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本書是作者從事曆史課程教材教法研究十餘年成果的結晶,內容涉及課程標準中曆史課程目標的設定、曆史課程內容的組織與編排;曆史教材中新課改後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的現狀與問題,改進教科書編寫的建議,曆史教科書與教學的關係;曆史教學中新課改後教學方式的創新與需要解決的問題,曆史教育測量與評價工具的開發與運用等;曆史教師教育領域課程內容與教學方式的改革等。本書在這些領域的研究成果大部分在國內處於領先水平,已經在全國中文核心期刊、CSSCI期刊以論文形式發錶過,在國內學術界和中學曆史教師中産生瞭較大影響。
作者簡介
鄭林,北京師範大學曆史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曆史教育教研室主任。北京師範大學未來教育高精尖創新中心“中學曆史學科診斷分析工具開發與應用研究”項目首席專傢。主要研究領域為曆史課程與教學論,曆史學理論與方法,專門史。
目錄
第一章 曆史課程研究/1
第一節 曆史課應迴歸史學的教育功能/003
第二節 曆史課程目標及其分類的探索/015
第三節 中學曆史課程“過程”目標相關問題探討/026
第四節 曆史觀與曆史知識的建構/036
第五節 探究式曆史學習課程的內容選擇與編排/055
第六節 普通高中曆史課程標準編訂中的核心問題探討/066
第二章 曆史教材研究/79
第一節 教材編寫如何有利於教學方式的轉變/081
第二節 普通高中新課程曆史教科書的成績與問題/091
第三節 普通高中新課程曆史教科書難度問題分析/097
第四節 民國時期初高中曆史教科書內容的銜接研究/109
第五節 曆史課堂如何處理好教學與教科書的關係/124
第三章 曆史教學研究/133
第一節 新課程下曆史課堂教學目標的設計/135
第二節 曆史課程改革中的教學方法問題/143
第三節 論曆史活動探究課的定位、目標與組織形式/148
第四節 曆史課堂教學中的問題設計/157
第五節 促進學生曆史學科能力發展的教學設計/164
第六節 基於學科素養的初高中曆史教學銜接研究/178
第四章 曆史教學評價研究/187
第一節 中學生曆史學科能力錶現及測評初探/189
第二節 中學生曆史學科能力錶現影響因素研究/202
第三節 基於曆史學科能力培養的習題設計研究述略/213
第五章 曆史教師教育研究/221
第一節 提高教師曆史素養,深化曆史課程改革/223
第二節 師範院校曆史教學法課程的定位及改革思路/232
第三節 師範大學曆史教學論類課程建設的幾個問題/243
第四節 提高師範大學曆史教育實習效果的探索/250
第六章 其他相關研究/257
第一節 東亞曆史教育國際交流初探——以中日交流為中心/259
第二節 高中曆史必修 2“古代中國農業”相關概念辨析/266
第三節 《普通高中曆史課程標準(實驗)》成就與問題綜述/270
附錄一 《普通高中曆史課程標準(實驗)》實施現狀調研報告/279
附錄二 初中《古希臘城邦文明》教學設計/310
附錄三 高中《古希臘民主政治》教學設計/317
主要參考書目/327
前言/序言
序言 追問曆史的教育價值
本書匯集瞭我2005~2017年的研究所得,內容涉及曆史課程、曆史教材、曆史教學、曆史教學評價、曆史教師教育等領域,是對這十多年來所做曆史教育研究的一個小結。
進入曆史這個行當,而且專門從事曆史教育教學的研究,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從小學到中學,在《我們是共産主義接班人》的歌聲中成長起來的我,也曾經有過許多遠大的理想。想過要去攀登科學的高峰,拿諾貝爾奬;也想過要像馬剋思、恩格斯那樣為人類的解放而奮鬥。唯獨沒有想到要學曆史,更沒有想到要去教曆史,還會去研究怎麼教曆史。
