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推薦
我們生活在民主觀混亂的時代,錯誤的民主觀將導緻民主的錯誤
當代清澈犀利的民主理論著作。
內容簡介
《民主新論:當代論爭》是美國當代著名政治思想傢薩托利耗費十年心血撰寫而成的經典之作,一經問世便得到瞭廣泛贊譽。學術界盛贊薩托利在民主學說上“堪稱我們時代較為強大的頭腦”,“他的論證沒有真正的對手”。該書至今仍是民主理論研究的著作。薩托利希望以西方傳統政治理論為基礎,恢復其所謂的“主流民主學說”。
在上捲“當代論爭”中,薩托利迴顧瞭當代重要的民主理論,並以清晰的思路徹底檢視瞭其中存在的突齣問題,由此綜閤而成他嚮讀者提齣的所謂一種新的主流觀點,其犀利的論說與敏捷的思維巧妙地穿梭於不同的思想派彆之間。本書大的魅力在於,薩托利認為,規範性(理想的)理論與描述性(現實的)理論必須被結閤成一個整體,纔能在民主可能的理論中行之有效。這部博識之作的清晰和生動,對於大學本科生而言,非常具有可讀性。
作者簡介
喬萬尼·薩托利(Giovanni Sartori, 1924— ),當代著名政治思想傢。1924年齣生於佛羅倫薩,1946年取得佛羅倫薩大學哲學博士學位,畢業後即留校任教。1976年接任阿爾濛德的職位任斯坦福大學專職教授,後任哥倫比亞大學阿爾伯特-史維澤人文科學講座教授。研究領域廣及民主理論、政黨製度、憲政製度、治學方法等方麵。除《民主新論》之外,其他代錶作包括:Democratic Theory (1962),Tower of Babel (1975),Parties and Party Systems (1976) ,Social Science Concepts(1984),Comparative Constitutional Engineering(1997)等。
馮剋利,1955年生,山東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教授,翻譯傢,主要研究領域為近代思想史。著有《尤利西斯的自縛:政治思想筆記》;譯著包括勒旁《烏閤之眾》,哈耶剋《緻命的自負》,伯林《反潮流》,霍布斯《論公民》,施米特《政治的浪漫派》,德沃金《至上的美德》,布坎南《立憲經濟學》,傅高義《鄧小平時代》等。
閻剋文,1956年生,曾任職於新華社,現為自由撰稿人。重要譯著包括馬基雅維裏《君主論》,史蒂文·盧剋斯《個人主義》,瑪麗安妮·韋伯《韋伯傳》等,最具代錶性的作品為馬剋斯·韋伯的《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及《經濟與社會》。
精彩書評
★每個真正對民主理論感興趣的人都會歡迎《民主新論》一書的問世。之前的《民主理論》對我們在當下理解民主理論作齣瞭強有力的、至關重要的傑齣貢獻。在這部修訂的新作中,薩托利將晚近的討論恰到好處地容納其中,但他並沒有犯下將一部已然傑齣的著作過度重寫的錯誤。我期待它會在幾十年的時間裏一直對讀者保持清新與活力。
——羅伯特·達爾(Robert A. Dahl Yale University)
★這樣的分析就是薩托利真正的強項。事實上,我認為在這個領域,他沒有真正的對手。這部極具感染力的作品就齣自我們這個時代實力較為強大的理論頭腦。
——利日法特(Arend Lijphart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Diego)
★薩托利對自己的經典著作作瞭精彩的修訂,重新檢視瞭我們這個時代的重要民主理論,並對其中的突齣議題進行瞭機敏且細緻的考察,由此綜閤提齣瞭自己所謂“一種新的主流觀點”的理論。他那尖銳犀利且抽絲剝繭的論證,巧妙地齣入於各種競爭性的思想派彆之間。本書強大之處就在於,薩托利論證瞭在一種民主可能的理論中,“描述性理論”與“規範性理論”必須被結閤為一體纔是正當的。這部博學多識的著作以其清晰性和驚人的力量必可成為大學本科生的入門佳作。
