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中华现代学术名著丛书:中国景教》由已故的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著名的哲学家、历史学家和东方学家朱谦之先生生前撰述的最后一部专著。《中华现代学术名著丛书:中国景教》记述了景教传入中国乃至灭亡的历史。《中华现代学术名著丛书:中国景教》最重要的价值在于它是上个世纪中国大陆研究景教,著述最新、资料最丰、研究最深、篇幅最多的一部重要的研究中国基督教史的学术著作,在景教研究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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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
一、景教与基督教
(一)景教释名——景教与火袄教——景教与摩尼教
——景教与伊斯兰教
(二)景教与天主教——自称“景教后学”之天主教徒
——洪钧、钱念劬之聂斯托尔派说
(三)东方教会与西方教会——分派与异端
——唐代景教属于旧教之异端
二、景教思想之异端性
(一)马丁·路德的景教观及其所受景教之影响
(二)亚历山大城教会对安都城教会之政治争夺战——
聂斯托尔反对玛利亚之神母说——西理禄僧正史
——公元431年以弗所的宗教会议
(三)景教关于基督教本质论之论争——神性与人性之两性说
——景教信仰信条及其被禁止的历史
三、景教东渐史略
(一)亚洲基督教的派别——东部叙利亚教会——景教之传入波斯
——伊得萨——萨珊王朝与景教——景教教会(迦尔底教会)的成立
——修道院——伊斯兰教对景教的斗争
(二)景教之传入阿拉伯——犹太教对景教的斗争
——马斯律克——伊斯兰教的兴起及其宗教政策
(三)印度的景教——圣多默的故事——
马拉巴——商人(马尔·多默)——波斯的基督教移民团
——罗马天主教与景教的斗争
四、中国景教产生的背景
(一)景教东传中国的经济原因——中国与波斯的陆路交通
——丝绢与宝石、香料的交易——国际贸易都市
——景教徒的经济活动
(二)景教东传中国的政治原因——
中国与波斯的国际关系——僧首罗含印波斯人阿罗喊
——商人与传教师——唐代的民族政策与宗教政策
(三)景教东传中国的文化原因——景教徒的高度技术生活
——大德及烈之“广造奇器异巧”的作用
——作为耶稣会士先驱之景教传教方法
五、景教碑发现的历史
(一)景教碑的性质问题——建碑与被埋没的原因
——发现的经过——发现的时间问题——
天启三年至五年说——发现的地点问题——长安说与盩厔说
(二)景教碑的真伪问题——原刻与仿刻
——中外学者对于碑之真实性的疑问——窝尔的真伪相杂说
——景教碑真实性的论证
(三)景教碑的翻译及注释——1625年之拉丁文译
——英、法、德文之各种译本——夏鸣雷的《西安碑》
——佐伯好郎的《景教研究》——汉文之考证及注释
——对于耶稣会士的影响——盗窃行为的何尔谟
六、景教碑在景教文献中的位置
(一)叙利亚文学——景教经典数目——
罗马法王厅所藏的景教文献——阿塞曼那斯编《东方文献》
——试作《东方文献》中景教著作目录分类
(二)罗马法王厅以外之景教文献——聂斯托尔遗书《关于赫拉克利特子孙的事业》
——聂斯托尔语录——宝珠经——
元主忽必烈派往欧洲景教僧的旅行志
(三)汉文景教文献的发现——景教流行中国碑——
《序听迷诗所经》——《一神论》——《三威蒙度赞》
——《尊经》——《志玄安乐经》——《宣元思本经》
——《景教大圣通真归法赞》——《宣元至本经》为伪经考
——北京发现之叙利亚文古钞本
七、景教碑中之景教思想
(一)景教碑中之“景”字及其意义——碑文中之基督教思想成分
——与天主教的合致——特点之点——与基督新教的一致点
(二)景教与波斯各种宗教思想的混合——摩尼教的特点
——景教与摩尼教相同之点——火袄教的影响.
