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推荐
适读人群 :文学爱好者,社会大众 这是一位才貌双绝的美国女诗人描述自己人生经历的自传体小说,小说女主人公就是普拉斯本人的写照。普拉斯以诗的语言讲述青春期的叛逆与躁动,又以自己的一死加强了作品的感染力和真实性,使她在世界女权主义作家行列中留下独具一格的悲怆之美。
内容简介
本书系美国“自白派”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1932—1963)在其短暂一生中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和她才华横溢的诗集《巨人》《爱丽儿》一样,《钟形罩瓶》也在美国文学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被视为美国现代文学经典之一。
小说描述了一位美丽的美国女大学生埃丝特·格林伍德与男友威拉德、男友母亲威拉德夫人以及自己母亲的情感冲突,坦率地表达了自己作为一名现代女性对于爱情和事业的双重追求,以及这种追求在社会现实生活中所受到的压抑。女主人公为摆脱这种压抑做出了惊人之举——自杀,“因为不论坐在什么地方——轮船甲板上,还是巴黎、曼谷的街头咖啡馆里——我都像罩在同一只玻璃钟形罩瓶之下,呼吸自己的酸腐之气,备受煎熬”。
作者简介
西尔维娅·普拉斯(1932—1963),美国现代文学史上重要的作家之一,20世纪60年代美国“自白派”诗歌代表人。8岁写诗,兼习短篇小说和绘画,少女时代就开始发表作品,才貌双绝,名闻美国诗坛。1956年,邂逅英国著名诗人休斯,二人一见钟情,并结为伉俪。婚后的普拉斯不堪生活重负,为情困扰,时常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写出了忧伤的传世之作。1963年,其自传体小说《钟形罩瓶》出版三周后,31岁的普拉斯选择了离开,不是离开休斯,是离开人世。
黄健人,曾用笔名黄建人,中南大学教授。1989年获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出版译作逾四百万字,其中《洛丽塔》在海峡两岸同时出版,《飘》被节选收入国内多种翻译教材,《简·爱》《苔丝》《爱丽丝梦游仙境》《霍桑短篇小说选》等均获读者好评。
赵为,自由职业翻译。武汉大学德文系学士,哲学系硕士,德国美因茨大学FTSK翻译学院硕士。现从事英汉、德汉笔译及同声传译,单独或合作发表译作有《沙漠之花》《卡萨诺瓦回忆录——去巴黎》《斑比的孩子们》等,译文数十篇,逾百万字。
目录
001///命如珍珠的普拉斯(代序)⊙ 沈东子
001////第一章
014////第二章
024////第三章
037////第四章
049////第五章
061////第六章
072////第七章
085////第八章
098////第九章
112////第十章
127///第十一章
141///第十二章
155///第十三章
171///第十四章
186///第十五章
197///第十六章
206///第十七章
217///第十八章
227///第十九章
240///第二十章
精彩书摘
第二章(节选)
拿什么跟我换,我都绝不愿错过莱尼的家。
他家虽安在纽约的公寓楼里,内里却彻头彻尾像农场。他说他敲掉了好几面分隔墙,好扩大空间,然后又要人给墙壁钉上松木板,再专门订做了一个马蹄形的松木吧台。我觉得地板铺的也是松木。
脚下踩的是大块的白熊皮,除开好些铺着印度毯子的矮榻之外没有其他家具。高悬在墙上的不是画,而是鹿角、水牛角和一只兔头标本。莱尼伸出拇指,拨弄了一下兔子柔软的灰嘴和僵硬的长耳“这是我在拉斯维加斯开车时轧死的。”
他走到房间的另一头,马靴的脚步声回荡,犹如手枪鸣射。
“这是声学设计的效果。”他说,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远处的一扇门后。
音乐突如其来,响彻空中每个角落。随后忽停,我们听到莱尼的声音:“我是各位十二点的主播莱尼?谢泼德,为你们带来排名最前的流行歌曲。本周第十位正是炙手可热的金发小妹——请听她独一无二的《太阳花》!”
我生在堪萨斯,长在堪萨斯;
哪天结婚时,我出嫁也在堪萨斯……
“这人真有意思!”多琳说,“你说呢?”