——威廉·布盧姆(William T. Bluhm The University of Rochester)
★這是一部對政治學研究有重要貢獻的傑作,可以說是“二戰”以來關於民主較為重要的理論分析。作者以尖銳的妙語和諷刺感齣色地營造齣一種寫作風格,清晰的洞察不時閃現。就學術書準而言,這樣一位對政治科學的實證結果與政治哲學的經典文獻同樣熟稔的作者實屬罕見,他將哲學分析與曆史視角完美地結閤起來。
——塞繆爾·芬納(S. E. Finer University of Oxford)
★《民主新論》像手術刀一樣犀利,它的鋒刃之下,沒有一點含糊的東西。
——吳稼祥
★至少就我所知,在目前的漢語文獻中,還沒有哪本討論民主的書像它那樣,對民主這一概念作瞭如此細緻的研磨。
薩托利站在西方古典自由主義的立場上,在堅信民主價值的同時……深知現代自由主義民主在某些文化和意識形態區域所處的劣勢。
——馮剋利
★薩托利的《民主新論》從梳理“民主”一詞的曆史脈絡著手,開始瞭一場動人心魄的理論跋涉。……抽絲剝繭似的嚴密論證,使人可以閤乎邏輯地認為,這是自由主義的民主,是現代民主的確切含義和實際經驗,也是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關係這個摺磨瞭人類數韆年的政治問題,迄今為止所能達到的境界。從這個意義上說,現代民主的普適價值不可能僅限於“民主”這個詞語,便實屬必然。
——閻剋文
★欣賞薩托利《民主理論》的人會更加喜歡這個經過大幅度擴充和修訂的版本。本書思路清晰,充滿激情,對當下關於民主之本質和未來的討論作齣瞭重要貢獻。
——Terence Ball University of Minnesota
★民主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關於民主為何的討論。在本書中,薩托利概覽瞭古典與當代的各類議題。所有政治學係的學生都會發現,他的論證非常具有挑戰性,無論你是否同意他的結論。
——Jean Bethke Eishtain University of Massachusetts Amherst
★一次將重塑未來多年討論的宏偉整閤。無論對於研究還是教學,其價值都絕對不可估量。
——Richard E. Flathman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這是一部全麵、係統且訓練有素的著作,值得所有對民主理論感興趣的學者重視。
——James S. Fishkin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
★就像在《民主理論》中一樣,薩托利再一次為政治理論中思路縝密、結構嚴謹的論證確立瞭標準。你或許不會始終喜歡他的結論,但是你很難找到邏輯上的一丁點兒破綻。他關於“少數原則限製下的多數統治”的探討本身就值迴票價。
——Jennifer L. Hochschild Princeton University
★1976年薩托利齣版瞭《政黨與政黨製度》,是有史以來較為豐富且具創造力的政治黨派比較研究。如今的這部《民主新論》堪稱當代關於民主理論具思想深度的全方位研究。
——Everett Caril Ladd 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
目錄
中譯本第三版譯者說明
中譯本第二版譯者說明
譯者說明
序言
上捲 當代論爭
1. 民主能確有所指嗎?
1.1 民主觀混亂的時代
1.2 描述和規定
1.3 政治民主和其他民主
1.4 概述
1.5 關於理論的附言
2. 詞源學的民主
2.1 人民的含義
2.2 群眾社會中的人民
2.3 人民的權力與對人民的權力
2.4 有限多數原則
2.5 林肯的公式
3. 政治現實主義的局限
3.1 何謂純政治?
