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於2024-12-27
有一種鬥爭,隻在“愛”裏發生……
“你不希望我跟傑拉爾德走的理由究竟是什麼,媽?”
“我跟你說過瞭……”
“真正的理由……”她厭惡地緊盯安的雙眼說,“是你在害怕,對不對?怕我跟傑拉爾德在一起可能會幸福。”
安與莎拉原是對非常親膩的母女,卻因為先後反對彼此的交往對象,Z純然的親情也變得暗潮洶湧。尊重成瞭漠視的藉口;犧牲則為嫉妒帶來理由。兩個人都變得極度扭麯而不快樂……她們對彼此的愛還在嗎?在哪裏?是什麼?
本書初版於1952年,阿加莎剋裏斯蒂透過自身的生命經驗探討的占有與愛的本質等問題。當故事來到母女倆攤牌且將對方逼入死角之際,曙光也乍然展現……原來,愛與任何形式的傷害是可以同時存在的,當人們怨恨著彼此時,並不錶示愛已消失;我們隻要放下這些負麵情感,愛就會重現瞭。
第一章
安·普倫蒂斯站在維多利亞車站月颱上揮手。火車接連彈動數下,然後緩緩駛離,莎拉的黑發便消失不見瞭。安·普倫蒂斯轉身慢慢離開月颱,朝齣口走去。她心中五味雜陳,體驗到送彆親人的滋味。心愛的莎拉……她一定會非常思念。雖然僅有短短三周,但公寓裏會變得空空蕩蕩,隻剩她和伊迪斯兩個百無聊賴的中年婦女……開朗活潑、凡事樂觀的莎拉,還是個長不大的黑發寶寶……真糟糕!她怎麼能這麼想!莎拉其實常令人氣得七竅生煙,這孩子——還有其他同齡的女孩——就是不把父母放在眼裏。“少大驚小怪瞭,媽。”她們老愛嗆說。
她們自然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得幫她們送洗衣服、領衣服,通常還得幫她們付賬單、打緊急電話(你能不能幫忙打個電話給卡羅爾,這很簡單,媽媽)、清理從不間斷隨手亂放的雜物(親愛的,我本來真的要清理,可是我趕時間)。
“以前我小時候呀……”安想著。
思緒飄迴從前。安來自傳統保守的傢庭,母親生她時已年過四十,父親年紀更大,比母親長十五六歲,傢裏按父親的意思管理。
爸媽都擺明瞭不溺愛小孩,但親子感情很好。“我親愛的女兒。”“爸爸的心肝寶貝!”“有什麼我能幫你拿的嗎?親愛的母親?”整理傢務、跑腿、記賬、寄發邀請及社交信函,這些安都得責無旁貸地參與。女兒得侍奉父母,而非反其道而行。安經過書報攤時,突然自問:“究竟哪種方式最好?”這問題竟然不易迴答。安瀏覽攤上的書報雜誌,想找份打發今晚的讀物,結果決定不買也無所謂,反正這隻是一種習慣罷瞭;就像流行語一樣,有段時期大傢時興說“很棒”,後來變成“正點”,然後又成瞭“超贊”,再來是“帥呆瞭”,另外還有“××控”等等之類的。
不管是子女侍奉父母,或父母為子女辛勞——親子間的緊密關係並不因此有所差彆,安相信她和莎拉有著深厚篤實的愛。她和自己的母親呢?現在迴想,安覺得母親慈愛的外錶下,其實偶有淡淡的疏離。
她自顧自地笑著,買瞭一本幾年前讀過、企鵝齣版社的好書。這書現在讀來或許有些傷感,但無所謂,反正莎拉不在傢……
安心想:“我會想她……我一定會想她的,但傢裏會變得非常寜靜……”
她接著又想:“伊迪斯也可以好好休息瞭,她討厭老被打斷計劃、用餐時間改來改去的。”
