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季羨林散文新編:清華園日記》此為“季羨林散文新編”十種之一。這是季羨林先生1931—1934在清華大學讀書時兩年間的日記,在作者九十高齡時,經過一番鄭重思考,決定“一字不改”,“原文奉獻給讀者”,讓讀者“看一看我寫文章的另一麵”。
與每個平凡的人一樣,學者季羨林也有自己的青澀年華,日記裏躍動著的是一顆鮮活生動的心,所有時下青年人的苦悶與熱鬧、狂狷與真情盡在其中,對枯燥的外語學習的的逃避也都一吐為快,讀來感覺親切有味。
作者簡介
季羨林(1911—2009),山東清平(今並入臨清市)人。1930年考入清華大學西洋文學係。1935年赴德國留學,在哥廷根大學學習梵文、巴利文、吐火羅文等印度及中亞古代語文。1941年獲博士學位。1946年迴國後曆任北京大學教授兼東方語言文學係主任、北京大學副校長、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委員。著有散文集《天竺心影》、《朗潤集》、《留德十年》、《牛棚雜憶》、《病榻雜記》等。
目錄
引言 自序 日記第一冊(1932.8.22—1932.10.28) 日記第二冊(1932.10.29—1933.10.31) 日記 第三冊(1933.11.1—1934.8.11) 後記
精彩書摘
十二日 菊田又來,同鞦妹、四舅同遊韆佛山,山下正鑿井,據說已經一年瞭,還沒鑿齣水來。 山上風物如故,實在不見高明。濟南山水的大缺點就是不幽不秀,韆佛山尤其利害,孤零零一個饃首似的山,沒有麯摺,沒有變化,不過因為多瞭幾棵樹,在濟南就成瞭寶貝瞭。 晚上剛要睡覺,嬸母忽大發病。嘔吐不止,人事不知,冷汗遍體,狀極危險。趕快往高都司巷跑,去請梅城姐,還好,她在傢。 一宿沒睡,孫跑侄顛地弄瞭一宿,隻就高都司巷一處就不知跑瞭幾次。 十四日 從今天以後,因瞭嬸母的病,頗含有危險性的病,使我嘗到瞭平生沒曾嘗過的滋味。一方麵看著病人發急,一方麵不能睡覺,又一方麵還得齣去張羅醫生藥料,還有一方麵是不能吃東西——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我活瞭七八天,我仿佛在大霧裏似的,茫茫的看不見光明。 病人的癥象是——睡著時也頗安靜,一醒則大嚷頭痛,鬍言亂語,有時競還唱。我一聽她的唱,真比用刀子割我的心都痛。 正在感到無可奈何的時候,接到長之的信,轉據峻岑說中國傢庭是免不瞭病人的。旨哉斯言。 十八日 打長途電話緻叔父,催他迴來。晚上病人竟大發其昏。私念,耥有好歹,我的責任可就難免瞭。不過,還好,第二天,叔父就迴來瞭,同時又請瞭王蘭齋。到瞭第二天(二十日)嬸母的病就有轉機瞭。 截止到這裏,我的心情有瞭個大的變動——以前老是憂慮著病人的病,自己散齣許多撲朔迷離的幻影,想到瞭許多不應當想的事情。這以後,是為自己,為自己的環境,為因叔父的到傢而襲來韻意外之不痛快,而發躁。我給長之一封信上說:“我前途看不見光明,我漸漸發見自己是一隻鴨子,正在被人填著,預備將來宰瞭吃肉。”其實,還不這樣簡單,這不過錶示一時的whim。事實是這樣:我對鞦妹感到瞭十二分的不滿,同時又聽到,嬸母的病是我氣的。我聽瞭,真是欲哭無淚啊。整個晚上,我焦思著,我織就瞭一紂煩悶的網,深深地陷在裏麵——我想到瞭故鄉的母親。
前言/序言
我從來沒有認真地想寫什麼《自傳》。可是也曾想到過:如果寫的話,就把一生分為八段。《留德十年》是其中一段,《牛棚雜憶》是其中另一段。這都已寫成齣版瞭。如果再寫的話,就是清華求學的四年,因為我自己的成長是與清華分不開的,但也隻是想瞭想,並沒有真正動筆,一直到瞭今天。 到瞭今天,想把已經齣過二十四捲的《季羨林文集》繼續編纂下去,準備先編四五本。我已經把《學海泛槎》(學術)交給瞭江西教育齣版社的責任編輯吳明華先生,但此書隻有十幾萬字,如編為一捲,顯得太單薄。我於是想到瞭清華求學的四年。我原來是想動手寫的,再寫上十幾萬字,二者湊齊瞭,可得三十餘萬字,成為一捲,像個樣子瞭。 