了,我只能看到一片虚无缥缈。你就不要和我这个外行说这个!不过如果我们谈论汇票、期货等金融问题,我就比你要在行得多了!
埃内斯托.您不要这么讲话!对我来说,您超凡脱俗的鉴赏能力就已经足够了。
胡利安.埃内斯托,谢谢你的谬赞!
埃内斯托.怎么样?您也心动了吧?
胡利安.暂时还没有。我想应该还有其他的办法解决问题吧。
埃内斯托.如果只有一种办法那就好了。
胡利安.你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埃内斯托.是的,我是这么想的。现在,请您现在就告诉我,“一出好戏”,它之所以“好”,它的“戏剧支柱”是什么?
胡利安.你说的“戏剧支柱”是专业名词,我不知道,但是作为观众,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爱看爱情戏,没有爱情元素的戏我基本是不看的。尤其是那种苦情戏,没有大团圆结局的,我最最不爱看。因为在我的家里,我和特奥多拉的爱情就已经够幸福了。
埃内斯托.好,非常好!可是,我要写的这种新的戏剧,里面不允许有爱情的存在啊!
胡利安.那就不好看了呀!糟糕透顶!我对你的剧本的内容还不知情,但是我现在就已经在怀疑你的剧本是不是足够吸引人了!
埃内斯托.我和您说过啊,爱情会催生强烈的嫉妒心。
胡利安.那你就写一些效果宏大、场面活泼的戏啊!
埃内斯托.哦,我的先生!不行,绝对不行!所有的戏剧场面和情节必须是最最普通的、最最琐碎的,甚至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就像戏剧吸引观众是不能单单靠外部条件的,而是靠它内在的情节发展和人物性格的展现。戏剧今天能吸引观众走进剧场,明天它也许就会占领观众的思想。它是靠自己那种潜移默化的力量去征服观众的!
胡利安.你说的这些都很好,但是,要如何表现出来呢?你得让大家有地方去看这些具有内在的潜移默化力量的戏剧吧?不然我们这些普通观众一整晚坐在剧场里看什么呢?留意演员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以及他们的琐碎对话吗?我的剧作家,这就不是娱乐了呀!做哲学研究的人都未必会观察得这么细致!
埃内斯托.哈哈!您现在提出的问题正是我在思考的呢!
胡利安.哦,不不不,我没有任何打击你的意思!你一定能写出你想写的那种戏剧!唉,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剧本不就十分苍白无力了吗?就不能稍微有一点变化吗?嗯,比如一个悲惨的结局或者一个情节上的转折等?
埃内斯托.悲惨的结局和情节的转折几乎都是发生在大幕徐徐落下之时的。
胡利安.你的意思是,一部戏的结尾才是它真正的开始,是这个意思吗?
埃内斯托.虽然我的目的是让您对我的剧本感兴趣,但是,坦白来说,我不得不告诉您,的确是这样的!
胡利安.嗯,那你的意思是,你就要写一个系列剧了。就是说,用第一个剧本去演出,结束后,用第二个剧本去发展你的剧情。因为如你所说,第一个剧本对你而言毫无重要性,第二个才是关键。
埃内斯托.我就是这么想的。
胡利安.针对这一问题,今天我们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你很有想法,逻辑思维又十分缜密。那你打算起一个什么样的标题呢?
埃内斯托.标题?啊,那不属于剧本的范畴。再说了,也不会有标题的。
胡利安.你说什么呢?一出戏,一个剧本,居然连个标题都没有!
埃内斯托.是的,先生,没有,正如堂·厄莫赫内斯①的话:“除非为
了有一个明确的标题,我才去求教于希腊文。”
胡利安.好了,好了,埃内斯托。刚刚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你正在打着瞌睡,嘟嘟囔囔呢。你嘟囔什么呢?说梦话呢吧?
埃内斯托.说梦话?嗯,我想是的,我正在睡觉,在白日做梦,所以我在说梦话。您真有洞察力,都说对了。
胡利安.在这样的情况下猜中一些事情还是很容易的。这部戏没有主人公出场,没有激烈的戏剧冲突,当大幕拉上的时候它甚至连个标题都没有。这样的剧本,我真不知道剧作家要怎么写,演员要怎么表演。这样的话,没有人会认为它算正剧了。
埃内斯托.它就是正剧啊。实实在在的正剧啊!我只是还没有找到好的外在表现形式而已!
胡利安.你想听听我的真心话吗?
埃内斯托.您的真心话?来自我的精神父亲、我的知己、我的保护人堂·胡利安的真心话?自然是洗耳恭听!
胡利安.埃内斯托,你就别写了,行吗?大家都认为你写不出来的,你能就此搁笔,不再去想你那部令人头痛、伤感的戏剧吗?我不是问你是不是想听听我的真心话吗?
埃内斯托.我已经说过了,我洗耳恭听!