莎拉和她的朋友總是來去匆匆,打電話來改時間。“親愛的老媽,我們能早點開飯嗎?我們想去看電影。”“媽,是你嗎?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沒法迴來吃午飯瞭。”
已服務二十多年的忠僕伊迪斯工作量因此暴增三倍;對她來說,作息時間不斷被擾亂,實在非常惱人。
莎拉就說,伊迪斯經常變臉。
即使如此,莎拉仍然隨時差得動伊迪斯;伊迪斯嘴上雖然會發牢騷,但還是非常疼愛莎拉。
現在僅剩她跟伊迪斯瞭,傢裏將非常安寜……寂靜無聲。安忍不住打瞭個寒戰,心想:“如今隻剩一片死寂……”靜靜地步嚮晚年,直至老死,再也沒什麼可期待瞭。
“但我究竟想要什麼?”她自問,“我已擁有一切,與帕特裏剋有過幸福的婚姻,有個孩子,此生已無缺憾,如今……都過去瞭。現在莎拉將接續我的日子,結婚、生子,
而我則要晉級當外婆瞭。”
安自顧自地笑起來,她會喜歡當外婆的。安想象著,莎拉會生幾個可愛活潑的孩子:跟莎拉一樣有著黑色亂發的調皮男孩、胖嘟嘟的小女孩;她會為孩子們念書、講故事……
想到未來,安笑瞭。但剛纔的寒意猶在。帕特裏剋若還活著該有多好,往日的愁緒再次襲來,那已是好久前的事瞭,當時莎拉僅三歲。時日久遠,傷痛早已療愈,安憶及帕特裏剋時,已不再心痛難耐。她所深愛的那個年輕、性急的丈夫,此時已離她好遠,就像如煙的往事。
但今天愁緒捲土重來,假如帕特裏剋還健在,莎拉即使離開——無論是去瑞士滑雪,或嫁人離傢——她和帕特裏剋仍能相守偕老,分享生活的點滴起伏,她也不會那麼孤單瞭……
安·普倫蒂斯走進車站中庭的人群裏,心想:“那些紅巴士看起來好恐怖——像怪獸似的排隊等著吃人。”它們似乎擁有自己的生命,說不定還會與製造它們的人類為敵。
這裏如此忙碌擁擠,人群行色匆促,或高聲談笑,或大聲抱怨,或聚首,或彆離。
安突然再次受到孤寂的衝擊。
她心想:“其實莎拉是該離傢瞭。我對她太過依賴,也害她對我依戀過頭。我不該那樣,不該綁住年輕人、阻礙他們追求自己的生活。那樣太不該,真的太不應該瞭……”她必須退居幕後,鼓勵莎拉自己去決策籌劃、交自己的朋友瞭。
安又笑瞭,因為莎拉根本不需鼓勵;她朋友成群,計劃一個接著一個,自信滿滿地東奔西忙,樂在其中。莎拉很愛母親,但畢竟兩人年齡有落差,無法跟她膩黏在一起。
莎拉覺得四十一歲挺老瞭,但不服輸的安還不願自稱中年。不是故意不認老;安幾乎不化妝,衣著帶瞭絲村姑進城的土氣——整潔的外套、裙子,和小串的珍珠項鏈。
安嘆口氣。“我乾嘛鬍思亂想。”她大聲自言自語道,“大概是因為送莎拉離傢的關係吧。”法國人是怎麼說的?道彆等於死去一點點。……說得真貼切。莎拉被呼嘯的火車帶走的那一刻,對做母親的而言,有如生離死彆。“但莎拉應該不會這麼想吧。”安心想,“距離真是奇妙的東西,兩地相隔……”莎拉過著一種生活;而她——安——過著另一種生活,屬於自己的生活。
淡淡的喜悅取代瞭先前的憂慮,現在她可以自行選擇何時起床、做什麼事瞭;她可以安排自己的時間,早早端著餐盤窩到床上,或去看戲看電影,或者搭火車到鄉間閑逛,穿越稀疏的樹林,看錯綜散布於枝頭間的藍天……她當然能隨時做這些事,但兩人同住,往往會有一人主導生活的模式,安很樂於從旁輔助東奔西忙的莎拉。
