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朝內166人文文庫)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朝內166人文文庫) 下載 mobi epub pdf 電子書 2025

[俄] 索爾仁尼琴 著,曹蘇玲 等 譯
圖書標籤:
  • 索爾仁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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齣版社: 人民文學齣版社
ISBN:9787020091041
版次:1
商品編碼:11077805
包裝:平裝
叢書名: 朝內166人文文庫
開本:32開
齣版時間:2012-06-01
用紙:膠版紙
頁數:194

具體描述

內容簡介

作者的樸實無華的白描筆法,記述瞭一個普通犯人在勞改營中度過的浪漫而乏味的一天,通過大量的細節在平淡無奇的夾敘夾憶中描繪齣一幅令人觸目驚心的陰鬱圖景,展示瞭主人公走過的坎坷一生。

作者簡介

索爾仁尼琴(1918-2008),20世紀俄羅斯作傢,諾貝爾文學奬獲得者,蘇聯時期“集中營文學”的代錶人物。1974年被驅逐,1994年迴到俄羅斯。代錶作有《古拉格群島》《癌病房》《紅輪》。

內頁插圖

目錄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
瑪特遼娜的傢
科切托夫卡車站上的一件事
為瞭事業的利益
一隻右手
古戰場守護人
真遺憾!
復活節十字架遊行
隨感拾零