(三)景教传入中国后与中国思想的混合——道教思想的影响
——佛教思想的影响一儒家伦理思想的影响
八、景教碑中之史地问题
(一)碑文中之历史捏造和历史真实——大秦国的地理问题
——大秦国即叙利亚说——大秦国中的中国道家思想
——长安与洛阳之考证
(二)碑文中的人名问题——中国景教会的组织——
法主宁恕——阿罗本——伊斯——
吕秀岩问题——碑文中叙利亚文及汉文人名
——鲍梯《西安府碑》之误谬
(三)景教碑中的景教教义——阿罗诃——
安殚一三百六十五种问题——弥施诃降生的来历
——神话所塑造的耶稣基督——净风即圣灵
——景教的教仪与教规——达娑与白衣景士
九、唐以后之景教
(一)宋元之间西北边疆之景教——蒙古族的克烈部、汪古部归依基督教
——成吉思汗家族的信仰——马庆祥一家
——乃颜——内蒙古百灵庙附近与在七河所发现的景教墓石
(二)元代景教派之复兴(也里可温)——崇福司
——《马可波罗游记》所述聂斯托尔派在中国的发展——镇江府的大兴国寺
——元代中国内地的教堂数目
(三)扫马与雅八·阿罗诃三世——13世纪元代景教极盛时代
——两景教僧的西游记——马天哈法主——
马可被选为景教会法主——阿鲁浑王派遣扫马充往欧洲使节访问罗马及法国巴黎
十、中国境内的景教遗物
(一)中国西北边疆的景教遗迹——七河地方出土的墓石及墓志铭
——中国本部的景教遗迹——第一、景教壁画
——新疆高昌发现之大壁画断片——敦煌发现之景教画像
(二)景教寺院——大秦寺遗址问题——义宁坊——崇圣寺
——盩厔的大秦寺——元代的十字寺——
崇福司之任命——景教寺院之所在地
(三)十字架——“印持十字”的意义——
北京附近房山县三盆山旧十字寺发现
之叙利亚文与十字架雕刻的大理石——扬州伊斯兰教寺所保
存之景教徒墓石断片——福建泉州之遗迹及遗物
十一、景教之衰亡及其原因
(一)唐代废佛毁释的经济原因——卢白鲁克记元代景教徒的腐化情形
——景教与伊斯兰教形成经济利益上的对立
(二)外国学者对元代景教衰亡原因的推测——拉图累特说批评
——佐伯好郎说批评——景教衰亡之三大原因
——经济的要素:伊斯兰教徒之经济压迫而被迫穷困
——政治的要素:蒙古族和铁木耳的政治压迫而被迫灭亡
——文化的要素:罗马天主教的思想压迫而被迫同化
(三)狭义的景教徒之衰亡——1842年萨布河附近土耳其
兵的虐杀景教徒事件——20世纪初欧战后的景教人数
——景教衰亡以后,基督教之再传入中国
——研究中国基督教史者的一项任务
跋
附录一 景教流行中国碑颂并序
附录二 中国景教研究参考书要目
附录三 朱谦之著述目录
朱谦之先生学术年表
百科全书式的学者朱谦之先生
精彩书摘
要之,印度地近基督教发祥地,又为中世纪欧洲旅行家及传教士由海道来中国沿海者必经之地,所以有此传说。其另一传说,谓圣多默是于公元50年或51、52年顷到印度西海岸马拉巴,在此处建7个教堂,并各任命牧师,使其国王与人民悉皈依基督。又从此往中国,在汗八里(Khanbaliq,即北京)传道,后为土人所杀,死亡年代在公元72年。其实传教中国之说固不足信,即在印度马拉巴建七教堂之说,亦属于附会。虽如马哥波罗、康梯(Nicolo,Conti)等游记均记载圣多默事情,法国吐尔斯(Tours)人格利高雷(Gregory)等亦曾亲自访圣多默墓,13世纪之叙利亚教会史家巴尔·希布拉斯(Bar Hebraeus)与18世纪以著《东方文献》闻名之阿塞曼那斯(Joseph Simon Assemanus)等均信圣多默为印度最初之传道者,而在考古发掘方面,自1521年以来,陆续发现圣多默寺院之古迹古坟,1547年于圣多默之山发掘石碑有以钵罗婆语(Pehlevi)、古波斯语所写碑文,乃至1849年发现与圣多默传道有关之刚达福鲁斯王肖像之货币,然而这些事物,以其多属后人伪作,均不足确证其传教史迹。盖圣多默既经东方基督教会认为传教的第一祖,又以亚代(Addai)为第二祖,阿加(Agga)为第三祖,马利(Mari)为第四祖,积累了许多伪古史,自必造出一些伪古物古迹为之佐证。其实圣多默其人生死年月皆不得知,其事迹亦不可信。所以近世学者如彪基特(BurKitt),伯希和,佐伯好郎均不信其说;伯希和甚至以为“东亚同中亚第一个传道的人是圣多默说,我以为无反驳之必要”。(见《西域南海史地译丛》,第58页。)景教之传入印度,必定另有其历史的根源所在。