“当然。”我说。
“艾丽,听着,帮我个忙。”多琳似乎真以为我现在就叫艾丽了。
“没问题。”我说。
“别走好不好?他要动什么歪脑筋的话,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留意到他那浑身肌肉了吗?”多琳咯咯地笑。
莱尼从后头的房间里走出来。“那里头有价值两万美元的录音设备呢。”他溜达到吧台边,摆出三个玻璃杯、一只银色冰桶和一把敞口壶,调起鸡尾酒来。
娶个真正的蓝血姑娘,她许诺会等我——
她是太阳花州的太阳花。
“不赖吧?”莱尼走过来,手里托着三个杯子。杯子上凝结了大大的水滴,出汗似的。莱尼把杯子分给我们,冰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音乐戛然而止,我们又听到莱尼的声音宣布下一首歌。
“听自己说话的感觉真是爽得无与伦比。嘿,我说,”莱尼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弗兰基溜了,该找个人陪你。我打电话叫个朋友过来。”
“没事的。”我说,“你不用叫人来。”我可不愿坦言要他找个比弗兰基大上几号的人来。
莱尼似乎松了口气:“你不在乎就好。我可不愿冒犯多琳的朋友。”他满脸堆笑,对多琳说:“你说呢,宝贝儿?”
他朝多琳伸出手,两人二话不说,跳起了吉特巴舞,手中还握着杯子。
我架着二郎腿,坐在矮榻上,努力保持专注却无动于衷的表情。有一回,在观看阿尔及利亚肚皮舞演出时,见过一个生意人,他正是这副神气。然而,我刚把背靠到挂着兔子头的墙上,矮榻便向客厅中心的方向滑去,于是我干脆坐到熊皮上,靠着矮榻。
这杯酒喝起来水嗒嗒的,一点劲道也没有,越喝越像陈年水。玻璃杯的中段绘有一条粉线,点缀些黄色圆点。我喝了一大口,杯中酒降到粉线下头约两公分处。等会儿再喝的时候,酒却又回升到粉线的位置。
莱尼的声音猛然响起:“为呀为呀为什么,我离开了怀俄明?”
音乐间隙中,那两人仍不停地旋转舞蹈。置身于成堆的红白毯子和整片的松木木板之中,我仿佛逐渐萎缩,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化为地上的一个洞。
两人越来越痴迷彼此,目睹此情此景,旁观者总不免心灰意冷,尤其你又是唯一在场的见证人。
这就好比坐在快速驰离的列车守车里回望巴黎——每一秒钟,城市都在变小。但在你心里,却是自己在以每小时一百万英里的速度,被辉煌的灯火和迷人的新奇甩开,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孤寂。
莱尼和多琳不时搂作一团,接吻,转个圈,喝上一大口,然后再搂作一团。我暗暗盘算,要不干脆自己在熊皮上倒头睡一觉,等多琳想回酒店时再说。
莱尼大吼一声。我刷地坐起来。多琳的牙齿还咬在莱尼的左耳垂上。
“快松开,你这疯婆娘!”
莱尼一弯腰,多琳噌地腾空而起,被他背到肩上。玻璃杯从她手上飞了出去,撞到松木板,清脆的破裂声好不滑稽。莱尼仍在咆哮,疯狂旋转,转得那么快,我连多琳的脸都看不清了。
与平日注意他人眼珠颜色一样,我忽然注意到,多琳的双乳从裙子里挣脱出来,微微晃动,犹如两只饱满的棕色蜜瓜,而她的肚子贴在莱尼的肩膀上,被莱尼扛着转圈圈,两腿在空中乱踢乱打,她在尖叫。随后二人笑成一团,慢了下来,莱尼正欲透过多琳的裙子去咬她的屁股,而我不等看下文,便跌跌撞撞,冲出莱尼的家门。两手紧扶栏杆,半拖半走才下了楼梯。
摇摇晃晃走到街头,我才悟出莱尼家里开了空调。街头,积攒了整整一个白昼的热浪,滚烫沉闷,扑面而来,宛如给我的最后一记沉重侮辱。我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我沉吟片刻,要不要坐出租车,去杂志社安排的酒会转转?最后决定作罢。舞会可能已经收场,我可不愿置身空荡荡的大厅,枉对满地五彩纸屑、烟头,和团团纸巾。
用一根指头顶着左侧房子的外墙,保持平衡,我小心翼翼走到下一个街角。抬头看清街道标识,从手袋里拿出纽约地图。我离酒店正好四十三又五条街之遥。
