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的困惑 [Socratic Puzz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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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罗伯特·诺齐克 著,郭建玲,程郁华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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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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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ISBN:9787100110754
版次:1
商品编码:11713327
包装:平装
外文名称:Socratic Puzzles
开本:32开
出版时间:2015-07-01
用纸:胶版纸
页数:492
正文语种:中文

具体描述

编辑推荐

适读人群 :哲学研究者、社科爱好者、大众读者

  《苏格拉底的困惑》由五个独立的部分组成,不仅涉及哲学、政治学、伦理学,甚至还包括几篇哲学小说。诺齐克总是能从一些理所当然的命题中发现“不理所当然”的逻辑,总是能从别人认为密不透风的论证中发现漏洞,用令人叹为观止的分析能力,将对方的观点拆解到分崩离析。也许你不接受他的观点,但读完他的文章,你不得不重新认真思考原来以为毫无疑问的信念。

  《苏格拉底的困惑》由五个独立的部的第五部分收录了诺齐克的四篇小说,内容无所不包:人类如何处理外太空的智慧生物发来的讯号?上帝如何看待生命的意义?真实存在和虚构存在之间有何本质区别?这些令人震惊的文字背后体现了一位哲学家用无止尽的探索热情。3、新增香港中文大学周保松老师所写导读。

内容简介

  罗伯特·诺齐克是我们时代最杰出的哲学家之一,他用他的原创性、力量和开阔的学术视野,令人叹为观止的分析能力,以及生动活泼的学术风格,向人们展示:研究哲学和阅读哲学是如此快乐的一件事。

  《苏格拉底的困惑》由五个独立的部收入诺齐克的22篇哲学论文、书评及哲学小说,文体各异,时间跨度三十余年,从不同角度、不同阶段展示了诺齐克“苏格拉底式”的对真理追寻探索的精神。诺齐克曾与罗尔斯一道,被视为20世纪最重要的两位政治哲学家。但除政治哲学外,他一生在知识论、形而上学、理性的性质、道德哲学乃至人生哲学等方面都卓有建树,他是苏格拉底真正的精神传人。

  诺齐克对知识纯真的追求及对学术的真诚,他对生命的认真反省及面对死亡的乐观坦然,均体现了他自己所说的,哲学活动不应仅仅是外在的思辨论证,而应和生命融为一体,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诺齐克常常说,他的哲学思考是一种探索,而不是一种证明。探索总是向外敞开,充满各种可能性及冒险的乐趣。诺齐克的一生,正是苏格拉底式的探索的一生。

作者简介

  罗伯特·诺齐克(Robert Nozick,1938—2002),20世纪最广为人知、影响最大的哲学家之一,哈佛大学哲学教授。因1974年出版第一本著作《无政府,国家和乌托邦》(Anarchy, state, and utopia)一举成名,该书获得美国国家图书奖,并被评为“二战”后最有影响力的一百本书之一。  诺齐克一生仅留下七部著作,另五部为:《哲学解释》(Philosophical Explanations,1981)、《经过省察的人生:哲学沉思》(The Examined Life: Philosophical Meditations,1989)、《个人选择的规范理论》(The Normative Theory of Individual Choice,1990)、《理性的本质》(The Nature of Rationality,1993)、《恒常:客观世界的基本结构》(Invariances: the Structure of Objective World,2001),涉及哲学、政治学、伦理学等多个领域。

内页插图

精彩书评

  ★诺齐克对知识纯真的追求及对学术的真诚,他对生命的认真反省及面对死亡的乐观坦然,均体现了他自己所说的,哲学活动不应仅仅是外在的思辨论证,而应和生命融为一体,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诺齐克常常说,他的哲学思考是一种探索,而不是一种证明。探索总是向外敞开,充满各种可能性及冒险的乐趣。诺齐克的一生,正是苏格拉底式的探索的一生。
  ——周保松

目录

导读
译序
序言

·选择与效用
强迫
纽康柏悖论与选择的两条原则
纽康柏悖论的反思
人际效用理论
论奥地利学派的方法论

·哲学与方法论
苏格拉底的困惑

经验、理论和语言
作为结果的简单性

看不见的手的解释

·伦理与政治
道德复杂性与道德结构
论兰德式论证
按权重投票和“一人一票”

·讨论与书评
纳尔逊·古德曼论审美价值
谁会选择社会主义?
知识分子为何反对资本主义?
极端主义的特征
战争、恐怖主义与报复——为道德划定底线
动物也有权利吗?