印度之基督教发展,应以波斯之派遣宣教师开始,即从295年至300年间波斯湾之巴斯拉(Basria)的监督(Duch)或大卫(David)往印度正式传道开始,然而情况不明。据明加那(Mingana)说,早在225年,波斯湾斐拉特美禅(Pherat Maishan)即今日之巴斯拉(Basra),地属阿拉伯一边之卡塔斯(Katars),已经有僧正管区了(Mingana:Early Spread of Christianity第十卷,437页,此据Stewart书引);后改称为干德舍普尔(Gundeshepur)之培特拉巴特(Baith Lapat)亦于225年后早有僧正。北部印度可信有很大的基督教徒团体,“从波斯及美索不达米亚来的新改宗者,基督教者,这一些自发地入于新信仰的人们,大抵是有印度人血统的人”(同上书引,见Stewart书第四章,第86页)。至于他们为什么改宗基督教呢?据传说是由于圣多默传道的结果。实则由于什么人传道虽不甚明了,而要之几世纪间聂斯托尔派之商人、职工、牧师之传道上活动和在印度人间基督教之普及与发展有关系却是事实。波斯帝国在第4、5世纪对基督教徒的大压迫,由于这等被压迫者的亡命.从波斯至印度传道,也决不是偶然的。250年顷《使徒之教义》(Doctrine of the Apostles)著者之一伊得萨人,曾经注意到“印度全土及其邻近诸国——远而南至沿大洋诸国,从朱达斯·多默(Judas Thomas)接受了使徒继承之僧位”(同上书,第87页引)。死于373年之圣斯普累姆(St. Sphrem)所写许多关于圣多默的颂歌,其中数篇曾言及印度基督教徒的存在。究竟这圣多默是谁?由我看来,神话的圣多默,毕竟只是从波斯逃亡到印度基督教徒多默之神圣化与神话化。
……
《异域之光:中国景教史迹探微》 序言 当夜幕低垂,星辰闪烁,总有一些古老的故事,穿越时空的洪流,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斑驳的印记。景教,一种曾在中国土地上闪耀过的古老东方基督教流派,便是其中之一。它以其独特的教义、传播方式和历史足迹,在中国古代宗教文化交流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却又因种种原因,其在中国大陆的显赫曾一度湮没,成为尘封的往事。 本书《异域之光:中国景教史迹探微》并非一本宏观的历史通论,更非一部 exhaustive 的教派全史。它将目光聚焦于景教在中国留下的 tangible 的遗迹,那些沉默的石碑、残破的遗址、以及散落在史料中的零星记载,试图通过考古发现和文献梳理,去触摸景教在中国传播时留下的温度,去感受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印记。我们将跟随历史的线索,探访那些曾经存在过景教中心,感受那份跨越信仰的交流与融合,并思考其在中国历史舞台上短暂而又深刻的存在。 第一章:遥远的东方叩门——景教的传入与早期足迹 景教,又称聂斯脱利派,发源于波斯,是基督教早期的一个重要分支。它如何踏上遥远的东方之旅,并最终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扎根,这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 亚述的足迹,波斯的种子: 我们将简要回顾景教在波斯帝国及更广泛的亚洲地区的传播,了解其教义的特点,以及为何它会选择向东方进发。这不仅仅是宗教的传播,更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早期形态。 丝绸之路上的精神之光: 景教的传入,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陆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繁荣。我们将探讨商旅、使者、甚至战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他们是如何将这一外来宗教的种子,一点点播撒在中国的大地上。 初期的传播与地方化的挑战: 景教在中国早期,面临着与本土文化、其他宗教的碰撞与融合。我们将从有限的史料中,窥探其初期的传播范围,以及在不同地域的适应与调整。 第二章:巍峨的见证——著名景教遗迹的现场考察 本书的核心在于对那些直观的、 tangible 的景教遗迹的考察。这些遗迹是景教在中国存在过的最有力的证据,也是我们穿越时空与之对话的窗口。 西安碑林: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的解读 碑文的解读与历史的重现: “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是景教在中国最重要、最完整的文献遗存之一。我们将详细解读碑文内容,分析其字里行间所透露的景教教义、传播历史、以及与唐朝政府的关系。 雕刻的意义与艺术风格: 碑上精美的雕刻,如十字架、莲花、以及人物形象,都蕴含着丰富的宗教和文化信息。我们将分析其艺术风格,以及它所代表的工艺水平。 碑的年代与历史背景: 详细考证碑的立碑年代,并将其置于唐朝对外开放、文化交流繁荣的大背景下进行分析。 