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是貝剋萊的代錶作品。
在《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中,作者進一步發揮瞭他在《人類知識原理》一書中的基本觀點,認為物質不是客觀的,物質隻是在被人感知的範圍內存在,物質隻是人的各種感官知覺的一些印象或觀念的餓結閤體。書中的海拉斯藉指古代希臘哲學中唯物主義的主張者,而斐洛諾斯直譯就是“愛努斯”。努斯即希臘語中的心靈靈魂,泛指感覺、思想、意誌等精神活動。
作者在《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中所要維護和闡發的,就是作者以怒斯統攝存在的哲學主張:存在就是感知與被感知。
《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以對話體闡發該原理,整個作品顯得活潑流暢,因此比其《人類知識原理》一書具有可讀性,觀念的闡發也更加完整和邏輯一貫。
作者簡介
喬治?貝剋萊(George Berkeley,1685—1753)為近代英國(愛爾蘭)著名哲學傢,英國經驗主義的代錶人物。著有《視覺新論》《人類知識原理》《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等,均成為當時英國各大學熱烈討論的話題。1734年被任命為愛爾蘭基爾肯尼地區主教,任職18年,仍一直緻力於哲學思辯,1752年移居牛津附近的新學院。貝剋萊在《視覺新論》中繼承和發展瞭經驗主義中的心理聯想主義傳統,在《人類知識原理》《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中則係統闡發瞭他的著名哲學主張:“存在就是感知與被感知”。貝剋萊在其後來的著作中還進一步闡發瞭其數學哲學與科學哲學的主張。
目錄
第一篇
第二篇
第三篇
精彩書摘
《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
海 是這樣。
斐 海拉斯,那麼您可以告訴我,當您看到愷撒的像時,您的兩眼不是隻看見一些配製均勻、組織完備的顔色同形相,而看不到旁的嗎?
海 沒有彆的。
斐 縱然不知道愷撒的人,所見的也不就是這樣嗎?
海 所見的也就是這些。
斐 那麼他的視覺,同視覺的用途,都同您的一樣完美瞭。
海 我同意您的說法。
斐 那麼為什麼,您的思想就想到這位羅馬帝王,他的就不然呢?這一定不是由於您所知覺到的感覺或感官觀念吧?因為您承認您的感覺和觀念同他的一樣,並沒有什麼優越的地方!那麼這種原因好像隻應當歸之於理性同記憶瞭,是不是呢?
海 應當。
斐 結果,我們就不能因為這個例證,說有任何不被直接知覺的東西,是被感官所知覺的瞭。我自然承認,在某種意義下,我們可以用感官間接地來知覺可感物;我自然承認,因為我們常見事物間有一種聯係,所以此一種感官一知覺到某些觀念,可以嚮我們的心暗示齣與它們常相連帶的或許屬於另一種感官的觀念。例如我聽到馬車在街上馳行時,我雖然隻聽到聲音,但是因為我常經驗到那樣一種聲音同馬車連在一起,所以我也可以說是聽到瞭馬車。雖則如此,但是據實地、嚴格地說來,除瞭聲音以外,我聽不到彆的東西,所以此時的馬車,妥當地說,並不是為感官所知覺,隻是為經驗所暗示罷瞭。同樣,在我們看見一段紅熱的鐵條時,鐵的凝固同熱並不是視覺的對象,隻是被視覺所知覺到的顔色同形相暗示於想象罷瞭。簡言之,按照現實的嚴格的意義講,所謂被某種感官所知覺的東西,應當隻限於我們初次賦有那種感官時所直接知覺到的東西。至於說到其他事物,顯然,它們是由經驗暗示於心中的,是以先前的知覺為根據的。再返迴來,說您那愷撒畫像的比喻,如果您仍堅持前言,那麼您分明以為實在的事物或觀念的原型,並不是被感官所知覺,隻是被靈魂的一些內在官能,如理性同記憶之類所知覺的瞭。因此,我很願意知道,您從理性得到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您所謂實在的事物或物質的實體的存在;我很願意知道,您是否記得在先前見過事物的本身;我很願意知道,您是否聽過或是從書上知道彆人見過事物的本身。
海 斐洛諾斯,我看您是愛譏衊人的吧,這怎麼能說服我呢。
斐 我的目的,隻是要想知道,您循著什麼途徑,得知有物質的存在物。我們知覺事物,不是直接地憑著感官,就是間接地憑著理性同反想。現在您既然把感官除外,那麼請您告訴我,您有什麼理由來相信物質實體的存在呢?憑藉著什麼媒介,您可以證明實體的存在,使我或使您得以理解呢?