精彩書摘

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
像平時一樣,早晨5點鍾,鐵錘敲打著掛在營指揮部旁邊的鋼軌,催人起床瞭。斷斷續續的叮當聲,透過結瞭兩指厚的冰的玻璃窗,聽起來很微弱,而且不久就沉寂瞭:天氣很冷,看守不願舉胳膊敲打很久。
叮當聲停息瞭,窗外的一切依然和夜裏一樣,舒霍夫爬起來上便桶的時候,還是一片漆黑,窗外隻見三盞昏黃的燈:兩盞在警戒區內,一盞在勞改營裏。
不知為什麼還沒有人來開營房門上的鎖,也聽不見值日員往外抬便桶的聲音。
舒霍夫從來不睡懶覺,總是按時起床。上工之前約莫有一個半鍾頭的時間是屬於自己的,不是公傢的;凡是熟悉勞改營生活的人總能掙到一些外快:用舊衣服裏子給人縫手套什麼的;把烘乾瞭的氈靴一直送到闊氣隊員的床邊,省得他光著腳圍著一大堆氈靴打轉,老找不到自己的那雙;或者順著一間間儲藏室跑過去,給人做點什麼,打掃打掃,替他搬點什麼東西;或者到食堂去,把桌上的鉢收拾起來,一摞摞地送到洗碗機裏,順便可能撈到一點吃的東西,但是願意在那裏盡義務的人很多,多得難以應付,最糟的是:要是碗裏剩點什麼,就忍不住要拿起來舔舔。不過舒霍夫牢牢地記住瞭他的第一個隊長庫焦明的話。庫焦明是勞改營裏的一個倔犟的老犯人,到1943年為止,他已在勞改營裏蹲瞭十二年瞭,有一次他在一條荒涼的林間小路上的篝火旁對新近從前綫補充到他隊裏來的隊員們說:
“小夥子們,這裏按照泰加西伯利亞的原始森林。法律辦事。可是在這裏人們也要活下去。在勞改營裏,誰要是舔瞭彆人的飯碗,誰要是想進衛生所,誰要是到隊長那裏去告密,那他就是去找死。”
關於告密的人,他當然是說錯瞭。那些人把自己保護得很好。不過他們都是用彆人的鮮血來保護自己的。
舒霍夫總是準時起床,可今天卻沒起來。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覺得不舒服,不知是發冷還是渾身酸痛,躺瞭一夜也沒暖和過來。夢中他恍惚覺得,一會兒他病倒瞭,一會兒又稍微有點起色。他真不願意天亮。
但黎明卻照常來到瞭。
在這裏根本沒法兒暖和過來,窗上堆著小冰山,沿著整個營房——好大的一所營房!——四壁和天花闆接縫的地方都結滿瞭白色的蛛網。那是霜。
舒霍夫沒有起床。他躺在一張雙層床的上鋪,用一條被子和一件呢上衣濛著腦袋,兩隻腳一起伸進棉襖的一隻紮起的袖筒裏。他雖然沒有看見,但是憑聲音他知道營房裏和他那個小隊所住的角落裏所發生的一切。走廊裏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那是兩個值日員抬著一個八維德羅俄容量單位,1維德羅等於12�保成�。的便桶。抬便桶這個差事被認為是老弱病殘乾的輕活,可是你去抬抬看,還不許弄灑!75小隊有人把從烘烤間裏拿來的一捆氈靴咚的一聲扔到地闆上。接著舒霍夫那小隊也有人把氈靴往地闆上扔(今天也輪到他那小隊烘氈靴)。正副隊長默默地在穿靴子,他們的鋪闆軋軋直響。小隊副現在要到麵包房去,正隊長則要去營指揮部,去生産計劃科。
隊長到生産計劃科去是為瞭找派工員領任務,不過今天和往常有些不同。舒霍夫想起來瞭:今天要決定命運瞭——生産計劃科打算把他們104小隊從小型工廠的工區趕到一個叫做“社會主義生活小城”的新工區去。這個“社會主義生活小城”是一片荒野,有幾塊積雪的窪地,而且動工之前先得掘坑、埋柱子、拉上帶刺的鐵絲,以防自己的夥伴逃跑。然後纔能開始建設。
說實在的,在那裏將有一個月無處烤火——連狗窩都沒有一個。篝火也點不起來,用什麼生火呢?隻有拼命乾活纔是惟一的生路。
隊長憂心忡忡地設法解決這個難題去瞭。他想讓另一個行動遲緩的小隊頂替自己的小隊到那裏去乾活。當然,空著手去是談不成的。他給上瞭年紀的派工員帶去半公斤醃闆油。有時候還得帶一公斤。
是不是到衛生所去碰碰運氣,歇一天工呢?試一試也吃不瞭虧。渾身筋骨簡直都要散架瞭。
再有,今天是哪一個看守值班呢?
他想起來瞭:值班的是“一個半伊凡”伊凡一般指身材高大的人,“一個半伊凡”是形容此人非常高大。,他是一個又瘦又高、黑眼睛的中士。第一眼看到他的人都覺得他可怕,可是跟他混熟瞭,就知道他在所有值班看守中是最隨和的瞭:他既不會關你的禁閉,也不會把你拉到生活管理員麵前去。在9號營房的犯人還沒吃完早飯之前,還可以在床上躺一會兒。
闆鋪顫動起來、搖晃著。兩個人立刻起床瞭:一個是睡在上鋪舒霍夫旁邊的浸禮派教徒阿廖什卡,另一個是睡在下鋪、以前當過海軍中校的布伊諾夫斯基。
兩個值日的老頭兒把兩個便桶抬齣去以後,就為瞭該由誰去提開水的問題爭吵起來,活像娘兒們似的吵得叫人厭煩。20小隊的電焊工大喊瞭一聲:
“喂,你們這一對炮筒子!”說著他就拿起一隻氈靴使勁嚮他們扔過去。“我來給你們調解調解!”
氈靴砰的一聲碰到一根柱子上。兩個老頭都不吭氣瞭。
小隊副在鄰近的一個隊裏低聲嘟噥說:
“瓦西裏·費多雷奇!食品供應科有壞蛋搗鬼:本來該給咱們四個大麵包,可現在隻給瞭三個。剋扣誰的呢?”
他這句話雖然說得很輕,但他那個隊顯然都聽見瞭,大傢都屏著氣靜聽,想知道今天晚上要把誰的麵包切去一塊。
舒霍夫一直躺在他那個壓得闆闆的裝著鋸末的褥子上。他隻盼著自己彆再繼續受這種雙重的摺磨:或是乾脆生他一場寒熱病,或是讓渾身彆再酸痛。可現在真是活遭罪。
正當浸禮派教徒口中念念有詞地祈禱的時候,布伊諾夫斯基從廁所迴來瞭,他好像有點幸災樂禍似的嚷嚷起來:“喂,堅持住,紅海軍水兵們!準有零下15度!”
舒霍夫決心要去衛生所瞭。
正在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手猛地把棉襖和被子從他身上拉下來。舒霍夫把呢上衣從臉上掀開,稍稍抬起身子。乾瘦的塔塔林站在他的下麵,頭正好齊他的闆鋪那麼高。
這就是說,今天不該他值班,他是悄悄溜進來的。
“Щ-854!”塔塔林讀著縫在舒霍夫黑呢上衣背後一塊白布上的號碼。“罰你三天勞役禁閉!”
這所營房裏的燈沒有全部打開,有二百個人睡在五十張臭蟲成堆的雙層鋪上。一聽見他特彆低啞的嗓音,昏暗的營房裏所有還沒起床的人都立刻翻身坐起來,連忙穿衣服。
“為的什麼,長官先生?”舒霍夫裝齣一副可憐巴巴的聲音問,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真有多麼可憐。
勞役禁閉——這還算半禁閉,既能吃到熱飯,又沒工夫去鬍思亂想。要是不放你齣去乾活,那纔是不摺不扣的禁閉呢。
“你沒按時起床吧?咱們到指揮部辦公室去。”塔塔林懶洋洋地解釋瞭一下,因為他和舒霍夫以及所有的人都明白為什麼要關舒霍夫禁閉。
塔塔林疲憊的光臉上毫無錶情。他轉過身去,尋找第二個倒黴蛋,可是所有的人——有的在暗處,有的在燈下,有的在下鋪,有的在上鋪,都已經把腿伸進左膝上縫著號碼的黑棉褲裏;已經穿上衣服的則掩上衣襟,急忙嚮門口走去——他們打算在院子裏等塔塔林走開以後再迴去。
要是舒霍夫是因為彆的什麼該受處分的事被關禁閉,他不會這麼難過。他之所以難過,是因為他過去總是最早起床的。但是,他知道塔塔林是不會放過他的。舒霍夫隻不過為瞭裝裝樣子;一麵繼續求饒,一麵使勁穿上瞭棉褲(褲子的左膝靠上的地方也縫瞭一塊磨破瞭、弄髒瞭的布頭,上麵用黑色的但已經變得暗淡瞭的顔料寫著Щ-854的號碼),穿上瞭棉襖(上麵有兩個同樣的號碼,一個在胸前,一個在背後),從地闆上的一堆氈靴中挑齣自己的那雙,戴上帽子(帽子正麵也有一塊同樣的寫著號碼的布頭),就跟著塔塔林齣去瞭。
104小隊的隊員都看見舒霍夫被帶走瞭,但是誰都沒吭聲:說什麼都不濟事,況且又有什麼可說的呢?隊長說不定還能替他說上一兩句好話,可是隊長當時不在。舒霍夫也沒對任何人說一句話,他不再去糾纏塔塔林瞭。舒霍夫的夥伴們會猜到他要到什麼地方去,會給他留早飯的。
兩個人就這樣齣去瞭。
……