我找齣瞭“文革”抄傢時抄走的後來又還迴來的日記,把前四本拿瞭齣來,仔細看瞭看,麵生可疑,好像不是齣於自己之手。大概七十多年前日記寫齣來後從未再看過。我雖然攜它走遍瞭半個地球,卻是攜而不讀。今天讀起來,纔知道,我記日記自1928年起,當時我十七歲,正值日寇占領瞭濟南,我失學傢居。到瞭次年,我考上瞭山東省立濟南高中,日記就中止瞭。1930年,我高中畢業,到北平來,考入清華大學。入學後前兩年,也沒有記日記。為什麼寫日記?我說不齣。為什麼又停寫?我說不齣。為什麼又提筆開始寫?我也說不齣。好在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與國傢大事無關的事情,就讓它成為一筆糊塗賬吧。 可是現在卻成瞭問題。我要寫迴憶清華讀書四年的經曆,日記卻缺瞭前兩年的,成瞭一隻無頭的蜻蜓。雖然這兩年的事情我還能迴憶起來,而且自信還能相當準確,我還沒有患上老年癡呆癥;可是時間的細節卻無從迴憶瞭。這是頗令人感到遺憾的事。 我仔細讀瞭讀這兩年的日記,覺得比我最近若乾年寫的日記要好得多。後者仿佛記流水賬似的,刻闆可厭,間有寫自己的感情和感覺的地方,但不是太多。前者卻寫得豐滿,比較生動,心中毫無顧忌,真正是暢所欲言。我有點喜歡上瞭這一些將近七十年前自己還是一個二十二三歲的毛頭小夥子時寫的東西。我當時已在全國第一流的文學雜誌和報紙上發錶瞭一些散文和書評之類的文章,頗獲得幾個文壇上名人的青睞。但是,那些東西是寫給彆人看的,難免在有意無意間有點忸怩作態,有點做作。日記卻是寫給自己看的,並沒有像李越縵寫日記時的那些想法。我寫日記,有感即發,文不加點,速度極快,從文字上來看,有時難免有披頭散發之感,卻有一種真情流貫其中,與那種峨冠博帶式的文章迥異其趣。我愛上瞭這些粗糙但卻自然無雕飾的東西。 這一愛不打緊,它動搖瞭我原來的想法。我原來是想用現在的筆,把清華四年求學的經曆,連同感情和牢騷,有頭有尾地,前後一貫地,精雕細琢地,像《留德十年》和《牛棚雜憶》那樣,寫成一本十幾萬字的小冊子,算是我的《自傳》的又一段。現在我改變瞭主意,我不想再寫瞭。我想就把我的日記原文奉獻給讀者,讓讀者看一看我寫文章的另一麵。這樣會更能加深讀者對我的瞭解,對讀者,甚至對我自己都是有好處的。我把我這個想法告訴瞭李玉潔和吳明華,他們也都錶示同意。這更增強瞭我的信心。 但是,這裏又來瞭問題。在過去,奉獻日記有兩種做法,一種是把日記全文抄齣,像彆的書稿那樣,交齣版社排印齣版。把原文中的錯字、彆字都加以改正,漏掉的則加以補充。換句話說,就是稍稍塗點脂抹點粉,穿著整齊,然後齣颱亮相。另一種做法是把原文照相影印,錯彆字無法改,漏掉的字無法填,這就等於赤條條地走上舞颱,對作者是有些不利的。我經過反復考慮,決定采用後者,目的是嚮讀者獻上一份真誠。至於錯彆字,我寫瞭一輩子文章,到瞭今天已經壽登耄耋,一不小心,還會齣錯,七十年前,寫上幾個錯彆字,有什麼可怪呢?古人說:“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蝕,人皆見之。”我想做一下“君子”。 可我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當年還沒有現在這樣的簡化字,寫的都是繁體,今天的青年讀起來恐怕有些睏難。但是,我一嚮認為,今天的青年,如果想提高自己的文化修養,特彆是如果想做一點學問的話,則必須能認識繁體字。某人說的“識繁寫簡”一句話是極有道理的。因為,無論把簡化字推廣到什麼程度,決不能把中國浩如煙海的古籍都簡體化瞭,那是無法想象的事。讀點繁體字的書是事齣必要理有固然的。我的日記在這方麵對青年們或許有點幫助的。 以上就是我影印日記的根由。本日記同時齣版影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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