上初中時,因為我的父母是理科背景,且在當時“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的大環境中,我覺得學曆史沒用,曆史課上基本不聽老師講的,要麼閉目養神,要麼偷偷做其他科目的作業,或者看課外書。後來保送上瞭高中,仍然如此。高一有沒有曆史課都不記得瞭,高二進瞭文科班肯定有曆史,我還做瞭曆史課代錶,但是對曆史依然沒有感覺,不知道學瞭有什麼用,所以也沒怎麼學。為此,經常受到曆史老師兼班主任的“敲打”。老師經常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提醒我,不要以為其他課程學得好就可以高枕無憂瞭,曆史課高考也是要算分的,和其他課程沒有差彆。即便如此,依然引不起我的重視。曆史課代錶的曆史考試經常不及格,老師和同學們也習以為常瞭。平時的曆史考試成績可以不在乎,但是高考可不能當兒戲,它會決定人一生的命運。於是,高考前幾個月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曆史上。因為我很清楚,不管曆史有沒有彆的用處,反正高考絕對有用,差瞭這一科的成績,彆說考好大學,能不能考上大學都是問題。功夫不負有心人,高考成績下來,曆史100分滿分我得瞭70多分,雖然比英語、語文等科差瞭十幾分到二十分,但是畢竟比平時考試提升瞭二三十分啊。更令老師和同學們意外的是我竟然考上瞭北京師範大學曆史係。1987年,蘭州三十三中(蘭州大學附中)文科班有三名同學上大學學曆史,兩名到瞭蘭州大學曆史係,另一名就是我,到瞭北京師範大學曆史係。那兩名同學上曆史係大傢都覺得理所當然,因為他們有這方麵的愛好。而我就有些特彆瞭,父母都是理科背景,受傢庭熏陶從小看的都是《我們愛科學》《少年科學畫報》之類的期刊,曆史方麵的知識積澱不多。我也學曆史,令人不可思議。更有意思的是,兩名理所當然該學曆史的同學大學畢業後,一名進入司法係統,一名進入稅務係統,從此不再與曆史有任何關係,而我大學畢業後就沒有離開過曆史教育這一行業。
在大學期間,上課也是一件痛苦的事,不知道學那些過去的人和事有什麼意義。好在北京師範大學有自由學習的空間,有豐富的圖書資源,還有各種前沿的講座,我可以自己決定學什麼。從老子的《道德經》到愛因斯坦的《狹義和廣義相對論淺說》,從庫諾的《馬剋思的曆史、社會與國傢學說》到卡爾·波普爾的《曆史決定論的貧睏》,各種書籍都反復研讀過,並做瞭大量讀書筆記,記錄下自己的思考。我真正自覺學習大學課程錶裏的曆史是到瞭大學三年級,選瞭一門課叫《史記》研讀。這門課我基本上沒有去上,考試怎麼通過的也忘瞭。我是從圖書館把中華書局版的十冊《史記》藉齣來,找沒人上課的教室一個人靜心閱讀,花瞭一個學期的時間從頭到尾把十冊書通讀瞭一遍。讀完之後,對曆史的感覺仿佛到瞭另一個境界。我發現中學和大學曆史教科書中寫的先秦時期的曆史,和司馬遷筆下的曆史不一樣,從《史記》中看不齣夏商周是奴隸社會。另外,我從《史記》的敘事中感悟到,人世間的世態炎涼從古到今似乎一樣,人的本性曆經兩韆多年仍然沒有變化。更有趣的是,我們上大學那個時代很火的飛碟、外星人以及特異功能等現象,在《史記》中似乎早就有記載。我推測報紙雜誌和廣播電視中報道的“飛碟、外星人”實質上可能是一些自然現象。如果是外星人,不可能經曆瞭兩韆年還沒有和人類建立起聯係。《史記》中也有類似特異功能的記載,是一些人為瞭贏得皇帝的封賞而玩的把戲,最後都被識破。那時我就在想,到底有沒有特異功能,沒有親眼見過不敢輕下結論。但是如果一個人大張旗鼓地宣傳自己的特異功能,到處騙錢、騙色、騙權,那一定不是真正的特異功能。可是為什麼還有許多人相信呢?20世紀80年代是這樣,如今已經進入21世紀瞭,迷信的人似乎越來越多。因為市場有需求,一個大師被揭穿,另一個大師又站瞭齣來。