胡利安.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现在最好是马上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打猎,打几只山鸡吃吃,免得你笔杆子一动就把哪个角色给写死了,观众会因此骂你的。不信你就试试看,你早晚会感谢我的。
埃内斯托.我一点都不想去,我还是要好好写我的剧本。
胡利安.我说,你真是个倒霉孩子啊,灵感一点都没来,还这样硬憋着,就是自讨苦吃!
埃内斯托.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想出来,但是它在我的头脑里闹腾。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它!它不停地要求我给它一个合适的戏剧外壳。我一定得满足它的要求!
胡利安.你就不能换个情节去写出来吗?
埃内斯托.那这个已经成型的构思该怎么处理?
胡利安.你直接让它滚蛋好了!
埃内斯托.哦,我的胡利安!您以为,就为了让您和我双方达成妥协,就把这个在头脑中已经相当成熟的剧本创意这么轻易地否定掉?我十分愿意去写另外的剧本,但那是在写完这个让我头疼的剧本之后。
胡利安.那么好吧。愿上帝保佑你早点写出来吧!
埃内斯托.“问题就在这里。”这是哈姆雷特说的。
胡利安.(低声耳语的揶揄口吻)我说,你总不愿意让你的剧本像那些教会育婴堂的弃婴一样,变成无名无姓的“孤儿”吧?
埃内斯托.啊,我尊敬的堂·胡利安啊!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我的孩子,不管他们是调皮还是温良,他们都是我的子女,都会以我为父姓。
胡利安.(起身准备走)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
论如何,你可一定要把它写出来啊!
埃内斯托.我也是这么祈祷的。不过,很不幸,它还没有被我写出来罢了。不过没什么,就算我写不出来,其他的剧作家也一定会写出来的,剧作家会死,但戏剧不会。
胡利安.那就尽快动手写吧,我祝你好运,在别人写出同类题材之前就写完它!
……
前言/序言
颁奖辞 瑞典学院常任秘书. C·D·威尔逊
在光辉灿烂的希腊古典戏剧以后,英国和西班牙孕育了自己国家的戏剧艺术。如果我们想要了解西班牙的现代戏剧艺术,就一定要设法去了解西班牙戏剧的历史,以及西班牙的社会生活状况。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西班牙戏剧都表现出一种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其一,它充满着异常丰富瑰丽的想象;其二,它有着精巧的或者偶有因袭的诡辩特点。一方面是色彩美艳瑰丽,另一方面是热衷于对比修辞。故作惊人之语和错综离奇的情节交相辉映,那些精心安排又出人意料的结局,提升了抒情效果。通常整个戏剧从头至尾都充满了尖锐的矛盾冲突,然后以悲剧告终。剧中的对白常常铿锵有力。是的,西班牙戏剧就是如此,充满了丰富的内在生命活力,在面对至高无上的荣誉保持严肃与不屈的同时,也能很好地兼顾到迸发于丰富想象力的连珠妙语。总之,在西班牙戏剧中,刻意为之的矫揉和真诚情感的创造得到了完美融合。
这种伟大与奇特传统的继承人和艺术新秀,便是本年度两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之一。他是现代社会的骄子,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这种思想与加底伦(1600—1681年,17世纪西班牙巴洛克文学戏剧大师)的世界观大相径庭。他推崇自由,为了追求宽容而拼搏不息;他极度反对独裁统治和阶级政治,但是他身上却烙有从古遗传下来的西班牙戏剧家们所独有的标记,那便是卓越超常的热情和尊严。这位伟大的作家是何塞·埃切加赖。他和西班牙历史上的戏剧家前辈们一样,谙熟于在不同人物性格和理想当中展现矛盾冲突,以达到非常感人的效果,引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同时,他也和他们一样,饶有兴味地研究良知层面各种最复杂的情况。大家都知道,悲剧的基本效果就是引起观众的哀伤和恐惧,在这方面,何塞·埃切加赖展现出了一位杰出戏剧大师所拥有的手段。他能够把最生动的想象和最精妙的艺术感糅合得完美无间,这方面他与古西班牙的戏剧大师们比起来毫不逊色。因此,一位并不认可他成就的批评家说“他就是纯粹的西班牙人”,这一点正是他当之无愧的。当然,他的世界观十分自由广泛。他有着一种被净化的责任感,以仁爱为基本的人生信条,然而在保存国家特性这方面,他的道德英雄观念中带有人性的普遍特征。