·哲学小说
虚构
“请尽快回复”——故事一则
新约书
存在的目的

译名对照表
名词概念对照表
译后记

精彩书摘

  “请尽快回复”  ——故事一则  这项工程刚开始的时候,人们对它还抱着极高的期望,甚至为之激动。但慢慢地,大家逐渐意识到这完全是一桩蠢事,一眼就可以看出,依据就是错误的,当初决定启动这项工程的人应该为这个后果负责。但直到工程启动一段时间以后,才陆续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诚然,大家都说这是一个长期项目,也许要好几代人以后才会看到一点结果。但工程伊始,报纸就连篇累牍地报道工程的进展(其中一个报道的标题是“工程尚未竣工”)。有些人在电话里开玩笑说:“请问这里是星际通讯工程吗?嗯,我是一个外星人,你们可能有兴趣跟我聊聊”,或是说,“这里是星际通讯工程吗?有人从射手座给你们打你方付款电话,请问,你们愿意接吗?”这项工程成了公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使用哪种接听设备、集中研究哪种信号等问题上,他们已经做了充分的考虑。哪种波长最适合接收天外信息?天外信息会不会更像电视信号,而不像连续的散文?我们怎么知道某个信号是由外星人发出的,而不是自然过程的结果?对最后这个问题的研究诞生了“星际通讯工程”这项副产品,因为那些相信上帝存在,相信上帝是世界的设计者的人长期以来也困扰于这些问题: 不论多么复杂、多么奇妙,所有模式的信号不会是某种未知的机制发出来的吗?我们怎么能确定信号背后隐藏着一个文明?我们需要某种简单而又安全的测试,还需要一本复杂透顶的翻译手册,尤其是要把任何模糊不清的东西翻译为有趣的信息的时候。回复信息和接收回信都要花很多年的时间,也许要等上几代人,而且,即使让地球人与外星人私底下聊上几句,他们也不会欢呼雀跃,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解决方法是抽象的数学模式,而不是什么实际的因果机制(众所周知),因果机制不能解释。譬如,已知的因果关系都解释不了质数的序列,任何因果关系都是文明人为某个目的而特意设计的。准确地得出一个序列,将所有非质数排除出去,这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也很难想象有些科学定律中的变量只包含质数。如果能发现一个以几组有序排列的律动开始的信息,那么,我们就能确定这是外星人发的(当然,即使没有呈现出某种抽象模式,也有可能是外星人发的。但如果他想让别人明白,最好还是要有某种抽象模式)。神学家们身手敏捷地扑向这个观点,拿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国家自然基金会的资助。连他们自己人都把这个项目称作“寻找上帝”工程,而他们的看法(其他神学家对此有所保留)只考虑宇宙的基本轮廓和结构、银河系的星群、粒子间的关系、基本物理常数和它们的关系,等等,从而寻求某种抽象的、非因果性的模式。在至今无人居住的荒岛上发现数个沙堆,这并不能实现预期的目标,因为我们在某个地方也会发现类似的东西。在大脑皮层的活动或是DNA的结构中发现这样的模式有什么重大的意义,这个问题引起了人们的争论。那些认为人类与沙堆没有本质性区别的人指责持上述观点的人是人类本位主义。那些建立了托马斯贝叶斯纪念协会的神学家们都成了进行复杂的概率计算的行家里手,在分配概率的精密问题上都成了可以与人一辩的专家。不用我多费唇舌,大家都知道,“寻找上帝”这项工程最终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与“星际通讯工程”最初所激起的欢欣鼓舞相关的,是人们的一种模模糊糊的期望,希望外星人能告诉地球人生命的意义和目的,希望地球人至少能知道,他们并不是孤独的(没有人解释过为什么“我们地球人”不向其他星球扩张,却让我们和其他星球的生命彼此隔绝)。一俟工程奠基,最顶尖的科学家们便着手开始其他更富挑战性的工作,而我们,则在地球上静候消息。他们倾听、分析、计算、等待,但既没有发现符合的抽象模式,也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甚至连不带这个模式的文明信号都没有。记者们对口径统一的“工程尚未竣工”已经越来越没有兴趣,减小了报道的强度。为了使第三次年度新闻招待会不显得过于冷清,“星际通讯工程”只好邀请校报、妇女社讯等媒体的记者来参加。在记者招待会上,有一位女记者提问,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期待听到什么,毕竟你们只是在接收信息,而不是发送信息,说不定大家都在接收信息,而不是发送信息呢?也许外星人也和你们一样,只是在听,而没有发。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工程进展到这个地步,竟然没人考虑到外星人为什么或是会不会让其他星球的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尽管在会议期间,与会者对这个问题争论不休,但没有一家报纸专栏和社论提议建立一个发射站,也没有人提出外星人会不会建发射站的问题。几乎没有人考虑过、意识到过,仅仅是向天外发送信息,宣称地球人的存在,这可能是很危险的。我们不知道谁或是什么生物会接收到我们的信号,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应声来攻打我们、吞食我们,或是把我们当作怪物来展览,用我们做实验,或是把我们当猴耍。在暴露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之前,至少应该先听听对方的信息,看看对方是否友善可靠,这毕竟是谨慎之策。但如果对方在各方面都比我们聪明、文明,那么,不管他们有什么企图,都会先发来信号,证明他们是可信的朋友。当然,他们肯定不会发来电视信号,让我们看他们是如何屠杀、如何吞食其他星球上文明程度不同的生命的。如果他们的确比我们聪明,那么,(从假设上说)他们一定能成功地欺骗所有人,让他们放弃保持沉默的政策,暴露自己的身份。既没有人明确地提出这些看法,也没有人公开地发表这些看法,但一定有人感觉到首先向星外发射地球信号的愚鲁(除了愚鲁,难道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居然没有人提议,除了建设发射台,还应该设立潜听哨。  “星际通讯工程”又成为了众矢之的。大家都在说,“指望外星人向我们发送信号,这简直是太荒谬、太危险了。不管其他行星、其他恒星、其他星系的文明如何先进,都不会向地球发送信号。因为他们不知道在通讯光波的另一端,会不会有一个更先进的文明正在虎视眈眈地觊觎他们。”人们认为,发射宇宙观测飞船与发射信号存在同样的危险,因为外星人能追踪到飞船向地球发回信息的过程,一时间,记者们对飞碟的报道兴趣骤减(即使飞船有良好的设计,通过物理信号也能向地球发回信息,甚至不返回基地,也一定会面临这样的危险,因为探测器不论探测到什么,都只有一个反应,我们从中获得不了什么信息)。有人说,如果筹划委员会里除了科学家和工程师,再增添几位心理学家、博弈论理论家,甚至再来几个街头小混混,这个工程就开不了工。