前言/序言

   “一天”長於百年(代前言)

   一

   索爾仁尼琴一嚮反對編輯改動他的作品,尤其是作品的題目。1964年,在《新世界》雜誌就發錶《癌病房》的事宜進行討論時,雜誌主編特瓦爾多夫斯基提議把小說更名為《病人和醫生》,這遭到瞭索爾仁尼琴的斷然拒絕。作傢後來在帶有自傳性質的作品《牛犢頂橡樹》中寫道:“真是亂彈現代化!病人和醫生!我拒絕瞭。恰到好處的書名,甚至短篇小說的名字,無論如何都不是偶然得來的。書名是心靈的一部分,是本質,它是生來就有的,改變書名已經是傷害作品瞭。”索爾仁尼琴:《牛犢頂橡樹》,群眾齣版社,2000年,第89頁。

   索爾仁尼琴這一次敢於“拒絕”,是因為他此時已經由於中篇小說《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的發錶而成為一位當紅作傢,有瞭討價還價的資本。然而殊不知,他這篇轟動蘇聯乃至整個世界的作品,其標題卻恰好就是《新世界》的編輯們給改齣來的。1961年11月,梁贊州的中學數學教師索爾仁尼琴,懷揣著他在“秘密寫作”狀態中創作的一篇小說來到瞭莫斯科的《新世界》編輯部。這篇題為《854號勞改犯》的小說,因觸及瞭“集中營”這一當時文學的禁忌題材,能為蘇共二十二大之後反對“個人迷信”的社會輿論添加薪火,因而被特瓦爾多夫斯基看中,決定予以發錶。在前麵提到的《牛犢頂橡樹》中,索爾仁尼琴這麼寫道:“建議我把短篇小說改稱為中篇小說,這樣‘分量更重’一些。好吧,就叫它中篇小說也未嘗不可。特瓦爾多夫斯基還不容反駁地說,這部中篇如果叫《854號勞改犯》永遠也不會齣版。我不瞭解他們有緩和和衝淡作品標題的癖好,所以也沒有堅持。隔著桌子交換瞭初步看法,在科佩列夫的參加之下,一起編瞭一個標題:《伊萬·傑尼索維奇的一天》。”當然,這個題目也並非完全是“集體的智慧”,在索爾仁尼琴原來那個題目《854號勞改犯》(Щ-854)的後麵,原本就有一個放在括號內的副標題:“一個勞改營犯人的一天”(Oдин день одного зэка)。

   幸虧作者當時“也沒有堅持”,這個臨時“編”齣來的題目似乎並不比原來的差。懂俄語的人,應該能從小說標題的原文《Один день Ивана Денисовича》中讀齣這樣兩層很難在譯文中錶達齣來的含義:首先,在具有單、復數形式的俄語中,день原本就是“一天”,這裏卻又加上瞭一個“一”字,構成瞭一個繞口令式的один день,其目的無疑是在進一步強調故事發生時間的短暫和具體;其次,故事的主人公姓舒霍夫,可他在標題中卻是以名字加父稱的形式齣現的,而這樣的稱呼在俄語中通常是帶有尊敬之意的,而身為囚犯的舒霍夫,似乎不配這樣的尊稱,即便在他被捕之前,作為普通農民和士兵的舒霍夫,恐怕也很少有機會聽到彆人這樣喊他。通過高度的濃縮來再現一個時代以及一代人在這個時代中的遭遇,對普通人的尊重以及對其命運的深切同情——這正是索爾仁尼琴的小說《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以下簡稱《一天》)的特徵和精華所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在中國知名度頗高的蘇聯吉爾吉斯族作傢艾特瑪托夫曾寫瞭一部題為《一日長於百年》(И дольше века длится день)的長篇小說,他的這個小說標題倒是可以被我們“藉用”過來,以說明索爾仁尼琴這篇小說的閱讀價值和曆史意義。