為人母真的非常有意思,就像自己又活一遍,但免卻瞭青春的煩惱青澀,因為你已曉得事態的輕重,懂得一笑置之瞭。
“可是,媽,”莎拉會很緊張地說,“這件事真的很嚴重,你怎麼還笑得齣來,納迪婭覺得她都快完蛋瞭!”四十一歲的人,知道人的未來很少會完蛋,因為生命比想象的更富彈性與韌度。
戰爭期間,安隨救護車工作時,第一次瞭解到生活中的小事情何等重要。小小的羨慕、嫉妒、快樂,頭頸的皮膚發炎、包在鞋子裏的凍瘡,這些林林總總的小事,都比可能隨時喪命來得更迫切而重要。死亡應該是嚴肅重大的議題,但實際上你會很快適應它,反倒是那些小事令人難以忽略。或許正因為死亡隨時可能降臨,時間格外短促,所以纔愈去在乎那些小事吧。安還見識到人性的復雜,瞭解到難以用“非黑即白”的方式評價人類,那是年輕血氣方剛時的做法。安就曾經目睹有人發揮大無畏的精神拯救一位受害者,接著卻彎身竊取受害者身上的財物。
人其實非常矛盾。
安猶疑地站在街邊,計程車尖銳的喇叭聲將她從思緒中拉迴現實,現在她該做什麼?
她今早都在張羅送莎拉去瑞士的事,晚上打算齣門跟詹姆斯·格蘭特吃飯。親愛的詹姆斯十分溫柔體貼,“莎拉走後你一定會覺得無聊,齣門小小慶祝一下吧。”詹姆斯真的好貼心,莎拉總笑稱詹姆斯是“媽媽的模範男友”。詹姆斯非常可愛,但有時滔滔不絕說起又臭又長的故事時,真會讓人聽到走神。詹姆斯真的很愛“想當年”,不過對認識瞭二十五年的老友,她至少得耐心聽他說話吧。
安看看錶,也許去陸海百貨公司走一趟吧,伊迪斯一直想增添些廚房用品。這個決定暫時幫她解決眼下的問題,然而在瀏覽鍋具和詢問價格時(現在變得好貴!),安還是一直感受到心中的惶恐。
最後,她衝動地走進電話亭,撥瞭號碼。
“請問勞拉·惠茲特堡女爵在嗎?”
“請問您是?”
“普倫蒂斯太太。”
“請稍等,普倫蒂斯太太。”
安靜片刻後,傳來一句洪亮的低沉聲音:“安嗎?”“噢,勞拉,我知道這時候不該打電話給你,可是我剛送莎拉走,如果你今天很忙……”對方乾脆地說:“你過來跟我一起吃午飯吧,吃裸麥麵包和脫脂牛奶好嗎?”“什麼都可以,你真好。”“那麼一點十五分見,等你哦。”
安來到瞭哈利街,等付過計程車費、按響門鈴時,隻差一分鍾就一點十五分瞭。乾練的哈剋尼斯開門微笑歡迎道:“請直接上樓,普倫蒂斯太太,勞拉女爵大概再幾分鍾就好瞭。”
安輕奔上樓,原本屋中的餐廳已改成接待室,頂層則改為舒適的居住空間。客廳有張吃飯用的小桌,房間本身頗具陽剛氣,不像女性用的。凹陷的大椅子,書籍多得滿齣瞭書架,堆疊在椅子上,還有精緻鮮艷的天鵝絨窗簾。
安並未等太久,勞拉女爵的聲音像盛奏凱鏇的低音樂器般先行傳到樓上,她踏入房中,熱情地吻著客人。
勞拉·惠茲特堡女爵是位六十開外的婦人,渾身散發明星般的貴族氣質,洪亮的聲音、雄偉的胸部、濃密堆高的鐵灰色頭發和鷹鈎鼻,讓她整個人非常搶眼。
“很高興見到你,親愛的孩子,”她說,“你看起來好漂亮,安,你為自己買紫羅蘭瞭呀?真有眼光,紫羅蘭跟你最搭瞭。”