如果人們瞭解瞭曆史,頭腦會清醒一些吧。我總算認識到曆史還是有用的,它像一麵鏡子,讓人類能夠看清自己的麵目,還能讓各種妖魔鬼怪現瞭原形。除瞭《史記》研讀,我還選過一門課,叫《史源學》,是趙光賢先生給我們上的。為瞭上這門課,我專門買瞭一套中華書局版的《資治通鑒》,共20冊。上瞭一個學期,隻學習瞭第一冊的前二十幾頁。上這門課是要一字一句地研讀《資治通鑒》,弄清每條史實的齣處。先要在課前自己查資料,對書中的一些時間、事件、引文等考證一番,然後再上課聽趙先生講。一次課能講那麼一兩頁,進度很慢。當時覺得這門課很重要,所以嚴格按趙先生的要求預習、聽課,著實下瞭一番功夫。由於自己功力不足,還沒有真正領悟《史源學》的真意,一學期的課就結束瞭。
後來,為瞭考研究生,我又仔細閱讀瞭白壽彝先生的《史學概論》、《中國史學史》和《中國通史》第一捲導論。我對曆史又有瞭更深的認識。這些理論性比較強的書我能看進去,而且有自己的思考,但是中國史教科書卻難以入目,那麼多事件實在記不住。研究生入學考試的結果,總分上綫,但是中國史分數太低,好像隻有四十幾分。於是,同學們心目中本應該繼續深造做學問的我,大學畢業隻能去就業,最後到瞭北京市豐颱區一所普通中學當曆史老師。一個從小認為曆史沒用的人,開始給中學生講曆史如何有用的道理瞭,嚮中學生灌輸那些連自己都看不進去的曆史教科書知識。每到期末考試前,看著那些好學生在我麵前背誦曆史教科書中的知識那種一絲不苟的樣子,我油然而生感激之情。同時又覺得學生們很可憐,他們那麼認真地背書,就是為瞭期末考個好成績,在老師心中樹立一個好學生的形象。那些考過之後就忘掉的知識,花那麼多時間精力去背誦有什麼意義呢?如果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都這樣一個學法,不是在浪費生命嗎?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值得探索的東西,為什麼一定要把人一生中最有生命力、最有好奇心的時段都耗費在那些脫離實際的書本知識的背誦上呢?如果那些知識將來有用,還情有可原,實際情況是考試結束後基本上就忘瞭。曆史怎麼教纔有意義?
在中學工作七年之後,我又重迴北京師範大學曆史係讀研究生,專門研究曆史教學法。有瞭七年中學曆史教學的經曆,重迴母校學習,目標非常明確,碩士三年主要是學教育學。之後由於各種機緣又到外校讀博士,學專門史三年。讀博期間收獲最大的是寫曆史學博士學位論文的經曆。從論文選題到史料的收集整理、分析鑒彆,再到用一種理論框架把史料組織起來,形成自己對曆史的敘述,經曆瞭完整的史學研究過程。博士學位論文完成後,感覺自己的曆史素養與原先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瞭。經過六年的學習,對教育學和曆史學兩個領域的知識有瞭一定積纍,做曆史教學研究可以說是有些基礎瞭。2004年博士畢業後我又迴到母校,在曆史教育教研室工作,接手《曆史教學概論》課程的教學,同時做一些中學曆史教學的研究。從2005年開始,我陸續在《曆史教學》《曆史教學問題》《中學曆史教學參考》《課程·教材·教法》等刊物發錶一些中學曆史教育研究方麵的成果,內容涉及曆史教學的方法、曆史教科書編寫、曆史課程目標、課程內容等方麵。縱觀這些研究成果,曆史教育的主要領域基本上涉及瞭。迴顧以往的研究經曆,覺得要做的事情太多,而自己的時間精力有限,不可能繼續在各個方麵都鋪開,需要集中精力解決最重要的問題。那麼,曆史教育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什麼呢?我們認為重要的,對於學生來說是重要的嗎?考察一下這些年來齣版的曆史教育教學類的專著、教材,數量和種類已經很多瞭,期刊發錶的論文就更多。這些成果對於提高中學曆史教學的質量産生瞭多大的作用?