走路向来难不倒我。朝着正确的方向,默默数着走过的街口,迈入酒店大堂时,酒意彻底清醒,只是双脚有些微肿——自作自受,谁叫我不穿长袜。
守夜人在亮着灯的亭子间里打瞌睡,挂钥匙环和静默的电话机围绕着他。除此而外,大堂内空无一人。
我溜进无人照看的电梯,按下我住的楼层。电梯门从左右两侧咬合闭紧,犹如悄无声息的手风琴。随后我耳朵里响起怪声,一位身躯肥大,眼周污黑的华人妇女目光空茫,正盯着我的脸。当然,电梯里其实只有我自己。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看起来满面皱纹,落魄颓丧。
走廊里人影全无。我开门进了房间。房里烟雾腾腾。起初我还以为这烟从天而降,预示着对我的某种审判。细想起来,原是多琳走前抽过烟,便摁下按钮,打开窗户上的排风口。
人家把窗户都焊死了,你就没法子敞开窗,把身子探出去。不知为何,这让我怒火中烧。
站在窗户左侧,我把脸靠在木窗框上。眺望市中心,联合国大楼颤颤巍巍,矗立夜幕当中,泛着奇异的绿光,宛如火星上的蜂巢。我还能看到,红红白白的灯在沿着车道移动,不知名的桥上也亮着灯光。
这般沉寂令我沮丧。这不是万籁俱静的沉寂。这沉寂源于我自己。
我明白,车辆在发出声响,车内的人在发出声响,大楼那座座亮灯的窗户后面,人们在发出声响,河流也在发出声响,然而,我听而不闻。整座纽约市平坦铺开,好似一张招贴画,悬挂在我窗外,灿烂而闪烁。可它在与不在,对我,又有何意义?
……
前言/序言
命如珍珠的普拉斯(代序)
沈东子
与随心所欲的美国作家相比,英国作家往往更严谨,更牛津,更一本正经。对于这种一本正经,至少有一类美国文人是很不屑的,比如金斯堡、凯鲁亚克那一类,他们更喜欢无拘无束的放荡生活,所以不怎么去伦敦,更愿意往巴黎跑。但美国毕竟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要谈论英语文学,英国还是祖师爷,有哪个美国作家敢说,自己没受过乔叟、莎士比亚、斯威夫特的滋润?因此,总有那么一些受过科班教育的美国作家,只要一提到英国文化,脸上就会浮现敬畏和向往,比如西尔维娅·普拉斯(SylviaPlath,1932—1963)。
这普拉斯是个大美人,美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举办全球女作家选美,她会被选为文坛上的美国小姐。美貌有时候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文学地位,尤其是对于女人。莱斯沃斯岛上的萨福,锦江边上的薛涛,俄罗斯的文学月亮茨维塔耶娃,巴黎文化圈的交际花阿娜伊斯·宁,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若论文学成就,林徽因、陆小曼不及张爱玲的十分之一,但后人乐于谈论林、陆,原因也是她们漂亮。普拉斯当然不仅仅只有美貌,她还会写诗写小说,写得还相当不错,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女作家。
不过有时候太有抱负,活得也很累。她在大学期间最崇拜的文学偶像,是英国诗人狄兰·托马斯(DylanThomas,1914—1953),这人是语言天才,写诗惜字如金,沉迷于对死亡的探究,这一点最合普美人的胃口。电影《星际穿越》里那首诗《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就是狄兰为其病父所作。她在《小姐》杂志做编辑时,经常向人推荐他。可是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伤心事,1953年6月,托马斯不但来到纽约,还专程前来拜访该杂志,与各位大编辑共进午餐,可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疏忽,也可能是嫉妒,这么重大的活动,居然没人通知她。