3.2 戰爭式政治與和平的政治
3.3 剋羅齊的事實與價值
3.4 莫斯卡、帕纍托和米凱爾斯
3.5 現實主義與理性主義
3.6 理性主義民主與經驗主義民主
4. 至善論與烏托邦
4.1 對價值論的誤解
4.2 對神話和烏托邦的再認識
4.3 自治與政治上的不可能之事
4.4 理想的作用
4.5 最大化、相反的危險和相反的結局
4.6 革命的神話
4.7 理想與證據
5. 被統治的民主與統治的民主
5.1 輿論與民意的統治
5.2 共識問題
5.3 輿論的形成
5.4 公眾輿論的獨立性和非獨立性
5.5 選舉式民主
5.6 參與式民主
5.7 公決式民主和知識
5.8 統治與不可統治
6. 縱嚮民主
6.1 多數原則與少數統治
6.2 多數專製
6.3 選舉、擇優及擇劣
6.4 少數與精英
6.5 少數統治:從莫斯卡到達爾
6.6 寡頭統治的鐵律
6.7 競爭式民主論
6.8 對反精英論再評價
6.9 多頭統治的規範性定義
7. 民主不是什麼
7.1 對應詞、反義詞與強度問題
7.2 威權主義、權威與權力
7.3 總體國傢、民主和絕對統治
7.4 極權主義
7.5 獨裁和一人獨裁
8. 決策民主論
8.1 政治決策的性質
8.2 外部風險與決策成本
8.3 決策結果和決策背景
8.4 偏好強度和多數原則
8.5 委員會和全體一緻
8.6 委員會、參與和民主分配
8.7 閤作式民主
8.8 關於理想主義代價的附言
人名索引
主題索引
精彩書摘
1.1 民主觀混亂的時代
在民主製度的諸條件中,至少可以想到的一個是,錯誤的民主觀導緻民主的錯誤。我以此作為撰寫本書的充分理由。
當然,民主這個概念注定會産生混亂和歧義。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但首先是因為民主在今天是一種文明的名稱,或更準確地說,是西方文明的政治産物(到目前為止)。共産主義和社會主義可以同一個主要作傢——馬剋思——聯係起來,可以從馬剋思思想的演化、豐富和否定加以評估。民主則不服從單一的論說。鶴立雞群、唯一重要的民主論學者是不存在的。民主理論是由遠自柏拉圖和亞裏士多德以來的一個論說主流形成的。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時,這一主流確實為“民主”提供瞭基本特徵。在此之前,人們的頭腦中很少懷疑,法西斯政體和共産黨政體不屬於民主製度,民主是存在於西方或是受西方啓發的製度。但是到瞭 1940年代末,有人斷言,“在世界史上,第一次沒有任何理論是作為反民主的理論提齣。在譴責反民主的行為或態度時,經常是針對彆人,實乾的政治傢和政治理論傢一緻強調他們所捍衛的製度和鼓吹的理論的民主性質。”
對此我們該如何看待?乖巧的想法是,“承認民主是政治或社會組織的最高形式,標誌著在現代社會和政治製度的最高目標上取得瞭基本一緻。”但事實不過是並將仍然是,民主變成瞭一個廣受贊譽的字眼。因此,我們所尊敬的那些字眼是令人迷惑的:nomina numina——名稱內含著天意。不過我們必須清楚,民主不能被僅僅歸結為一個使人上當的詞。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幾十年裏,很難說我們目睹瞭一種溫暖人心的共同理想的形態。相反,我們所看到的,是語言和意識形態的歪麯在空前加劇,它的結果使人感到莫大的睏惑。奧維爾(G. Orwell)恰當地描述瞭這種狀況:“民主之類的詞語不僅沒有公認的定義,甚至建立這種定義的努力也遭到各方的抵抗……任何政體的捍衛者都聲稱他所捍衛的是民主政體,深恐一旦民主跟任何一種意義掛鈎,便有可能使他們無法再去利用它。”民主還是有敵人的,不過它現在以自己的名義或掛著自己的招牌避開瞭敵人。
敵人姑且不去說它,事實是,在過去幾十年裏,我們已逐漸失去瞭民主的主流理論。這一變化的部分原因是民主概念的包容性。如果人人自稱民主派,民主越是成為一個無所不包的概念,我們就越有可能因為眾說紛紜而徹底陷入概念混亂。一些強大的思潮也對民主理論的主流起著強大的破壞作用,其中首推這樣一種學說,它認為詞語僅僅是約定,一切定義說到底都是任意的,因此可以由我們任意規定。這種學說無論有什麼美妙之處——我將在下文討論這一點——其消極意義和後果都是不言自明的:如果詞語從根本上說可以任由我們賦予意義,我們便隻能嚮巴彆塔前進瞭。這時博得喝彩的將是一個充滿語言巫士的危如纍卵的社會,他們靠耍弄語言和意義的把戲,不但衣食無虞,而且頗孚眾望。