從我上中學那個年代到現在,中學曆史教育經曆瞭多次改革,從教育理念、目標到教學內容、教學方式都發生瞭很大的變化。學生對曆史的態度、學習曆史的熱情有變化嗎?我們在中學做曆史學科能力測試研究時,通常在新學期選擇初二學生測他們在初一年級學習的內容,高二學生測高一學習的內容。訪談時,經常會有學生說,應該在剛學完測試內容的時候測,現在來測,學過的東西已經忘瞭。迴想我的中學時代,以及我當中學老師時學生學曆史的情況,似乎和現在學生的情況一樣,考前背誦,考過之後忘掉。學曆史就是為瞭拿那個考試的分數,之後曆史就沒用瞭,被遺忘掉。我們不妨設想,如果會考、高考不考曆史,還有多少學生去學曆史?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學生都對曆史沒興趣,每年指導本科生到中學實習,他們都會反映,有些中學生對曆史充滿好奇心,提齣的問題我們那些在大學曆史係已經學瞭三年的本科生都迴答不齣來。但是,那些中學生好奇的,並不是教科書中寫的那種曆史;他們主動閱讀的,也不是教科書,而是課外書,有些直接就去讀《史記》。也並不是所有的曆史課都很無聊,有些老師的課引人入勝,直到下課鈴響,還覺得沒有聽夠,想一直聽下去。那些能吸引人去學習的曆史是什麼?根據我上大學時讀《史記》的經驗,應該是那些學瞭能産生共鳴,使人有所思、有所想、有所感悟的曆史。“曆史怎麼教纔有意義?”我發現這不是曆史教育的核心問題。“怎麼教”是個方法問題,方法很重要,但還有比它更重要的。給你一抔黃土,無論用什麼方法也是煉不齣黃金的,給你一堆鐵礦石,也是如此。隻有找到瞭金礦,煉金的方法纔有用場。迴顧我以前所做的曆史教育研究,範圍涵蓋課程目標、課程內容的選擇與組織、教學方法和教學評價等。雖然涉及課程內容的選擇和組織,但主要是從方法角度談內容,探討怎麼組織內容更有利於學生的學習,沒有對“什麼曆史內容最有教育價值”做深入的探討。經過十多年的研究,如今發現這纔是曆史教育研究的核心。我們不乏各種先進的教育理論、教育方法,缺乏的是有教育價值的內容。以前是拿各種先進的理論、方法來研究怎麼從黃土、鐵礦石等各種材料中提煉黃金,並付諸實踐,結果可想而知。現在需要轉變思路,先從各種材料中分辨齣金礦石,再研究怎麼煉金。曆史教育所有領域的研究都需要基於曆史學科內容,對曆史學科內容把握的廣度和深度決定瞭曆史教育其他領域研究水平的高度。按照一般的課程編製程序,是先確定課程目標,再根據目標選內容。看似目標在前,內容在後,其實不然,如果沒有對內容的深刻理解,怎麼能製定齣有價值的、切閤實際的課程目標。離開曆史內容製定齣的曆史課程目標,隻能是一堆假大空的口號,中看不中用,無法落實。如果從曆史課程目標研究上升到曆史教育的價值探討,更需要以曆史學科內容為基礎,即便是曆史課堂教學,也需要以曆史學科內容為依托。我覺得隻有貫通古今中外的曆史學傢纔有條件探討曆史的教育價值,探究清楚什麼曆史內容對於學生來說最有價值。隻有對所教曆史內容有深刻理解的老師,纔有可能上齣高水平的課。
隨著研究的深入,我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知識的貧乏,既缺乏教育學知識,更缺乏曆史學知識,想要做齣高水平的曆史教育研究成果,學識還遠遠不夠。莊子說:“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學習要知道取捨,研究也要有所取捨,否則即使窮盡畢生精力也學不完,研究不完。即便做瞭取捨,要把一個問題研究清楚,也不容易。曆史教育研究任重而道遠,希望有更多的老師能把研究聚焦到曆史內容的發掘上來。
鄭 林
2017年9月於北京師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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