   二

   《一天》的篇幅不長,譯成中文還不到十萬字,如上所述,索爾仁尼琴是在編輯的要求下纔很不情願地在這篇作品上注明“中篇小說”的字樣的,而他自己始終認為這是一個短篇小說,隻不過篇幅稍大一些而已。《一天》的寫作也很迅速,隻用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完成瞭(有的材料說寫瞭三個星期斯卡托夫主編:《二十世紀俄國作傢傳記詞典》,莫斯科,教育齣版社,1998年,第2捲,第382頁,本詞條作者為科傑裏尼科夫。,有的說寫瞭四十天阿格諾索夫:《二十世紀俄羅斯文學》,中國人民大學齣版社,2001年,第512頁。)。小說寫於1959年,在這之前,索爾仁尼琴早已有過文學創作嘗試,但這篇發錶在《新世界》雜誌1962年第11期上的小說,卻是作傢所有作品中麵世最早的一部。

   亞曆山大·伊薩耶維奇·索爾仁尼琴(Aлександр Исаевич Солженицын)於1918年生於羅斯托夫州的基斯洛沃德斯剋(意為“酸水鎮”)。在他齣生前六個月,他的父親在一次打獵中意外地負傷身亡。索爾仁尼琴齣生之後一直與母親相依為命,由於母親齣身富農,母子倆在當時的社會中自然備受歧視。索爾仁尼琴六歲時,母子倆來到羅斯托夫,盡管他們的生活依然艱難,甚至曾棲身馬廄,但這畢竟為索爾仁尼琴換來瞭一個比較好的教育環境。1941年,索爾仁尼琴從羅斯托夫大學數學物理係畢業,因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他在一所炮兵學校經過短暫培訓之後,於1942年底上瞭前綫。索爾仁尼琴作戰勇敢,兩次獲得勛章,還晉升為大尉。1945年2月9日,在東普魯士前綫,索爾仁尼琴突然被蘇聯紅軍的軍事偵查機構逮捕,因為他在寫給一位友人的信中說瞭一些對斯大林不敬的話。索爾仁尼琴被判處八年監禁,先後在蘇聯的多個勞改營中服刑。1952年,索爾仁尼琴患上癌癥,醫生斷言他隻能活幾個月,但是,在不可能獲得很精心治療的情況下,犯人索爾仁尼琴的絕癥卻奇跡般地徹底痊愈瞭。後來,索爾仁尼琴將此視為神的旨意,目的就是讓他替眾多的冤屈者道齣勞改營裏的實情。1953年服滿刑期之後,索爾仁尼琴又被終身流放至哈薩剋斯坦,在當地的一所學校任教。1956年,索爾仁尼琴和許多受到迫害的蘇聯人一樣得到平反,被恢復名譽。他輾轉迴到俄羅斯腹地,在梁贊州一所鄉村學校中擔任數學老師,後又設法住到瞭梁贊城裏。

   遺腹子,單親傢庭,齣身不好,戰爭,被捕,勞改營,癌癥,流放……這便是索爾仁尼琴寫作《一天》之前主要的生活綫索,雖然期間也穿插有母愛、大學和書籍,甚至是文學、婚姻和勛章。寫作《一天》時的索爾仁尼琴已經四十二歲,過瞭中國人所說的“不惑之年”,也就是說,世界觀已經形成,他之寫作《一天》,恐怕既是在展示自己的經曆,更是在錶達自己的思想。《一天》雖然是在很短的時間裏寫成的,但是據作傢本人迴憶,這部小說的創作史卻相當漫長,在1950—1951年之交的那個鼕天,服刑中的索爾仁尼琴就一直在構思這篇小說,隻不過勞改營裏的條件不可能讓他把小說落實在紙張上。直到1959年,在社會形勢和生活條件都發生瞭很大的變化之後,索爾仁尼琴這個打瞭近十年的“腹稿”纔終於瓜熟蒂落。因此,我們也許可以說,索爾仁尼琴的這個篇幅不大、寫作也頗為順利的“處女作”,卻是作傢半輩子坎坷境遇的縮影。對於索爾仁尼琴來說,他的《一天》是由他自己無數個充滿心酸和苦難的日子結晶而成的。

   三

   《一天》寫的是主人公舒霍夫在勞改營裏的“一天”,嚴格地說,還隻是從他的起床寫到他的就寢。早上5點鍾起床的時候,舒霍夫就感到不舒服,可是他還是因為起床動作慢瞭點被罰去給看守們擦地闆。在醫務室裏他沒有得到治療卻受到瞭威脅,於是,在喝下一碗不熱的稀湯之後,他和其他犯人一起在零下27度半的嚴寒中被趕到一處工地,乾瞭一天的重活,來迴還遭遇瞭數次嚴格的搜身,在臨睡前又遭遇瞭兩次“點名”,之後舒霍夫終於“用沒有洗過的薄薄的棉被把頭濛上”瞭。然而,這樣的“一天”卻是舒霍夫的一個好日子,在小說的結尾,作者對舒霍夫的“一天”做瞭這樣的總結:舒霍夫心滿意足地入睡瞭。他這一天非常順當:沒有被關禁閉,沒把他們這個小隊趕去建“社會主義小城”,午飯的時候賺瞭一鉢粥,小隊的百分比結得很好,他舒霍夫砌牆砌得很愉快,搜身的時候鋸條也沒有被搜齣來,晚上又從采紮裏那裏弄到瞭東西,還買瞭煙葉。也沒有生病,挺過來瞭。

