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12-23
本书为《国学基本典籍丛刊》之一种,为了更好体现原本的效果,兼顾读者阅读体验,本书正文用70克黄胶、保留真灰印刷。数百年来底本流传的沧桑痕迹,藏书家印章等,均真实可见,层次分明。
本书装帧风格保持丛书的一致性,简单大方。定价低廉,使更多读者能够一睹善本风采。版心设计在遵照丛书编辑标准的基础上,做了适当调整,更加美观。页码用汉字置于书口下方,与底色对齐,这都是细节用心之处。在书前加入底本原书的收藏单位和板框尺寸,便于读者了解和着录相关信息。虽然是平装书,但仍然采用锁线胶钉,利于长时间的保存,满足部分读者的长期收藏愿望。
《战国策》三十三卷,汉代刘向编录,是一部记载战国史事的国别体史书。《战国策》并非本名,是由六种性质相近的书——《国策》《国事》《短长》《事语》《长书》《修书》整理而来。所记录内容上起春秋之后,下至楚汉兴起之前,凡二百四十五年间事。
《战国策》的内容大略可以分为记事和记言两大类。纵横游说之言,占《战国策》zui da部分,如苏秦、张仪、陈轸、公孙衍之流的言论都属于此类。除了纵横游说之言,《战国策》也记录了很多君臣的治国谋略,还记录了一些有识、有义之士的言论。《战国策》的记事类策文有记史事者,又有介于史事与故事之间者。《战国策》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更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此次收录的是国家图书馆所藏的宋代刻本。全书框高二十二点五厘米,宽十五点三厘米。每半叶十一行,行二十字,小字双行同。白口,左右双边。此本钤“泽存堂藏书印”“冯氏秋寉”“黄印丕烈”“宋本”“百宋一廛”“士礼居藏”等印。
高诱,东汉涿郡涿县(今河北涿州市)人。少受学于同县卢植。建安十年(公元205年)任司空掾,旋任东郡濮阳(今属河北)令,后迁监河东。所著有《孟子章句》(今佚)、《孝经注》(今佚)、《战国策注》(今残)及《淮南子注》(今与许慎注相杂)、《吕氏春秋注》等。
第一册
新雕重校战国策目录……七
卷一东周……一五
卷二西周……三一
卷三秦一……四五
卷四秦二……七三
卷五秦三……九三
卷六秦四……一二九
卷七秦五……一四九
卷八齐一……一六九
卷九齐二……一九一
卷十齐三……二○一
卷十一齐四……二一九
第二册
卷十二齐五……一
卷十三齐六……一七
卷十四楚一……三五
卷十五楚二……六一
卷十六楚三……七一
卷十七楚四……八一
卷十八赵一……一○一
卷十九赵二……一三三
卷二十赵三……一五九
卷二十一赵四……一八九
卷二十二魏一……二一五
第三册
卷二十三魏二……五
卷二十四魏三……二五
卷二十五魏四……四七
卷二十六韩一……六七
卷二十七韩二……八七
卷二十八韩三……一○五
卷二十九燕一……一二九
卷三十燕二……一五七
卷三十一燕三……一八一
卷三十二宋卫……一九九
卷三十三中山……二一一
重校战国策序录……二二九
《战国策》三十三卷,汉代刘向编录,是一部记载战国史事的国别体史书。刘向是楚元王刘交的第四代孙。汉成帝河平三年(前二六),刘向奉命领校秘书,凡十余年,直至其卒。刘向校理的每部书都要撰写叙录。《战国策》的叙录中较为清楚地记录了其整理过程:
护左都水使者光禄大夫臣向言:所校中《战国策》书,中书余卷,错乱相糅莒。又有国别者八篇,少不足。臣向因国别者,略以时次之,分别不以序者以相补,除复重,得三十三篇。本字多误脱为半字,以“赵”为“肖”,以“齐”为“立”,如此字者多。中书本号,或曰《国策》,或曰《国事》,或曰《短长》,或曰《事语》,或曰《长书》,或曰《修书》。臣向以为战国时,游士辅所用之国,为之策谋,宜为《战国策》。其事继春秋以后,迄楚、汉之起,二百四十五年间之事皆定,以杀青,书可缮写。