立法会不会命令彻底停工,公然承认自己犯了愚蠢的错误。他们只会削减资金投入。他们没有批准向星外发射信号。有人讽刺筹划委员会的成员,说他们有各种理由让工程继续下去,譬如,受虐狂,或是精神分裂。总之,这项工程让他们舒坦惬意。他们就像空荡荡的假日旅馆里值夜班的人,读啊,想啊,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自得其乐。工程就这样静悄悄地又继续了八年,八年来,除了几个缺少题材的戏剧演员偶尔拿它当当笑料,什么也没有捕捉到。终于有一天,它接收到了第一个信息。  对舆论及相关评论的情绪变化给予认真观察,向来被认为无益于提高任何人对公众的知识完备性的尊敬(就公众的智力来说,一个观点已经被公认为是假的或不充分的,他们还会采纳它,他们普遍无力辨别第一人称一般现在时的“我相信”和“我知道”这两个动词有何不同)。人们不愿意承认自己改变了主意,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了错误。那些一开始说“一想到我们什么时候能收到外星人的信号,我就激动得不得了”,后来又说,“接收天外信息,简直太愚蠢了;谁向天外发射信息,那就太危险了”,收到第一个信息以后,又改口说,“外星人当然发射信号,即使这很危险,但不发射信号对他们来说可能更危险”就是这样的人。  地球人收到的第一个信号马上被解密了,是一个求救信号: 我们的星球马上就要发生超新星爆炸了。我们没有太空飞船能及时飞出爆炸圈,也不可能疏散所有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们怎么办,怎么阻止、避免星球爆炸?我们的天文观测显示,这种爆炸的发生有时是难以预测的。对这种异常现象,我们找不到任何解释,我们想,可能有其他文明已经掌握了阻止爆炸的技术。如果没有人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来援助我们,我们就注定难逃此劫了。  在接下来的一年半时间里,他们又给地球发来了许多信息,介绍他们的文学、历史、先人的智慧和哲理、笑话、科学理论和他们的期待。地球人孜孜不倦地研究这个完整的文明的所有成就,为之吸引,觉得自己得到了净化,变得更高尚了。在很多地球人看来,他们是值得效仿的典范,他们的文明激励着地球人的心。他们的东西是好的,他们是可爱的。他们把自己的文明全盘告诉别人,是送给其他星球的一份礼物,或是诱饵,想让别的星球上的人来帮助他们?还是为了保存自身文明的结晶?无人知晓,地球人也不做如此揣测,他们只是静静地等候,等着悲剧降临。整个人类从来没有如此动容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精神振奋过。  一年半的时间悄然而逝,外星人又给地球发来一个求救信号,他们希望收到回音,即使不知道如何帮助他们阻止星球爆炸,给个回音也行。他们说,他们想知道自己的信息有没有被收到,有没有被理解,想知道他们认为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能否得到保存。他们想知道自己死后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们,他们的文明是否能继续下去,他们会不会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们的信息引起了地球人的广泛争论,只有厌恶人类的人,听了下面的争论才会觉得开心。  “这可能是个诡计,不能回复,要不太危险了。”  “他们的文明程度高,干吗耍花招欺骗我们?”  “他们发来的信息说不定是被征服的另一个文明的,或是他们以前的文明。纳粹还能引用歌德的话呢。”  “就算他们没有骗我们,其他野心勃勃的文明说不定会偷听到我们发给他们的信息呢。”  “那我们总不能一声不吭,让他们灭亡吧?”  “如果我们能帮助他们逃过此劫,当然应当给他们回信息,告诉他们怎么做,即使冒很大的风险。但我们帮不了他们,也不应当光是为了和他们伤感地道声别,就贸然地回信息。”  “那我们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死后不会被遗忘。”  “为什么一定要身后留名呢?这是多么不理性的欲望啊!这于他们既有的文明有何补呢?如果那个星球的最后一个生命死掉了,是否意味着活着的其他生命毫无意义呢?(或者说,他们死得一干二净,而其他生命依然活着,是否就让人心里不舒服呢?)”  “如果我们不给他们回信息,怎么面对我们的孩子呢?”  “如果回了信息,我们还有没有子孙后代都难说了!”  没有一个政府回复信息。联合国发布了一个公告,开头是一大堆“尽管,然而”,快要结束的时候,又是一大堆“鉴于,所以”之类的词,躲躲闪闪地表示了它的遗憾。但联合国的确下了一道命令,声称为了保护地球全体公民的利益,任何国家都不得回复信息,以免给其他国家带来危险。但有的国家违反联合国的命令,用其他发射器来回信息,但一下子就被发现了,而且他们的信号太弱,不能避免星际的噪声干扰,到达目的地。  于是,地球人开始无情地观察,倒计时,等待这一悲剧的发生。看有没有别的星球去援救他们,听有没有别的星球给他们回信息。等待着厄运降临到他们头上。等待着两个星球的天文学家们预测的超新星爆炸的那一刻。有人惊愕,有人祈祷,有人哭泣。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候。  因果信号的有限速度引起了物理学家们的兴趣。认识论者开始绞尽脑汁思考所看到的东西一定与看这个行为同步,还是人们可以看到遥远的过去?现在该轮到我们了。那颗遥远的星球已经寿终正寝,但我们对它的认识却尚无定论。因此,人们还在等待。  又过了一年零三个月,人们还在等待,想起以往的争论,人类的活动,对宇宙的思考,他们自己,以及别人。诗意地说,一切都是公正的。某一天,地球人会收到一条信息,说,人类将面临考验,太阳要爆炸了,因为地球人不愿冒险帮助其他星球的人,而且还如此心安理得,所以,其他星球的人也不会帮助我们。如果地球人援手,他们本来是可以得救的。(到那个时候,人类是否还能舒一口长气?为什么其他星球人的结果会如此改变我们对自己的感觉?)但宇宙似乎并没这么诗意。人类没有收到任何信息。那个星球爆炸的火光照到了地球上(不是应该在一年零三个月前就熄灭了吗?),他们的信号,他们的戏剧,他们的科学,他们的哲学,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恐惧,他们的勇气,他们的生命,一切的光芒,都黯淡了,熄灭了。  有人曾经认为,发现人类是宇宙中唯一有思想的生命是非常可怕的事,因为那会使他感到,在茫茫宇宙中,他是多么孤独。而有人则认为,在其他星球上发现文明的存在则会使人类失去最后那点独特性,使他觉得不再举足轻重。但似乎从来没有人想过,让另一个文明孤独地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下任何意义,人类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感受?没有人曾经描述过,当人类意识到宇宙中存在与我们相似的文明,意识到我们与宇宙中紧邻的每一个星球都隔着无声的冰冷的墙,该有多么恐怖。永远的沉默。得不到片刻的安宁,人类只能面对一片人头攒动的虚无。  ……