“枯萎的紫羅蘭嗎?真是的,勞拉。”“很有鞦的味道,葉子遮住就看不見瞭。”“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勞拉,你一嚮快人快語!”“快人快語有它的好處,不過有時蠻難的。咱們快吃吧,
巴西特呢?啊,在那兒。這份鰈魚是給你的,安,還有一杯德國白酒。”“噢,勞拉,你不必這麼費事的,脫脂牛奶跟裸麥麵包對我來說就很好瞭。”
“脫脂牛奶隻夠我喝而已,來吧,坐。莎拉要去瑞士多久?”“三個星期。”“很好啊。”
瘦骨嶙峋的巴西特離開房間瞭,女爵開心地啜飲脫脂牛奶,並開門見山地錶示:“你會很想念她,不過我想你來這兒並不是要告訴我這件事。說吧,安,咱們時間有限。我知道你喜歡我,但這麼急著打電話找我,通常是為瞭聽聽本人的高見吧。”
“我覺得好愧疚。”安歉然道。
“彆鬍說,親愛的,其實這對我是一種贊譽。”
安連忙說道:“噢,勞拉,我真傻,真的!可是我覺得好惶恐,在維多利亞車站看到那麼多巴士時,我覺得……覺得孤單得要命!”
“我懂。”
“不單是莎拉離開、我會想念她而已,還有彆的……”勞拉·惠茲特堡點點頭,用精銳的眼神冷靜地凝視安。安緩緩說道:“因為到頭來,人終究還是孤單一個,真的……”
“啊,你終於發現人遲早會變成孤單一人瞭?奇怪的是,大傢都覺得很震驚。你多大瞭,安?四十一嗎?在這年紀覺悟最適閤瞭,太老發現的話打擊太大,太年輕時則得鼓起很大的勇氣纔能麵對。”“你曾真正感到過孤獨嗎,勞拉?”安好奇地問。
“噢,有啊,我二十六歲時,在一次溫馨感人的傢庭聚會中意識到的;我嚇壞瞭,但隻能接受。不要否認事實,你得接受一點:世上隻有一人能陪我們由生至死,那就是自己。好好與自己相處,學習與自己共存,這就是答案所在。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安嘆口氣。
“生命似乎變得漫無目標瞭,我是跟你說實話,勞拉,往後的歲月不知該拿什麼填補。噢,我想我真是個愚蠢無用的女人……”
“好瞭,冷靜點,你在戰時做得那麼齣色,莎拉被你調教得既有教養又樂觀,這下你可以清閑地享受自己的日子瞭,有什麼好不滿的?老實說,你若跑到我的谘詢室,一定會被我趕齣去,半毛錢都不收——我可是很愛錢的老太婆。”
“親愛的勞拉,你真會安慰人,我想我是太在乎莎拉瞭。”“又在鬍說瞭!”“我一直很害怕變成那種事事掌控,結果反而害瞭孩子的霸占型母親。”勞拉·惠茲特堡冷冷地錶示:“最近很流行討論霸占型母親,害得某些女人不敢輕易對子女錶露感情。”“但占為己有的確很糟糕!”“當然糟糕,我每天都會碰到這種案例。母親把兒子係在身邊,父親獨占他們的女兒,但不是隻有父母會這樣,安,我曾在房裏養瞭一窩鳥,等小鳥羽翼稍豐該離巢時,有隻小鳥死賴著不走,想繼續留在巢中被喂養,拒絕麵對落巢的風險。母鳥氣壞瞭,一遍遍地從巢緣往下飛,為小鳥示範,還對小鳥吱吱叫著拍動翅膀。最後母鳥不再喂食瞭,它叼著食物,待在房間另一頭呼喚小鳥。也有像這樣不想長大、不願麵對成人世界艱辛的孩子,那與教養無關,是孩子本身的問題。”
她頓瞭一下,繼續說道:“有人想獨占,有人想依賴,是因為晚熟的關係嗎?還是天生欠缺成人特質?我們對人性的瞭解仍非常有限。”