她错过了与偶像相遇的唯一机会,要知道那年普小姐芳龄21,正当花样年华,托氏39,正值创作旺盛期,假设美人普拉斯与才子托马斯一见钟情,两人的命运会不会因此而改变?还真很难说。偶像的偶也是配偶的偶,女人一定有直觉,何况普是女诗人,女诗人是世上最敏感的女人。她发现自己与托擦肩而过,不甘心,跑去托下榻的切尔西旅馆守候,一守就好几天,可托走了。普拉斯崇拜托马斯,可托马斯并不知道世上有个普拉斯,一位面若梦露的女粉丝。
接下来几礼拜,普拉斯变得行为异常,母亲发现她开始自残,用刀片割自己的大腿,割得鲜血淋漓,可她说一点也不疼。母亲立刻带她去看精神病大夫,并住了进去,在里面接受残酷的电击治疗,那是当时比较先进的疗法。这边普拉斯在治病,那边托马斯死了,死在纽约。原来三个多月后,托马斯鬼使神差又来纽约了,又住进切尔西,说是举办诗歌朗诵会,但整天泡在附近的白马酒吧酗酒。也不知是不是感应,托氏自上次回英国后,患上严重失忆症,老想再来纽约看看。他想看什么呢,没人确切知道。
11月初的一天傍晚,托马斯喝得酩酊大醉,向旁人夸耀自己喝了18瓶威士忌,破个人记录了,回旅馆后即陷入昏睡,几天后去世。狄兰太太凯特琳从英国赶来,看见丈夫遗容一下就失去理智,扬言要杀死接待他的那些美国佬,并真的动手打人,结果被绑起来。她是位舞蹈演员,一生热烈地爱着狄兰,可狄兰不怎么爱她,这是另一个悲惨的故事。普拉斯“痊愈”后,托马斯已不在人世,她独自前往牛津,进入她向往的英国名校深造。
2011年3月,一个叫尼克的男人在阿拉斯加大学悬梁自尽,他是一位海洋生物学家。本人很平凡,没孩子,也没结过婚,但是他的死引起全世界的注意,为什么呢?因为他的父母很不平凡,母亲就是普拉斯。原来普美人到英国后,又爱上一位英国人,这次爱上的是泰德·休斯(T.Hughes,1930—1998),也是位大诗人。应该说普拉斯的文学成就不及休斯,可名气比休斯响亮,因为普拉斯不但会写诗,还会写小说,把自己的苦闷全都写进一本小说里,就是这本《钟形罩瓶》。《钟形罩瓶》十几年前由黄健人女士译毕,后译稿遗失,此次请黄女士与女儿赵为合译,母女搭档珠联璧合。
这是一部自传体小说,美丽的女主角埃丝特就是普本人。所谓钟形罩瓶,指的是实验室里一种钟形的玻璃罩瓶,用来保存胚胎之类的标本,普拉斯的用意很明显,喻指现实生活对灵魂的无形禁锢。世人是明白这一点的,小说的初版封面用的就是这样一幅画,一个年轻女子在玻璃罩瓶中苦闷沉思。埃丝特的情人威拉德是个伪君子,威拉德的不可捉摸,威母的尖刻,自己母亲的哀愁,写作的挫折感,等等,让年轻的埃丝特焦头烂额。
一天母亲来看她,带来一束玫瑰花。“留着给我的葬礼好了。”埃丝特说。“今天是你生日呀。”母亲几乎哭起来了。埃丝特随手把玫瑰扔进了废纸篓。为了摆脱深陷的泥淖,她选择自杀。
小说描写了普拉斯在《小姐》杂志实习时,见到的种种情节故事,再现了杂志社内部各位同事复杂微妙的人际关系,细节之生动令人讶异,据说小说出版后,诸同事颇感尴尬,有的同事为此还离了婚。
小说充满了种种诡异的暗示,但在命运到来之前,人是看不懂那些暗示的。现实生活中的普拉斯,在生下小尼克后,与休斯的婚姻亮起红灯,这期间休斯爱上了犹太女子魏韦尔,普拉斯得悉这个消息,在伦敦公寓开煤气自杀,那时尼克只有一周岁,跟姐姐一道睡在隔壁房间里。原来休斯休斯,就是休掉普拉斯的意思。魏韦尔也并不幸福,六年后先把与休斯生的四岁女儿杀死,随后自我了结,方式也是打开煤气罐。
休斯身边有如此多的人死于非命,自然会引起世人震惊,也引起公愤。他在去世前出版了诗体回忆录《生日信札》,试图为自己做一点辩护,但并未获得普拉斯粉丝们的谅解。普拉斯墓碑上刻有休斯的名字,那名字后来被人凿掉了,刀凿者一定觉得这个英国桂冠诗人,配不上普拉斯的如海深情。
尼克曾分别出现在父母的诗中,母亲叫他“谷仓里的宝贝”,父亲形容他的眼睛如“湿润的珍珠”,但这一切并不能减轻他幼年丧母的痛苦,他终于还是步妈妈后尘,结束了自己46年的忧伤。尼克去世后,媒体争相报道,本意是想多写写尼克,却不料还是被其母亲普拉斯抢了风头;有的人命如珍珠,注定当不了配角,在有她出现的地方,其他人都会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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