《战国策》并非本名,是由六种性质相近的书——《国策》《国事》《短长》《事语》《长书》《修书》整理而来。这些书刘向形容为“中书余卷,错乱相糅莒”。所谓“余”,指饶多而有余,“余卷”谓篇章多而重复。所谓“错乱”,谓编次无序。所谓“糅莒”,谓内容杂糅互见。其中存在以国别为序的八篇,但不能涵盖六书的所有内容,多有不在此八篇之中者,所以说“少不足”。刘向以有国别的八篇为基础,按时间来编次,即所谓“因国别者,略以时次之”。所谓“不以序”,指编次没有原则,具体指有国别八篇之外的篇章。把这些篇章区分国别,补入已经编次好的内容,即所谓“分别不以序者以相补”。除去重复,一共得三十三篇。刘向认为原来的书名不能反映其本质,整部书的内容基本是战国游士的策谋,故而重新命名为《战国策》。所记录内容上起春秋之后,下至楚汉兴起之前,凡二百四十五年间事。
《战国策》的内容大略可以分为记事和记言两大类。纵横游说之言,占《战国策》最大部分,如苏秦、张仪、陈轸、公孙衍之流的言论都属于此类。这些策谋的主要目的是打动人主,从中谋利,而策略正确与否,则在其次了。纵横之言有很多是学纵横长短之术的人的模拟之作,并非皆是事实。言论生动地表现纵横家的唯利是图,如《秦策一》“苏秦始将连横”,记苏秦读书至于以锥刺股,自言其苦读目的:“安有说人主不能出其金玉锦绣,取卿相之尊者乎?”其为人实在可鄙。
除了纵横游说之言,《战国策》也记录了很多君臣的治国谋略。如《齐策一》“邹忌修八尺有余”,记邹忌讽谏齐威王的言论;《楚策四》“庄辛谓楚襄王”,记庄辛谏楚襄王之言;《魏策一》“魏武侯与诸大夫浮于西河”,记吴起谏魏文侯之言;《赵策二》“武灵王平昼间居”,记赵武灵王与大臣论胡服骑射之言。又记录有识、有义之士的言论,如《齐策四》“齐宣王见颜斶”,“先生王斗造门而欲见齐宣王”,记颜斶、王斗不辱于齐宣王;《赵策三》“秦围赵之邯郸”,记鲁仲连义不帝秦。这类策文彰显了德行、远见,体现了对道德信义的追求,虽然很多不合于儒家或传统价值观,但基本上都是正面积极的言论。这类策文形式上与《国语》类似,而且记录的事实都比较可靠。
《战国策》的记事类策文有记史事者,如《秦策三》“范雎至秦”,记范雎游说秦昭王事;《赵策一》开始的几篇记战国初年三家与智伯事;《燕策一》“燕王哙既立”,记燕王哙让国于子之事。这些策文比较确实可靠,风格比较接近史家。又有介于史事与故事之间者,如《赵策一》“晋毕阳之孙豫让”,记豫让刺赵襄子事;《楚策四》“楚考烈王无子”,记李园杀春申君事。此类记录确有其事,而细节栩栩如生者,盖作者所拟加。此类策文记录的事件完整,情节大多跌宕起伏,其中很多都被司马迁《史记》直接采用。
《战国策》有明显的历史记录的特点,显然继承了《左传》《国语》记言、记事传统,但记言、记事的对象范围更宽广、风格更肆意,可以看作记录历史的方式在新时代的新发展。同时,不可否认的是,《战国策》的记事很多并不确实,并且混杂许多其他内容,其编撰目的显然不是单纯地记录历史。
统摄《战国策》多样材料的主题,即刘向所说的“策谋”。从上面我们总结的《战国策》的内容来看,都带有策谋的性质。纵横游说之言自不必说,即便是其他的言论,换个角度审视,皆是谋略。如吴起谏魏文侯,述夏商山河形胜而国亡,论地形险阻之不可恃。赵武灵王论胡服骑射,远见卓识。这些何尝不是谋略?鲁仲连论帝秦之不义,本来就是游说辛垣衍、平原君之词。颜斶抗于齐宣王,直陈王者不可贱士,与郭隗贵士之论同理,亦可视为谋略。
《汉书.艺文志》没有单列史类文献,把《战国策》放在《国语》《世本》之后,附在《六艺略》中《春秋》类文献之后。后世另立史部,《国语》《世本》《战国策》等都移入其中,如《隋书.经籍志》即把《战国策》著录于史部杂史类。北宋时,晁公武《郡斋读书志》将《战国策》移入子部纵横家。此后,高似孙《子略》、马端临《文献通考》、《宋史·艺文志》、焦竑《国史经籍志》等将《战国策》划归子部。而郑樵《通志·艺文略》、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钱谦益《绛云楼书目》、《四库全书总目》仍入史类。《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对此有明确的说明:
《战国策》乃刘向裒合诸记并为一编,作者既非一人,又均不得其主名,所谓子者安指乎?公武改隶子部,是以记事之书为立言之书,以杂编之书为一家之书,殊为未允。今仍归之史部中。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所说是有道理的。子部文献大体都有主名,如《荀子》《庄子》之类。正如上文所分析,《战国策》既记言,又记事,言非一家,事非一体,无所主名,入子部并不合适。《战国策》形式上与《国语》非常相似,尽管要庞杂一些,但入史部杂史类还是比入子部纵横家贴切。
《战国策》具有相当的史料价值。秦焚书,战国时期的记载损失很多,《战国策》稍可补史料缺乏之憾。如《赵策》中记三家灭智伯事、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事,记事确实,文字典雅而不张扬,或是史官所作。又如《燕策》记荆轲刺秦王事,大体为事实,也是知情人所作。据学者统计,司马迁从《战国策》中取材凡九十五事。尽管有些并非事实,比如《史记》中关于苏秦的记载大部分都是错误的,但聊胜于无,研究战国史,《战国策》是不可或缺的。
《战国策》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宋人李文叔《题〈战国策〉后》称颂它:“文辞骎骎乎上薄六经,而下絶来世。”宋人王觉《题〈战国策〉》赞它:“辩丽横肆,亦文辞之最。”这些评价应该说是相当高的。其文学价值主要体现在论说气势磅礴、叙事简洁生动、善于刻画人物等方面。《战国策》叙事文多为《史记》直接采用,当我们表彰司马迁文章絶世的时候,也是对《战国策》文学价值的肯定。
与众多古书命运多舛一样,《战国策》在流传过程中有较大的变化。《汉书·艺文志》著录为“《战国策》三十三篇”。东汉三国时,著名学者高诱为之作注。从此有刘向本、高诱本的区别。唐代两本皆在,唐宋间《战国策》出现了散阙情况。北宋仁宗时编订的《崇文总目》这样记载:“今篇卷亡阙,第二至十、三十一至三十三阙”,是刘向本缺十二篇。“后汉高诱注本二十卷,今阙第一、第五、十一至二十,止存八卷。”高诱本只有八卷。稍晚的曾巩做了搜集整理,自言“臣访之士大夫家,始尽得其书,正其误谬,而疑其不可考者,然后《战国策》三十三篇复完”。《战国策》能完整保存到今天,曾巩居功至伟。
以曾巩整理本为基础,南宋初年,剡川姚宏广搜十二本,参考众书——包括今时已经见不到的晋孔衍所作《春秋后语》,在保留高诱注的基础上作新校注及续注,于宋绍兴年间整理完成。姚本的整理非常慎重,不擅改古本,基本保留了《战国策》的原貌。
明末钱谦益从梁溪安氏、梁溪高氏购得两个宋刊姚本《战国策》。后世善本基本皆由此二本出。后安氏本原本不知下落,而有影钞本传世。虽然最终影钞本也不知下落,但习见的《四库全书》本、雅雨堂刊本皆据安氏本的影钞本而来。高氏本几经辗转归入黄丕烈士礼居,嘉庆八年(一八○三)黄氏据此本重刊,即今士礼居刊本。高氏本原书后又归松江韩应陛家,又归南海潘氏,后潘氏捐给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此次《国学基本典籍丛刊》将此本平装影印出版,期有裨于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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