1833年,何塞·埃切加赖出生于马德里,他的童年在慕西亚(西班牙东南部靠近地中海的地方)度过,父亲在当地学校任希腊研究的教席。14岁的时候,他结束了中学教育,并进入土木工程学校继续深造。在学校中,他勤勉好学的态度和熟练的技巧令人刮目相看。五年后,即1853年,他以非常优秀的成绩完成了自己的学业。他最为得意的科目是数学和机械,他在这方面独特的见解和相关学科的知识,使得他在一年之后被聘为母校的教授。最初几年,他的生活非常贫困,只得通过当家教或给私人授课来糊口。虽然日常生活十分拮据,他却很快成为一名出类拔萃的教师。他在理论数学和应用数学两方面的造诣,足以傲视同侪,这使得他成为一名杰出的工程师。同时,他也非常热爱政治经济学,热衷于学习自由贸易理论。没过多久,这位才华横溢、活跃的工程师便被邀请担任最高职位,还曾三次出任内阁政府部长。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敌人,只要是认识他的都众口一词地认为:在国家财政工作和公共事务上,他有着别人望尘莫及的才干。
在发表解析几何、物理、电气等专业论文之外,他还能够投入到剧本创作中来,这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有人说,他在创作舞台剧时甚至会草拟问题和方程式。他横溢的才华,固然常常受到欣赏者的大声赞美,但也遭到另一部分人的激烈批评。即便如此,人们也几乎一致认为,他在剧作中所展现出来的道德感总是能够令人产生异乎寻常的钦佩。一些批评家对他的指责也不无道理,有些外科医生认为,埃切加赖的手段仅限于“包扎和开刀”;但是,在浪漫地表达所思所想与严厉地批判妥协失责这方面,他的值得称赞之处无疑有很多。
在追求成功的生涯中,埃切加赖并不看重他人闻风而至的称赞,只聆听对他的天才的真正鼓励。他的剧作之丰富,可以让我们联想到罗贝·德·维加(1562—1635年,西班牙黄金时代最伟大的戏剧家)与加底伦。
他在年轻时,还在土木工程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已经深深迷恋上了戏剧,几乎将平时积攒的零花钱都用在了看戏上。1865年,他完成了剧本《私生女》,随后,在1874年又发表了《存根簿》一剧。虽然他是用笔名发表的,但没过多久大家就查到这些剧作的真正作者居然就是时任西班牙财政部长的埃切加赖。数月之后,《最后之夜》这部戏剧也获得了公演,自此以后他充沛的想象力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源源不断地创作出新作品。在一年中他曾发表三四部剧作,数量惊人。在这里,我们无法把他每部戏剧都罗列出来,但是对于几部非常重要的作品还是很值得介绍一下。1874年11月发表的《复仇者之妻》是埃切加赖的成名作,这部剧作充分地显示了他的天才,那些夸张的情节美妙绝伦。观众认为这部剧作恢复了黄金时期西班牙戏剧的特点,埃切加赖被推尊为国家戏剧诗最光辉时期的革新者。
第二年,剧作《在剑柄里》问世,同样受到了观众的赞许。高尚伟大的观念中透射出雄伟的力量,让观众充满激动,观众的喝彩与台上的演出声交织在一起,剧终之后,埃切加赖连续出场七次答谢观众经久不息的掌声。1878年,他发表剧作《在火柱和十字架上》之后曾引起了巨大的争论,他在剧中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崇尚思想自由、反对独断、以人性对抗宗教的拥护者。埃切加赖的代表作是发表于1882年的《两种责任间的冲突》。义务的冲突在他的每部剧作中都是不可或缺的情节,但是在该剧中这种冲突凌驾了全部,表现得尤为尖锐和极端。
让他能够屹立于艺术之林、垂名史册的另外两部剧作是:1877年1月公演的《或狂狷或神圣》和1881年3月公演的《伟大的牵线人》。
《或狂狷或神圣》一剧蕴含了很多不同的思想和无法窥测的才华。这部剧描写的是一个因为义气而选择放弃世俗的金钱、牺牲自己前程的人,大家都认为他是疯子,朋友和周围的人都像对待疯子一样对待他。当主人公罗连梭偶然但十分确定地弄明白声望和金钱不能够合法地属于自己时,便决然地抛弃了这些俗物;当他的观点不符合不容置辩的法律时,他还是坚持了自己原有的选择。这种理想主义的行为,使得他在别人眼中是个疯子,被大家视作堂·吉诃德。他是一个极其顽固但又心地纯洁的人。整部剧作结构稳固又紧凑,体现了他工程师的本色,他能够精准地计算整部剧作所需要包含的元素,又能够以诗人般的创作天分布局全剧,让我们清楚地看到更高层次的那一面。除了体现外在冲突,整部剧作也体现出了这个极度悲哀的人物内在的冲突。它暗含了一种在义务和投机中的奋争。最终,罗连梭在理性的指挥下走向了殉道。现实的经验经常会让我们深刻体会到一个非常普遍的事实:忠诚地顺从自己的理性的人一定会走向殉道。
《伟大的牵线人》给观众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象。在公演后一个月之内,它连续再版超过五次,而且掀起了全国预约演出的热潮,表达了对作者真挚的敬意。这部剧作因为对人物内心的细致刻画而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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