海 坦白地說來,斐洛諾斯,我在一思考之後,覺得我實在不能嚮您舉齣什麼理由。不過我總覺得,那一類東西至少也是可能存在的。隻要這種假設沒有什麼悖理之處,那麼在您提齣相反的理由以前,我是決心繼續舊日的信仰的。
……
《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探索人類存在、倫理睏境與知識邊界的哲學沉思 《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並非一部情節跌宕起伏的小說,亦非一篇詳盡的曆史記述。它是一係列深刻的哲學對話,通過兩個虛構的人物——海拉斯與斐洛諾斯——的思辨與探討,引我們進入人類存在、倫理選擇以及知識邊界的深邃境地。本書以古希臘哲學對話的經典形式,邀請讀者一同參與一場智慧的較量,在字裏行間尋找關於生命意義、道德原則與真理本質的答案。 第一篇:存在的迷霧與自我認同 在第一篇對話中,海拉斯,一個對世界充滿疑問,對自身存在感到迷茫的智者,嚮他的摯友斐洛諾斯拋齣瞭最根本的問題:“我是誰?”這並非一個簡單的名字或身份的追問,而是關於個體在宇宙中的位置、在時間中的流轉,以及在無數可能性中的獨特性。海拉斯的睏惑源於觀察到人生的無常與易逝,以及社會身份的飄忽不定。他看到人們被各種標簽所定義——職業、傢庭、社會地位——但這些標簽是否真正觸及瞭“我”的核心?當這些外在的身份一旦被剝離,剩下的又是什麼? 斐洛諾斯,以其沉靜而敏銳的智慧,引導海拉斯從個體經驗的狹窄視角中跳脫齣來。他提齣,自我認同並非一蹴而就的發現,而是一個動態建構的過程。它既包含我們對過往經驗的內化與理解,也涵蓋瞭我們對未來可能性的塑造與追求。斐洛諾斯並不急於給齣一個普適性的答案,而是通過一係列反問與類比,啓發海拉斯思考“自我”的多重維度。 對話深入探討瞭記憶在自我認同中的作用。海拉斯質疑,如果記憶會隨著時間模糊、扭麯,甚至被遺忘,那麼我們所依賴的“過去的我”是否真實存在?斐洛諾斯則認為,記憶雖然不盡完美,但它構成瞭我們意識連續性的基礎。更為重要的是,我們如何解讀和重塑這些記憶,如何從中汲取經驗,並將其融入當下的決策之中,這纔是構成“現在”的我,並走嚮“未來”的我。 此外,對話還觸及瞭身體與心靈的關係。海拉斯時常感到身體的局限與衰朽,質疑這個物質的軀殼是否就是“我”的全部。斐洛諾斯則提醒他,身體是心靈活動的載體,也是我們感知外部世界,與他人互動,並體驗情感的窗口。然而,他進一步指齣,心靈擁有一種超越身體限製的自由,它能夠思考、創造、感受愛與痛苦,這些精神層麵的體驗,構成瞭“我”更為深刻的內在世界。 最終,第一篇對話並未為“我是誰”提供一個終極的定義,而是指明瞭自我認同的復雜性與持續性。它告誡我們,不必執著於找到一個靜態的、永恒的“自我”,而應擁抱變化,理解並接納自身的多重麵嚮,並在每一次選擇與行動中,不斷地重塑與發展“自我”。這場關於存在的迷霧,由此被撥開一絲縫隙,露齣的是一條通往深刻自我理解的道路。 第二篇:倫理的十字路口與責任的重量 第二篇對話聚焦於人類社會中最具挑戰性的議題之一:倫理睏境與個人責任。當個體麵臨選擇,而無論哪種選擇都可能帶來負麵後果時,我們應如何權衡?道德的準則是否具有普適性,還是在特定情境下需要靈活變通?海拉斯,常常被眼前的社會不公與人性的脆弱所睏擾,他對道德的相對性與絕對性産生懷疑。他看到一些人在看似遵循道德規範的情況下,仍然做齣令人費解的惡行,而另一些人在絕境中卻展現齣驚人的善良。這讓他不禁發問:“真正的善是什麼?我們又該如何行動,纔能被稱為‘有德之人’?” 斐洛諾斯,則以一種更為審慎的態度,引導海拉斯審視道德行為的動機、後果以及其背後的理性基礎。他並不否認情境的重要性,但他強調,即使在最復雜的情況下,某些基本原則仍然是不可動搖的。對話中,他們討論瞭功利主義的道德觀,即以最大化幸福或最小化痛苦為原則,並探討瞭其局限性,例如是否會犧牲少數人的利益來成全多數人的福祉。 接著,對話轉嚮瞭義務論的視角,強調道德行為的內在價值,以及遵守道德法則本身的意義,無論其後果如何。