前言/序言

  因早年的一本著作而闻名,实在是件让人坐立不安的事。在别人眼里,我是位“政治哲学家”,可我自己却从不这么认为。我的大部分写作和精力都集中在其他问题上。  《无政府、国家与乌托邦》(简称《无政府》)是一本无心之作。1971—1972年间,我整个人泡在毗邻斯坦福大学的行为科学高级研究中心,计划从事自由意志方面的研究。虽然我很看重社会学与政治哲学,但那不是我的主要兴趣所在。进行了几个月,我在自由意志问题上毫无进展。12月初,斯坦福大学的一个学生社团邀请我去做演讲,我提出了关于国家如何从(个人主义)无政府中诞生的几点看法。这些看法似乎还略有价值,1月初,当我将它们形诸文字后,刚好收到剑桥大学出版社寄来的罗尔斯的《正义论》。我对此书期待已久,之前曾拜读过手稿,并和罗尔斯进行过广泛的切磋。在哈佛大学的演讲使我在自由正义的框架内进一步发展了正义的权利理论。《正义论》的出版激发我将权利理论及对罗尔斯此书的批评写下来,这与我最近一次和他的讨论已有相当大的出入。到2月底,我完成了三篇论文: 《论原初状态》《论分配正义》与《论乌托邦》。《论乌托邦》是我在美国哲学协会某次会议上的发言,也因此受到斯坦福大学的邀请。这三篇文章有内在的关联,稍作整合和材料补充,似乎就能成一本书。我在斯坦福大学的访问期截至6月,因此,我不愿再回到那个驾驭不了的自由意志问题,转而开始集中精力来完成这本书的写作。  关于《无政府》的批评可谓卷帙浩繁,我不曾密切关注过,也没做出任何回应。我不想把生命耗费在写《无政府之续篇》《无政府续篇之回顾》之类的文章上。还有其他的哲学问题等着我去思考: 知识问题、自我问题、为什么存在是有而不是无的问题,当然,还有自由意志问题。而且,我相信,回应和细读这些批评并不能使我与书中的观点有效地保持距离。这是我的天性使然,我总是喜欢竭力维护那些备受攻击的观点,维护攻击本身,而且,如果我总是以一副维护的姿态来思考这些批评,那我又如何得知我的观点受到误解了呢?(在《经过省察的人生》中,我简略回顾了对《无政府》的某些保留意见,第30—32、286—296页。)对于我其他文章的批评,我也不做任何回应。我想说的是,我对人类智慧所能做的贡献,不是去阐释或维护自己先前的观点,而是提出新的观点。怡悦我,激发我的,是去思考新的问题,提出新的看法,过去如此,现在依然如此。我知道,有些哲学家执着于某一领域或某个课题,见解深刻,我从他们身上获益良多,但那不是我的志向。  哲学家寻找结构,来说明事物是如何被关联并建构起来的。在简单的问题中发现复杂性,又从复杂的问题中挖掘简单性。哲学家对事物的理解是结构性的,其方法是清晰的思想和逻辑推理。  当西方哲学刚刚起步之时,是苏格拉底使批判性思维成为一项追求明晰、讲究方法的活动。对某些重要概念的定义,对行动原则的表述,以及理性本身的方法,他希望一切都能得到自觉的、清晰的、批评的认识。苏格拉底以其智勇和明晰的思想,泽被后代无数哲学家,他身上所体现的哲学家应有的鲜活形象,也激励着他们。中世纪的思想家对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之深广顶礼膜拜,称他为“哲学家”。不过,如果“哲学家”是一个特指名词,我想到的是苏格拉底。关于苏格拉底这位见解深刻、思路清晰的思想家,在某些核心问题上,学院中人有不同的看法。当苏格拉底说他不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时,他是什么意思?他的批判性讨论方法的前提条件是什么?他说要升华那些与他相冲突的灵魂,用心又何在?在《苏格拉底的困惑》(论文6)中,我将告诉你答案。  如果说“苏格拉底的困惑”特指苏格拉底所关注的那些难题,收入本书*的其他文章涉及的智性问题或困惑并非全是“苏格拉底的”。这些文章的灵感来自苏格拉底的困惑,是这些困惑的延伸。有时候,一个问题激发我去分析一个概念;有时候,一个核心观点又引出一个令人费解的新问题;有时候,这些彼此关联的问题又相互交叠,形成一条更长的推理链。是的,哲学就是这样,常常名不副实,这本书看标题是哲学的,但实际上的内容却不完全是哲学的。确切地说,我以此书向苏格拉底致敬。  哲学的核心任务之一,是提炼出准则、规范和原则,并证明其合理性,帮助我们面对一大堆杂乱无章的可能性,面对不同的行动可能、信仰可能和存在方式。读完此书,你会明白,收入其中的这些文章是如何完成这一哲学任务,又如何与我的其他文章联系起来的。行动的规范原则使我们的行动以信仰(关于事件以及如果我们以某种方式行动将会发生什么的信念)、欲望或评价(我们希望发生什么,或如何评价发生的事件)为基础。但是我们的信仰和欲望必须满足怎样的规范和原则呢?还有,如果信仰和欲望是恰当的,又是哪条具体原则来对行动做出选择呢?  有一条人们讨论得最多的原则,它规定,行动必须最大化预期效用。这条原则与偏好结构的规范条件共同构成了20世纪中叶经济学家和数学家提出的决定的规范理论的一部分。哲学家们感兴趣的是清晰的规范原则或理性原则,在决定的规范理论上脚步也不慢。我真正进入哲学研究是在哥伦比亚学院上摩根贝沙(Sidney Morgenbesser)的哲学课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决策论。之前,我在哥伦比亚学院上过摩根贝沙的一门公共必修课。在课堂上,每次我发言,摩根贝沙都提出反驳意见——我并不在意我们之间的分歧,对他的反驳也视而不见,没想过如何概述我的观点的某些结构特征——否则,他的反驳会说服我,使我意识到我还想得不够透彻,还有更清晰的思路。我被摩根贝沙深深迷住了,选了他的很多门课,希望学会像他那样清晰地思考,简直称得上是“主修摩根贝沙”了。在普林斯顿研究生院,我师从卡尔·亨普尔(Carl Hempel),真正深入地了解决策论,(受亨普尔的论文的启发)我写了一篇关于科学假设之证明与接受的课程论文,经过几个月的修改,成为了我后来的博士论文《个人选择的规范理论》(1963,1990年由美国加兰德出版公司出版)。在论文中,我讨论了偏好的规范条件,在确定性、风险与不确定性条件下的决策论,以及博弈论中的一些问题。  在论文中,我还第一次讨论了纽康柏悖论(Newcomb Problem)。这是决策论中的一个难题,由加州大学物理学家纽康柏提出。我是在一次聚会上从马丁·大卫·克鲁斯卡尔(Martin David Kruskal)那里听到这个问题的。马丁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物理学家,是纽康柏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对我而言,这是意义最为重大的一次聚会)。我在《纽康柏悖论与选择的两条原则》中第一次发表了对这个难题的看法,与我博士论文中的观点有很大出入。马丁·加登(Martin Garden)在《美国科学》上开辟了一个关于纽康柏悖论的“数学博弈”专栏,请我做一个客座专栏,来回答他收到的大量邮件。我在《合理性的本质》(第40—50页)中做了回答,提出了决定—价值的最大化(因果预期效用、证据性预期效用与象征性效用的加权总和)。尽管以上三个命题在今天数不胜数的纽康柏悖论的命题论述中只是沧海一粟,但对一个研究者而言,已经绰绰有余了!  