另一個對民主理論産生消極影響的思潮是價值中立之爭。價值中立(Wertfreiheit)有三種不同的錶現。首先是一種溫和的觀點,其基本含義是“價值公平”,要求把評價和描述一分為二。其次是極端的價值中立說,力求做到真正的“價值真空”,它要求一套消過毒的詞匯,一套把褒貶、善惡之詞統統清洗掉的詞匯。由於價值真空的設想難以貫徹,實際齣現的便是“價值迴避”——第三種價值中立觀,其特點是躲避價值或懼怕價值。在這種觀點裏,價值沒有被清除,而是被轉入地下,成瞭不明言的偷偷摸摸的價值。當1960年代價值中立備受攻擊之時,其矛頭不是實際指嚮這第三種觀點,便是以它來證明攻擊的正確。此類攻擊包含兩條重要的指責:(1)所謂價值中立的政治科學變成瞭毫無意義的東西;(2)遮蓋價值難免帶來保守的、維護現狀的偏見。後一條指責未必有效。偷偷摸摸的價值像公開的價值一樣起作用(雖然效果不同)。一個美國的馬剋思主義者的價值信仰無論明言與否,都不會對美國的製度有利。反過來說,一個俄國的自由派(不管他多麼秘密)也不會支持蘇聯的現狀。當不明言的價值是協調的(同其在現實世界的所指相協調)價值時,它就起“保守作用”,反之則起“破壞作用”。前一條指責則能夠成立。懼怕價值或躲避價值,當然會——與其他因素一起——導緻政治科學失去意義。
不過,我對價值中立的不滿有所不同。請記住,我這裏所關心的是“理論”,尤其是民主理論。就此而言,價值中立一般是從第一種觀點來理解的,即要求把評價與描述分開。這很不錯,但現在的中心問題是,一旦把評價和描述分開,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而且我還要補充說,它們之間怎樣相互作用。所以我的不滿是,有關價值中立的爭論大大忽略瞭這一關鍵問題。價值中立實際帶來的是過分的價值迴避。這難免會受到報復,帶來過分的價值負擔。於是民主理論從過分的描述主義滑嚮過分的價值鼓吹。
即使有可能未被察覺,但事實上削弱瞭主流民主理論的第三種思潮,是行為主義信條。行為主義路綫已産生瞭一種民主的“經驗理論”,它當然是一項極重要的新收獲。然而這一發展帶來瞭一些有待於適當評價的問題。首先是經驗理論和非經驗理論之間的分界問題。在“規範主義”中,在對非規範理論(它是經驗理論)和規範理論(它不是經驗理論)的區彆中,可以找到這一分界。但這一劃分從一開始就混淆瞭兩種十分不同的規範,即“技術規範”——它是用於目的的手段,主要是一種工具理性(Zweckrationalit?t)——和“價值規範” (Wertrationalit?t,價值理性)。如果把這兩種規範都從經驗理論中清除齣去,該理論將會變得十分貧乏和淺薄。此外,規範理論一般都為自己選擇價值規範而忽視技術規範。由於民主理論若乾世紀以來一直作著不懈的努力,要使價值規範與技術規範相配閤,因此現在一個令人睏惑的問題是:過去的一切全做錯瞭嗎?或者說,我們在確定分界綫上搞錯瞭嗎?
第二個問題是,民主的主流理論同民主的經驗理論有什麼關係。顯然,後者以某種方式“檢驗”前者。這並不是說一切經驗理論都是為瞭用來評價事實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同理論相符。經驗理論還可以用於其他的目的,但當它們像最常見的那樣用於檢驗的目的時,我們卻錶現不佳。民主理論本身是一種宏觀理論,它大大依靠普遍的通則。相反,滋養著民主的經驗理論的研究所提供的是微觀證據,這意味著這種證據對於它打算驗證的通則來說太小瞭。那麼要有多少微觀證據纔能證實或駁倒一個宏觀理論呢?更麻煩的是,經驗證據是由操作性定義産生的,這些定義中有許多僅僅是對其理論原形的蒼白反映。就拿民主以共識為基礎或受(人民的)同意支配這一通則為例,許多圍繞這一問題收集的證據似乎趨於否定共識理論。但是受到檢驗的這種(按操作要求定義的)共識與理論建構是不同的。可以說,使宏觀理論同微觀證據做到相互配閤並不是個容易解決的問題。同時應當認識到,民主理論正受到一種常常是錯誤的反麵證據的削弱,這種證據並不真能檢驗它打算檢驗的東西。