   一天過去瞭,沒碰上不順心的事,簡直可以說是幸福的一天。不過,緊接在這段話之後齣現的兩行字,卻徹底顛覆瞭這種“幸福”的感覺:這樣的日子他從頭到尾應該過三韆六百五十三天。

   因為有三個閏年,所以得另外加上三天……舒霍夫的被關押,是由於他在1942年2月的西北戰場上因全軍被圍而“在森林裏當瞭兩天俘虜”,而且這還是他事後自己主動“坦白”的。而他周圍的人,幾乎全都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關進勞改營的:海軍中校布伊諾夫斯基因為收到瞭曾一同作戰的英國海軍軍官寄來的禮物,還未成年的戈普契剋因為往森林裏給賓傑裏人送過牛奶就被判瞭“跟成年人一樣”的刑期,阿廖沙則僅僅由於他信仰上帝而被抓瞭進來……他們的刑期或為十年,或為二十五年,他們的每一天都將這樣緩慢地熬過!

   小說的情節被壓縮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和短暫的時間之中。勞改營和囚犯們乾活的工地,是小說中僅有的兩個空間,而且是兩個都圍著鐵絲網、都有荷槍實彈的哨兵看守的空間,在這兩個封閉空間之間的齣入,不僅沒有使犯人(以及讀者?)們的心理空間有所擴大,反而更加強化瞭他們的不自由感覺。小說的情節發展十分緩慢,節奏十分滯納,甚至會讓人感到難耐和枯燥,其中的一分一秒似乎都是被放大、延長的,而這正是勞改營犯人真實感受的再現。這“一天”是短暫的,也是無比漫長的,是濃縮的,也是無限擴張的。這樣的小說空間和時間處理方式,不僅使《一天》成瞭勞改營殘酷現實的真實再現,而且還使這“勞改營中的一天”具有瞭某種概括性的象徵意義,正所謂“以小見大”、“從具體到普遍”,就像有學者所說的那樣,索爾仁尼琴“講到瞭一天、一件事、一戶院子……但亞·索爾仁尼琴的一天、一院、一事,是一種提喻,指嚮善與惡、生與死、人與社會的關係”轉引自阿格諾索夫:《二十世紀俄羅斯文學》,中國人民大學齣版社,2001年,第515頁。此話作者為俄國學者彆林科夫。引者按:此處所言的“一天、一院、一事”,指的就是收在這個集子中的《伊凡·傑尼索維奇的一天》、《瑪特遼娜的傢》和《科切托夫卡車站上的一件事》三部作品。。作傢西濛諾夫也說過:“它(指《一天》——引者按)僅僅描寫瞭一天的生活,但作者想要說的關於斯大林個人迷信時期那些痛苦而黑暗的篇頁的一切最主要的東西,全都包括在這一天中瞭。”

   《一天》所具有的象徵性,還由於主人公舒霍夫形象的典型性而得到瞭進一步的強化。據說,在《一天》的人物當中,隻有這個人物是虛構的,“是由眾多人物提煉而成,一個是索爾仁尼琴指揮過的前綫炮兵營的戰士,一個是854號犯人,即索爾仁尼琴自己”阿格諾索夫:《二十世紀俄羅斯文學》,中國人民大學齣版社,2001年,第515頁。。作者沒有讓自己來擔當小說的主人公,卻讓一個普通的農民士兵齣場,大約是想突齣勞改營中人物之命運的普遍意義。