决策论(“理性选择理论”)在社会科学领域得到广泛应用,这为我后来的某些哲学著作提供了框架。在《无政府》中,决策论的作用是提出了个人行动如何产生国家的问题,对乌托邦做了博弈论分析;在《合理性的本质》中,我修订了这一理论,并将它运用于理性信仰问题;在《强迫》中,决策论提供了一个隐蔽的背景结构;而关于偏好的结构与测量的那部分决策论(效用理论)则构成了《道德复杂性与道德结构》中提出的道德结构理论和道德权重测量的模式之一。  道德结构理论和道德权重测量的另外一个模式是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的“句法结构”。我之所以使用“道德的复杂性”一词,是想揭开那些隐藏在我们的道德判断背后的结构。在这篇论文中,我首先提出了几种可能的结构(最大化结构、演绎结构和简单的平衡结构),然后开始讨论更为复杂的道德平衡结构及其特有的控制原则。在《无政府》中讨论到“边际约束”时,我对另一类道德结构做了补充研究(第26—42页),遗憾的是,此后的哲学家几乎没有一位对这类结构做过广泛深入的研究。我在为迈克尔·沃尔泽(Michael Walzer)的著作《正义与非正义战争》写书评《战争、恐怖主义与报复——为道德划定底线》时使用了《道德复杂性与道德结构》中提出的一条新原则(原则7),进一步深化了沃尔泽的保护战争中的平民必将招致风险的观点。  效用论是决策论的一部分,关于理性偏好的结构及测量的那部分决策论叫作效用论,它引起了规范性社会理论的兴趣,尤其是功利主义传统内的规范性社会理论的兴趣。功利主义传统规定,必须将全民幸福(total happiness)或效用总量最大化。效用论在功利主义传统及在类似其他方面的运用上(这对功利主义批评家来说,也是个饶有趣味的难题)面临着一个众所周知的难题——效用的人际比较:我们怎样才能对不同人的选择倾向或欲望做出系统的比较?《人际效用理论》提出了解决这一难题的新策略和一种全新的建议。  个人选择必须满足什么规范条件与个人应当有权利做出自由选择的范围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就我的学术背景而言,我认为强迫只有在极为严格的条件下才是正当的,这促使我对强迫观念开始直接的研究《强迫》。哲学家们过去从未认真思考过强迫这一概念,然而这个概念引发的一些有趣的难题不仅需要我们提出能够解决一系列复杂个案的恰当定义,而且还要理解强迫概念为什么以现在这样的形式发展。为什么威胁必须是强迫的重要内容,而在两个行动产生的效用之间同样能够构成显著差异的施与却不是?答案不是(威胁或施与做出之后的)现实选择情境中的效用,而是进入威胁或施与的情境之后的假定选择。一般情况下,人们宁愿成为受惠者,而不愿受到威胁。进入情境的意愿不同,人们在这一情境中行动的自愿程度也不同。道德评价不能只看到直接情境和行动者在这一情境中的第一层次欲望。在我发表《强迫》之后,关于这一话题的研究与日俱增,参见艾伦·韦特海姆(Alan Wertheimer)的《强迫》( 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1987)。  道德原则或评价原则应该考虑哪些因素这个问题在其他场合也会一再碰到。我在书评《动物也有权利吗?》中写到,道德态度问题应归功于有智障的汤姆·雷根(Tom Regan)先生,他在《为动物权利辩护》一书中讨论了动物权利问题。我的观点是,道德态度不仅应依据他/她所具备的特征,而且应依据全人类各成员都具备的正常特征,即使被对待的那个人不具备其中的某些特征。人格同一性理论(the closest-continuer theory of identity)(《哲学解释》,第29—70页)也拓展了讨论背景: 要确定两个身份是否同一,不能光看二者本身的特征和之间的关系。  我在《纳尔逊·古德曼论审美价值》的反思过程中提出了另一条规范评价原则。古德曼认为,只有改变我们世界观的艺术作品才具有美学价值,我对此观点做了批评。这篇论文中还有一首我唯一公开发表过的诗,你们会发现它有多么蹩脚。《极端主义的特征》是我为1987年(由美国犹太人委员会主办)在耶路撒冷召开的“美国与以色列的政治极端主义”学术研讨会而写的一篇论文。我和以色列议员古拉·科恩(Geula Cohen)分在同一小组发言。(过后,有听众问我,为什么我没见过古拉·科恩,却能把遥远的以色列世界的情况描绘得如此一清二楚?)此后,极端主义现象与日俱增,且日益严重。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在贝克诉卡尔(Baker v. Carr)案中确立了“一人一票”的宪法判例原则,《按权重投票和“一人一票”》使用了标准装置进行决策(顺便对谢苏氏权力指数[Shapley-Shubik Power Index]提出了一个反例)。  与偏好和决策一样,信仰也受规范性原则制约。有些信仰是原则所鼓励或批准的,有些信仰则受到原则的阻止或排斥。这些原则也可用来批评其他人的信仰——这永远是一项令人满足的活动(这是逻辑实证主义者提出的意义的可证实性标准的部分吸引力之所在,当然,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一标准是有缺陷的。不要相信或关注没有[认知]意义的东西,这一原则使我们不假思索地拒绝那些无法证实的东西,批评其他人耽溺于毫无意义的谈论)。理性信仰原则以及这些原则得以成立的理由已然成为哲学家们长期以来乐此不疲的关注焦点,或许还是的兴趣(近来我在《合理性的本质》一书中对这些原则做了研究)。人们经常提到的一条原则是,相信最简单的假设最符合事实。为什么最简单的假设最有可能是真的呢?这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作为结果的简单性》揭示了固有的信仰如何隐蔽地一步一步引导人们最终相信最简单的假设最符合事实,从而提出了一个对简单性的看不见的手的解释。  《战争、恐怖主义与报复——为道德划定底线》和《动物也有权利吗?》是我写过的仅有的两篇书评。书评数量少得惊人,这或许是因为我第一次写书评就失败的缘故。那是1960年代末,我答应《哈佛法学评论》为哈特(H. L. A. Hart)的论文集《惩罚与责任》写一篇书评,读完这本备受赞誉的集子之后,我开始构思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计划: 首先,形成一套正确的惩罚理论;然后,以此为平台,指出哈特的观点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错误的。这篇书评最终没有完成(不过,当我在《无政府》和《哲学解释》中讨论到惩罚问题时,这些思考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  我对强迫的最小化很感兴趣。这促使我去研究“自由至上主义者”的观点。《谁会选择社会主义?》通过对选择生活在基布兹集体农庄的以色列人的比例的分析,回答了这一问题。《知识分子为何反对资本主义?》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知识分子特别反对资本主义,反对支持资本主义的观点,并假设了一条新的社会学法则。