“反正啊,”安對這話題沒什麼興趣,“你不認為我是霸占型的母親就對瞭?”“我一嚮認為你和莎拉關係良好,兩人相親相愛。”她又慎重地說,“不過莎拉的心智年齡是有點幼稚。”
“我總覺得她挺早熟的。”
“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她的心智年齡還不到十九歲。”
“但她態度很正麵、自信,且很有教養,極有自己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她很有當前流行的想法。但莎拉得過一段時間後纔會真正有自己的主見,現在的年輕人想法似乎都很正麵,因為他們需要安全感。我們活在動蕩的年代,孩子們感受到世事無常,現今有一半的問題皆因於此,缺乏安定感、傢庭破碎、道德標準不彰。你要知道,幼苗得綁在牢固的支柱上纔能茁壯。”
勞拉突然咧嘴一笑。
“我跟所有老女人一樣,即使身為精英人士,還是很愛說教。”她將脫脂牛奶一飲而盡,“知道我為什麼喝這個嗎?”“因為有益健康?”“非也!因為我喜歡,自從我到鄉下農莊度過假後,便愛上這味道瞭。還有一個理由是可以與眾不同。人會作態,所有人都會,不得不如此,我比大部分人更常如此,不過幸好我很清楚自己在作態。現在來談你吧,安,你沒什麼問題,隻是來到第二春罷瞭。”
“勞拉,你指的‘第二春’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說……”她猶疑著。
“我不是指任何實質的東西,而是指心理狀態。女人很幸運,雖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並不自知。聖特雷莎幾時纔開始改革修道院?五十歲。我可以列舉許多其他例子。二十到四十歲的女人大多專注在傳宗接代、養兒育女上,這是應該的。她們要不將全副精神放在子女、丈夫、情人等私人關係上,要不就是排開一切,投身事業。女人的‘第二春’是心理與心靈的,發生於中年期。女人愈老,對與個人無關的事物愈感興趣。男人關注的事物麵嚮愈來愈窄,女人則愈來愈寬廣。六十歲的男人往往像錄音機般不斷重復自己的當年勇,而六十歲的女人,若還有點個性的話,會是很有意思的人。”安想到詹姆斯,忍不住笑瞭。
“女人會探索新的領域,噢,雖然女人到瞭中年還是會乾蠢事,有時會亂搞男女關係,不過中年是個充滿可能的年紀。”
“你好會安慰人啊,勞拉!你覺得我該開始做點什麼嗎?社工之類的?”
“你有多愛你的同類?”勞拉嚴正地錶示,“若無發乎於內的熱情,做社工毫無益處,彆勉強從事不想做的事,到時還得迴頭安慰自己!沒有什麼結果比這更糟瞭。如果你喜歡探訪老弱的病婦,或帶蠻橫無理的小鬼去海邊玩,就盡管去吧,很多人都喜歡乾這種事。安,韆萬彆勉強自己。記住瞭,所有的田地都得有休耕期。迄今為止,你一直恪盡母職,我不認為你會變成改革傢、藝術傢或典型的社工,你是個相當平凡的女人,安,卻也是個非常好的人。等著看吧,抱持希望靜靜地等待,你會明白,寶貴的事物將填滿你的生活。”
她頓瞭一下又說:“難道你都沒有戀情嗎?”
安臉一紅。
“沒有。”她鼓起勇氣,“你認為……我應該談戀愛嗎?”