   讓人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在《一天》發錶的前後,對於舒霍夫這個形象的肯定,卻大多是由於他的“農民身份”和“勞動素質”。據索爾仁尼琴自己說,《一天》當初之所以引起瞭特瓦爾多夫斯基的注意,正是因為這是“一個鄉下人眼中的勞改營,很有一點民間意味”,“我不敢說這是精心安排的計劃,我隻是有一個可靠的預感:身居高位的鄉下人亞曆山大·特瓦爾多夫斯基和最高當局的鄉下人尼基塔·赫魯曉夫對於伊凡·傑尼索維奇這個鄉下人不會無動於衷。預感得到瞭應驗:甚至不是詩歌、甚至不是政治決定瞭我的小說的命運,而是一種真正的鄉下人精神,是偉大的轉摺以來或更早一些時候起,我們這裏就有的被人嘲笑、踐踏和責罵的鄉下人精神”。索爾仁尼琴:《牛犢頂橡樹》,群眾齣版社,2000年,第27、28頁。赫魯曉夫在皮聰大的彆墅裏聽當時蘇共宣傳部門領導人列彆傑夫親自朗讀《一天》時,最喜歡的也是“伊凡·傑尼索維奇怎樣保護瞭灰漿”的勞動場麵。同上,第52頁。他們欣賞舒霍夫的“勞動人民本質”,但他的“勞動”是被迫的,這一點卻似乎沒有引起他們更多的關注。當然,之後一些俄國學者的相關解釋也是不無道理的:即便在勞改營這樣的非人環境中,舒霍夫依然保持著俄羅斯人的傳統美德,例如:從不裝病,堅持不舔盤子,不撿煙頭,珍惜糧食,心靈手巧,愛惜東西,等等。但是,若以這類美德標準來看待舒霍夫,又如何解釋他兩次騙飯吃、在工地偷油氈(盡管是為小隊遮擋窗戶的)、偷帶鋸條(為的是加工成小刀賣給彆人)等行為呢?把舒霍夫理解為一個十全十美的“正麵人物”,自然是可笑的,這或許也並非索爾仁尼琴塑造這一人物的初衷。總之,因為舒霍夫會乾一手漂亮的活兒就像赫魯曉夫那樣欣賞他,和由於他在勞改營中“不抵抗”的“消極”行為而譴責他一樣,都是可笑的;認為舒霍夫是俄羅斯傳統美德之化身的觀點,也與把舒霍夫視為索爾仁尼琴之自畫像的看法一樣,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恰當的。在我們看來,舒霍夫就是蘇聯時期勞改營裏一個普通的囚犯,正是這個普通人的“普通”遭遇,以及他對於這種遭遇的“普通”態度,纔構成瞭這個文學形象的普遍意義。小說中有這樣一段話:“此刻舒霍夫一無所怨,他既不怨坐牢的時間太久,也不怨一天的日子太長,更不怨星期天又取消瞭。現在他覺得能熬過去!謝天謝地,能熬過去,能熬到頭!”舒霍夫的態度似乎在傳達這樣一個命題:對苦難的忍受也錶現為一種尊嚴,麵對不公正的命運,活下去就構成瞭一種抗議,一個勝利。

   四

   作為個人經曆之縮影的《一天》,自然具有很強的自傳色彩。小說最初題為《854號勞改犯》,而“854”的確就是索爾仁尼琴在勞改營裏的編號。索爾仁尼琴自己也從來不否認《一天》寫的就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曆,因為他多次聲稱他就是想通過這篇小說來揭露勞改營裏的“真相”。然而,《一天》畢竟不是一篇報告文學,而是一部文學作品,而且是一部很成功的文學作品。無論是在索爾仁尼琴本人的創作還是整個二十世紀的俄羅斯文學中,這部作品都占據著一個顯赫的位置,有著十分深遠的影響。

   《一天》是在蘇聯公開發錶的第一部以蘇聯勞改營為描寫對象的文學作品,開瞭二十世紀俄羅斯文學中所謂“勞改營文學”的先河,為俄羅斯文學中深厚的人道主義傳統在二十世紀下半期的延續和發展做齣瞭很大貢獻。《一天》隻寫瞭舒霍夫和他的獄友們短暫的“一天”,但這“一天”卻構成瞭二十世紀俄羅斯文學中的整整一個時代。

   在索爾仁尼琴本人的創作中,《一天》更是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奠基之作。《一天》標誌著索爾仁尼琴作為一位作傢的誕生,是他在俄羅斯文學中的第一個亮相,同時,它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勾勒齣瞭索爾仁尼琴之後的創作發展軌跡,為他的作品風格確定瞭一個基調。從內容上看,《一天》的“勞改營題材”後來幾乎成瞭貫穿索爾仁尼琴整個創作的母題,索爾仁尼琴後來陸續發錶的小說,無論是《第一圈》還是《癌病房》,無論是《古拉格群島》還是《紅輪》,都可以說是勞改營題材的擴大或深化。

   從形式上看,《一天》也構成瞭索爾仁尼琴小說風格的先聲。《一天》體現齣瞭這樣幾個創作特色。首先是嚴格的寫實性。小說中的情節發生地是以索爾仁尼琴曾經被囚禁其中的一個勞改營為藍本,作品中的人物除主人公舒霍夫外,也的確都是作者在獄中的難友。為瞭以“赤裸裸的”真實給人以震撼,作者幾乎把他的小說場景變成瞭一幅曆史地圖,一張新聞照片。其次是細節的真實。索爾仁尼琴的小說手法中最突齣的特徵之一,就是細節的濛太奇,他藉鑒瞭電影的錶現手法,用一連串鏡頭的疊加來強化效果。《一天》中的情節,完全是由這樣一些細節串連而成的,比如:囚犯們吃飯時仔細地撈湯裏的碎魚,齣工前執著地看嚴寒中的溫度計,舒霍夫和難友們的砌牆過程,等等。最後是敘述的調性。《一天》的敘述角度是很獨特的,作者似乎又不僅僅是一個第三人稱的敘事者,其間常常摻有主人公的聲音,有人將此稱為“由主人公的非直接引語嚮作者的非直接引語”的“過渡”任光宣編:《俄羅斯文學簡史》,北京大學齣版社,2006年,第371頁,此處文字作者為張建華。,有人因此將索爾仁尼琴的小說稱為真正的“復調小說”斯卡托夫主編:《二十世紀俄國作傢傳記詞典》,莫斯科,教育齣版社,1998年,第384頁,本詞條作者為科傑裏尼科夫。。但無論是哪個敘述聲調,卻又都體現齣一種從容和鎮定,坦然和真誠,就像是真實自身發齣的聲音。更為重要的是,無論是身處勞改營的舒霍夫,還是意在揭露勞改營之殘酷的作者,都沒有發齣悲憤的怨訴和哀傷的哭泣,他們的態度似乎是從容的、堅韌的,甚至是莊嚴的,這樣一來,這個篇幅不長的作品就具有瞭某種《聖經》般的風格,某種史詩的韻味。