泉州:海上丝绸之路上的宗教中心 草庵:一窥南方的景教遗存: 泉州草庵是目前国内保存较为完好的景教寺院遗址。我们将详细考察草庵的建筑形制、遗存的造像(如带有明显十字架标识的佛像),分析其独特性。 泉州港的宗教多元性: 泉州作为重要的对外贸易港口,曾吸引了来自不同国家的商人与宗教人士。我们将结合泉州的海外交通史,探讨景教在这一时期的传播情况,以及与其他宗教的共存状态。 散落在泉州的零星线索: 除了草庵,泉州地区还可能散落着一些与景教相关的其他小型遗迹或线索,本书将尽可能地进行梳理和呈现。 其他潜在的遗迹与考察: 中国各地散落的痕迹: 除了西安和泉州,中国其他地区是否也留下了景教的蛛丝马迹?我们将尝试梳理一些零散的考古发现或文献记载,例如一些古墓葬中可能出现的十字图案,或者一些文献中对“拂林人”的记载,并尝试与景教建立联系。 丝绸之路沿线的可能遗址: 景教的传播路线可能沿着丝绸之路延伸,沿线是否有可能存在一些尚未被发现的景教遗址?本书将对此进行推测和展望。 第三章:教义的融汇与本土化的实践 景教并非原封不动地在中国传播,它在与中国本土文化相遇的过程中,也发生了微妙的融合与本土化。 “三一”、“弥赛亚”与中国传统概念的对接: 景教的核心教义,如“三位一体”、“弥赛亚”等,如何在中国本土的哲学、宗教语境中被理解和接受?我们将分析其翻译、解释上的尝试。 “火”、“光”的意象: 景教崇尚光明,这一点与中国本土的一些宗教观念,如道教的“光”有相似之处。我们将探讨这种意象上的联系。 融入本土的艺术形式: 景教的造像、装饰,是否也受到了中国传统艺术风格的影响?我们将从遗迹中的具体艺术表现来分析。 与佛教、道教的互动与借鉴: 在中国这样一个佛教、道教势力强大的环境中,景教是如何与这些本土宗教进行互动的?是否存在相互借鉴的现象? 第四章:历史的潮起与潮落——景教的衰落与消亡 为何这样一个曾经在中国短暂繁荣的宗教,最终又逐渐沉寂,甚至消失? 政治因素的影响: 历代王朝的宗教政策,特别是对异教的排斥,对景教的传播和生存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例如,“灭佛”运动时期,景教是否也受到了波及? 教义的争议与内部问题: 景教自身在教义上的争议,以及其在传播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内部协调问题,是否也是其衰落的原因之一? 与本土宗教的竞争: 在本土宗教根深蒂固的环境下,景教作为外来宗教,其吸引力和生存空间可能逐渐被挤压。 蒙古帝国时期与元朝的短暂复兴: 蒙古帝国时期,对宗教采取了较为宽容的态度,景教在这一时期是否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复兴?元朝的灭亡,是否也加速了景教在中国的衰落? 最后的余音: 即使在官方记录中逐渐消失,景教的某些影响是否以其他形式延续,或者在民间留下了某些模糊的印记? 第五章:历史的回响——景教研究的意义与展望 对景教在中国历史上的考察,并非仅仅是对一段尘封往事的追溯,更有着深刻的意义。 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宝贵案例: 景教在中国的故事,是东西方文明交流互鉴的生动例证,它展现了不同文化在碰撞与融合中产生的火花。 多元宗教格局的丰富视角: 景教的存在,丰富了中国古代多元宗教的格局,让我们看到中国历史并非只有单一的文化脉络。 考古与文献研究的挑战与乐趣: 景教研究,尤其是在中国,充满了挑战,但也充满了发现的乐趣。它需要考古学、历史学、宗教学等多学科的交叉合作。 对当下文化交流的启示: 在全球化日益深入的今天,回顾景教在中国的故事,能够为我们理解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理解提供宝贵的借鉴。 未来的研究方向与未解之谜: 景教在中国留下的许多问题仍未完全解开,例如更广泛的传播范围、更详细的教义实践、以及其在中国文化基因中可能存在的潜在影响。本书将对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展望,并提出一些值得深入探索的未解之谜。 结语 《异域之光:中国景教史迹探微》试图以一种审慎而又充满敬意的态度,去描绘景教在中国留下的独特轨迹。我们并非要重建一个完整的信仰体系,也并非要为其在中国找到一个应有的位置,而只是想通过对那些 tangible 的遗迹的探访,去感受历史的温度,去理解一个古老文明与另一文明相遇时的复杂图景。那些曾经矗立的碑碣,那些沉默的遗址,都在诉说着一段不平凡的历史。它们是“异域之光”在中国留下的永恒见证,也将在我们的审视中,重新焕发出历史的光彩。