斐洛諾斯通過蘇格拉底式的詰問,引導海拉斯思考,如果每個人都隻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社會將走嚮何方?他強調瞭“對他人的責任”,即我們不僅僅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更是社會網絡中的一環,我們的行為必然會影響到他人,因此,責任感是維係社會秩序和人類福祉的關鍵。 本書特彆深入地探討瞭“意圖”與“結果”在道德判斷中的相對重要性。海拉斯常常陷入這樣的睏境:即使意圖是好的,但如果行動導緻瞭災難性的後果,我們是否仍應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斐洛諾斯則指齣,盡管後果是重要的衡量標準,但我們不能忽視行為者的意圖。然而,他也警告,不能以“不知者不為罪”為藉口,逃避學習和理解道德責任的義務。真正的責任,在於我們盡力去理解事物的本質,並以審慎的態度做齣選擇。 對話還涉及瞭“非暴力抵抗”與“必要之惡”的張力。在麵對壓迫和不公時,是否可以訴諸武力?如果可以,其邊界又在哪裏?斐洛諾斯並未提供簡單的答案,而是引導海拉斯認識到,每一次選擇都伴隨著沉重的責任。這種責任不僅是對結果的承擔,更是對自身道德立場的一種堅守。 第二篇對話的精髓在於,它揭示瞭倫理並非僵化的教條,而是一個需要不斷反思、實踐和勇氣的領域。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們必須承擔起選擇的重量,並努力在復雜的世界中,尋求最為公正和充滿關懷的行動路徑。 第三篇:認知的疆界與真理的追尋 第三篇對話將焦點轉移至人類認識的邊界與對真理的永恒追尋。海拉斯,作為一名渴望知識的學者,常常對那些我們無法完全理解的事物感到沮喪。他看到科學的進步,認識的拓展,但同時也意識到,人類的認知能力是有限的,宇宙的奧秘遠超我們目前的理解。他問斐洛諾斯:“我們所認識的‘真理’,是否就是事物真正的樣子?還是僅僅是我們感知與理性構建的幻象?” 斐洛諾斯,以其對知識論的深刻洞察,引導海拉斯認識到認知的局限性,但同時也肯定瞭人類追尋真理的價值。他解釋瞭感官認知的不可靠性,以及理性推理可能存在的謬誤。他引入瞭“視角主義”的概念,即任何認識都是相對於觀察者的特定視角而言的。然而,他並未因此導嚮虛無主義,而是強調,盡管個體認識可能帶有局限性,但通過集體的智慧、理性的批判以及不斷的實踐檢驗,我們可以逐漸逼近事物的真相。 對話深入探討瞭“知識”與“信仰”之間的關係。在那些無法通過經驗或理性完全證明的領域,我們是否隻能訴諸信仰?信仰是否可以被視為一種特殊的認識方式,或者它是否會模糊我們對客觀真理的追求?斐洛諾斯認為,信仰並非與理性完全對立,它可以是我們在認知盲區中,為行動提供方嚮的一種力量。但他也提醒,盲目的信仰可能阻礙我們對真理的探索,真正的智慧在於認識到我們所知甚少,並始終保持開放和批判的心態。 此外,本書還觸及瞭語言在構建知識與真理中的作用。我們如何用語言來描述事物?語言是否能夠完全捕捉事物的本質,還是它本身就會限製我們的認知?斐洛諾斯指齣,語言是我們溝通與思考的工具,但它也可能成為我們理解世界的“過濾器”。因此,我們應警惕語言的模糊性和誤導性,並努力尋求更精確、更深刻的錶達方式。 最後,第三篇對話並未提供一個現成的“真理寶庫”,而是揭示瞭真理追尋的艱辛與持久。它鼓勵讀者認識到,知識的邊界是不斷被挑戰和拓展的,而對真理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種有價值的人生實踐。正如海拉斯在對話的尾聲所體悟到的,最重要的並非最終獲得某個絕對的答案,而是在追尋過程中所磨礪齣的智慧、謙遜與開放的態度。 《海拉斯與斐洛諾斯對話三篇》是一部引人深思的作品,它邀請讀者在哲學的光輝下,審視自身的存在,反思倫理的抉擇,並勇敢地踏上認知的徵程。它是一麵映照人類思想深度的鏡子,也是一次通往更深刻自我理解的啓迪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