   熟悉索爾仁尼琴小說的讀者不難看齣,這些創作風格後來都程度不同地滲透進瞭作傢之後的小說,《一天》在索爾仁尼琴的整個創作中所具有的意義,也就不言而喻瞭。《一天》為索爾仁尼琴的創作奠定瞭一個基調,也許可以說,作傢之後的創作都是《一天》的繼續和發展。索爾仁尼琴造就瞭《一天》,而這“一天”則反過來又派生齣瞭無數個充滿艱辛和喜悅、付齣和收獲的創作時日。

   五

   今天的讀者或許已經很難想象《一天》當年發錶之後所引起的轟動瞭。小說在蘇聯當時發行量很大的文學雜誌《新世界》上發錶之後,又迅速地被發行量同樣巨大的《小說月報》雜誌轉載,不久又推齣單行本,可是發行總數達數百萬份的這三個“版本”卻依然難以滿足讀者的需求,一時洛陽紙貴,小說被人們爭相傳閱,圖書館裏預定這部小說的藉閱者不得不在焦急中等待數周。《一天》的轟動,自然是那個時代蘇聯民間澎湃的政治熱情和文學興趣相互結閤的産物。蘇聯時期,文學作品,尤其是具有強烈現實意義的作品,嚮來是人們熱衷和推崇的對象,而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隨著反對“個人迷信”、倡導人道主義的思想運動的不斷深入,人們更渴望在文學閱讀中實現自由意識的釋放,更何況,《一天》這種描寫勞改營的“敏感”主題,對於有過勞改營經曆的人自然有吸引力,會引起他們的共鳴,而對那些沒有此種體驗的人而言,“勞改營”卻是一個驚人的“發現”,這既能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他們對於鐵幕製度下種種匪夷所思現象的好奇心,也能促使他們對身邊的生活進行深入的思考。

   但是,在《一天》的走紅之中,“官方因素”無疑也發揮瞭極大的作用。首先是《新世界》雜誌的努力,主編特瓦爾多夫斯基敏銳地嗅齣瞭《一天》潛在的轟動性,並通過“上層路綫”讓當時的蘇共領導人赫魯曉夫看到瞭這部作品。赫魯曉夫為瞭給由他發起的反“個人迷信”運動再加一把火,親自決定發錶這部作品,甚至還為此專門召集瞭一次蘇共政治局全體會議。在小說發錶後的一次中央全會上,赫魯曉夫還親自嚮與會者推薦此書,稱這是“一本重要的和必需的書”,於是,每位代錶在散會時腋下都夾著一紅一藍兩本書,紅色封皮的是全會的材料匯編,而藍色封皮的就是刊載瞭《一天》的《新世界》雜誌。可見,《一天》是作為官方的輿論工具而得到垂青和推廣的,是特殊的時代氛圍和社會環境造就瞭《一天》的輝煌。

   時過境遷,《一天》所描寫的特定時代以及使它轟動一時的社會背景都已經成為曆史,當年為其齣版而齣謀劃策、竭力鼓吹的人大都已經作古,在這段時間內,讀者也更替瞭不止一代,在這種情況下,索爾仁尼琴的《一天》還依然具有閱讀的價值和意義嗎?

   索爾仁尼琴自己在與蘇共一位高官的一次交談中曾驕傲地說:“我想毫不謙虛地對您說: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夠存在二十、三十、甚至五十年。”索爾仁尼琴:《牛犢頂橡樹》,群眾齣版社,2000年,第119頁。如今看來,作傢的這份自信是不無根據的,四十五年前麵世的《一天》如今又在中國再版,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好的說明。如今,我們究竟可以在索爾仁尼琴這裏、在《一天》這部作品之中讀到什麼,不同的讀者自然會有不同的讀法,會獲得不同的答案,但總的說來,《一天》的閱讀價值至少有可能體現為以下幾個方麵:

   首先,這篇紀實性的、甚至是“自傳性”的作品可以幫助我們重溫那段曆史。“二戰”前後的納粹德國搞過集中營,讓人意料不到的是,代錶正義力量與之交戰的蘇聯卻同樣搞起瞭集中營,兩者的區彆僅僅在於,納粹的集中營主要是針對猶太人和戰俘的,而蘇聯的集中營(勞改營)卻主要是針對自己人,即蘇聯公民和曾被德軍俘虜的蘇軍官兵!這種匪夷所思的場景,摺射齣瞭那個時代的悲劇和那種體製的弊端,而其在文學作品中的再現和積澱,則能時時給我們以警醒,讓我們重溫曆史給我們的教益。

   其次,作為一部反映現實的優秀作品,《一天》同時也是一部繼承瞭俄國文學優良傳統的傑作。《一天》既是“勞改營文學”的奠基之作,同時也是俄國文學道德傳統的繼承之作。蘇聯十月革命之後,俄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的經典作傢雖然繼續得到推崇,但他們所主張的社會立場和文學方法在新的曆史條件下卻都受到瞭一定的製約,尤其是在二十世紀中葉,文學一時幾乎成瞭歌功頌德的輿論工具,所謂的“無衝突論”盛行於一時。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一天》勇敢地揭露現實中的不閤理現象,呼喚對人的尊重和同情,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實現瞭與俄國傳統文學的對接。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說“我們全都來自《外套》”的時候,所指的就是十九世紀俄國作傢對果戈理在小說《外套》中所體現齣的人道精神的繼承,就這一意義而言,二十世紀後半期的俄羅斯作傢,尤其是那些直麵現實、乾預生活的作傢,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來自《一天》”的。

   最後,《一天》還具有某種更為概括、抽象的象徵意義。舒霍夫在勞改營裏度過的“一天”,也完全可能以各種不同的錶現形式為我們所遭遇。生存的艱難,環境的壓力,人與人之間的不理解和隔膜,甚至敵意和殘忍——所有這些並不僅僅存在於勞改營的高牆或鐵網之內,我們甚至可以說,“勞改營”或許是無處不在的,我們的每個“一天”或許也同樣都是與環境和命運的抗爭,因此,《一天》或許並不僅僅是寫給某個特定時代和特定社會的讀者看的。每個看重人的尊嚴和人的價值的人,每個身處逆境卻依然不屈服於命運的人,都肯定能在索爾仁尼琴的《一天》之中獲得慰藉和啓迪。

   劉文飛

   2007年4月12日於京西近山居


用戶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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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舒霍夫的日子充滿波瀾,但每次關鍵時候都理想化地“優美”通過。而通不過的後果就是關禁閉。《綠裏奇跡》裏對犯人而言關禁閉就是最大威脅,但那的禁閉相比《一天》裏的條件就類似經濟飛躍瞭。雖然時刻有這樣的危險,舒霍夫還是耍著他的樸實的小聰明,工作像為瞭自己,黃昏後還齣現一次忘我工作的情節。雖然文中多次暗示他們隻有在單薄的夥食上是為自己而活,隻有在晚上捂著被子的溫暖時為自己而活,但舒霍夫顯然想要更多地為自己而活,就算隻是消極的,卑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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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大傢都很滿意。。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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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錯的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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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的書 囤起來慢慢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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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曆跡,嚮上吧,我的青春!請揚起青春之帆去見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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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乎想象的好,一如既往的快!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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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皮可是壞東西,他不會記住過去的好處,到明天還得要問你要”,看這本書對我實在沒帶來好的迴憶與想象,相反讓我想起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的經曆。我們是艱苦地生存過來的,此刻特定的就是食物上,描述齣來就像帶著揮不去的惡毒怨恨。對黃瓜的垂涎,後來變得充裕些的時候在外婆傢我們常常把黃瓜削成片,放在驢膠補血衝劑的大盆子裏,放醃製的紅辣椒,放鹽,雙手有規律地搖晃盆,讓黃瓜反復浸泡。還有不止一日三餐而是經年不變的鹹菜,有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它都是唯一主角,甚至如果鹹菜弄成湯,就讓我有莫大的喜悅。火坑上麵吊掛的肉變得越來越黑,越來越硬,過年吊起之後,大概可以撐到夏天之後。對同學的菜肴的羨慕不可能用臉上一抹微笑就化解。清楚記得一件我現在都沒想通邏輯的事,小學三年級,我們一個同學傢裏發生變故,第二天上學,他帶來很多的肉作為中午飯的菜,清楚記得那肉是暗灰色的,就像呼和浩特這邊水煮過的肉一樣顔色,沒有精神。然後我從他那分到瞭一些,為什麼分我我不知道,可能是要過來的。吃的感覺並不是鮮美,可能是對他傢有變故卻會帶這麼多肉來上學這件事很不理解的緣故。或者本來那肉就不是精緻地做齣來的(這和那時候我們對肉的態度不符閤)。後來得知那變故的真實內容是他哥哥犯罪瞭被槍斃,所以那肉沒吃齣鮮美來真是大大的應該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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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好!快遞好!愉快的網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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