《论兰德式论证》探讨了安·兰德的道德观。在此之前,兰德的观点并未受到学院派哲学家们的关注,而我却因在此文中运用标准的贸易批评工具分析了她的观点,招致了一些兰德追随者的大肆攻击。有意思的是,《无政府》第一部分的主题,譬如,边际约束与权利,古典自由主义的守夜人国家是否是再分配的,是否只有个人的最为重要,等等,在这篇论文中都已粗具雏形。  其他哲学家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我在带研究生的时候,让学生们阅读当代哲学家的著作,希望他们从中了解哲学家是如何提出自己的观点和理论的。除了成熟的作品,我还让学生看一些早期的论文,我想,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出哲学家们是用什么方法思考的。出乎意料的是,我发现,很多哲学家——譬如奎因、古德曼——他们后来那些震惊世界的观点在早期的作品中就已经出现了。  《论兰德式论证》是我在独立思考社会哲学问题和资本主义的道德基础时的一个副产品。论述奎因的那篇《经验、理论和语言》却不是我独立思考语言哲学问题的成果,它产生于对奎因本人的观点的思考。完成之后,我重读了一遍,让我大为吃惊的是,除了几个我自己的观点和对一些新问题(譬如为什么皮埃尔·迪昂的观点久盛不衰?)的讨论外,我发现,独立思考一个问题与围绕别人的观点思考存在巨大的差异。当你沿着别人的理论路径接近一个问题时,你的视野、你的发现,都受到那个人结构问题的模式的限制。你是在他的“问题意识”中来思考的。  心理学家研究过一个现象,叫作“定位与调整”(anchoring and adjustment)。举例来说,让一个实验对象通过估计与基准点的偏离程度来估计某个人的身高。比如说,基准点是五英尺,如果他认为此人有五英尺七英寸高,就说“加七英寸”。有趣的是,报出来的估计身高会因基准点的不同而不同。从理论上说,基准点不会造成差异。如果基准点换成六英尺,而不是五英尺,那么,实际身高为五英尺七英寸的人会被估计为六英尺“减五英寸”。任何指定的身高都能通过与这两个基准点的偏离程度得到相同的定位。但是,判断同一个人的身高,以五英尺为基准点的一组估计值比以六英尺为基准点的那组估计值要少。似乎基准点对估计产生了地球引力般的吸引,将估计值向基准点牵引。我觉得,当你借别人的思想来接近某个问题时,情况也大致如此。即使当你的结论发生偏离,也会“像受到地球引力一样”被拉向别人的观点。但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之所以拒绝对历史人物做广泛评论,是为了避免陷入他们的思想模式。我只是没有冲动这样做,当然,苏格拉底是个例外。  我不是在某位哲学家的思想框架内进行思考的,但我的思想行囊中(除了当代哲学家普遍使用的数学逻辑工具外),还装备了各种智性结构。决策论(以及将效用理论、博弈论和社会选择理论联系起来的材料)是我经常思考、使用、修正、发展的一个结构。还有进化论、微观经济论和归纳逻辑。我发现这些智性结构很迷人、很可爱,我希望在其他领域中搜索到已经成熟的结构,看看能否发现哲学的用武之地,激发灵感,提出一个类似的哲学结构。  科学哲学家们在解释模式中提出的结构也是我所仰赖的。因为亨普尔的存在,解释问题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哲学系研究生们的学术生活的核心话题(大家都仰慕亨普尔的杰作,摩根贝沙和欧内斯特·内格尔[Ernest Nagel]在哥伦比亚学院的课堂上大讲特讲亨普尔,这也是吸引我到普林斯顿大学做研究生的主要原因)。亨普尔的演绎规则与统计解释模式(简称演绎—统计模式),他对这些模式的精妙阐释,未解决的难题,等等,均成了普林斯顿大学哲学系研究生的。不论他感兴趣的是什么领域——很遗憾,没有一位女研究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义务在这个问题上占据学术前沿。我的第二本书取名为《哲学解释》并非偶然,尽管在某些方面与亨普尔的不尽相同,但它探讨的主要是解释概念(《无政府》也曾涉及解释问题,譬如基本解释、关于国家的看不见的手的解释)。  本书还有几篇文章涉及解释问题。《看不见的手的解释》进一步研究了解释概念,提出了一些《无政府》中没有提到或讨论到的新例子。《论奥地利学派的方法论》深化并考察了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的“方法论的个人主义”。他们声称,社会的所有制度结构都能够且必须通过个人行动来解释。他们还认为,社会科学必须以人类选择的论为基础,对此观点我也做了批评分析。因此,我对选择理论的兴趣和对解释问题的兴趣走到了一起。  我对解释问题的哲学兴趣有一部分也和规范有关。我们既想认识理解活动,又在寻找解释答案,因此,不愿相信那些不充分的解释。解释必须包含怎样的结构,这样的描述揭橥了我们的目标,引导了我们的信仰。《经验、理论和语言》从几个方向对解释进行了研究: 为什么我们不能验证一个个单独的解释性假设,却只能检验联合起来的假设?我们需要语言学来解释什么?  在普林斯顿大学,师生们对解释的普遍兴趣为思想交流营造了一种非常能激发灵感的氛围。在哥伦比亚学院,当赖特·米尔斯(Wright Mills)的《权力精英》于1950年代末刚刚出版的时候,不论研究的是什么问题,每个学生都必须清楚自己对书中提出的美国社会的统治精英做何看待。(我在《看不见的手的解释》中对统治阶级的看不见的手的解释做了思考。)1970年代,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的《科学革命的结构》成为流行许多高校的学术经典,之后,社会学也热门了一段时间。有时候我问学生,有没有哪本非小说类的严肃著作是他们的所有(或几乎所有)朋友都读过或想读的。在过去的50年里,我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一个学术观点、没有一本学术著作能引起学生们的兴趣来讨论——是电影取代书本成为学生关注的普遍焦点了吗?——这对学生而言,真是一件不幸的事(对老师而言也是如此,他们不能再理所当然地认为学生对最新的观点充满热情)。