……
特彆收錄
瑪麗·韋斯特馬科特的秘密
羅莎琳德·希剋斯(Rosalind Hicks,1919-2004)
早在一九三〇年,傢母便以“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Mary Westmacott )之名發錶瞭第一本小說。此次齣版的這六部作品(編注:中文版閤稱為“心之罪”係列)與“謀殺天後”阿加莎· 剋裏斯蒂的風格截然不同。
“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是個彆齣心裁的筆名,“瑪麗”是阿加莎的第二個名字,韋斯特馬科特則是某位遠親的名字。母親成功隱匿“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的真實身份達十五年,小說口碑不錯,令她頗為開心。
《撒旦的情歌》於一九三〇年齣版,是“心之罪”係列原著小說中最早齣版的,寫的是男主角弗農· 戴爾的童年、傢庭、兩名所愛的女子和他對音樂的執著。傢母對音樂頗多涉獵,年輕時在巴黎曾受過歌唱及鋼琴演奏訓練。她對現代音樂極感興趣,想錶達歌者及作麯傢的感受與誌嚮,其中有許多取自她童年及一戰的親身經曆。
柯林斯齣版公司對當時已在偵探小說界闖齣名號的母親改變寫作一事,反應十分淡漠。其實他們大可不用擔心,因為母親在一九三〇年同時齣版瞭《神秘的奎因先生》及馬普爾探案係列首部作品《寓所謎案》。接下來十年,又陸續齣版瞭十六部神探波洛的長篇小說,包括《東方快車謀殺案》、《ABC 謀殺案》、《尼羅河上的慘案》和《死亡約會》。
第二本以“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筆名發錶的作品《未完成的肖像》於一九三四年齣版,內容亦取自許多親身經曆及童年記憶。一九四四年,母親齣版瞭《幸福假麵》,她在自傳中提到:
“……我寫瞭一本令自己完全滿意的書,那是一本新的瑪麗·韋斯特馬科特作品,一本我一直想寫、在腦中構思清楚的作品。一個女子對自己的形象與認知有確切想法,可惜她的認知完全錯位。讀者讀到她的行為、感受和想法,她在書中不斷麵對自己,卻自識不明,徒
增不安。當她生平首次獨處——徹底獨處——約四五天時,纔終於看清瞭自己。
“這本書我寫瞭整整三天……一氣嗬成……我從未如此拼命過……我一個字都不想改,雖然我並不清楚書到底如何,但它卻字字誠懇,無一虛言,這是身為作者的至樂。”
我認為《幸福假麵》融閤瞭偵探小說傢阿加莎· 剋裏斯蒂的各項天賦,其結構完善,令人愛不釋捲。讀者從獨處沙漠的女子心中,清晰地看到她所有傢人,不啻一大成就。
傢母於一九四八年齣版瞭《玫瑰與紫杉》,是她跟我都極其喜愛、一部優美而令人迴味再三的作品。奇怪的是,柯林斯齣版公司並不喜歡,一如他們對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所有作品一樣地不捧場。傢母把作品交給海涅曼(Heinemann)齣版,並由他們齣版她最後兩部作品:《母親的女兒》(一九五二)及《愛的重量》(一九五六)。
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的作品被視為浪漫小說,我不認為這種看法公允。它們並非一般認知的“愛情故事”,亦無喜劇收場,我覺得這些作品闡述的是某些破壞力最強、最激烈的愛的形式。
《撒旦的情歌》及《未完成的肖像》寫的是母親對孩子霸占式的愛,或孩子對母親的獨占。《母親的女兒》則是寡母與成年女兒間的爭鬥。《愛的重量》寫的是一個女孩對妹妹的癡守及由恨轉愛——而故事中的“重量”,即指一個人對另一人的愛所造成的負擔。
瑪麗· 韋斯特馬科特雖不若阿加莎· 剋裏斯蒂享有盛名,但這批作品仍受到一定程度的認可,看到讀者喜歡,母親很是開心,也圓瞭她撰寫不同風格作品的宿願。
(柯清心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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