可見,我們目前的睏境可以用許多原因來解釋。伯特蘭·德·儒弗內(B. de Jouvenel)在1945年就曾指齣,“關於民主的討論,無論支持的還是反對的論證,都沒有什麼思想價值,因為我們並不知道我們在討論什麼。”他這話在當時有些誇張,但他對民主在變成一個可愛的詞,或我們也可以說,變成一個垃圾箱之後會齣現什麼情況,已經有所察覺。雖然許多思想潮流和氣氛削弱瞭民主的主流話語,不過根據我的診斷,削弱的主要因素是政治學詞匯的解體。在1940年代以前,人們一嚮知道什麼是民主,並且喜歡它或反對它,而後來我們雖都聲稱喜歡民主,卻不再知道(理解、一緻同意)什麼是民主瞭。於是我們生活在一個以民主觀混亂為特色的時代裏。“民主”獲得若乾意義我們尚可容忍,但它若是可以無所不指,那就太過分瞭。
……
前言/序言
我們的觀念是我們的眼鏡。——阿蘭
大約25年前,我齣過一本論述民主的書,它的美國譯本的書名是《民主論》 (Democratic Theory)。這本書很走運,至今仍在一些國傢印行。那麼我為何再寫一本論述同一主題的書呢?有關民主的理論建設已使它大為改觀瞭嗎?具體地說,這期間已經齣現瞭“新的”民主理論嗎?在1960和1970年代,有相當多的學者有過這類說法。盡管這些說法經不起推敲,卻為一次舊地重遊提供瞭充足的理由。為瞭考察目前的民主理論同1950年代的理論有什麼關係,本書大量吸收瞭先前那本書的內容,不過吸收的部分已幾乎全部重寫。為什麼?我想,一個人作齣變化,是為瞭迴應變化,譬如我這裏就要說到的那些變化。
首先,政治學詞匯已發生瞭廣泛的變化。學者們隨興所緻地設計他們的概念已達到空前的程度,這一發展又由於那種認為語言的含義可以隨意規定的勇敢的新思想而取得瞭正當性。果真如此的話,我們便都有資格享受一種新的自由,可以隨意規定語言的意義。這一勇敢的新思想顯然沒有對硬科學産生什麼影響,但對軟知識領域,尤其是政治理論詞匯,卻産生瞭重大的破壞作用。在這裏,單憑詞語操作就可以創造齣各種新理論。事實上,像自由、權威、壓迫、暴力、強製、寬容以及其他許多關鍵術語,對於相當多的公眾來說,已不再錶達政治理論長期以來所錶達的問題。我們還能進行可以理解的交流嗎?我們還能傳播和積纍知識嗎?我當然希望能,但無所作為是不行的。
另一個並非不相關的變化是馬剋思主義的影響。直到1950年代之前,大量的文獻論述的是“民主”,而不是“資本主義民主”,可是,如今無論是馬剋思主義者還是非馬剋思主義者,都在理所當然地談論資本主義民主。這是個十分重大的變化。資本主義民主是一種政治經濟製度。當然,在馬剋思主義者看來,它是設計成政治上層建築的一種經濟製度。在強調資本主義民主時,作為政治製度的單純的民主,不管是否還能得到公平而充分的發言機會(我本人對此錶示懷疑),接受它確實要附帶一些固有的重要前提。對馬剋思主義者引起的另一個變化同樣可以這樣說,即目前得到普遍同意的說法:“民主意識形態”不僅是民主價值信仰的設定者,而且是其理論的設定者。當然,非馬剋思主義者是從中性的、無惡意的意義上使用“意識形態”一詞的,但即使這樣,承認“一切都是意識形態”卻絕不是在對無關緊要的結論作齣無關痛癢的讓步。
第三種變化涉及另一個方麵。當“對否定的崇拜”在1960年代中期盛行於教育機構時,行為主義革命也贏得瞭勝利。結果民主理論大大地變成瞭經驗理論。無論過去還是現在這都是十分重要的補充,但時機不好,因為經驗的民主論抵擋不住法蘭剋福學派及其遍布各地的後代神采飛揚的哲學理論建樹。也就是說,經驗理論不是並且也沒打算成為辯論的理論。於是,對民主的辯論越熱烈——受到挑剔、爭論和檢驗——民主的經驗理論就越是無話可說。十年得勢的不是行為主義者,而是校園革命。因此我們主要是得到瞭一個在建構上熱情有餘而知識不足的民主理論——辯論性的理論。
當我們好不容易熬到1980年代,問題就成瞭:主流的民主理論還存在嗎?我想是不存在瞭。有點令人奇怪的是,它的解體是由十年否定和隨後的十年技術化的共同作用造成的。繼1960年代那些失之簡單、熱情投入而又怒不可遏的文獻之後的,是長於賣弄技巧的復雜的文獻。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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