苏格拉底的困惑 [Socratic Puzzles] 引言 “认识你自己”,这是刻在德尔斐神庙的箴言,也是苏格拉底一生孜孜不倦追寻的目标。然而,这个看似简单的指令,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每一次回望,都能激起新的涟漪,引发新的疑问。正是这种对自我、对知识、对真理的永恒探求,构成了苏格拉底哲学思想的核心,也为后世留下了无数引人深思的“苏格拉底式困惑”。 《苏格拉底的困惑》一书,并非要试图解开这些古老的谜题,也非要提供一套现成的答案。相反,它是一次深入苏格拉底思想迷宫的旅程,一次对那些引导他、也同样困扰着我们的根本性问题的细致考察。这本书邀请读者一同走进古雅典的街头巷尾,倾听智者与市民的辩论,感受思想碰撞的火花,更重要的是,体会那种在追问中不断逼近真相,却又深知真相之遥远的哲学姿态。 第一部分:追问的种子——智者与无知 苏格拉底的故事,始于他对“智者”这一称号的拒绝。当被神谕告知他是希腊最智慧的人时,他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踏上了寻找真正智者的旅程。他拜访那些在政治、艺术、手工艺等领域享有盛誉的人们,期望能从他们那里学到真正的智慧。然而,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发现这些人虽然技艺精湛,但对于更根本的问题——关于美德、正义、爱等——却常常一知半解,甚至对自己的无知浑然不觉。 这种发现,让苏格拉底确立了一个核心的哲学立场:“我只知道我一无所知。” 这并非一种消极的宣告,而是一种积极的认识论前提。它意味着,真正的智慧并非在于拥有海量的知识,而在于对自身认知的局限性有清晰的认识。只有承认自己的无知,才能敞开心扉,接受新的可能性,才能开始真正的学习和探索。 《苏格拉底的困惑》将详细梳理苏格拉底这一“自知其无知”的哲学起点,探讨他为何认为这种自知是所有智慧的开端。书中会分析苏格拉底在与各种“智者”辩论时所采用的方法,即通过不断的提问,揭示对方言语中的矛盾和不一致,从而让他们认识到自己认知上的盲点。这种方法,被称为“助产术”(Maitics),旨在帮助他人“生出”他们心中早已存在的真理,而不是强行灌输。 此外,本书还将探讨苏格拉底对当时盛行的智者学派(Sophists)的批判。智者们往往教授修辞和说服的技巧,将知识视为一种工具,以获得名誉和财富。苏格拉底则认为,真正的知识关乎人的灵魂,关乎如何过上美好的生活,是内在的、永恒的。这种对知识本质的根本分歧,构成了苏格拉底思想中的第一个重要维度。 第二部分:灵魂的关怀——美德与幸福 苏格拉底哲学最核心的关切,在于人的灵魂。他坚信,人生的终极目标并非追求物质上的富足或世俗的成功,而是追求灵魂的完善,即“美德”(Arete)。在他看来,美德并非某种抽象的概念,而是指一种内在的品质,一种能够使人过上美好、充实、有意义的生活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是可以被学习和培养的。 本书将深入探讨苏格拉底对各种美德的理解,例如正义、勇敢、虔诚、节制等。他认为,这些美德之间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关联,共同构成了一个人完善的灵魂。同时,苏格拉底也提出了一个极具颠覆性的观点:“美德即知识”(Virtue is knowledge)。这意味着,一个人之所以会做出不道德的行为,并非因为他故意选择邪恶,而是因为他对善的认识不足,他误以为他所追求的是“善”。如果一个人真正认识到了什么是善,他就一定会去遵循它。 然而,这一论断也正是苏格拉底思想中最具争议性和“困惑”之处。如果美德即知识,那么为何我们明知某些行为是错误的,却仍然会去做?书中将详细剖析苏格拉底关于“意志薄弱”(Akrasia)的观点,以及他对知识与实践之间关系的思考。我们会看到,苏格拉底似乎倾向于认为,所谓的“意志薄弱”其实是一种认知的错误,是一种对真正善的误解。 更重要的是,苏格拉底将对美德的追求与“幸福”(Eudaimonia)紧密联系起来。他认为,只有拥有美德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这种幸福并非短暂的感官愉悦,而是一种持久的、内在的满足感,一种灵魂得到安宁和充实的状态。这种对幸福的深刻理解,与现代社会普遍追求物质享受和外部成功的观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格拉底的困惑》将带领读者审视苏格拉底关于美德与幸福的论述,探讨他如何通过辩论来引导人们认识到美德的重要性,以及如何通过培养内在的美德来达到真正的幸福。书中会引用柏拉图对话录中相关的经典场景,让读者身临其境地感受苏格拉底的教诲。 第三部分:探寻真理——理性与对话 苏格拉底的核心方法论,在于理性(Reason)与对话(Dialogue)。他相信,人类拥有运用理性来探寻真理的能力,而对话是激发和检验这种能力的最有效途径。他从未写下任何著作,他的哲学思想主要通过他的学生柏拉图的对话录得以流传。 本书将详细解析苏格拉底的辩论术,即“埃伦科斯”(Elenchus)。这种方法并非为了驳倒对方,而是通过层层深入的提问,引导对方反思自己的观点,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从而暴露其认识上的局限。通过这种对话,苏格拉底试图帮助人们摆脱陈见的束缚,获得对事物的更清晰的认识。 “苏格拉底式困惑”的一个重要来源,正是这种永无止境的追问。苏格拉底似乎从不满意于一个表面的答案,他总是能从中发现新的疑问。这种对真理的执着追求,使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哲学家,也使他得罪了许多权贵,最终被判处死刑。 《苏格拉底的困惑》将探讨苏格拉底对理性的推崇,以及他如何运用对话来实践哲学。本书会分析苏格拉底在《申辩篇》、《克里托篇》、《斐多篇》等对话录中展现出的哲学勇气和对真理的坚定信念。我们将看到,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苏格拉底依然没有放弃对哲学原则的坚持。 此外,书中还将讨论苏格拉底关于“普遍定义”的探求。他认为,对于像正义、爱、美等重要的概念,存在着普遍的、不变的定义。而他的对话,正是为了找到这些普遍的定义。然而,这种探求的过程往往是艰难且充满挫折的,这正是“苏格拉底的困惑”的根源之一。 第四部分:遗产与回响——永恒的追问 尽管苏格拉底本人未留下任何文字,但他的思想却对西方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塑造了其后千年的哲学轨迹。他的学生柏拉图继承并发展了他的思想,亚里士多德也深受其启发。 《苏格拉底的困惑》的最后一部分,将着眼于苏格拉底思想的遗产及其在当代的意义。在信息爆炸、观点纷繁的今天,苏格拉底那种对真相的审慎探究,对理性与逻辑的坚持,以及对灵魂关怀的重视,显得尤为珍贵。 本书将探讨苏格拉底的哲学精神如何体现在现代教育、伦理学、政治学等领域。我们会看到,那些不断质疑、反思、探求根本问题的精神,正是苏格拉底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苏格拉底的困惑”并非无解之题,而是邀请我们加入这场永恒的追问。它提醒我们,哲学不是一套固定的教条,而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不断审视自我、审视世界,并努力追求真善美的生活方式。 结语 《苏格拉底的困惑》是一本邀请您参与到哲学对话中的书。它不提供答案,而是提出问题;它不提供终点,而是指引方向。通过对苏格拉底思想的深入解读,本书希望激发读者自身思考的能力,培养一种审慎、理性、充满好奇的哲学精神。 正如苏格拉底所言,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这本书,就是一次对生命、对认知、对存在的深刻审视的邀请,一次对那些最根本问题的无尽追问。愿您在阅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苏格拉底的困惑”,并从中获得启迪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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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引人入胜之处,恰恰在于它对“答案”的极度克制。在阅读过程中,我不断地在寻找那个能够一锤定音的苏格拉底式的结论,期待着能够像解开一个数学难题那样,得到一个清晰无误的最终解。但作者似乎坚决地将读者推向了“提问本身就是一切”的境地。书中没有提供任何慰藉式的总结,没有提供任何可以被轻松引用或概括的“金句”。相反,它提供的更多是各种可能性、各种视角的碰撞,以及最终留白给读者的、无休止的自我反思空间。这使得这本书读完之后,我的书架上并没有多出一本“知识之书”,而更像是在我的意识深处留下了一个永久的、不断自我发酵的“问题之种”。这种阅读后的空虚感,与其说是空虚,不如说是一种被解放的思维状态,它迫使我走出书页,将那些未解决的困惑带入到我的日常生活中去审视和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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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构上看,这本书似乎有意避开了传统意义上的线性叙事,它更像是一系列围绕着某个核心主题,不断进行主题变奏和角度切换的散文集合。我注意到作者在不同章节之间,似乎并没有明确的时间或地点标记,而是让场景和人物随着论点的需要而自然地流动和重组。这种非线性的编排,极大地考验着读者的空间想象力和逻辑联结能力。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探索,每走一步,都可能发现另一个视角下的同一块石头。这种处理手法,无疑增加了作品的艺术性与探索性,它鼓励读者主动去搭建作者未曾明示的桥梁。然而,对于习惯了清晰脉络的读者来说,这种阅读体验可能会带来持续的漂浮感,就像是抓着一团雾气,虽然感觉它形态万千,却始终无法将其牢牢握在手中,清晰地定义其边界和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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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文字风格,我必须承认,具有一种强烈的个人色彩,这对于某些读者来说可能是极大的优点,但对我而言,初期适应起来颇为费力。作者似乎偏爱使用长句,句式结构复杂,时常需要在段落中绕几个弯才能抵达核心的语义。这种风格在描述抽象概念时,自然赋予了文字一种古典的庄严感,仿佛在阅读一本被时间沉淀下来的手稿。但是,在处理一些需要快速建立共鸣的情节时,这种冗长和回环往复的表达,无形中拉开了读者与文本之间的距离。我时常需要停下来,回读几遍才能完全把握住作者想要传达的那个微妙的转折点。这让我不禁思考,这种故意的晦涩,究竟是为了更深层次地模仿古代思想的艰涩性,还是仅仅是作者一种独特的语言癖好?无论如何,它成功地塑造了一种疏离而高冷的阅读氛围,使得每一次理解的“突破”都显得来之不易,充满了智力上的劳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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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封面设计初见便散发着一种沉静而深邃的气息,那种略带做旧的纸张质感,配上那简洁却意味深长的书名,立刻抓住了我的注意力。我原本期待的是一场思想的盛宴,一场关于古希腊哲学的深度探索,或许能看到一些对柏拉图对话录的全新解读,或者至少是对苏格拉底本人复杂形象的细致剖析。然而,当我翻开第一页,我发现作者似乎并不急于进入那种宏大的哲学叙事,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内敛、更像是娓娓道来的叙述方式。书中对于古代雅典城邦社会背景的描绘,细致入微,让人仿佛真的置身于那个尘土飞扬、辩论不休的广场之上。作者在铺陈历史的背景时,似乎花费了比想象中更多的笔墨,这使得故事的前期节奏显得有些缓慢,我不得不耐心等待那些关于“困惑”本身的直接呈现。这种叙事策略无疑增加了作品的厚重感,但也让我这个带着急切求知欲的读者,不得不进行一次关于阅读耐心的自我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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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本书的期待,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对苏格拉底其人其事的固有认知,即他那标志性的“我知我无知”的诘问艺术。我原以为书中会大量展现这种辩证法的魅力,通过一系列精妙的对话场景,带领读者一同陷入逻辑的迷宫,最终领悟真理的边缘。然而,实际阅读体验中,我感受到的更多是一种弥散在字里行间的“不确定性”。作者似乎更热衷于探讨“困惑”作为一种存在状态,而非仅仅是哲学方法论的一部分。书中对于人物心理活动的刻画,尤其是那些与苏格拉底交锋的雅典精英们的内心挣扎,描绘得极其细腻真实。他们并非是扁平化的反面教材,而是活生生的人,在面对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智者时,那种尊严被挑战、信念被动摇的复杂情感,被作者捕捉得入木三分。这种细腻处理,使得这本书更像是一部心理剧,而非纯粹的哲学论著,这让我既感到惊喜,又有一丝原本期待被满足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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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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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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